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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马甲-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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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要不是我发现的早,比这个还惨!”值勤那位几乎是用兴奋的语调描绘着:“我跟大马两个人值后半夜,撒尿的工夫,我就听前面咚咚地有响动,赶紧往这里赶,就看见你这里有几个人影在门前鼓捣什么,我一想就是小偷呗,赶紧招呼大马去打电话,我在墙角蹲住,就等着他们一打开门就冲过去抓现案儿,可谁知道啊——这里忽然就亮了一下,那几个家伙掉头就跑了,然后烟了火了都出来了。赶紧报119吧!来了一看,敢情那些人在你门上凿了个窟窿给灌汽油来着,一把火烧起来那叫旺!什么叫缺德带冒烟儿?今儿个我算开了眼了,妈的这些家伙太不是东西!”

旁边的大马毫不含糊地说:“甭问,王老板你得罪人了。”先前那位说:“一百一地是报复纵火!你甭担心,我们已经报了案,派出所的来过了,反正现场早让消防队给喷得乱七八糟了,连个脚印也没法找,人家看看情况就回去了,临走留了话,让你天亮以后上派出所做个笔录。”

看着黑乱糟糕的店面,王向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连骂街都没了力气,他一屁股在隔壁的门口坐下,愣愣地说:“辛苦两位了,你们忙去吧,我在这呆会儿。”

“哥们儿别想不开啊,咱得输得起。”两个值勤的唉声叹气地走了,王向东掏出烟来一棵接一棵地吸着,天气有些冷,出来时又急中出错,只好歹披了件薄夹克,这时只感到身冷心也凉,居然忘记了愤怒。不过他知道自己早晚得愤怒起来。

天麻麻亮时,一包烟都抽光了,王向东看看门面,已经没了蒸汽,索性走进去,打了火机在架子前巡视,仔细看过,才知道只烧了明架上的服装,最里面靠墙旮旯的几包存货几乎没受影响,只是被水打湿了。看了一遭,心灰意冷地出来,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恨,牙齿直咬得咯吱吱响。打眼向前望去,瞎四姐的门面在那里悠闲地睡着,王向东不自觉地向前跨了两步,又停下,暂时打消了给她也放把火的欲望。

除了瞎四姐,这条街上再不会有第二个人有理由对他下这么黑的手。这婊子也太狠啦!这跟灭人九族有啥区别?

“操你娘的,我要叫你好过都邪啦!”王向东在空旷的市场里吼了起来。

王向东一直在自己的门脸旁呆着,直到天亮,才开始收拾货物。他不打算去派出所录什么狗屁笔录,他知道他们连个毛儿也查不出来,他要靠自己的力量来解决自己的问题。他开始天不怕地不怕,所以收拾起东西来反而出奇地冷静,到最后居然冷不丁哼出两句歌来,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陆续地,这里便聚了好多人,一个个都惊诧着,眼珠子瞪得老大。

王向东说:“我知道是谁糟践的我,我还不怕这一套,是不是爷们儿在这时候就体现出来啦!你们大伙给作证,然后看着我王老三怎样东山再起!”大家就乱糟糟鼓励他,说脑袋掉了碗大疤,这么点儿挫折能把老三给压垮?王向东明白大家的好意,可他知道这里面不会没有来看笑话的,越是这样他越要表现得无所谓,愤怒归愤怒,脸上的笑始终没拉下去,说出话来也是铿锵有力,难免让人觉得这场火来的真好,要不王老板哪有这么大斗志呢?

不过大家谁也不乱猜测纵火者的身份,看脸色,又好象人人都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般。瞎四姐也一直没有露面。王向东倒是盼着她能假惺惺地来关怀几句,他想叫她看看自己的风度,他想叫她为他的风度胆战心惊夜不能寐。

紧忙了两天,“家辉服装店”又开张了,虽然这一次损失了三五万的货,可剩下那些服装都摆出来,还是挂满了货架。王向东买了上千块钱的鞭炮,在门前可劲地放了足有一个小时,炸得整个市场都震动起来。要在平日,大伙早烦了,今天却是看热闹的多,大家都明白王向东的心理——多少有些变态吧。

四姐一直没有露面。但王向东知道她一定听着这里嚣张热烈的响动呢,他甚至可以想象此时瞎四姐乱躁的心情。

然后就挂出了大牌子,宣布开业酬宾——所有服装五折大卖!

一时门庭爆满。其实上架的都是刚凉干的服装,不细看看不出毛病来。那个全毛西装,王向东是豁出去了,只想疯狂地砸四姐的价,几乎是保本清仓,以后也不想做这个了,能搅多乱就搅多乱吧,只要迅速地回收了资金,他准备马上去寻找新货源,先把门面稳住了,然后再塌塌实实地收拾瞎四姐,绝不叫她在眼皮底下继续灿烂下去。

没几天,牙签就跑过来送喜,说四姐那边惨了,好几天没见开张。王向东心中大爽,嘴上说:“她是自作自受,妈的,我也是,哈哈!”然后一拍小银台:“可我到啥时候都笑得出来,而且一定要笑到最后!”

牙签儿小心地问:“那个什么……那个马海毛你别太砸价啊,将来咱俩不是还得合作呢吗?要是把价砸泥里去了,咱以后不好玩儿啊。”“放心,我有计划。你要是成心跟我合作,这几天就先把价拉下来,少赚点儿不吃亏,这叫以退为进,先把市场炒热了,咱再把价拉起来,到时候准不耽误卖——而且,这段时间里瞎逼那边肯定是野狗上供桌慌了神啦,我就是要让她乱,要她觉得我疯了,叫她死活不知道我下一步到底想干啥。以后她要还跟咱竞争这个马海毛,咱就把钓竿来回地摆,松一下紧一下,鱼儿似的溜她,多晚把她溜神经了咱就有戏了。”

牙签儿犹豫着,说:“我看,这几天我先不做马海毛了,等你把手里的货清得差不离了,咱再好好合作。”王向东笑道:“哼,怕四姐也黑上你是不?”“不是。”牙签儿抗议得乏力,王向东爽快地说:“你想怎么弄都成啊,掺和进来也难为你,那好,先听你的,等我倒腾出空儿来,咱再好好商量下一步。”

牙签儿松了口气,试探道:“老三……你这门脸就白烧了?就这么忍了?”王向东警觉了一下,反问道:“你说呢?”牙签儿不答,反而继续问:“这儿没别人,老三你说句实话,你到底有没有把握说这是谁干的?”

王向东不耐烦起来:“你究竟想说啥吧!”牙签儿咽了口唾沫,看看门外,小声嘀咕道:“你注意到没有,这些天市场里那几个小维子都没影儿啦。”

这一提,王向东还真想起来了,以前市场里总有几个新疆小脏孩儿在人流里穿梭,店主们都知道这几个孩子明着是拣破烂,实际上都是以偷为生的。本来几个小孩突然消失不关他屁事,可这几个孩子偏偏在他的服装店着火以后才消失就值得玩味了。更重要的,这几个小偷平时跟四姐的关系都特亲密。前后一联想,王向东忽然就把事情的脉络理清楚了,他直看着牙签儿道:“多亏你提醒了我,这下我算看得更清楚啦。”

牙签儿赶忙说:“你可别乱联系啊,我就是顺嘴一说。”“放心吧牙签儿,到死我也不会把你牵扯进来呀,我能做出那么走板的事儿?”

牙签刚要走,王向东拉住他道:“回头把你店里的马海毛给我留一件好的,送人。”这件毛衣是准备送给许凤的。本来前几天许凤就来过电话,因为店里正乱腾着,王向东才把时间挪到今天。

当天收了工,王向东骑上车往“红轧”方向去,他跟许凤约好了,在解放桥会合。

一路骑着车,暂时忘记了这些天的不快,王向东的眼前不断闪现许凤见到这件礼物时的表情,或者这样,或者那样,总之会叫他喜欢。

可是,穿行在浩荡车流里的王向东根本无法预测:在前面等待他的,不仅是近乎偷情的欢欣,还有一生都使他无法释怀的悲惨。

乱马卷二:凌乱青春(1979…1987) 第九章…折戟沉沙…04
(更新时间:2005…5…15 23:28:00  本章字数:1797)

解放桥头,打扮得小妖女一般的许凤正倚在自行车旁的灯杆上,翘首望着下班高峰期的滚滚车流。清水河在身后缓缓淌去,徐缓的波浪荡漾着酡红的暮色,几只海鸥或者鸽子吧,在远处的河域上空转折颠覆地飞着,喧嚣里辨不清鸟的叫声,却可以感受到自由的喜悦。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笑喝,许凤欢欣地转头叫道:“你个死鬼,吓死人啊!”

王向东晃一下脑袋说:“找个地方吃饭先。”

许凤先扒开他车把上的兜子,看了看里面的毛衣,笑着问:“店里的生意还好吧。”“不错。”王向东没跟她提被人纵火的恶心事儿,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走,眼睛望着不远处的饭馆说:“就那里吧,现在正清净,不为吃饭,简单聊聊。”“聊啥?有主题不?”王向东笑道:“三哥跟你聊天还得准备讲稿咋着?”

两个人互相关怀提醒着,一边规避着钻营穿梭的车阵,一边向马路对面挪动着。过后进了临街的饭馆,王向东和许凤先后落了座,互相暧昧地笑一下。王向东问:“在何迁那里干着还舒心吗?”“不赖,何经理对我也挺照顾的。多谢你帮忙啊。”“嘁,跟三哥咋还客气了?你要觉得那里还行,就先干着,等将来有了机会,我多开几家分店,到时候给你一个门脸管理着,你准干得来。”许凤欣喜道:“真的?”“我是一屁俩谎的主儿吗?”王向东说着,拉过菜单来扫了两眼,问:“你想吃什么?——别说天鹅肉啊。”许凤咯咯笑道:“你要吧,你喜欢的我都会喜欢。”

一会儿,吃着饭,许凤挑了下眼皮说:“三哥,有个事儿想叫你给参谋一下。”“啥事儿啊,咋还脸红呢?”

许凤沉吟了一下才说:“我表哥给我说了个对象,要我过几天去见面儿。”王向东愣了一下,慢慢喝了口啤酒,说:“这是好事儿啊,该见,该见。”

“我不想见。”“为嘛?万一是个称心的呢?搞对象这事就是胡打瞎撞,没准就逮个白头偕老呢。”许凤望着他问:“你真的希望我见?”

王向东不自觉地回避开她的目光,怅然地出了口长气:“呵——,三哥是一心希望你过上好日子啊。”说完,自己先有些惆怅,他知道自己不舍,可他又没有资格发表反面的意见。他喜欢许凤,心里也不能放弃牵挂,可如果真要叫真的话,他又实在没有理由和心情为她承担太多牺牲太多。他可以在物质上慷慨,在感情上却宁愿暧昧着。

许凤失望地一笑,轻声问:“你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人,我不相信我还能再遇到我理想中的爱情,表哥也好,其他人也好,都不可能介绍一份能叫我动心的感情给我。”王向东笑道:“你干嘛突然这么深沉?”“你还笑我?你知道我心里不好受才对。”

王向东点了点头:“我知道。”他一时有些语拙,至少他觉得在小饭馆里谈这种事情有些障碍,格调不对,而且他真的不希望许凤太傻,傻到忘记了他王老三已经结婚的事实就更不应该了,要是再傻到足够给他带来麻烦的程度,他就要讨厌她了——他需要的是暧昧或者激情,不是拖累。如果是林红霞,便不会象她这样缠绵,如果是米彩儿,那情况肯定又将不同——林红霞不会强求与他相守,米彩儿则值得让他迷乱到底;许凤偏偏是间于两个女人之间的那种类型,使他有占有的欲望,又欠缺承担一切的热情。

说来说去,他很老套地告诉许凤:自己只是把她当最好的妹妹看待的。直说得许凤凄楚地笑。

饭菜剩了好多,王向东提着衣服兜送许凤出来时,落落寡欢。外面已经黑下许多,街灯恍惚地亮着,街上的行任也逐渐稀落,大概都回家吃晚饭了。

王向东把兜子挂在许凤的车把上,很想拉拉她的手或摸一下她的秀发,他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够这样了。许凤说:“三哥,我先走了。”“有事儿给我打传呼。”许凤骑上车,沿着清水河边上的小路向前去了。

王向东正愣呵呵望着她的背影逐渐被天色淡化,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哥们儿,这顿饭时间不短啊,吃美了?”王向东吃惊地猛一回头,是个大脑壳的高个子,不认识。

“你谁呀?看错人了吧?”王向东笑话道。

话音未落,对方突然直手一拳,王向东毫无准备,虽然下意识急闪一下,还是给狠狠地打在眼角上,当时金星缭乱,晕头胀脑。刚向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反击再说,却没发现旁边还有七把个人,几乎同时扑了上来,拳脚之外,有几个人的手里还挥着大棒子,不顾脸子屁股地只管打!

王向东真的蒙了,根本没工夫追究是怎么回事儿,很快就被揍昏了头,倒在河边上,忽然就不知道疼了。

乱马卷二:凌乱青春(1979…1987) 第九章…折戟沉沙…05
(更新时间:2005…5…16 18:20:00  本章字数:3243)

王向东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躺在“红轧”的“定点医院”里。

“醒了,醒了。”是大罗的声音。

一头绷带的王向东勉强睁开眼,头好疼,眼睛前面也好象被涂了一层粘稠的透明胶水,大罗、林芷惠、陈永红,还有大姐、二姐的脸都模糊着。

“谁干的?”还是大罗的声音。王向东呼了口气,立刻牵扯得周身疼痛,妈的,够狠。他想了想,不由轻轻晃了晃脑袋,说:“不知道。估计认错人了。”

王慕超叫道:“嘿!咋这倒霉事儿都叫你碰上了?先是铺子着火,又是污七八黑被打成血葫芦,咱家没做过啥缺德事呀!”陈永红居然不疼不痒地说:“这事儿只有问他自己了。”王向东困惑地看她一眼,眨巴了一下肿痛的眼睛,没说话。陈永红见他虚弱的样子,却还没完没了,半是讥诮地启发说:“你别是惹了谁家闺女,叫人给教育了吧?”

林芷惠斜一眼儿媳妇,不满地嗔怪道:“三儿都这样了,你还逼他干啥?”陈永红说:“哼,我回家跟您说那事儿您还不相信,现在正好问问他啊。”

王向东说:“啥事儿?”“都叫人打成这样了,还装糊涂?你晚上跟谁一块吃饭来着?再给你提个醒——在解放桥前头那个破饭馆!”王向东马上哑口,只在心里暗暗叫苦,真不明白陈永红究竟发现了什么又是怎样发现的。现在他也没有力气说瞎话了,只能闭上眼沉默。

这工夫一阵脚步响,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怎么样了?”大罗说:“下手够黑。”王向东又微睁开眼,来的是李爱国,警服都没有换,看来是从岗上直接过来的。

李爱国顺眼看了一遍王向东的惨状,安慰道:“没关系,我肯定要帮你好好查,绝不能便宜了那帮混蛋。老三,他们就在外面呆着,只要你能讲话,就来给你做笔录——知道是谁干的吗?”大罗先说:“屁也不知道,等于打闷棍。”陈永红怨怨地提示道:“你问问他,是不是许凤家的人干的?他心里最清楚。”

“闭嘴。”王向东苦恼地呵斥。

李爱国机警地问:“许凤是谁?”大罗又先接话道:“跟她没关系,你甭瞎联系。”李爱国执著地说:“头发丝一样的线索也不能放过。”王向东烦气他们继续探讨许凤的问题,赶紧破釜沉舟地说:“除了瞎逼四,没别人。”大罗说:“我也这么觉得。”

李爱国拉把椅子坐下,耐心地说:“老三你先把情况跟我说说。”王向东沉了一下,才开始回忆当时被打的情景,太突然了,又乱,除了个大脑壳,什么也想不起来。突然,他念叨说:“对了,我明白了!”“明白啥了?”几个人纷纷问。

“——那些人里,除了大脑壳说九河话,好象还有说广东话的,乱七八糟的,就是骂街,不过肯定是南方人。操,没想到是他们!”“谁啊?”“广州做服装的……估计也不是没有瞎四的事儿。”大家一追问,王向东断断续续把前因后果说了,听得李爱国一个劲儿地唏嘘,眉头也是越拧越紧:“老三你真傻假傻?这事儿越来越复杂啦,连环案啊。”

“嘛连环?”大罗问。

“要抓了这些人,老三自己也跑不了,挨了走还得陪着去坐牢,轻了也是保外,总之脱不了身。”此话一出,王向东激动地一撑身子,马上又呲牙咧嘴地躺好,恼怒地说:“凭什么我挨打还坐牢?你们那个法律有病咋着?”

“法盲,法盲啊。”李爱国简直要痛心疾首了:“你开始本来占理,后来就发展到犯罪了你知道不?你不通过法律手段拉人家服装那叫抢劫,后来你那帮狗屁朋友更是害你,他们那是敲诈勒索,弄严重了就叫绑架!你挨打那是他们的报复行为,定寻衅滋事聚众斗殴估计没问题。不过跟你们前面的罪比起来,没准还能判得比你们轻哪!法盲!”

林芷惠急道:“那这事儿还真不能查啦,国子啊,回头你告诉他们千万不要再查啦,我们认打了。”大罗说:“大娘您怕啥?有爱国哪!”“有我管屁!”“嘿,抓谁不抓谁,还不是你们一句话?”“得,你比老三更要命,公安局又不是我们家开的。”

王向东愣了会儿眼,说:“那你说,这事儿咋办?”李爱国也不由得愣了一下,刚放开一些的眉头又锁起来。



王向东在医院住到第二个上午的时候,秦得利跟山猫来了。

“二姐。”秦得利先跟陪床的王慕超打招呼,顺手把两大兜礼物溜墙根儿放下。山猫已经先一步跨到床前:“三弟,是不是猪头他们来人干的?”王向东先不答,只灰丧了脸道:“这回弟弟栽大发啦,形象全没。”山猫笑道:“在外面混的,这还算个事儿?胜败乃兵家常事,况且你这是叫人暗算了,又寡不敌众,一点儿也不寒碜!好汉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郎呢。知道吗?以前我还也人在背后拍过板砖哪,妈拉脑袋的,当时就晕菜了,我连那人的影子有没见着,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谁黑的我哪!哥哥为什么挨打,还不是仇人多?可哥哥为什么打不垮?就是因为朋友比敌人更多!”山猫得意地笑着,一副无比骄傲的神态。

慕超一看进来这俩人,脸早拉了下来,山猫白话的工夫,她一拽秦得利的胳膊就把他拉到走廊里:“你们还来?那个是不是叫什么猫的?”“是啊,老三跟你念叨来着?都是铁哥们儿。”秦得利一边向里扒头,一边得意地竖了下大拇指。

王慕超恼道:“利子你赶紧把他给我带走!别等我说出好听的来。”“呦,这是咋了二姐?官儿还不打送礼的哪,我们可是抱着热火罐儿来的,你这么一弄,叫老三也没面子呀。到底咋了?”“哼,没你们还坏不了事呢!你知道吗?不仅老三这个打白挨,那些人还把他店里的衣服给拉走一大批呢!”“什么?!”

秦得利嗓门一提,王慕超赶紧打他的嘴:“你给我住嘴!这事儿我还瞒着三儿哪。这回哑巴亏算吃定了,等过两天一出院,我们就把他在家里先看起来磨磨脾气,省得又去惹事儿。舍财不舍命,我们可不叫三儿再当那个冤大头——要不是你们把事情闹大了,何至于这样?”

秦得利满脸血红,望一眼里面说:“姐姐你放心,这事儿我一准帮老三把它平了,咱哥们儿能吃这个亏?”“你平个屁啊你平!你别给我们家添乱啦。”秦得利诧异道:“姐姐这话不挨边呀。老三我们哥俩那么多年的交情了,我能害他?我可是一百一的仗义,上次这帮朋友给老三出面,那可是一个子儿都没吃老三的,绝对江湖!不信你跟老三对证。”这时王向东在里面喊:“利子你干嘛哪?”王慕超瞪秦得利一眼,低声警告道:“门脸那档子事儿不许跟他提!”

秦得利跟王慕超一起回了房,先笑道:“我问问二姐具体情况,看来还就是猪头的毛病,而且半路上我跟猫哥就分析了,瞎四儿也跑不了,九河这边的人准是她找的呗!”王向东歪头吐了口唾沫,恨恨地说:“这事儿还经不了官,圈套圈的螺螺纲事儿,真走官面儿,咱几个也得给捎进去——妈的你们在广州干得也黑了点儿,别说猪头跟姓蒋的,就是撂我身上我也没完啊。”山猫说:“好汉不说回头话,事儿到这里了,咱就得办!经官那叫本事?那不给自己脸上抹黑吗?自己的事儿咱永远是靠自己解决。”

王慕超在一旁早急了,她拦在山猫前面道:“大哥您歇歇,您的好意我们领了,可这事儿咱就到此告一段落吧,我弟弟还得过日子呢。

“二姐你甭跟着掺和。“王向东显然有些烦。

秦得利拉一把山猫,两个人先出去了一会儿,王慕超在里面跟弟弟又是一通急说,当然是教育他远离这些狐朋狗友好好做良民。正说着,秦得利两人回来,都是一脸的肃穆。

山猫掏出一打钱拍在桌上:“老三,这个事儿究竟咋办得看你心气儿,啥时候想好了跟利子联系,左右咱这朋友算做定了。这两千块钱是我们哥俩一点儿意思,你塌实养伤,多吃营养品,越这样咱越先得把身体搞好,以后叫人见了,堂堂又是一条好汉,不能倒了就赖在地上装昏——得,二姐您多费心,我们哥俩先撤,晚上我就回广州了,等下次来再给三弟好好摆酒压惊。”

王向东欠身起来,招呼二姐把钱给他们收回去,山猫一摆手,跟着秦得利急步去了。

“哥们儿啊,这才是哥们儿。”王向东又感慨了。二姐用力哼了一声,免不了又说些叫他逆耳的良言,不过王向东一句也听不进去,反而抱怨二姐婆婆妈妈。

乱马卷二:凌乱青春(1979…1987) 第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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