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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河-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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椎病有明显疗效,我就买了下来。你这次回家,就顺便帮我把磁疗仪送到欧阳伯父家,就算我们替欧阳文涛同学尽点孝心吧。”宫勇刚又回头问周星:“你说是吗?”

“这还用说,完全是应该的。小宫!这件事既然我知道了就应该由我来做,这磁疗仪就由我来送吧。”

宫勇刚一口拒绝了周星:“那不行!同学之间的友谊也是一种专利,不好转让的。你想替欧阳文涛做点什么,自己另外想办法,别打我的主意。”

周星只好转脸对杨在新说:“杨检察官!只有麻烦你好人做到底,帮我也带点东西过去了。”

杨在新说:“你们都把欧阳文涛抬出来了,我还有什么话说。都拿来吧,我全包了!我是后天傍晚五点的火车。”

周星见到欧阳文涛的老同学,有种特别的亲近感,他又问:“小宫!你怎么跑到我家乡当起公安警察来了?”

宫勇刚说:“何止我一个,还有江海浪、靳红红、加上杨在新,同班同学就有四人在南城市,而且都在西湖区工作。江海浪是西湖区公安分局的副局长。靳红红是法医。那年,就在欧阳文涛死后不久,靳红红她爸所在部队到地方上招兵,在靳伯父的帮助下我也就参军了。杨在新也是那批参军入伍的。后来我们随部队到了南城地区,退伍后就一块分配到了南城市西湖区工作。哎!我还没有问你呢,你今天到反贪局找我们杨检察官干什么?”

周星把举报梁旺的事情源源本本讲了一遍,杨在新也只好把证据不足的棘手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宫勇刚从周星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种善良、正直和期盼。他和周星的接触并不算很多,但给他留下的印象是十分深刻的。那个昏倒在欧阳文涛新墓前的年青人,磕破的额头在碑石、在雪地上流下了许多殷红的鲜血;那红色和碑石前一束散开的红梅难以分辨,那红色像一团团燃烧的火,在自己的胸中灸灼了许多日日夜夜。那是个多么无奈的蹉跎岁月啊!现在,这个一眼便能叫人看到灵魂深处的朋友又遇上困难了,自己该怎么帮助他呢?眼下他只能给以安慰:

“周星!我理解你此时的心情,但许多事情是急不来的,欲速不达,我们要沉得住气。像梁旺这样的人,迟早还会表演的,露出狐狸尾巴只是时间问题。耐心点吧,把自己的眼睛睁大点,再睁大点,瞅准了以后就狠狠地打下去,像打蛇一样打在七寸部位,他就必死无疑了。”

和杨在新预料的一样,梁旺被反贪局传唤过二次后,尽管没弄出什么大问题,但心中着实捏了把冷汗。为了洗刷自己,他不得不对门市部的账目和经营状况进行清查,之后又使出了丢卒保帅的一招。在宣布撤销秦贵的职务之前,为了防止秦贵狗急跳墙反咬一口,他让潘小莲私下找秦贵谈了半宿的话,软硬兼施地总算做通了秦贵的工作。秦贵终于被撤职,又被搞了个类似流放性质的工作调动。梁旺在全厂的干部会议上宣布:

“鉴于秦贵同志在承包门市部工作期间,由于玩忽职守,给门市部工作造成账目混乱和一定的经济损失,厂部决定:撤销秦贵同志门市部主任之职。同时,调秦贵同志以业务员的身份,长驻市郊村办企业兴旺食品公司工作。没有厂部的召回调令,本人不得擅离职守,否则,以自动离职论处。”

秦贵灰溜溜地离开了彩印厂,可梁旺心中的石头并没有落下,做贼心虚的他坐在办公室翻看每日的报纸时,常会不自觉地特别注意那些登在头板头条的粗黑大字。那些具有极大威慑力的黑体字标题都是反贪惩腐案例,让他心惊胆战,让他联想到下一个被枪毙的贪官会不会是自己。他心中还会暗暗地参照已被查办或处决的腐败分子,给自己也号脉,然后对号入座。看来金钱、地位、美女并没有给梁旺带来真正的幸福和快乐。最后,梁旺总是对自己说:想那么多干嘛,今朝有酒今朝醉,有福不享,白为人一世。抓到的贪官总是少数,自己放精明点就是了。

这天晚上,梁旺和潘小莲、武达朗找了一家刚装修一新的花好月圆夜总会去消夜。南城市的人有个嗜好,就是对各种娱乐场所的喜新厌旧。如果哪儿有家新开或是重新装饰一新的歌舞厅、夜总会,大家一定会像赶庙会似的去赶热闹,凑个新鲜,这个地方也一定会火爆一段时日,直至又有新的场点来取而代之。

梁旺由于近来心境特别不好,家中的绿地舞厅因反贪局来查过,不便再张扬使用了,所以他便时常光顾娱乐场所。其实,他并没有多少文艺细胞,对歌曲和文艺节目也没多高的欣赏品位,仅仅是为了卡拉OK发泄一下来的。他对潘小莲说:

“小莲,你发现没有,日本人就是天才,竟发明了卡拉OK这玩意。这东西就是神了,孔子说‘有教无类’,卡拉OK是‘有吼无类’。不管你是什么人,不管你是什么破锣嗓子,也不管你懂不懂发声方法,只要你想唱,都可以上去吼一盘,让你增加自信,让你觉得自己比那些通俗歌星也差不到哪儿去,说不定还要强点。更重要的一点,也就是卡拉OK具有特异功能,你猜这特异功能是什么?”

潘小莲一时摸不着头脑,答道:“你胡扯什么,只听说过有的人有特异功能,有的动物有特异功能,没听说卡拉OK有什么特异功能。”她又回头用手推了推正被台上美女吸引而发呆的武大郎,问道:“达朗!你说卡拉OK有什么特异功能吗?”

武大郎不假思索顺口便答:“有哇,没有卡拉OK吸引,这美女能跑到台上去吗?我们也就饱不了眼福啦。”

潘小莲气得在武大郎的脸上死劲捏了一下,骂道:“越来越邪了!一句正经话也没有。”

武大郎“哎哟!”一声,用手护着脸说:“你掐我干吗?下手这么重,这是人肉,不是橡皮泥,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不知道人家疼吗?我邪了什么?就是有点邪,还不是跟你们学的。”

梁旺幸灾乐祸又假装调解:“都是自家人,吵什么!猜不到我来告诉你们。这卡拉OK的特异功能,就是能驱郁闷,散心火;不管你心里有多郁闷、烦恼,只要抓住话筒,扯着嗓子这么死劲一吼,什么灾星都赶跑了。吼得一身臭汗,吼得面红耳赤,晚上准能睡个好觉,比安眠药还管用。”

武大郎顶了一句过来:“管得了今晚,明晚怎么办?”

梁旺说:“明晚接着吼呗!”

“每天都吼,那不成了动物园的狮子了?”武大郎又冒了一句出来。

“狮子有什么不好?狮子是森林之王,百兽之尊。吼得出来就是幸福,吼不出来就麻烦大了。”梁旺说。

潘小莲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梁旺的大吼哲学正和自己有同感。她说:“梁老板的见解果然胜人一筹,高!实在是高!我们三人今天就来个三吼会,不吼够决不回家!达朗,你去服务台,把我们平日爱唱的歌都点上。”

武大郎得令而动,走了两步他又回头问:“梁老板!今天玩的人忒多,我们是换到包厢里去唱还是在大厅里唱?”

梁旺说:“包厢里自己唱自己听有什么意思,要疯就在大庭广众之中疯才过瘾,快去。”

武大郎去了不久便回来了,他得意地对梁旺说:“梁老板,今天我一不做二不休,点了十八首歌,全是你平时喜欢的。幺捌要发,越吼越发。我把大厅卡拉OK的下半场几乎全包了,让南城市的大小肥佬大亨们也领略领略我们梁老板的野狮狂吼男沙音。”

梁旺得意地一拍台面说:“没错,这事你办得漂亮!什么狗屁通俗歌星,未必有我这男沙音水平。这年月就时兴怪异,男人唱女声,女人唱男声,破锣嗓子忒受欢迎。”

潘小莲一听,嘴巴一撅讥讽道:“哎哟!给你三分颜色就真开起染房来,穷美了!还真当自己是狮子王呢!梁老板,你够格吗?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不就像野狼嚎吗。”

梁旺鼓起眼睛说:“野狼嚎又怎么了?老子今天偏要做一条狼。达朗!你再去跑一趟,我第一首歌就唱‘狼’,就是那个,《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梁旺又得意地沙哑着声音哼唱了第一句曲调。

武大郎接旨,又“咚!咚!咚!”跑去找服务台。

在卡拉OK大厅另一角,还坐着另一拨人马,那就是刑警队长宫勇刚,和他朝夕相处生死与共的部分刑警战友。最难得的是多年未见面的老同学曾小芳,也特意从秀江市把宫勇刚的独子,八岁的宫小伟也带来了。刑警们穿的都是便衣。大家是自发邀在一起,专门为宫小伟来过八周岁生日的。江海浪、靳红红、杨在新因特别紧要的事情脱不开身,也给宫小伟送来了生日贺礼。小伟今天可高兴了,自出生以来他是第一次享受到这么多人的关爱。小伟的妈妈宁文静也是秀江市人,自和宫勇刚结婚后一直是过着夫妻分居二地牛郎织女般的生活。宫小伟出世后,由于宫勇刚刑警的工作太忙无暇照管儿子,小伟便一直跟着母亲生活。宁文静的名字给人的第一感觉定是个文静的女人,可恰恰相反,她是个很活跃善于社交的女人。她和宫勇刚恋爱结婚,是因为觉得他和影视剧中的刑警一样威武雄壮,可结婚后,她又后悔了。分居之苦不用说,好容易盼到探一次亲,宫勇刚又整天泡在破案的工作中。最后,夫妻二人只有说声“拜拜!”离婚了。离婚后的宫勇刚不想再找女人,便把儿子放在秀江的父母身边带。尽管爷爷奶奶百般地疼爱孙子,可小伟终究缺少父母之爱,梦中都常呼唤爸爸、妈妈。

曾小芳心中一直是喜欢宫勇刚的,喜欢他的粗犷、豪放、正直、仗义。文化大革命时,从知青点倒流回城的曾小芳一直没有正式的工作。当时,她和相同处境的宫勇刚来往还比较多。宫勇刚参军当兵去了,开初,俩人还保持通信联系,后来宫勇刚因为所在的尖兵连训练特别忙,回信相对少了。曾小芳本来就有点自卑而又倔犟的心理产生了误会,便不再与小宫通信了,即便宫勇刚来了信她也不看不回,爱的机会就这样失去了。宫勇刚后来和宁文静结了婚生了子,曾小芳心中懊悔不已。由于难以忘怀宫勇刚,曾小芳在日后的恋爱中总是高不成低不就,一恼之下,她便干脆抱定了单身主义,一心一头为改变自己个人命运而奋斗。改革开放的春风使曾小芳得到了发展的机会,她靠做种子生意发了财,做了个有数百万资产的女老板,生意面幅射了大半个中国。人有了钱,追她的男人也就多了,连年轻的小后生都想讨她这个大老婆。曾小芳不动心,就是忘不了宫勇刚。后来,她听说宫勇刚离婚了,心中暗暗高兴,便寻到宫勇刚父母家中,而且常去看望老人和宫勇刚的儿子小伟。渐渐地她酝酿出一个计划,就是将自己的种子公司开到南城市去,并准备带宫小伟也过去,由自己来照顾这孩子。她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宫勇刚的父母,俩位老人明白曾小芳的心思,高兴极了,立即表示支持,并出主意选在宫小伟的生日前来到了南城。对于曾小芳和儿子的到来,宫勇刚惊喜不已。他支持曾小芳来南城市发展自己的事业,并设法帮小芳找好了公司的地点,但他不愿让儿子长期拖累小芳,决定让小伟住一段时间后便送回秀江市。儿子宫小伟可不这么想,他喜欢曾小芳,觉得这阿姨比自己的母亲还好,所以不愿意离开她。

桌上的生日蛋糕已插好了八支蜡烛,曾小芳将蜡烛一支支点燃。烛光将小伟幸福的小脸蛋映照得通红通红。曾小芳对小伟说:

“小伟!你现在可以闭上眼睛,先默默地许个愿。”

在家中从未这样度过生日的小伟睁着亮亮的眼睛问:“许愿是什么意思?”

“许愿,就是将你心中最希望实现的事,默默地对你生命的守护神说出来。”曾小芳解释。

“哦!我知道了。”聪明的小伟将双掌合在自己的胸前,闭上双眼沉默了一会,又睁开眼说:“爸爸!阿姨!我已经对神许过愿了,我说希望有一个像曾阿姨一样的好妈妈。”

小伟的一句心里话让曾小芳脸上泛起了羞红色,可心里却是甜滋滋的。宫勇刚则责怪道:

“你胡说什么,这话也好乱说的吗?”

四周的岳正中等刑警却鼓起掌来了。小伟得意地争道:

“不是说好了,许愿必须是心中最希望实现的事吗。我没有说谎,说谎不是好孩子。”

宫勇刚偷偷用眼睛瞅了一眼故意躲避大家目光的曾小芳,侧影中的小芳仍能看出她激动地喜色。宫勇刚只好岔开话题言归正传:

“小伟,你现在可以吹生日蜡烛了,注意啊,要一口气吹灭。吹完了蜡烛才能切蛋糕吃。等会叔叔阿姨还会送你生日贺礼,带给你惊喜,还要为你点歌。”

小伟把头一仰,问:“我也可以和大人一样上台去唱歌吗?”

“可以!儿子,今天是你生日,你想怎么唱,就怎么唱。把你在幼儿园和小学校学到的最好听的歌都唱出来,让爸爸、叔叔、阿姨都开开眼界,让全大厅的人都知道,我们小伟是最棒最棒的童歌星。”

宫小伟乐开了花,陶醉在幸福之中。他,被爱心包裹着。

大厅那头的梁旺正在骂骂咧咧:“今天搞什么鬼,这么多人唱歌,还有完没完?达朗!你去找找夜总会总经理,让他停止所有的卡拉OK点歌。下半场我们全包了,费用我可以多出一倍,但必须立即停止别人的点歌。”

武大郎正要起身,潘小莲制止了他。她说:

“达朗,别去!”她又回头对梁旺说:“你以为你是谁呀!想一手遮天不成?这可是公共娱乐场所,是为大家助兴的。这里不是你家中的绿地舞厅,你想怎么就怎么。你以为自己有几个钱花得起就了不得啦!也不想想,坐在这儿的人是三十六路好汉应有尽有,真闹出什么事来,你就是三头六臂也挡不住。得了吧!耐点烦,你不就是想嚎几声吗,等等也没啥,听别人唱不也是一种享受吗?”

潘小莲开了口,梁旺只得憋住气耐心地坐等。这时打扮艳丽的节目主持人上台报幕:

“女士们,先生们,在我们幅员广大的伟大祖国,有一座闻名世界山水风景冠天下的美丽城市,叫秀江市。那儿山美、水美、人也美,在座的先生、女士,一定有很多人到过那美丽的地方。今天,我要荣幸地告诉你们,有一位来自秀江市的八龄童宫小伟也来到了我们中间。他说,他热爱秀江,也热爱我们的南城,特意千里迢迢赶到南城市来度过他八岁的生日。我们南城市的人是好客的,让我们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来祝贺宫小伟小朋友,生日快乐!”掌声骤起。主持人接着说:“祝小伟年年快乐,永远幸福,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在又起的掌声中主持人继续说:“请让我代表花好月圆夜总会及在座的朋友们,送给宫小伟小朋友一束鲜花,表示我们大家的真诚祝贺。现在,请宫小伟小朋友上台来。”

在热烈地掌声中,曾小芳陪宫小伟上了台,并接过了象征美好真诚祝福的鲜花。

主持人又宣布:“现在,宫小伟小朋友要为大家献上一首歌,表示对大家的答谢,歌名叫《熊猫咪咪》。他是第一次登台表演,请大家掌声鼓励。”

在雷动的掌声和优美的音乐声中,小伟用稚嫩的童声唱了起来:

竹子开花啰嘿!

咪咪躺在妈妈的怀里

数星星,星星呀星星多美丽,

明天的早餐在哪里?

请让我来帮助你,

就像帮助我自己。

请让我来帮助你,

就像帮助我们自己。

这世界会变得更美丽。

……

这清亮的童声像清泉流过人们的心头,像阵阵春风吹拂,驱散了人们一天的疲劳。曾小芳落下了感动的泪,宫勇刚的心怦然激动,眼睛也模糊了,觉得自己欠儿子的实在太多了。梁旺却按捺不住了,他嫉妒这孩子,觉得这掌声应该是给自己的,觉得南城市的人品位也太低了,居然会欣赏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这时潘小莲正好到卫生间去了。梁旺觉得孩子好欺,决定不再等主持人报幕,只要小孩一唱完《熊猫咪咪》便夺过话筒,来个先斩后奏。否则,不知自己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轮上卡拉OK一盘。他把主意对武大郎一说,自然也得到了他的支持。

梁旺迅速地溜到了台前。这时宫小伟刚好唱完了《熊猫咪咪》,台下又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他学着大人的样子频频给观众敬礼,口里还不断地说:

“谢谢!谢谢叔叔、阿姨的掌声鼓励。”

突然,一双毛绒绒的大手伸了过来,夺过了他手中的话筒。宫小伟仰头一看,是一位不认识的叔叔抢走了他的话筒,便礼貌地说:

“叔叔!我还没有唱完,我还要给大家唱《我爱北京天安门》。”

台下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是孩子的家长上了台,所以希望再来一首的掌声仍然不息,台上轻轻的对话声就更听不清楚了。

梁旺弯下腰哄道:“你已经唱得很好,可以下去了。”

宫小伟委曲而无奈地正要下台,梁旺又将他手中的鲜花一把抢了过来,说:“乖孩子,这花你已经没用了,借我用用吧。”

宫小伟委曲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但他不敢哭,因为那叔叔笑的样子和刮得发青的脸很是吓人,他只有下台去。

台下的观众不肯放孩子下台,都想再听一只歌,掌声便骤然高涨,而且变得很有节奏。梁旺自以为是欢迎自己,竟手舞鲜花说:

“谢谢!谢谢大家的掌声鼓励。”

音乐响了起来,可奏的是事先约好的《我爱北京天安门》的儿童歌曲,台下哄堂大笑。梁旺赶紧对着音响灯光控制室喊道:

“放错了!放错了!不是《我爱北京天安门》,我要的是‘狼’,《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音控室犹豫了一下,“狼”的音乐终于响起。梁旺扯着嗓子吼了起来: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走在无垠的旷野中。

凄厉的北风吹过,

漫漫的黄沙掠过。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走在无垠的旷野中。

凄厉的北风吹过,

漫漫的黄沙掠过。

我只有咬着冷冷的牙,

报以两声长啸。

……

就在这时,曾小芳气冲冲地牵着正哭泣的宫小伟冲上了台,打断梁旺的干嚎,质向:

“你还像个大人吗?小伟的歌还没有唱完,你就抢了他的话筒,还抢走他手中的鲜花,太厚颜无耻了!我看你真像一头狼,一头欺负天真孩子的狼。你快把话筒还给孩子,而且要当面给孩子赔礼道歉!”

梁旺气得鼻子一歪,话筒也忘了放下关上就说:“哟嗬!半路上杀出个母夜叉来了。狼怎么了?老子就是条狼,你想怎么的?臭婊子!趁早跟我滚远点,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臭婊子”三个字更加激怒了曾小芳,冲动之下,她对着梁旺“呸!”了一口,反骂道:“你才是个道道地地的贼流氓!”

梁旺见是个女流之辈,对着曾小芳便一掌推了过去,小芳一个踉跄摔倒在舞台上。宫小伟见自己喜爱的阿姨被人欺负,便一把抱住梁旺的手,死劲咬了起来。这是梁旺第二次被孩子咬了,洪小苗第一次咬的疤痕还留在手腕上,他怎么就不长点记心呢?梁旺痛得一阵嚎叫,想甩又甩不掉,便不计影响和后果用另一只手死死地卡住孩子的咽喉,直至小伟跌倒在地一时不能动弹。台下顿时哄乱喧叫起来,纷纷谴责梁旺:

“你想干什么?竟对八岁的孩子下如此毒手!还有一点人味吗?”

“这种人还有人味,他就是一条狼啊!”

“快报警,把这畜生抓起来!”

“抓他?你知道他是谁,他是新时代彩印厂的一把手,书记兼厂长。”

“什么一把手?这不明摆着就是一个腐败分子,连做普通党员都不够资格。这种人不抓还抓谁?”

这时宫勇刚、岳正中等刑警已冲上了台。岳正中愤怒地用手枪对着梁旺的脑袋,梁旺吓得魂飞魄散,刚才那股野狼的威风劲也没了,腿一软竟“咚!”地一声跌跪在地,求起饶来:

“警官,对不起!刚才我并不是有意的,饶了我吧!”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面前的女人和孩子。我放过你,你问问台下的观众答不答应?你也太霸道了!”岳正中说完又回头问台下的观众:“这家伙要我放过他,你们说,应不应该放过他?”

台下几乎是异口同声:“不能放过他,把他抓起来!”

梁旺吓得浑身战栗,竟嚎哭起来,这下更像野狼嚎了。另一名警官给梁旺带上手铐。梁旺见岳正中的手枪还对着自己的脑壳,惊恐地拖着哭腔说:

“求你把手枪移开!枪走火会打死人的。”

“畜生,你也知道怕死?可孩子都被你掐得不能动了!”岳正中说。

这时宫勇刚抱着孩子和曾小芳走了过来。曾小芳要上前去揍梁旺,被宫勇刚制止了。他对其它刑警说:

“别和他啰嗦,带走!”

潘小莲和武达朗已壮着胆子溜上了台。潘小莲不敢大声说话,他轻轻对宫勇刚说:

“警官同志,刚才都是梁厂长的错,能不能让我们带回去处理?”

宫勇刚突然联想到周星举报的梁旺,便问:“哪个梁厂长?你是哪儿的?”

潘小莲说:“他是新时代彩印厂的厂长兼书记梁旺。我是厂里的业务科长。警官!你看这事能不能网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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