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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河-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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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行行好,给点吃的吧,我快挺不住了。”

德荣望着女人失神的大眼,同情之心油然而生,赶紧唤来大哥德贵,同是穷人出身的兄弟俩立即将女人搀扶进屋中。德荣的老婆先烧了碗姜汤给女人驱寒,又添了碗包菜皮煮的稀饭给女人喝。女人狼吞虎咽头也不抬就将稀饭喝光了,这时才抬头说:

“谢谢大哥一家子,你们救了我的命,好人啦!菩萨会保佑你们的。”

德贵却说:“妹子,吃饱了吗?没吃饱我再给你盛一碗。”

女人的眼睛迅速环顾了一下四周围着的孩子,个个面黄肌瘦显露菜色。最小的女伢子用饥饿的眼睛望了望母亲,似乎在告诉母亲:“娘!我饿,但我不说。”女人感动了,她把女伢子拉到身边用双手捧着孩子的脸端详着,眼泪珍珠般地掉了下来。没想到女伢子竟懂事地说:

“姑姑,你一定是没吃饱对吗?不要哭,我今天早上不吃,省给你吃好吗!”

女人一把将孩子紧紧搂在怀中,头沉重地垂了下来,许久没有抬起。……

好心的德贵兄弟俩见女人身体太虚弱又无亲可投,便暂时收留了她,只待身体好些再让她走。这女人二十九岁,是安徽人,名叫汪惠香。因为她不愿多说家里的事,兄弟俩也就没多问,心想,反正住几天要走的。汪惠香是个勤快的农村妇女,她不愿白吃,总是挣扎着帮包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阻都阻挡不住。她很快和德荣家的孩子们混熟了,而且从孩子们和邻居社员的口中得知包德贵义举动天的行为和品质,不由得对这个孤独的中年汉子产生了由衷的敬慕和同情。

包家收留了个外地女人也引起同村社员的关注,好心的社员对包德贵说:

“德贵,这是老天照顾你,女人都送上门来了,你就讨她做老婆吧,机会难得,别再错过了。”

德贵却说:“那怎么行,这不是乘人之危吗?我包德贵不干这样的事,这么多年都过来了,都怨自己是光棍命。”

村里的长辈又对德荣说:“德荣啊,你哥的婚事不能再耽搁了,他至今还打光棍,不都是为了成全你吗?你哥为人厚道重义,说什么不愿乘人之危,我看这事只有你出面说合了。”

德荣说:“我比你们都急,但我小,哥大,你是长辈,我们一块儿出面去说更妥当些。”

在众人的鼓动下,媒很快就说成了,又很快欢天喜地的进了洞房。四十出头的包德贵第一次亲近了女人做了新郎。两口子和和美美同心同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第二年便生了个儿子,取名叫包胜宝,艰苦的小日子更有了盼头。

好容易熬过了三年自然灾害,日子刚有了转机又来了晴天霹雳,包德贵几乎震死了过去。一天,汪惠香和同村的女社员兰嫂,在赶集回家的路上被七、八个壮汉拦住了。他们是开着货车来的。为首的男人叫同伙将汪惠香绑上了汽车,又将兰嫂推倒在地,他操着安徽口音说:

“告诉姓包的,汪惠香是我老婆,三年前逃荒时走散,他占有我老婆是非法的。我也是庄稼人,念他包德贵是个有情重义之人,前面发生的事也就算了。我老婆也帮他延续了一脉香火,算对得住他了。但老婆终究是我的,我得带回去,家中还有三个孩子在等娘呢。”

兰嫂从地上呼的爬起,一把揪住为首的男人说:“你们青天白日抢人,就不怕犯法吗?”

“我没犯法,是你们犯法,不!是包德贵犯法,非法占有有夫之妇才是犯法。”

兰嫂又冲着车上的汪惠香说:“惠香妹子,他们说的都不算!我要听你的真话。”

为首的男人将惠香口中塞的毛巾取出,深情和悦地说:“老婆,我找了你整整三年了,就是铁鞋也磨穿了。孩子们都在家盼娘呀!我已经打听过了,知道包德贵兄弟是个好人,少有的好人;但一个女人总不能同时有两个丈夫吧?那是要犯重婚罪的!我已经问过法官了。你就对这位大嫂说实话吧,人家回去也好有个交待。”

泪流满面的汪惠香说:“大牛哥,松绑吧,我不会跑。让我对兰嫂讲明实情,我会同你回去的。”

“可以,但不要说得太久,否则就走不了啦!”大牛又特意补上一句:“不要将我们家的地址告诉他!免生麻烦。”

汪惠香说:“我早料到会有今天的,也想过回家乡,但实在不忍心伤害老实重义的德贵大哥,所以就挨一天算一天了。家乡的地址我过去没告诉他们,今天更不会告诉他们,只是……”惠香悲哀地呜咽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这一走,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苦命的胜宝儿?他才三岁呀!”

天下的穷人是一家,大牛心一软动情地说:“那你就去见见那孩子再走吧。”

“见了还分得开,走得了吗?”

汪惠香把心一横抹去眼泪,把要说的话,要留给德贵和儿子的东西一古脑儿全交给了兰嫂,又向大牛要了一百元钱,并脱下身上的毛衣一并交给了兰嫂:

“兰嫂,这钱交给德贵,算是我的一点谢意,否则我早死在野地里了。这毛衣,就麻烦弟媳改给我胜宝儿穿。”

惠香挂着泪,带着割不断的牵挂跳上了车,兰嫂无可奈何地只得让道。黄土路上蓬起一股尘烟,她走了,心口上又添了一道伤痕。从此,德贵、惠香和胜宝只能在依稀的梦中相见。

儿子包胜宝是争气的,他在对母亲的思念中长大成人,又考上了建筑工程技校。毕业后,他被分配到新时代彩印厂当了电工。

包胜宝请了长假,可往后的工作并没有着落;他仅凭着一个信念,自己年轻有技术,人又勤快,这世界不会没自己的容身之地。话虽这么说,找个较理想的工作还真不容易。下海经商自己没有头本,也没有适合自己的项目;学别人来个“孔雀东南飞”,去广州深圳打工,眼下还没拿定主意。他突然想起设计科的周星,平时常去设计科修理电器,得知周星的弟弟周明是文化革命初期的建筑工程技校毕业的。周明的年龄比自己大十二岁,可以做自己的师傅,但也是未见过面的校友。说不定老校友能帮上一点忙,即使帮不上忙,出个主意也好。想到这儿,包胜宝决定晚上去周星家串门。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胜宝踏进周星的家门,正巧周明在和哥哥商量出国的事情。经周星一介绍,二位从未谋面的同学很快就谈得很投机了。眼下国内的国营企业大都面临许多困难,不仅是效益低下,而且有生存问题,因而工人致富更是个遥远的梦。工人们八仙过海各显其能,有办法的纷纷走了出去;没能耐的、胆小的、老弱病残的,只有待在厂里熬日子,等着吃大锅饭。周明有个同班的老同学叫陆誉民,正巧在南城市对外建筑安装工程总公司工作,现在担任科威特项目工程组的负责人,正组织挑选第二批赴科威特参加施工的工人。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仅可以圆出国梦,而且可以挣许多美金回来。周明在同学的帮助下被选中了,他此刻正和哥商量一些出国后家中的事情。包胜宝也真会见机行事,抓住这个机会便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周明师傅,我正好从彩印厂请了长假,一时又没有合适的去处,你问问项目组的陆誉民经理,还需不需要电工?帮个忙吧!陆经理和你是同班同学,和我也是隔届的校友呀。要不,我买点东西去他家走一趟。”

周星一笑插话:“你以为陆经理是梁旺一样的人?他要帮你,便不会要你的东西,如果不需要电工,你想要他帮也没门。他是很讲原则的人,连周明的体检表他都看了又看。”

一句“讲原则的人”又使包胜宝担心了,因为梁旺为打架的事给了他一个警告处分。周星从包胜宝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担心,宽慰道:

“怎么,又担心你那点事了?没事!梁旺这家伙是滥用职权胡作非为,发展下去,他倒霉只是时间问题。真正正直的干部是分得清是非,分得出好人坏人的。”

周星接着便将梁旺的一些丑闻和腐败行为,以及对包胜宝警告处分的来龙去脉对周明叙述了一遍。

不久,包胜宝也很顺利地参加了赴科威特的项目施工组。

一架波音飞机在云层的上空飞翔,载着一群炎黄子孙愚公的后裔飞离养育了自己几十年的母体,怀着割不断的愁肠,带着亲人的期盼,去异国他乡寻找一个新的梦想,一个崛起的梦,一个富裕的梦。这些远门都没有出过的工人弟兄们第一次乘上了飞机,飞得那么高那么远。机翼下翻滚的白云把大家带入了一个无边的、神话般的、孩童般的遐想。神仙就是这样腾云驾雾的吗?我们都做神仙了!天外的天又是什么样?果真有神仙佛祖就好玩了。外国是什么样?外国人是什么样?那儿好玩吗?遐想过后,周明第一个回到了现实世界,他问坐在旁边的领队陆誉民:

“誉民!科威特是个世界级富国,你估计我们这趟出国能赚多少钱?”

这问题是大家最关心的,立即有几个人头凑了过来。陆誉民虽多次出国,但仍是很谨慎地回答:

“这很难说,每个国家情况不一样,每个工地情况也不一样,国际上的生意还会受国际政治气候的影响。反正我们既然出来了就努力干吧,不要期望值太大,但希望还是有的。中国的佛祖会保佑我们,科威特的安拉也会保佑我们。”

陆经理的两个“保佑”把大家都逗乐了。周明又提议:“老陆,你到过好几个国家施工,能不能给我们讲点异国见闻什么的?”

“你们要听科威特的,还是听其它国家的?”

“都想听听。”周明回答。

陆誉民略微思索后说:“那这样吧,我给大家先讲一段中国工人智斗日本工头的故事。”

这事发生在前几年,中国没有自己的海外建筑工程公司,而一些国外的老板盯住了中国廉价的劳动力市场,纷纷到中国招聘工人为他们赚钱。我当时是施工员,和近百名建筑工人应招来到了中东地区。老板是日本人,工头也是日本人。这地区年平均温度33℃,到七、八月份气温平均在40℃以上,阳光直射下的地方能达到60℃。在如此炎热恶劣的高温条件下,躲在室内的人们都开着空调,而我们中国工人、印度工人、孟加拉工人却奴隶般的趴在高架上施工。艰苦尚且不谈,日本工头只要稍不满意就进行辱骂责打,越是挨过打的工人越老越打,几乎成了家常便饭。这一切对于在国内处于主人翁地位的中国工人阶级来说,无疑是难以忍受的。但此一时彼一时,日本老板的工地上没有中国共产党的组织,就连为工人主持公道说话的工会也没有,大家第一次尝到了被剥削被奴役的滋味。没办法,只有先忍着吧,但愿这日子能快点熬到头。

工地上有个电焊工叫卢厚田,是农民出身的中国工人,个子虽然长得高大肥壮,但人特别憨厚老实,外号叫“肉堆”。人一胖行动便显得迟缓些,尽管他干的活不比别人少,但胖子怕热,时刻要擦汗。日本工头宫本便总是看不顺眼,常拿他开刀,挨打挨骂就成了卢厚田的家常便饭。好在卢厚田肉多身体好,短棒打在他身上如打皮鼓一般,他并不在意。但人是有尊严的,同胞挨打,大伙心中有气。我是施工员,也是中方工人的副领队,工人们把心中的愤懑向我和胡平领队宣泄,要求我们俩出面交涉。我俩从未处理过这类事情,但凭着正义感我们与日方交涉了,没想到日方老板竟十分傲慢无理地说:

“这是我们的制度,没有严格的制度和非常的手段,你能保证工程的质量和进度吗?

我当时心中十分气愤:“你这不叫制度,是侵犯人权,是违反国际劳动法。”

日方老板蔑视地说:“你别跟我来这一套,这是我的工地,我做老板,不是在中国。”

面对如此蛮横的老板,我们的交涉失败了,而日本工头宫本却更加肆无忌惮了。这天,“肉堆”正在架上电焊,宫本出其不意地出现在“肉堆”身后,他用手中的木棒敲了敲已焊好的钢管,操着夹生的中国话说:

“你焊的东西?质量的不行!返工的干活。”

卢厚田听了心中很不高兴,他已经干了十八年的电焊工了,对自己的技术不仅自己有信心,在整个工程项目组技术也是数得上的。因为人胖动作显得迟缓是事实,但活不比别人干得少也是事实。平时为了顾全大局受点委屈也就算了,现在宫本又在鸡蛋里挑骨头,他心里便不能接受了。生性忠厚的卢厚田有理有节地说:

“宫本先生,我返工可以,但你总得说个明白,我什么地方焊接得不好,你检验质量的标准是什么?”

“我说你焊得不好就是不好,你的,不服从管理的不行!”

“宫本先生,如果你要蛮不讲理,你做给我看看。”

宫本没想到平日给他吃靠了的最软弱的人竟敢顶撞,不禁勃然大怒地骂道:“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死了死了的有。”说话间又一脚对还蹲在地上的卢厚田踢去。毫无防范的卢厚田“啊!”地叫了一声从架上掉了下去。

“日本鬼子打人了!将卢师傅踢下工作架了,大家快来救人啊!”旁边另一个电焊工喊叫起来,并一把揪住了宫本,两人撕打起来。

工地上的中国工人闻讯立即冲了过来,一组揪住宫本,一组去救卢厚田。我就近赶到卢厚田身边救人。幸好,工作面不算太高,卢师傅在地上舒缓过一口气便慢慢站立起来。这时,愤怒的中国工人已将宫本扭到我面前,说:

“陆副领队,殴打卢师傅的凶手已经抓来了,你看怎么发落?日本人解放前欺负我们中国人,现在还欺负我们,忍让总得有个限度吧!”

当时,强烈的民族自尊心燃起我胸中的怒火,真想不顾一切地和同胞们一道将宫本撕个粉碎,但理智告诉我不能冲动,必须暂时忍住。我又一次深刻地领悟祖先造字时为什么要在“心”字上面加一个刀刃的“刃”字。我对同胞们说:

“你们放开他,这事我和胡平领队一定会向日方老板交涉,讨个公道,捍卫我们中国人的尊严。你们派几个人同卢厚田去医务室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内伤。”

晚上,我和胡平愤懑地回到了营地,我们的交涉又一次失败了,正当合理的要求也被日方拒绝。工人弟兄们围在我俩身边问:

“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不了了之吧!”

胡平气愤地说:“你们看着办!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但不要发生过激行动,要有理有节。”

“那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为首的工人刘震说。

我和胡平都没有吭声,以示默许。

第二天,宫本又耀武扬威地手拿木棍出现在工地上,他见中国工人都在干活又不象在干活,一个个慢吞吞地。刘震也是电焊工,他右手燃着一支香烟,左手拿着一根焊条,一边敲打铁管一边哼着小曲,对宫本的到来视而不见,只管唱道:

“霹雳一声震乾坤啦,打倒土豪和劣绅啦,往年穷人矮三寸啊,如今是顶天立地的人啦!”

宫本恼羞成怒地走了过来,吼道:“你的,偷懒的干活,唱小曲的不行!”

刘震呼地一下站立起来,足比宫本高出一头。他满不在乎鄙视地瞪着宫本,用电焊条点着宫本说:“你的,胡说八道,所有的规章制度中,没有唱小曲的不行。”

宫本一怔:“你的,想干什么,破坏制度死了死了的有!”说着,手中的棍棒又击打过来。

刘震毫不含糊侧身躲过,一个顺手牵羊将宫本摔趴在地。不远的卢厚田则一声发喊:

“鬼子又欺负我们中国人了,大家上啊!”

顷刻间呼啦啦拥上许多中国工人,拳脚俱下,分不清是谁的拳,谁的脚,就连胆小的工人也对宫本吐上两口唾沫。为了不发生特大意外,在适当的火候我去制止了同胞的暴力行动。

宫本挨揍了,日方的老板被惊动了,他向中方的领队胡平和我提出了抗议,并要我们交出所谓的凶手。我和胡平义正严词的提出了反驳:第一,事态是由日方没有及时处理宫本违反人权的行为引起的。第二,日方侵犯中国劳工身体,一而再,再而三,已经伤害了中国工人的民族自尊心,令中国工人想起了历史上的侵华战争,导致了工人的自发反抗,这后果应由宫本先生自负。第三,从今后宫本必须首先停止一切体罚和暴力管理行为,我方才能做出有效的配合。

日方老板提出:“那我们今后怎么合作?如何能保证工程的质量和进度?”

我说:“我们是文明的社会,可以通过文明管理,合理定额,建立和完善质检机制来解决。”

日方老板最终同意了我们的建议,但要开除刘震,我们没有同意。刘震为了顾全大局挽回僵局,提出自愿辞职回国。工地的所有中国工人不能让自己的好兄弟空手回去,进行了集体募捐,又派代表将刘震送上了回国的班机,一场风波终于平息。

自从梁旺处理了包胜宝之后,彩印厂敢于公开对梁旺、潘小莲指指点点的人几乎没有了,梁旺更加肆无忌惮,和潘小莲的关系近乎公开。至于那个甘当王八的武大郎好打发,他已给老婆调教成了唯利是图有奶便是娘的浑球,何况梁旺又及时给他也找了个婊子当情妇,钱还由梁旺出呢。

梁旺哪像个人哪!简直就是一头发情的种猪,工人们管不了,上级部门不愿管,他那挺机关枪竟有那么多子弹,永远打不完。有了潘小莲做专职的姘头他还不满足,又打起了自己办公室女秘书大学生许明英的主意。他认为玩女人像吃菜,不同的品味不同的档次都要尝尝,才不枉在世界上打一转。梁旺数次厚着脸皮在下班后的晚上到许明英家,邀她去夜总会跳舞,给许明英夫妇硬顶了回去。她丈夫说:

梁厂长,明英白天上班是为厂里工作的厂里人,下班了便是我家里的人。对不起!她没时间陪你,请回吧。“

许明英怕梁旺报复,便和谈得来的朋友周星商量如何是好?周星说:“三十六计走为上,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不久,许明英打通了上面的关节,真的调走了。

梁旺的色心不改,又瞧上了凹印车间主任张先的老婆,也就是设计科的女助理设计师马岚花。这次吸取教训的梁旺来得稳妥,引鱼上钩先得投其所好放些诱饵,不要心急慢慢来。最难对付的人就是没有贪欲之心的人,财、色、权,只要你贪上一门就好办,不怕你不上钩。梁旺早察觉张先想当副厂长都快想疯了,厂里一把手换了几个,他就是过不了这个门坎。梁旺非常适时的把张先叫来办公室,又笑眯眯地对他说:

“张先哪,你在厂里干了这么多年,要实践有实践,要理论有理论,领导能力也有些,我想把你提到厂办做个代理副厂长,主管生产。按理说这‘代理’二字大可不必,但考虑厂里和你同级的能人不少,新分配来的大学生更有发展和培养前途,为了不让别人产生我任人为亲的感觉,我只得给你先加上‘代理’二字,让你先做出一番成绩后,再去掉‘代理’二字。如果你没有其它的想法,今天先把凹印车间的工作移交一下,明天就到厂办上班。”

张先受宠若惊喜出望外,多年的媳妇熬成了婆,好歹总算混到了副厂级。尽管还带了‘代理’二字,但希望的苗子总算发芽出土了,只要自己好生伺候,不愁苗子长不大。回到家里,他和老婆马岚花一商量,决定星期天在家中设宴请客,以谢梁旺的知遇之恩。

星期天到了,梁旺早上十点多钟便一个人来到了张先家里,这时张先夫妇还没完全准备好。张先赶紧给梁旺让座、泡茶、点烟,又陪他天南地北的聊天,无非是想拍梁大人的马屁让他高兴,今后晋升也就有个靠山。这时,厨房里正忙着的马岚花叫道:

“张先,你光顾着谈话,别忘了冷盘和卤菜还没有买。我这里忙得脱不了身,你是不是抽个时间去十里香卤菜馆跑一趟。”

梁旺却抢着回了话:“小马,你就别特意操办了,有什么吃什么,否则就是见外了。”

张先却站立起来一边准备出去一边说:“梁厂长,不是我见外,是你见外。我们请你吃顿便饭,你却买了许多东西来,我弄得太寒碜了,别说对不住领导,就是普通朋友也对不住。我们都来个下不为例,今后你到我家来玩不必买东西来,我也不特意准备,行吧?”

梁旺一笑,说:“可以,你说了就是。”

张先又打开彩电,说道:“梁厂长,对不住,失陪一会儿了。你就先看看电视吧,半小时左右我便回来,需要什么叫一声马岚花。”

张先走了,客厅的电视机里正播放香港歌星演唱的《月亮代表我的心》。不知什么时候,梁旺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了厨房。正配菜的马岚花突然觉得颈后有股热气,有人在唱: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

马岚花吓得手一哆嗦,差点儿把菜盘子打翻,她问:“梁厂长,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一点儿响声都没有。”

梁旺却不答话,色迷迷的盯着马岚花继续唱:

“我的情也深,

我的爱也深,

月亮代表我的心。”

马岚花只当梁旺是一时心血来潮,和着电视音乐唱着玩玩而已,便也开玩笑说:“你们男人的爱心啦,天知道真不真?更别期望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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