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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河-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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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星的话句句点在了要害,心虚的池主任终于有点冒冷汗了,但脸色仍然不变。他眉头一皱计上心头,又想出了一个“推”字,便看似十分相互理解地说:

“你们的心情我理解,这年月谁的钱也不好赚啦,都是血汗钱。这样吧,我马上打个电话给肖主任,问问情况是不是有点出入,你俩稍等一下。”

池主任实际上是与肖主任商量对策,不一会儿他出来两手一伸摆摆头说:“很不碰巧,肖主任正在给病人做一个大手术,今天早上还不一定下得来,你想问也问不成了。”

“那我就等到下午再问。肖主任总不会一天也下不了手术台吧?”周星说。

“那也难说,如果遇上了大问题,临时邀外院专家联合会诊,连续工作的情况也是有的。”池主任皮笑肉不笑地说。

一旁的黄小轩不耐烦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借故推托不让我们知情吧。告诉你,我们可不是儍子!”

周星也说:“池主任,你就别跟我们绕圈子了,这件事躲不过去,我们是一定要弄明白的。八十多万元的医疗费用,天价中的天价,举世无双!这其中的奥妙你肚里是明白的。逼急了,我们可要联系媒体介入曝光调查,那时,你们就被动了。”

池主任还硬撑着说:“可以呀,我们欢迎媒体监督调查!”

周星无奈地冷笑了笑摇摇头说:“真的?不到黄河不死心,好!我成全你。”周星果断地拿起手机拨通了号码,问道:“你是都市报的小陈吧?我是你同学周星啊……”

池主任脸色突变,一把抢过周星的手机关上,又陪着笑脸说:“我说你这位兄弟办事也太急了点,现在事情还没到那个程度吗,何必兴师动众呢?这样吧,让我再替你们想想办法。”

“替我们想想办法?好!就算是替我们想想办法吧;可是,你别忘了,这也是为你们,为医院好,不要玷污了白衣天使这崇高的称誉。”

周星的话软中带硬,让池主任感到今天是逢上了棘手的对头了。他迅速钻进内间办公室给院长打了个电话,详细汇报了情况,并将家属要找媒体曝光的意图也说了。

院长今天似乎情绪极坏,呵斥道:“你们都是吃干饭的!个个给我惹麻烦,门诊大厅的一波未平,你这里又生一波,这医院还要不要开了?我给你两点:第一,顾全大局,拐个弯设法摆平,该退则退。第二,处理不好这件事,你跟我下岗。”

电话“呯”地一声挂断了。池主任抹了抹额头渗出的汗珠,眉头一皱,计又上了心头。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貌似快乐地走了出来,又故意问:“你们妈是不是叫何秀贞,是贞洁的贞还是珍宝的珍?”

黄小轩抢先答话:“我妈是叫何秀贞,贞洁的贞。”

池主任故意轻松地长嘘了一口气才说:“对了,这就对了!医院一大,病人一多,工作就出了失误。有个叫何秀珍的危重心脏病人住了很久的院,她是珍宝的珍,就这一字之差,错把她的费用一起算在你们妈的账上了,实在对不起!我真诚地向你们道歉!刚才科里核对了一下,你们的费用只有八万二千元。院方为了表示道歉的诚意,决定将二千元免了,只收你们八万元正;但希望你们不要再扩大影响面,医院还要正常工作。”

周星仍不露声色地说:“就这么简单?这么巧合?我到是想见见那另一个何秀珍。”

池主任紧张了,近乎恳求道:“我说好兄弟,你就别为难我了!错不都改过来了吗,我还有一大家人靠我吃饭呢!”

黄小轩对现在的结局已十分满意了,他以胜利者的姿态做起了好人:“周星哥,我看这事就别再追究了,有错知改,改了就还是好同志好医院,人家医院不还救了妈的命吗。”

池主任立即对黄小轩竖起了大拇指,连声说:“对,对,这就对了!好人,你俩都是好人!”

周星挖苦了他一句:“那你也是好人啰?”

池主任厚着脸皮回答:“那当然!大家都是好人,都是好人。”

周星又挖苦道:“不过,你是好人堆里选出来的精英!”

池主任仍不知羞耻滑头地说:“不敢当!不敢当!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吗,我只是做了自已应该做的事。”

由于小轩妈归心似箭,出院的前天晚上她便先行回了家,所以今天办完出院手续的周星和黄小轩也就没有其它的事了。俩人正穿越住院部的休闲大花园,发现不少人正急匆匆地往门诊大厅赶,还有人大声说:

“不好了,门诊大厅有死者的家属在陈尸抗争了!听说死者是个农民工。”

农民工,一个社会上的弱势群体,他们为改革开放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却常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周星提议去看个究竟,小轩也想去,俩人便急步赶去。还未走进大厅,喧哗声和农妇及婴儿尖锐凄惨的哭声便传了过来。当周星和小轩挤过内三层外三层的人群才看到里面,眼前的一幕让周星惊讶得几乎出不了声,这死者不是戴福生吗!他怎么会这样?戴福生苍白消瘦的脸上挂滿了痛苦和临终时的忧愁,不安和期盼。他死不瞑目,仍撑着大大的双眼,似乎不讨回人间的公道决不罢休!

周星感到自己的呼吸和心率都失去了往日的节奏,他强行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又弯下腰去抚合戴福生的双眼,沉痛地说:“福生兄弟,我是周星,你快闭上双眼吧,别吓着你的亲人和孩子。我知道你心中有许多委屈和不放心,可你要相信我,相信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公道能讨回来,你的亲属和孩子也会得到照顾。”

戴福生的双眼果然闭上了。他的妻子闵桃英一手抱着孩子,一只手突然抓住周星的手激动地问:

“你就是雅艺轩的周老板?”

“是的,我叫周星,是福生的朋友,不是什么老板。福生一向身体挺好的,怎么一下就这样了?”

闵桃英在南城市茫茫的都市人海中并没有什么亲戚,眼前的周星她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却让她信赖和产生强烈的倾诉欲:“周老板,不!我还是叫你周大哥吧。你是个好人啦!如果福生不离开你那里,就不会发生今天这种事了,……”

周星一边听说话,一边注意她手中的孩子。营养不良的婴儿眼睛显得出奇的大,令周星想起了世界著名画家珂勒惠支的名作《饥饿》中那一群在生死线上挣扎的可怜孩子,和那位极端痛苦而无助的母亲。这孩子是用一件大人的破棉衣包裹着的,露出的旧棉花结成团,像榨尽了油汁的油渣。这被贫穷包裹着的孩子叫人心疼流泪,也和今日大多数幸福的宝贝孩子形成强烈的反差。周星的心被震撼着,又注意到娃娃眉心那一点小红太阳一般的红指印;那是一团火,那是父母的期望,那是艰辛的年青民工夫妇对新一代从心底喷射出的由衷祈福。是的,为了孩子的未来不再贫穷,年青的农民工父母不怕吃苦,不怕流血流汗。遗憾啊!如今这祈福的红印还没来得及带给全家人好运,噩运却早早地光临了。

闵桃英倾诉的闸门刚刚打开,一位出面帮助她与医院交涉的农民工代表回来了,他愤怒地面对众人大声地说:

“嫂子,没办法了!狗日的院长躲着不见面,不仅拒绝与我们谈判,还叫下面人放出话,说福生的死与医院没有丝毫关系;还说,如果你们再闹事,他就要报警,产生的一切严重后果由农民工自负。”

这消息又一次给了闵桃英沉重的一击,她突然仰天狂叫:“苍天啦!睁开你的眼看看吧,难道这天真的黑了吗?难道我们穷人就没有说理的地方,穷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她眼中的怒火顷刻又变成了一种誓死如归以死抗争的神色,这怒火正在燎原,在激怒着周围的农民工和善良的民众。她突然将惊哭的孩子塞到周星手中说:“周大哥,你是好人,这孩子我就拜托给你了!”

周星见她的手和声音都在颤抖,正想劝她几句,她却突然转身弯腰向大厅的柱子一头撞去。千钧一发之时,附近的黄小轩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柱前,闵桃英得救了,小轩却被撞得呲牙咧嘴直揉胸口。闵桃英还想撞柱,被众人拉住了。她不停地咒骂:

“你们不让我活,行啊,我不活了!我去死,就死在你们医院里!我就不信,你们连害两条人命,你这院长还能当得成?你这狗官还能逃得过法律的制裁?……”

在场的民众怒吼了,在场的民工更被激怒了,刚才前来报讯的谈判代表怒不可遏地说:

“农民工友们,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我们只剩最后一个办法了,抬着福生兄弟的尸体到医院院长的办公室去。不讨回公道,我们对不起福生和孤儿寡母!走!现在就走!我们农民工是弱势群体,但我们的骨头是硬的,血是热的,心是齐的!”

福生的尸体立即被扛了起来,愤怒而悲哀的民工们个个脸色铁青,肃穆而庄严。黄小轩也卷进了怒潮之中。热血沸腾的周星眼前突然闪过一道不祥的黑影,想起了自己亲眼目睹的曾经发生在一个大城市中的一件往事。不能这样做!决不能这样做!否则会适得其反,我得阻止这支哀兵的过激行为。于是,周星毫不犹豫地抢先一步挡在了前面,他诚恳地说:

“农民工兄弟们,福生弟媳,你们不能这样做!这样会把事情搞糟的。”

那个农民工代表骂了起来:“滚开!你是什么东西?城里的白脚骨子,你知道我们农民工的苦难吗?再不让开,我们踩死你!”

周星冷静地说:“我会让开,但大家听我把话说完,行吗?”

泪汪汪的闵桃英信任地望着周星说:“周大哥是福生的朋友,是好人,我们应该听他把话说完。”场面立即安静下来。

周星庄严地把还抱在手中的孩子高高托起,深情地说:“在场的朋友们,兄弟姐妹们,在我说出阻止你们的理由之前,为了这孩子,为了孩子的母亲,为了死者在九泉之下能够安息,让我们来共同完成一件善举吧!我带头为他们捐款一万元。”他又小声对小轩说:“小轩,你先借我一万元。”

黄小轩先给了周星一万元,继而自己也宣布:“我也给孤儿寡母捐五千元。”

场面顿时又热了起来,一会儿工夫,包裹孩子的油渣似的破棉袄中便塞满了大小面额的人民币;那是真正的、还带着人民体温的人民币。周星不断地代母子俩向众人致谢,闵桃英泪眼模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人们正在用事实证明,世上还是好人多;爱,在善良的人们心中;博爱之火永远不会熄灭!

周星将孩子送回母亲的怀抱,捐款还在继续。周星开始说出自己阻拦过激行动的理由:

“这事情发生在一个大城市的大医院里,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但它告诉我们一个道理,有理走遍天下,但有理必须有节,要在法制的范围内说理和斗争。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一个报社的总编辑的女儿,因患小儿麻痺,落下了右腿长左腿短的毛病,走起路来未免一拐一瘸的难看。为了女儿的终身幸福,总编带女儿住进了这个大医院,准备做左小腿的延长手术。做这个手术,必须先将左小腿的胫骨和腓骨锯断,然后再延长并接上骨头。十岁的小女儿上了手术台,手术似乎也进行得十分顺利和成功;可是在下手术台回到病房后,人们惊慌地发现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主刀的大夫将手术部位做错了,不该延长的右腿延长了,而该延长的左腿却没有做手术。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后果十分严重的医疗事故,责任也完全在医院方面。面对残酷的现实,责任要追究,更重要的是必须重新为小女孩进行手术,纠正手术造成的错误,实施正确的手术方案。医院方面立即做出了几点决定;第一,犯错误的主持大夫和麻醉师各记大过一次,并降薪一级,停职反省做出深刻的检查。第二,纠正错误手术,实施正确手术,一切费用由医院负担。第三,为患者和家属开设专门特护病房及陪护房,费用全免。第四,给予一定相应数额的营养费及精神补偿费。按理说医院的这个决定基本上是可行的,但家属对营养费及精神补偿费的具体金额不满,并为此组织了一批人员冲击医院院长办公室,大闹门诊部大厅,影响了医院的正常工作。结果怎么样呢?适得其反,公安部门出面干预制止事态的恶化,医院也撤回原先做的四点决定中的第三条,牵头闹事者还拘留了几天。一件有理的事,因为受害方家属处理时没有节制,没有保持清醒的头脑,也不是通过合法的途径去交涉,结果使矛盾转化了,至少是失去了主动,部分朝不利于己的方面转化了。”

周星的话收到了一定的效果,就在这时,一些报社及电视台的记者赶来了,他们是黄小轩用手机招来的。记者们看到了捐款的感人场面,看到了死者家属的悲哀,却没看见有人闹事。他们要求家属叙述事情的真相,闵桃英开始述说:

“我夫妻俩都是农民工,离开贫困的家乡进城打工是来寻找希望的,没想到把我男人的命都丢了,可希望在哪里呢?我真没想到老板的心有这么黑,也没想到这个救死扶伤的医院也这么黑;当然,我今天也看到了,善良在人民之中,世上还是好人多。我要真心实意地谢谢他们!”桃英抱着孩子弯下腰给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记者赶紧抢拍下这珍贵的感人镜头。桃英又陷入沉痛的回忆之中:

“我和我男人在这个建筑工地已经干了半年了。半年来,我们只拿过一个月的工资,姓朱的老板说要等年终结账。等就等吧,谁叫我们是农民工呢?钱在人家手中,命也在人家手中,再苦的日子也得熬着。近来,上高架及施工用的茅竹片板越来越破损了,工友们多次与朱老板交涉,要求更换新的竹片板,可朱老板就是不答应,还气势汹汹地说:‘干得了就干,干不了就滚蛋!我把丑话说在前头,那工钱你就别想结了。’又说:‘怕死就别到这世界上来,想赚钱又想没一点风险,世上没这么好的事,人走在大马路上都可能被车撞。人发财是命中注定,人要死要伤也是命中注定,谁也挡不住!没听说过,人倒霉时盐罐子都会生蛆,与茅竹片板没什么关系。’为了工钱,工友们只得坚持做下去。前几天早上施工时,事故终于发生了,我男人从高处突然断裂的竹片板上摔下来受了重伤。工友们一边抢救伤员一边去通知朱老板,没想到朱老板却闻风偷偷溜走了,至今没有露面。人命关天,工友们只得自行先把我男人送进了这个医院。我真没想到,如今,这么多的医院也是认钱不认人的;医院门大打开,有病无钱莫进来。我们强行将病人抬进了住院部,可医院竟视若不见,让生命垂危的病人躺在走廊上不闻不问。有些路见不平的病人和家属质问医护人员:‘为什么不先行救死护伤,履行人道主义的义务?我们还是不是社会主义国家?’可医护人员回答说:‘这是医院的规定,不先交钱不看病。如果你们心肠好,就先帮他交钱吧!至于还是不是社会主义国家,这不是我们回答的问题。’没有办法,工友们凑了一千块钱才进了病房,一检查,除数处骨折外,肝脏也有损伤,必须立即动手术。可钱呢?钱远远不够,于是,我男人又被搁在病床上无人过问。医院见我们是没有油水可榨的穷神,就逼我们转院,我坚决不肯。工友们四下忙着找朱老板要救命钱,可他已神秘地从人间蒸发了,大家只得向公安机关报了案。昨天早上,主任张医生带了五名医学院的实习学生查房,他们以检查为名,让实习学生轮番在我老公肝部挤压。我老公疼痛难忍拒绝检查,他们几个人便按住我老公的手脚强行按压。检查总算结束了,可在他们走后不久,我老公就死了。一位有经验的病友告诉我:‘福生的死完全是医生刚才的按压造成的,肝部的损伤本还可以治疗,几名实习生的强行野蛮检查,肯定加重了伤情引起了大出血,直接导致了病人的死亡。这是一种视人命为草芥的野蛮行为!是一种变相的犯罪!你应该去告他们,追究责任,要求赔偿。我们大家会支持邦助你,也一定给你作证。’我老公才二十五岁就死于非命,我家的天塌下来了!难道我们农民工的命就不是命吗?我要抗争!我要向医院讨个公道!那个建筑工地黑心的朱老板我也决不放过他,他就是躲到阴曹地府里去,我也要把他揪出来!”

母亲的激动使她怀中的孩子惊哭了起来,桃英安抚孩子:“崽崽,不要怕!世上有这么多好人、善人,你爸不会白死的,娘会和他们斗争到底。”孩子果真不哭了,桃英又继续说:“我真没想到,医院的领导竟这么没有人性,院长推脱责任拒绝接见家属,医院的党委书记也不见了踪影。在我一而再再而三地面对失望的情况下,我不得不在这里陈尸抗争。”

这时,一个敏感的记者突然发问:“你觉得这种陈尸抗争的方式好吗?会不会影响医院正常的工作?”

周星赶紧接过话:“这种方式自然不好,所以她立即终止了行动,在现场却出现了募捐的善举。民众的觉悟是很高的,大家也希望媒体介入,发扬新闻监督和主持公道申张正义的作用。”

记者连声说:“一定,一定,这是我们的责任。”

就在这时,一直在追寻工地负责人的刑警宫勇刚将逃逸躲藏的朱老板带来了,因公务在身,他只是和周星点头打了一下招呼。闵桃英一见到朱老板怒气便不打一处来,她一把抓住朱老板的胸襟又哭号起来:

“姓朱的,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还我老公的命来!”接着她又搧了他一记耳光。

朱老板用手蒙住打红的脸说:“你不要打人,有话好说。”

“好说?你的心都是黑的,还有半点好人味吗?我真想扒开你的皮,看看你的骨头和血是不是黑的?”

桃英说话间又扑了过去,工友和周围的人也或骂或吼,朱老板吓得直往宫勇刚的身后躲。宫勇刚挡住了桃英,又对大家挥了挥手说:

“大家静一静,朱老板是跑不掉的,法律也是公正的!该负的责任他一样也躲不掉;该如何处理他,法律也有相应的条款。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要朱老板对死者和家属拿出应急的具体救助措施来。”宫勇刚又回头将朱老板拖了出来:“朱老板,现在你当着大家的面说,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由于惊恐,朱老板苍白的脸上冒着冷汗,他用自己的袖口擦了擦汗才说:“我算什么老板?充其量只是一个包工头,真正的老板是姓姜的,叫姜小云。大钱都是姜老板赚了,做包工头的赚点小利还得变着法子赚。福生的死我也很同情,也有一定的责任,但大的责任和大头的赔偿金得找姜小云老板要。”

桃英不禁又叫了起来:“我不认得什么姜小云,就认得你,就找你算账!”

工友们也叫了起来:“对,我们就找你,你死也死不掉!”

周星插话问朱老板:“是不是办印刷厂的姜小云?”

“听说他办过印刷厂,但现在还办不办我就不知道了。”

周星这时对宫勇刚耳语了几句,就一直向大门口走去,他要给姜小云打手机,对事情问个究竟和讨个结果。电话很快就通了,现在的姜小云接电话是从来不会先发声的,因为他一不愿意先给人问好,二怕来电话的是找麻烦的人,周星便先开了腔:

“喂,你好!是姜小云吗?”

“没错。不用说,你是周星啰,只有你那洪亮的声音会在电话中直呼我的名字。”

“姜小云不就是姜小云吗,为什么非要加上‘老总’和‘老板’这些字?无论什么时候,不管你赚了再多的钱,做了再大的官,你还是姜小云。有朝一日如果你连这三个字都不认识了,你就完蛋了!”

“秀才,你说话别这么损,这么久未见面,说话就不能客气点?算了,不跟你磨牙,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你就直说。”

“朱包工头你认识吗?就是环行一路建筑工地上的朱包工头。”

“认识,他承包了我的工地,你有什么事找他?”

“你的工地!你一个搞印刷厂的,对建筑根本就是门外汉,又没有各种资质证书,凭什么承接建筑业务?简直是开国际玩笑!”

姜小云有些生气,嗓门也大了起来:“凭什么?凭与时俱进!如今什么能赚大钱就干什么,儍瓜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资质证书算什么?狗屁!花点钱往大的建筑公司名下一挂靠,什么证书都有了。号子里死刑犯只要花够了钱都可以免死,懂吗?酸秀才!书呆子!”

周星是第一次挨姜小云的骂,便回敬道:“好!行!姜大老板,你有钱能使鬼推磨,有能耐!那我就告诉你吧,你的工地出人命了,尸体正在省第一医院的门诊大厅里,公安局和各种媒体的记者也都在场,你就来花钱摆平吧,千万不要小家子气。”

姜小云突然蒙了,许久没有说话,额头的汗珠也不禁冒了出来,半晌才轻声地说:“这事可和我没关系,工程都包给朱老板了,他手下的工人出了事,当然由他摆平,凭什么赖到我身上?”

“凭什么?就凭工程是你揽的,合同是你签的,你才是真正的老板。朱包工头说,你把工程的利润部分都吃了,施工用的材料费都不够,他不得不处处克扣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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