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男孩到男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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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儿们则不仅仅是拉拉队，还几乎每一个人都是教练，指点着场上的队员。

黄河水是专盯周沐的，他让周沐吃了不少苦头。他像程咬金，总是突然从半路杀出，使周沐防不胜防。队友传球给周沐，周沐已做出神猴接桃的姿态，眼看着球即将到手，然而黄河水从刺斜里跃出一拦截，让周沐空欢喜一场，只好干瞪眼；周沐明明投中了篮，黄河水冷不丁蹿过去，一个大盖帽或者什么的，球又跑了，让周沐心疼得要命而以无可奈何。诸如此类惊险的场景，不胜枚举。而其它人的精彩表演，也让拉拉队的分贝不断升级。

全场下来，周沐们仅以领先8分的优势胜出，周沐们大感意外。周沐迫不及待地问黄河水：“你受过专业训练吧，呕？”

黄河水笑笑：“我只是欢喜玩玩。”

周沐的同伴们大加赞赏：“你打篮球真厉害！你应该去练体育。”

周沐说：“呕，练体育要全方面发展，单会打篮球是成不了气候的。黄河水，你别的顼目怎么样？”

金水得意地说：“两个三个，怎么样，承认遇上对手了吧？”

周沐说：“黄河水很有两下子，付小聪也确实不错，那个染黄发的帅哥，进球那么准，棒极了，呕，充人数的只有一个金水！”

周沐对黄河水说：“我们见过面的。我叫周沐，绰号叫两个三个，也叫霹雳虎，随便你怎么叫。我开了一家书店，叫三味书屋，有空来找我玩。”

黄河水说：“叫两个三个不太顺口，叫霹雳虎也不好听，我以后叫你猛男吧。”

周沐笑道：“呕，不错，叫猛男蛮好听的。礼尚往来，我就叫你小猛男吧。”

黄河水只记得同周沐说话，一任的随周沐走出校门。

金水提醒他：“黄河水，你担心周沐找不到回家的路啊，还是舍不得离开他？以后相见的日子多着呢。”

黄河水不好意思：“那，不送了。再见。”

黄河水折转身往回走，一阵风吹过使他想起了衣服，他的心里一急，猛然抬头：教室里灯火通明，上晚自习了。他不禁连连叫苦，他想海柔一定把他的衣服抱教室里了，那些嗅觉发达的家伙势必更加猜疑他与海柔的关系。他直后悔把衣服给海柔照看了，其实他当初的本意是想叫华玲玲的，华玲玲正呆他身边远处，只是她出神而忧郁地盯着周沐，黄河水鼓不足勇气打扰她。他垂头丧气地往宿舍走，心里怨怪海柔鲁莽和自作多情，而且盘算着该如何向郭明他们解释清楚，他和海柔之间没那种关系。

宿舍里还亮着灯，河水以为是柴润水又没去上晚自习。

他推开虚掩的门进去，突然一声大叫从门后蹿出：“小帅哥，你真棒！”

他吓了一大跳，定睛细看，海柔站在面前，一幅顽皮相。他大为惊讶：“你怎么在这？你怎么进来的？”

海柔说：“你没钥匙进得来，我有钥匙就进不来呀。”

河水恍然大悟：“哦，我的钥匙吊裤子上呢。海柔，谢谢你帮我把衣服拿回来。”

海柔调皮地说：“先别言谢，等一会儿你还不知要怎么谢我呢。”

河水不解：“是吗？”

海柔显出神往之色，兴奋地说：“小帅哥，你今天真是太厉害了，全场的人为你疯狂！”

河水自豪地笑了，他说：“我踢足球更猛，什么时候让你见识见识。”

海柔体贴地问：“你很累吧？”

河水答：“当然累了。”

海柔说：“用热水洗个澡很舒服的。小帅哥，你好像很拘束？你渴不渴啊？”

河水说：“当然渴了。”

“怎么，今天这么好的理由你不利用？”

黄河水笑笑说：“总是叫你请客，多不好意思。”

海柔撇撇嘴：“说得那么好听！要不是我先走了，你还不狠宰我呢。不过，小帅哥，今天我心甘情愿请客，就算是对你精彩表演的奖励。”

海柔掀起被子，抓起两件东西朝黄河水扔去，叫道：“小帅哥，接招！”

黄河水眼捷手快，一一接住：“健力宝啊。才两瓶，这么小气。”

海柔笑道：“小帅哥，要不要让我再做回小气鬼？我带你去洗拿，好不好？”

黄河水迫不及待地答：“好，真好！我拿一下衣服。”

海柔把一个包扔给他：“拿什么拿啊，两件难看死了的破衣服，我早帮你收拾好了。”

海柔忽而压低声音，吃吃地说：“你的内裤没找着，你自己找去。”

黄河水也不好意思，低声说：“我从来不穿内裤，你当然找不着的。海柔，我们走吧。”

第30节：壮志难酬（1）

坐柜台的日子真是太难熬，尤其对一个活泼好动的年轻人来说。周沐是孙悟空那号人物，开书店并不是他自己的意愿，是老爸的馊主意。待业在家的周沐很不安本分，从早到晚在外面疯跑，呼朋引伴，上宾馆进发廊，花钱好流水，全不考虑将来。老爸老妈着了慌，三番五次的苦口婆心地进行规劝，然而周沐不听；老爸老妈没办法，转而对周墨周洋宋芳施压，要他们说服周沐悬崖勒马停止游荡从事正业。周墨不以为然：“老沐老大不小了，还用得着你们瞎操心？好好享受自己的清福吧。”老爸老妈无言，只得加大对周洋宋芳的督促力度，周洋宋术唯你母命是从，找准机会轰炸周沐，大道理小道理的装了几大箩筐，外加世故和动情。周沐听得耳朵生茧，他并不感到事态的严重，也并不为他们的说教感动。他越发在家里呆不下去。

也难怪周清要担心，一大把年纪了，所有的希望是我儿子们有出息。他苦斗一生，终于没混出个人样，然他那留名青史的心不死！他兢兢业业为人民服务，安城人民忘不了他，可他的志向并不仅次于此。退休回家后，深感失落，每每与妻子谈及此，妻子也陪他叹息，悠悠地说：“和你想到一处的恐怕只有周沐。”

老夫未竟事业，后继之人，舍沐其谁？周墨文化不多，混迹社会，劣迹斑斑，早已成了他的思想阵地的敌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其改邪归正，乃白日做梦。周清对他没抱任何希望。周洋倒是有文化，且善良孝顺，可他胸无大志，随遇而安，周清不喜好他，止有传宗接代的香火押他身上的打算。宋芳是女流之辈，且不是亲女，所以周清对她不甚热心。惟一的出路，惟一的火种只有周沐了。

周清对周沐寄予厚望，对他的关切也就显得有点过分。周清全方位地了解他，掌握他，并规划好路，力图引他上去。遗憾的是，周沐接二连三地让他伤心，失望；但他并不灰心，绝望，仍一如既往地关注周沐。

周沐对政治有着浓厚的兴趣；然他的爱好不单单于此，他的心实在是太散，致使周清有时也昏头转向，哀叹连天，不清楚周沐究竟会朝那方发展。

周沐有艺术的天赋，曾经好长一段时间沉迷于美术。但他的创作未得到任何人的认同，因为没有人看得懂他所画的东西。周洋一本正经地斥之为膺品，几乎是命令的口气要他别再污染环境。可这并不能动摇他的爱好。他的冷谈作画，大概是感到孤独。中考时，主考官出了一个题目，要求学生临场发挥，凭想象画一幅“远山之春”图，周沐的作品是以一团团黄色为底，然后点缀几抹零星的灰色。周沐对这幅画很得意，以为杰作；谁想到等来的却是复读初三的消息。

稀里胡涂的被老爸通过曲曲折折的路塞进安城一中，周沐毫无可惜地放弃了对艺术的追求，转而热衷于文学，徜徉在别人的故事和情感世界里，不能自拔。搜肠刮肚，搔首摆姿，弄文舞墨地写出一篇篇自以为的上乘之作，一封又一封信的寄往各大小报社，可惜的是，均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其遭遇之悲惨不亚于美术。周沐悲愤：“天下之大竟无一知音！”还要承受来自周洋的打击呢，周洋数番讽言讽语：“老沐的文章不值一看，不是神言鬼呓，就是抄袭之作，白糟蹋了纸张！他竟有勇气写出来！”同时，老爸老妈也坚决反对他从事文学。周沐没有屈服，顽强支持着决心，孤军奋战人世间。他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接连的两次高考惨败而归。文学的路上，他迷茫了，但他并没有走极端。如今于闲静无聊中，他仍时时玩弄文字，抒发只有自己理解的情感。

为了不彻底埋没周沐的才华，这里抄两首他的被周洋判为不能归入任何派别的不伦不类的诗文，以嗜同好，并顺便征友，问天下可有钟子期？

人的悲哀

人说：

时间就是生命；

生命就是时间。

时间和生命相遇了－－－

时间：我怎么会是你！

生命：你怎么配是我！

时间和生命为仇了－－－

生命虚掷时间；

时间摧毁生命。

是不是出自周沐，不敢保证，周洋有言在先，周沐的作品多抄袭。他是周沐的二哥，名牌大学毕业，见多识广，该不会取笑诬陷弟弟。因此，如果真系抄袭，还请原作者理解周沐的苦心和原谅周沐的可怜。下面一首，倒是千真万确出自周沐，那是他第一次高考失败后所写。诗不算好，只是很好地道出了他当时的心情。

解嘲

轻浮狂妄误三载，

名落孙山猛醒悔。

亲友哀怜无奈何，

伤雁可望重高飞？

指头点足评古今；

管他闲人论何为。

长笑数声叹已悲，

嚎哭几日从头来！

周沐还曾练过一年多的体育，但也失败了。春天的细雨，夏日的骄阳，秋天的干燥，冬日的寒风，都存心与他作对，一个接一个的轮番攻击和考验，周沐挺不下去了。

第31节：壮志难酬（2）

周沐还有许多没有做成功的事情，周洋笑他是“烂泥扶不上墙，朽木不可雕也”！

周清不这么看周沐，他持之以恒地对他充满信心。知子莫如父，他发现一个秘密，周沐虽然表现出在美术，文学，体育诸事上缺乏耐心和恒心，可是对政治是永恒地执着。周沐自小爱看名人传记；班上争当班干部；视毛主席为偶像。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痴迷之情也愈强烈，这从他坚持天天收看新闻，阅读日报中可以反映出来。周沐时刻生存于政治氛围里，他关注中东和平进程，同情南联盟，伊拉克，古巴等国的不幸，抨击美国及其北约的霸道行径，呼吁第三世界加强团结合作，预测俄罗斯走向，盼望中国早日统一，繁荣昌盛。并就国际形势，经济趋向，政治制度，军事动因展开研究，分析得头头是道。

周沐常常放出口风：我要向国家主席进军！周洋听来，不啻为天方夜谈；但在周清，是莫大的欣然和满足。每当此时，他不失时机地进言：“首先要学会做人，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要能把全体人民的福祉放心上！”俨然周沐已经是国家主席。

周洋常抱怨老爸偏心，谁叫他同老爸没有共同方向呢。

周清从周沐身上看到了未来，然烦恼和恐慌也时时的袭击他，近年来这种心绪陡增。周沐不认真念书，补习一年也没能考上大学，使他同政治的关系显出距离的遥远。周沐时常做出一些惊人的举动，令人担心不已。第二次高考败北，周沐吵闹着要周游中国，请求他提供经济援助，他断然拒绝，周沐因此失落了好些时。周清动用一些关系，于民政局谋得一个职位，要周沐去上班，周沐死活不肯去，他说：“沿着你铺好的路走去，这算什么！呕，我不当这种窝囊废。我的路我自己修！”

接连的失败，周沐怕看见父母的眼睛，于是白天黑夜的外面混；周清领会错了，以为周沐不务正业，生了个开书店的办法圈住他。周沐想了想，接受了。书店一开已是两年。当初还好，周沐扎进书堆，几个月一晃而过。现在的周沐，烦躁不安，一看到书就头疼。但是还没有找到别的出路，他只得耐着性子干下去，他不忍父母再为他牵肠挂肚。一个人呆诺大的书店里，枯坐终日，百无聊敕。他绞尽脑汁找些事做。一面梦想着将来，一面弄些纸笔涂涂画画。画出来的画，自己欣赏；写出来的文字，自己品味。当字画也显得空洞时，他便钻进数理化，随它们走遍天下，－－－幸而他是学理工科的。日子还勉强过得去。

先前的朋友们，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是不大相互走动了，因为上大学的上大学，打工挣钱的打工挣钱，均为生活奔波着，挤不出时间亲近友情。周沐本人，不也如一头牛，被无形的绳子拴住了，三味书屋成为他欲甩而不能的包袱！他太寂寞。他的追求政治的雄心斗志，单单向老爸和芳姐发表，显然满足不了欲望，况且还要忍受老爸的驳斥和芳姐的婆婆妈妈的劝告呢。冷静得可怕！虽然金水经常来打搅，但他对政治特别感冒。还好还有个柴润水，是倾吐雄心壮志的好对象，任你怎样的口沫横飞，他都会认真地听，且毫无疑问地一言不发。但是他又很少到三味书屋来。

老天也许对周沐起了怜悯之心？在周沐走向消沉的关头，把龙江水，黄河水，海柔，柴白秀，付小聪，罗友，黄山秀等推进了三味书屋。

周沐恢复激情的活力，雄风重振于生活！

三味书屋热闹了。生意仍是老样子，清清淡淡的；进进出出的人，乃是周沐新结识的朋友们。

周沐好久没有显出露水了，最近又活跃起艺术的细胞。他创作了一幅＂友谊如水＂的国画，分送给黄河水诸人；画上是若干道弯弯曲曲的溪流自远方的高山密林中流来，相汇于近景的壮观。他用钢笔认认真真地抄了一首诗给黄河水诸人，是曰－－－“岁月”

岁月是令人痛恨的谜

无雨的季节里

也撑着少年伞

感叹人生太短

却无法感悟人生的真谛

赞叹夸父追日

却不能忘记悠远的记忆

风雨中拉长身段

无知中日趋成熟

挽留岁月无奈

更看透人世百态

名利如过眼烟云

贫富皆一无所有

但是很不幸，不久诗和画展现在了周洋的眼皮底下，周洋草草地上下扫描两眼，便断言：“画为劣作，诗为盗窃！”

第32节：翻脸

郭明终于耐不住，他又开始接触黄河水，每天有事没事的找黄河水闹上一阵子。黄河水压根儿听不进【文】龙江水的劝告：少跟郭【人】明来往。他已当郭【书】明成朋友，对郭明的一切【屋】充满好奇和向往。江水显而易见还为上次的事耿耿于怀，所以对郭明心存戒意，也充满反感和厌恶，他不再搭理郭明。

这天，郭明一伙又来找黄河水闲聊。他们争先恐后地讲述各自的初恋初吻甚至初次做爱的经历，体验和感受，特别处，添油加醋地着重铺张一番。他们是久经沙场，老生常谈，所以恬不知耻，反而骄傲和显赫之情溢于言表。

忽然，郭明提议：“让我们听听小猛男的风流史吧。”

其它人也随着起哄。

黄河水沉浸在一个比一个精彩的“故事”中，待他于众人的哄闹下反应过来时，他的脸一下子红通通的，像是做错了什么，局促不安起来，似乎求援地看了看伏桌子上睡觉的龙江水及一本正经端坐着看《红楼梦》的柴润水。在众人的一再催促下，他才鼓足勇气，低低的说：“我还没有谈过恋爱。”河水很聪明，没有说出屈梅梅，否则准会让郭明他们笑掉大牙。

人们哄地大笑，笑得最快最响的是郭明。黄河水无所适从，恨不能立即消失掉。

杨好大叫：“太不可思议！居然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

付人豪赶紧更正：“还提什么滋味呢，波还没摸过呢！”

郭明更进一步：“还摸呢，女人的手还没牵过呢！”

司军说：“18岁了，还没有谈过恋爱，都什么年代啊。”连兵说：“我真为你悲哀，18岁的大男人连女人的手都没有牵过！”。。。。。。

他们不但说说笑笑，而且打打闹闹，话语越说越露骨，动作越来越下流。舌尖边卷过的时间最短，忍耐中捱过的时间最长。他们愈说愈起劲，江水愈听愈反胃。

他们仍七嘴八舌一个劲地开黄河水玩笑，黄河水窘得走投无路，只得以乏力的谎言辩解：“我对女人不感兴趣。”

众人大惊小怪起来，一通乱吼。“什么！”“不会吧”？“不正常！”“变态！”“阳萎！”“早泄！”。。。。。。

付人豪冷不丁地抓一把黄河水的裤裆，大笑起来：“挺翘翘的，还说不想女人！没胆量泡妞的窝囊废！”

经付人豪一说，郭明，杨好急不可待地要亲手抓抓，连兵司军也进入跃跃欲试的阶段。黄河水左躲右闪，实在无地自容。

闹得不可开交之际，一声雄狮般和大吼，大家被震呆，柴润水也被从大观园里震回到现实中来。霎时间的死静。龙江水呼地蹿起，两眼怒火：“滚出去！”

正是兴奋的高潮，被迎头泼来的冷水淋了，当然是不痛快的。

付小聪罗友甚感没趣，要走；但郭明，付人豪，杨好等人显出无赖的嘴脸，要耍无赖的手段。

郭明逼进龙江水：“乡巴佬，你吼谁？”

江水说：“还用得着问吗！”

付人豪，杨好堵上去，对江水形成包围之势。柴润水慌忙放下林黛玉拦架，付小聪罗友连兵等也赶紧上前，把付人豪杨好拉走。河水尴尬万分，他恨江水太不通人情世俗，又生恐江水吃亏，迟缓一会，还是过去，和润水一起把郭明往门外，一面忙不迭地替江水向郭明道歉。

以郭明的作风，他向来是只赢不输的，可今天碍着河水的面，他不想把事情闹大，他边由柴黄两人推着往外走，边回过头来威胁道：“粗人，今天放你一马！你小心点！我们走着瞧！”

江水是握紧拳头：“随时奉陪！”

早已下楼的付人豪杨好还在大叫，“教训乡巴佬一顿！”同下楼的黄河水有说不完的对不起，郭明说：“不关你的事。”黄河水如获圣旨，闭上嘴。付杨一唱一和的叫嚷声愈来愈大，近旁居住的老师不约而同的纷纷关紧窗户，拉严窗帘，均想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别叫丧了！”郭明喝止他俩，又说，“妈的，真他妈的扫兴！打野鸡去！”

付人豪杨好等人立即咐和；付小聪和罗友则说要回家。

郭明询问黄河水，河水吞吞吐吐地问：“哪儿有野鸡？”

郭明等人大笑。

付小聪说：“小猛男，你回去吧。”

但黄河水哪里有听见。

连兵问：“红灯区有野鸡。你不会问哪儿有红灯区吧？”

黄河水确实不知道哪儿有红灯区，他不晓得红灯区是什么东西。虽然他好猎奇，但毕竟是从交通闭塞，信息落后的山村中学走出的人，难免孤陋寡闻；况且他平时沉醉于武侠小说，从不分心于言情小说，导致今天的闹笑话，也是情理之中的。他以为红灯区是安城市的旅游胜地呢，因为郭明正在问付人豪和杨好身上有多少钱，付人豪说他有三百块，杨好说他有八百块，黄河水纳罕：门票这么贵？

但是他不敢再问，把闷葫芦藏心里，同时也望钱却步，推辞道：“我有点烦，不想去。”

他们异口同声地说：“红灯区的野鸡是最好的解烦工具，你是非去不可。”

郭明善解人意：“我晓得你没钱。放心，我有。”

他掏出钱包，一迭老人头安详地躺里面，正无所事事；他抽出一百块甩给河水。河水本性好奇，哪有不去之理，自然而然地收下了，同时说：“钱下个星期还给你。”

郭明笑道：“兄弟一场，还提‘还’字？区区一张废纸，值得什么！放心用吧，没钱花只管找我。”

黄河水不识趣：“怎么行呢，我一定会还给你。”

郭明冷笑：“别老在我面前卖弄乡巴佬嘴脸！既然到城里混，就学着点哥们义气！”

付人豪说：“明哥对你一片好心，你竟敢不领情，欠揍，是吧？”

黄河水以为付人豪开玩笑，然看他的脸色不对头，便吓得不说话了。

付小聪数番向黄河水示意，黄河水均无注意，小聪忍不住，只好直说，劝道：“小猛男，你别去那种地方。回学校去吧。”

河水说：“打野鸡肯定很好玩；打猎就很有趣。”

众人大笑。小聪不随大家笑，他急道：“打野鸡又不是打猎。小猛男，你别去。”

杨好不满了：“付小聪，你自己不去还叫黄河水也不去，你什么意思！”

小聪不好再说什么，和罗友先走了。

郭明滔滔不绝高谈阔论：“你明白我为什么叫龙江水粗人吗？粗人，就是那种脑袋死不开窍的乡巴佬。中国这所以这么穷，因为粗人太多。粗人们跟不上时代的步伐，对新兴潮流看不惯，不接受；还死命的抵制扼杀，中国能不穷吗！龙江水摆出一副假正经，这种虚伪只能害他自己。接吻和做爱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谈谈何妨？说白了是小孩子玩游戏，本性使然，一点也不神密。粗人们不但自己羞于启口，还不准别人说，可暗地里，还不晓得他们干些什么呢！我不信他龙江水是正人君子，是斋公！中国不是经常发生性滥交，性虐待，性报复吗，全是粗人们干出来的好事！简直丢尽了中国人的脸面！黄河水，我要提醒你，你若不向我们城里人看齐，也会成为粗人一个！18岁了竟还未做过爱，真令人不可思议！你看人家美国人，十二三岁就是情场老手，十六七岁没干过的，列为发育不正常；再看日本鬼子，平均每天做爱三次。对比我们，实在是可怜。而你黄河水，居然还没有谈过恋爱！”

郭明痛快地发表了一通长篇大论；杨好付人豪等也不时插话补充精华。

黄河水诚惶诚恐地听着，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