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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马甲-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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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爱国无奈地摇了下头,苦笑道:“小杰,我也不跟你较真了,你也甭喊冤枉,这他妈是一无头案,要不是咱俩有这层关系,你还真逃不过这一劫,到时候就看你跟老八谁的嘴硬了。唉,我这个刑警队长当的,是越来越没信心啦,早晚我得叫你们把我害死。”

丰子杰摆手道:“行,爱国,有你这片话,我领个情先,往下咱都没必要说得那么露了,你我心知肚明也就是啦。你放心,我过一段儿还真不在九河混了,不给你添腻,你塌实地干你的刑警队长,跟坏人不沾亲不带故才能显示出咱雷厉风行的作风来。”

“我可没有逼你离开九河的意思,我有那么毒吗?只求你别给我惹事就成了,说实话,老三你们这俩玩意真把我腻歪死啦。”

丰子杰哈哈笑道:“你活该,谁叫你跟我们住一胡同来着?——不过我离开九河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觉得这里没我什么发展空间。”

“你想要多大空间?九河这么大地方不够你飞的是吗?你以为自己十七八呢?还不抓紧塌实下来娶个老婆,往外头挣巴什么去?”

丰子杰望着窗外,说了句让李爱国连连干呕的豪言壮语:“家雀咋知道老鹰的志向?”

乱马卷三:乘风破浪(1988…1997) 第一章…躁动岁月…06
(更新时间:2005…6…2 20:47:00  本章字数:2721)

“双龙纵火案”很快审结了,老八被判处15年有期徒刑,然后是顽固不屈的上诉,二审结果还没出来。老八开庭的前几天,丰子杰最后给秦得利押了一趟烟,掉头回广东找山猫去了。秦得利没有太卖力地挽留,因为丰子杰说将来在南边,也是帮山猫押货,九河这条线肯定是他跑,这样等于还是在帮秦得利做事,又不用他破费资养,秦得利也是求之不得——关键是丰子杰留在九河,对他的作用也真的没有原来设想的那样大了。

丰子杰走了,听到消息的王向东多少有些惆怅:家门口要是混得下去?谁舍得背井离乡?

改造的日子,苦闷、疲倦,只有和杂役、组长们一起偷着打牌喝酒侃大山时,才暂时忘记了无聊和无奈。

秋末冬初的时节,王向东的组里又分来两个新犯人——其中一个就是老八。

因为证据不足,老八上诉的结果是改判有期徒刑12年。老八进来就开始写申诉,一副不洗清冤屈誓不为人的英勇气概。

王向东和老八一聊,两人都知道了对方的情况——原来这个就是秦得利在外面给找的说和人啊——原来这个就是扎了瞎四的老三啊。不过老八隐略了自己没帮上忙的原委,事到如今王向东也懒得追究了,他只看老八说话做事还象个“混的”,又有以前在北区跟过老八的小流氓跟他说起老八以前的威风,以及后来落魄的情状,王向东不由得联想到自己,当时就觉得老八亲近了不少,很快给安排了个下铺,跟自己睡对脚,每天聊得投机,高兴起来了就互相吹牛,叫嚣出去以后要如何如何,不外乎一个想东山再起挥金洒银,一个要重整旗鼓收拾河山。

这样的日子没过几天儿,老八的霉运就接踵而至。大龙在里面的弟兄找上门来了,在厕所蒙头暴打了一顿,鼻青脸肿的老八欲哭无泪欲诉无门,队长查了一番,最后也没人出面认帐,只能不了了之。王向东很是气愤,在工区跳着脚骂:“是挂蛋子的你站出来!敢动我屋里的人?”

旁边的大杂役德哥笑道:“是啊,打狗还得看主人哪,下回谁再砸老八,事先跟老三知会一声!”大家就笑。几个杂役看老三的眼光也一下暧昧起来。

老八的伤好了些,德哥就不让他干零活儿了,直接给安排到床子上去啦。老三不悦,又不好说什么,毕竟自己管不了生产上的事儿。回了号房,老八叹道:“我知道是谁黑上我了。老三你也甭跟我费心了,省得把你也搅进来。”老三说我就交定你这个朋友了,谁动你就是不给我老三面子。这话当晚说了,后半夜老八上厕所时就叫人把脑袋塞大便池里了。洗了半晌,臭哄哄的回来,窝着满腔怒气躺下,一直没好意思跟老三念叨。毕竟自己以前也风光过,如今冤枉牢坐着已经愤怒,还要处处遭人暗算,防不胜防啊,怎么好意思说出来?自己又不是小孩子可以找大人去撒娇。

转天提工,老八的床子莫名其妙地坏了,赶紧修,出了这种情况也不能减少劳动定量,所以老八才急。

这工夫一个杂役坐在王向东边上,看着手忙脚乱的老八笑道:“老三,在外面不知道这家伙吧?”“我又不混流氓道儿,上哪知道他去?”“你小心点儿了,别把他当宝贝捂着,弄不好烫了手,谁替你疼?”

王向东说:“我知道他在外面跟人家有仇,进来了还阴魂不散就没意思了吧?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必把人往绝路上逼?”杂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老三,咱哥俩关系不错,我才点你几句。说实话,我也不清楚老八究竟是个啥货色,不过,既然现在有狠角儿要整他,咱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说句到家的话,谁跟谁亲呀?鸡巴蛋子到关键时刻还两拿着哪!三弟你别凭一时义气,最后把自己傻里面去,到时候载了跟头还不知道谁下的绊子,飞蛾扑火还图个亮儿呢,你图个啥?”

王向东略显无奈:“老八这个朋友已经交了,我能在关键时刻看他笑话吗?大伙怎么看我?”“——大伙只能说你明智。”

正说着,老八那边突然惨叫了一声,一抬头,看见“大带班儿”德哥正拎一根镐把立在老八身旁,看老八提着腿乱抖的样子,显然刚刚挨了一家伙。

“磨洋工是吗?一个床子鼓捣这么长时间?你他妈难产?!”

“好了,这就好了。”老八没回头,眼看着床子说。

德哥刚要走,老八又冒了一句:“妈的昨晚收工时候还好好的,谁算计我?”

“啪!”一镐把就落在背上,老八吼了一声跳转身:“德子你是不是有点过啦?大小哥们儿在外面也混过,连一点面子都不给?”

此话一出,车间里好几张床子都停了,几个神头鬼脸的家伙气势汹汹地凑过去,德哥冷笑着,拿镐把的头儿点着老八的胸脯道:“敢跟我瞪眼?除了灯泡儿我还没见过第二个哪!你他妈想反改造咋着?”

“德子你甭给我戴高帽儿,我现在是啥玩意我最清楚,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不如鸡?你连鸡巴都不如!”旁边过来个塌鼻梁挖苦道。老八不由怒道:“怪蛤蟆你给我滚一边去,我混的时候你还在你爸腿肚子里转筋哪,给我吹喇叭我都不用!我跟德哥说话轮得上你答茬吗?”

“咳我操你瞎妈的!吹牛逼啊!”德哥往后一撤身,旁边的犯人早拥上去疯打,王向东刚要起身,被身边的杂役一把拉下去:“你神经啊?”

正打的山呼海啸鬼哭狼号,队长闻声跑了进来,一声大喝,众人开始收敛,老八已经匍匐在机床旁边无力挣扎。

大杂役德哥主动走过去汇报:“彭队,这小子破坏生产,把床子弄坏了,还不服从管理。”彭队长看看地上的老八,说:“把他扶起来……究竟怎么回事?”

被架起来的老八臃肿着脸说:“没事儿队长,一点儿小摩擦。”老八只能这样说,如果告状,只能给自己惹来更大的麻烦,而且自己把罪过扛过来,也是他这样的“老混混儿”该懂得的规矩,在里面这叫办事“不走基”,多少是会叫人敬重几分的。

彭队长看了一会儿老八的脸,回头狠狠地呵斥了德哥几句,又缓和了语气对老八说:“你也别那么大火气,案子冤也不是监狱的事儿,来这里就先要好好劳动。再有,你的申诉材料我又帮你寄出去两份,塌实地等消息吧,你要真没放火,早晚能平反,煤球最终还是黑的嘛。”

“我相信政府。”老八垂着头,有气无力地说。

彭队长一边往外溜达一边警告着:“都好好改造啊,谁再闹刺儿我直接关他禁闭!不行就送集训队!一个个没人心的,家里替你们承担多少苦?你们在里面还不好好改造!”

队长一出去,德哥的镐把又扬了起来,一捅,捅得老八一个趔趄:“政府说的话都记住了吗?不行就送你妈的集训队!到里面九死一生你又不是不知道,哼!”然后用镐把在床子上当当敲着:“干活干活!都回自己套儿里去!”

已经停下来的机器很快又响起来,车间里一时没了人声。王向东远远地望了一会儿老八,默默地站起来,溜达到车间门口晒太阳去了。

乱马卷三:乘风破浪(1988…1997) 第一章…躁动岁月…07
(更新时间:2005…6…4 9:26:00  本章字数:3657)

1988年的春节,对王向东而言是个刻骨铭心的节日,这是近三十年来他第一次不能和家人一起团聚的节日,去年监狱还组织了一次亲情大会,家属代表们来和犯人一起联欢,当时是陈永红来的。相比之下,今年的春节就悲凉许多,尤其对那些头一次坐牢的人来说,更是不能平静。

监狱里也在张灯结彩,放鞭炮,摔罐头瓶和大唱流行歌曲,好象比外面还热闹,可大家的心是空荡荡的,犯人们只不过在使尽一切可能来填补和掩饰罢了。

老八在年前又跟人打了一架,伤势惨重,好几个参与打人的都被关了禁闭,老八也住进了医院,要裹着纱布过年了。不知他听着外面的鞭炮声,会不会怀念起当年的风光。

年前,大姐来接见时带来了家辉的照片,说孩子一直在找爸爸妈妈,很可怜。王向东叹气。晚上回想起来,蒙着被默默地流了好久的泪。在这个寒冷孤独的除夕夜,王向东用铝罐头盒上的尖刺儿在大腿上剌了两个字:天赐。然后用墨水涂了,让儿子的名字长在自己的肉里。

他太想儿子了。

不过,他不知道,在大墙外面,王老成和林芷惠也在惦念着自己的儿子。看着孤零零坐在电视机前的小孙子,林芷惠忍不住扑簌簌落下泪来,赶紧抹去,怕老伴儿看见。

王老成的身体时好时坏,人也消瘦了不少,家里要他去检查,他只说无事:“都是叫那个混蛋小子给气的,慢慢就好了。”说是气,其实他觉得自己比老伴儿还要挂念老三,林芷惠只是担心老三受苦受罪,可他除了这些,还要为他的将来费心: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他曾经幻想着这个儿子会成为他的骄傲,没想到现在会弄出这么个结局来,买卖完了,单位的工职也完了,最后连家也败了,将来回来了就是一个无业游民啊,三十好几的大老爷们,能放在家里当摆设?愁啊。

这个春节,王老成破例没贴春联没买鞭炮,提不起精神来。整个节日过得死气沉沉。到了初二,两对女儿女婿来了,家里才多了几分活气,程乃器在楼口放了几挂鞭,说是冲冲邪气。王慕超说:“年前我找人给老三算了一卦,真准,人家说他这两年有灾星,干嘛嘛不顺,如果没有高人指点,恐怕难免牢狱之灾啊——太准啦——不过算命先生说了,等过了这个坎儿,老三的运气就来了,高官得做骏马任骑!爸妈你们都甭操心啦。”

王老成气哼哼地说:“信算命的都甭干活了,就等着天上掉馅饼吧!他那样的,还高官得做哪!瞎子说话你也信?”林芷惠倒是满心得慰,连说道:“得信,得信啊,不信命咋成?咱三儿这几年就是不顺,这你还不知道吗?”

卧室里传处一片孩子的笑声,王老成歪了下身子,向里看去,家辉正跟女儿的两个孩子在地上玩积木,看样子很高兴,家里真的难得这样热闹。王老成叹了口气,说:“以后你们常带孩子来走走,家辉太孤了。”

大姐问:“永红常来看他吗?”

“每个礼拜都来。”林芷惠叹气道:“咱家真是亏待永红了,都怪老三这个不争气的!人家现在来了,还是爸妈地叫着,弄得我又高兴又没脸啊。”

“要是这样的话,等老三出来,我看他们还有戏——到时候我跟慕超亲自去跟她说,为了老三,我也顾不得面子啦。”“那敢情好!”林芷惠脸上笑开了花,好象儿子和儿媳马上就要携手回来了一般。

王老成沉着脸说:“要看老三的表现了,媳妇是冲他走的,要请让他亲自去请!他要不好好过日子,永红想回来我还不答应哪——别糟践人家闺女啦!”林芷惠不满道:“哼,有你这么当爹的吗?”慕超笑道:“您还真着急啊妈?我爸啥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

聊了一会儿,林芷惠指挥两个女儿下厨做饭去了。高学良说:“爸您也别太惦记老三了,四年一晃就过去,这不都一年多了吗?”王老成说我不想他。林芷惠在厨房门口大声说:“你不想才怪!”

正说着,电话响,居然是何迁追过来找高学良。

高学良说:“你急什么急?过了十五再说吧,现在单位领导都没那闲心,满处拜年送礼哪……我?你省省吧,给我送什么礼?我可是拒腐蚀永不沾的好干部!哈哈!”

王老成嘟囔道:“何迁这小子也不是好精,越变越世故啦,本来挺好一孩子。”

高学良放了电话,坐回来笑道:“真不知哪块云彩有雨,何迁居然一路顺风啊。”

“他找你啥事儿?”王老成无所谓地顺嘴问道。

“这小子不知怎么从深圳弄了十辆进口轿车,让我联系联系帮他卖了。”“行啊,何迁一下子弄了十辆轿车?他哪来那么都钱?”

高学良笑道:“不是轿车,是批文——您老不懂。”“我咋不懂?不就搞腐败吗?你甭跟他掺和!弄出问题来谁管你的前程?跟他混到一锅里能有你什么好?他敢情是个跑江湖的,出了事儿拍屁股就走啦。”

高学良轻松地一笑:“没您想得那么严重。其实现在就有物资公司要收他的批文,一辆给他加一万,这小子奸啊,不舍得把肥水都流了,想找关系直接卖出几辆,逮一个算一个嘛。都是合法的,您放心,我又不是不懂政策没有分寸。”

二姐夫程乃器蔫坐了半晌,这时才插话道:“大姐夫,现在就肥了你们这些有权有关系的啦,随便批个条子打个电话就哗哗收钱呀。”

高学良笑道:“国家明确讲了,要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现在,在政策允许的范围内,就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嘛,象我这种清水衙门就惨喽,跟人家那些掌握着国家资源的权利部门没个比。能搞到批文跟进口许可证那才叫——”高学良看看老丈人,把后面那个流行的表达赞叹的词汇咽了回去,同时也适当地维护了自己的形象。

王老成道:“最近看报不方便了,政策上的事儿我了解得落后了,不过我总觉得哪地方不对劲儿似的,在公园遛弯,就常听人骂街啊,说什么辛辛苦苦三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高学良笑道:“改革开放嘛,难免冲击一些保守派的利益。社会是进步了还是退后了,您自己还没体会吗?看看这新房,这电视、电话、电冰箱,以前敢想吗?再说了,您二老退休金一拿,还管他外面风声雨声呢。”

王慕超从厨房探头道:“大姐夫,你那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单位都三个月没发出工资来啦!”

“个别现象,绝对是个别现象。”高学良笑道:“你也别说亏心话,你就是三个月不发工资,你现在一年挣的,跟老爷子象你这个工龄时候也多多啦,对不对老爷子?”王老成附和道:“那是!我象她这么大的时候,一个月才十几块钱,现在她好歹一拿就二百多啊。”

“得啦您!您那时候一块钱能干多少事?现在行吗?我上小学时候一年学费才5毛钱,现在行吗?钱毛啦!多发俩工资管啥用,混个驴粪蛋子表面光得啦。”

高学良望着厨房笑着批评道:“典型的不知足。”

程乃器嗫嚅了半晌,才吭哧着说:“姐夫,我们单位更惨,听说要裁人呢。”

“优化组合,这是市场经济发展的需要,适者生存嘛。”高学良往沙发上一靠,一副养尊处优俯瞰乾坤的劲头。

王慕超在里面喊道:“大姐夫我告诉你,这回你妹夫可够戗,你可得给我顶住了,要是他给优化下来了,我可跟你们家借钱过日子去!”

高学良这才激灵地直起身,问:“乃器,真危险了?”“危险。”

厨房里,王慕超大声恼道:“他呀,我要是他们领导也第一个下他!人家都红了眼似的送礼哪,他倒好,就知道在家里叹气,没个爷们儿气!”

高学良安慰道:“不会让你下岗,你是技术人员,是单位的财富,下岗的对象都是那些噶杂子琉璃球,干活没精神吃饭拣大盆的主儿。你放心,就算我跟你们单位领导没往来,转折着说个话还是行的。”

程乃器这才有了笑容,赶紧给大姐夫递烟。王老成听了半天,眉头一直没解开,看着大女婿吸了口烟,才试探着问:“这下岗了,叫人家怎么活?”

“自谋生路,自谋生路嘛。”“那不就是失业了嘛,这不成美国了?”

高学良耐心地说:“您老这说法挺普遍的,对这个问题,有专门的说法,我们的下岗跟资本主义国家的失业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儿。说多了也没用,您就记住一个关键:毕竟社会制度不同嘛。”“哼,我看是一码子事儿,换个词儿遮羞脸罢了。你们那个辩证法就是变戏法,嘿,瞒别人还瞒我?”

程乃器一时无了下岗之忧,兴致也上来了,跟王老成说:“它爱换啥词儿换啥词儿,您老天天能吃香的喝辣的不就完了吗?”王老成释然道:“哎,这倒是实在话,反正这日子是越来越好啦,再也不用为三顿饭发愁啦——要不是老三这个王八蛋,多好的日子!”

高学良赶紧打岔:“爸,您的肚子还老疼吧?我让医院的朋友给您带来了几样进口药,回头您试试。”“又乱花钱,我没事儿,好歹吃着止疼片就压住了——都是老三那个王八蛋气的!”高学良打岔不成,不禁苦笑。王慕超走出来说:“您呀,甭惦记他,就当是您上辈子欠他的,来跟您讨债的。”

“不想他,我不想他。”王老成挥挥手:“菜得了没?我们爷仨先小喝着!”

高学良赶紧站起来去拿酒:“今天喝我带来的,五粮液。”王慕超笑道:“腐败来的吧?”高学良瞪他一眼,佯装生气地说:“别拿你姐夫找乐儿。”

乱马卷三:乘风破浪(1988…1997) 第一章…躁动岁月…08
(更新时间:2005…6…5 9:27:00  本章字数:4234)

何迁这份进口车的批文,其实是周胖子搞来的,周胖子砸了多少钱才把批文拿下来他不得而知,不过周胖子是每辆加八千的价格拱手让给他做了,没有他,周胖子也要去找别的物资公司。其实何迁自己并没有买卖汽车的资格和经验,但他不忍心把到嘴的肥肉给溜掉,所以才一咬牙吃了下来。他知道有了批文就不发愁卖车,多少人想买好车找不着门路呢?尤其是那些大公司和政府部门,更是望眼欲穿。什么资格不资格的,谁看中这个?有手续,见钱就走,皆大欢喜。
第一辆车就卖给了红轧的毛厂长,何迁屁股不动,先稳进三万,自然欢喜。现在急就急在高学良身上,年前他已经帮何迁联系了四个买主,一过年都给挡住了,说是要等放假回来再塌实地办理,何迁不禁大骂这些家伙官僚。最怕的是夜长梦多。好不容易熬到官僚们都有了心情,何迁打着“东方公司”的牌子,拿着批文等一应手续挨家去订合同收定金,没出正月,十辆车都有了主顾,何迁这里向银行的贷款也到了位,立马提车派放,前后折腾了不到两个月,除了给购车单位头目们的回扣,何迁足足地赚了二十四万大元。

这笔买卖没有惊动毛厂长,老毛买的那辆车,何迁只告诉他是朋友的关系。做这笔生意之前,何迁就已经做好了不叫“红轧”坐收渔利的准备,所有款子都打向了他自己的帐户上,又在发票上做了手脚,瞒天过海地把钱装进了自己的腰包。他不担心出纰漏,老毛早就让他喂美了,老毛也不指望何迁给“红轧”创造惊人的利润,“东方公司”对他的价值更大的在于它是一个弹性极高的小金库。两个人只是互相利用而已,他看中老毛的地方,无非就是可以让“东方”依靠着一个庞大的“实体”,能给人信任感而已。

现在,何迁自己的帐户里已经攒足了四十几万,他开始考虑脱离老毛另立山头了。很久以来,周胖子空手套白狼的功夫就让他羡慕,他觉得自己这样折腾实在太累太烦琐,周胖子那套活儿多漂亮啊?成了就挣个空口袋装钱,不成也没损失,顶多耽误点儿瞎工夫浪费点儿革命感情。这两年他已经逐渐看清了周胖子的路数,除了少数几次玩玩真的外,基本上就是靠骗。周胖子也跟他说过,万一能赶上机会做笔成功的生意,他肯定诚实地做,有钱赚干嘛不做?不过要是没有好买卖,也不能闲着,就骗,有钱赚干嘛不骗?有那么多傻子干嘛不给他们上当的机会?伤人自尊嘛!

周胖子不是普通老百姓,他有高干家庭的背景,他自己说的,不过何迁从没当过真,可看到他有能力游走到权利阶层弄出老百姓见都没见过的“批文”,何迁又不能不侧目。他知道周胖子这样的家伙是很有利用价值的,不过长久下去,只恐会给自己带来不可预测的麻烦——这家伙太能煽乎,给喜马拉雅山装上垂直电梯开发观光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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