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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马甲-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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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马卷二:凌乱青春(1979…1987) 第九章…折戟沉沙…06
(更新时间:2005…5…17 10:36:00 本章字数:1879)
几天后,王向东出院,直接在家里养伤。苦熬了两个礼拜,他实在呆不住了,想去店里,一家人坚决反对。王向东急道:“你们关心我也不能这么骄惯我啊,我又不是三岁孩子,挎着胳膊就不能出门了?”王老成说:“我怕你叫邻居看见了,丢人!”
王向东左右出不了门,急的嘴上就要起泡。
好不容易熬到一个周末,陈永红歇班,老两口叫她陪着王向东,然后领着孩子去遛弯了。王向东说:“你看家吧,我必须得去趟滨江道了。”
陈永红拦他不住,断然说:“你是不是又想跟许凤幽会去?”王向东愣一下,横道:“放屁!别动不动就扒扯人家许凤,她跟我有啥关系?”陈永红冷笑道:“脚正不怕鞋歪,你们没那猫的狗的瓜葛,你激动个啥?听不得那两个字?许凤、许凤,我还偏要提许凤!”“操,我怎么娶了你这么个神经病?你还共产党员呢,就这觉悟还没街道大妈高呢,别给共产党丢脸啦。”
陈永红自然是不依不饶,理论上跟他讲不通,就玩儿普及版的,又哭又闹跟他讨个明白,死活不让他出门。王向东恼了,一挥胳膊把她扒拉开,拉门就要下楼,陈永红突然在后面喊道:“王向东,你不要后悔!”王向东回头问:“后悔?那俩字咋写?”“去了滨江道,你就要后悔!”
王向东只当她还为许凤的事儿撒泼,一时火起,吆喝道:“喝药不夺瓶,上吊就给绳。你爱咋地咋地!”然后挎着胳膊,噔噔噔一路下楼。
打车来到市场,“家辉服装店”门前冷落。几步跨进店里,二姐跟李淑娟正坐在那里打盹,被脚步声一吵,都惊立起来。王慕超诧异道:“老三你咋来了?”王向东没回话,眼睛已经在衣服架上凝住,愣了一会儿突然问:“全毛西装呢?马海毛呢?怎么就剩这些破烂啦?”
面对弟弟连珠炮一般的指责,慕超反而有了种破罐破摔的冷静:“你跟我急啥?店叫人偷了,值钱的衣服都没啦。我不告诉你是怕你那狗脾气惹祸!”
腾地一下,王向东血往上撞,当时眼珠子就红了——这不要人命嘛!
他托着伤臂,在店里狂躁地溜达一糟,最后把目光从衣服价上移到门楣,问:“门不是没坏吗?”“没坏。”
“没坏就对啦!”“没坏咋还对了?”
“他们是开锁进来的,就是打我那帮孙子干的,那天我的钥匙丢了——拉倒,不跟你解释,没用!操他二大妈的,真把我当棒槌啦!”王向东两眼圆睁,拔脚就往外走。王慕超急追上来拉住他问:“老三你干啥去?”
“你甭管!我回家。”王向东一甩胳膊,二姐被晃得身子一斜,赶紧抓住门框才站稳,这时王向东已经冲向市场外面。慕超看他去的是瞎四姐店铺相反的方向,才稍微放心了些。她太了解弟弟的脾气了,不要说这种砸人饭碗的事啦,就是小打小闹的事儿,只要他认为对方再算计他,他也绝对不会忍气吞声,象现在这种一环套一环的仇怨,他真的敢去玩命。
一直目送着弟弟出了市场,王慕超才叹口气,重新坐回店里。
王向东并没有回家生闷气去,他出了市场就找了个肉铺,死活扔下十块钱,揣了人家一把杀猪刀回来,绕到另一个出口进了市场,是怕叫二姐看见拦他。
王向东直着眼直接奔了瞎四姐的店,到门口站住,冷冷地看瞎四姐笑眯眯收完一个顾客的钱,才叫道:“瞎逼买卖不错啊!”
四姐一抬眼,眉头一皱,也冷笑道:“我以为谁呢,咋了,今天还换了造型了?演伤兵呢?”“这些天我走背字。”“唉,听说了,还没工夫去看你。”“这人也他妈缺电!有这么办事的吗?要偷你就先偷,干嘛还先烧再偷?又缺德又弱智!”四姐呵呵笑着,说:“可不是咋着?现在脑子灵光的还有几个?”
王向东懒得再废话,说:“出来,送你点儿东西。”四姐没动地方,仔细看看他,不屑地说:“送我东西?呦,我可担待不起,有求姐姐的地方尽管言声,客气嘛?”
王向东一脚跨进去:“送你礼物不要,你就直接帮我个忙好了。”四姐刚要冷笑,嘴角还没来得及翘起来,王向东突然把手向腰后一拉,寒光一闪,四姐当时就直了眼,连疼都没喊出来时,王向东已经身子一斜,抽刀出去:“怪逼!给你留点记性。”
四姐捂着肚子,鲜血从手指缝里汩汩流出,周围立刻一片怪叫,这工夫,王向东已经一脚跨出门去,拎着刀,顺着一拉溜的门脸大步向前走去。后面的人喊:“杀人啦!别让他跑了!”
王向东连头也没回,脚步不乱,一直向前走,前面的人看他的刀上还在滴血,一律没有后面的人勇敢,纷纷惊闪,很快空出一条路来放他过去。王向东一手夹板一手血刃,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很快到了市场口,撩起衣襟,顺手把刀往腰上一插,走几步,挥手叫停一辆出租车。
乱马卷二:凌乱青春(1979…1987) 第九章…折戟沉沙…07
(更新时间:2005…5…18 23:11:00 本章字数:2216)
过了解放桥北口,就是九河火车站。出租车溜边停在一个报刊亭前面,王向东付钱下车,一步跨向报刊亭,抓起电话打传呼。刚才在车上他脑子开始冷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惹了祸。
冲动,冲动了,王向东想。当时就是图痛快,一股怒火总算喷发出去,有种家仇国恨一笔勾销的风发意气,根本没工夫想后果。不过他并没有后悔,事情已经出了,多说无用,最关键的是不能叫人抓住。鬼使神差一般就来了火车站,上了解放桥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要干什么:九河要是藏不住了,火车站就是最后一条退路,去广州,至少山猫还可以罩自己一些日子,等风声过了再回来不迟。
电话响,回传呼了。王向东抓起电话就喊:“利子吗?我老三,你手头有没有现钱儿,先给我送一千来——什么?你正要去唐山?已经出了九河了?操,这么不巧!——出了点儿麻烦,瞎逼叫我撂翻了——算了,你走你的吧,我再找大罗想办法——啊?先住你那儿,也行啊,钥匙……左边上数第三块砖是吧?记住了,你走吧。”
放了电话,王向东直接去了秦得利独居的小库房。找到钥匙开门进去,乱糟糟的象个鸡窝,除了一张席梦思单人床、一台小电视,到处都是烟箱子。
王向东看了一遭,往床上一仰,脑子开始杂乱地想东念西,不能有片刻平静:瞎四姐到底怎样了?会不会挂掉?扎肚子应该不至于吧。妈的,挂掉也是活该!不过还是活着好,不然自己可就有家不能归了。……如果瞎四儿的事儿不大,她也是懂得规矩的,大概不会跟官面儿上太紧追究,追深了她自己也脱不了骚。只要到时候李爱国和大姐夫他们两边使劲儿,或者再找几个道儿上的朋友摆一摆,估计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顶多赔她俩医药费完事儿,至于以后再怎么做仇,现在也想不了那么长久啦,反正事儿已经出了,左右悔不回去,听天由命吧。
想到头疼,坐起又倒下,一会儿又起来,转两遭,又躺下,心还是乱。一个大活人在这小屋子里圈着,太憋屈。急了就骂秦得利,偏赶这时候出门!
好不容易熬得天黑,王向东溜出去卖了两大包吃的回来,在小铺的时候抓起电话又放下,真不知该怎么跟家里说,忽然觉得自己很操蛋,这么大一老爷们儿,还得叫爹妈操心,又想到儿子,更觉挂念,恍惚间好象已经离家几百天。
草草吃了饭,仰在床上合不拢眼,继续乱想着,困苦迷惶着,不知怎么也就睡着了。转天很早就醒了,又是煎熬。总算捱到中午,秦得利急匆匆地回来了,王向东仿佛得到大赦,总算出了口气儿:快闷死啦。
秦得利心急火燎地问了原委,才笑道:“干的好——不过干得也太明了,事先跟我商量一下就好了,能叫她死得这么痛快?”
“你别咒我了,叫她死还不就是叫我死?”
秦得利喝了几口水,起身说:“你先呆着,我这就去探探。”
“给大罗打个传呼就成了,快点儿回来。”
秦得利跑出去,果然很快就回来,进门就说:“没事儿了,瞎逼的命还挺大,脾都摘了愣没死,大罗说这贼婆子现在住院呢,呵呵。”王向东迷惑地摸着肚子,来回试探着:“脾?哪是脾啊?”“挨着腰子吧,我他妈也不知道,反正离心脏远得很,摘了以后照样活蹦乱跳。”
王向东长出了一口起,慢慢仰靠在床上,突然又直起身道:“她报官了么?”“忘记问了,大罗就说叫你先别露面。不过看样子不用报就得惊动官面儿啦,市场派出所又不是电线杆子——你那场面的,就是电线杆子也看见啦,哈!”
“回头先找找李爱国吧。这里道儿上的朋友有够腕儿的吗?请他们出马给平平——不就花钱嘛!”
秦得利说:“靠死韩三的面子,我还能跟几个大哥说上话,不过真正的‘市级流氓’都给严打进去了,看看新起来这拨儿是不是够威够力吧。到时候咱官的私的两头堵,东方不亮还有西方,这点儿事撂咱哥们儿手里还不是手到擒来?”
“抓紧办,你多跑跑,用钱直接说话,我家的存折里还有四万,奶奶个缵儿的,这阵子把我糟践的!眼看着败家。”“你别着急啊,这叫投资!你别净看着破财啊,这事儿只要一平,以后你就小船大桨摇起来啦,谁还敢挤兑你?到时候还不拿土簸箕在滨江道撮钱?——真混起来那些人,哪个不是靠一两场大戏把造型玩足了,然后就起家的?”
王向东振作一下,挺起身来说:“我也不追求当流氓,只要这前进道路上别有人给我下绊子打杠子就成。”秦得利笑道:“不当流氓哪能实现这境界?”“没好人活的路了?”“想当好人您抓紧回厂子当劳模去。”秦得利站起来,说,“我弄俩热菜去,咱喝着聊,难得这么清闲。”
吃过午饭,王向东就轰秦得利出去打探情况,跟“道儿上的”人联络联络,顺便摸摸四姐的脉。
秦得利直到傍晚时才回来,一屁股坐在烟箱上:“人是找了,我们北区的老八,老八说跟滨江道附近玩得大的那几个家伙互相都有串乎,瞎逼四儿算个鸟啊,扎了也就扎了,到时候还得叫她请咱们客——嘿嘿,这事儿要玩到这份上,你以后就更摇啦!”
王向东心里舒畅:“抓机会咱先请请老八!”“不急,你暂时别露面,我一个人给你忙活就成啦,你一露面估计就得出事。”“怎么?”
“我去刑警队了,李爱国接见的咱。他说老三是不是跟你有联系?我说我就是来打听三儿的情况的,不知道跑哪去啦。他说你要见了他马上叫他去自首,还能轻点儿。”“操。”
“所以这事儿还不能乱来。李爱国可能也是在队里的缘故,当着别人不能不讲官话,得空了我跟大姐夫一块儿约他出来谈。”
乱马卷二:凌乱青春(1979…1987) 第九章…折戟沉沙…08
(更新时间:2005…5…18 23:17:00 本章字数:3987)
转天晚上,秦得利把裹着黑风衣的王向东带进北、东两区交接处的一家酒楼时,高学良和李爱国已经在预定好的雅间里喝上了菊花茶。
王向东一进屋,还没出声,高学良先急红了脸道:“老三你真是不省心,爸妈都叫你气坏啦!”李爱国则赞叹道:“行啊老三,一手打着夹板,一手还不耽误给人家肚皮放气。当初在抗越前线,象你这样的伤兵早转移到后方勾引小护士去啦。”
王向东长叹一声,先跟秦得利分别落座。秦得利讨好地望着李爱国说:“刚才在路上老三还提呢,说李队就是够意思,一辈子能交一个您这样的朋友,死了都值!”李爱国把茶杯一放,皱眉道:“秦得利你甭净跟我唱喜歌儿,早晚我得办你,你往北区倒腾假烟的事儿别以为我们不掌握。”秦得利急忙赔笑:“您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李队,咱今天主谈老三的事儿,等这事儿摆平了,我单独请您,以后还得靠您照顾呢,您小拇哥一翘,就能把我勾上天,我不仰慕着您那不瞎了眼?”“哼,谈老三的事儿也跑不了你,没有你没完没了地帮倒忙,老三还不至于走到这步哪!”
不等秦得利放屁,李爱国又转向王向东:“本来挨打的事儿我都给你马虎过去了,现在你又弄这么一水,乱上加乱!怎么收场?明摆着把我的话当屁听啊。”王向东气愤地说:“不是我爱惹事儿,那瞎四儿欺我太甚,我宰了她的心都有!”“冲你这句话,就能弄你个故意杀未遂。真是越活越混啊你,挨了打之后我怎么跟你说的?——一口咬定不认识对方,最后弄个无头案就结了,大家都省事,你挨了打也不冤,得过且过吧,该吃亏的时候得吃得下去。象你现在这个倒霉德行,满嘴跑火车,就是没有的麻烦也招上身来,要是在刑警队,每句话都是铁证啊,一句不对路,有可能就叫你无罪变有罪,三年变十年。”
王向东理直气壮地说:“左右有你在呢,你还能叫我坐牢去?”李爱国哭笑不得:“老三我服了你啦,早不就跟你说了吗?公安局法院没一个是咱家开的,你咋就没点儿法律意识呢?再这么走下去,不仅你,就是我都得叫你给拖拉泥里去。”
高学良也抓紧批评自己的小舅子太卤莽,然后安抚大家道:“各位少安毋躁,老三出了这事儿,大家都为难,尤其是爱国这里——他是真想帮老三,不过他的难处你们不知道——现在他们的大队长马上就要下二线了,三个副队都等着提拔,关键时刻啊!”
王向东说:“爱国你放心,我不会拖你后腿儿,你要真缺资本,就把我一铐,值当我帮你一把。”李爱国不屑地哼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就是!”秦得利钦佩地看一眼李爱国:“李队一看就是红脸汉子,能踩着朋友的尸首往上爬?”高学良忙摆手说:“没那么严重。现在咱的目标就是研究一下怎样把老三这个事儿平稳过渡过去,爱国这里肯定有障碍,咱也得理解,不过爱国——这个事儿还真不能缺了你给使劲儿。”
李爱国喝着茶水,玩儿深沉。秦得利笑道:“先点菜,咱边吃边谈。”然后把菜谱一推:“李队,您先。”李爱国把菜谱一扒拉:“随便吧,哪有闲心吃?”高学良说:“利子去办吧,简单弄几个菜就成。”秦得利屁颠这照办了。
等菜的工夫,几个人沉默了一会儿,王向东咳了一声,问:“你说吧爱国,我这事儿该咋办?”
李爱国沉吟一下,直望着他说:“跟你明说吧,你的事儿影响很恶劣,已经正式立案了,被你捅的那位也不是好油,铁了心要办你,没个结果恐怕糊弄不了她。”
“你就直说吧,我该咋办?”“……跟我去刑警队。”
秦得利先一愣,忽然笑道:“还是李队长玩意儿高,没听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李爱国斜瞪他一眼,刚要发炮,王向东拦话道:“爱国你甭理他——刚才你啥意思?”
“我叫你跟我去自首。”
其他人都愣了。王向东忽然笑道:“嘁,自首我找你干嘛?”
李爱国不紧不忙地说:“其实我都替你想圆全了,真的没有比自首对你更有利的了——你别急,听我给你分析——第一,自首有可以减轻处罚的机会;第二,你不能逃不能躲,即使耗过风头了,你的买卖也早完蛋了,况且有家不能回的滋味比坐牢好不到哪去;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你自首就争取了主动,我再跟检察院的战友打个招呼,法院那边,估计大姐夫应该有关系,这样几方面努力,最后弄个缓刑基本不成问题——这样你可以继续做你的买卖,多理想?”“这样最好,老三,你考虑考虑。”高学良说。
王向东眨巴几下眼,看着李爱国:“有根吗?”“问题不大,关键是受害方的态度……”“谁是受害方?我他妈才是!”高学良赶紧说:“老三你先稳当住了,听爱国说。”
李爱国悠然地喝了口茶,说:“这个我也琢磨了,瞎子那边也不敢没死带活地追究,追究深了她也跑不了,甚至还得把更多的人牵进来,到时候她就成了公敌了。”秦得利挪了下屁股,不安地说:“到最后连我都得挂上啊。”李爱国白他一眼,恨恨地说:“哼,要不是冲老三跟我的交情,尤其还有大姐夫的面子,这个案子我是揽定啦,一拨轰能办成连环案。”
王向东揶揄道:“看来是我耽误你立功了。”“爱国没那意思!”高学良呵斥道:“你这么说也太伤人心啦。”李爱国笑道:“姐夫你甭理他,他就这狗松脾气,我们这么多年交情了,我还不知道他是什么变的?”
秦得利不忍放过表功的机会,一边给李爱国上烟一边说:“李队您放心,瞎四儿那边我来搞定,保证她不敢追究下去。”“你拿什么保证?”秦得利马上把老八准备出头找四姐沟通的事儿交代了,李爱国意味深长地一笑:“不错嘛,你小子认识不少惹惹儿的?”“嘿嘿,不瞒您说,当年咱也是道儿上混的,不过现在从良啦,至少在北区这块儿,我不会给李队找麻烦。”李爱国笑道:“别介呀,你别看我面子,有麻烦可劲儿找最好,你们都不找麻烦我靠啥吃饭?”几个人一齐笑起来。
陆续上菜了,王向东抓空问:“爱国,你说我要真去自首,该怎么说?”
李爱国正色道:“要自首就抓紧,事先跟我联系,到时候我会主动回避,不过下面的人会照顾你——说心里话,我李爱国可不愿意掺和你这种事,我转业以后从来都是铁面无私,没有你我还犯不了这个错误,你害苦了我啦。我还把丑话说在前头,这是我最后一次管你,以后你要再犯棱,要死要活干脆别来拉我下水,我是抓坏人的,不是给坏人擦屁股的——你甭说话,听我接着讲——他们要问你捅人的原因,你就说是生意纠纷,你看人家干得比你好你嫉妒了……”
“操!我嫉妒她?”
高学良道:“你听爱国把话说完。”李爱国接着说:“总之你要说你们两个因为生意竞争的问题有好多矛盾,而且你的店被人放火烧了,你也怀疑是她干的,另外瞎四儿的劣迹你也可以谈一些,比如她在滨江道怎么飞扬跋扈一类,我们自然会去调查,估计有人会给你作证,至少大罗可以——这算铺了个序儿。这些都还是次要的,关键是你要把你去她店里的目的以及你带刀上门的想法,说不好就没人救得了你啦。”
王向东道:“我该怎么说?肯定又得编呗?”秦得利笑道:“瞎话我内行——你就说你的刀是准备回家剁肉用的,路过瞎四儿的店时看她那得意样就来了气,想跟她斗斗嘴寒碜寒碜她,没想到说急了,一冲动,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把刀给使上了——李队您看这么说行吧?”李爱国笑道:“以后如果你有机会锛我手里,你把死人说放屁了我也不信你的。”“咳,我能落您手吗?——嘿嘿,我是说我能犯法吗?”
李爱国敲了下茶杯定音说:“老三你把这些话好好消化消化,明天咱再仔细碰碰,我得考考你,不然还真不敢叫你去队里胡说——还有秦得利,你要真有本事,就把这些话麻利儿地传给瞎子,估计她已经跟中区做完了笔录,要她顺着咱的杆子翻供。其他的工作由我和大姐夫做,大姐夫?”
高学良正在沉思,一下醒过来,连说好好。
王向东独自喝了口闷酒,苦笑道:“自首。自首是不是有点栽面儿啊?”
李爱国说放屁——“要不我直接把你抓进去?”秦得利帮腔说:“对呀老三,这有什么栽面儿的?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最后能把事儿平掉算本事。”
“好,爱国,明天我就到你那自投罗网去。”
“对,投奔李哥准没错。”
李爱国斜秦得利一眼:“啥叫投奔?你小子少跟我称兄道弟,以后你最好收敛点儿,别逼到绝路的时候再怪我没提醒你。”秦得利争辩道:“我良民,我良民的干活啊。”高学良感慨道:“老三跟利子你们都听着,这回爱国可是担了风险掺和这件事,你们心里都要有个谱儿,不能给他再找麻烦——唉,爱国啊,你的心情我最能理解,咱俩都是给国家做事的,儿戏不得啊……”
李爱国说:“姐夫咱一家人不说这些,说句不好听的,咱的亲戚朋友一辈子能犯几回法?求到我头上了,我能怎样?如果不是伤天害理坏透良心的大事儿,我也不好意思大义灭亲啊。大家都是人嘛,是人就得有感情不是?”秦得利马上赞美道:“说的好!李队您不干警察了,要在道儿上混,准是一大哥级的!”
李爱国不由得皱了下眉头,脸上有些不悦,他很讨厌秦得利这样的吹捧,什么道上道下,他认为自己现在跟那些街头混混是绝对没有可比之处的。
当晚把事情落实了,大家分两拨前后离开,高学良和李爱国先出去,走到路上,高学良叹息道:“唉,我这个小舅子真叫人头疼,有这么个亲戚朋友,咱这个芝麻官当得也不塌实啊,真不知道他哪天就给谁惹了祸。不管他又不行,管吧,又难免不犯错误。”李爱国笑道:“你真这样想啊?其实我又何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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