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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岸马-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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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老人家是个参客?”
    “不……我自己用。”
    秦老头儿喘了一会,讷讷接着:“这个行市我也不清楚,这么吧,我此行……身旁有两百多两银子,你看这个数目……”
    一旁的曹老掌柜听到这里,忍不住呵呵大笑起来:“谁都知道,这是价值千金的东西,你这‘两百两银子’简直是在开玩笑!”
    举座轰然大笑声中,年轻的卖参人孟寒沙却是一声不发。
    接着他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颇似在认真考虑这个问题——卖或是不卖!
    渐渐地笑声消失!
    每个人都用无比惊异的眼神,向他注视着。
    “卖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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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前后
    约莫四更左右,天略略地有些亮了。
    尽管是屋里燃着炭火,却不能完全驱散凌晨前的这股刺骨寒风。丝丝冷风,打门缝里钻进来,小蚊子似地钻到人的脖子里,冷得直打哆嗦。
    老大人披着貂皮斗篷,才把一碗“三丝翅羹”吃下肚里,日间睡足了,这会儿谈论正浓,倒是不思就寝,下手的文案先生李老爷,可就有些支持不住了。
    一来他上了些年岁,再者身子不好,天一冷胃就疼,说是“胃气疼”吧!吃什么药都不管用,大人见爱,刚才赏了他一碗“三丝翅羹”,吃下去显然是见了效,胃是不疼了,瞌睡却又来呕他,这会子眼皮足有千斤重,硬是睁它不开。身上的狐皮袍子又不顶寒,越坐是越冷得慌!李老爷这个活罪可是受大啦!谁都知道,王大人他是有名的“夜猫子”,白天不思工作,一到夜晚,他老人家的劲头儿就来了,几杯浓茶一喝,唉!可“蘑菇”啦!经常是不到天亮不散。他老人家福大造化大,白天可以不起,可底下人就要了命罗,李老爷心里有数,他这个胃病就是这么给“熬”出来的。
    可有什么法子,谁叫端人家的饭碗,干上了这个天杀的“文案”师爷工作。
    李老爷强打着精神,硬支着几欲倒下来的身子,脑子里想的只是烧得暖烘烘的热炕,偏偏老大人那旁一个劲地谈个没完。
    王大人说:“这回到京交了差,论功行赏,应该少不了你的一份……你看‘宁州’这个地方怎样?”
    “晤……好地方……好……”
    “那就给你议个府丞的缺吧!”
    “好……谢……大人……”李师爷舌头怪不利落地说。
    “晚生对不住……我……”
    像是“呓语”那般模样,李师爷再也挺受不住,头一歪竟自睡着了。
    白天一整天王大人睡觉,他可没有闲着,光应付来此请安问好的地方大小官几,就有六七拨儿,这会子鱼翅下肚,胃里一暖,说什么也熬不住,可就见了周公。
    在官场礼节上,李师爷这是“犯上”的罪,凭着这一样,就能革职论罪。
    “文生,你这是怎么啦?”
    李师爷非但没醒,干脆打起了“呼”来。
    王大人皱了皱眉,刚要喝叱,想了想不禁付之一笑,随即叱了声:“来人哪!”
    门外静悄悄,竟是没有回音。
    照规矩,大人不睡,身旁总是有人伺候着,眼前可是透着希罕。
    王大人这里刚站起身。
    门帘子忽地无风自启——“唰”地撩开。
    一个人“鬼”也似飘了进来。
    不只是王大人吓了一跳,即使熟睡中的李师爷也似突然吃了一惊,霍地从梦中醒转。
    可不是什么面相凌恶的杀人强盗,却是个形容姣好,长身玉立的少女。
    手里拿着口银光四颤的宝剑,长身少女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照面的当儿,已盯在了王大人身上,紧跟着身势轻闪,已自驱身面前。
    王大人慌不迭纵身退开,怒叱了一声:“大胆!”
    他手上正端着一碗香茗,猝惊之下,抖手直向着对方少女身上摔了过去。
    似乎连对方少女身子也没有沾着,“叭嗒”一声,砸在柜上,一时碎片纷飞,茶汁飞溅。
    王大人一碗热茶没有砸着对方,跃出的身子更不曾站稳,把一张太师椅推倒在地上,自己也倒了下来。
    来人少女偏偏放他不过。
    像是一阵风似的轻飘,长身少女己欺身而近,王大人惊叱一声,才自地上爬起,眼前剑光乍闪,已被对方一口冷森森的长剑逼在眼前。
    “啊……”
    王大人站起一半的身子,由不住双腿一软,又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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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毛驴
    服参之后的秦老人,显然有了奇妙的变化。
    炉火明灭,闪烁照耀着他那张青皮寡肉的瘦脸,真像是神迹一般,他竟不再喘哮。那双深深陷在眶子里的眸子,较诸先时也似有了光彩。
    孟寒沙不觉脸上兴起了微微笑容。
    曹老掌柜拍着巴掌说:“行了,还是真灵!不喘了?”
    微微点了一下头,秦老人慢吞吞地说:“是见了点效,不过……”目光抬起来向着孟寒沙看了一眼:“这还得谢谢孟老弟台。”
    孟寒沙轻轻哼了一声:“你用参很谨慎,吃得很少。”
    “这种病,不能多用。”秦老人家说:“这支参足能服用一个冬天,看看明年春上还犯不犯,才能知道是不是真的好了。”
    “这么说,你老人家这个病,不单是气喘了,怕是还别有原因吧?”
    秦老人没有吭声,平和的眼神,向对方静静望着:“孟先生还懂得医术……倒是难能,依你看呢?”
    “怕是招了寒露!”孟寒沙锐利的目光,直直逼向老人:“所谓的‘九更秋露’!”
    秦老人呆了一呆,清癯的脸上泛起了一丝苦笑,虽然没说什么,眼神儿里却不自禁地流露出几分赞许。
    炉火闪烁,晃动着每个人的脸,光晦分明,各有轮廊。风势已停,大地欲眠。
    除了狼的长嗥之外,再没有一些声音。
    端详着孟寒沙的脸盘儿,秦老人刚要说话,却似意外地听见了什么。
    各人随后也都听见了。
    像是拴在骆驼颈子上的串铃儿,只是声音更为柔和。
    “叮——叮——”,声音清脆、悠远,倒像是头小毛驴儿。
    耳听着由远而近,看看已来到了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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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珠
    怎么也不能相信,面前这么漂亮的一个大姑娘竟会杀人!对方手上那口寒光刺眼的宝剑,可是实实在在,不是闹着玩儿的。
    灿若秋水,冷焰袭人。
    随着剑势的前逼,王大人只觉得一阵子头皮发炸,禁不住冷汗涔涔。
    “你……是谁?”
    乍惊之后,王大人反倒变得清醒了。
    “你要干什么……为什么拿着宝剑?”
    虽然是文官出身,却蒙圣上器重,授以兵柄,前几年讨伐“毛里孩”、“阿罗出”每战皆捷。“总制三边”以来,更是无役不胜,深入沙漠,大败敌将“满都鲁”,因功加封“威荡亭伯”,称得上是个“常胜将军”。
    但领兵讨战是一回事,面临生死又是一回事,像“眼前”这般白刃加项的经历,却是前所未有,生死毫发间的“镇定”功夫,全在平素的“养性”功深。
    王大人总算于惊悸之后,拾回了一番“镇定”——看看面前的姑娘,凌厉中不失娇媚,尤其是那双大眼睛,称得上黑白分明,健美高挑的个头儿,真个是罕见的一个大美人儿。
    “美人”照样也会“杀人”。这一霎长剑在手,节节进逼,尤其有“慑人”之势。
    王大人不敢掉以轻心。
    微微一笑,他明白了。
    “我知道啦。”王大人坐正了身子,无视于面前的长剑:“天寒地冻迫于家计,想是眼前少了几个盘川,这也是了……来。”
    侧过脸来,瞧着早已惊醒的文案师爷。
    “文生,起来去拿二十两银子给她!”
    李师爷醒是醒了,目睹着大人受制,白刃加项,一惊之下,可就又愣住了。王大人的这句话,不啻是个强力的暗示,再要不明白,他这个“智囊”可是白干了。
    慌不迭地应了一声,李师爷爬起来就往外跑。
    谁知方迈步,面前人影乍闪,已吃对方持剑少女旋风般的来势拦在眼前。
    好快的身法!
    随着少女闪电般的来势,掌中长剑,匹练般地泻出一道银光,直袭向李师爷前心要害。
    剑身未至,先有一股透骨冷风。
    李师爷只当命丧黄泉,“啊呀”一声,只觉着前心一阵发麻,脚下打了个闪,便石头人般站立眼前动弹不得。
    持剑少女显然是手下留情,没有要他性命,却以精湛“剑气”透发剑身,俄顷间点了对方前心要穴,李师爷便“定”在了当前,再也休想移动半步。
    这番情景,王大人可是看见了,只吓得目瞪口呆。
    持剑少女以“剑气”点了李师爷穴道,更不少缓须臾,身势轻转,又来到了王大人身边,后者方自站起,已吃对方长剑,再一次逼在了眼前。
    “你……这是……”
    “哼!”持剑少女挑动着细长的眉毛,冷冷地睨着对方:“你少在我面前玩什么花样,谁希罕你的银子!”
    “那……姑娘你要什么?”
    长身少女一双大眼睛,骨碌碌一阵子打转,细眉微扬,冷冷说道:“不要在我面前装糊涂,你这一趟是来干什么的,还当我不知道?”
    “我是奉旨采办……”
    一言方出,大人恍然大悟,心里一惊,顿时作声不得。
    “对了!”长身少女微微地笑了:“我就是要你奉旨采办的那些东西。”
    “这……”
    冷冷地摇了一下头,王大人面色惨变。
    “七颗明珠!我知道现在就在你手里。你拿出来吧!”眼珠子一转,她寒声道:“还是要我自己动手!”
    “使不得……”王大人铁青着脸道:“这七颗珠子是圣上万寿时点缀龙冠之用……再说,眼前并不在我手头上,姑娘你千万不可造次,这可是祸连九族的大罪……你好大的胆子……”
    “你才是好大的胆子!”
    剑势轻翻,寒芒乍吐。
    王大人陡地打了个冷颤,只觉着前心微微一麻,便也同李师爷一样,定立当场,动弹不得。
    长身少女以“剑气”,连点二人穴道,剑势轻收,一双妙目,只是频频在室内打转。
    这番情景看在王大人眼里,内心越加吃惊。
    他虽然穴路被点,不能移动、发声,但是心里却是明白,最最关心的便是此行奉旨采办的七颗“东珠”,心里一急,一双眸子不觉向内室望去。
    长身少女剑术惊人,更兼冰雪聪明,心细如发,王大人的眼神儿,不啻指引了她明珠藏处,一声轻笑,身势电转,便向内室逼进。
    却是事有蹊跷。
    猛可里,湘帘倒卷。
    一条疾劲身影,霍地当门而立。
    长身少女进得急,退得也快——“唰”然作响,己是两下分开,却不禁为之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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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发鬼母
    来客是两人。
    新鲜的是连人带驴一并都进来了。
    一个白发皤皤的老婆婆,一个花不溜丢的大姑娘。
    瞧瞧那一身的雪!
    大家伙的眼睛全都看直了。
    老人家敢情是“冻”着了,整个身子都趴在驴背上,一头白发,打驴脖子垂下来,总有尺把长,还是一双小脚,这种天,可真难为了她。
    大姑娘可是挺有精神。
    高挑的个头儿,单眉杏眼,细腰丰臀,尤其是那双眼睛,水汪汪的好像会说话似的,滴溜溜那么一转,满屋子全照顾了。
    曹老掌柜的迟疑着走过去:“这是……”
    “我娘冻着了……前面雪崩路不通,只有住在这里了。掌柜的,麻烦你给预备一间上房吧!”
    一口京片子,听来极是悦耳。
    大家伙的眼睛,情不自禁地全都“盯”在了她的身上,听她这么一说,更是不待招呼,立刻跟过去两个人,搀扶着老婆婆下了驴背。
    客栈几间上房,都包给了后院的贵客,曹掌柜的已无意再留住客人,只是眼前情形,他却无法拒绝,一面吩咐老伙计谢七准备房子,又亲自动手,为老婆婆沏了一碗红糖姜水。
    “这种天,你们母女俩往外跑,身边又没个男人跟着,可真是太危险了。姑娘贵姓?”
    “叶。”
    说时,大姑娘又落落大方地自对方手上接过了姜汁,道了声谢。
    伸手接碗的当儿,露出了细腻白哲的一截手腕,一只碧森森的翠玉镯子,不小心打袖子里滑了出来,突然落在各人眼里,却是刺眼得紧。
    大姑娘把镯子往袖里塞了塞,轻轻摇晃着老婆婆说:“娘,您醒醒!喝点姜汤吧!”
    刘小个子好心地又端过一盏灯来。
    婆娑的灯光影里,那个老婆婆缓缓抬起了头,惨白的一张瘦脸,左前额上,生有一块暗红色的胎记,衬着一头披着的白发,乍睹之下,那样子真像个鬼!
    怎么也想不到,这鬼样丑陋的老婆婆,竟然会生出眼前如此标致的女儿!
    看到这里,秦老人一声不吭地站起来,悄悄转身而去。
    夜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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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番风雨
    好“帅”的个头儿。
    浓眉大眼,长发披散,那精湛的眼神儿,几乎在乍然一照面的当儿,已紧紧地“逼视”着对方拿剑的姑娘。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对于王大人来说,真像在做梦似的,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卧房之内,竟会藏着这么个人,不用说,这汉子他压根儿就没见过,绝不是他手下侍卫。对方既由内室闯出,自己所收藏的七颗明珠,定然落在了他的手里……
    心里一急由不住全身打颤,一时冷汗涔涔,偏偏口不能开,王大人这个罪,可真是“够呛”。
    彼此双方,约摸着都有那么一点印象……
    其实他们双方原是见过的——就在前面的酒馆,子夜以前采参的“孟寒沙”与骑驴踏雪而来的叶氏母女二人。
    不用说眼前的持剑少女,就是那个看来娇滴滴的骑驴姑娘。
    这个当门而立的年轻汉子便是孟寒沙了。
    紧紧逼视着对方少女的孟寒沙,用低沉的口音说:“我们刚才见过,姑娘。”
    说时微微一笑,露着白森森的一嘴牙齿:“再想想……你们母女是骑着小毛驴来的……我的招子不空,那时候就瞧出姑娘你的来头了。果然没有看走眼。”
    这么一说,长身少女才明白了。
    酒馆里人不少,她没有留心看,不过眼前这个猿臂蜂腰的年轻汉子,却似有那么一点印象,随后他也就走了,却料不到,在此紧要关头,对方闪身而出,这又是什么一个兆头?
    一霎间,她脸现青霜。
    打从出道以来,还没见过谁有本事敢插手管自己的闲事,这个人又是什么来头?
    心思电转,那一双剪水瞳子,早已把对方年轻汉子瞧了个透。不觉心头好生纳闷。
    “这是说,我来晚了?”
    那么清脆的一口京腔,听来极是悦耳。
    长身少女轻启莲足,往前面跨了一步,立刻便似受阻于对方强大的气势,便停了下来。脸上神色,顿时为之一变。
    孟寒沙霍地向前跨进了一步。
    长身少女也不示弱,挺身以迎。
    顿时,房子里像是为某种无形的力道所充斥。气机迂回处,但只见一盆炭火,熊熊烈焰,火苗忽地窜起,足有尺许高下,耸耸摇动,直欲脱盆飞出。
    孟寒沙剔动了一下眉毛,一双手由不住落在了身后剑把之上。
    形势的突变,已使他直觉感触到,对方少女即将要向自己出手。
    疾雷奔电。
    长身少女霍地向眼前的孟寒沙施出杀手。随着她的翩然迂回的身势,掌中剑爆发出万点银星,一剑当头,大势挥落而下。
    孟寒沙直立的壮躯,蓦地向一旁错开了半尺,随后,长剑出鞘——一如对方少女那样,剑身光华灿烂,势若狂泉。
    却在几乎接触的千钧一发,双双巧妙地避开了剑锋。
    冷森森的大股剑气,掀起了一阵狂风。
    转身换势的一瞬,长身少女抖手劈出了一掌,无独有偶,却与孟寒沙击出的左掌迎在了一块。
    地板“咯吱吱”一阵大颤。
    真似纷飞的劳燕,双方又分了开来。
    适才是彼此实力的一接。
    孟寒沙闪出的身子,打了个疾旋,立即定住。对方少女的身子,却似有些收不住劲道,一连几个急跄,才拿桩站稳。
    长身少女蓦地绯红了脸。长剑微盘,待将二次出手的当儿,却为蓦然吹进来的一阵子冷风,打住了她急进的势头。
    房门无风自开,传进来令人毛发惊然的一声冷笑:“丫头,你打不过人家,认输吧!”
    随着话声的出口,一个白发皤皤的老婆婆,已自外面慢吞吞地走了进来。
    烛影摇红。
    每个人的影子,都在地上打颤。
    老婆婆隐现着披面长发的半边脸,一只眼睛,向对方那个伟岸的年轻人打量着。
    再一次发出了令人心悸的那种笑声。
    “小伙子,好身手!是打沙漠来的吧?我知道你……”嘴里“嘿嘿”有声地笑着,半边脸在灯焰里真似雪样的惨白,却把一只眼向对方斜斜睨着。
    “报个名字听听。”
    “孟寒沙!”
    该来的毕竟来了。
    抖擞起精神来,孟寒沙向侧面跨出一步,长剑反背,等待着时机来临时的出手一搏。
    “孟寒沙!”老婆婆冷冷地摇着头:“那不是你本来的名字,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在我老婆子面前,你这点障眼法儿施展不开……”
    说时,她又笑了,嘴里如同墨染,七下八下的几颗牙齿,看着也就越加骇人。
    “老实地告诉你吧,”老婆子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点着:“你叫‘孟天笛’,有个外号叫‘天岸马’哼哼……是不是?”
    姓孟的神色一凝,也就不吭气了。
    他的行踪极其隐秘,出没大漠,隐若云龙,即使这“采参”的行业,也是独来独往,识者不多,老婆子好亮的“招子”,照面的当儿,即为她看破了行藏。
    孟天笛无能否认,付之一笑。
    “那么婆婆你呢?”
    “我?”老婆子阴笑着,那双三角眼里,满是阴险凌恶:“你就不必问了,你也问不着!”
    霍地甩起了头上白发,老婆婆向前走了几步,灯焰里那张尖瘦的白脸,以及隐现于左面额头的暗红胎记,交映出阴森的面影,尤其令人可怖。
    “丫头,你就别怔着了,进去瞧瞧,天可是不早啦,早完事咱们早上路。”
    嘴里跟一旁姑娘说着,一双三角眼却是眨也不眨地直向孟天笛盯着。
    长身少女娇应一声,正待闪身向内室切进……“不必了!”孟天笛轻轻扳着他的右胯革囊:“东西在我这里,主人无能,我只好先代他收着。”姓叶的长身少女,呆了一呆,乃止住了前进的势子。
    老婆子阴森森地冷笑着:“这么说,你是存心跟我老婆子过不去了?我倒要看看你这匹‘天岸马’有多厉害!”
    话声出口,人已踉跄而进。
    孟天笛因一时弄不清对方老婆婆路数,正盘算着出手方法,见状心里一惊。
    那是因为对方白发老妪身法极其怪异,前所未见,踉跄欲倒,似风摆残荷,俄顷间,已到眼前。
    其势绝快——随即她抖出的一双瘦手,直向他双眉上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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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龙
    孟天笛的一口长剑,矫若银蛇,便也在这霎时反臂挥出。
    剑光如电。
    眼看着老婆婆鸟瓜般的一双瘦手即将被剑锋削中,却在此弹指一霎,像是变“手影戏法”那样,白发老妪的一双瘦手,霍地一转,翩若双蝶。
    姿态妙极,给人的感觉像是分开了,其实又合着,似分又合,似合又分。
    孟天笛乍然一惊,只觉得老婆子身手好生怪异,前所未见。
    岂只是老婆子的一双手?包括她整个的身子,在跄踉飞舞的前进之势里,都似罩着一片梦幻的迷影,衬以眼前婆娑灯光,真个鬼影幢幢。
    孟天笛已然看出对方老婆子的怪异,悉知她所施展的是诡异莫测西域幻术,这类幻术,若是沉着在先,以他目前功力境界,倒也不足为畏,只是眼前却太过突然,再者,老婆婆亦非全凭幻术取胜,似是虚实间施,便自大为不同。
    俄顷间,孟天笛手中长剑,已给对方一只鸟爪般的瘦手拿住了剑锋。
    一霎间她那张尖削的瘦脸变得极为狰狞可怕。
    “撒手吧,小伙子!”
    一股奇异的力道,透过她拿剑的手指,力道之强使孟天笛掌中长剑,万难把持。
    他却无论如何,也不会松开这一只拿剑的手。
    即使是死,他也万不容宝剑出手。
    孟天笛单手持剑,功力力聚,一双眸子不由自主地却向着一旁那个长身少女望去。
    偏偏巧,长身少女一双澄清眸子,也正瞧着他。
    孟天笛的用心,很是明显。这一霎,他几乎已施出了全身之力,对抗着白发老妪夺剑的手指,已是无能兼顾其他,长身少女若是乘虚而入,简直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将他毙之剑下。
    她却没有。
    虽说如此,却也未能脱过眼前的一瞬杀机。
    表面看来孟天笛与白发老妪,不过只是“手指”与“剑身”的接触,事实的情况,却是大为不然。
    事实上透过孟天笛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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