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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猎人-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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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中天顿了顿,又接着道:“闻说你战死,宣帝几乎是病榻半个月。传说是后也病了一个多月,满朝凄凉,那场面好不有趣。当然,他们更四处派人查找我的下落,那些大臣们当然不敢说见过我,因为他们都怕落个与我勾结的罪名,那可就是操家灭族之祸。宣帝更不想让皇后知道有我这个人的存在,怕皇后怪他信任外人,而不信任她,追杀我时只是秘密进行,他们自然不可能找得到我此事也便不了了之。宣帝知道定是南朝主使,就将气出在南梁之上,大举南征,不过那全都是意气用事、何况北朝因为你的死,正阳关蔡府被操,军心大丧,几乎所有的边关将士都不服,泄了锐气,斗志消减,以数十万大军竟攻不下钟离,反而遭到宣帝继位以来最大的一次惨败。因为你的死,梁军反而斗志大盛,那一役,魏军死伤二十余万,生擒者五万,沿淮水百余里,尸体遍布,所丢粮草器械堆积成几座小山,牛马驴骡更是不计其数,因此,宣帝更是病根深种。才会在数年之后归西。”
蔡伤禁不住听得呆了眼角竟缓缓滑落两行清澈的泪水。为他死去的战友,为他亲爱的家人,也为死去的宣帝元恰,民为没落的北魏,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石中天这么一条离间之计,竟使整个北魏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境,造成了如许之多的遗憾,酿成天下如此乱局,他更没有想到自己在北魏朝中起到了如此大的影响,比他所想象的更甚。
他不知道是该为自己感到骄傲还是应该感到悲哀,命运总会跟人开这样或那样的一些玩笑,但世人又不得不顺应命运的脚步去走。如果不是他,眼下的北魏或许便不会像今日这般战乱纷起,如果不是石中天和萧衍的毒计,柔然军也不敢侵犯北部六镇——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一个石中天,而蔡伤自己当初又是那样的信任他,没有什么词语可形容他心中的愤怒和悲痛。
萧衍似乎微微感到一丝歉意,苦涩地一笑道:“我之所以想出这样一个策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是短短的两年时间,你就夺下了我三座重镇,身为一国之帝自然会将你视为心腹大患,如果不除去你,无论是军心还是国力都会受到极大的折损,我也想与你在战场上拼个鱼死网破,但世上的事情全不是这样,两军交锋,各用其谋,各凭手段——”
“你不用说了,我很明白你的处境,换作是我也同样会如此做的!”蔡伤突然变得十分冷静,打断萧衍的话道。
萧衍微微一愕,悠悠地吁了口气。
“只可惜,他也同样背叛了你,而且还将你陷入了一个死局,这是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呢?”蔡伤突然又笑了起来道。
萧衍黯然,这也是他心中的疑虑,为什么石中天竟敢背叛他?而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想到这里,他显然十分迷茫,冷冷地道:“你可曾想到过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吗?”
石中天冷酷地一笑,道:“我知道你的八大护卫就在外面,更曾想到一切可能会发生的后果,因此,为今日之举我已经策划了十多年,但天助我也,今日却给了我一个大好机会。
这只能怪你将自己的武功自视过高,也不该孤身进入这个院子,更不该犯蔡伤所犯的同一个错误,大过相信别人的话!”说着石中天自怀中缓缓掏出一张蝉翼般透明的皮膜,在众人面前缓缓蒙在脸上。
“啊!”除绝情之外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惊呼出声。
众人的眼前赫然出现了另一个萧衍!
萧衍只觉得自己似乎是在照镜子一般,自头顶一下子凉到了脚根。
“怎么样?这个样子是不是还有几分气势?”石中天得意地笑问道。
“你这道贼。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惰,你——”萧衍差点没气晕过去,石中天竞早有替代他的念头,制出了如此精致的人次面具,的确让人有些难分真伪。
“嘿嘿,你似乎还忘了一点,任何人都可以易容成他,唯独你却不可以!”蔡伤冷笑道。
“哼,也许我的确不可以,但他却可以!”石中天一指绝情,悠然道。
“他?!”萧衍和蔡伤同时惊愕出声。
“我只要由他代替萧衍离开这里就会有办法,抑或我根本不需要他戴这张面具!”石中天淡笑道,同时轻轻拍了拍手掌。
一道黑影电闪般掠入房中。
“冰魄寒光刀”传说乃是瑜办行宗无著祖师于南迎巴瓦峰峰顶苦修之时,在一道冰经之中发现的,如一种晶石般的万载玄冰之魄。
无著祖师历尽艰辛万苦终于取得冰之魄,再以本身三昧真人炼制了三年零八个月,最后将冰之魄炼成一柄绝世“冰魄寒光刀”!
此冰魄比凡铁更坚硬百倍,即使无著祖师也只能使其成刀形,而无法开锋,因为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磨开它的刃口,但即使这样,这柄刀也可开碑裂石,更可怕的不是它的坚硬;而是它的冰寒,刀身自然透出强烈无匹的冰寒,足以让人僵毙而亡。使用此刀者本身不仅需要功力深厚,而且还要擅于阻抗极寒,否则自身也会为之冻毙。
冰魄寒光刀曾一度随无著祖师杨威域外,甚至连大食、萨珊、不花刺、康国等都被这柄充满异力的刀所震慑,使得无着祖师成为西域崛起的一个神。只是后来,无著祖师的修为已经达到了根本不用刀的境界,传说他将这柄刀送给了一你苦行者,只是没有人知道这个苦行者究竟是谁,却没想到这柄传说中的冰魄寒光刀却出现在慈魔手中,这的确是一个让人无比震验之事!
慈魔极优雅地取回黑木刀,冷冷地道:“能逼我动用神刀,你已经值得骄傲了!”
碎天不知道是不是还该出手,他心中十分明白,枪王的武功的确比他强,不过他自信绝不会败给枪王,因为枪三不可能刺破他的皮壳,但是慈魔手中那柄可怕的魔力却完全可以不用把任何人切开,只需将之冰封即可,这是如何恐怖的一件事啊!但如果碎天就这样回去,又怎能向包向天和赤尊者交代呢?
众喇嘛心生任意,因为这柄刀乃是无著祖师所传的神器,要知道,在喇嘛教中对祖师的崇拜比任何神都甚,祖师的神物他们只能跪拜,又怎敢相抗呢?
慈魔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我本不想大开杀戒,但是既然你们已经看见了这柄刀,我只好送你们上西天极乐了。”
第 三 章 冰封异僧
碎天知道事情再非当初的形式一样,不再是他们要围杀慈魔,而是慈魔要杀人灭口,是以,他必须出手!
慈魔的动作快得有些不可思议,在光影中,只有淡淡的一抹黑影,然后碎天看到了那黑沉沉无锋的黑木刀。
他想躲,但慈魔的刀似乎算准了他所有的退路直接了当,毫无花巧的击出,以一弯美弧重重地击在碎天光头之上。
“轰!”慈魔的黑木刀反弹了起来,让慈庞大吃一惊,他没想到碎天的脑袋会如此坚硬。
碎天的武功招式比之慈魔相差很远,他成名的便是一身横练功夫,打人先要学会挨打,他的拳硬脚厚,但这一刻却被慈魔劈得晕头转向,一道寒气几乎使他大脑一片空白,更感觉到脑袋似乎缩进脖子里了一些,J!’中骇然。
“嘶!”它魔由于对碎天劈之不开的铁头而感到震骇,一愣之间,竟被习气在自身添了一道伤口。
“呼!”黑木刀化出一道幻影,而在这黑暗的幻影中,一点亮光暴绽。
两声惨叫,两颗硕大的脑袋滚落于地,鲜血迅速凝成冰块,四截身体也被冰所封。
慈魔的攻势比之刚才与枪王争斗之时,几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更可怕十倍,无论是功力,还是招势、速度,都几乎完出了这群喇嘛的想象。
也许,这才是慈魔真正的实力,而一直以来,他从未真正地全力出手过,他的武功又来自何处呢?他的战意、斗志又出自何方呢?
没有人能够解答。也许,只有慈魔自己才明白。
绝情没有为之有丝毫的震动,似乎根本就无需他动,也没有什么可以惊动他一样,因为他的主人并没有吩咐他出手,所以他只是一尊木偶。
石中天也没有动,因为一切都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
黑影落定,却是被杨擎天与颜礼敬所揭的年道汝。
原来。今日一早杨擎天与颜礼卜女便随刘府的队伍北返,负责护送刘瑞平和元叶媚,并顺便送信给什射王英豪及刺史魏子健,再则联络上胡孟诸人。而从暗月累下来之时,杨擎天知道年道汝是魔门中人,且剑痴与矮门神另有要事,无法带着年道汝,是以。他们便将年道汝带了来,当日一走,就拿年道汝拷问,事情也便成了这样。
“属下参见宗主!”年道汝恭恭敬敬地向石中天道。
蔡伤自然听杨擎天说起过年道汝的事,不由得怒问道:“你和魔门勾结?”
石中天似乎极为不屑,冷冷一笑道:“我忘了告诉你另一个身份!”
“你究竟是什么人?”萧衍只感到石中天越来越莫测高深,像是永远都无法猜透一般,心中更感到寒意越来越甚。
“我就是天宽十宗的天邪宗宗主,而我的父亲就是天邪宗的上代宗主,而今子承父位,你们还会感到惊讶吗?”石中天傲然道。
萧衍脑中“嗡”地一声响,刹时变得一片空白,想不到自己信任了多年的属下,竟然是自己最大敌人魔门中的一宗之主,这是多么可悲多么好笑的一件事情啊。
蔡伤突然笑了起来,笑意之中似乎充满了对萧衍的怜悯,一种兴灾乐祸的情绪极为显明。
石中天竟意外地不反对蔡伤笑,因为他知道蔡伤笑的对象。他没有必要制上。
“萧衍呀萧行,枉你也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看这事情越来越有趣了。我被骗,你同样也给蒙住了,我被骗损失是一家亲人,是北魏的衰落,而你被骗的却是南朝江山,以及一生的荣华富贵和一条老命、看来我们在黄泉路上得好好思虑思虑,哈哈哈——”蔡伤怜悯地望着萧衍那满脸愤怒的神色,竟然也寻找到了一丝快感。
说起来,萧衍也是改变他一生的祸首主谋,虽然大家处于不同的立场,不择手段是不得已的,但蔡伤仍不能大度地当萧书大是朋友,想到那些冤死的兄弟,想到温柔却又刚烈的付雅,他的心仍忍不住揪动,想到娇妻在怀中低低细语,痴缠的一幕,他恨不得杀光所有的伙人、所以,此刻见到萧衍的痛苦,他竟感到格外的兴奋和幸灾乐祸。
萧衍感到一丝苦涩他从来都没有尝试过如此惨败,从来都没有想到算计了这么多年,到后来仍然只成别人计划中的一件牺牲品,的确是有些可悲,的确是有些好笑,但他此时却无法改变这个现实,如果就这样让他不明不白地死去,他感到很冤,可谁能为他改变这个命运呢?如果有重来的机会,他绝不会再做亲身犯险的傻事,无论对自己的武功如何自信,即使能击败蔡伤,击败尔士荣和黄海又怎样?自己是何等身份,岂能与江湖之中的人相比?第一次亲身犯险让黄海借机而这第二次矛身犯险却连命和江山都要陪掉,他不甘心,可这似乎是命!
石中天笑得很邪异,也很得意,他天魔门无时不在想着争夺天下,无一日不在想着统领江湖,可是一直都处于劣势之中,不得不转移到暗处而挣扎求生,而这种日子他们实在过得够了,他们也需要扬眉吐气,也需要让人们去崇拜、去敬仰。
“萧衍,你就安心地去吧,我会把南梁治理得比你更好,会让百姓安居乐业,我甚至连计划都已经写好了,我会用五年的时间去灭佛,同时收回部分王权。再用五年治理王族的贪赃枉法之辈,让那些潜在寺庙中的和尚尼姑全都去开荒种地,大力发展生产,同时更鼓励生育,以伟民之政策,吸起北方穷人。然后一举对乱成一锅粥的北魏发起攻击,让天下统一在我的手中,哈哈哈——”说国体导意之处,竟忍不住放声笑了起来,似乎天下已经被他统一了似的。
年道汝眼中露出无限崇慕的神情,在他的眼中,石中天就像是一个神!
“你杀了铁异游?”蔡伤突然冷冷地问道。
石中天一愣不屑地道:“我没有必要杀他,也不值得我出手,我只是让他睡去几个时辰而已!”
蔡伤似乎松了口气,眼前的石中天的确有些莫测高深,无论从面貌还是精神上都给人一种无法理解的邪异,与以前的石中天简直判若两人。
蔡伤不得不佩服石中天深藏不露的功夫。能够在这么多年中不露出一点破绽,的确让人不可思议。
“那泰斗也不是真正的泰斗了?”蔡伤再一次冷冷地问道。
“那例并不是假的,谁不知道泰斗屁股上有梅花胎记,这岂能假的了?如果在他身上出了漏子,我岂不是前功尽弃?我怎会傻得做这种蠢事!”石中天傲然而不屑地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蔡伤哺哺地念道。
也就在此时,石中天只觉得一只手掌己经按到了他的背上,一股汹涌无匹的劲气若开闸的洪水向他四肢百骸狂撞而至。
萧行的神色也变了!
黑沉沉的夜幕,竟响起了一声震雳,紧接着一道闪电破开天幕,像是梦属中的魔火,映亮了每个人已经变得苍白的脸。
髯火的光亮显得那般微弱,那般暗淡,所有的人都似乎做了个可怕的梦一般。
除夕之夜,竟然会有霹雳和闪电这是多么不可思议啊,更显得有些无法理解。
荒野之中,凄寒的风像是在哭嚎着一种悲剧的发生。
闪电过处,从另一道幻境中才可以看到电芒。以一种横弧划过,竟拖起一阵霜花。
那是慈庭的刀!
这一刻,慈厦的所有。心神全都注入了这一刀之中,所有的梦,所有的意识,一切的一切,都归结于这一柄刀中。
天地人问,只此一刀,这也是冰魄寒光刀的真正精义所在,那是一种寂灭的神灵,是心外的一种神觉,就像是千万年才苏醒的一份魔念,自人、自心、自刀,流向天、流向地流向苍穹、流向天地万物——
慈魔流泪了,冰凉冰凉的泪花,像是在冰缝中夹藏了千万年的珍珠,终于破冰而队天空,突然间满是雪花。
轻飘漫舞,在辇火的光亮之中,是那么温柔,那么纯洁。像是一场特殊的葬礼。
慈魔静静地立着,便像他周围的那一具具冰雕。
其实,那也不是冰雕,是被玄冰紧裹的尸体,只因为慈魔那一刀,寂灭苍生的一刀!
慈魔的眼泪,不知为谁而流,或许是在一种极端的明悟之中,他终于找到了解脱生命的一种法门,所以他感动得流泪,抑或是因为死者而感伤。
生命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就是去终结别人的生命吗?
慈魔良久地凝视着手中的冰魄寒光刀,心头涌起了一种莫名的惊悸,他不敢想象刚才是怎样的一刀,他像是完全没有知觉一般、望着那些冰冻的尸体,仿佛做了一场恶梦,他想不到这一刀竟然产生了如此强大的威力,甚至是一种魔力,连他自己也完全无法控制的魔力!
这时他又想起了那冰壁之上以血留下的这样一段话:
“这是一柄来自地狱九幽的魔物,祖师以至高无!的佛法驯化了三年零八个月,还是无法灭去此物的魔性,终再踏足尘世造成无数杀孽,却在偶然冥思之际,将神灵融入魔物之中,终于发现其根源之所在。
无着祖师的神灵重返前十九世轮回,感悟出此魔物实被一滴永生不灭之邪血所侵,才会得具寂灭苍生之魔性。
此魔物取自南边巴瓦峰顶一冰峡。而此处,正是曾经邪王破开九幽之门所留下的裂痕,邪王身入九幽,却以邪血留存于冰魄之中。
无著祖师被开冰魄取出邪异之血,但此冰魄之精因尘封邪血而深具魔性,实乃凶物,后人谨记__”
“难道这真的是一件魔物?为什么我似乎无法控制它?”慈魔哺哺地低语道,似乎丝毫没有感觉到雪花的飘落,没有感觉到黄火已经摇摇欲灭。
那只小兔子自老远又一拐一拐地跳了过来,用通红通红的小眼睛细细地看着慈魔,似乎有着一种无形的依赖之感。
石中天进飞魄散,死亡的阴影几乎将他的心头都麻木了。
生与死的关头,他终于将自己生命的潜能激发了出来,在电光火石之间,他伸出了那只仅存的断臂。
不是回击,而是前伸,以无法想象的速度褡上年道汝的肩头。
年道汝一声狂嚎,如洪水狂涛般的气劲自石中天的独臂上传出。
石中天竟将身后那断肠推肝的劲气转移到了年道汝的身上,然后他击出了一脚。
短短的距离,却有风雷隐动,一股沉闷得几乎让房子炸裂的气机牵动得烛焰变成一团火球,邪异的光亮照得石中天脸色苍白,而年道法若吹大的气球,涨成一个巨大的气囊,脸和身体扭曲得不成半丝人形。
“噗!”年道汝终于无法承受那无匹的力量,炸裂成无数的碎肉四散射出。
石中天一声狂嚎,竟然挣脱了那只要命的手掌,却是靠反踢出的那一脚!
石中天挣脱那只手掌之时,忍不住喷出一口热血,而在此时他看见了一柄刀。
一柄霸烈无匹,却又充满浩然正气的刀,剖开烛焰,剖开飞散的碎肉和鲜血,以不可抗拒的气势向石中天的眉心精到。
气刀,是蔡伤的手掌!
蔡伤竟然可以出招,竟然可以击出如此可怕霸烈的一刀!
刀锋所过之处,桌椅无声自裂,就连房顶也为这汹涌澎湃的气势而颤栗。
石中天。心中暗自叫苦,能够挨下刚才背后的一招杀着已是费尽了力气,更使内腑受创,但这一刻所面对的却是蔡伤如此霸烈无匹的一刀!
“轰!”石中天的独臂击出,也就在同时,他感觉到了背后有劲风袭体,那是一只拳头,但他再也无法分出力量回击了。
惊天动地的一拳,如怒涛海啸般的气劲激冲而出。
房顶尽被狂掀而起,瓦片、断木四散击的,劲气之骇然,足以震慑世人。
“呀!”石中天挡住了蔡伤的刀。却无法抵抗身后的一拳!
那是绝情创拳,包括刚才的一掌,全都是绝情的杰作;不,应该叫他蔡风!
没有人能够想象石中天的顽强,中了蔡风一掌一拳竟然还不倒下。但感触最深的人当然是萧衍,惊诧最厉害的也是萧衍。
石中天的武功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可怕,他刚才尝试了蔡风的一肘,那还是未曾击实的一肘,己让他身受重伤飞跌而出,可石中天在承受蔡风一掌之后,竟能再硬接蔡伤那足可开天辟地的全力一刀而面无惧色,更再受蔡风一拳,仍然不倒,反而伸指直击蔡伤的双目。
蔡伤冷哼一声,双手成剪,竟产生两柄巨大无匹的刀影,就像是两道峡谷向中间挤压一般。
那纯粹是一种感觉,一种足以让所有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蔡伤消失在峡谷之间,整个天地都变得不真实起来。萧衍也觉得自己在怒涛中翻转,在无尽无期的冥世轮回,劲气绞旋着他的每一寸肌肤,这大概是转世的前奏!
“轰轰轰!”三声暴烈无匹的巨响之后,一切都陷入了黑暗,烛火熄了,但这并不影响众人的视线,他们的眼睛可以洞穿夜幕那是毫无疑问的。
但。蔡伤还是重新点燃了炮火,大家这才发现,外面的天空竟然下起雪来。自掀开的屋顶飘落房中。
石中天大口大口地咳着鲜血,他背上的衣服破了三个洞,一道掌印、一道拳印、一只脚印,极为清晰地烙在自破洞中露出的肌肤上,那全都是蔡风的杰作!
而他的胸口,也有两道裂开的刀痕,那是蔡伤的习所留之纪念,承受这两大绝世高手的五记重击;他居然还没有死去,这的确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蔡伤和蔡风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而细腻,望着石中天露出难以置信和惊骇的神情,连他们自己都无法相信这个世上居然有人能够硬受他们父子联手的五击而不死,而且是在对方毫无防备之下,这几乎是一个神话,若在这一刻之前,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这个事实。
萧衍的眼睛瞪得比鸡蛋还大,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否则,世上怎会有如此可怕的人?他更惊奇地发现房子四面的墙壁都是透风的,因为在刚才狂猛无匹的震荡之下。四面的墙壁竟裂开了几道长长的裂缝,像是石中天胸口的刀伤。
沉默了良久,石中天也停止了咳血,神情萎顿地依在墙壁的一角,惨然道:“想不到我还是败了!”
“然是邪宗的人?”蔡伤突然冷冷地问道。
石中天又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口中涌出一股血来,并未否认,半晌才问道:“为什么—
—会这样?明明是我为他投去了金针!难道孙游岳的·毒人注解,是假的?”
“你是邪宗的人?”萧衍的脸色也变了,他这刻也立刻想到,若对方不是修练了“不灭法”的“不灭金身”,如何能以血肉之躯硬抗两大绝世高手的五击而不死?更有刚开始借年道汝转移体内的劲气手法与当年花如梦的手法如出一澈,想到此处,萧衍心头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蔡风强压住心中的愤怒,淡淡地道:“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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