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非王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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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不能答应从现在起你就当你哥已经死了，而我，也当从没有过你这个弟弟！”

“我——，答应你！”林世翼只能这么说，因为他想待在他身边，能不能做到他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他的哥哥有危险他绝对做不到袖手旁观。

“下去吃饭吧，阿姨做了你喜欢喝的粥！”

“哥，”林世翼从背后把他抱住了，“对不起，别生我的气！”

“生你的气有什么用？难道那样你就能听话了吗？”林世斌的心一下子软了，他转身抱住弟弟，“先下去吧，哥要回房间拿点东西！”

“我跟你一起去吧！”

“好啊！”

“哥要去拿什么？”

“护照！”

“护照？什么护照？”

“送阿姨和雨希去意大利的护照！”

“阿姨和雨希姐要去意大利吗？”

“往后我们会处在很危险的状况下，我们不能把阿姨和雨希留在我们身边，不能连累她们！”

………………………

“啊！”方雨希伸了个懒腰，“好香啊，妈妈在做什么？”

“是皮蛋瘦肉粥，一会等世斌和世翼下来后一起吃吧！”

“他们和好了吗？”

“兄弟哪有隔夜仇？”杜芬萍把火关小了，“快去洗洗吧！”

“妈妈，你看我的眼睛！”

“哎呀，怎么肿成那样？”杜芬萍这才注意到女儿的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是不是晚上水喝多了？”

“不是！”方雨希揉了揉，“是哭成这样的！”

“哭了？为什么？”

“昨晚不是陪世翼了吗？那小鬼一边说一边哭，害得我也哭得死去活来的！”

“这两个孩子的命太苦了！”

“妈妈，虽然说我没见过那个人，但我也是对他恨之入骨，要不是他世斌哥和世翼该生活的多幸福？”

“那种人人不惩罚他天也会惩罚他的！”杜芬萍只是觉得遗憾的是林世斌不会懂得这样的道理。

“妈妈，”方雨希推推她，“别说了，他们下来了！”

“世斌，世翼，粥已经能喝了！”看到哥哥搂着弟弟，杜芬萍知道已经没事了。

“好，谢谢阿姨！”

“雨希，快去洗洗吧！”

“世斌哥，你们先吃吧！”

“雨希，”林世斌叫住她，“你先坐下，我有话要说！”

“怎么了？”

“阿姨也坐下吧！”

杜芬萍看看他们兄弟俩，又看看女儿坐下了。

“阿姨，首先我要谢谢你照顾了我和世翼这么多年，还有雨希，一直像姐姐那样疼着世翼！”

母女俩对视了一眼，“世斌，怎么突然说这些？”

“阿姨，这个你和雨希收下吧！”

“都是什么？”杜芬萍看着那个有些厚实的资料夹。

“去意大利的护照、居民证，还有那边的房屋产权。银行卡里的钱是我和世翼的一点心意，应该可以保证你和雨希未来的生活，另外一张卡是给雨希的，雨希一直叫我哥，那是我作为哥哥给雨希的结婚费用！”

“这是干什么？世翼不是不去了吗？”

“对，世翼跟我回上海，但阿姨和雨希要去意大利，等我回了上海这里早晚也会变得不安全的！”

“阿姨，你就收下吧，这样我和哥才能好受些！”虽然林世翼舍不得她们，但他知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雨希，你一个人去，我要和世斌世翼去上海！”

“阿姨——”

“世斌你想想，到了那边是不是需要请人照顾世翼？钱我知道你有，但你能找到靠得住的吗？万一你们的身份暴露，那你们的处境该有多危险？你想什么我知道，但你总该为世翼想想吧！”

“可是阿姨，那太危险了！”杜芬萍说的林世斌不是没想过，的确他花钱找几个人照顾林世翼都没有问题，可他到哪里去找像她那样可以信任的人？万一他请的人有一天向季忠泰透露了他们的身份，那么他倒无所谓，大不了选择和他同归于尽，但弟弟是他不得不慎重考虑的。有杜芬萍的陪伴当然是最好的事，相处这么多年，她对他们的生活习惯和性格都已经很了解了，最重要的是她不可能出卖他们，可随着他计划的进行他身边的人可能随时都会招来杀身之祸，如果是那样，未免太对不住她了。

“阿姨也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多活一天就多看一天的太阳，少活一天对我来说也没有多大的遗憾！”说这话杜芬萍是经过仔细考虑的，虽然这些年林世斌常把感谢她的话放在嘴边，可她心里明白，真正感到亏欠的应该是她，当年因为丈夫早死生活数年都陷入窘境，靠着她白天晚上不停的在垃圾堆里滚爬才勉强可以维持两个子女的学业，生活过的昏天暗地。直到林世斌和林世翼的出现，他们改变了她的命运，她不必再和孩子挤在阴暗潮湿的贫民窟，孩子们也能穿上漂亮的衣服去学校，不必再忍受别人的讽刺。这么多年让她印像最深刻的是林世斌的善良和坚强，她打从心底佩服他，从贵族阔少爷一下子挑起了家庭的重担，十六岁的他硬是咬着牙挺了过来，对弟弟照顾的无微不至，对他们也是无可挑剔，林世斌带着伤病的心是痛苦的，可即便如此这么多年他也没给她们看过一次脸色，光冲着这点她也不应该在他们危险的时候离他们而去，况且日积月累她也对他们有深厚的感情了。

“阿姨——”

“没把我当外人闲我碍手碍脚就别说了！”

林世斌终于点了点头，他承认他现在是自私的，杜芬萍的话让他有些愧疚。说实话，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他不是对她们没感情，他感激她们当年在还不认识他们的时候给予他们的帮助，也感谢她在这十年间给予自己和弟弟的关怀，那不是用钱可以去偿还或者衡量的，可他却始终把她们放在自己的世界外面，他的世界里除了弟弟和仇恨已经容纳不下太多的东西，而现在为了他弟弟，他终于还是选择了自私。

“你们是要让我一个人去意大利？”方雨希的视线在他们身上来回扫视，她意识到她被他们孤立了。

“雨希，这样的按排也是为你好！”

“世斌哥你总会说这一句，不要老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说对别人好的话，就像昨天打世翼一样，你为什么不先听听他自己的想法，现在你作这个决定前是不是也该先问一下我的考虑？”

“雨希——”

“妈妈，你听我说，”方雨希完全明白母亲的心思，可她有足够的思维能力去决定自己的行为，“我知道世斌哥和你希望我远离这些是非的原因，但是幸福的时候大家就待在一起其乐融融有危难的时候就避而远之，这是做人的道理吗？”

杜芬萍被她问的无言以对，尽管不赞成她去但听她那么说她也只能叹了口气。

“雨希，你不了解我要去找的是怎样一个人，我的身份早晚有一天会在他眼前亮出来，那时我又没有心思顾虑到你们，我不希望看到你们任何人出什么事！”

“世斌哥，如果我说我决定了你是不是也要打我一巴掌？”

“真是！”林世斌无奈的把头磕在桌上，“本来就只想一个人去，那样做什么都没有后顾之忧，现在你们一个个都这样，我还没做什么心就悬起来了！”

“哥——”林世斌把手按在他肩上。

“这事再说吧，今天上午我要回公司，公司那边出了一点问题，晚饭不用等我，我约了整形医生！”

“整形？”

“怎么了？”他不知道他们看他是不是因为觉得好奇，“前天我回上海时见了夏伯伯，他一眼就认出了我，如果我不改变我的样子恐怕我们一到上海就会死在那个混蛋的手里！”

“那我呢？”林世翼摸摸自己的脸，“我也要去吗？”

“不用，”林世斌把桌上的碗一个个摊开，“我不会让你有机会见到他的，你离开上海那年才十岁，哪怕他见到你也不会认出你的！”

“我来吧！”杜芬萍接过他手里的勺子。

“哥，你想怎么做？”

“不是说了不让你管吗？”林世斌的脸色马上变了。

“知道了，我不问就是了！”林世翼低下头去喝粥，可他怎么会不想知道他哥哥会用什么样的方法去惩罚杀死他们父母的凶手呢？但他不得不先放下他的好奇，在回上海前他必须这样。

“以后不准再问了！”

“雨希——”

“雨希姐，过来吃饭了！”见方雨希没反应，林世翼又叫了一遍。

“什么？”

“吃饭了！”

“你们先吃吧，我还没洗脸呢！”方雨希看了林世斌一眼转身向洗手间走去，去上海？整形？她和她母亲也去？她脑子里突然闪出了一张网，是为林世斌织的一张护身网。

…………………………

季云欣的车停在别墅前，“云蕾！”

“姐，你在哪呢？”

“在门外！”

“那打电话干什么？为什么不进来？”

“她在吗？”

“姐说的是妲己吗？”

“妲己？”季云欣笑了起来，“真亏你想的出来！”

“没叫她狐狸精已经便宜她了！姐，这是我们家，你怕她什么？”

“不是怕她，是不想让自己生气，她到底在吗？”

“出去了，刚刚接完一个男人的电话出去了，姐，”季云蕾压低嗓门，“我刚才偷听了他们的电话，你都不知道他们说话有多恶心！”

“由她去吧！”季云欣推上车门，“开门！”

“已经开了！”

季云欣手一推，门果然是开着的。

“姐，外面冷吗？”季云欣跨进屋时季云蕾已经在一边恭候了。

“冷？春天都过去一半了还冷什么？”

“可我不是从小就怕冷嘛？”

“就你一个人吗？”季云欣看着空荡荡的客厅，“爸呢？”

“刚才人还挺多的，妲己出去后玉姨就去市场了，爸爸说想睡会！”

“那我们去爸的房间说吧！”

“说什么？”

“走吧，”季云欣拉住她，“一会就知道了！”

“姐，”季云蕾在季忠泰的房间外停住了，“是向爸爸揭发妲己的罪行吗？”

“真是罗嗦，一会不就知道了？”季云欣敲敲门。

“要是揭发她我得好好准备准备啊！”

“我哪有那闲功夫去管她？”

“谁呀？”房间里传来季忠泰昏昏欲睡的声音。

“爸，是我和云蕾！”季云欣转身盯住妹妹，“别在爸面前提那女人的事！”

“姐，我不光想揭发她的罪行，还想好好的跟她打一架呢！”

“进来吧！”

“行了！”推开门前季云欣在她胳膊上掐了一下。

“疼死了！”

“爸！”季云欣看着屋里的一切真是啼笑皆非，墙壁和衣柜上到处贴满了明星海报和卡通画，连被子和窗帘都换上了有芭比娃娃的，知道他们家情况的不用想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她们家父亲的小老婆的杰作，可不知道情况的看季忠泰躺在那还准会纳闷他们季家什么时候又会多出个孩子来？

“爸爸，”季云蕾爬上他的床，“怎么这一会就睡着了？”

“难得一天不去公司当然得在家里好好的休息一下了！”季忠泰披起衣服坐了起来，“云欣，最近学校特别忙吗？一个星期都见不到你几次！”

“爸，先别说这个，”季云欣在他的另一侧坐了下来，“有件事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该告诉你！”

“什么事？”

“爸，先吃点药吧，我怕你太激动！”

“什么事？”季忠泰脸色微微一变但瞬间又恢复了笑意，“说吧，爸爸没事！”

“爸，云蕾，你们知道上个星期我见到谁了吗？”

“谁？”季忠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那绝对不是一种好的感觉。

“世斌，是世斌！”对于一个事件的讲述者，虽然季云欣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但当她说出那个名字时脸上却还是显示出与平静背道而驰的表情。

“姐，你说什么？世——，世斌哥？你——，你说见到了世斌哥？”季云蕾为了确定自己没听错也呼吸也不敢。

“对，是他没错，可他没说句话就离开了！”

“怎么会？怎么会？”季忠泰好不容易把气吐匀了，“你在哪见到他了？在哪？”

“爸——，你怎么了？”季云欣被那张从未见过的脸吓住了。

“哦——，哦，”季忠泰赶紧收敛起脸上那类似于青面獠牙的表情，“爸是因为太激动了，爸不是这么多年都在找世斌和世翼吗？快说说，你在哪？是怎么见到他的？”

“是上周三晚上，”季云欣回忆当天晚上的情形，“那天值完班我就开车去了世斌失踪的那个小树林，刚到那一会我就看见了在树丛里看着我的世斌，当时我赶紧下车｜Qī｜shu｜ωang｜，可就在我拉车门的一刹那他又不见了！”

“姐会不会是看错了？”季云蕾虽然也想过他们可能没死，但突然听到姐姐那么说她还是难以相信。

“不会看错的，第二天我和俊廷他们又去了那里，我们在那个地方发现了世斌留下的脚印！”

“可要是真是世斌哥他为什么不跟你说话呢？”季云蕾想不通，“爸爸，你说是吗？”

“是啊，”没有人比季忠泰更了解其中的蹊跷了，他现在眼前晃动的都是他幻想中虚构出的那双凌厉的可以刺进他心脏的眼睛。

“本来我也是这么想的，可后来听俊廷一说我也没什么想不明白了！”

“姐，那俊廷哥是怎么说的？”

…………………………

“妈妈，我有话跟你说！”方雨希站在她身后。

“有什么话就说吧！”

“我们回房间说吧！”

“那你等一会，等我把碗刷完！”

“妈妈，”方雨希把她从水池边拉开，“一会再刷吧，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

“什么事这么急？”杜芬萍跟着她进了房间。

“妈妈先坐下！”

“现在能说了吧？”杜芬萍看着她把门锁上了。

“妈妈，我说的话你不管赞不赞成也别想太多好吗？”方雨熙知道介于母亲的身份她提出的想法必然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别吞吞吐吐的，我还要去市场呢！”

“妈妈你还想着哥吧？”

“干嘛突然跟我提这个？”杜芬萍排斥的背过身去，她怎么能忘记呢？那是她的儿子啊。那是她人生遇到的第二个大槛，第一个是而立之年的丈夫暴病身亡，那时要不是为了孩子她也就随他去了，本以为等儿子女儿长大后会有个愉快的晚年，哪料到祸不单行，儿子又再次让她饱经风霜的内心遭遇了重创，方乐允在22岁那年出了车祸没留句话就走了，杜芬萍到现在都不能面对，每每想起就伤心欲绝。

“妈妈，”对于哥哥的突然死亡方雨希又何尝不悲痛呢？可她最终选择了接受，“妈妈觉得哥哥和世斌哥的感情怎么样？”

“你到底想说什么？”儿子和林世斌的关系到底有多好她不好说，她只知道林世斌对他很关照，他几乎满足了儿子生前所有的愿望。儿子是开着林世斌的车出的车祸，但她从来不埋怨林世斌，那时林世斌买了辆银色的跑车开了还没两天，可他就因为看出儿子喜欢那车所以借口说是买给他的工作礼物二话没说就送给了他，可让人不能释怀的是也就是那辆车带走了她的儿子。事后林世斌自责不已，但杜芬萍明白只要是个通情达理的人都不会怪他，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命苦或者感慨儿子没有享受那种奢华的福份。

“妈妈知道哥在最后说了些什么吗？”

“我不想知道！”儿子临终前杜芬萍晕过去了，所以她没能送他最后一程，可现在知道他说什么又有什么意义呢？人都死了，听了也不过让她更揪心。

“哥说妈妈受了太多的苦，让我代替他好好照顾你！”方雨希控制住眼中的湿润，“然后他跟世斌哥说把妈妈和我托付给世斌哥，还有，哥说他知道世斌哥心里一直放不下仇恨，说他把世斌哥当成自己的亲兄弟，说要是没出事他本来是打算是要和世斌哥一起去报仇的！”

“你这孩子你到底想说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妈妈的心情吗？”

“所以我才一直没说，可现在世斌哥要回去了，妈妈，我想完成哥的心愿，你也帮助他们吧！”

“帮助他们？”除了好好照顾他们兄弟的生活杜芬萍不知道她还能为他们做什么。

“对，”方雨希说出自己的想法，“哥的死亡登记不是一直没做吗？如果让世斌哥变成哥哥的样子，加上有我们在身边，那么没有人会怀疑他的身份，哪怕有一天有人去查，那么他们查到的也只可能是从小生活在澳大利亚的方允乐！”

“不行，这绝对不行！”杜芬萍怎么能同意这样的事？只要是为了林世斌和林世翼就算要她的命也可以，但女儿的想法比让她去死更难受，如果一个人变成她儿子的样子要她每天面对，这不是时时刻刻在被人捅伤口吗？

“妈妈，我知道这很难，但这是我们可以为世斌哥做到的！”

“这件事你有没有跟世斌提过？”

“没有！”

“那我就当你没说过，”杜芬萍站了起来，“你也别再提了！”

“妈妈——”

“我现在要去市场！”

“妈妈，”方雨希拉住她，“那也是哥哥的心愿！”

…………………………

“夏俊廷？果然比夏林雄聪明！比夏林雄聪明多了！”季忠泰有些自嘲，原本他以为他的对手只是林明镇和夏林雄，他甚至在决定除掉林明镇前从来没有考虑过那群像花瓶一样的孩子，可他现在不得不承认他犯了大错，那帮孩子让他见识到了他们的厉害，林世斌能够在枪林弹雨中带着一个孩子轻而易举的杀死对手逃出他的手掌心，并且多年在他的梦中折磨他，而夏俊廷居然聪明到根据一些细节一丝不差的说出了整个事件的始末，原来他最大的对手不是别人，正是他眼中那群乳臭未干的孩子。

“爸爸在说什么？”季云欣和季云蕾都感觉到了他的反常。

“噢，我是说俊廷很聪明，他分析得很有道理！”

“俊廷是警察嘛！”

“姐，要是真的像俊廷哥说的我还真想知道让世斌哥和世翼不能出现的秘密是什么。爸爸，”季云欣看着季忠泰鼻梁上的汗珠，“你也再请些人去找找世斌哥他们吧！”

‘俊廷说世斌选择在那个地方出现绝对不会是偶然，他也许是想回来揭开谜底！’回想起季云欣的话季忠泰心里冷风嗖嗖。不错，他是应该有所行动，如果他保持观望等待着对方有所行动再产取措施，那么被林家那两个孩子和夏俊廷搞得声败名裂不得善终是早晚的事。况且一个林世斌已经让他坐立难安了，他从心底里怕他，哪怕他什么都没做，光想想他那双带着杀气的眼睛就足以让他窒息，他看着一无所知的两个女儿作出慈眉善目的样子，“爸爸当然会找他们了，这些年爸爸不是一直在找他们吗？只有找到他们爸爸才能安心！”是，为了消除可能给他带来的隐患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在还没靠近自己前就让他们不再出现。

…………………………

“弹片已经氧化，并且和心脏动脉紧紧相贴，要是现在再不做手术，我怕你会失去最后的机会！”

“做整形手术使用麻醉剂对心脏会有影响吗？”

“那倒不至于，麻醉剂起的最大的作用是镇静，你现在已经在服镇定剂了，它当然不可能对你产生很直观的危害，但有一点你应该清楚，麻醉剂绝对不会有益于健康。全身整形不可能一次完成，在这个过程中你的身体会多次被注入进大量的麻醉剂，过量的麻醉剂会影响你的脑部神经，身体的其它器官也会间接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而这些都对你以后的手术构成危险因素！”

想着在医院听到的那些话林世斌心里异常平静，构成多大的危险都没关系，只要不会让他马上死，只要等他报了仇，那么是不是会死都无所谓。这么多年除了想着去如何复仇他没有考虑过关于未来的问题，觉得想了也没用，因为知道他是个随时都有可能离开的人。“是阿姨吗？”他被黑暗中的杜芬萍吓了一跳。

“怎么现在才回来？”

“公司的事情有点多，”林世斌关上门把灯打开了，“阿姨怎么还没睡！”

“世斌，你过来坐下！”

“有什么事吗，阿姨？”杜芬萍的样子像是在他回来之前哭过了。

“这个——，你拿去！”

“阿姨——”看到因为他的车而英年早逝的方乐允的照片他心中不由而来的沉重，但又不明白杜芬萍的用意。

“乐允的死亡登记一直没有办，如果你变成他的样子没有人会查出你的身份的！”杜芬萍不是心甘情愿作出这个决定的，哪怕到现在她心里还是浑浑噩噩的，虽然女儿说得很对，但这样的事对一个母亲来说太残酷了，她到死都不能应允这样的事，但她感觉她在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强迫，强迫她从深埋在衣柜最底层的相册里取出了儿子生前拍得最英俊的照片，儿子笑的样子曾经让她那么骄傲，可是……她想或许是儿子想那么做，就像女儿说的那样，是他自己有那个意愿。

“阿姨，这样不行！”林世斌没有想过她会有这样的举动，他也考虑过就算自己换了脸也难以换掉他的身份，也曾一直苦恼，可再这么苦恼他也没想过眼前的事，方乐允是杜芬萍是什么样的意义啊？

“世斌，你说阿姨是不是很疼乐允？”

“是！”

“那你别的都不用说，你只要答应阿姨一件事就行了！”

“阿姨——，”这份好意林世斌真不知道该怎么接受？

“你要答应我，报完仇就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