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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诈骗生涯-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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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军装和亮闪闪的手表,我成了这趟车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我风头越来越盛,满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曼彻斯特大干一场。很遗憾,这一晚还没结束,梦幻组合的一半就变得毫无用处了。我入住丁斯盖特一家漂亮酒店,叫了点外卖,然后和往常一样,用从伦敦一家酒吧搞来的一个商家代码给银行打了几个电话,进行安全检查。

海军上尉信用卡已被取消,大概托我手腕上那块东西之福。我靠。我需要那张卡来搭配这身军装,消除人们对我容光焕发新形象的疑虑。没了它我可就原形毕露了——一个打扮得花里胡哨,头脑发热的20岁小青年。

我极不情愿地脱下军装,决定另想奇招。额度如此高的一张卡这么快就从手中飞走,真让我气不打一处来。最大的两个可能是:一,户主查询了余额;二,户主收到了银行寄去的当月账单。

从此,每逢预订信用卡时,我都要查询发出账单的日期。只要可能,我总是要求晚些寄出账单。除此之外,我还会核对一下原有持卡者的支付方式。要是通过直接扣款方式支付,我就改成支票支付,这样我的行动就能迟几天才被发现。

被皇家海军扫地出门这件糗事使我灰心丧气,我着手寻找下一个基地。因为Expedia和其他一些网站已经不能再沾,每次入住酒店我不得不花费许多时间在前台,而且在每个地方都得拿出身份证。再加上出于可以理解的原因,每次打开酒店客房的门我都会感到恐慌,找出替代办法已经刻不容缓。

就在曼彻斯特,我找到了需要的一切,那就是埃里斯利酒店公寓。酒店公寓听起来正适合我这号人,于是我选几家转了转。女接待带我看了一间挺时尚的一居室公寓,装修豪华,可以从无人监管电梯进出。真是个绝妙的藏身之所啊,而且就在市中心。

回到前台,得知公寓每天有人打扫。

“还有,”她边收拾表格边说,“我们还提供包括洗涤和电话接转在内的全方位打包服务。”

“我住了,”我自信满满地说道,然后把下楼梯时福至心灵冒出的一个小点子抖了出来。我向她跟前凑了凑,压低嗓音交底。

“你知道,”我回头瞟了瞟有没有可疑对象,还好,鬼影也没一个。“我其实是皇家海军的一名军官,因公在这儿出差。但是……”

她手停在文件上,抬头透过老花镜看我。

“……正式说法是根本没我这个人。”

她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唔,万一有人问起的话。”

“谁会问呢?”她并没有开玩笑,提的问题完全合乎情理。

“任何人,”我尴尬地说。挺好的想法,可惜我没考虑周全。

“亲爱的,几把钥匙?”她极力忍住没笑出来,一边问。

很快我就在新家安顿下来。那几天午饭过后,我都会离开公寓,在曼彻斯特四处闲逛。有了可以自由支配的厨房,我感到很新鲜,于是每每日间观看烹饪节目,然后冲到超市照单采买,回来尝试下厨,做出的菜却是有好有坏。晚上,我就收集信用卡资料,强化记忆本领。

都柏林那次,我凭空从脑子里回想起一批信用卡的详细信息,使我意识到大脑的巨大潜能。我现在所做的,跟小时候记国家首都没什么两样:我给每个城市分派一个象征或对象。巴黎是埃菲尔铁塔,马德里是个又大又亮的太阳,诸如之类。

现在我把为每张信用卡收集的相关信息调出来,然后配上一种水果。熟能生巧,很快我就能在脑袋中存储十来套信息,并且随心所欲一个个调出来。这样一来,事情变得简单易行,而且没有一张纸头留做罪证。

我如今对各家银行的安全措施也更加熟悉了。汇丰银行最难缠,每一步都要求输入密码。苏格兰的几家银行可以下手,一些大型英格兰银行也是,但我的最爱是直接和信用卡公司打交道。其中之一是美国运通,就是这家公司曾助我畅游世界各地,当我身陷牢笼时,还替我的跨国长途电话买过单。

利用公寓和隔壁的互联网咖啡馆,我逐渐积累起许多材料。我全身心投入这项虽说刺激却也挺累人的过程。再不放松一下不行了。一天晚上,机会出人意料地来临。

互联网咖啡馆临近打烊时,我一边决定当晚的夜生活计划,一边漫无目的在网上闲逛。溜达到皇家海军官方网站完全是事出偶然。那段短暂的海军生涯我还恋恋于心(尤其是它带给我的那块颇有纪念意义的手表),因此看到马上有机会重温海军生涯,不禁一阵狂喜。就在当晚,皇家海军要在曼彻斯特一家酒店为海军军校学员举办一个筹款会。这正是我心仪的事业呀,我觉得应该出席才对,也算赏他们一点光。

我回到公寓,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然后穿上军装,打出租到了那家酒店。儿时把父亲的领带缠在脖子上,站在学校走廊里准备冒充老师的那份古怪自信心,此时又回来了。

到达时,晚宴刚刚结束。我大摇大摆踱进房间,不管谁的手,只要伸过来我就乱握一气,同时抓住每个机会行个不成样子的军礼。人们大惑不解地看着我,里面穿军装的人好像也少之又少。

大约两杯酒下肚(也许更多——说实话我当时已经很晕了),我硬着头皮冲进聊天大军,把整间屋子的人弄得稀里糊涂。虽说神志半清不醒,我还是能感觉到人们的目光纷纷落到我身上。没办法,三十六计走为上,我踉踉跄跄退到门边,手一阵猛挥跟大伙儿道别,却也看清了主宾桌上的高级军官们如何一边拿眼角瞟我,一边用肘轻推邻桌。时至今日,我才回过味儿来——那天可能压根儿就跑错了酒店。

发生这样的事情分明是一种征兆,说明我在曼彻斯特的日子越过越无聊。为了扭转这一局面,我决定重访智利。原因很多——我上次在那儿挺开心的;市中心区的外币兑换所已经使用过度(银行我还不敢碰),得换着用一下机场的;对一个坐惯了飞机的人来说,在一个地方窝了整整一个月,实在憋得难受。

自打巴特菲尔德一别,我一直和母亲保持着联系,而跟父亲一直没交流。我当时没意识到的一点是:我回智利的最大动机可能是为了有机会和他聊聊。我原以为父亲会因为我去智利而不再怀疑我的所作所为,甚至为我感到自豪。可是当我告诉他这一消息时,他只是淡淡地说:“在托科皮亚,别丢我的老脸。”

我的心仿佛被蜇了一下,继而恼羞成怒。我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因此感到更加难堪。他已经认定自己的儿子沉迷于堕落的生活方式,不想家丑外扬,尤其不想远扬到智利的亲戚朋友中。

最大的尴尬当然是眼看我被人逮住,避免这事儿发生就成了我俩的共识。我先从曼彻斯特飞往巴黎,再飞到马德里,自信这步棋可以摆脱神秘莫测的伊斯盖特探长或别的什么人布下的罗网。在每个机场,我都在外币兑换所大捞特捞一把,取出的钱必要时足够我在智利待上一年。然后,我把大部分卡扔进了马德里机场的垃圾桶。

装备好几张以我自己名义开的信用卡、满满一口袋钞票、一脑瓜水果品种,我放心大胆去了智利。

这回我可是卡斯特罗家族移民的唯一代表,所以待在托科皮亚的那段日子搞得像皇室来访一般:整个镇子的人络绎不绝前来嘘寒问暖。我和祖母住在一起,晚上跟她和叔伯阿姨们吃过饭之后,就和一帮小字辈成群结队前往酒吧、夜总会一类地方。

放在先前,我对自己的身份会心满意足:一个外国人,成天被亲戚们拿来炫耀。我扮演的角色介于传教士和盟特公司那位采购员之间,他为果汁生产跋山涉水,满世界寻找优质橙子,找到了就叫一声“对头!”。万人瞩目本该是滋润我心灵的养分,可奇怪的是,我不仅没感到满足,反而对自己的不实身份感到恶心。

大家都以为我在计算机公司上班,彼此间说起这一点时一脸崇敬与自豪。可我并没有在什么计算机公司上班,实际上连半份工作都没有。我平时做的事情绝对不可告人,不管成就多么显赫。这一阴影毫无征兆就罩上心头,我只能设法用满嘴大话和一瓶又一瓶的埃斯库多啤酒把它驱赶出去。

在托科皮亚待了一周后,我到圣地亚哥待了几天,然后踏上前往曼彻斯特的旅程,一段远涉重洋、分成几站的旅行。抵达巴黎时已经一天没合眼,于是找了家离机场最近的酒店,打算先睡上一觉再说。朦朦胧胧正要入梦,我突然被旅行包里一阵嘈杂的铃声惊醒。

我掏手机时心头有两团疑云:一,竟然有这么多短信;二,为什么现在才收到。手机在智利时应该能使,一直都有当地信号。

事情有些不对劲儿,现在关键是看看那些留言讲了些什么。从智利回来就陷入语音留言带来的灾难,这是第二次了。所有的信息都是那家酒店公寓的物业留的。我出发前给了他们一张信用卡,用来支付公寓开支。虽然崭新,离账单发出日还有好几个星期,但这张卡还是出问题了。

留言一个接一个,先是礼貌地问我能否换一种付款方式,然后说要换掉门锁,最后是声色俱厉说要报案。我怒不可遏,要是在智利能早点收到这些留言的话,哪里还有这些后患。公寓里有我的衣服和各种财物,其实更主要的是,我已经把它当成了家,一直就归心似箭。

第二天我仍旧飞回曼彻斯特,一路上都在想如何回埃里斯利公寓把事情摆平,但心平气和之后、再三权衡之下,我想还是别太较真儿为好。拿定主意,我便住进一家廉价“旅行小屋”汽车旅馆,考虑下一步该怎么走。

原打算找个低调的住处,但进房间坐下一看四周的摆设,我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塑料开水壶搁在木制托盘上,绿兮兮的地毯又旧又脏,天花板被烟熏得黄不拉叽。跟牢房真没什么两样,唯一好处是要走便走。我充分利用这一好处,冲了个澡就去了闹市区。被埃里斯利的事弄得焦灼不安、缺乏睡眠再加上度假时到手的鼓鼓钱包,使我风风火火穿过曼彻斯特的街道,走上一条自毁之路。

我后脚刚出一家酒吧,前脚就踏进另一家。我请压根儿就不想喝酒的人共饮,和压根儿无意和我谈话的人闲扯。我把鸡尾酒、龙舌兰和萨姆布卡酒混在一起,喝了两巡。次日凌晨,我跌跌撞撞走出一家夜总会,费了好大劲儿才跟司机说清“旅行小屋”的地址。

要是不借助任何资料回想接下来发生的事,那么我的记忆所能给您的,只能是含混不清的一堆片断。算您走运(当然,对我来说可就算不上走运了),我有法庭记录可资参考。下面就是我的行径:

我趔趔趄趄走进旅馆的酒吧,发现那儿的刷卡机无人看管,而且管理员的授权卡就摆在旁边。我抄起那张卡刷了一下,选择“返款”键。然后我又迅速划了一下自己的卡,给自己返了2;100英镑。过后我就回房间睡了。

您觉得这蠢不蠢?接下来这个是不是更蠢呢?

我返款的那张卡正好也是我用来付那间破客房的卡。于是,当旅馆方面早上不可避免地发现出了什么事时,首先做的就是把那张卡的信息跟每位房客查对。

*

您觉得这蠢不蠢?接下来这个是不是更蠢呢?

他们直到日上三竿才注意到事情不对劲儿,然后又花了好几个小时才把我和我的卡对上,最后才报了警。警察到我房间已经是下午一两点了。您可能想,来得太晚了吧!错。我忘了设闹钟,警察敲门时我趁着酒劲睡得正酣呢。

第八章 新招……电汇窃款(1)

糟糕透顶的宿醉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可是和这次坐在警车后座缓缓驶出“旅行小屋”旅馆停车场相比,根本不值一提。脑袋嗡嗡作响,周身冰凉,肠子都悔青了。与其说我为被警方逮住而沮丧,不如说我因作茧自缚而憎恨自己。

一切宣告完结。爱尔兰、英格兰、希思罗,很快我被抓的消息就会通过传真机和电子邮件传得沸沸扬扬。对我的指控会变本加厉,而我正打算手到擒来的东西一刹那间变成了镜中月、水中花。我眼看就要摆脱对落入樊笼的恐惧,不再为冒险而担惊受怕,现在可好,命运突然逆转。我的技术一周比一周完善,甚至滋生了一个全新的念头……

但现在都无关紧要了。我本应天马行空,作为导演无数奇案的国际江洋大盗留名青史,让一大帮警察劳而无功地追在我屁股后面。但一夜之间我就自毁前程。结局来得实在有些悲哀——醉醺醺睡在45英镑一晚的旅馆,好比推销员大会上一个无名代表。无足轻重的委琐小贼。笑柄。

我当时心如死灰,甚至懒得就我的所作所为向警方作任何辩解。询问时我含糊不清地咕哝作答,甚至听到将我拘押候审的判决,都没顾得上失望。我就这么死心眼儿地认准结局已经来到。及至警车门打开,兰卡斯特农场监狱展现在眼前,我都不认为纯属巧合,而认定警方在跟我开个小小的玩笑,一会儿就会让我明白他们早就知道我的逃犯身份了。

我在牢房里很快就和隔壁一名囚犯建立了松散的朋友关系——这是个随和的家伙,因吸食其女友巧妙走私来的大麻而被投入大牢。很快我就陷入浑浑噩噩度日的状态,只在吃饭和会见律师时才走出牢房。我告诉律师做好面临更多控罪的准备,可是他每次来,和我谈的就只有“旅行小屋”旅馆那桩了不得的劫案。

我不明白案子为什么进展得这么缓慢。我不敢相信自己会再次脱身,可是吸食大麻后入梦时,梦境最深处,还是会想象自己不是走进机场,就是徜徉在加勒比海的白色沙滩上。然而太阳一出来,监狱现实就呈现得清清楚楚,显然我还得在这里待上好长一段时间。

几周过后,庭审日子定了下来,可是警方的无数杀手锏还是一招也没使出来。也没人提起什么伊斯盖特先生。开庭前夕,我通宵未眠,一会儿在牢房里踱步,一会儿透过铁条凝望云层。此时我确信无疑,伊斯盖特者流会等在法庭外面收拾我。

简短的听证过后,法庭判决关押四周,正好等于拘押候审的时间,于是我被当庭释放。法官提到的只有“旅行小屋”、非法刷卡和此前的英国定罪。我半信半疑走出法庭,和律师站在走廊里。

他是临时值班律师,急着接手下一桩案子,可是我尽量拖延谈话时间,因为我总觉得谈话一完,又得被抓走。最后,他夸张地看了看手表,匆匆说了声“得,祝你好运!”,然后就忙不迭跑掉了。

孤零零地,我看着那块通往外部世界的长方形光亮。我向它走去,很奇怪地有种超然物外的感觉,孤立无助已经使我对一切结局都不再计较。就这样我来到大街上。

大白天在市中心发生这种怪事少之又少,可我这会儿就碰上了——人们仿佛不约而同集体失踪,有几秒钟工夫四处空空如也。我走出法庭时,街上一个人影也没见到。

好了,现在开讲这部重头戏吧。我期待这一刻已久了。

早在敦监狱的那段日子,一些念头就开始在我心里蠢蠢欲动。这次的脱身以及我根本就不配得到的第二次机会给了我充分的动力,把这些想法完善成一项新的技能。它最终会使我再上层楼,更上层楼。它可以使我几乎不为人察觉,而带来的大笔财富一辈子也用不完。我只能用“精彩”两个字来形容它,而且实行起来毫不费力。我管它叫:

电汇转账诈骗

只要回头看看我的所作所为,您就会明了电汇转账诈骗这个想法是打哪儿冒出来的。我玩过酒店电话的把戏;对豪华酒店领域熟稔于心。我假冒身份的手法炉火纯青;对信用卡公司的安全保障措施了如指掌。我热爱钱财,曾经身陷敦监狱牢笼却依然成功通过内德的朋友领到现金并存入葡萄牙人的户头。

您要是能想到这些,再想想我对犯罪的狂热,再加上资料保护法案,基本上就应该能猜到我打的是什么主意了。对我来说,始终未变的一点,是我在从曼彻斯特到格拉斯哥的火车上暗自下的决心:取得的成就要远超以往,而且要永远逍遥法外。

当我重返格拉斯哥,以重大欺诈办公室的名义给信用卡公司打了几通电话之后,决心就更加坚定了。有关机构并没有忘掉艾略特·卡斯特罗依然在逃。不管警方这次因为什么原因让我逃过一劫,决不能指望这等业余表现重演。是否能让警方永远鞭长莫及,完全取决于我本身。

在格拉斯哥时,我在一个入住400英镑一晚客房的伦敦男人身上小试了一下牛刀。成功了。然而我明白还有有待完善之处。几天后,在伯明翰一家酒店内,在隔我房间两道门的一位威尔士生意人身上又试了试。两三天后,住在伦敦一家顶级酒店83号房间的一位美国男子沦为我的牺牲品。毫无问题。一切蓄势待发,无懈可击。

让我放慢点,从头再讲一遍吧。

第一次尝试电汇转账诈骗时,我拿那位格拉斯哥男子开刀,通过酒店电话招数弄到了他的信用卡和个人资料。幸运的是,这家伙十分轻信,二话不说就把我要的一切资料全部奉上。接下来我给他的信用卡公司打了个电话,自称这位先生本人,在格拉斯哥出差,钱包和护照全被扒了。

我听起来很抓狂,这点对方完全能理解。实际上呢,我当时是在巴特菲尔德家里,正躺自己床上,压低声音不让父母听见。信用卡公司向我提了个建议,我正努力琢磨他们建议的措施意味着什么。电话那头是个和气的女人,她让我从账户预提一部分现金,信用卡公司方面只要一两个钟头就可以搞定,到时我找个电汇转账代理处取钱就行了。

电汇转账代理处可以是银行,也可以是报刊销售处、药房等。这么说吧,任何乐于赚点外快的小商店都可以从事这买卖。这类地方通称取现处,其蔓延滋生被许多人视为电汇转账服务失败的罪魁祸首。我自然不敢苟同。

电汇转账代理处要是没有闭路电视,整个过程就变得几乎完全匿名。这种转账方法本是为彼此了解、彼此信任的交易双方设计的。我百分之百赞同信用卡公司这位女士提供的解决方案,并且终于意识到电汇转账服务为我辈打开了一个不小的缺口。敦监狱那次只能算初试啼声,现在是引颈高歌的时候了。

从现在开始,我们会反复谈到电汇转账服务,但出于一些显而易见的原因,有些地方不能讲得太透。因此,下面我会把所有电汇转账代理处都简称为电代处。虽然业务性质各有不同,规模有大有小,但对本书而言,它们都不过是电代处。好了,言归正传吧……

没有问题,我通过了安全检测,对方同意我取现一千英镑。取款的查证措施是什么呢?这是我整体计划中略显含糊之处。在加拿大时,只要设定一个问题就可以了,不过那是在国外,而且金额要小得多。

而今可是在大不列颠境内,恐怕要严格一些。但是数据保护法这时就起作用了。

“那么,”我小心翼翼问道,“取钱时对方会掌握我哪些相关资料呢?这样我也好知道该告诉他们什么。”

“噢,不用,先生,”她说道,“根据数据保护法,只有事先跟您约定的信息,我们才能提供给他们。”

“太好啦,”我诚心诚意地回答。

这实际上意味着进行安全设置的不是别人,而是我自己。具体过程是:我与信用卡公司商定一个密码或查证问题,然后他们给我一个参考号。在随便哪个电代处取钱,只要有这两样信息就行了|奇^_^书…_…网|。毕竟我所有身份证明在“失窃”时都丢掉了。唯一还需要的另一条资料就是持卡人的外貌。没问题,来自巴特菲尔德的艾略特·卡斯特罗毫无保留,提供了大量有关他外貌的信息。

我在格拉斯哥南城的一个电代处提取了首笔一千英镑。如果在外币兑换所取这点钱本来是小事一桩,但这回我是头一次在外币兑换所之外取这么大一笔钱。即便如此,我当时还是不怎么紧张。

这种新方法几乎雁过无痕。不需要寄信用卡到某个地址,不牵涉到一长串金融机构(也就没有这些潜在证人)。我本人的名字完全不会提到——他们手头上拥有的最多可能就是一通录音电话,再加上电代处的一盒录影带。

对方察觉有问题的机会降到仅仅一两个小时,也就是从我打电话到取款这段时间。剩下唯一可担心的就是是否能从原持卡人那儿弄到足够翔实的资料。在伯明翰和伦敦这两个地方进一步试运行时,我已经想好如何对付这两点了。

首先,跟银行商定付款后、实际取钱前,我会先给电代处打电话。要是信用卡公司的坐席是个男的的话,我就会记下他的名字,然后装成是他。不然,我就瞎编个名字和身份,冒充是该信用卡公司全球服务团队的一名员工。我会解释说,打电话过去是要核实一下刚刚经我授权的付款是否一切妥当。

要是真有问题的话,电代处没有理由不告知信用卡公司,所以,只要付款安排得到核实,需要考虑的就只是这第二通电话和我人到电代处这段时间。一般第二通电话都是从离电代处最近的电话亭打的,走过去也花不了几分钟,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其次,需要跟安全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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