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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众妖言-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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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窗前的时间越来越长,往往腿都站麻了还浑然不觉。从前的无心之举,如今变成了有意识有动机有目的的行为。有时想到得意出,他会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此时,子夫定会扔来一句:神经!他一笑了之,心想,此等凡夫俗子哪知我心中的幸福。
他梦到她,那个模糊的影像微笑着向他走来,身后是刺眼的白光。穿透她的身体射在他的脸上。他几乎能看清她的骨骼和错综复杂的脉络,能闻到她身上自个儿喜欢的那香草气息,却始终无法看清她的脸。关键时刻,不是他从梦中惊醒,就是她忽然变成吴婷。
他吸烟的数量由每天三支变为每天六支,睡眠却由每晚六小时变为三小时。不足的睡眠,思想和心灵的煎熬,把他折磨的颓废憔悴,成天恍恍忽忽的,严重时,就像一个毒瘾发作的瘾君子,四肢乏力,打哈欠流眼泪,走路像个醉汉一样晃晃悠悠。从吴婷加质加量的餐饭和愈发怜惜的目光中,他知道自个儿瘦了。
他也经常自我反省,一个影像怎会把自己弄成这般?开始时,百思不得其解。后来,他无意中从一首过时的歌里找到了答案: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你猜来猜去就会把她爱。。。他不知女孩的心思,也没猜。可事虽殊,其理则一也。就事论事,本质没区别。自个儿整天这么琢磨她,越看不清越想弄明白,惯性循环下去,久而久之,她就在自个儿内心深处深深的烫伤了一个烙印,变成了一个心结挥之不去。
日久生情,一没血没肉的物件儿拥有相伴久了,都会产生感情。变成生活的以部分难以分割,更何况,明明知道是个活生生的人呢?虽然他未能一次成功的目睹她的庐山真面目,然而私底下,心灵深处,他早已为她勾画了一副如自己所愿的容颜。


周末,子夫又故伎重演,拉白羽去教堂。白羽心里纵有一百个不愿意,但还是没经受住子夫的再三央求和威逼利诱,再次妥协。条件是:事后俩人在全城最牛掰的饭店暴撮一顿,外加一芬兰浴并泰式按摩。一应费用,由子夫单方面支付。这不是第一次,此法子夫屡试不爽。白羽在牢不可破的军心,在他奢华的物质利诱下,都会崩溃。
当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子夫这样做也是有私心的。他们基督徒都无条件的担负着一种义务,即奉主耶稣基督之名,拯救一干愚昧的世人。他们认为人都是有罪的,只有信奉了上帝,归入他门下才能洗刷自己的罪孽得到解脱。他们管这叫传福音,谁传的多,相对在天上的财富就越多。生命于他们来说只是一个过渡阶段,死亡才是跨入了一个理想的完美世界,与道家的修炼成仙,佛家的功德圆满无异,是该欢喜的。可有生以来,谁也没见过某群人在某亲朋好友的葬礼上开怀大笑,亦没人把追悼会办成相声小品晚会的。
子夫总不遗余力的给白羽传福音,利用他赚上帝的钱。为此,可谓不惜代价不择手段。因为这个买卖是他义不容辞的职责使然。在他眼中,白羽是一个冥顽不灵已将无药可救的人。故会竭尽全力引诱他,以达到拯救他的目的。然而,他只看中了事情的结果,却未注意导致这一结果的过程。根据他的教条,在此过程中,他已然罪无可恕。或许,他总请白羽吃饭,就是上帝给他开的罚单吧?可于白羽而言,他的这一做法反而是适得其反。试想,如此优厚之笼络手段,换谁,谁不更得装装蒜端端架子拿拿搪?
子夫已穿戴整齐,头发向后梳起,偏左一方分了条笔直的缝,将满头乌丝割成了两片。打上啫喱水后,坚硬如钢丝般贴附于头皮之上,灯光下泛着蓝晕,三级以下的风吹过,保证纹丝不动。脸刮得干干净净,若没有五官简直就是一剥了壳儿的鸟蛋。雪白的衬衣罩上那套笔挺如新的灰色西装。皮鞋擦得锃光瓦亮,油光可鉴,一尘不染连个褶儿都没有,一看就是地摊儿上的人造革货。
正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套精精神神儿的行头一上身,子夫还真跟着增添了几分英气。与此同时,这套衣服也见证着他对崇高信仰的虔诚与尊重。他只在做礼拜或出席宗教活动时才舍得穿,平时都毕恭毕敬供奉于衣柜之中。从不许白羽动上一动,怕亵渎可他的神灵。在他看来,白羽的双手沾满了世间之俗气与丑恶。
此时,子夫又在斜着眼瞪白羽。白羽心领神会,为了那顿饕餮盛宴,忙换上了一身比较隆重的皮。子夫上下打量一番,颇为满意,这才庄重地拉他出门。那神情步伐怎么看怎么像是去参加一场葬礼。
这个城市拥有十多家教堂,以白羽视其为凡人劳教所的观念而言,似乎狼多肉少,比例悬殊。子夫常光顾的是里家较近的一间。
夜幕笼罩下,彼处更显庄严。尖尖的穹顶刺破长空,黑糊糊的像座栖息着吸血鬼的威廉古堡。大门两侧各植一高大的柏树,荫荫似盖,修剪的如圣诞老人的帽子。每逢十二月二十五日,其上便会张灯结彩,挂满闪闪发光的饰物。白羽房间那颗大如皮球的金星,就是去年由此得来的战果。
门口和正堂之间,是一条笔直的砖砌甬路。两边种着小些的柏树,白天时郁郁葱葱很是苍翠,晚上咋咋呼呼的总有些吓人。此时,这里已聚集了不少人,三五成群一堆一拨的四下散落着,静等时间一到鱼贯而入。这间教堂的正厅和其它几间相比要小一些,大约能容纳四五百人。但气势并未因此而稍显逊色,依然威严肃穆观之却步。并场场爆满,不亚于某红星演唱会。
现在里边没人,从门外望去,黑洞洞的有些阴森可怖。一排排座椅罗列其间,前方讲台的中央悬挂着一个大大的十字架,摄人心魄,令人凛若冰霜不禁肃然起敬。背景是厚重的墨绿色金丝绒,和话剧舞台差不多。
白羽坐在最后一排紧靠门边的位子,只要他光临,此必是他的专利。这便于他在完事后首当其冲第一个落荒而逃。在历经一个小时的精神乃至肉体煎熬甚至摧残之后,他总是逃命般奔出,如同鬼子进村儿时,四散逃窜的无辜百姓般狼狈。
一位步履稳健的老者缓步上台。约略五十岁左右,头发花白面目慈祥和蔼。戴一副朴素的黑塑料框眼镜,双手捧着一本圣经。身着一袭黑白相间宽松肥大的道袍,胸前露出的那V字形白布,同纯种苏牧颈下之漂亮程度不相伯仲,其间有一个醒目的炭黑色木质十字架。
老者不慌不忙地走到舞台中央,将圣经放到高及胸口蒙着黑色绒布的桌上,举目环顾四周,目光深邃平和。接着一声令下,所有人齐刷刷低头开始祷告,水平线顿时矮了一截儿,果真就像个规模宏大的追悼会。只剩白羽趾高气扬的昂着头,鹤立鸡群般扎眼。一股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白羽很善于在某种沉闷氛围中找到依托,借此使自己平衡,不致做出甚么极端的事来。教堂的唱诗班一直是他津津乐道的,也成了他在此呆下去的理由和精神支柱。那群穿着白色丝绸长裙的女人,呈阶梯状层层递进,由高到低分成三排。远远望去,犹如一群圣洁的天使。伴着单调柔和的钢琴旋律,优美和声整齐划一的自她们口中空灵般吟出,有如天籁,清如止水浑然天成。令人不禁生出一股难以言表的安详。这感觉,只有一次附庸风雅听安德烈·波切利的独唱音乐会时有过。
白羽陶醉其中,但此感万万不能让子夫探之一二,否则,今后数天里都将被他折腾的鸡犬不宁。他会板起脸如警察般一本正经的说个没完没了:那是上帝的召唤,醒悟吧!之后,就开始如大话西游中唐僧般苦口婆心的劝他入教,总弄得他如躲瘟神般鸡飞狗跳。
圣诗唱完了,那群可爱的天使由后至前逐次退场,也带走了白羽的兴趣。台上的人开始讲话,叫讲道。叽叽喳喳巧燕争食般聒噪,并手脚并用连说带比划,如台湾竞选省长般激烈。
白羽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着,手里胡乱翻着进门时领的圣经。由于大厅是由高到低阶梯状的,他又坐在至高点,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使得大批的善男信女都能尽收眼底。他搜寻到了子夫,他在由前至后数第三排的位置。他正专心致志的仰视着前方,如一只静等飞食的青蛙。旁边那位和他左呼右应,抬着头嘴巴微张,活像只嗷嗷待哺的雏鸟。
白羽低头痴痴地笑了几声,由于声音压得过低,听上去就像个七老八十的老气管炎。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不敢搞出太大动静。那样就会触怒周边的所有人。他们会认为他是在藐视他们天父,那无疑是引火烧身。要知道,一个人的精神及灵魂一旦趋付于某事物,维护它的职责会胜于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在某时间某场合触动他们,是相当不明智的。就像在教堂里边放屁你得慢慢来。白羽深谙此道,他马上调整了一下情绪,才慢慢抬起了头。还好,没人注意。
他又启动了搜索引行,想看还有没有别的甚么新鲜事物供自个儿片时之欢。但动作收敛了许多,头不动,只用眼睛扫来扫去。幅度小了,限制了视力范围,也在未发现甚么把玩消遣的东西。他失望地垂下了眼帘。
这间隙,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在眼前一闪而过,他又重新抬起了头。
前方不远处,端坐一女人。秀发随意挽起,蓬松垂下,稍稍偏左,划出一道优美弧线,就是传说中玉环摔了个跤而发明的坠马髻。穿了一件白色泛粉的上衣,表面好像有一层蝶翅般的细粉,轻柔如纱的质感。由于她是背向而坐,目力所及,就只能看到这些了。
尽管如此,白羽仍可以认定见过此人,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了。果何人哉?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白羽开始搜肠刮肚,绞尽脑汁把那些熟悉的不太熟悉的只有一面之缘的朋友一个个从记忆深处拽出来,高矮个排成一列纵队,逐一和她对号入座。结果令他大失所望!始终没一个可以合二为一。那种明明知道又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的痛苦折磨的他没抓没挠儿的。难道是错觉?不会,一定见过她!
突然,白羽一机灵!难道是她?!家对面那女孩的身影慢慢浮出脑海向她飘去,渐渐重叠清晰,没错!完全吻合,分毫不差!三年呀!三年相思苦,一朝得相见。白羽的心就像头通儿擂起的战鼓,咚咚地剧烈跳着,没腔子拢着估计早跳出来了。一股难以名状的兴奋从脚跟儿骤升至发梢,继而扩散至全身。每根儿细微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每个细胞都在颤抖。那感觉,就像闷热的夏日午后,哗地一下掉进浮着冰块的水中,全身毛孔瞬间收缩,既痛快淋漓又微微有丝凉意,刹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白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其实他也转不了,都木了。那是越看越像,最后确认无疑盖棺定论!难道真的是缘分?让彼此在如是神圣的所在相遇。白羽用眼角余光眊向了中央的十字架,蒙难的耶稣正耷拉着脑袋冲他慈祥的微笑。哪敢怠慢!忙不迭低头用最最虔诚的心感激了他老人家一番,苦于场地有限,不然,他真想像西藏信徒朝圣那般,一步一个五体投地的爬到他的脚下。
白羽五内俱焚如坐针毡,抬手看了三次表,才见分针不慌不忙的迈了一步。他直急得抓耳挠腮,心潮汹涌澎湃。激动一浪高过一浪的扑打着兴奋。他的肚子变成了一个大气球,无限制的冲着气。他得找个人倾诉,得找个人把气放出来!他意识到,自个儿是很难承受住这突如其来的猛烈喜悦的,任其事态发展下去,他会不堪其累砰地炸掉!他顺理成章的想到了一个人,自然而然的将目光投向了子夫。
中间一条甬道把他和子夫分隔在了两边,白羽在左,子夫居右。那个女的在白羽正前方,三人程钝角三角形形状展开。如白羽去找子夫,只要她不回头,就肯定不会发现。白羽打定了主意,对于旁人,他早就无暇顾及了。
他哈着腰蹑手蹑脚地向子夫摸去,就像个刚偷了邻家老母鸡的毛贼。大气不敢出一口,终于摸到了子夫那排。这时,二人中间仅存两个障碍。子夫正怀揣一颗无比感恩的心全神贯注的聆听着上帝使者的淳淳教诲,嘴里不时冒出句阿门。
白羽蹲下来,手握座椅扶手,在跟前儿一大汉掩护下,只露出半个脑袋,眼睛与此人大腿持平,以轻如蚊蝇的声音叫道:“子夫,子夫。。。子——夫。。。”
跟前的大汉刷地投来一束寒光,杀气腾腾。白羽忙转身望向那个女人,她没发现!这才放心,回头对此人报以一记歉意的微笑,又开始呼唤起来:“子夫,子夫。。。”
这小子却充耳不闻!似乎此时与他相认是多么忌讳的一件事。然而,他却也经不住死皮赖脸的白羽的软磨硬泡。终究被弄得无可奈何了,轻轻转过了头。目光在白羽头顶上方盘旋,心中正在纳罕,因何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难道是传说中的千里传音?没见他练过呀?况且,二人一直在一块,他不可能一人掉到某山洞中得到某高人传授或甚么秘籍之类。一低头,才发现了白羽的脑门儿和发光的双眸。但还为容白羽说话,他就异常夸张的唇语开了。尽管如此,白羽还是好一阵才弄明白,他说的是:滚!有事一会再说!
白羽差点没背过气去,但那肯善罢甘休!可刚要再次开口,只见子夫的双目刹时变成了两道强力胶带,牢牢封住了他的嘴。白羽的眼神变成了乞求,其催人泪下程度绝不亚于街头乞讨的职业丐帮。无奈子夫吃了秤砣,扭头装起了天聋地哑,任白羽如何千方百计,他却始终不再理睬。
白羽技穷,只得又贼似的顶着铺天盖地的怨愤目光逆流而上,艰难地渡回了座位。二十几步路直弄得他面红耳赤气喘吁吁汗流浃背。门口那个负责发圣经的中年大婶儿,轻蔑又不失礼貌的狠狠剜了他几眼,让他觉得自个儿简直就是个犯下滔天大罪的十恶不赦的坏蛋。而她,却在审判的同时宽恕了他。
白羽涨得满满的,刚要释放却又被硬生生的噎了回来,此时更是憋得局促不安。胳膊因看表累得又酸又疼,目光盯着那女人,耳朵却失了聪。外界像死一般寂静,只听得自个儿的心脏向蒙了层破棉被似的咕咚咕咚跳着,里边不时间杂几声呼哧呼哧老黄牛一样的喘息。就这样,静默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如是创世纪那会儿,上帝也该休息了,他才被大批的脚步声踩醒。
他从昏噩中蓦然惊醒,人们已开始退场。像刚散场的电影院,起身声,衣服摩擦声,交头接耳的低语及呼朋引伴的吆喝声,瞬间把大厅弄得嘈杂一片。那女人也随人潮向外拥着,如一片碧绿溪水中随波逐流的粉红色花。轻盈地曲曲折折地漂了过来。模糊的剪影渐渐清晰,而白羽却中了孙悟空的定身法,一动都不能动。只能用热烈的目光迎接着她,在几乎触手可及的一瞬,他眼睁睁看着她和自己擦肩而过,随风飘远,头也不回。庆幸的是,这次他没有惊醒,她也未变成吴婷。白羽第一次如此真实的领略了她的芳容。
一位极其有韵味的女人,不像年轻女孩般青涩,亦不如中年妇女般臃肿,二者她取其中,可谓恰到好处,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则嫌瘦,就如一盘滑溜肉片,爽滑不油腻,精细又不失丰满。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让人尤其是男人无法抗拒的女性气息,如一颗挂着水珠的新鲜草莓,观之胃口大开不禁想咬一口。不过,和白羽一厢情愿臆想的稍有差异,那就是年龄。平时观来,她和吴婷年龄相仿,今日一见,方知要比那大。约三十左右,但此种成熟女人的味道,是吴婷无论如何也难比拟的。
子夫歪着头走到白羽身边,对他今天的表现无比惊讶。往昔,他都是在门口那棵大柏树下和他会师。今天白羽的反常,着实令他有些费解他顺着白羽的目光望了望外边:“这会儿是早上吗?”
白羽变成了一圆规,脖子为轴,目光随女人画了个精准的半圆。头也不回的说:“你家太阳才从西边儿出了呢!你快看!”
子夫顺势看去,只见一片黑压压的后脑勺儿:“看?看甚么看?”
白羽的目光随女人左右晃着:“那儿,那个女的。。。”
子夫伸着脖子眯着眼搜寻着:“哪呀?那个女的?”
“那儿,那穿粉衣服的,柏树左边,右边,现在。。。”见女人出门转弯,白羽蹭地起身,拉起子夫就往外跑:“快跟我来!”
白羽向条泥鳅一样在人与人之间的狭小缝隙间左突右窜。子夫紧随其后,他虽尚不知发生了甚么,但已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能让白羽一反常态的事儿,一定非同小可。二人展开凌波微步,左躲右闪,一会儿就从这万仙大会中钻到了大门口。定睛一看,那女人就在前方不远处!
教堂的礼拜一般都是在七点左右结束。此时,城市已万家灯火。虽然见不到袅袅炊烟,但也是饭香扑鼻的时候了。各色灯光洒在柏油路上,光闪闪的,像刚下过雨。
二人于女人身后十数米的距离跟定,据白羽指引,子夫也看到了她。他一面加紧脚步一面压低声音问:“怎么?她偷了你钱包?那还不赶紧上去摁住!”边说边就往上窜:“现在这种花枝招展的女贼特多,专偷一干男子汉,学名偷汉子!”
“哪呀!都甚么想法!”白羽一只手拽着他,一只手在面前画着葫芦:“你看这线条,不觉得甭儿眼熟?”
子夫皱起了眉头,思索对照了好一会儿才郑重地点了点头:“嗯,有点。谁呀?”
“靠!不知道你嗯甚么呀!”白羽险些倒掉,继而,他的脸上现出了无限遐思:“对面那女人!”
“不会吧!”子夫差点跳起来。
“嘘!”白羽示意他安静点,可他仍旧将信将疑。
二人故作镇定,还不时扭头看看别处,尽量给路人以逛街或散步的假象。这是考虑到这大晚上的,鬼鬼祟祟的跟一女的后边招摇过市,很容易引别人误会是居心不良。白羽瞬间化身为007电影中无所不能的特工詹姆士·邦德,只可惜身边是木头木脑一脸狐疑的子夫,而非那干貌美如花又身怀绝技的性感女郎。跟踪的也不是那些野心勃勃企图掌控世界的黑手党老大,可白羽比那更紧张百倍!前方可是他朝思暮想梦寐以求以致茶饭不思的女人,对她他甚至寄托着后半生的幸福。可以说,其心情焦急复杂程度不亚于在产房门口等着做爸爸的丈夫。他忐忑不安地尾随着她,直到她转身走进了街边的一间酒吧。二人毫不犹豫的跟了进去。
在改革开放的大力号召和正确的经济战略方针引导下,人们的生活水平日新月异。同时,为了适应这个飞速发展的社会免遭淘汰,人们的步伐也随之急剧紧促。为了调和平衡阴阳互补,缓解生活工作的压力和紧绷的神经,一些新兴的服务行业应运而生。近年来,随需求量的增加,更是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鳞次栉比于每条大街小巷之中,已呈供过于求之势。
酒吧,无可争议的成为了这一客流行业的佼佼者和领头羊。其手段百出花样翻新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所谓特色是数不胜数。不过,究其本源,宏观上大致可分清混两种:混吧的概念是:鱼龙混杂,三教九流,黑道白道无所不有,灯光昏暗,音响震耳欲聋,遍地都是在酒精刺激下疯狂扭动的躯体,像一块腐肉上拥挤蠕动的蛆虫。适宜人群是刚刚投放社会涉世未深前途渺茫又寻求刺激放纵少谙世事的少男少女。也是多数女孩及男孩的失身所在。清吧则颇具品味,是一干白领女性外企员工和小资一族的集结地,也不乏名人名媛和富翁富婆莅临。更是老板约秘书及幽会情人的良好去处和不二之选。
这是一间格调非凡的清吧,环境安静优雅。灯光以柔和的暖色调为主,衬以缕缕冷光,像一件轻柔的纯棉睡衣真空包裹在刚沐完浴的身体上,让人一阵阵舒适惬意。空气中飘荡着帕格尼尼的轻音乐,丝丝缕缕不失时机的钻入耳中。随处可见的两三株洁白的百合,静静安插在镂空的玻璃花瓶中,散发着清幽香气。格局很人性化,秉承了现代都市男女倍推崇的回归自然理念。大厅中耸立着数根带浮雕的汉白玉石柱,上面稀稀落落地缠绕着一些绿色藤蔓植物,很像爬山虎。还垂着几条象牙白色的帷幔。桌椅随意四下散落,都是大理石的。温润光滑的桌面上,各放一支红色碗烛,烛光忽闪着随音乐轻轻舞动着。椅子是黑色钢制的,纤细的四条腿撑着高高的椭圆形靠背,靠背上宽下窄,中间网罗着英国别墅大门上那种卷曲花纹,既简约又不失贵气大方。一些恋人什么的面对面轻吟曼语着,气氛温馨暧昧。置身其中,似乎不经意间触动了那神秘的命运之门,时光倒流到了凯撒大帝或埃及艳后那高大宫殿之中的宫廷聚会。
白羽和子夫进来时,和那女人前后相差约三分钟。短暂陶醉之后,却失去了佳人芳踪。邦德也有马失前蹄之时?白羽想。二人沿着弯弯曲曲的石子小路走到吧台边,用余光遍寻左右,终一无所获。白羽随口要了杯红酒,一边细呷一边神不守舍的四下观望,不放过任何一个可容下人的或容不下人的角落。子夫因信仰关系,不便饮酒,要了杯橙汁,也睁大眼睛帮忙。当白羽恨不得将桌子底下都找了时,仍旧是徒劳无功。他他叹了口气,低头喝着酒。
“你确定是她?”子夫将目光收了回来。
白羽放下杯,用力抹了把脸:“确定,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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