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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马甲-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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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你那些,现在就已经赚了将近三十个!你想想,比你开那个服装店省心不?过瘾不?”
王向东说“丽人坊”要照这么赔下去,还不如卖了它做股票。何迁说你早该清醒!
过了年又勉强维持了一个多月,王向东果然忍痛把“丽人坊”盘了出去,赔了三十多万,“提现”的钱一股脑交给何迁了,要他去猛劲下蛋。
柳小丽突然下了岗,一下子火起,要王向东把“佳辉”交给她干,王向东自然不答应,两人又是吵闹,王向东说陈永红是他聘来的,动谁也不能动她,柳小丽难免争风吃醋不依不饶。这下,林芷惠突然不再偏袒儿媳:“人家永红也不容易,给咱干得塌实,平白无故地叫人家走,对不起人啊。”
柳小丽的气势下去不少,王向东趁机把她拉进卧室,皱着眉道:“你不就担心没钱买粉儿吗?我供你,钱咱不愁。”“我就是想有个事业干,女人更得有事业心。”“去你妈的吧,丽人坊要不是因为你还倒不了哪!钱都叫你给糟蹋了,你再胡闹别找我跟你算帐!”
此话一出,柳小丽顿时不语。
…
高学良辛勤“跑官”终有成效,出了正月便由组织部长的位子上移驾到监察局长的宝座上。本来,他早应了李爱国和几个朋友的托付,等他做稳了官位后要帮李爱国垫垫话,让他早些度过难关。关键时刻,领导就是领导,高学良一个电话打到公安局,嘻嘻哈哈就把事情摆平了,领导很快就找李爱国谈话,推心置腹地交流了两次,李爱国就从巡警恢复了刑警身份,没出一个月就又当上了辑毒支队的大队长。
李爱国激动之余,惟有感慨了。
这边的乱事都搞定了,王向东心里也备感舒畅,毕竟李爱国的事情叫他总别扭着,想起来就别扭,想起来就别扭。
几天后高学良跟二姐慕超一起来了,给王向东开家庭会议,王向东当然否认自己还在吸毒,二姐毫不客气就开骂,说你瞧你这个猴孙样儿,说不吸谁信?再看看小丽,为了你操心操的也干巴了不少!你还有人心吗?柳小丽很怕这个二姑奶奶,当时被说得哆嗦一下,苦笑着赶紧倒水。王向东则看着媳妇嘿嘿干笑——要是二姐知道她跟着老三一起吸呢,非当面啐她不可。
不管王向东怎样耍赖又怎样保证,高学良还是高瞻远瞩地晓以利害,宣布说大家已经决定了,如果再发现他不悔改,奔着败家的路上走,就叫李爱国带警察来把他抓去关戒毒所里去。王向东说我一百个愿意——只要你们再看见我吸那玩意!
亲戚走了,柳小丽精神也上来了:“哼,管得倒宽!我们败家是我们挣来的,干你们啥事?”“你他妈咋越长越混蛋了?大家都是好心,老实儿地听着就成啦,回头塌实地吸你的不完了吗?耳朵给他们,鼻子嘴巴留好了不就得了?”
柳小丽也不争辩,叹口气道:“我也悔了,好好地跟你斗啥气?照咱这么吸,早晚把家给吸光了。”“知道就好,明天先送你去戒毒。”“想的美,要戒就一起戒,要吸就……”
电话响,是陈永红。陈永红提醒王向东该进货了,货位空了不少。放了电话,王向东皱眉了,哪有钱啊?不过倒不太急,有大罗的关系,先赊着也没问题。
柳小丽说何迁那里不是有咱好几百万呢嘛,找他要!王向东说你少掺和,这叫专款专用,不火上房了不能动股票,那是咱的摇钱树。
“小心被何迁给晃了眼,我看那家伙太机灵,跟鬼似的。”“你了解他我了解他?他坑谁也不敢坑我。而且那小子确实能钻钱,我刚卖服装那会儿人家就整船地倒钢材了,那船儿可都他妈从俄罗斯来的,俄罗斯在哪边你知道吗?”“哼,等你被他骗得连北都不认得的时候再来笑话我吧。”
王向东骂了句最毒不过妇人心,懒得争论,先给大罗去电话,列了清单,要他帮忙跟几家老板赊些货,大罗说没问题,以后这种小事儿直接找小皮就成了——小皮,是大罗的办公室主任。王向东放了电话说:呵,大罗混得跟领导似的了。
柳小丽说:“人家本来就是领导嘛,今年还是九河的十大杰出青年呢,上个月光给福利院就捐了二十万。”“嘿,你倒比我还熟似的!”
“看电视呀。大罗在镜头里笑得还挺好看,这人还挺上镜的。”“嘁,他还上镜?进口机子吧?国产的不定叫他憋坏了几台呢!我们这帮哥儿们里,除了我没有比他长得更丢人的啦,不过我多少还占个高大威猛,他靠啥上镜?”
“靠钱,靠成就,靠人家那爱心呗。”“你懂个屁,企业捐款能折抵税金,你以为大罗是傻子?有爱心我不信他,要说他热心肠倒是真的,小时候到街上抢军帽都是他打头阵,哈!”
乱马卷三:乘风破浪(1988…1997) 第九章…一落千丈…10
(更新时间:2005…9…17 20:22:00 本章字数:2017)
这天丰子杰突然打电话来,笑道:“老三知道吗?昨天晚上何迁发飚啦!”“出啥事了?”
“咳!热闹!”丰子杰道:“我刚听老婆说的,敢情这许凤也是一浪货,跟一香港老板好上了,三天两头不回家,有时候去酒店,有时候就在她们美容院楼上鬼混!操,这回叫何大侠带几个人给堵个正着,那顿臭揍不说,还讹了香港人一张支票,哈!”
王向东皱紧了眉头一个劲眨巴眼:“真的啊,真的啊?”丰子杰玩笑道:“老三,你看你不跟许凤姘,人家找了外人吧?呵呵,不过这小香港明年也就回归了,倒也不算外人啊——现在谢美英正在医院陪许凤呢,你还不抓紧去关心关心,那可是你妹子啊。”王向东没心思玩笑,摇头道:“我就觉得这许凤不老对劲的,没料到出这种事,太不应该!”
嘴上这样说着,转过天来,还是叫柳小丽去医院看望了一下许凤,柳小丽满心不情愿地去了,回来就说许凤被揍得没了人样,没想到何迁那样文质彬彬的人居然下得去这样的黑手。
柳小丽得了宝贝似的告诉王向东:敢情那个何迁在床上不行啊。
行不行你试过?
柳小丽自然破口就骂。王向东笑着说:“这么看来,许凤也是追求幸福追出了格儿啊,不行就离婚呗,哪能这么搞?男人最忌讳的是啥?绿帽子!”
虽然一心地理解何迁,王向东还是有些心疼许凤。不过他最终忍住没有去看她,对何迁那边也佯装不知,不管不问,毕竟这是人家的家务事。没想到半个月后许凤却找上门来,一面为回谢柳小丽的关心,一面也是找王向东这个“大媒”透个话:她跟何迁是铁定离婚了,已经告到法院。
柳小丽说该离该离!然后殷勤地凑近了问:“离了婚那个美容院咋办?何迁能给你吗?咱可不能吃了亏呀!”王向东反感地说你又要给人家出馊主意吧?别乱搅和啦,还不嫌乱?
许凤冷笑道:“我也不是没脑的,这些年也攒了些钱,今天就是把美容院给他,明天我就开个更好的,我就是要叫他看着我招摇,离了他我就是要过得比以前好!”
“妹子你真是个有心计的。”柳小丽拍着许凤的手背,语气中充满欣赏,王向东也笑了,笑何迁。
没多少天,许凤跟何迁就离了婚,何迁把美容院给了许凤,朋友们陆续得到消息,都不深问,怕伤了何迁的自尊。何迁只说离了好,现在他是孤家寡人更无牵挂了,只有放手大干的心了。
王向东这里,一个“佳辉”服装店根本顶不住两口子横嘬,陆续又从股票里抽出了十几万,何迁每次都表现得相当大方,总是连红利一起算给他,告诉他每天都在赚,原来的一百几十万现在已经破二百五十万了,王向东心里也越发塌实。
不过大罗为王向东屡屡赊货,自己的服装款更是被他压着,渐渐有些烦了,旁敲侧击了几次,王向东心里不悦,但还是抓紧把帐平了,他知道自己欠大罗的,可大罗的态度也叫他寒心——好象怕他王老三坑了他似的,不仗义:你跟福利院那么豪爽,跟朋友倒算计开了?
渐渐地,王向东发现自己对很多事情都丧失了乐趣,除了白色的粉末,世界成了中性的灰色,激情淡漠了,灵感迟钝了,当大罗替他检讨“丽人坊”的失败就在于货品太过平铺直叙,虽然高档,却没能爆出一个吸引女人的“点”时,他只能敷衍地苦笑,他发现自己没有以前那种灵敏的思维了,甚至他懒得去思想——有什么可想的呢?
混沌的日子就这样过着,王向东逐渐地很少外出,联络的朋友也只限于跟毒品有关的几个人。每个礼拜只有两天叫王向东觉得象过节一般,一天是去店里跟陈永红结帐,一天是儿子放假回家。陈永红有些抱怨他大撒把的态度,王向东偶尔就开句玩笑,说我常来的话柳小丽那醋坛子就该翻了,避嫌啊。
这天下午又去店里结了帐,跟陈永红聊了一会儿,天擦黑才一起落了门分手。回到家里,吃过饭看了会儿电视就开始打呵欠,进卧室转了一遭,马上就出来把柳小丽拉进卧室:“你他妈今天吸了几次啊!昨天剩的小包儿呢?”“我吸了,吸了又咋着?”
“操!”王向东骂一声,顾不得多理论,抓了把钱塞进裤兜儿,到客厅去打电话,秦得利、丰子杰都没联系上,转磨磨啊!最后没辙了,给老门打电话,一边看老娘,一边问他有没有“那个”。
老门有些意外,还是答应道:“你来吧,要几个?”
“来五个,俩人呢。”
约了地点,王向东风风火火地赶过去,老门不急着给货,先嘟囔道:“知道嘛,前几天德哥给凿了。”王向东哦了一声,多少有些心不在焉,这事并不新鲜。
老门看看左右,在墙旮旯掏出一个大纸包,一把塞他裤兜里:“五个,一千五。”
“这么贵?”“我也得吃饭啊。”
“行啦,行啦,一锤子买卖,下回我另想辙。”王向东掏出钱来,好歹一点,刚往老门手里一塞,突然四周照过来几束强烈的手电光,伴随着一片大吼:“都别动!原地站好!”
王向东惊了一下,下意识用手一挡眼睛,恍惚一个人影冲过来,照肚子就是一脚:“看什么看?!警察!”
乱马卷三:乘风破浪(1988…1997) 第九章…一落千丈…11
(更新时间:2005…9…18 10:36:00 本章字数:3129)
到了看守所里,王向东才知道六月份除了儿童节外,世界上还有个“戒毒日”。
王向东抱怨自己成了即兴运动的受害者,做完笔录,进号门前就一路叹气。进了屋,一看里面的条件比以前呆过的监室强了不少,不由得就笑了笑,顺眼扫了下里面的人,一片光头,看着这些已经不象头次进来时那样眼晕了——关键是王向东根本不把进看守所当回事,自己这点小事判不了刑,加上有钱有关系,吸毒算个屁呀?真正倒霉的该是老门,想想也算解气,终于瞎打乱撞地借政府的手把他治了。
靠里卧着的是号长,一个瘦马脸三角眼的家伙。马脸拍了下铺板喝道:“新来的过来!还你妈挺美的啊?”“呦,老大。”王向东笑眯眯过去了,他知道自己再牛,也得过这拜码头的第一关。
马脸翻着眼皮问了下案由,便盯着他的“蒙特娇”T恤道:“喝,还他妈娇衫儿呢,冒充玩闹儿是吧?跟哥们儿换一件穿穿。”王向东来气了,心想你算个嘛东西进来就想掐巴我?便鄙夷地笑道:“大哥,看好了,这叫‘一枝花’。”
“嘿我操你娘的还跟我拽开了啊!”马脸说着就往起蹦,王向东熟门熟路,知道这小子要给自己来下马威了,所以不等旁边的狗腿子动起来,早叫一声迎上去把马脸掐翻在地,一边用力压住一边喊道:“谁他妈乱动我就掐死你!真以为老子是卖白菜的?!”
有钱有靠山的就是胆气冲天。
马脸咳红了脸,眨巴着眼示意服了,王向东刚一松手,脑袋就被人从后面蒙住,暴打,疼了一阵,后面的事就不知道了。等他再醒过来,早给人扔在厕所门口的过道上了,一阵恶骚气滚滚扑来,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牵扯得浑身痛楚。靠边睡的一个老头儿探了下头,小声道:“爷们儿别闹了,塌实呆着吧,装几天孙子就出去了。”
王向东挣扎着直起上身,一看大伙都睡觉了,只有两个值班的在门口拿扑克牌摆卦呢。王向东回想了一下,觉得自己刚才表现的还算勇猛,不过身体显然没有预想的那样棒了,不然,两三个人想拿被子把他蒙严了暴打还没那么容易。靠墙忍了一会儿,渐渐地有些冷,腮腺里不断地渗出口水来,他知道毒瘾来了——真他妈倒霉,真是哪里也没有家里好啊。
很快王向东就忘记了疼痛,干咽了有两大茶杯唾液后,浑身已经抖成一团,值班的溜达过来踹了一脚:“抽风呢?”王向东赶紧撩起眼皮,渴望地说:“兄弟,有烟不?”那小子突了下裤裆道:“有个帽儿,要不你先唆唆?”
王向东根本没心思发火了,只苦笑着骂了句“别操你妈了”,猛挨了一脚便倒在厕所门口去了,然后一股热流浇到脸上,呸呸了几口知道是尿,强起身要动手,马上被干倒了,另一个值班的过来跟着一起打,马脸被闹醒了,大骂一声,有人先过来看看,内行地汇报道:“这怪鸟可能犯毒瘾啦,老大!”
“甭理他,一折腾就给他来盆凉水。”
王向东有过一次没料犯瘾的经验,知道那形象太衰,所以在这里就不想太没面子,咬着牙努力克制着,鼻涕下来了,揩一把甩进厕所,身上闷痒着,便用力把身体往墙上靠去,脚凳着铺腿,直把近旁的铺踹得吱噶山响,铺上的老头儿睡不了觉,只好不断地翻身叹气。
这一折腾就是一个多小时,最后王向东也不知道自己是睡了还是昏了,反正突然被一脚踹起来时天已亮了,王向东忽然觉得有精神了,一下蹦起来,挥手就给了踹他的那小子一个大嘴巴:“妈的你咋那么脚欠?长眼是撒尿用的?看不见地上还一大活人哪?”
马脸在俩面喊道:“过年压岁钱给少了吧?进来就折腾?砸狗日的!”呼啦上来一帮人就打,王向东吼叫着大战群雄,刚要势走下风,管教就来了,趴在送饭口大呼小叫地呵斥。马脸马上告状,王向东无所谓地晃晃胳膊,冲管教点点头,笑道:“您能不懂咋回事吗?这些小怪兽欺负便宜人欺负惯了,进来一个就想收拾服了,我这是一身正气誓死抗争哪!”
“抗你妈的脑袋!给我边上站着去!”
在一片哄笑声里,王向东不屑地把脸冲墙立好了,管教对马脸说:“你们也别太过分,这个呆不了几天,估计连批捕都够戗,小屁屁案子,就是赶在枪口上了。”
马脸笑道:“捕不了好啊,直接劳教狗日的,更惨!”
马脸的话仿佛一句魔咒,六月二十六号(戒毒日)上午,王向东跟几十个吸毒贩毒的家伙一起参加了公捕公判大会,王向东并没有批准逮捕,当时只是凑人数陪绑造场面的,回来没几天果然就下了劳教票,一年半。
在这期间,柳小丽托李爱国的关系来看过他一次,已经给他透露说这回不太好玩儿了。一面是市局为这次行动要凑人数,一面是李爱国、高学良他们都有意要叫他趁机“锻炼锻炼”,把毒戒掉,所以大家除了在生活上关照他,根本没有捞他出去的意思。王向东又急又恼。
没几天后,李爱国跟高学良一起来送王向东去劳教,两个人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好好听领导的话,关系已经打点好了,到了那里没罪可受,主要目的就是要他把毒戒掉,出来以后好好干事业好好过日子。王向东这些天被煎熬得形容枯槁,只有一个劲苦笑的力气了,说谢谢哥儿俩了,这回出来,你们那拿枪逼着我吸我也不吸了,敢情真他妈难受啊!
又拜托了一通家里的事情,王向东跟着一车劳教犯出发了。辗转到了郊外的劳教所,几个吸毒的被分拣出来单独关押了,一问才知道,这个分队里的人清一色全是瘾君子,有一半以上是在戒毒所被强戒以后又复吸的。
王向东一来就被一位姓吴的队长招呼去谈话,队长说李爱国是我战友,跟我打招呼了,我不给你安排什么过重的劳动,但在管理方面肯定要比对别人还严格,李爱国说了,就是叫你死在里面,也不能再出去吸毒。王向东笑了,心里狂骂啊。
劳教戒毒的生活开始了,新学员暂时不劳动,先得上理论课。首先让老“学员”现身说法,痛陈毒品对自己和家庭的祸害;然后是管教讲述戒毒的心理、生理知识,下面的人都认真地听,恨不能把每一个标点符号都记在脑子里。
回去以后,一个老头儿就喋喋不休地苦笑道:“讲屁讲啊,在这里都人模狗样的,一出门就不是他啦!毒品这东西,吸上一口,就已经进了地狱,自己想回来阎王小鬼儿也不放啊——我都强戒两次劳教三次了,血书都写了一打啦,出去一见阳光,全他妈忘,毒品就是我亲妈啊,我是服了!谁跟我说戒毒我都当神话听,毒瘾易戒心瘾难除啊,咱这种人是彻底没的救了,甭听管教说得欢,他们心里比谁都明白,没治!要不是拿了国家俸禄,谁管咱们?家里都不管了人家还管?”
王向东慢慢发现自己还算轻的,比那些啃铺板撞墙角的家伙好多了;加上吴队长的特殊关照,医务室的人也很认真地给他递减用药渐进治疗,没出两个月,他就觉得自己基本正常了。王向东心花怒放,一晚上给外面写了好几封信,向大家通报自己的状况,再看那些涕泪横淌手脚乱颤关节狂扭的同伴们,不禁充满了怜悯和厌恶的复杂情绪,这就是以前的自己吗?
劳教戒毒者和其他劳教人员不同,不准放假回家也不准和家属进行开放式接见,王向东搞了几次特殊化,让家人和朋友面对面看了看自己的改观,大家都很欢喜自不待言。一次柳小丽来见他,王向东说你赶紧戒了吧,戒了的感觉真好,柳小丽就哭了,说我倒想戒啊,哪受得了?等你出来了我再进来戒吧,看来这里有灵气,压得住毒魔。
王向东本来最担心老娘,不过见了次面后,他就放心了。林芷惠并没有太伤心的表现,只说一切都是命,要他好好改造,出来以后多行善事。原来林芷惠信了佛,每天在家里烧香磕头听佛乐,心态倒是平静许多。王向东这里也就塌实不少。
一晃就到了新年,吴队长向他传达了一个好消息,说如果他能通过所有的戒毒测试,又表现良好的话,明年就可以为他申请提前结束劳教了,理想的话可以减半年,那样就能回家看香港回归的电视直播了。
乱马卷三:乘风破浪(1988…1997) 第九章…一落千丈…12
(更新时间:2005…9…19 9:44:00 本章字数:2849)
提起九六年被劳教的事情,王向东一直喜欢说一句话:我比香港早一个礼拜回归。
在家里欢聚了几天,来的人都祝贺,又都感慨,要王向东以后要好好待人家小丽——看看媳妇的脸色,灰槁无神,还不都是为他操心操的?王向东心里明白,不好点破,只有苦笑。
晚上人散,王向东把单薄的老婆抱离了地,狠亲了两口,说可他妈把我谗坏了。柳小丽说你还想吸啊?王向东说我想吸的是你!在床上热闹一通,柳小丽深感不支,兴趣也没有先前蓬勃了,半路上就甭下床说:到点儿了,我不沾那个受不了。
王向东上去就把一小包儿毒品给抢下来,踩在脚下,恨恨地说:“到死也不能再碰这个!真他妈败家啊!”柳小丽趴在地上搬他的脚,哪里搬得动?王向东说我这熬过来容易嘛,今天我也得治治你,我就不信我戒得了你就戒不了?话还没说完,王向东就被突然爆发出天力的柳小丽掀了起来,哐地一声摔到床上,柳小丽抓起地和被踩扁的粉包儿,发疯似的说:“老三我就再吸一回,不然也糟蹋了,秦得利真黑,一克要我三百啊,你都交的什么朋友?”
柳小丽饿蓝眼了一般蹲到墙边,哆嗦着手展开锡纸,王向东懊丧地捶了下床:“吸吧,吸完了我送你戒毒去!”“行,怎么都行,你不嫌丢人就成。”柳小丽打着了火机,把鼻子凑在锡纸上面,熟练地吸了一个来回。王向东忽然觉得老婆的小姿势还真潇洒,不觉笑骂了一句:“你他妈这一年没少练啊。”
柳小丽顺着墙根溜坐在地上,闭着眼深深吸了口气。王向东疲倦地躺下了,他知道这时候如果把她拎起来的话,这女人肯定得疯掉,对吸板儿的人来说,这个时辰是最享受的时辰,谁敢打搅他,他真是爷娘老子全不认得的。
一会儿柳小丽爬上床来,把头靠在王向东怀里哭起来。王向东说你层次渐长啊,愣能美成这样?柳小丽说我悔啊,即使明天不去,过了这个月我也得去戒毒了。王向东说:“我还陪你丢不起那个人呢!刚出来一个,又进去一个,我们老王家还怎么在这个楼里住?去什么戒毒所?不用,那一套我都懂了,咱就在家里戒,没别的技巧,就一个字:狠啊!”
“那你肯定有把握帮我戒了?”“万无一失,我绝对比那些警察狠。”
…
转天,还没来得及拿柳小丽操练,陈永红就打电话来,叫王向东出来讲话,她说不愿意跟柳小丽见面。
王向东到“佳辉”服装店旁边的一个小饭店见到了陈永红,陈永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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