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九阴天罡-第2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不如我神女宗姐妹分布在闺阁、茶肆、酒馆、勾拦、旅邸,甚至于栖身在达官贵人家里,人数也不下于穷家丐帮,若有急事,和穷家丐帮一里一表,呼应起来,对你大有帮助。你和惬妹分手的时候,想是太过匆忙,她一时没想到这红绢花,才没分给你一朵,再也不必推辞。”
甘平群想起对方说得十分有理,接过绢花,问明使用方法,又道:“姑娘你方才进来,说过有急事要走,不知有何急事?”
敖汝心道:“你可记得姓吴那客人说过的猪羊?”
甘平群点点头道:“我也觉得十分奇怪,那人说过猪羊由远岛送来,他需要去处理,难道他是猪羊贩子?”
敖汝心道:“那人是什么样的人?我也不知。听说连日来,已有几批猪羊运到,照说起来,由这里运猪牛羊出口倒是常事,运进来则并不寻常,所以我想往码头察看一番,看那些猪羊贩子是什么来历?”
甘平群道:“方才姓吴的儒生一说,我已觉得可疑,姑娘既有情意,你我一道走,如何?”
敖汝心喜道:“那真是求之不得,不过,我先回去发飞帖,换过装束再来。还有一位苏汝情妹妹在客栈等着我哩!”
甘平群在房里等待片刻,即听到一阵环佩响声走来后院,开门一看,果是敖汝心带了一位比叶汝惬略大几岁的少女来到。
这时,敖汝心和那少女俱是罩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白色披风,隐约看出里面粉红色的紧身劲装,手里抱着一具琵琶,腰间系着一个小鼓,肩后斜插双剑,恰似出塞的昭君,上阵的木兰。
敖汝心一见甘平群走出房门,立即回顾那少女笑道:“情妹妹,这位就是甘公子,快上前拜见。”
那少女将琵琶向胸怀一放,微屈双膝,蹲矮身子,含笑轻唤一声:“甘公子!”
甘平群俊脸微热,急回她一揖,苦笑道:“二位休作耍我。”
敖汝心上前笑道:“不是作耍你,但你和我这汝情妹子要故作亲热,才不令人起疑。反正神女宗的姐妹彼此间没有醋意,也不用担心惬妹怪你,何况还是一起去办正事哩!”
甘平群恍(书)然(网)大悟,不再忸怩,泰然轻执苏汝情的柔荑,笑道:“你二位公然佩剑,难道不怕别人起疑?”
苏汝情回眸一笑道:“这本是我们卖艺姑娘的行头,时常也舞剑娱客,有什么值得怀疑的?方才码头那边人声嘈杂,快点走吧!”
这一座专供海舶泊碇的码头,已泊有十艘单桅帆船和二艘双桅帆船,另外一艘三桅巨船想是吃水过深,寄碇在相距码头几十丈远的海面上。
数以百计的大肥猪被猪笼匝紧在码头上厉嚎,数以百计的大肥羊,被麻绳绑在颈上,也凄切地哀叫,最奇怪的是,这些肥猪、肥羊,每一头部有百斤以上,而且当那浓眉巨眼,恶狠狠拿着鞭子的壮汉踱到近前,当面的猪羊也就立刻停了嚎叫。
那壮汉一手叉腰,一手挥舞着鞭子,鼻里不停地哼,嘴里不住地骂道:“你们这些畜生,平时就会捣蛋,待把你送上断头台,零星宰割,你就知道厉害了……”
蓦地,对着码头这边城门,响起一声惊心动魄的厉笑令人毛骨悚然。笑声未落,一位穷儒打扮的身影已走上码头,但见他身躯歪歪倒倒,脚下踉踉跄跄,横一步、纵一步,占尽一条宽广不到四尺的行人道。
挥鞭的壮汉急一指鞭梢,喝道:“兀那疯子,休踩上大爷的猪羊,当心……”
那知一语未毕,穷儒已走到近前,肩尖一倾,竟向他心坎撞落。
挥鞭壮汉赶忙退后一步,横臂一拦,喝道:“你这酸丁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
穷儒双目失神,瞪向壮汉的脸孔,忽然惨笑一声道:“你这畜生,老夫总算是找到你了。”
壮汉脸皮一红,怒道:“你敢胡说八道,大爷就把你丢下海去。”
穷儒忽又一声厉笑,跨上一大步,一掌掴出。
“啪”的一声脆响,那壮汉不但被掴个正着,而且一个踉跄绊着一个猪笼,坐向笼上,压得笼里的猪发出厉嚎。
真正是“一犬吠影,群犬吠声。”一头猪嚎了起来,霎时群猪并嚎,群羊并叫,声震遐迩。
单桅海舶上的水手,一闻猪羊齐叫,纷纷跃上码头,看他那份矫捷的身手,分明全是武林健者。
穷儒反而毫不在意,停身下来,侧耳侧听,“咦——”一声叫道:“怪哉!怪哉!猪羊同一叫声,真是千古奇闻也。”
那壮汉吃穷儒一个耳刮,又羞又怒,跃起身躯,厉声道:“什么怪哉?快拿命来罢!”
穷儒忽然大叫道:“这群猪羊可是要卖?”
那壮汉正要挥鞭,闻言一愣,摸一摸自己脸上,冷笑道:“难道你这疯子要买?”
穷儒喃喃道:“疯子!疯子,要卖!要买!”
那壮汉真不知对方真疯假疯,暂时按下怒火,冷冷道:“你要买多少?”
穷儒仰首看天,茫然道:“统统买!统统买!”
壮汉怒道:“你这穷酸可是要寻老子开心?”
穷儒哈哈笑道:“岂敢!贫儒家财万贯,只因一女淫荡,二女凶顽,老妻助虐,三儿无知,将贫儒驱逐离家,乃欲以家财换些畜类来养育,看是畜类知恩报德?还是人类知恩报德?尊驾这是一大群畜类正合贫儒之意,若果不卖,贫儒也不勉强,若是要卖,只怕除了贫儒,便难得这样一个大主顾了。”
壮汉虽捱过一巴掌,此时却被穷儒说得心活,脸色略舒,向他打量半晌,将信将疑道:“五百头猪,每头价银十两,总值五千两,一百二十九只羊,每只价银九两,总值一千一百六十一两。
二者合计六千一百六十一两银子,你能够买得起?”
穷儒屈指一算,呵呵大笑道:“每两黄金抵纹银十六两,六千一百六十两纹银,价值黄金三百八十五两,方才贫儒听了一曲,出手便是千两,你这伙畜生不贵!不贵!贫儒除了给价之外,另添十五当作四百两整数,不知还有存货没有?”
那壮汉脸色瞬息数变,愣了半晌,才道:“存货是没有了,这是最后一批,前两天各运两船上来,阁下想是不曾遇上。”
穷儒大笑道:“果然!果然!那是猪羊各占一半,每样都整整六十头,全已由贫儒买了下来,原来和列位同是—伙。”
那壮汉一听对方再提起“一伙”二字,猛觉已被骂了,脸色一沉,厉声道:“他们船在那里?”
穷儒咳咳两声,好整以暇,道:“贫儒要船无用,货物在博贺上岸之后,谁知船在那里?”
壮汉微微一怔道:“你们在博贺交货?”
“当然!”穷儒随口回答道:“这几船猪羊,仍请送到博贺,贫儒自当加倍给酬,否则这活口货也不要了。”
壮汉浓眉一扬,环睛一转,冷笑道:“货已下定,万无再装上船之理,你究竟要不要?快说。”
穷儒晃一晃脑袋,慢吞吞道:“贫儒并非打退票,而是就地租船运货,加倍给酬,若不如此,几百只猪羊,教我如何带走?”
壮汉沉吟道:“既是这样说,你且稍待,我问过东主再来!”
他招招手,召来两名水手装束的大汉,附耳说了一阵,然后踱着脚步,走上二大桅船,直进后舱,旋见三桅巨船一个黝黑的窗里,忽然现出如豆的灯光,时断时续,闪了半晌,壮汉又走回码头,改了一付脸孔,向穷儒笑道:“敝东主已经答应,但你可先将货款送来,并请随船前往。”
“这有何难?”穷儒摇手人襟,抽出一张庄票,看了一眼,笑笑道:“这是雷州金丰银号的庄票,恰是黄金八百两,你若不相信,可找人先把现金提来,贫儒先上船坐候便是。”
壮汉接过庄票随手交给一位大汉,吩咐道:“你二人进城提款,快去快回!”
他似因穷儒举止阔绰而微起敬意,遣令二人去后,回过脸来,面向穷儒堆笑道:“区区姓古,名豪山,忝为猪羊总管之职,还未请教阁下台甫?”
穷儒哈哈笑道:“好说!好说!贫儒姓吴,大名是生余,盖自觉此生已是多余地。猪羊总管请即装货上船罢,不过,还得吩咐贵属下一声,起货务须谨慎,这活口若有伤亡,便要加四倍扣除货款了。”
古豪山脸上闪过一丝怒色,忽然浓眉一紧,又强作欢容,笑笑道:“货物既是客官的,我们自会谨慎。”
他一挥长鞭,在空中接连爆出“啪啪”的响声,接着叱喝一声:“各船装货!”
单桅船上的水手闻声呼应,纷纷搬猪牵羊,乱哄哄闹成一片。
这时,临海城门忽又出现三条人影,并响起如泣如诉琵琶声,夹着一个少年口音歌道:
“旅魂孤魄对斜晖,吮苦衔哀事尽非,
二女未求能跪哺,三儿尚望拾朱绊,
多年抚养翻成恨,老泪纵横转被讥,
我已有家归不得,伊人空白泣寒帏——”
这三人边走边弹,边行边歌,歌声一歇,恰也来到陈列猪羊的码头。
歌的是一位年未弱冠的少年儒生,他正挽着一位二九年华,手抱琵琶的白衣少女并肩踱步。身后跟着一位年华双十的少女,手抱琵琶弹出凄切动人的乐曲。
吴生余双目蕴泪,注视冉冉而来的三人,大叫道:“你们别来,已没有千两黄金了!”
来的少年儒生朗笑一声道:“千金散尽还复回,晚生套用尊驾身世作歌,理应奉送一千两才是。”
吴生余点点头道:“小友果然是套用我的身世,唉!‘是非留与后人评。’不歌也罢,你挟妓遨游,该往名胜古迹,风和日丽之地才是道理,来这肮脏的码头作甚?难道也要步陶朱公后尘,买些活口回去生息?”
少年儒生笑道:“猪羊活口俱被尊驾买尽,那还有晚生的份?”
吴生余大诧道:“我买尽猪羊活口,你又从何得知?”
少年儒生笑道:“晚生与这二位女伴已经倾听多时,知尊驾有海上之行,既是同属雅人,敢求附骥,做,一个‘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的伴当,顺便也买几件脱不了的货,想也与尊驾并行不悖。”
吴生余愕然道:“还有什么好买?”
少年儒生一指载运猪羊的船舶,正色道:“这些大海船上的货已被尊驾一买而空,据这位猪羊总管口述已无存货,当然也用不着回去再运,不如连船拍卖,岂不多赚几文?”
第三十四章 船货兼收
吴生余莞尔一笑道:“果然并行不悖!果然并行不悖!”
古豪山气得脸皮铁青,冷笑道:“小酸丁,你的胃口倒是不小,你买得起么?”
少年儒生从容道:“你可说个价钱来?”
古豪山重重地哼了一声道:“单桅二千、双桅三千!”
少年儒生微微一笑道:“总共有二万六千两银子,折合黄金一千六百二十五两,不算贵,三桅的呢?”
古豪山怔了一怔,忽然纵声大笑道:“小酸丁,你先报个名来,看配不配问三桅大船的价目?”
少年儒生笑吟吟道:“小可姓甘,贱字平群。”
古豪山骇然倒退一步,几乎跌下码头,凶目睁圆,长鞭向胸前一收,大声道:“你这姓名是真的还是假的?”
原来这少年儒生竟是甘平群——他和神女宗二女来到向海门,恰见吴生余装疯厉笑,心知对方大有用意,向码头看去,又见十三艘海艄“鱼眼珠”向前、略大,认得是转轮岛属有的船舶,索性站在城门外面,暗运耳力,将双方对答听个明白,忽闻吴生余叫破猪羊同声,顿知转轮王将人变的猪羊出售,禁不住义愤填膺,急向二女说明,请她二人回避。
不料二女一知这事,反而豪情大发,争拍琵琶、腰鼓,要伴他尽歼群魔,当下三人定计,悲歌而出。
这时,二女见古豪山慑于甘平群的威名,慌乱成那付样子,轻轻一扯对方衣角,相视一笑。
吴生余的脸上,掠过一种极难形容的神情,旋即仰脸看天。
甘平群淡淡地一笑道:“甘某一介书生,古总管何须惊奇乃尔,难道有人与甘某同名么?”
他自报出真姓名,偏又说可能有人同名姓,古豪山一时难辨真假,冷笑一声,手腕微抖,鞭梢已向乳根穴点到。
甘平群一伸手,抓住鞭梢,嗔目大喝道:“阁下怎打起主顾来?”
他出手虽如电闪,但手法大异于武林常规,对方以为只仗眼明手快,猛可一抖软鞭,暴喝一声:“撒手!”
甘平群把手一松,笑道:“去你的吧!”
古豪山不料说撒手,说撒手,对方并不争夺,本已站在码头边缘,这一突然失力,身子往后一仰,“扑通”一声,竟自坠进水中。
神女宗二女忍不住格格一阵娇笑。
吴生余目光大盛,微微颔首,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甘平群看在眼里,暗忖:“阁下方才一手‘醉风弄月’撞跌那狗头,显见并不太俗。”也报以一丝微笑。
古豪山选充“猪羊总管”,武艺自应不俗,那知先被吴生余撞跌一跤,再被甘平群放跌下水,好不容易跃上码头,长鞭一挥,暴喝道:“你这小叛逆快来送死!”
甘平群故作茫然道:“谁是小叛逆?”
“你!”古豪山长鞭摔出“啪”的一声,益增喝话声势。
甘平群微微作色道:“本公子是来买船,并不是打架,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要教训你了!”
古豪山虽被抓住鞭梢,再被放跌下水,但因甘平群不依常规出手,竟使他不能确定是否身具绝学。若是他意想中的人,怎会挟妓遨游,从容不迫地上来取闹?忍不住睁开怪睛,打量二女一眼,冷冷道:“你们果然是来买船的?”
甘平群不知吴生余为何要对方运送“猪羊”往博贺,莞尔一笑道:“阁下为何不信?可是要现金到手么?”
古豪山老脸微红道:“钱当然是要,还得先问你这身武学由何得来?”
甘平群失笑道:“原来阁下竟有考证之意,礼乐射御书数谓之六艺,能够博得一领青矜,谁不精通六艺,当然是先生教的,难道还能自己闭门造车,造出来不成?阁下空有几斤蛮力,不曾习过六艺,怪不得要自己跌跤,实与本公子与涉。”
古豪山本欲套问来历,反被抢白得老脸无光,恨恨道:“看不出你这酸丁竟是‘良贾深藏若虚’,本总管想再多领教几招。”
甘平群急忙摇手道:“君子动口不动手,阁下能说‘良贾’一语,该已读过几年书,何必大煞风景,难道不想卖船了么?”
古豪山道:“买卖是一件事,印证又是一件事。”
甘平群摇头道:“若要印证,可在买船之后,在那三桅大船上舞剑舞鞭,吟诗作赋,何必急在此时?”
古豪山回顾远在几十丈外的三桅大船,见船面上已站起多人,也就点头笑道:“好吧,我先禀过东主,再来定夺。”
甘平群目视他上了舢板,登上大船,向一位长髯过胸的老者滔滔陈说,只因对方均未穿转轮岛特定的衣着,看不出是何等身份,但由乘坐三桅大船一事,最小也该是“总管”之职,从容向吴生余一揖道:“尊驾难道非往博贺不可?”
吴生余默默地点头。
甘平群压低嗓门道:“难道在博贺有接应猪羊之人?”
吴生余仍默默地点头。
甘平群道:“若果这伙海盗在海上谋你,那又怎样事。”
吴生余依然默默地点头。
甘平群苦笑道:“晚生因知尊驾必定身怀至艺,但这伙海盗艺业高强,诡计多端,而且人多势众,晚生附骥而行,彼此有个照应,如何?”
吴生余摇一摇头。
甘平群诧道:“尊驾可是成竹在胸?”
吴生余眉头一皱,大不乐意道:“你这人真是唠叨,要牢记‘并行不悖’四字,千万不可和我同船,误我大事!”
甘平群暗忖这人自认为生不如死,不料对事竟恁地认真,诚恳,肃然起敬道:“晚辈谨遵台命就是。”
吴生余挥挥手道:“那么,你就此走开!”
甘平群笑了一笑,带领二女离开数丈。
“甘小侠,敝东主有请。”古豪山舢板尚未泊岸,已敛起狂态,扬声相起,甘平群明知他受了上司教训,才这样前倨后恭,却装作不知他招呼,自与二女谈笑。
“甘小侠,敝东主有请。”古豪山再次招呼,舢板已近码头。
甘平群徐徐转头,笑道:“阁下回来得快,贵东主有何话说?”
古豪山陪笑道:“敝东主请三位上船议价。”
甘平群回顾二女笑道:“二位姑娘有何高见?”
敖汝心回眸一笑,悠然道:“我姐妹应公子之召,公子去那里,我姐妹就跟往那里,这还用得着问?”
甘平群点点头道:“既是如此,我们就上船再说罢。”
他扶搀着二女登舟,自己最后踏上舢板,因为并未暗中提气,那舢板空然往下一沉,二女也齐声尖叫。
古豪山不屑地横她二人—眼,冷冷道:“坐舢板得有几分轻功才行,在海上休要拿命开玩笑。”
甘平群和敖汝心俱淡然一笑,拂拭船舵坐下。
苏汝情坐在甘平群身侧,却瞪古豪山一眼,厥嘴道,“大不了也只变作落汤鸡吧!”
古豪山老脸一红,冷笑道:“贱婢你敢说我?”
敖汝心急陪笑道:“总管爷你人大量大,休和我这妹妹同样见识,请即吩咐开船罢!”
古豪山悻悻地向船子挥一挥手,舢板向三桅大船进发,率众上了大船,向鹄立船面的长髯老者拱手道:“属下已将要买船的甘小侠带到。”
甘平群见那老者年在六旬开外,长髯飘拂,状极威严,骤看起来,几令人疑是告老还乡的显宦,从容一揖道:“晚生甘平群有礼!”
老者也拱手当胸,面泛笑容道:“不敢当!小侠大礼!”
他略为客套几句,象肃客入座,遣退古豪山,着左右献茶,问过二女姓名,才欣髯微笑道:“老朽姓熊,字士基,虽曾读过几年书,自忖科名无份,是以习陶朱之业,专向海外贩运珍禽异兽,猪牛犬羊,方才听古豪山说,小侠收购货船,不知果有此意?”
甘平群早已想好一套理由,这时略欠身子,道:“晚生确有此意。”
熊土基点点头道:“小侠收购这些货船,有何用处?”
甘平群微笑道:“幸群一介书生,不敢当老丈宠赐‘侠’字,收购货船,无非用来运货而已。”
熊士基掀掀长髯,笑道:“但又听说小侠尚有收购老朽此艘海上之家?”
甘平群微愕道:“海上之家?难道老丈一家人居住在这船上?”
熊士基摇头道:“海上之家乃船名而已,小侠若有此意,老朽也可奉赠,但请告作何用处?因为此船虽大,并无货舱哼若欲作运货之用,势必将内部彻底翻修,此中困难重重,决非短时日后能够办得到?”
甘平群知道对方已暗示欲得此船,须看有无本事之意,自己那是诚心买船?只因认出是转轮岛的船只,又知吴生余有意放走被变成猪羊的囚犯,怕他独力难支,才借故同行,此时被问起来,索性故作惊奇道:“原来这船不能运货,这倒是晚生始料不及。不过,老丈若是想出让,晚生便将此船当作海上行宫,邀约良朋知己,彻夜笙歌,通宵饮酌,兴来时则藏钩射覆,作赋吟诗,垂钓泛舟,品花赏月,决不亚于李白于桃李园之夜宴,也不辜负老丈让舟之盛情就是。”
熊士基抚掌大笑道:“小侠雅人雅事,这艘船就算是出让定了,来人,摆酒!”
侍立两旁的僮仆轰应一声,穿梭般忙了半刻,已在船面上陈设一席极丰盛的酒菜。
这时,十二艘载运猪羊的货船已启碇离岸,缓缓出海。
甘平群暗忖这老奸贼在转轮岛不知担任什么职务?单凭他行事不露形迹上来,要比那铁面龙神高明得多。自己新近学来“推”、“拉”、“转”三式,虽不至于应付不下,但怕二女有失,而且十二船“猪羊”不知如何救获?才不被这伙凶徒下手害死,是以,不知不觉间,先向二女望了一眼,又向运货的船舶看去。
熊士基微笑道:“见兔顾犬,未为晚也。船还未启程,何必着急。”
甘平群回顾货船的刹那,已见吴余生和古豪山坐在最后一艘船的后舱,心想这就奇怪,难道对方正要等待船到博贺,“猪羊”登岸之后才下手?
蓦地,他觉得衣袖微动,苏汝情已嗤嗤娇笑道:“甘公子,你可是又想到‘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的诗句了?”
甘平群猛回头,发觉熊士基目光灼灼,苏汝情笑脸盈盈,赶忙说一声“正是”,接着又道:“但可惜此时方作客,不便太清狂!”
熊土基淡淡一笑道:“小侠意欲清狂,也没有什么不便,此船随带女乐,待扬帆出海,愿与二位校书先较一番乐艺,如何?”
敖汝心轻笑一声道:“愚姐妹下里巴人之艺,只怕徒污尊耳。”
“好说。”熊士基笑道:“但由二位出口成章,已胜本船女乐一筹。”
甘平群心想海盗船上也带有乐妓,此老豪兴不浅。果见熊士基向伺候的人低声吩咐,少顷,八名捧着乐器的彩衣少女由后舱翩然而去,分列熊士基两侧后面。另外四名青衣少女却分立在桌子一边,执壶把盏。
敖汝心站起身子,笑道:“甘公子,这边该由姐妹伺候才是。”
熊士基摆摆手道:“敖姑娘请坐,在这船上你姐妹和甘小侠同是客人,不必依照常规行事。”
敖汝心称谢坐下,向苏汝情打个眼色,各取一粒豆大的丹药服下,笑笑道:“愚姐妹不胜酒力,只好先服解酒之药,不知甘公子需为需此?”
甘平群猜想她二人防备对方在酒里下毒,才先服解毒之药,自己学过气功三十六艺,就有气功逼毒的方法,只要事先留意,便可无妨,当下一声豪笑道:“饮酒本是求醉,不醉何必饮酒?小可有违二位雅意了!”
熊士基抚掌笑道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