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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河-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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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山却认真地接下去说:“如果我今天能让你高兴,你能把烟戒掉吗?”“我看你没这个本事!”欧阳文涛露出不屑置辩的神气。“行,我一定行!今天我一定要让你笑起来,但香烟你必须戒掉!君子一言即出驷马难追,我们击掌为定,不许反悔!”张大山挑战道。欧阳文涛无所谓地与张大山击了一下掌,大山却认真地开始挖空心思搜寻办法。真是心诚所至金石为开,大山寻觅的快乐良方竟近在眼前,不远处一阵悲哀的哭泣声启迪了大山的灵感。左边有一座坟,一位中年妇女正一边火化纸钱一边哭着自己的亡夫。张大山装成一拐一瘸地走到旁边一座坟旁,往下一蹲,也跟着号啕起来。

那女人哭诉道:“我的夫啊,你怎么这么狠心,丢下我孤儿寡母,这日子还怎么过哟?”张大山也哭诉道:“我的兄啊,你怎么这么狠心,丢下为弟我一个人,这日子还怎么过哟?”女人又哭:“老公啊,自你走后,我食不甘味,夜不成眠,度日如年。”大山也哭:“老兄啊,自你走后,我食不甘味,夜不成眠,度日如年。”……

大山这么鹦鹉学舌般地哭着,终于惹恼了那中年妇女,她把眼泪一抹,站立起来忿忿地说:“你有病啊!哭都不会哭,我哭什么你也哭什么,你发什么神经病?”大山回过头说:“谁要学你哭?听不惯你可以坐到一边去,等我哭完了你再哭。”这时欧阳文涛过来,把中年妇女拉到一旁坐下说:“这人有毛病,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们坐一旁看他如何哭就是了。”中年妇女只得坐在一旁生闷气。张大山哭得更起劲了,他怪声怪气地哭诉道:“兄长啊,以前我们相依为命,是有情有义形影不离的双胞胎。你一吃苦,我准吃甜;你一吃辣,我准吃香;你一受累,我准舒坦;你一倒霉,我准走运;我一肚痛,你就拉稀;我一乐极,你就生悲;我要挨骂,你准挨揍;我不高兴,你准受气;我演刁德一,你唱胡传魁;我唱造反歌,你听样板戏;你揪我耳朵,我搧你耳光;你先走一步,我也跟你去,不!我才不跟你去!你替我转告阎王爷,我要请长假,一百二十年后再去报到。兄长啊,你还没忘记吧,走起路来你总是向左倒,我总是向右倾,就像一对对称的木偶一般。睡起觉来就更好耍,呼噜声声,此起彼伏,相互呼应,唱大戏一般。现在你一离开,我走路失去了平衡,打呼噜没有人呼应。哎!说来又说去,我们是好兄弟,总是配合默契,相得益彰,充满节奏,相互鼓励。尽管我处处总要赢你那么一点,你却从来无怨无悔,我们来生再做好兄弟吧。”张大山念到这里略喘了一口气,思索了一下,又用眼角瞟了一眼欧阳文涛,而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像京剧道白似的诵道:“兄长啊!现在你一人,在阴曹地府定很寂寞,咱们不如重温一下往日的习惯,免得冷却了兄弟情谊。”大山立起身,一拐一跷地围着坟包转起圈来,口里的京腔又转换成即兴发挥的歌曲,模样十分滑稽地唱道:我想你!想你!想你!想你那呆头傻脑的样子,想你那身上臭烘烘的臊气。我想你!想你!想你!想你那野狼嚎般的嗓门,想你那老猪般的呼噜。我想你!想你!想你!想你那毛贼似的须发,想你那东倒西歪的步履。张大山这一系列地滑稽表现,把中年妇女逗乐了,可欧阳文涛却忍住了,仍是一付若无其事的表情。这张大山也确实有些艺术表演才能,一招不成又来一招,反正今天他是下定决心要让小欧快乐起来,哪怕是能高兴一刻也成。他又换成黄梅戏的腔调说道:“好兄弟,你常说我的筋斗翻得特别漂亮,今天,我就再让兄长欣赏欣赏了。”于是,张大山拉开架式大展身手,从坟包的这头翻到那头,又从那头翻回这头。可是,一不小心,他给坟上的一棵小树枝丫挂住了裤腿,人虽然翻了过去,却听到“扑哧!”一声,大山摔了个嘴啃牛粪,整个脸正好扣在一堆牛粪上,狼狈极了。欧阳文涛和中年妇女都前俯后仰地笑了起来。欧阳文涛正要过去扶起大山,他却一阵风似的站立起来,一边吐掉嘴里的牛粪,一边抹去脸上的污秽。这一抹,脸上就更难看了,气味也更是难闻。欧阳文涛终于笑得弯腰捧腹,话也说不出来。花脸似的大山虽吃了点小苦头,却也十分高兴地拖着京腔说:“娘子,你终于笑了。古人烽火戏诸侯,为的是美人一展笑容;今日大山我,为心爱之人摆脱愁苦,也算是尽心尽力吃尽苦头了哟!”张大山此话发自肺腑,让中年妇女明白了他俩的关系,更让欧阳文涛感动。她收起笑容,用自己的手绢过去帮大山擦去牛粪,又一道去附近的溪边洗脸。常言道,无巧不成书,隔墙有耳。坟边的这场闹剧,全被一直躲在附近的莫有才看到了。他恨得牙根痒痒,直想把张大山生吞活剝,但他又不敢现身,因为他根本不是张大山的对手。最令莫有才伤心欲绝地是“心爱之人”四个字,这几个字宣告了莫有才的彻底失败,宣判了莫有才单相思的死刑。特别是当他看见欧阳文涛竟用自已的手绢给张大山擦去牛粪时,他拳头揑得紧紧地,旧恨新仇一齐涌上心头。终于找到了失败根源的莫有才心中暗暗发誓,此仇不报非男子也!

第21章 张大山身陷罗网 一失足命归黄泉

 忿忿的莫有才经过远离村子的一口生产队的养鱼塘,无意地发现有人在偷捕队里的鱼。胆子不小哇,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偷集体的鱼!莫有才为自己刚才的委屈和愤怒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对象,否则,今天非憋死不可。他沿着山边树丛偷偷地潜了过去,终于看清了偷鱼者是队里的社员莫水生。此人身材修长,为人刁滑,因水性好善长捕鱼,在队里有“鸬鹚”的浑名。这可是个不好对付的人,论“单挑”莫有才不是莫水生的对手,论滑头手段水生也不亚于有才,唯一的优势就是莫有才父子俩手中的权力。莫有才并不傻冒,他灵机一动决定智取加利用,趁莫水生正打上一网鱼高兴地时刻,他一拍水生的后肩头,大喝一声:“鸬鹚!你胆大包天,大白天敢偷生产队集体的鱼。”鸬鹚吓了一跳,刚要拉上来的一网鱼又给放回了水塘中。他做贼心虚地回头一看,当场逮住他的竟是莫有田队长的儿子,队里的会计莫有才,脸刹时间便变得灰白。莫有才不失时机地进攻道:“当场抓现,没话说了吧?偷盗集体财产可是犯法的哟!走,跟我到生产队去。”这鸬鹚已是冷汗涔涔,但并没乱了方寸。他和有才虽隔了几房,论辈份有才还应喊自己堂哥,可眼下自己犯了错,人家眼中也就没你这个堂哥了。得了,我先自己降格吧,只要过了今天这一关,还怕你日后不喊我堂哥。鸬鹚立即赔上笑脸道:“有才叔,原来是你呀,吓了我一大跳。你说得多难听呀,什么偷呀偷的,不就是几条鱼吗!卖出去也不值几个钱,叔要喜欢,我就全孝敬你了。一笔写不出两个莫字来,谁叫咱们是一家人呢!”莫有才故作正经地板着脸说:“你别尽跟我套近乎,这可不是小事,我也担待不起。弄到上面去轻则罚个几百元,重则送上法庭判上几年,别说这一年白干了活,这一辈子也是个劳改释放犯。这么大的事,你就叫我叔公,我也得公事公办。”

这鸬鹚对有才父子的得性颇知根底,根本不被他唬住,何况自己来之前就已做好了应变的准备。他不慌不忙冷静地从衣袋中掏出很难买到的大前门香烟给莫有才点上,又将剩下的烟塞进莫有才的上衣口袋后才说道:

“有才叔,我知道你这个生产小队的会计也不好做,为了全队社员一年忙到头,辛苦捞了不少,好处没有见到。这样吧,如果实在要公事公办,我宁可罚给你个人,算是个私了,也算是对你辛苦操劳的报答。你就开个口吧,罚多少?我决不说出去。”莫有才深吸了一口香烟,又对空中喷了几个烟圈儿。鸬鹚的话和这香烟一样,都很对他的口味。当最后一个烟圈儿在空中淡化后,莫有才换了张笑脸说:“鸬鹚兄弟啊!真是亲就亲不得一点儿,做堂弟的能把哥送上局子里去?谁家没有犯难的时候?听说你媳妇生儿子了,肯定是缺钱花才出此下策。我和爹正筹划给你家贺喜呢!刚才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千万别当真。”莫有才这几句话真出乎鸬鹚意料之外,让他受宠若惊。本就没什么文化的鸬鹚一时竟想不出什么感恩的话来,只是一个劲的傻谢,随后又拉莫有才去自家喝上一杯。在酒足饭饱之余,莫有才和鸬鹚策划了一个阴谋。

张大山痴情,并能为欧阳文涛奉献一切,终于使小欧真正地接纳了他的爱。欧阳文涛的心情开朗了起来,香烟也不抽了,但大山时而还会发现小欧独处时,会远望发呆和叹息,这是周星的影子在她心目中一时还难以抹去。这天,张大山打柴回来,独自路过必经的那口远离村子的鱼塘时,发现鸬鹚在捕鱼,便信口问道:“鸬鹚,你怎么在这里捕鱼,这好像是队里的鱼塘吧?”“谁说这是队里的鱼塘?这是无人过问的野塘,谁都可以来捕鱼的。集体的财产我敢私自乱动吗?”鸬鹚漫不经心地说。“那我也可以来捕鱼啰?”大山问。“可是可以,但你不要外传。这么一口小小的鱼塘大家都来捕,不几天鱼就全捕光了,你说是吗?今天你遇上我也是咱们的缘分,但绝对不能再扩大影响。”鸬鹚说完便提着一篓鱼走了。大山高兴地捉摸起来,山上的野味实在难捕,捕鱼到是不难,他决定给小欧一个惊喜。第二天,大山设法借了一张小鱼网,又约了好友宫勇刚,二人偷偷来到了小鱼塘边。他让宫勇刚在岸边接应,自己便下水捕鱼。还真走运,不一会儿小鱼篓便装满了。突然,山弯处传来一阵锣声和呐喊声:“抓贼呀!有人偷生产队的鱼啊!”随着呐喊声,民兵队长牛仔带着几个民兵蜂拥而上,要抓张大山和宫勇刚。岸上的宫勇刚先与民兵扭打了起来,张大山跳上岸,挥拳击倒一个民兵救出宫勇刚。牛仔一见大山这架式,火就不打一处来,他喝道:“张大山;你他妈的吃了豹子胆了!做了贼还死硬;竟敢拒捕?我到要让你尝尝无产阶级专政的利害。”“你血口喷人!这明明是口无人过问的野塘,谁都可以来捕鱼的,怎么能算是做贼?”张大山抗争道。“谁说这是野塘?全队的社员都知道这是生产队的鱼塘,就你说是野塘。”牛仔说。“是社员鸬鹚告诉我的。昨天他还在这里捕鱼,你们为什么不抓他?我才捕一次鱼,就把武装民兵也调来了,是看我们知青人少好欺负吧!”大山据理力争。“这俩小子一贯粗野不服领导,我们不要和他多费口舌。莫有田队长已经吩咐过了,不管什么人偷集体的财产,先抓起来再说。”牛仔命令道。在他的鼓动下,六七个民兵又冲了上来。无奈的张大山和宫勇刚只得后撤一步,各人顺手抄起一根树枝进行自卫。民兵们带有两条破旧的老式汉阳造步枪,每枪仅三发子弹,其余人都拿的是练刺杀用的木枪。大山和勇刚虽处于弱势,但拼斗毫不含糊。牛仔愤怒之下朝天鸣了一枪,结果是个臭子没打响。他又打了一枪,总算听到了“砰!”的一响,牛仔发出了警告:“你俩人再敢顽抗,我就不客气了!”这时宫勇刚侧头望了大山一眼,大山明白勇刚的意思。他太了解这位生死与共的学友了,只要自己一个示意,勇刚便会为朋友拼命的。但大山不愿这样做,他不能让无辜的同学作无谓牺牲。于是,大山带头丢下树棍说:“小宫,连累你了,我们上鸬鹚的当了!但理是可以讲得清的,不要打了,我们就同牛仔走一趟吧。”

张大山和宫勇刚被五花大绑地押到了生产队部,刚走进屋,大门便“砰”地一声被关上了。大山觉得情况有点不妙,抬头一看,莫有田父子正襟而坐,在办公桌后等待开堂审案似乎已有多时了。还没等大山二人开口,冷笑着的莫有田队长便先开了腔:“张大山啦宫勇刚,我早就看出你俩不是个东西,是个贼!”“我们不是贼,你别血口喷人!”张大山抗议道。“你还嘴硬,人赃俱在你还抵赖什么?铁证如山啦!”莫有田用脚踢了踢鱼篓,又低头瞧了瞧说:“收获还不小哇!整整一篓鱼,可这都是集体的财产。我说这鱼塘的鱼怎么越养越少,原来是你两个偷鱼贼在作案。”“我们并不知道这是集体的鱼塘,昨天我还看到队里的社员莫水生在塘里捕鱼,是他告诉我这是一口野水塘,谁都可以捕鱼的。”大山立即提出自己的证人。“有这样的怪事?好!我莫有田是讲道理的,特别对知识青年要讲政策,不放过一个坏蛋,也不冤枉一个好人。”说完他又命令一个民兵:“秦根子,你去把鸬鹚叫来。”不一会鸬鹚被喊来了,他似乎早在外面等候,所以来得十分迅速。他装得若无其事又十分奇怪地看了看张大山和宫勇刚,然后问莫有田:“莫队长,叫我来有什么事?”莫有田故意板着脸把桌子一拍说:“你装什么蒜!现在已经有人供出你昨天偷捕队里的鱼,不仅自己偷,而且教唆别人偷,说这是口野塘,谁都可以在塘中捕鱼。你既做贼又做教唆犯,罪加一等!党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现在老实交待还来得及,否则后果之负。”鸬鹚装得可怜巴巴地叫了起来:“队长,你可别听外人胡说,那全是栽赃陷害。我鸬鹚虽是远近闻名的捕鱼能手,可也是闻名的老实人呀!我能做偷盗集体财产的缺德事吗?教唆别人那就更不可能!队长,千万别听信谗言冤枉好人呀!要重证据。”鸬鹚的抵赖使大山十分愤怒,他近乎吼叫道:“鸬鹚,你为什么要坑我?我张大山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再说,好汉做事好汉当,自己做过说过的事都不敢承认,你还是人吗?”“哎!张大山,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你做坏事想让我给你顶罪,这世上还有公理吗?再说,你就是想陷害我鸬鹚,也得拿出证据来呀!谁能相信你胡说八道。”是呀,大山哑口无言也心中有数了,现在他拿不出证据来证明自己和小宫的清白,更明白自己已经中了一直坐在上面冷笑的莫会计的圈套。鸬鹚被打发走了,临走还回头含沙射影地说:“年轻人,学着点吧,诬陷我鸬鹚,还想和姓莫的斗,没门!你也不看看对象是谁?”大门又被关上了。莫有田队长得将戏演下去,得把压抑在心底已久的忿恨发泄出来,为他的儿子,为他的大黄狗,为那个白骷髅的惊吓结清总账,但他仍不露声色地说:“张大山!还有你,宫勇刚!现在可没什么说的了吧,招供了吧。”张大山对莫有田“呸!”了一口痰说:“有说的!这全是你莫家父子设下的圈套。早知你们是如此阴险的畜生,我决不会放过你那个强奸犯的儿子莫有才。今天老子豁出性命也要把你家的丑事抖上法庭,让你们的罪恶公之于众……”莫有才的脸唰地一下变得苍白,已经知情的莫有田也紧张了起来。不知情的民兵们大吃一惊,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莫有田心想,不能让事情败露,便大喝一声:“你这只疯狗,到现在还乱咬人,简直是无法无天!牛仔!把他们的嘴堵上,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宫勇刚一边挣扎一边吼了起来:“大山,我们与他们拼了!和畜生是讲不了道理的。”但一切都晚了,他俩的嘴被堵得哼不出声,眼睛又被蒙上了黑布,无情的棍棒,拳脚直打得他们灵魂出窍。大山和勇刚此时除了咬紧牙关忍耐之外,什么办法也没有。下手最狠毒的自然是莫家父子了。他们每出一下拳脚心里就在数:这一拳是为大黄狗报仇。这一脚是为那个白骨风波夜出气。这一棍是为报夺妻之恨。张大山呀张大山!不是你这小子从中作梗坏了我的好事,欧阳文涛早就是我的人了;现在到成了你怀中的人,此仇不报非君子也。

莫有田终于忍耐不住冲口而出:“张大山,你这个小杂种!从你来的第一天起我就看你不顺眼。你妈的!忒不识相,最爱闹事。强龙还斗不过地头蛇,叫化子门前还有三尺硬土,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东西,造反造到我的地盘上来了,老子要叫你永世不得翻身!”说着他又狠狠地在张大山身上踹了一脚,见没任何反映,他弯腰扯出俩人口中的脏布,才发现都昏死过去了。莫有田叫民兵像拖死狗般地将他俩丢在了墙角,又吩咐:“先关他们一天,明天再送公安派出所。醒过来后押他们在村里游街,彻底教育教育这帮知青。”临出门前,莫有才觉得还不解恨,因为让他刻骨铭心的,还有那个大山强行施于他的夜壶之辱。于是,他又走到墙角,在大山和勇刚的头上拉起尿来。民兵队长牛仔也讨好地在他们身上拉尿。莫有才许久没像今天这般痛快过了,在心头压抑了很久的旧恨新仇和无边的忧郁烦恼,今天都得以倾泻而出。他特意将小便对着大山和勇刚的口鼻处射去;嘴里还骂道:

“给你们洗洗脑子也洗洗肠胃,让你们从里到外都清醒清醒。”

盗鱼风波和张大山宫勇刚被抓的事情很快传到了知青屋,欧阳文涛和曾小芳按捺不住,要去找莫有田父子交涉放人,被江海浪拦住了。江海浪组织知青们开了个短会分析情况,大家一致认为大山和勇刚没这么糊涂,肯定事出有因。为了弄清情况,江海浪让靳红红去询问了一个知情的老实厚道民兵莫老土,才知道其中有冤情,甚至有可能是个设置的陷井。但是,要揭穿事情的真相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将人救出来。最后,大家决定由江海浪和靳红红去找莫有田队长进行合法的交涉。一个时辰过去后,江海浪和靳红红垂头丧气地回来了,交涉不仅失败,而且得知第二天还要将张、宫二人游街示众,然后押送派出所。愤怒、压抑、一筹莫展,知青们的头顶压着一片大大的黑云。最后,欧阳文涛提出向全公社的知青同学求援,就是抢也要把人抢出来,大不了不当这个知青,倒流回城市去。这个主张基本上通过,六个男女同学便立即分头行动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被打昏丢在生产队墙角的张大山和宫勇刚渐渐苏醒过来。他们觉得全身上下疼痛,身上湿漉漉的,头发也湿漉漉的,顺着发稍流下的水直到嘴角边,带着一股尿臊味。大山想挪动一下身躯,才发现自己的双手仍被反绑在身后,由于绑得太紧,双手发麻几乎没有知觉。大山苦笑地摇了摇头,张着干苦的嘴对宫勇刚说:

“小宫,实在对不起!让你无辜地卷入这场事非,又无辜的跟着受这样的罪。我真不知道要如何对你道歉,如何赔偿你的损失,更不知道今后如何去面对你的父母和同学们。小宫,我真浑!竟然那么轻易地就相信了鸬鹚的话,其实我心里就是……”

“其实你心里时刻都放不下欧阳文涛,总想搞点什么给小欧和知青点的同学改善改善生活。大山啊,你这根直肠子和死心眼想什么,我能不知道吗?今天虽然受了点皮肉之苦,但我一点不后悔交了你这样的朋友,敢做敢为够仗义,像个男子汉。你也不用跟我客气,说兄弟情分之外的话了。”宫勇刚略沉思了一下,又将身体挪近了点后才低声说道:“我觉得今天的事有点蹊跷,似乎是一个预设的圈套。”

“这已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大山说。

“你注意到没有?从鸬鹚被叫来对证起,他表面上装得可怜巴巴的,其实,一直就若无其事没有一点惧色,说话的腔调也油滑,还不时与莫有才互使眼色。再说,莫有田是什么得性,社员背后都骂他是土皇帝,莫霸天,他会那么轻而易举就放过鸬鹚?目标肯定是冲着我们来的。我们和莫有才那么多矛盾冲突,他莫家也不是傻瓜,人家的脑袋也是会想事的,只是一时没有还手的机会而已。狼,要么不咬人,一扑过来准咬咽喉,将人置于死地。”宫勇刚头头是道地分析。

“这么看来我们今天是凶多吉少,躲不过去了。你看我们现在该怎办?”大山征询道。

宫勇刚没有回答,他看了看窗外天色已晚,便呼叫起来:“来人那,把我放开!老子要大便了。”听听没有反应,他又喊:“我抗议你们搞逼供信!要告你们非法拘禁!”外面还是没有反映。宫勇刚判断生产队部没有人站岗,要不就是站岗的人已暂时离开,他这才对张大山说:“大山、莫家父子即然是设下圈套要害我们,就绝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现在我们只有一条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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