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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河-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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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闲野斋主


前言

岁月河之源在哪儿

科学家说源于宇宙大爆炸

老百姓说源于盘古开天地

那河之尽头呢谁也说不清

在人们各自的心里吧

那河上浮的沉的都是故事都是诗

桃源梦舟正在远航船长是陶渊明

世代的人们正在寻觅一个和谐的社会

第一部:红

红旗、红山、红水、红色的天、红色的地、红色的主义、红卫兵小将、红色的工人阶级、红色的文艺战士、整整一个红色的时代,做着红色的梦,流着红色的泪……

第二部:梦

从红梦中惊醒的中国人民又在中华大地、在港、台、异国他乡寻找一个崭新的崛起梦、富裕梦。然而,沉的沉了,浮的浮了,挣扎不动的死了。改革转型中的艰难、困惑、浮燥、不安、理想和现实的矛盾,正义和邪恶的较量,人们对未来的憧憬和探索,梦在何方?路在何方?愚公说:从来就没有救世主,全靠我们自己。

第1章 小雏鹰初翱蓝天 学游泳舍身投江

 说起来真有意思;周星糊里糊涂地学上了艺术;又真心实意地爱上了艺术。他一心一意地追求人生的理想,却糊糊涂涂地走了一辈子。最终,他像做了一个漫长的梦,这梦是红色的,又像是橙色的,又像是灰色的,后来,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颜色。醒来时,他出了一身冷汗,脑子反而清醒了,空灵的脑中只剩下一句话:五味的短暂人生其实没有教条,只要把握住一点,关心自己也关心别人,好好做人就行了,至于有关“黑猫白猫”的辩论;似乎不必参与。话虽这么说,但逝去的日子毕竟让他刻骨铭心难以忘怀。

公元一千九百六十五年的盛夏,一辆列车像匹极其疲惫的老马,呼哧呼哧地喘着沸热的粗气向中华大地的南疆奔去。车箱内是那么肮脏和拥挤。中途上车的乘客在针尖大的立足之地上长时间的站立着。乘务员早已不能进行清扫工作了。起点站上车的旅客虽能有个硬座,但也是十分的疲倦。他们座位的四周包围着一圈可怜巴巴的站客,眼神像在乞求:“朋友,行行好,让我坐一会儿吧!”狠心的坐客把脸歪到一边,装着没看见。也有些善良的人们凭着自己的良心,给站立太久的老人、孩子换换座。车厢的空气是那么龌龊,但瘾君子仍忘不了在这有限的空间中吞吐白色的云雾。各种垃圾已在脚下铺起厚厚的一层,喜欢腐败的微生物乘机在人们脚下发展起它们的事业。维持生命的水和食物,只能在各个站台上艰难的获得。一些贫困的农民因囊中羞涩,干脆忍受着饥饿,等待回到属于自己的土地上再去补给。

刚从某省艺术学院大专毕业的青年周星和孟小刚连车厢也进不去,干脆在车厢的连接通道处挤了个位置,虽谈不上舒适,到也图了个空气流通。他俩是学舞台美术专业的,正前往祖国的南疆报到。周星清秀的脸带着稚气,一看就像个学生,说话的音色甜美,令人很愿与他攀谈。孟小刚年长一岁,脸微黑,嘴唇上下有淡淡的胡子,略显老成。俩人年龄相差不大,可小孟处处却像个大哥一样关照小周。第一次跨数省出远门,到异乡的土地上去闯一番事业,刚开始俩人的心情是很激动的。他们憧憬着未来,做出种种的幻想,勾划一幅幅美丽的蓝图;现在一定下来,心中又添了一种无名的惆怅和眷恋。伴随隆隆的车轮声,童年的故事,故乡的山水,父母亲人都在远离、再远离。今后的相见和重逢,将会像鹊桥相会一样艰难,有的同学也可能终生不会再相会。等待自己的将是未知的陌生世界。

因为疲惫,本不爱说话的小孟在车箱的摇摆中睡着了。周星没有睡意,他想起了许多,觉得自己的命运即带有一种偶然性,冥冥之中又似乎是一种定数。周星高中时喜欢文学,也喜欢唱歌,美术的喜好只是一般,可最终命运却把他推上了美术的道路。记得高考时他曾和同学去灵验的算命先生稀糊老人那儿抽了支签,签上是个“清”字。稀糊老人诠释说:

“孩子,你将终生与水墨丹青为伍。左边是水,右边是青,这是定数。”

后来,还真应验了。学校把周星推荐去省艺术学院提前特试,可专业既不是自己喜欢的文学,也不是音乐。周星捧着考试通知书气得掉了眼泪,班主任老师却笑了。他说:

“你哭什么?别人乐还来不及呢!这是艺术院校的提前优先录取应试,又不影响你高考其它的学科。”

周星转念一想,有道理,不想学美术就胡乱考一下吧,反正自己各科成绩都优秀,还怕考不上大学。于是这位都市穷工人的儿子,全然不顾艺术学府的神圣,毫不在乎也不修饰,隨意地穿着一条短裤,一件水纹衫,打着一双乌黑油亮的赤脚去了艺术学院的考场。一进学院他便楞住了,自己好像进了艺术的宫殿,排练厅、演出厅、音乐厅、画室、画廊、琴声、歌声,让他耳目一新。他突然自惭形秽,发现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像小矿工似的黑脚。他赶紧去自来水下冲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容貌。然而,一切似乎太晚,自己的准备太不充分了,除了一只2B的铅笔外,什么绘画工具也没有带,他只有尽力而为了。画色彩画时,好心的监考教师送来了一个调色盒,周星居然从未用过。不知是个人灵气起了作用,还是命运之神的主宰,这浑小子居然被录取了。

现在命运又把周星推上了陌生的征途。他难舍故乡的一切,又憧憬外面精彩的大千世界。于是,他怀着一颗矛盾的心,揣着母亲数日来赶做的两双布鞋,带着亲人的眼泪、嘱咐,带着理想和希望,开始寻找自己的人生之梦,一个漫长而又短暂的梦。

晚上,转车的间歇时间只有几小时,周星和孟小刚为了省下极有限的钞票,便席地睡在火车站外的水泥台阶上。昏昏然中,周星正和南城市九中的同学们在滨江大桥上奔跑。炎炎的烈日把五十年代末的柏油桥面都晒化了。那年代的中学男生,有很多人几乎全夏天都是赤脚度过的。这群到南滨江去游泳的学生娃,脚板虽经过长期的磨练,可还是被柏油烫得哇哇直叫,不得不连蹦带跳地跑步前进。周星是班上最小的学生,他和大个子班长王健跑在一起。由于他是第一次同大家出来游泳,王健有些不放心地问:

“你是真会游泳还是假会游泳?”

“真的,我读小学时就在西湖学会了游泳。”

“你会游什么姿式?”

“自由泳、蛙泳、仰泳。”

“那还不错!可你别骗我,呆会我们是要走过江边的竹排,直接从江心下水的。”

“好的,没问题!”

其实,周星心里正发毛呢,他根本不会游泳。此时,他有点恨母亲太严厉的爱,使得要强好胜不甘落后的他今天不得不硬着头皮撒谎,并准备冒险。他心中思量游泳是可以学会的,一切可以从零开始,绝不能掉队。为了宽班长王健的心,他边跑边对同学述说自己童年时学游泳的一个故事:

那是读小学四年级时。学校对面就是西湖,湖心有个学子亭。每年夏天都有许多人在湖中游泳,我羡慕极了。有一天下午我放了学,又站在亭边观泳。一个邻居的大孩子,大概有十四岁吧,叫姜小云,也在湖中游泳。他看见我站在亭子边,就在水中高喊:

“周星,下水来玩吧,呆在岸上多没意思。”

“姜哥,我不会游泳。”

“不要紧,游泳很容易的,我可以教你,包你会。”

“不行!我妈不让我玩水。水会淹死人的。”

姜小云说:“我不告诉你妈,她怎么会知道?”

说着,姜小云便上了岸,三下五除二便把我的衣服给脱了个精光,又把我拖到浅水区,让我扶着靠岸的大石块练狗爬式。旁边几个孩子也在学游泳,我们玩得高兴极了,姜哥什么时候走的我也不知道。突然一声大吼把我吓了一跳,不知什么时候母亲来到了岸边。她愤怒地拿着用小竹条扎成的“家法”,一把将我从水中揪起便抽打开了。这种“家法”是母亲独创的“黄鳅鱼下面条”,伤皮不伤筋骨,每抽一下身上便留下一条红印,够孩子们受的了。当然,她从不轻易动用“家法”,只有在气忿之极无奈之时才用。母亲怕我这个长子淹死,由爱变成了恨,动了大怒,我被赤裸着身体,一路抽打着回到家中。然而惩罚并未停止,我被迫钻到床底下躲避。后来,在邻居老人的劝说下,才以罚跪反思结束。母亲望着我身上一条条的红伤痕,又开始心疼地流泪,懊悔自己下手太重。而此时只有一个人特别高兴,那就是姜小云,正是他出卖了我。他为了寻找自己的刺激和乐趣,先拉我下水,然后,又拿我的衣服当物证去告密。我的人生第一次尝到了被戏弄出卖的滋味。我想,为什么有的人天生就有一颗害人的心?我又没有触犯他的利益。他让我学游泳,又不希望我成功,却让我付出代价,够损的了。然而,我对江河湖海的向往,对中流击水的梦想却更加强烈。

故事讲到这里,大家已来到了江岸边,上了固定停靠在岸边的连体竹排向江心走去。同学们笑周星是个笨蛋,又骂姜小云是个坏蛋,将来一定不是个好东西。到了江心,同学们纷纷脱衣下了水,嘻嘻哈哈地闹了起来,有的还踩着水相互打着水花仗。周星犹豫着还没下水,被细心的班长王健看了出来,便问道:

“喂!你到底会不会水?可不要骗我!会水就赶快下来,一会儿我们就要游过江去了。”

矛盾的周星顿时来了勇气,也不觉得有多大危险,不就那么几个动作吗,别人能会自己也能会。想到这儿,他干脆利落地把衣服一脱,奋勇跳入江中。这一下可不得了,周星非但游不动,连浮都浮不起来。他慌乱地击打着水,一连呛了好几口。一时,同学们也慌了神。偏偏此时一条小江轮又驶了过来,掀起了层层的排浪。周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脑中一片空白,话也说不出来,只会下意识地胡乱拍打。此时,班长王健和身材高大的劳动委员、体育委员比较镇定,他们相互配合把周星救上了竹排。……

吓出一身冷汗的周星从梦中醒来,手还在胡乱地拍打。一旁的孟小刚呼噜阵阵睡得正香。这是周星学游泳时的一段真实经历,当他踏上人生新的征途时,在梦中再现这段往事,这预示着什么呢?周星百思不得其解。

第2章 乌兰牧骑苗山行 山寨沸腾遇恩人

 周星与唯一的同学孟小刚又分手了,一个人来到了风景冠天下的秀江市,分配在中国乃至世界都闻名的山歌剧团。多么令人神往的秀江山水,多么令人陶醉的山歌音乐。这里的每一座山,每一道水,每一首山歌,甚至某块石头,都有一个美丽而动人的故事和传说。有人说:“愿做秀江人;不愿做神仙”,这的确是肺腑之言。平地而起的一座座秀峰星罗棋布,错落有致地扎根在蜿蜒穿城而过的秀江两岸。明镜似的秀江又把这些像人、像动物、像神、像仙女的形象倒映在水中,赋予群山新的生命,让人们浮想连翩、柔情万千。在这数不尽的好山好水之中,又孕育和汇聚了汉、壮、苗、瑶、侗等多民族的文化,流传着一首首动人的山歌,让你神魂颠倒,一辈子也听不完,忘不掉。周星觉得自己能分到秀江市是幸运的,但美好的事物总是和遗憾联系在一起;秀江的山歌虽优美,可山歌剧团的设施和工作条件却是如此简陋。它把美奉献给了人民,自己却像青草一样朴实无华。木结构的剧场简陋得像个仓库,观众坐在没有油漆的长椅上,抬头便见三角形的屋梁架和瓦片。没有好的服装、道具、灯光,没有好的乐器,连民乐不可缺少的琵琶都没有,至于钢琴那简直就是一种奢望。男女演职员分住在三间大木房中,墙面是歪歪斜斜的木板,和旧轮船的统舱差不多。剧团分给周星一张旧竹床,一坐上去吱吱直响,似乎随时都会倒下,令人无可奈何。周星接受了这个现实,把美丽和艰苦同时收下。

山歌剧团的物质是贫穷的,而精神却是富有的。一种爱和奉献的精神,像春风一样温暖着每一个人,充满了凝聚力。不久,剧团便要带着移植的新剧《补锅》、《打铜锣》、《游乡》,组成送戏下乡的乌兰牧骑队,奔向偏远的苗寨、壮乡、侗家、瑶家。

对于来自大中城市的周星来说,少数民族地区存在一种奇特的吸引力。以前只能从电影和各种媒体中去了解少数民族那神秘的文化,那古老的山寨和艳丽的民族服装、美丽的人。通知下达的那天晚上,周星兴奋得睡不着觉,他拉着睡在旁边的壮族大提琴手小何问这问那,把左右的小罗、小秦也吵得睡不着。小何被缠不过便说:

“这样吧,我们三人每人讲一小段民族的风情给你听,听完了就睡觉,不许再吵。民族文化十分丰富多彩,也不是一下讲得完的,多下去几次也就知道了,来日方长嘛。你们看怎么样?如果同意,就由我先开讲。”

小罗、小秦表示同意,周星自然高兴,小何便开讲了:

“我的故乡是个苗、侗、壮族的混居地区,村村寨寨的语言和习俗都有所不同。听我的父辈说,解放前,有个寨子因人丁不旺,很看重妇女的生育能力。为了不影响家族的繁衍兴旺,男女青年结婚的第二天,女人便被送到村外山坡一间早已建好的小屋中。她必须在屋中独居三个月。其间,她可以接待自己的丈夫,也可以接待其它的男人,直至怀孕丈夫才把她接回家中,女人的妻子身份才得到婆家的正式确认。这种风俗在这个寨中世代相传延续了许多年。解放后,随着社会的进步、妇女地位的提高、民族经济和文化的发展,这种落后的风俗便淘汰了,他们再不必为后继无人担忧了。”

周星不禁插问:“那第一个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不是不明确吗?”

小何有趣地笑着回答:“无后为大,反正孩子是自己老婆生的,都一样。”

接着小秦清了清嗓子说:“我是从大山中走出来的,家乡的壮、瑶族同胞十分好客,乡亲们日子虽然贫穷,但对远方来的客人却从不吝啬。寨子里有个习俗,每当在山林中打到了好的猎物,每家都会把最好的一块肉切下来;然后,女人们把新鲜肉在山泉中淋洗干净,便放入瓦坛中将口封上。日子一久,坛子里的肉都变成了一条条肥大白净的蛆虫,现代医学上称为营养蛆,有极高的营养价值。这时,乡亲们又不断地向坛中补充新鲜肉,坛中的蛆虫也越来越肥大,越来越多。这是当地的高级宴品,平时大家舍不得吃,只有亲朋好友,特别是远方的客人来了,才会取出蛆虫用油炸得香香的招待客人。我在做客时就吃过,味道好极了,吃了还想吃。周星,你敢吃吗?到时可不能拒绝啊!否则,主人要生气的。”

周星兴奋地咂咂嘴说:

“这有什么!你敢吃我也敢吃,反正是营养蛆。广东人不是什么都吃吗!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中游的,除了飞机、坦克、军舰,哪样不吃,这是食文化。小罗,现在该轮到你来说了。”

“我是苗家人,但父亲年青时便下了山。虽然我没有在苗山上生活过,但听父亲说,我们民族都有勤劳、勇敢、纯朴、好客的习俗。你们记得电影《上甘岭》的插曲中有句歌词吧:‘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枪。’这句话是中国人,也是我们苗家人情感的真实反映。抗日战争时,日本鬼子便不敢轻易进苗山。苗胞联合其它民族的同胞,把每一座山林、洞穴变成抵抗的屏障,变成侵略者的坟墓。少数的鬼子进去便出不来。但苗家对朋友的盛情、好客也是特别的,这种特别就在于他的无私和纯洁。远方的客人路过苗山,有时需要借宿,苗胞会把自己爱女的闺房让给客人住,而且让女儿通宵不眠地坐在房中,随时侍候客人,为客人提供起居方便。客人不得随意冒犯和欺负女孩,否则将死无葬身之地。如果客人爱上了女孩,他可以陪着女孩通宵不眠,彻夜长谈。第二天,主人便会与客人相约迎娶的日子。周星,你想不想找个漂亮的苗家姑娘啊?现在我先给你透点礼仪信息。”

故事说完了,大家嬉笑了一会儿便悄然进入梦乡,唯有周星还浮想连翩,夜不能寐,在期待旭日东升的明天。

偏远的苗寨,它的风景虽没有冠天下的称誉,但却是独特的一道民族风景线。它古老纯朴而又丰富多彩的民族文化,不但具有神奇的魅力,而且具有魔力,令世人神往。然而,这些村村寨寨和都市的现代文明却处于半隔离的状态。虽然已不是刀耕火种的年代,但大自然的天然屏障使山里的物产出不来,城里的文化进不去,不少苗胞一辈子没出过山,没见过汽车、火车、飞机、轮船。因汽车进不去,山歌剧团乌兰牧骑队的干部和演职员只能背负着行李、行头、道具、简易灯光器材、乐器等等,艰难地翻过了一道道山岭。能走的路越来越窄,再往前行就要攀登半掩在绿树丛中、钻入云天、钻入深山的羊肠小道了。团里的女书记刘芳关心地走到周星身边问:

“小周,还行吗?”

“行!没问题。”

刘书记又招呼走在最前面的大个子演员唐强:

“小唐,你个子大,力气大,来帮小周拿点东西吧。他是从大城市来的,锻炼还有一个过程,大家帮他一把。”

唐强立即过来了,可周星死活不肯,抓紧自己的东西争辩道:

“你们太小看人了!我从小劳动惯了,在家里劈柴、担水、挑煤,什么体力劳动都能干。说了你也不信,八九十斤重的一担水,我两手提着也可以走一百多米。在学校组织下,我参加过插秧、耘禾、抽水、收割、打谷,冬天兴修过水利、积过肥……”周星如数家珍般地把自己夸了一番,把大家都逗乐了。

唐强说:“那我就不客气,让你继续发扬劳动光荣的传统了!”

老艺人秦大爷是打击乐手秦志文的爹,莫大妈是主要青年演员兼团支书莫春兰的母亲,他们都是五十开外的人了。团里照顾他们,不让他们参加这么艰苦的巡回演出,可他们硬是跟来了,而且不要特殊照顾。老艺人们都很喜欢周星,亲切地叫周星北方娃子、北方“巴叶”。开初周星不明白什么叫“巴叶”,后来才知道秀江人把男孩叫男巴叶,女孩叫女巴叶。周星说自己也是南方人,可大家说,对于南疆你就是北方人。特别是莫大妈,家里有什么好吃的总给周星留一份,洗衣服也常把周星的带上。春兰和周星也很好,在她的热情帮助下,短短数周时间周星便熟悉了山歌剧团,游玩了不少秀江山水,适应了秀江的生活和水土。

周星一边走一边和秦大爷、莫大妈、春兰、唐强侃起了大山。他用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问道:

“秦大爷、莫大妈,这么辛苦的巡回演出,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来?”

秦大爷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不能不来!这件事放在我和覃师兄、莫师妹心中已有十几年了;我们欠着苗家的情,苗胞对我们有恩哪!现在,不知苗家兄弟还健在不?这事还得从抗日战争年间说起。”

秦大爷侃侃而谈,把年青人带到一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鬼子打到秀江时,气数快尽,已是在作垂死的挣扎,但黎明前的黑暗是恐怖的。一些丧尽天良的卖国贼、汉奸走狗们,更加变本加厉的出卖着祖国的河山和同胞。一天夜晚,日寇的飞机在秀江的上空狂轰滥炸,那些可恶的汉奸特务却隐藏在市周围的各个山头,用手电光向敌机指示着轰炸目标。难民们在血光火海中呼喊、奔逃。山歌剧在那个苦难的年代是不成剧种的民间小调,艺人们用它来混口饭吃,和叫化子也差不多。战争使人民生命都保不住,谁还有心情听山歌。艺人们糊口太难,大家只有抱在一起活了。敌机的轰炸,把我们几个常在一起的艺人都炸散了。当时,我和莫师妹跑在一起,也没个逃难的具体目标。就在我们慌乱奔跑的时候,一间燃烧倒塌的棚屋前,一个两岁左右的男巴叶正站在那里哭泣,大人已不知去向,不知死活。我们已经跑过去了,又不约而同地回了头。莫师妹走过去,把手中的包袱给我拿着,抱起了惊慌失措的小娃仔,娃仔立即死死地搂住了师妹的脖子。这时,师妹的泪水和娃仔的泪水已流在一起。鬼子的飞机仍在轰炸,大火仍在熊熊的燃烧,掀起一阵阵灼人的热浪,呛人的浓烟。我们什么也没有说,抱着这可怜的娃仔逃离了这人间地狱。路上我们又遇到了覃师兄。经过千辛万苦,我们逃到了偏远的苗山附近。刚想歇下来,日本鬼子又追来了,我们不得不向一座山顶爬去,以期越过山顶奔向安全的地方。鬼子在山下叽哩哇啦地吼着向山头放着枪。师妹背着那个小娃仔行动缓慢,眼看就要翻过山头转危为安时,裤腿却被一块尖锐的石头挂住了,慌忙中怎么也解脱不了。就差一步了,她拉住前面就要翻过山头的一位男人的腿说:

“大哥,求求你!帮我一下吧!”

可万万没想到那个没人性的畜生为了保全自己,居然一脚向师妹踹了过去。师妹“啊!”了一声便向下滑去。我和覃师兄正准备接迎师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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