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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河-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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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勇气拆开了它。信中夹着两张黑白照片,一张是怒目而视的丁惠妹,另一张是丁惠妹被残害的现场。信纸是一张打了孔的鬼钱,上面只写了四个字“还我命来!”施平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全身颤栗,情不自禁地轻声祈祷起来:

“惠妹,你放过我吧,我有罪!我该死!我对不起你!其实我是真心爱你的,就因为一念之差而错杀了你。我知道你是被冤屈的。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后悔,但人死了没法复活,我只有下辈子变猪、变狗任你宰杀,还你的债。只要你放过我,我可以在香港为你设祭坛,请和尚为你念七七四十九天的经,超度你的亡灵。”

突然门外似乎有什么响声,他紧张地打开门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又缩回了房中。这封地狱来信绝不能让别人看到!退回房中的施平原从口袋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信封。

“石炳元,你一个人在这里烧什么?”

施平原抬头一看,问话的是老板黄明轩,便紧张地冲口而出道:“不烧什么!不烧什么!一张没用的旧报纸。”慌乱的他突然又用疑惑的眼光望了望黄明轩,问道:“老板,你怎么叫我石炳元?没搞错吧,我是你的司机施平原。”

黄明轩认真地说:“错不了!我早就知道你是石炳元,是残忍杀害善良妻子丁惠妹的凶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会有归案的一天。”黄明轩走到桌边拿起还来不及焚烧的丁惠妹照片又说:“你可以烧掉《地狱来函》,也可以烧掉丁惠妹的照片,可丁惠妹冤魂不散,你的罪恶也永远烧不掉,唯一的办法就是认罪伏法。”

施平原说:“你没有证据说明我是石炳元,我是合法的香港公民施平原。”

“要证据吗?有!你刚才的言行我都摄录下来了,《地狱来函》也是我布下的圈套,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绝望的施平原心里像一只受到有力而无情鞭打的陀螺,在不由自主急速而茫然地旋转,在昏晕的旋转中他不能自控,也找不到自救的方向。跪下求饶吗?没用!蓄谋已久的黄老板决不会动摇。逃走?希望极其渺茫,自己很可能已经处在天罗地网之中。尽管如此,施平原还是决定抓住这溺死前唯一浮在面前的稻草。垂死前的施平原极困惑,很想弄个明白,便强行自我镇定,点燃一根香烟后才问:

“黄老板,我的命是你救的,你今天要将我绳之以法我也无话可说。我的确是十恶不赦的逃犯石炳元。令我不能理解的是,当初既然你知道我是石炳元,为什么还要救我?让我暴死街头不是更好,更省事。”

黄明轩也为自己点了支香烟,不紧不慢地回答:“这原因有几点,其一,你应该认识周星,他是丁惠妹的堂姐夫,也是我的挚友。来香港的前夕我对他有过一言的承诺,只要有机会,一定要将你绳之以法,这也是替天行道吧。其二,你是南城人,我也是南城人,在异地它乡,老乡遇老乡两眼泪汪汪,出于乡情我才救你。再说在你困境时灭你,虽然是易如反掌,但不是我的脾气。其三,像你这样的恶人不应是受我的制裁,而应当是受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律公正而严厉的制裁。出于这三种考虑,你才有今天的结局。”

黄明轩的话语刚收住,施平原出其不意地将桌上的茶杯向他砸来,幸好砸偏了一点,将窗玻璃砸破。施平原急步冲向门口企图逃走,晚了,门口冲进了几位公安人员,仅数秒钟就将施平原擒住,给他带上了锃亮的手铐。

石炳元被捕后,黄明轩兴奋地给周星夫妇写了封信,详细地告诉他们事情的全过程,也算是不辱使命吧。

二天后,梁旺带着牛蛟和财务科长也赶到了深圳翠竹园大饭店。在黄明轩住房的大客厅中,大家一阵客套的寒暄过后,黄明轩问:

“你们厂的设计师周星怎么没有来?”

梁旺皮笑肉不笑地回答:“他有事情离不开,再说招商引资的事和他的专业目前还没多大关系。哎!黄老板认识他?”

岂止认识,我和周星是从小一块玩大的朋友、邻居,也可以说是兄弟吧。他可是个人才,你应当好好地用他,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梁旺叹息一声说:“他的确是个人才。我曾试着重用他,甚至想提拔他当我的第一副厂长,但我们总是合不到拍,总是弄得不愉快。”

“你们之间是不是缺少一种沟通,在这方面我到是可以起点作用。”

“黄老板!谢谢你的美意。我和周星没有缘分,无法沟通!该努力该试的办法我都用过了,毫无希望毫无办法。恕我直言,你这个童年挚友搞搞专业还可以,但不是做官的料子。他太不懂为官之道了,用南城话说,是个不得转的人,脾气又倔。好了,我们不谈这些,还是轻松轻松,先把今天的活动安排一下吧。”

黄明轩本还想为周星说奌什么,但一想来日方长,便暂时将周星的话题搁下。他此番前来洽谈合资事先不告诉周星,原本也有自己深层的考虑。

新时代彩印厂和金骥广告公司的合资项目,是一个投资二千万元人民币的最新、最先进的凹印生产线。第一回合的谈判主要哽在双方的股份比例问题和设备购买问题上。梁旺强调合资的比例国家有规定,所以彩印厂必须是占大股。黄明轩则提出,如果彩印厂占大股,那设备的洽谈和购买等系列问题必须由金骥公司单独全权处理。就在谈判相持不下时,牛蛟却坐得没劲,偷偷从会客室溜回了自己的968号房。闲得无事的他打开彩电,几乎每个频道都是粤语和英语,一句也听不懂,气得他骂起娘来,“啪!”他一下将电视关了。就在他感到索然无味时电话铃响了,他顺手抓起了电话:

“喂!你好,请问找谁?”

电话中传来嗲声嗲气地女人声:“先生,我找你呀!”

“你找我!你知道我是谁?我可不认识你,我在深圳也没有熟人,你搞错了吧?”

“没搞错!我知道你是男人就行了,所以找的就是你。有缘千里来相会,何必似曾相识呢?我是应召女郎,老板!你寂寞吗?要不要我过来陪陪?”

几句软绵绵的嗲话把牛蛟骨头也弄酥了,刚才的不满情绪也一扫而光,觉得这女人挺有意思挺好玩,一身的劲也便上来了。原本并不好色的他,却也想逗逗小姐找点刺激,于是,他也操起怪怪的不男不女的声音说:

“小姐,应召女郎是干什么的,能说来听听吗?”

“老板!你又不是内地的表叔,明知故问拿我开心。不过没关系啦!我们就是为老板服务,给老板解除寂寞,使老板开心的女人,而且包你舒服满意,价钱也很公道的。老板!我现在就过来好吗?”

牛蛟的心给应召小姐搔得痒痒的。都说深圳是特区,是开放城市,除了发展快,便是什么新鲜事都有。今天怪事终于找上门来了,他想试试,但又不敢贸然从事,便调笑地问:

“小姐,你先别过来,价钱还没说定,有些什么服务也不知道,还有那个最重要的安全问题。”

“老板!只要你喜欢,什么样的服务都有,聊天啦,打牌啦、按摩啦、特殊服务啦,你想干什么都行,价钱好说,老板可以随意给。安全就更不是问题了,饭店的保安都是自己人,否则我电话能打进来吗?好了,别多说,我马上就过来。”

小姐把电话放了,要动真格的了,牛蛟反而没了主意,思量一下三十六计走为上,开溜呗!牛蛟放下电话后将房门一关,赶紧溜回会客室。在会客室的门口正巧碰上大家出来,梁旺不高兴地劈面就问:

“你溜到哪去了?这时候才回来。”

牛蛟撒谎搪塞道:“梁厂长,刚才肚子不舒服,回住房上了一下卫生间。”

梁旺也不想深究,说:“走,一道吃饭去。肚子不适就少吃一点,出门在外万一病了,谁有功夫侍候你。”

黄明轩是内地去香港的,对国内那套大吃大喝,酒桌上攻关谈判的工作方法了如指掌,所以尽管对方用山珍海味的美食招待了一顿,梁旺还是没有达到目的。牛蛟趁黄老板上洗手间时对梁旺说:

“要带潘科长出来就好了,她最会攻关谈判。”

梁旺不屑地对牛蛟说:“你懂个屁,深圳这地方年轻漂亮的女人有的是,人家会看得上徐娘半老的潘小莲?再说,她来了反而会给我们的许多行动带来不便。你别多事,照我的吩咐办事就行了,没有攻不下的堡垒。”

吃完晚宴,大家又进了翠竹园内的《夜朦胧歌舞厅》。在包厢内梁旺特别请了四位妙龄小姐作陪。牛蛟原本是个工人、粗人,只在影视中见过这样的场景。在他的世界中饮酒是唯一的最佳享受,现在他才大开眼界,知道世界上还有如此享受快乐的地方。他被三陪小姐戏弄得晕头转向,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财务科王科长是个极其精明、清醒的人,他把节目安排得极紧凑,走出《夜朦胧歌舞厅》,又立即进了桑拿浴的贵宾房。遵照梁旺的指示,这次深圳之行不管用什么样的非常手段,不管花多少钱,都要与黄老板达成合资协议。桑拿浴的贵宾房是各自分开的,早已找不到北的牛蛟又被稀里糊涂地引进了贵宾房。望着陌生、年轻漂亮、身着半透明三点式泳装的小姐,他竟不敢脱光自己的衣服。见多不怪的小姐不由分说地上去将他扒了个精光,又将桑拿浴的程序对他解说了一番。牛蛟第一次见识了冲浪浴池,电脑蒸汽房。进入按摩阶段了,每一根毛细血管,每一根毛孔都被疏通的牛蛟又直挺挺地一会儿趴着,一会儿平躺着,享受妙龄美女的按摩。享受的瞬间他又会想起家中的妻子,暗中告诫自己千万不能越轨,下身的牛老二千万别竖起来。按摩小姐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反而挑逗似地干脆将乳罩也去掉了。牛蛟抗拒似地将眼睛闭上,又忍不住从眯缝中偷看那高耸又颤悠悠的玉乳。这小姐也真会撩人,立即换了一种按摩方位和动作,这一下小姐的整个胸脯都几乎压在牛蛟的脸上,一股异性肌肤的香味直涌入牛蛟的鼻中。牛蛟终于忍不住,一口将小姐的**含入了口中。小姐不动弹地保持这个姿态,让牛蛟尽情地享用,一只手却偷偷地摸着了牛老二,牛老二也突地竖了起来。小姐这才站立起身淫荡地笑着问:

“老板!要不要进一步按摩?”

“进一步怎么样?”

小姐用纤手轻轻地抽打了两下牛蛟那骄傲挺立的老二说:“还用我说吗?这么棒的家伙也不玩玩,白来深圳一趟了。”

按捺不住的牛蛟担心地问:“这进一步玩玩要多少钱?”

“这你不用担心,你们的总老板会替你买单。出公差谈生意的国企老板我见得多,这笔钱最终都到企业报销了。只要你快活完了舒服过了认账,别昧着良心给我下个蛋开溜就够意思了。”

下蛋是什么意思?牛蛟恍然大悟,不就是指零蛋不给钱吗,这下牛老弟又长见识了。

一阵巫山云雨过后,牛蛟稍有倦意,便躺了一会儿。这时,外面一位小姐说:

“老板!你们总经理说准备回去了。”

一听说要回去,陷入温柔乡中的牛蛟竟舍不得走了,他对按摩小姐说:“不行!我们再玩一盘走。”

小姐“扑哧!”一笑说:“已过二小时了,再玩一次可以,但要加钟点费的。”

牛蛟不假思索地说:“加钟点费就加唄,反正是国家报销,不过这次我们得快点动作,也给国家省两个钱。”说完,牛蛟又扑了上去。……

梁旺等人经过了一夜的鏖战,花去的吃、喝、玩、乐、嫖妓费用竟高达人民币伍万余元。当然,他们最终也达到了目的。黄明轩同意彩印厂占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但在金骥公司的外汇进入南城市工行后的半月内,彩印厂的资金也必须到位。否则,金骥公司不仅可以撤回资金,彩印厂还必须赔偿金骥公司的违约金。

第二天一早,梁旺正准备陪黄明轩去锦绣中华、民俗村、世界之窗等地游玩,财务科王科长接到彩印厂打来的长途电话。他不敢擅自作主,便来请示梁旺:

“梁厂长,刚才副厂长张先打来电话,说近几个月生产任务特别忙,工人自觉加班加点,几乎都超额完成了自身的生产任务。如果按原定的计奖方式,很多第一线的生产工人提取的奖金比自身工资还高,你看这奖怎么发才好?”

梁旺一听有很多工人奖金比工资还高,立即把眼睛一瞪说:“那不行!这奖金也太容易拿走了。你告诉张先,原来的计奖方法立即改掉!工人的超产奖要踮起脚尖来拿,不!应该是跳起来拿。”梁旺觉得还不够狠,又补充道:“新的计奖方法必须是水涨船高式的。工人越做得多,说明潜力还没挖尽,下一步的产值标准就应该定得越高。标准每季调整一次,必要时每月调整一次;否则,他们不会努力。”

牛蛟是工人出身,尽管现在已经摆脱了工人的命运,仍不自觉地替车间工人说起话来:

“梁厂长,你的心也忒狠了些吧!车间工人的超产奖没你想的那么容易拿。工人玩命似的想多赚两个钱,你还要搞什么‘水涨船高’。如果做厂长的都像你一样,工人阶级恐怕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算你说对了,如今的厂长就是老板,心不狠做不了老板。说句不中听的话,工人不出头,出头还是‘夫’;工字也不能出头,出头便入‘土’,古人造字时就想好了。”

牛蛟听得心里怪不舒服,便说:“你他妈的别忘了,工人二字抱在一起是‘天’字。”

梁旺嘲笑道:“没错,是‘天’字,可不能出头哇!出头不还是‘夫’吗。‘夫’,就是苦力的干活,懂吗?”

牛蛟顶撞道:“你也做过工人,做人总得凭点良心,你自己吃肉,别人吃豆腐青菜也不给吗?”说到这儿,牛蛟忍了一下,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昨天我们一个晚上就用了伍万多元,总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燃吧。”

梁旺一听火也上来了,他警告似地对牛蛟说:“你别在这里占了便宜还夸经济,吃了、喝了、玩了又想做好人,我反成了不是人的东西。我警告你啊,这样的话回去后不许说!否则,休怪我不客气!我们花钱为的是什么?是工作!是为了搞中外合资。牛老弟,世界上的人是有阶级之分的,现在叫阶层之分,过去如此,今后也永远如此。他们的工作、赚钱的方式不同,生活和享受的方式自然也不同,你想改变也改变不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想方设法去改变你自己的地位,听明白了吗?好好跟着我干,处处学着点,好日子还在后面等着你。”

牛蛟模模糊糊地听懂了一些,便摸摸后脑勺不再吭声了。财务科王科长借机迎合讨好梁旺,喋喋不休的阿谀奉承起来。

一个月后,梁旺这场中外合资的游戏以失败告终了,因为他没有能力在短时期内筹集这么多资金,只好赔偿违约金了事啦。牛蛟在这次游戏中提高了不少,不仅长了见识,而且学会了利用手中有限的权力为自己谋私利。他不再去干那些野蛮的,为梁旺打人的举动,而和车间的工人做起生意来。只要你给我钱,可以十天半月地不上班,甚至可以请长假;只要你给我钱,可以为你换一个轻松挣钱又多的工种;只要你给我钱,可以给你多记加班和多发奖金。风声渐渐传到梁旺耳中,他把牛咬叫去训斥了一顿。不服气的牛蛟便报复性地在下边散布梁旺的流言蜚语,甚至扬言要把翠竹园大饭店那晚的事也讲了出去。无可奈何的梁旺只好作了个让步,对牛蛟的行为便开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牛蛟不将丑事真捅出来。

牛老弟的行为却引发了和周星的一次大冲突,无论周星如何苦口婆心地劝说开导,中毒太深的牛蛟就是死抱着歪理坚决不改。周星气得要和牛蛟断绝来往,临分手时牛蛟还犟理说: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跟着你这个不识时务的周星,我这一辈子都得穷死。”牛蛟的硬话虽这么说,可心里还真是扔不下周大哥。

第44章 B工地倒点风潮 抚恤金节外生枝

 没有出过国的中国百姓盼着出国圆自己的发财梦,哪怕是打工也行。出国后方明白,国外并没有金子捡,远走不如近爬的话似乎也有几分道理。周明和包胜宝这批工人最终还算不错,找到了可以打工谋生的波罗汉公司。另外一批位于海边B工程基地的中国工人就没这么幸运了。这是一个住宅建筑群,房地产开发商是埃及人阿里。阿斯法尔。B工地有三百余名中国工人,其中也有包胜宝的同学黎建光,也是电工。首都科威特城本来就是个不大的城市,B工地因管理不善和资金不足而迫使倒点的消息,很快就传到周明和包胜宝的耳中。

三百多名B工地的中国工人已经数月没发工资了,工人们没有基本的生活费,没有返回祖国的机票钱,大家在水深火热中煎熬。黎建光是退伍军人,在工人中颇有威信,大家选他做代表与老板阿斯法尔谈判,提出工人们的合理要求:

“阿斯法尔先生,我是工地上三百多名中国工人的代表,现在正式和你就拖欠的工资问题,和全体工人返回祖国的机票问题进行交涉。你是B工程公司的老板,是位有颇高身份地位的人,也应该是守合同讲信用的人。如果你没忘记的话,我们用不同的方式就工资和机票问题,已经多次向你提出请求了,可你态度傲慢置之不理,一而再、再而三地将问题拖延而不解决。你知道,人心都是肉长的,人人都要吃饭,都有祖国,有家庭、你不能再昧着良心,将三百多名中国工人的生死利益置之不顾了。如果你一定要这样做,我们中国有句话,那就是‘物极必反’,忍让总是有限度的。今天,你必须给大家一个明确的答复,否则你看。”黎建光走到窗前将帘布掀开,又说:“即使我放过你,这外面三百多名有家不能回的中国饥饿工人不会放过你。”

阿斯法尔仍旧傲慢而不屑一顾地回答:“你不要用人多来吓唬我!其实,我早就明确地答复了你们,我现在已经破产了,不仅工程无法继续下去,而且我也和你们一样变得一无所有。要我救助你们,谁来救助我?”阿斯法尔两手往前一伸说:“对不起!毫无办法。”

“阿斯法尔先生,你没有搞错吧?你和我们不是一种救助和被救助的关系,是资方和劳动者之间的关系。我们之间是签有合同的,工人必须遵守制度认真工作;而你,必须按月付给我们劳务费,而且必须负担我们往返的国内外全程机票费。这是你应尽的责任,不可推卸的责任。”黎建光说。

“可我现在破产了,没有钱!我已经无法履行合同。”

“那你打算怎么办,难道让我们这三百多名华工,成为有家不能回的异国流民吗?”黎建光质问。

“那是你们的事,我个人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不!你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至于办法也应该是有的。破产有破产法,按照法律,你的固定资产及许多东西都是可以评估和拍卖的。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你都必须解决我们的拖欠工资及回国问题。”

这场唇枪舌战针锋相对的谈判,一直进行到了中午仍旧毫无结果。自发的中国工人为了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决定强行留住阿斯法尔继续谈下去,直到解决问题为止。

办公室中的阿斯法尔在情急中拨打了警察局的电话,不一会儿便开来了两辆警车,车上下来了一名警长和四名荷枪实弹的警员。法律在世界许多地方都是偏袒有钱人的,要真正做到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恐怕不是件容易事。警长在大至问了一下情况后,便用近乎命令的口吻对黎建光等中国工人的代表说:

“你们必须马上释放阿斯法尔先生!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拘捕、拘禁都只能由警方执行,你们无权这样做。”

黎建光和许多中国工人一样,并不十分懂得国际上的法律,便据理反驳:“我们只是留他下来解决问题,不是拘禁。”

“可他并不自愿,而且你们限制了他的行动自由,这就是拘禁,是非法的!懂吗?”警长的嗓门放得挺大。

黎建光被激怒了,也放大嗓门说:“阿斯法尔拖欠三百多名中国工人的工资,大家在挨饿,在有国有家不能回,要成为阿里巴巴,你懂吗?”

“那些事我管不了,劳资双方的矛盾只能到法院,请律师,到有关的部门去解决;但是,你们现在必须放人!”警长瞪大眼睛说。

黎建光思量了一下,又改用一种温和的语气说:“警长先生,打官司要钱,请律师也要钱,还要时间,你不会不懂吧?可我们几百工人不仅没有钱,饭也没得吃了,不待官司打下来,便都会饿死的!三百多人的生死存亡,这责任你负得起吗?”

黎建光的话丝毫不能打动养尊处优的警长,因为亚洲劳工的悲惨事情他见得太多,已经麻木了。他不耐烦地说:

“你别对我说这么多,那不是我的职责范围。我的职责是让你立即放人!”

黎建光仍然耐着性子说:“你能保证阿斯法尔不逃走吗?你能保证我们有饭吃吗?”

警长回答:“我没有限制阿斯法尔行动自由的理由。警察局也不是难民救济署。我的工作是执法,命令你放人!”

面对如此警长,黎建光知道已经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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