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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男孩到男人-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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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英忙说：“胡说八道，同是男人，那里会有不一样的，我不相信。”
黄河水含情脉脉的看她，说：“你真的不信？事实胜于雄辩，你看看我的，看你还能不信！”
黄河水要解皮带让秋英看，秋英慌忙出手制止：“河牯，你不要没重没轻的乱来！这么大的人了，一点不懂得害羞。”
黄河水顺势抓住秋英的手，淫笑说：“干吗要害羞呢？你不好意思看，摸一摸总可以吧。”
秋英要把手抽回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黄河水硬是捉住她的手摸他的那东西，她一下子僵酥过去，虽是隔着牛仔裤，她也能分明的感受得出那东西的雄伟和它所放射出的热量。
黄河水俯下身来，几乎要贴着她的脸，得意地笑着，细声对她说：“怎么样？你说句心里话，究竟是大是小，是长是短？”
秋英惊醒过来，忙挣脱出手，说：“河牯，你要死呀！这么下流不正经！快走，我不理你了！”
她用被子蒙住头，不敢再去看黄河水。
黄河水跳上床去压住她，要把被子掀开，说：“你又不是大姑娘了，害羞什么啊！”
秋英惊惶失措地说：“你还不快走，我要叫人了！”她在被子里大叫：“来人啊！来人啊！”黄河水只得悻悻跳下床，匆匆的推门走了。
周新水和公公正在坪里准备年夜饭的料当，听见黄秋英的喊叫，忙跑进来探视，新水关切地问：“秋妞，怎么啦？”
秋英挣扎着坐起来，低声说：“刚刚做了个怪梦，梦见自己生小孩了。”
义英老汉一听，大喜过望：“这是好兆头，来年你定会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子。”
新水责怪说：“秋妞，你又在胡思乱想了。”
义英老汉问：“嗯，河牯不是一直陪你说话来着？”
秋英赶快说：“他早走了。我一个人躺着，不知怎么一来就睡着了。”
新水和公公见没什么事，便又出去忙活去了。
这里秋英一个人想入非非起来。
第106节：偷情的最高境界（2）
山村里，家家户户的年夜饭都早得出奇。夜色刚刚落幕，新水就来叫秋英起床去吃团圆饭了。秋英那里还有什么食欲，但还是得过去，勉强的吃一点。饭罢，公公婆婆和新水都去祠堂守岁，秋英推说身体不舒服没去。公公婆婆对新水说：“你留在家里陪秋妞吧。”新水点点头。秋英忙说：“不用啦，让新牯去吧。当家的人都要去守岁，新牯不去，惹人笑话呢。”婆婆说：“我和你公公去就行了，新牯还是和你留在家里吧。”秋英说：“婆婆，不要了。你们晓得，我的病早好了，我只是感觉人懒懒的，要不我还要去守岁的。新牯，你去吧。”
人们都穿上了新衣服，老老少少齐聚到祠堂一起守岁，祠堂里烛火通明，打牌的，喝酒的，唱古文的，讲故事的，吹拉弹唱的，戏笑打闹的，不一而足，热闹非凡。
黄河水打扮得尤其漂亮，一身紫红西服，白色衬衫，枣红领带，锃亮皮鞋。他先跑到本家祠堂玩了一会，感觉兴味索然，而后直奔周家祠堂，他的心里记挂着秋英，他以为秋英也去祠堂守岁了。他在周家祠堂上中下堂来回穿梭，只在中堂看见新水同一伙小后生在比酒量，上堂看见义英老汉在给孩子们讲古，却不见秋英。黄河水心中猜疑：难道秋英没来么？他的心中一阵窃喜，急急忙忙的往家去。
秋英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她在急切的盼望着什么，又在强烈的抗拒着什么，她好像有一股神明告谕的预感，她盼望着的是一定会来到的，可是时针已指向七点一刻了，她盼望的却还是没有降临，她不禁大失所望，吹灭烛光暗中流泪起来。突然，门吱呀的一响，她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她晓得她的盼望的终于来了。她看见一个人影来到了床边，但是她口是心非的说：“新牯，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人影没出声，爬上床钻进了被窝。她分明看清黄河水的面容，但是还是要装傻骗自己：“新牯，你怎么连衣服也不脱就睡觉？”黄河水仍是没说话，只是压到秋英身上，一把吻住了她。
黄秋英被一股汹涌的激流冲击着，还有来自黄河水身上的醉人的香味袭击着她，她头昏目眩，压抑许久的情素迅速膨胀，不顾一切的响应着黄河水的热吻。但她那里是黄河水的对手，很快她就被黄河水吻得喘不过气来。黄河水疯狂的吻她，从她的唇一直的吻下去，不放过她的每一处敏感的地方。黄秋英欲火焚身，软弱如泥，咬紧牙关不出声。但当黄河水舐吮着她的胯下，并把舌头钻进去砸吸时，她再也控制不住了，轻轻的呻吟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阵痛疼袭击着她的全身，她感觉下身好像崩裂开了，床板也地动山摇起来，她不由自主的惊叫一声，身不由已的两手紧紧地抓住床单。朦胧中似乎听见黄河水说：“你还是处女吧？下面那么紧。”黄河水有节奏的抽插着，一股电流迅即传遍了黄秋英的全身，她周身瘫软，春情荡漾，飘若神仙，如同消魂，仿佛身后有万丈深渊，她正不断的坠落下去。她两手拼命的抓揪着黄河水的衬衫和西服，嘴里放纵的歌呤和喊叫着黄河水的名字。。。。。。。
黄秋英神魂颠倒，醉生梦死，全然抛弃了时间和周边的一切，当黄河水停下动作气喘吁吁的告诉她迎接新年的鞭炮已经响起，守岁的人们快要回来时，她才回到现实中来，清清楚楚的听见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她大叫一声：“河水，你快走，周新水要回来了！”
黄河水咬着她的耳垂细声说：“等新水睡着后你到我那边来，我等你。”
他抽身而起，卷了衣裤跳下床跑了。
黄秋英发了一回怔，而后坐起来，于黑暗里摸索着穿好睡衣。她感觉到处都是湿湿的粘粘的，很是奇怪，摸着火柴点上蜡烛一看，不禁大惊失色：床单被子都湿得一塌糊涂，糟蹋得不成样子，上面还有血迹斑斑，液渍点点。秋英着忙起来，赶紧抽掉床单，折下被套，重新换上新的。她把脏的床单被套塞进床底，然后又忙着整理枕套之类。
此时周新水在门外叫：“秋妞，开门；秋妞，开门。”
秋英慌张的把自己凌乱不堪的头发扎起来，同时急忙的应：“来了；来了。”
门开处，周新水醉熏熏的进来，说：“秋妞，你还没睡啊？”
秋英含糊的答应着。
新水瞅了秋英两眼：“秋妞，你怎么啦？你的睡衣烂了。你的脸色那么的红。”
秋英心惊肉跳，说：“你自己喝醉了，又说胡话了。”
新水说：“一年到头难得高兴，所以就多喝了两碗。”
新水摇摇晃晃的走到床前，倒头就睡，不一会儿便酐声大作。
秋英把新水推到里边去，自己也上床去。但是她怎么也睡不着，两眼盯着跳跃的烛光出神，今天新水的酐声格外的刺激着她的耳膜。她回味着河水临去时咬着她的耳垂说的那句话，她有强烈的欲望，可是没有足够的勇气，她的心剧烈的挣扎着。
耳际传来新年的第一声鸡鸣，秋英困倦得欲睡去，但是朦胧中听见门吱呀的响声，她的精神立马振奋，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的第一反应是忙去看新水，见新水酐声如故，她才稍稍放了心。她想爬起来，已来到床前的黄河水一把按住了她，秋英又爱又恨的轻声说：“你快走！”
黄河水换了身新衣服，仍旧是西装革履的，他说：“没事的，新水喝酒了，睡得象猪一样，他什么也不知道。”
他掀起被子，连皮鞋也没脱，就压到了秋英的身上。秋英胆战心惊，无声的抗拒着。
黄河水凑到她的耳边细声说：“你是存心要把新水吵醒吗？如果是那样，你大声叫吧，我不怕！小乖乖，我会跟他们说是你勾引我。”
秋英惊呆了，黄河水居然会说出这种话，几乎是下意识里，她甩了黄河水一记耳光。
黄河水淫笑说：“小乖乖，别假正经了。离开你我睡不着觉，来吧，小乖乖，你也还没过足瘾吧。”
秋英吓坏过去，想要怎样又不敢怎样，她说：“河牯，到你那边去。”
黄河水淫笑着：“小乖乖，你早就该到我那边来。”
他抱起秋英，吹灭烛光，得意的往自己的房间去。
。。。。。。
此后的十来天，秋英都处在矛盾的旋涡里，白天，她刻意的躲着黄河水，但每到夜里新水的酐声响起，她就身不由已的打开中间的那扇门，去和等着她的黄河水媾合。黄河水返校去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里，她还有那种可怕的强烈的欲望！
第107节：责任（2）
新学年翌始，安城一中最大的变化是少了一个人：柴润水出走了。
柴润水为什么要出走，这是一个谜，除了柴润水自己，恐怕没有人能把这个谜解开。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见解，大家共同推论的结果，大体上有两点：一，没有勇气迎战高考；二，逃避现实和责任。当然还有另外的可能，比如周沐的说法，但在常人眼里，周沐本身就是个怪物，所以他说的话是没有人采纳的。
总之，柴润水的出走，使一个原本摇摇欲坠的家庭彻底的破碎了。。。。。。
第108节：母爱的悲哀（1）
吉续脉算是彻底栽在了武侠小说手里，要是没有那该死的武侠小说，他定然能在安城一中混得一块地盘，做老大作兄长，呼风唤雨横行无忌；可是一切都完了，武侠小说不但中断了他的学业，………………学业到没什么，…………………而且毁掉了他苦心经营的已初具规模的兄弟集团，致使他不可能实现同郭明同起同坐的伟大目标，也没有机会完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雄心壮志。他只好带着郭明的一箭之仇的屈辱饮恨东归。
安城的三月是多雨的季节，牛毛般的春雨下个没完没了，给生活的人们造成诸多的不便。安城一中的莘莘学子，上下学时难免对老天有所不敬；但抱怨归抱怨，学业仍照常进行。
书声朗朗，安城一中的晨读正在进行中。周洋坐在讲台上，也同学生一起大声的背诵。
母亲头戴竹笠，身着蓑衣，脚穿水鞋，手拿电筒出现在一中校门口，她连夜冒雨走了一百多里的泥泞山路，苍白的脸疲劳不堪，然深陷的双眼却很有精神。她向门卫打听她的儿子吉续脉在哪个班哪个教室，门卫上下打量她，然后很不耐烦的挥手：“学生那么多，我哪里认得。去去去，自己找去。”
母亲道个谢，走进校园去，闯入教学楼，挨个教室看过去。母亲的出现满足了爱看热门和稀奇的中国人，她无论站到那个教室门口，都吸引了整个教室的眼球；那些很有观赏天赋的神童，自然的嘴角一翘，笑将起来。
母亲一路的看过去，她来到了高二（1）班教室的窗户前，突然她的眼睛发光，惊喜地大叫：“脉牯！”声音几乎盖过六十几号人的读书声。窗台前的一群人不约而同的询声往外看，一见母亲的模样，都大笑起来。
母亲高兴的跑进教室，来到吉续脉身边，她郑重的从怀抱里掏出一本书，兴奋的对吉续脉说：“脉牯，你的课本我帮你送来了！”母亲的眼里露出满意的喜悦：为儿子做成一件事；为付出的爱。
吉续脉涨红了脸。
大家好奇，一齐围过去，见是《神雕侠侣》，不知是谁先笑起，接着便哄堂。母亲讪讪的，疑惑的看着大家的笑。吉续脉脸上挂不住了，脸色由红而青而黑，他呼地蹿起，把《神雕侠侣》劈着盖脑砸向母亲，接着掇得母亲东倒西歪的，赶她出去，他竭斯底里骂着：“癫婆，滚，滚！臭癫婆，死远去！”母亲惶恐地叫着：“脉牯，脉牯，。。。。。。”
同学们惊愕了，不知所措的看着吉续脉和母亲。
周洋连忙上前喝止住吉续脉，说：“你怎么敢这样子对待你姆妈！”
吉续脉斩钉截铁地说：“她不是我姆妈！她不是我姆妈！她是个癫婆！臭癫婆！死癫婆！”
母亲如遭了雷击般，面如死灰，神情恍惚，她凄凉地叫道：“脉牯…………………”
周洋扶她出去了。她的哭声传进教室，是那么的冷凉。
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许多人关切的询问吉续脉，“她究竟是不是你姆妈？”
吉续脉像一条受伤的狗嗷嗷大叫：“不是！我说了不是就是不是！她是个癫婆，故意出我的丑！我压根儿不认识她！”
有人不信：“她怎么能叫出你的名字？”
吉续脉吼道：“我怎么晓得！你去问她呀！”
杨号冷笑说：“想想也是，我们吉老板的姆妈说什么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吉续脉喊着：“我妈是当官的，比她高贵多啦！她算是什么东西！”
人们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大约过了一周，事件才大白于天下。周三的下午，数学课正在进行中，忽然一个满面油光，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出现在教室门口，吉续脉直跳起来扑过去，骄傲地大叫：“爸爸！”然而迎接他的是两声清脆的耳光，男人骂道：“你他妈的也不是人！我逼癫你姆妈，你却逼死你姆妈！畜生，你给我滚！”男人把吉续脉打倒在地，然后抓起吉续脉的双脚往教室楼外拖。突发事件懵了所有人，满脑子SIN。COS。的马思征老师被弄胡涂了，追出去连声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吉续脉让男人带出了校门，从此再也没有回来。事件发生得快平息得也快，如果不是周洋教师把来龙去脉讲解出来，大家真有雾里看花的感觉。
第109节：母爱的悲哀（2）
语文课上，周洋让大家合上书，他说：“利用一节课给大家讲讲身边发生的事情，也许更有教育意义。”
金水问：“是关于吉续脉吗？”
周洋说：“你们都晓得吉续脉的底细了？”
罗友说：“那里晓得哦。他说他是厦门人，他爸妈妈怎么的能干，突然间跑现一个穿蓑衣的人，我们都弄稀里胡涂了。”
周洋苦笑：“吉续脉是我们安城安县人，那天来的确实是他姆妈。”
大家稀嘘诧异，且听周洋说下去。
“吉续脉是我们安城安县安镇安村人，他的爸爸在很早的时候去了福建，经过几年的努力做生意发了财，那边他又娶妻生子，有了另外的家。于是他回老家逼前妻离婚，前妻悲愤交加，从此落下了精神上的毛病。
“吉续脉八岁那年跟他父亲去了福建厦门，此后一直没有回来过。去年三月份，他伙同班上的几个同学一起抢劫出租车司机，到看守所呆了半个月，他爸用一些钱把他弄了出来。但是学校把他开除了。而且是当地的学校都不敢接纳他。于是他爸爸给我们学校几百万，他便回到了安城，成了大家的同学。
“吉续脉回来后，和他的姆妈住在一块。他非常的讨厌他的姆妈，看不起姆妈，认为姆妈有辱他的身分。但是姆妈却深深的爱着他，母爱是人世间最宽宏伟大的，她希望儿子陌生的心有朝一日能接纳她的爱。
“那个周末，吉续脉提着一个星期的脏衣服回家给姆妈洗，自己则无所事事的看武侠小说。星期天下午返校时他忘了把武侠小说带来，他姆妈晚上为他整理床铺时发现了，老母亲目不识丁的，以为儿子看的书是课本，为使儿子读书有课本，她便连夜冒雨把书送到了学校。后来发生的事，大家都看到了，用不着我多讲。
“老母亲回家去喝下了一瓶农药。吉续脉也走了，不再回来。
“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吉续脉不在，我可以以我直白的意见说话。吉续脉死要面子，不肯当着同学面承认自己的苦难的母亲；虚荣心把母亲推向了死亡。以前吉续脉的所作所为，我不晓得怎么样，无法给予评论，但就这件事而言，他是个不孝之人。
“儿不嫌母丑，可惜吉续脉做不到。他不但嫌母丑，还破口大骂自己的母亲。很难想象母亲那时的悲伤欲绝。
“我不晓得在座的诸位，当你们的母亲在你的朋友们或同学面前出现时，你们会用什么态度对待自己的母亲？
“母爱是无价的，吉续脉没有珍惜，更不用说回报了。
“我想，大家应该有所反思，并且从反思中不断的铐问自己。你们也许会对自己的母亲很好。自己的姆妈，有什么不可以当众承认的呢？我们应该大大方方的向朋友们和同学介绍自己的母亲，并动情的呼唤：姆妈。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是谁创造的奇迹？又是谁忍受沉重的苦难？是我们的姆妈。不管怎样，我们都应为自己的姆妈自豪。
“我也有所思的，但我并不是简单的就事论事，也并不是局限于讨论孝道，我是从大处着眼思考的，所以得出如下的观点……………………
“女人的悲剧在于她的女性，妻性和母性。当被亲人遗弃时，多数女人走向懦弱，少数女人走向坚强；当被男人抛弃时，多数女人选择沉沦，少数女人选择抗争；当被儿女所不承认时，她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失去生命的意义，她绝望了，只有死了。
“女性介于凡尘和自然之间，更主要是自然，所以她的野性是清纯的，远不如男人的野性浑沌。因此，猪狗不如的一般是男人，禽兽不如的一般也是男人。
“当女人撒野时，她大概是走投无路了；当男人撒野时，他一定是在飞黄腾达的时候。”
在大家的哄堂大笑中，周洋结束了一堂课。
第110节：出路（4）
柴润水的出走，周沐颇感震动。虽然他听从老爸的派遣到福建走了一圈，但他并没有着意寻找柴润水，有一个声音反复提醒他，所谓寻找，不过是白费力气罢了。周沐想了太多，但不知为什么，他只会想起一个人，那个人是鲁迅的朋友，叫范爱农的。周沐是了解润水的，颇有侠气和志向的润水在现实面前终是走投无路了。范爱农所处的年代太暗黑，终于迫使他发出“如此世界，实何为生；盖吾辈生或傲骨，末能随波逐流，惟死而已，端无生理”的愤慨和无奈；柴润水生逢盛世，正大光明，但是他本身神经衰落，反而被人造的太阳照得头昏目眩，迷茫了希望，看见的前途只是白光光的一片，无能为力之下，他只得出走，寻觅原始森林的阴荫，返归自然。周沐理解柴润水的心，所以他能平静的接受柴润水出走的现实，不像他的老爸那样痛心疾首。他的颇感震动，是因为自己，所谓物伤其类，润水的出走给了他沉重的一击，他也渐觉越来越无奈于红尘了，虽然他比润水坚强，但是他担心总有一天，他也会败下阵来，落荒而逃。
周沐于外找寻一个多月，空手而归。到家的晚上，他先向老爸汇报自己的行踪，然后好好的洗了个澡，晚饭也不吃，便沉沉的睡去了。他太劳困了。
第二天一早，他匆匆忙忙的赶去三味书屋，离开三味书屋太久，他倒有些想念这间小屋了。书架书柜到处积满灰尘，周沐拿起鸡毛帚打扫，又用盆打来水，用毛巾细细的抹洗。
“有柴润水的消息吗？”周沐寻声看去，见龙江水付小聪罗友黄山秀金水周秀黄河水海柔等走了进来。
周沐抱歉的笑笑：“呕，没有。中国太大，中国人太多，要找一个人很难。”
“我早晓得找不着的。”黄河水说，“柴润水当侠士的理想破灭后，他只有看破红尘出家去。”
金水说：“猛男出发前我就讲过，既然柴润水走了，他决不会那么轻易的让人找着的。”
付小聪说：“润水突然出走，真的很令人吃惊。”
龙江水说：“你接触润水太少，所以会吃惊。我是早料到润水会做出惊人的事的。”
黄山秀担心的说：“柴润水只带一本《红楼梦》，能走多远呢？他住那儿，吃什么？”
三味书屋只有一床一椅，床早被黄河水海柔霸占，椅子让金水坐了，周沐仍忙手中的活，又有黄山秀周秀帮忙整理书本，余者龙江水付小聪几人或站或坐。大家谈论柴润水的出走，各抒已见，争论不休。周沐总末吱声，于是众人问他有什么意见，周沐才说：“呕，润水的出走远没有你们说的那么简单，面对理想的破灭和现实的无奈，他不得不走这条路。其实我们都是润水，只不过我们的行为没有润水那么偏激。呕，扪心自问，我们谁从来没有怀着理想？可是事到如今，我们谁还执着于理想，抗争于现实？呕，你们都晓得，我有雄心壮志，但我实话告诉你们，其实我心里很虚，坦白的说，我根本找不到出路，看不到未来的希望。我老爸和我老姐老怪我意志薄弱，追求的目标一变再变，呕，我也很无奈，我总得根据现实来修正自己要走的路，如果追求不符合现实，不顺从现实，不融入现实，即使你坚定的追求着，又能追求到什么呢？呕，不晓得为什么，虽然我不断的去讨好现实，但是现实总是和我格格不入，呕，不晓得你们怎么样，反正我是真的找不到切实际的理想了。柴润水的情况和我一样，只是他比我先行一步。”
龙江水很有同感：“真的呢，我也越发感觉渺茫，担心这一生就这么庸碌无为的过。不怕你们笑话，因为现实的刺激，我很小的时候就想造反，做孙中山第二的，但是上初中后，我才发现现实很强大，造反是一件很荒唐的事，所以我变更志向，一门心思要做包青天第二。可是现在，我这个志向也动摇了，现实面前，我总觉得太不切实际。………………不晓得你们的感受怎么样？”
罗友略带忧伤的说：“我是从来没有过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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