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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河-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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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文革运动已经不同于运动初期,各地已经很少见到首都南下串连的红卫兵了,他们煽风点火的任务早已完成。各地区运动的发展是不平衡的,小分队到了景丰市才发现,沙海山的情况和处境很糟。他的大联筹付主任之职实际上是虚设,既不用上班报到,更谈不上权力。《风雷激》总部昔日的喧闹已不存在,几名留守在总部的《风雷激》人员,正在听回单位后遭迫害的老队员们诉苦。

沙海山安排小分队走访了一些《风雷激》人员,参观了几个单位,又在市区几个大字报较集中的地方看了看。晚上,领队的孟小刚和大家研究分析了一下后决定:

“我觉得要真正弄清这里的情况并不是那么简单的,时间上也不允许。再说我们又不是救世主,也帮不了沙海山多大的忙。从总体来看,沙海山应该是革命造反派,大方向是不会错的。我们不防在市区刷一些大标语支持一下《风雷激》,看看社会反映如何再说。”

第二天早上,赴景小分队的人带着浆糊桶和笔、墨、纸,在景丰市的几条大街刷写了一条条大副标语,内容无非是:“坚决支持无产阶级革命造反派《风雷激》!”“谁把矛头指向革命群众,奇+shu网收集整理就砸烂谁的狗头!”等。就在周星刚写完最后一个字时,广场右大街缓缓驶来一支卡车队,车上全副武装的军人和《红色公安》造反派人员正押解十几名“罪犯”游街示众。“罪犯”被反捆着手,低着头,胸前都挂着大大的黑牌,名字上都打着红色的“乂”。道路两旁的人纷纷停住脚步观看,一些半大的孩子还跟着车跑,想看清楚“罪犯”那死灰一般的脸。周星和小分队的人也停下手中的事,看了看游斗的车队。他无意中发现车上的武装人员有人正对着小分队指指点点,但这些动作丝毫没引起小分队任何人的介意。

当天下午,小分队驻地来了二名自称是景丰市三中的红卫兵,他们是下战书来了。孟小刚拆开信封一看,带着野蛮、挑衅般的狂草书写的是:

省艺院赴景红卫兵小分队:

我景丰市三中《狂飚红卫兵总部》特约你们明早八点半在市武装部大

楼辩论,到时不来,后果自负。

景丰市三中《狂飚红总》。即日

收到如此战书,孟小刚,周星和大家十分气愤,但已经没有了发泄的对象,下战书的人已经走了。气过之后,大家只得坐下来冷静的分析原由和商量对策,并把沙海山也找来了。孟小刚问沙海山:

“为什么三中《狂飚红总》要找我们辩论?而且地点选在市武装部,同时信中没说明辩论什么问题,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沙海山,你们《风雷激》和《狂飚红总》过去有什么矛盾没有?”

沙海山和同来的几个人都想了想,觉得和《狂飚红总》从没有过什么接触,更谈不上矛盾,《狂飚红总》的名字也没听说过。那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大家百思不解。古说话:“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谜团像猜不透的黑暗,谁知道对手会在什么时候,突然从黑暗中向你射来致命的一箭。大家一阵胡乱地猜测之后,决定先去会会阵再说,难道大学生还怕中学生不成。至于辩论地点为什么选在市武装部,武装部是否会介入辩论,去了也就明白了。

为了稳妥起见,沙海山表示:“我在外面将配合行动,组织一些《风雷激》原部人马伺机而动。”

天终于亮了,一夜都没有睡好的孟小刚和周星带着大家去武装部赴约。二人心里很混乱,没有丝毫头绪,也无从准备,真可谓是糊里糊涂闹“革命”。这次赴约即不像“鸿门宴”,也不像关云长的“单刀赴会”,不知会闹出什么结果。

真没想到,武装部里竟荷枪实弹戒备森严如临大敌般地迎接小分队。不知道是武装部要辩论还是三中《狂飚红总》要辩论,在场《狂飚红总》的红卫兵没见几人,主持会议的却是武装部长,《狂飚红总》只是配角。辩论场设在大会议厅,现场气氛十分紧张,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小分队的同学虽没有经过如此阵势,但既然要革命也就怕不了许多。孟小刚和同学们镇定自若地在圆会议桌的一边坐下。双方都按照自己的需要选读了毛主席语录。坐在武装部长旁边的一位《红色公安》组织头头先开了腔:

“你们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找你们来吗?”

“我们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因为你们根本就不是三中《狂飚红总》的红卫兵;既然不是下战书的辩论对手,我也就没有必要和你说话”孟小刚说。

坐在主席位上的武装部长有点恼怒地敲了敲了桌子说:“我要先警告你们,今天不是一般的辩论,你们首先必须端正态度!”

“笑话,辩论就是辩论,没有一般和特殊之分,各抒己见追求真理是一切辩论的目的,否则,就是诡辩。如果说今天的辩论有什么不一般,那就是你们荷枪实弹戒备森严,为今天的会场营造了一种不必要的特殊气氛。武力之下,对付我们几个手无寸铁的红卫兵,还要我们端正态度,我真不明白,要端正态度的究竟应该是谁?”周星还真没想到平时寡言的孟小刚危急之下能如此沉着善辩。

“混账东西!你敢不尊敬我们的武装部长?”《红色公安》的头头站起来吼道。

孟小刚却纹丝不动地坐着说:“鲁迅先生说过:‘谩骂不是战斗’,有理可以说吗,我看只有不讲道理的人才是混账东西。按理说,昨天那封没有辩论主题的辩论邀请书不是你下的,我们完全可以不理睬你,但今天你既然有兴趣,我们也可以听听你的高见。”

《红色公安》的头头还要发作,被武装部长按住了。部长说:

“我是军人,没功夫和秀才磨牙齿。今天以三中《狂飚红总》的名义叫你们来,可以说是辩论,也可以说是要你们交待问题。”

部长的话还没说完,小分队的人全被激怒了,几乎全嚷了起来,会场秩序大乱。部长猛一拍桌子说道:

“你们想干什么?造反造到我这儿来了,没门!”

“你想干什么?想镇压毛主席的红卫兵?告诉你!我们不是反革命,也不是黑五类,是毛主席的红卫兵!”周星激动得从座位上跳起来说。

部长脸色铁青,用手指着周星说:“如果你们是反革命,就不是这样和你们说话了,我马上就可以把你们抓起来,实行无产阶级专政。”

混乱中的孟小刚到冷静一些,他叫周星坐下,叫小分队的人安静下来,又回过头对部长说:“部长同志,因为你是解放军,本着对人民军队的信任,我要问一句,你刚才所指的交待问题指的是什么?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我们到景丰市才不过二天时间。”

“误会,这事能误会吗?你是装糊涂!”部长又侧过头对《红色公安》头头说:“老徐,你可以点他们一下。”

周星这时细看了一下《红色公安》的头头老徐、瘦高个、尖下巴,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革命样板京剧《沙家浜》中的刁德一。他先给部长点了支香烟,再给自己点了支香烟,深深地吸了口烟后才说:

“好吧,看袁部长的面子,我今天就点拨你们一下。你们还不至于健忘吧?昨天早上,我们《红色公安》和市武装部有四辆游斗罪犯的卡车经过广场,当时你们正在书写什么标语?为什么要书写这些标语?”

这一句点拨立即使小分队同学明白了事情的由来,同时也知道眼前的武装部长姓袁。心中有了点底,孟小刚的信心倍增,他不慌不忙地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仍放在身上的标语底稿说:

“如果是为这件事,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标语底稿就在我手上,无产阶级革命派从来不隐瞒自己的政治观点。标语内容共有三条,第一条是:《坚决支持无产阶级革命造反派“风雷激”!》第二条是:《谁把矛头指向革命群众就砸烂谁的狗头!》第三条是:《牢牢把握斗争大方向,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至于为什么要书写这些标语,这标语的本身内容已经讲清楚了,是为了支持景丰市的革命造反派组织《风雷激》,将景丰市的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请问诸位,难道我们支持《风雷激》也犯法了吗?值得你们大惊小怪和如此兴师问罪吗?”

“不!你们的标语另有意图,另有所指,再说我们也没有看到你们所写的第一条标语。”《红色公安》的头头老徐说。

“你们没有看到并不等于没有,如果你有兴趣现在还可以去看,去找,甚至拍下照片。世界上那么多事物并没有因为你们没看到而不存在。另外,在此我要慎重声明,我们并不认识,更不了解你们所抓的那些罪犯,写标语和你们游斗罪犯二者没有任何关联。”孟小刚说。

老徐紧跟追问:“你们早不写晚不写,偏在我们游斗罪犯时写这样的标语,不是为罪犯喊冤叫屈助其气焰,又是为什么?”

辩论到这时,小分队的人已明显感到对方在胡搅蛮缠,似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性格泼辣豪爽,素有“假小子”之称的女同学顾珏忍耐不住腾地站了起来,用手点着对面《红色公安》的头头老徐说:

“你们到底还讲不讲道理?叫你们去看,不去看,硬把我们的标语和罪犯搅合在一起。不是说了,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不了解他们,凭什么理由要支持他们?简直莫名其妙。我看你们是别有用心,想整人吧?”

周星接上说:“即使是时间上巧合,能怪我们吗?你们又没有提前通知谁。再说,罪犯的宣判和游斗通常都由法院出个布告什么的,可你们什么布告也没有出,反到怪起我们来了;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武装部长的脸唰地突变了下来,他把桌子一拍,操着浓重的四川口音厉声说道:“你们跟我老实一点!”

火爆的顾珏也激动地把桌子一拍,学着袁部长的四川腔调说:“什么‘老实一点’,我说你跟我讲道理一点,别在这里以势压人!”

“你敢污辱我们首长,不尊敬解放军!”《红色公安》的头儿老徐说。

“你别扣帽子,我尊敬解放军,尊敬讲道理的解放军。我大哥也是解放军的团长,家里是三代产业工人,响当当的红五类,你想怎么的?吓唬谁!”顾珏毫不示弱。

武装部长终于忍耐不住了,把手一挥,说:“给我把她抓起来!”

二名《红色公安》的人立即冲上去将顾珏的双手反扣住。几乎是同时,小分队的人也冲上去营救顾珏。情急之中,冲在前面的周星用了一个小擒拿动作将一名押住顾珏的《红色公安》人员反锁住了,顾珏趁机和另一位《红色公安》人员扭打起来。袁部长见状,便指着周星说:

“把他也抓起来。”

这一声令下,上来的不仅有《红色公安》,还有武装部的战士。在这种情况下,周星不能动手,因为对手不仅具有人数上的优势,而且他们带着帽徽领章,这是人民军队的象征。《红色公安》是公安系统的群众组织,武装部战士却是解放军。尽管当时全国已发生不少冲击部队的事件,但他不愿与军人发生冲突。小分队有的同学已经抄起了椅子等物,准备拼死一搏,被孟小刚制止了。他非常明白,形势对己方非常不利,在此斗下去非吃大亏不可,何况对方又是以解放军和《红色公安》为主,而不是《狂飚红总》。所谓的辩论是进行不下去了,于是,他只有提出抗议:

“我抗议你们非法暴力拘禁毛主席的红卫兵!你们将承担所产生的一切严重后果。……”

孟小刚的抗议还没有说完,袁部长就把手一挥,命令部下:“把他们轰出去!”

众多的武装人员和《红色公安》人员蜂拥而上,手无寸铁的小分队被推出来的时候,听到被押走的周星和顾珏在高喊:

“革命无罪,造反有理!谁镇压革命群众运动决没有好下场!毛主席万岁!共产党万岁!”

孟小刚的心如同刀绞,泪水夺眶而下,其余的同学还要冲进去,被他制止了。这时沙海山带着十几个人也赶来了,问明情况后,大多数人主张冲进去,沙海山和孟小刚都不同意。

沙海山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对方荷枪实弹人数众多,而且有所准备;现在我们加起来才二十余人,解决不了问题。人,是一定要救的,其中的阴谋也必须揭穿。我的意见是大家先回去商量好,准备好了再行动。”

《风雷激》和小分队的同学暂时撤走了。周星和顾珏被分别关在拘留所的男女号子里。

周星被推进昏暗的号子,铁门立即被“哐当!”一声锁上了。怒火中烧的周星感到自己的人生受到了最大的污辱,他不顾一切踢、捶着铁门,不断地叫骂。看守见关进来的是红卫兵,则一反常规地不闻不问,反正用不了多久一切都会平静。这号子里有个十分凶残的流氓把头叫胡疤子,专门欺负新关进来的人。所有新进来的人犯先是挨他一顿打,然后是罚三天饭,睡觉也必须睡在马桶边。胡疤子见周星又喊又闹,便从后面扳住周星的肩膀说:

“你他妈的活得不耐烦找死是吧,懂不懂规矩?不懂让老子来教教你。”

周星猛一回头撞开他的手,又拍着自己的红卫兵袖章说:“你他妈的是什么东西,你是罪犯!敢教我?我是毛主席的红卫兵!”

“什么红卫兵黑卫兵,到这里来了都是犯人,你神气什么?”胡疤子伸手便去撕周星的红袖章。

周星正窝了一肚子的气没地方出,这一生从来没进过号子,想不到进了号子还要受这种乌龟王八蛋的欺负。一时间怒从心头起,只见他左手往上一圈,瞬间拿住对方的手腕,右手托住对方肘部一拧,只听“哎哟!”一声,胡疤子痛得向右侧弯下身子。还没容胡疤子反映过来,右腿膝关节又被周星踩住。这一招是少林拳《连手短打》中的擒拿术。周星在怒气头上出的招,下手自然更重,胡疤子的右肘关节和膝关节受到了很大的挫伤。幸亏他倒得快,否则右手必断无疑。胡疤子疼得连哭带喊: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哎哟!我手脚都快断了,快放开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马吧!”

周星十分厌恶的松开了手,胡疤子像泥一样瘫在了地上动弹不得,光会哼哼呀呀地叫唤。号子里受过他欺负的六个犯人在一旁幸灾乐祸,谁也不肯帮他。周星对胡疤子脸上呸了一口痰说:

“我以为你有什么本事,关进来还不老实,还要称老大。瞧你那个鬼德性,狗屎不如!老子今天警告你,今后再欺负人,我就活剥了你!只许你规规矩矩,不许你乱说乱动!”

胡疤子早已疼得没了气力,只会回答:“是!是!”

有一大个子的犯人讨好周星说:“红爷,从今后您就是我们的老大了,我们一切都听您的,请问老大尊姓大名?”

周星不屑地说:“什么红爷白爷的,红卫兵不是爷,是革命闯将!你们是什么东西,是一群混蛋,是罪犯,是无产阶级专政的对象,能和我比吗?谁稀罕做你们的老大,那是对我人格的污辱。但是,从今天起,你们必须老老实实地接受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的改造,谁也不准再在号子里称王称霸。”

“是!我们不能和您比。您还没告诉我们如何称呼呢,反正红爷是不能叫的。”大个子说。

自尊使周星不想告诉这些人姓名,便说:“叫我小周就可以了。”

看守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铁窗外,他看到胡疤子像一条快殭死的蛇,缓缓地向阴暗潮湿的墙角爬去,就是那个马桶边的角落,现在该轮到他睡那个地方了。看守嘴角露出一丝有趣的微笑。

在关押顾珏的女号子中,似乎没有坐把的女号头。从关进来的第一刻起顾珏便没有安静过。她踢打铁门,呼喊口号,抗议,唱革命歌曲,看守的回应就是两个字“不理”。女号中原先关押了二名女犯,罪名是小偷。一名年约二十七八的女犯关心地说:

“我说妹子,你就别再闹了,闹下去会吃亏的。”

“吃什么亏,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不是罪犯,我是毛主席的红卫兵。他们无缘无故把我抓进来是非法拘禁,我当然要进行斗争。”顾珏蔑视地回答。

“红卫兵又怎么样?他们敢抓你、关你、就敢治你。”女犯说。

“他们治不了我,我外面还有许多同学和造反派战友,他们会组织斗争和开展营救的。”顾珏倔强地说。

“可你闹了这么久又怎么样呢?看守根本不理睬。”

女犯的这句话到是提醒了顾珏,是呀!自己得保存力量以利再斗争,或是改换一种斗争的方式。顾珏自己也觉得口干苦涩了,便不再言语找个位置坐了下来。中午时分,饭送来了,尽管号饭很难吃,二名女犯却兴奋地迎了上去。顾珏瞬间想起了电影中共产党员在敌人监狱中的绝食斗争,便决定开始绝食。主意一定,她便坐在那里纹丝不动了。看守从窗外望了一眼,不耐烦地叫了一声:

“新来的姓什么?不想吃饭了?不吃我就拿走了。”

顾珏慷慨陈词:“告诉你,我坐不改姓,立不改名,姓红,叫红卫兵,全称是毛主席的红卫兵。你们非法拘禁我,我现在宣布开始绝食斗争,不获全胜决不收兵。”

关押了两名红卫兵的事,看守们都知道了,每个人的看法不一,但当兵的无权过问是非曲直,军人只能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那看守瞪了瞪眼,又敲了敲铁窗说:

“你别自讨没趣,你以为绝食就成了,对付绝食我们有的是办法。”

“那我就等着你们的办法,再不成,我就一头撞死在号子中,看你们怎么交待。我大哥也是解放军的团长,将一个红卫兵,一个解放军团长的妹妹非法拘禁又迫害致死,你们要负全部的法律责任。”

顾珏毫不屈服的态度令看守无可奈何,他示意年长的女犯将一碗饭接了过去,没想到顾珏一巴掌将碗打翻,并用手指着地上的饭菜说:

“女贼,你们想吃吗?都在地上,不吃怪可惜的,趴在地上全舔光它。告诉你们,我的事不要你们管!”

看守和炊事员只得走了,他必须把情况向上级汇报。下午,换了一班看守。没有吃饭的顾珏感到饥饿的腹中“咕!咕!”响。她想闭眼休息一下,可怎么也睡不着。突然,她听到有一个声音在轻轻的呼唤:

“小顾!顾珏!顾珏!”

她睁眼一看,发现是穿军装的看守在铁窗口喊她。奇怪,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顾珏正感到纳闷,那看守却亲切的说:

“小顾,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艺院编导系的康华军。”

顾珏凑近窗前,终于看清了逆光的康华军,便问:“你怎么在这里?”

康华军答:“我是前年应征入伍分配在这里的。早上听说有两个艺院的红卫兵被抓了进来,我就非常担心。后来我向在场知情的朋友仔细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其中有很大的误会;可袁部长认为你们态度很不好,并发生了冲突,所以要教训你们一下。我们袁部长最讨厌外来串连的红卫兵。听说许多城市又在搞什么揪军内一小撮,他以为你们是来煽风点火的,所以没有好感;加上你们刷标语产生的误会,才发生今天的冲突。不过,像这样的情况不出二十四小时就会放人的,所以你也不必担心,绝食就更没必要了。你怎么这么傻,不吃饭不是跟自己过不去?我去给你搞点吃的东西来。”

“不吃!不放我出去决不吃饭!”顾珏倔强的拒绝了。

“那你需要我帮助什么?”

“你把我的毛主席语录还给我,这是精神粮食。”

康华军把自己的《毛主席语录》拿出来送给顾珏,又说:“小顾,你先用我这一本,你的那本等会再还给你。下岗后我想去找沙海山和小分队的同学,你有什么话要转达吗?”

顾珏出于某种考虑没有吭声,却问起另外的事:“康华军,那些被游斗的罪犯究竟是些什么人?怎么和我们小分队扯上了?”

康华军回头望了一下走廊后轻声地回答:“准确地说,这些人还是没定性的一个造反派群众组织的大小头头。他们胆大妄为,竟敢把矛头指向人民军队,要揪什么‘军内一小撮’,这不是要毁我‘红色长城’吗?这种人不抓还行?袁部长是南下老干部,一听揪‘军内一小撮’就来气,所以就把他们抓了起来。你们刷标语又正巧碰上游斗,这误会不就产生了。”

拘留所外,小分队和沙海山正在紧张地活动。沙海山迅速地联络了几千名《风雷激》人员,还有市师专红卫兵总部张晓阳调来的支援人马。另外,又准备了许多卡车,写好了许多揭露真相的大字报,大家准备晚上冲击武装部救人。天渐渐黑了下来,身为小分队队长的孟小刚心都快蹦出来了。他没见过这么大的阵势,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同学不能不救,武装部又不能冲击,矛盾像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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