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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猎人-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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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立刻率四队兄弟去粮仓!”崔暹也有些气恼地道。
    “是!”蔡风捧剑迅速退出帐外,但却立刻面色大变,不由得失声道:“不好!”
    “将军,粮仓失火了!”蔡风有些气急败坏地道。
    “什么?”崔暹一惊,急忙冲出帐篷。
    四面火光冲天,映红了半个天幕:此时正是秋高气爽,但火势蔓延得极快,显然对方有火油之类的易燃引火物。
    “还是迟了!”宇文泰不由得叹了口气道。
    “内奸是谁?”崔暹声音冷得发寒道。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因为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卒而已,那些都是军级秘密,我知道有内奸只是从别人的话里猜出来的。”宇文泰苦笑道。
    “贼人杀来了,将军被杀了——快逃命啊—将军被杀了,起义军杀来了——”一阵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语意之中带着许多惊骇的意味。
    蔡风和崔暹不由得大愕,崔暹的脸色霎时变得铁青。
    “这一招果然厉害!”宇文泰叹息道。
    “宇文泰,我要你回去,回到破六韩拔陵的军中去。”崔暹果决地道。
    蔡风和宇文泰不由得惊愕不已,蔡风却沉声道:“将军,我去把这贼子脑袋给提回来。”
    “好,小心一些!”崔暹这一刻却有些怜惜道。
    蔡风身若飞燕一般掠上马背,却扯过一柄斩马刀,向声音传来的地方飞驰而去。
    营地里乱成一团糟,不过这里附近有一条小河,在粮草营旁不远之处,这水源是必须的,是救火不可缺少的,而许多敌方高手更趁乱杀人,让人连他们的踪影都无法分辨。
    “当——”在蔡风左侧不远处有人惊呼,蔡风并不理那些奔碌的士兵,向左方疾驰,大喝道:“将军到—”
    如此一喝,果然许多人都镇定了下来。
    “大家小心,有贼人混入营地,千万不要放走贼子,将军有令,任何扰乱军心者格杀勿论,抓住一名贼人赏金十两。”蔡风一边策马疾行,一边高声喊道。
    “喂——”一支冷箭,冷不丁从一个斜帐后标射而出,直插蔡风的胸膛。
    蔡风一声冷笑,伸手轻轻一拔,那支箭像一根鸡毛一般拨落在地上。
    那些士兵像是愤怒的虎狼一般,立刻向那放暗箭的地方扑去,谁都想得到十两黄金,这个世上最流通的便是黄金,黄金无论是在南梁还是在北魏都是通行无阻,而五铢钱却只能在北魏通行,自然是人人喜爱黄金喽。
    蔡风知道那人是死定了,他的目标却是那扰乱军心的家伙。
    一道暗影在蔡风的眼角浮动了一下,凭蔡风的感觉,那便是敌人。
    营地里,火头四起,许多帐篷也都坠入火海之中,使人根本就无法知道究竟有多少敌人潜入,远处减杀声竟越来越重,显然有一路敌人已经杀破重围冲了进来,看来真的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有内奸,除了这样一个解释之外,应该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蔡风还没有来得及仔细思考,便觉得两道劲风成楔角地从身侧逼来,来势极为凶猛。蔡风连头也不回,反手一刀扫去,整个身子后仰,紧贴马背,却看到两个身着士兵甲的大汉疯狂地赶来。
    “当——”蔡风的大刀刚好截住右侧的那柄刀,借着长刀和身体的重量,一下子把那人击得一个踉跄,而蔡风也觉得手心微热,不过他并没有驰去,而是身形倒冲而起,以刀尖拄地,身子借力再弹起,刚好极为灵巧地避过左侧的一刀,马儿却冲走了。
    蔡风一声长啸,身形下坠,那长刀迅速抡起,再以雷霆震怒之势疾劈而下。
    空气被剖切成这两道由刀刃两侧上涌的气流,威势之惊人便若千匹健马同时以蹄相踏。
    那两人大惊,身形疾退,动作极为利落,快捷的程度叫蔡风也吃了一惊。
    “轰—’这一刀以半寸之差劈落在地上,尘土飞扬,地上立刻显出一道一尺多深、两尺多长、半尺宽的玑。
    那人一声闷哼,显然是被刀气所伤,但终还是逃过这一刀之危。
    蔡风绝对不会给任何人以缓气的机会,刚才被对方逃过一劫,已经让他大感意外,若再给机会他仍说不定会让他们跑掉。
    长刀刚着地,便又斜翻而起,拖起一阵尖啸,划破虚空,直斩那被刀气所伤之人。
    “呀——”而与蔡风第一下交手之人竟奋不顾身地向蔡风猛扑而至,简直是不要命的打法。
    在刀风及体的那一刹那,蔡风以双手握长刀之势竟改为单手握刀,以长刀之柄尾抓住腰间,借助腰部转身之力仍然不改刚才攻击之势,只是在此刻旋了一步,转过身而已,在转身的同时,那不要命的家伙却看到了一件让他后悔不该拼命的东西。
    那是蔡风的剑,在这转身的一刹那,蔡风的左手以快捷无伦的速度拔出腰间的剑,由于这一转身,使对方的那一刀几乎没用在实处,虽然,中途可以改换方向,却慢了一步。
    当那名刀手一惊之时,蔡风的剑已若毒蛇一般刺入了他的心脏,而他转变方向斩向蔡风的刀自然是无功而坠了。
    “轰——”蔡风右手的长刀加上腰力的合成,只将那本已受伤的汉子斩得倒跌而出,手中的短刀也被劈成两截。
    蔡风的腰部也被狠狠地震荡了一下,不过这并不影响蔡风的动作灵活度,在那扭后后退,那被刺心脏的敌人鲜血激喷而出之时,他的长剑已经入鞘,那长刀紧追不舍地向那倒跌而出的汉子脖子斩去。
    “当—”蔡风身子一震,一支不知从何处射来的劲箭竟把他长刀的刀锋撞歪,险险地被那汉子透过。
    蔡风骇然仰首一望,竟见一浑身精钢战甲的大汉高驻马上,疾驰而至。
    蔡风只感到一股极为浓烈的杀气直逼而至,这时蔡风才发现,这附近的士卒都已经散光了,只有远处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这一切变化得太快了,号角之声不断地传来,显然是敌人攻势太强,刚由睡梦中醒来的已方战士如何是对方养精蓄锐的敌军的对手呢?自己刚才一阵疾追,已经走到营地的边缘了,到了这一步,蔡风知道,这个战局的结果是极为惨烈和无奈的,只因为还有一内奸不知道是谁。
    谁也想不到大军未到正式交锋便已经形成这种局面,或许这是天意。
    真的是天意……
    “嗖、嗖”两声弦响,两支劲箭已经到了蔡风眼前不到四尺远的地方。
    蔡风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世上居然有如此快的箭,有如此可怕的箭手。
    他根本没有机会再杀那人,因为他感觉到射至门面的那两支劲箭上布满了一种让人难以解说的杀气。
    箭未至,却有两道极寒的气劲射入蔡风的体内,使蔡风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呀——”蔡风一声狂吼,手中的长刀之柄,电闪般地回抽。
    “哚,哚!”两声轻响,那两支箭刚好被蔡风长刀的刀柄所挡。
    那人似乎发出“咦”地一声轻轻的惊呼,也的确,蔡风以如此手法接住那两支劲箭,不仅眼力、角度和力度精确得骇人,那反应速度和胆量更是常人所不能及。
    蔡风却更加骇然,他刚才以真气贯注刀身,本以为对方的箭再可怕也不可能伤了刀杆,可这一刻,对方的劲箭居然贯穿了他手中的刀柄,那种力度简直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而对方此刻仍然马不减速地向他驰来,那股杀气也越来越浓烈。
    蔡风对那可怕的箭术的确有些不敢领教了,迅速翻身躲至一营帐之后,也顾不得再要那人的命,自己的小命要紧。
    “大王!”那被蔡风击得吐血的汉子有些痛苦地唤了一声。
    “你怎么样?”那驰在马上的汉子沉声问道。
    “我没事!”那汉子苦涩地道。
    蔡风心中一惊,知道眼前这可怕的对手正是起义军的首领破六韩拔陵,霎时不由得豪气激涌,同时也感到一丝危机的降临。
    “噗噗!”六支劲箭穿破营帐,准确无比地向蔡风射到。
    蔡风吓了一跳,虽然有感应,却仍没想到破六韩拔陵可怕到这个程度,能够凭他的呼吸声辩出他的位置而隔营以箭相射。
    “吱——”蔡风以刀柄上插的两杆箭一扰,身形疾退,险险地避过这支神出鬼没的箭,不过却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的身形再连纵几下,再将手中的一支由刀柄上插下的箭扔了出去,落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噗——噗——”又是一支劲箭穿帐而过,刚好射到那支劲箭坠落之处,准确得让蔡风心头发毛,却也下了一拼之心,知道怎么也逃不过箭的追杀。
    蔡风屏住呼吸,提气,蹑足再缓缓地移动了几步,缓缓地移入一座营帐之中,靠近帐壁轻轻地蓄势,他必须赌上一把,否则他唯有死路一条。
    “得得……”果然破六韩拔陵没听到蔡风的动静,立刻策马来寻,他也不会容许一个如此厉害的敌人存活在世上,那样对他所构成的威胁也是难以估量的。
    马蹄之声越来越缓,显然破六韩拔陵发现刚才所射的那一箭只是中了蔡风的声东击西之计,不由得异常小心起来。
    蔡风的心揪得很紧,他当然是希望有已方的兵士来救,最担心的还是破六韩拔陵的人来了,那可就是真的只有一条死路了,不过他必须赌,否则他用不了等破六韩拔陵的人来,他便已经死了,他知道已方的军队再至这里几乎是一个很难的概率,因为一部分人都聚在粮仓之处,而另外大部分更是随崔暹在抗敌,这一方本来已被……想到这里,他立刻明白那内奸是谁,心头也不由得一阵发寒,若是内奸是这一方的守将的话;那他能活着出去的机会,真是大小了,不由得大叹倒霉,谁也不遇上,偏偏遇到这可怕的破六韩拔陵,真是他奶奶个儿子倒足了霉。
    马蹄声越来越紧,蔡风几乎把所有的毛孔都收缩了,他不希望泄出一点异样的响动。
    破六韩拔陵似乎也极为小心。
    十步……八步……五步……三步……
    蔡风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这一刻整个人像是一只憋足了气的热气球,都快飞起来了。
    一步……
    “呀!”蔡风一声狂吼,长刀便像是由地狱之中探出的魔爪,“噗”地一声,身前的帐壁,碎裂成无数的裂片,随着激涌的刀气象蝙蝠一般向外疾掠而出,但蔡风却在刹那间傻了,真的有些近乎绝望。
    他的刀斩空了,马背是空的,破六韩拔陵不在马背之上。
    破六韩拔陵在哪里?
第 三 章 留恋生命
    蔡风只觉得生命似乎要爆炸,难受得几乎要吐血的感觉,让他差点没哭出来。
    破六韩拔陵不是在马腹之下,而是在马的另一侧,凭空斜长,像一条青虫斜斜地张于虚空,更可怕的却是他的手仍在拉开那要命的强弓,正因为他身子并不在马腹之下,所以他才有足够的空间拉开这张强弓,不过却因身子斜张,力道的限制,这张弓并没有完全被拉开。
    蔡风已经无法可想,他根本来不及拔剑,只得用最后的本钱,手。
    他用左手发疯了似地向那支正离弦的箭上抓去,明知道这个结局同样是惨,但他却不得不如此做,除非他想死,若是想死的话,自然是谁也无法救他,但他还不想死,因为他还年轻。
    这危急之中的凭空一抓,竟奇迹般地抓住了箭身,或许是神灵的感召,也或许是人在危急关头发挥出体内的潜力,竟让他给抓住了箭杆,但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使他无法抓住箭身,他的手也不由自主地随着箭身的激进而弯曲起来。
    “嘘——”蔡风不由自主地一声惨嘶,那支箭仍然插入了他的小腹之中,不过却没有要命,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蔡风真后悔不该打那匹战马的主意,若不是想夺马,连马也一起杀,那便不可能出现这种局面了,那至少不会一出手便中了破六韩拔陵布下的局子,而此刻他不得不佩服破六韩拔陵的厉害,单凭这一张没有人可以抗拒的弓就会让人心寒透顶。
    蔡风倒跌而出,重重地甩在地上,箭便插在小腹之中,鲜血也从插缝之间渗了出来。
    破六韩拔陵本来也大为怔愕,他根本便没有想到蔡风居然能够用手抓住他射出的箭,不过蔡风倒跌而出之后,他才放下一颗心,翻身又坐直于马背之上,他根本就不相信这个世上会有人在这么近距离之内,挡得住他的箭,更何况蔡风是如此年轻,他甚至看都不看,就会断定对方必死。
    蔡风收住所有代表生机的征兆,他也只能这般赌上一赌,这是生命的游戏,生命对于每一个人只有一次,仅此一次而已,蔡风对生命是极为留恋的,他绝不甘心死去,他必须找机会赌一赌。
    破六韩拔陵显然是一个极为小心之人,绝对是,他眼里的蔡风已经死了,但他仍不会放心,他很珍惜他的箭,或许是因为他的箭与众不同,所以他只用刀,斩下对方的首级之后,那才是真正的保险,蔡风对于他来说的确是个可怕的角色,他从来都没有想象,居然有人可以抓住他的箭,没有!所以蔡风虽然在他的眼里死了,仍要补上一刀。
    蔡风已经敏感地觉察到这一点,他也知道破六韩拔陵的大弓在背上挂着。
    便在破六韩拔陵的刀挥下的时候,蔡风突然睁开了眼睛,像两只野狼的眼睛一般发亮和充满狠意。
    然后破六韩拔陵发现本来插在蔡风小腹之上的劲箭,像毒蛇一般反扑而来。
    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生,要么死,这是破六韩拔陵的选择,也是蔡风的选择,只是选择权是掌握在破六韩拔陵的手中。
    如果破六韩拔陵选择割下蔡风之脑袋的话,蔡风的箭也同样可以射穿破六韩拔陵的咽喉,这是一个两败俱亡的格局。
    破六韩拔陵除非是个疯子,否则他绝不会与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两败俱亡,他的身份是如何的尊贵,六镇义军首领,统领数十万人的总帅,他怎会愿与蔡风同归于尽。
    蔡风也算准了这一点,他知道破六韩拔陵绝对不敢与他同归于尽,所以有些毫无顾忌地笑了,这是他第一次成功的反击,他都被破六韩拔陵打得闷出鸟来,他根本就无法与破六韩拔陵比箭,这一刻他终于找回了一点先机。
    “碰!”战马一声惨嘶,蔡风竟然一脚扫中战马的前腿,他似乎并不怕痛,只要能活命,这点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战马一吃痛,两前蹄一起,人立而起,蔡风要的便是这一招,他的身形像一支箭一般疾弹而起,手中的长刀因身子一弹,便像活物一般向破六韩拔陵斩去。
    破六韩拔陵因刚才闪身拔箭,而此刻又受惊马的影响,动作和速度上根本无法配合,他挥刀不及,只得身子向马的另一边微斜,两只脚在马镫上一踩,整个人也迅疾弹离马背。
    蔡风一声冷哼,那长刀奇迹一般改劈为挑。
    “碰”地一声闷响,蔡风的长刀竟一下子挑断了破六韩拔陵背上的弓箭,蔡风并不追,只是拄刀而立,将腰间的那布带,很悠闲地在小腹伤口处向后背紧紧地扎了几道,算是将伤口包扎好。
    破六韩拔陵脸色铁青地与蔡风对立,那战马因受惊,主人离背,竟然冲走。
    破六韩拔陵像看个怪物一般紧紧地盯着蔡风,浑身散发出一种难以抑制的杀气。
    蔡风拍了拍打紧的结,抬头扫了破六韩拔陵一眼,像个顽皮的小孩子似地笑了笑,似乎十分着恼地骂道:“奶奶个儿子,你那烂弓害得我喘不过气来,还让我流了血,真是太没趣,现在本公子把它给废了,咱俩来见真章,看你除了弓箭之外,还有什么本领。”
    破六韩拔陵不由得呆了一呆,估不到蔡风竟说出如此让人哭笑不得又觉得天真烂漫的话,不由得将蔡风毁掉他强弓的怒气减少了几许,好笑道:“你还没有长大呢,你叫什么名字?”
    蔡风故作糊涂地道:“胡说,我怎会没有长大呢,我今年都十六岁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那你得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这叫做若要人敬己,必要已敬人,知道吗!”
    “若要人教已,先要已敬人!”破六韩拔陵嘀咕了一下,不由得动容道:“小朋友,你说得好,你的武功也真不错,你师父是谁呢?”
    “哪,哪,怎么又不礼貌了,我又没问你师父是谁,你怎么又问我了?”蔡风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一般伸出手指点了点破六韩拔陵笑道。
    破六韩拔陵不由得哑然失笑道:“我姓破六韩,名字拔陵。”
    “我姓黄,名叫春风,比你那个名字可好听得多了。”蔡风笑答道。
    “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破六韩拔陵有些不高兴地问选“你不就是破六韩拔陵吗?你刚才不是亲口告诉我吗?怎么又问这种让人感到天真的话呢?真是奇怪!”
    蔡风依然装糊涂道,心中却希望脚上的麻木赶快消失,刚踢在马腿上,虽然伤了马腿,自己的腿也被反击得一片麻木,人腿毕竟不如马腿。
    破六韩拔陵一样,不过蔡风说的也的确没错,他自然是破六韩拔陵,只是蔡风误会了他问话的意思而已,不过这个少年却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的确让他有点猜不透,不由又问道:
    “你参军为了什么?”
    蔡风不由得一楞,苦笑道:“我参军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是我朋友叫我去试一试,没想一试便脱不了身,真是麻烦之极。”
    破六韩拔陵对蔡风的答话不由得大感惊异和好笑,若是别人如此说,他肯定以为是故意如此,但蔡风这一次的表情绝对不是做作,因此,把他也给弄得糊涂了。
    “你为什么要起义?”蔡风没话找话问道。
    破六韩拔陵再一次打量了蔡风一眼,淡淡地应道:“我是为了天下百姓有个出头之日,现在朝廷如此腐败,百姓不得安宁,而当权者还如此执迷不悟地向天下百姓施以压迫,弄得天下水深火热到如此地步,只要是有良知的人都应该揭竿而起,推翻这吃人的世界,还我天下黎民百姓的安乐……”
    “好!好!说得好!你起义的打算应该是在很早就有的,对吗?”蔡风悠然地问道。
    破六韩拔陵一呆,蔡风这一问的确厉害,他可以借天下黎民百姓的安乐做自己的借口,但若说很早就有打算的话,便成了处心积虑了,而并不是为天下百姓如此简单,所以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蔡风淡淡地一笑道:“天下谁做皇帝都一样,关我屁事,你起你的义也不关我的事,反正这个世道已经乱成这个样子,再添点乱子也无所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走你的阳关道,你射伤了我,我毁你的弓,咱们算是扯平了,互不相欠,就此别过,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蔡风说着转身就走,并不去理破六韩拔陵。
    破六韩拔陵脸色一变,他估不到跟前这少年如此古里古怪地,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如此说走就走,虽然对蔡风有一丝好感,可此刻也全都消失了,不由得喝道:“站住!”
    蔡风缓缓地停下脚步,扭过身子,装作有些不耐烦地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破六韩拔陵脸色极为阴沉,冷冷地道:“你以为想走便可以走吗?”
    蔡风哑然失笑道:“奇怪,你刚才不是说我还没有长大吗,难道还要难为一个小孩子?
    若是如此,你又怎么能够让人相信你可以善待天下的黎民百姓呢?若是不能善待天下的黎民百姓,又如何让天下的黎民百姓支持你推翻这黑暗腐败的世道?”
    破六韩拔陵再一次被呆住了,蔡风装糊涂的时候可以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而精明的时候,却像是一个博学广知的辩论家,从那平凡而稍带稚气的口中却总会说出让人难以辩驳的话,所以破六韩拔陵呆住了,因为蔡风是用他的话将他逼住,且正中他的心事。
    “你刚才不是说你不是孩子吗?”那刚才在蔡风刀下险死还生的汉子这时候很吃力地行过来插口道。
    蔡风晒然一笑道:“难道你会相信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的辩驳?我只不过是一个在你们大王眼中没有长大的孩子,难道说的话比你们大王更让人信服,看来你是不大相信你们大王的判断哦,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开始,这样会让你们大王不高兴的,下次别乱说话了知道。”
    那人被蔡风的话激得脸红脖子粗,却诚惶诚恐地解释道:“大王,千万别听这小子胡说,我对大王忠心一片,怎会不相信大王的话呢?”说到这里,不由得立刻住嘴,因为他证实了蔡风驳破六韩拔陵的那个结论,不由得立刻后悔不该插口。
    蔡风却不放过他道:“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们大王又没说你,只不过一个小孩子一提,你便怕成这个样子,你肯定是与你口中所说的不对劲,否则你何用解释?难道你以为你们大王不知道你吗?这明明是欲盖弥彰之举,相信你,才是笨蛋呢!”
    “你……”那人一急,竟又喷出一口血来,却没能够说完那句话。
    “你很高兴了?”破六韩拔陵声音冷得像从冰缝中挤出来的气流一般。
    蔡风耸耸肩,装作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道:“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这样的人怎么能够助你成大事呢?我只能为你感到悲哀,没有半丝高兴的心情。n破六韩拔陵楞了一楞,冷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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