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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河-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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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小芳抚摸着俩孩子的头说:“妈,永远不会离开你们!”

曾小芳此举同样令江海浪感到惊讶。他了解勇刚和小芳真挚的爱情,但此时此刻他必须全面地考虑生者和死者的今天和明天,因此他不能不说:

“小芳!婚约是对生者而言,当一方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其法律效应也就终止了。用一纸婚约,而且是还未经法定程序最后批准的婚约,去约束你今后的人生,我想,九泉之下的宫勇刚也是不会同意的。你今后的人生之路还长,应该慎重理性地考虑这件事。你总不能永远面对悲哀,面对遗像生活吧?”

曾小芳把头一扬,以不可逆转的坚定语气说:“为什么不能?历史上有刑场上的婚礼,今天为什么就不可以有灵堂上的婚礼?真爱岂在朝朝暮暮相伴,我们是自愿结合的。我要让懂得爱情的人更加珍惜;让游戏爱情的人感到羞耻;让无耻的中伤和诽谤不攻自破。当我面对宫勇刚的遗像时,我是会有悲伤和不尽的思念,但更多的是获得了力量。以铜为镜,可正衣冠;以史为镜,可知兴衰;以人为镜,可以律己。我将无怨无悔地伴随在宫勇刚身边,直到永远。”

“可谁能为你完成这个法律程序呢?”江海浪万般无奈,深情地望着自己的老同学。

“如果法律于我无助,那我就自我向世人宣布,从今天开始,我和宫勇刚同志成立事实上的婚姻,直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真爱在心中,不在纸上,是无法靠一张纸约束的!”

宫小伟和细妹子抱着曾小芳,动情地喊起了:“妈妈,好妈妈!”

白色的灵堂上突然响起了掌声,并由稀少而热烈了起来。不少人流了泪。……

此时周星走到小芳身边,第一个向她表示了衷心地祝福;又当众宣布,将把三件藏宝拍卖,资金用来作本市公安战线的英烈扶助基金。第一笔五十万元,将赠给宫勇刚的家属。

第65章 桃源舟行岁月河 人间正道是沧桑

 姜小云被捕后,在接受审问时竞以沉默来抗拒。他对办案人员说;“我不是不认罪,也不是不说,而是想说个痛快。反正我是个将死之人,还怕说话吗?但是,我必须与江海浪局长及周星面对面地进行一次痛痛快快的辯论,然后明明白白地去死;否则,我不服输,也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江海浪与周星满足了他的要求。周星出发前突然记起姜小云是个老烟鬼,而被捕在押的罪犯在看守所是不可以抽烟的,尽管他恨姜小云,但他还是在电话中问了一句:

“江局长,我可以破例为他带一包烟吗?”

“好歹你们打了大半辈子的交道,你就带半包吧。”

“要带就带一包,也就够他抽小半天。”

“那就这样吧。你呀!就是心肠好,都这份上了,还惦记他抽烟。”

一场针锋相对的最后较量便在公安局预审科的办公室上演了。姜小云被押进来时,周星立即被惊呆了!这个满头白发的人是姜小云吗?才短短时日,他那保养得极好的满头乌发怎么就全白了?那白没有光泽,白发像枯死的败草在恐惧地颤抖,却尽力想保持垂死的镇静和傲慢。他至始至终没有低头和弯腰,嘴角甚至带着几分蔑视,直到坐下手铐被打开后,才对着周星说:

“周星老弟,在关注我的满头白发吧?不必惊讶!古有伍子胥一夜白发,今有姜小云一夜白发,但豪气犹存。”

姜小云的挑战激起了周星的愤怒:“你还有资格谈豪气?那白色只是你恐惧的象征,是你垂死前的挣扎和自祭。不过这白发倒是让我想起了另一个人,一个值得同情的耄耋老人,她就是黄小轩的母亲。文化大革命中她一夜间失去了丈夫,疯了女儿,一夜间愁白了头。可是你却在今天为了自己的野心和欲望,残忍地夺去了老人另一个亲人,儿子黄小轩,使老人老年丧子,你知罪吗?”

姜小云脸部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又狡辯道:“我没有杀他!我和他之间只是生存竞争,事业上的竞争。竞争本身就是残酷的。”

“如果你的行为也算生存竞争,那只能把你归属于狼类,为了一己私欲不择手段,甚至不惜一次又一次地残害人命。”

姜小云放大自己的嗓门说:“我从来就没有杀过人!”

周星的声音更大:“可你是幕后策划者,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那只是你的认为。”姜小云的声音明显小了下来,又连打了几个哈欠后才接上说:“谁有烟?给我一支香烟吧。”

周星拿出那包云烟,原打算全给他的,心中一气,却只给他一支,点燃后才递给他。姜小云猛吸了两口后又说:

“秀才,别那么小儿科,把那包烟全给我吧。我知道你不抽烟,不会猜错,那烟原本就是为我买的。”

周星很不情愿地将那包烟丢了过去,落在了姜小云的脚边。姜小云弯下腰拾起了香烟,勉强对周星说了声谢谢。江海浪这时才说:

“姜小云,你不是有许多话要说吗?现在我和周星都来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过了烟瘾的姜小云精神又来了,他那顽固不化的神态真像茅厕中的石头又硬又臭,令人厌恶。他吐着烟圈慢条斯理不屑一顾地说:

“我是要说的。首先我得申明,我不是罪人,更不是黑社会中的黑恶势力。我救活过好几个工厂;我创办了华鑫集团公司,给了许多人就业的机会,还给国家增加了数千万元税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这个人坏事好事都做过,但好事做得多,坏事是无奈之举,并非出于我的本意。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们对我要客观地评判。我的功过是非,充其量也就是七三开吧,功大于过。”

周星立即想反驳,江海浪制止道:“让他说完,天塌不下来!”

姜小云又说:“出现我这样的人是时代的产物,不能把罪责全加在我头上。报纸上不是登了,从1997年10月到2002年9月,五年中倒于腐败者超过解放战争三大战役伤亡者。三大战役阵亡人数是46993人,而五年中因腐败开除党籍失去政治生命者是137711人,几近三倍。三大战役受伤人数是183624人,而五年中因腐败受纪律处分者是708439人,几近四倍。三大战役损耗的枪炮子弹炸药价值,还抵不上一个厦门‘远华’案的损失。这支腐败的队伍有多大?外逃的贪官又带走多少惊人的巨额财富,人数又何其之多?前腐后继,案子越来越大,相比之下我算老几?还有,毛泽东时代已铲除的许多丑恶现象也死灰复燃了,在这时出现我这样的人也就不奇怪了。不是我说得难听,今天你们灭了我姜小云,明天还会出李小云、刘小云、王小云,直至天上出现满天乌云。”

江海浪插话:“革命者有革命的理由,腐败者也有动心的理由。金庸在他的武侠小说中曾塑造过东邪西毒南帝北丐等不同类型的人物,你也自立门户搞了个鸿帮。可是,世界上那么多好东西你没学到,东南西北方的毒气倒是聚于你一身了。到头你还要推脱罪责,甚至把自已打扮成功臣。好,我不打断你,你继续说吧。”

“我是有动心的理由,这道理很简单,为此,我还专门研究过中国历史。自古以来清官总是斗不过贪官。清官一生清苦不顺,充其量最终留个芳名而己,有什么意思?再说现在量刑标准也越来越宽了,我怕什么?毛泽东时代张子善、刘青山只不过贪万元便吃了‘花生米’,现在有的人犯一千伍百万的大案才判十五年,还有的人犯亿万元大案也死不了。没抓到没事,抓到了也没大事,当这样的贪官谁不心动?”

“你就不怕报应吗”周星气愤地问。

姜小云瞪起牛眼说:“我为什么要怕?我是‘棉花手’,懂吗?上天赐给我的福贵手。我算过命看过相,豪宅及公司也看过风水,还给庙里捐过巨款,老天会保佑我的。有位得道高人说我,后半生大富大贵前途无量,有惊但无险,有天赐的福气,有贵人相助。”

周星和江海浪不禁摇头笑了。姜小云不服气地又说:

“你们笑我愚昧、迷信,对吗?那我就谈现实的。不瞒你们说,我也有侥幸的心理,确切地说应是侥幸有理。你们想想,现在的办法是少数的纪检和检察官要盯着那么多的贪官,忙得过来吗?毛泽东则不同,他让亿万人民去监督权力机构,打的是人民战争。多数人监督少数人,情况就不一样了,但今天人民似乎没有这种权力。还有一个最浅显的道理,那就是再高明的医生也无法给自己的内脏开刀;病是要别人治的,动真格的,决心难下呀!决心不下,贪官胆大。”

姜小云今天的烟抽得又快又急,过足了老瘾,一个人竞把室内的空气弄得乌烟瘴气。烟草的刺激让他更加兴奋,竞疯狂地说:“有人说,世界上只有两种人,男人和女人,那只是自然生理上的分类;我认为世界上只有的两种人是,成功者和失败者。胜则为王,败则为寇,这就是人类的法则。其实,无论是成功者或失败者,严格地说,很难区分谁对谁错,他们都在用不同的方式追求各自的梦想。就说秦始皇吧,有人说他是一代暴君,杀人无数;可也有人说他是统一中国的伟人。他是成功者,我只不过是失败了,输了,沦为了阶下囚而已。”

周星嘲笑道:“刚才你还说自己不怕报应,是大福大贵有上天庇佑的‘棉花手’,怎么又承认自己输了,失败了?”

姜小云狡辯道:“输了不等于错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我是输在宫勇刚手上,我认,我服,因为他是真正的共产党人。我承认自己是共产党员中的败类,可惜的是像宫勇刚这样的人太少了,而像我这样的人正在与日俱增;因为现在的人实际,一切都朝钱看,信仰己发生了危机。前苏联不是完了吗?社会主义阵营还剩几个?至于周星吗,小老弟,你在我面前从来就没赢过,从小到大如此。你还记得童年时代第一次学游泳吗?你让我好好戏耍了一顿,还挨了你妈一顿好打,那滋味怎么样?”姜小云得意地狂笑起来,差点没噎死。缓过气后,他又指着周星说:“你只是个聪明的傻瓜。我承认你有才,可你是迂腐之才,牛的才能,只能耕田干活,而没给自己带来任何实惠、好处和成功。牛,一辈子只能吃草。你看不惯我,蔑视我,与我争斗,可你这次唯一的胜利还是托了宫勇刚的福。”

姜小云赤裸裸的自我表白,让周星简直不敢相信,一个穷人的儿子,一位共产党员,竟会墮落到如此地步!他的目光不禁又盯住了姜小云的白发。姜小云敏感地用手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又说:

“周星,你还在看我的白发?你知道自已也有白发了吗?我们的差别只是多与少而已。可是我值,我尽情享受过人生,快活过,成功过。你呢,生活得像个苦行僧,却还要去怜悯关心天下的穷人和弱势群体。你有这个能力吗?你得到了什么?不后悔吗?你这个书呆子,真是不可理喻。”

周星正想说话,江海浪义正词严地开始了反击:“姜小云,你这个疯子,狂人,正真不可理喻的人是你!黑暗,永远无法理解光明;丑恶,永远无法理解真善美!如果说你过去曾心存侥幸,今天,你还心存幻想,幻想马建功和你的后台首长能救你;在此,我提醒你一句,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谁也救不了你!你的罪行无论你承认与否,都抵赖不掉。你的后台首长及同伙,都己经被‘双规’了,下场指日可见。”

姜小云的脸突然变成恐惧的死灰色,烟蒂烧到了自己的手指头,又条件反射地全身抽搐了一下。江海浪继续说:

“你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失败吗?因为你们根本不是真正的革命者,而是投机者或是暂时的同路人。把革命当成个人发达的投机买卖,这种立场决定你们在观察、判断和行为上必定错误,并走向反面,走上自绝于人民的不归路。什么样的人,便喜欢什么样的环境和什么样的东西;蛆虫必然喜欢腐肉。世上有一种被人们视为不吉祥的夜哇子乌,它特别喜欢黑夜,希望世界上永远没有阳光和白天。一到黑夜,这夜哇子鸟便兴奋不已,在极黑暗处‘哇!哇!’地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自以为世界将永远黑暗,丑恶将永远统治人类。你,就是这种令人讨厌,希望黑暗的丑恶怪鸟。姜小云,你永远不会懂得,改革开放是一股新时代的革命洪流,在这大潮中难免泥沙俱下,难免有许多不尽人意的地方,但主流是健康的,不可阻挡的。鲁迅先生说过:‘有缺点的战士终归是战士,完美的苍蝇只不过是苍蝇’,这就是唯物主义的辩证法。一个伟大的新时代同样会有缺点,可你却以为乾坤已经倒转,发不义之财的机会到了,真是痴人做白日梦。”

说到这里,江海浪威严地站立起来,目光如电逼视着姜小云说:“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是无所畏惧的。共产党人不怕别人说自己的缺点和错误,骂也没关系。被老百姓骂,那是爱之所至;被敌人骂,那说明我们做对了。加强民主的舆论监督和法制建设,对不尽人意的事决不回避,不断地治理和完善。对丑恶的东西决不姑息,不管它们多么狡猾、隐蔽和凶残,不管它们出现在什么地方,不管它们官位有多高,一定坚决彻底地消灭之。这,就是我给你的回答。你现在不也尝到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起要报的滋味了吗?姜小云,你的否认罪行、功臣自居、动心理由、侥幸有理、不甘失败,都是你的立场决定的。可明天你在法庭上就会看到,群众揭发你的材料有多少,包括许多被害人及其家属,包括你原先的爪牙,甚至你原配夫人也在揭发你,这就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最后,我要告诉你,人民永远是共产党人的天,人民利益高于一切,过去如此,今天如此,永远如此,忘记了人民利益就意味着背叛!”

周星也站起来说:“姜小云,不管你有多狡猾,机关算尽反算了自已性命。还记得那句话吗?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好。现在,你还笑得出声吗?在此时此刻,我朗颂一首毛主席在一九六三年一月九日写的一首诗词给你听,那就是《满江红和郭沫若同志》‘小小寰球,有几个苍蝇碰壁。嗡嗡叫,几声凄厉,几声抽泣。蚂蚁缘槐夸大国,蚍蜉撼树谈何易。正西风落叶下长安,飞鸣镝。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要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

这时,绝望的姜小云突然发疯似地将盒中剩余的云烟全塞入口中咀嚼起来,企图生吞烟丝自杀,被干警抢了下来……

周星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全身心地放松过。他躺在自家香蕉形的沙发摇椅上,晃晃悠悠就进入了梦乡。朦胧中,他站在一条古老的五层大龙舟船头。那船是如此的巨大,船头见不到船尾,谁也无法知道它载了多少人。船头是巨形龙头的造型,龙头昂首正视着远方,无畏,坚韧,像在寻觅,像在企盼。船名叫《桃源梦舟》,船长竟是田园诗人陶渊明。梦舟正航行在烟波浩渺的岁月河上。河面宽阔不见边际,夜的深邃把天水浑为一体,把闪烁的繁星错落有致地散布在四周,让人们恍惚置身于天上的银河之中,带给人无穷无尽的遐想。周星见一身古装的圣贤陶潜也站在船头,便上前弯腰深深地鞠了一躬,又问:

“陶圣前辈,晚生怎么没听说过世上还有条岁月河?请前辈不吝赐教。”

陶令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笑曰:“后生,‘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你在这悠悠不尽的岁月河上已经航行几十年了,却浑然不知?人类在这条河上世世代代地追寻自己的梦想已经几千年了。西方有条诺亚方舟,我们东方华夏子孙有条桃源梦舟,也叫桃源龙舟。”

联想到陶潜先圣的名篇《桃花源记》,周星恍然大悟说:“晚辈明白了,您老正带领炎黄子孙,乘着这梦舟,追寻一个世代梦寐以求的理想,一个美好的和谐社会。”

陶潜点头道:“确切地说,我只能引领过去那些梦想不灭执着的善良灵魂。理想社会的实现,是要靠现实生活中的人们一代代前赴后继奋斗的。”

周星又问:“这样的梦想能实现吗?”

“能!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从原始社会到今天,人类不是进步了许多,不是离自已的理想越来越近了吗。”

“那世界大同的共产主义社会什么时候能来到?”

“我是古人,不懂什么主义,但我可以告诉你,重要的不是本本,而是一个真实的真善美的和谐社会。这一天会来的,然而,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耳旁突然传来《愚公移山》的歌声,那声音是从梦舟顶层飘来的。循声望去,周星发现往昔的许多亲友,父亲、母亲、孙悦汉、谢红卫、欧阳文涛、王蓉蓉、冯小燕、包德贵父子、黄小轩、肥佬、疯老太、宫勇刚……他们竟奇迹般地全聚在那儿。周星的心激荡了起来,立即要往上冲,却被陶圣挡住了:

“后生,别去了!你现在还到不了那儿。你知道这梦舟为什么有五层吗?中华上下五千年,这舟每一层都载着一千年无数善良的不灭灵魂。他们终生向往一个美好和谐的社会,历经劫难却死而不已,精诚所至灵魂聚集于此,你是生者,怎能见到他们呢?你刚才看到的只是太虚幽境。”

这时桃源梦舟的前方隐约出现一座岛屿,陶潜对周星说:“岁月河上常有一些这样的小岛,我们把它叫梦返岛。经过它的身边,每个人都能见到自已过去生活的片断幻影,等会,你就好好看看吧,历史的回顾是有益的。”

一眨眼的时间,梦舟就接近了梦返岛。童年的周星一家六口挤在十二平方米不足的破木屋中,两张条凳架起的两张木板床已占去大部分的空间。屋外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屋内下着小雨。爸妈把一切可调动的容器都用上了,仍无法抵抗过多的漏雨。屋外的涨水已经漫进小屋半尺深了。弟弟和妹妹哭了,周星和姐姐的眼中一片茫然而不知所措,水蛇却在这时进来凑热闹……又是一幕:一块小小的水果糖,周星、弟弟、妹妹三人已经吃了三天了。为了让甜密的感觉能维持更长的日子,兄妹三人每次轮流将糖在口中含一含,然后由周星再将糖用糖纸包起来,留给下次享用。然而,糖块还是越来越小,小妹含在嘴里再不肯吐出来,弟弟急哭了。周星只得对小妹说:“大哥那份给你吃,你先吐出来,我给你俩分糖好吗?”小妹乖乖地把糖吐了出来。弟弟妹妹吃着分好的糖,都高兴地笑了。口中无味的周星一个人到厨房,用手指头沾了点盐吃,感觉还好,竟将一团盐放入嘴里,熬不住咸,又误将这团盐吞了下去。这下糟糕了,不一会儿,周星胃痛了起来,幸亏这时妈进来了……又是一幕:周星和童年的小伙伴在大门口的竹床上乘凉。南方的夏夜如此炎热,而百姓抗暑的唯一武器是手中的扇子。夏夜,屋里是没法睡了,家家户户乘凉度夜的竹床、门板、条凳,将孙家井小街摆了个严严实实。小伙伴们讲过故事数过星星后,又谈起了未来的理想。周星说:“我想吃饱饭,不再吃南瓜叶煮的稀饭;还想有一间不漏雨的有电灯的小房子;还想穿不打好多补丁的衣服;还想,还想有一辆自行车。”“还有呢,还有呢,你还想什么?”小伙伴追问周星。周星一拍自己的小脑袋说:“世界上没有穷人,大家都过好日子。”……

梦返岛一眨眼又过去了。舟行不久,周星发现四周美丽的繁星不见了,一股寒气也袭上身来。陶潜指着河面说:

“后生,我们的梦舟正经过一段冰寒区。你看到那河面上时沉时浮痛苦哀号的人影吗?这是一群丑恶的死灵魂,在生贪婪、狡诈、凶残、无恶不作,现在已陷入永不超生的寒水中。”

周星放眼望去,发现梁旺、姜小云、大头壳、夜猫子等丑恶的灵魂,正在永不超生的冰水河中哀号挣扎。……

清明时节,周星和江海浪、曾小芳带着孩子们来到烈士陵园给宫勇刚烈士扫墓。墓区被青山环绕着,满山遍野的杜鹃花让人心醉。扫完墓,曾小芳带着孩子们采摘杜鹃花去了。周星和江海浪在一个小山坡坐了下来,回忆起秀江岁月和欧阳文涛等同学。不知不觉周星谈起了他那个桃源梦舟的梦境,又谈到通俗哲学。周星说:

“现在通俗歌曲,通俗唱法,通俗文学,通俗画,方言剧都有了,为什么现在就没有通俗哲学呢?毛主席刘主席去安源办工人夜校时讲的就是通俗哲学,他们说得多好,比如:有人说,工字不出头,出头是堆土;我说工人两个字连在一起,也就是工人团结在一起就是天字。天有多大,我们工人阶级的力量就有多大,关键是团结,全世界无产者要联合起来。”

江海浪笑了,又说:“你说得很对,哲学从大众的实践中来,本应回归大众回归实践;否则,哲学的存在还有意义吗?”

周星又说:“我想和你直率地切磋一下自己的政治观点,你不会认为我反动吧?”

江海浪盯着周星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才说:“我和宫勇刚常谈到你,认为你是个敢爱、敢恨、敢怀疑、敢坚持、敢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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