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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本草根-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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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氏夫妻俩一看没辙了再这样下去大儿子真的就要废了。这天晚上,夏氏夫妻二人将其它的儿女打发出去,串门的串门看电影去的看电影,反正不能够再呆在家里。家里暂时不欢迎他们。所以,其他人待一吃完晚饭就先后不见了踪影。

家里就只剩下了父亲母亲夏子中他们三个人。妹妹放在门口的饭,他还没有开门拿进来。这时,嬷嬷敲他的门,“老大啊!开开门,嬷嬷与你嗲嗲和你有话说。”

这要在前两天,他会说,我睡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将他们打发走。今天他没有这么做,母亲今天的口气与往日不一样。平静中透着沮丧。他的心一下子颤抖起来,他预感到了什么,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起来。这一刻他其实等的太久了。从生下来的那一天起他就在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他把门开开,然后,迅速回到床上,靠在那里,夏孝忠和华守珍夫妻俩在门口相互间“谦让”了一下,最后,还是嬷嬷华守珍先走了进来,夏孝忠这时已经看不到那天拿着铧锹与二儿子去拼命时的信心了。脸上不尴不尬地笑着,“吃了吧?”。夏子中没有回答。他知道老两口这么兴师动众地过来,不只是为了问他吃了没有。

夏子中脸色苍白低着头,内心无比激动,脸上极力掩饰着不让它表现出来。华守珍首先走过来,斜着身子坐到床上,脸上显出很为难的样子,夏孝忠跟在她的后面坐在华守珍的屁股后面,呵呵呵呵地笑着望着他。

“嗯!--------”华守珍嗯了一声。还没有开口,抽出手来扭过头来皱着眉头打了一下丈夫。然后,重新转过头来,说,“你嗲嗲不让我说,可是你嬷嬷我怕啊,怕你啊!怕你出事!你不象我们这两个老不死的,什么都见过什么都经过,我们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嘴长人家身上我们管不了人家喜欢怎么说就怎么说好了。可你不一样啊,你这样一个粉嫩的人怎么受得了啊。嬷嬷和你嗲嗲心里痛啊!你要是万一有个好甭,我们还不起来交待啊!”

夏子中抬起头来。他听到“还不起交待”这句话,感觉话中有话。嗲嗲夏孝忠坐在老婆后面苦笑着点点头。不知道是同意老婆的话还是和他打招呼。

“老大啊!”,华守珍刚讲出这三个字,眼睛一红就哽咽起来,低下头去又是抹眼泪又是抹鼻涕的。

夏子中看着。只是看着,也不去劝,心里有些着急,拧着眉头,对于嬷嬷在关键时候的痛哭失声有些不满。不过他确定她最终会说出来的。”

“你不是我们亲生的,你知道吗?”华守珍哭了一会儿,抬起脸来,象举行某种神圣的仪式一样,将眼泪擦干,并且不再哽咽了,方才一字一句盯着他的眼睛说。她想看清楚他在听到那个消息时,内心的变化。

他闭上了眼睛。听到这句话后他立刻闭上了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嗡嗡作响!“不象外面说的那样,嬷嬷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亲生嗲嗲仇其英也不是坏人。”在夫妻二人的叙述里,夏子中看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江湖。

94。…第九十四章托孤

当婊子并不可耻,可耻的是当了婊子却还要立牌坊。

——作者

仇其英的儿子仇云清出世后的第三天,长工夏孝忠的儿子夏子中出世了。这天离西洋解放仅一天之隔。也就是说夏子中是早上寅时出生的,当晚,渡江的炮声就隆隆地响起来了。所以说夏子中还有另外一名字,叫夏解放。仇其英派人把夏孝中找了去。不在客厅,而是在仇其英的书房内,接见了他。只有他们两个。对于一个粗手大脚的长工而言,这样的待遇就前所未有的。即便是常受仇家恩愚的夏孝忠也禁不住手足无措诚惶诚恐。进去时,仇其英已经端坐于办公桌子后,眉头紧锁,显得是郁郁寡欢。背后的那幅李鸿章曾经收藏的八大山人朱耷的墨宝,子牙独钓图上用工笔小篆所题之款,正是李鸿章的亲笔。此时的仇其英真的有点像其背后那副字画一样,形影相吊。右桌角上是一方端砚,砚胎里面刚磨的墨汁闪着饱满而又新鲜的亮光。一只磨掉了一半的胡开文徽墨静静地歪倒在一旁,就像一只奔跑之中,突然中枪倒地的士兵一样,努力地挣扎起上半截身子,下半截却如何也不听使唤。一枝醮满墨汁的大楷狼毫毛笔,大头朝上担在砚台上面,另一头则落在微微泛黄的宣纸上。宣纸上书的则是谭嗣同的那首绝命诗:“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墨迹未干,而压在肝胆两个字上的是根一指长短一寸见方的金条,在文房四宝间闪闪放光。

“东家好!”夏孝忠两个膀子夹个头,坑着头蹭进去,冲着书桌的方向连作了三个揖,嘴里象含着根萝卜似的,也不知道仇其英听清了没有。

“来啦!坐,坐,”仇其英少有地从桌子后面站起来,抬手指了指面前海南黄花梨做的椅子。

“我不坐,身上糟,把椅子坐糟了,”尽管是下人,可是夏孝忠还是识货的,海南黄花梨的价钱等同于黄金,一斤重的海南黄花梨的价钱基本等同于一斤黄金的价值,所以才有他不敢坐,把椅子坐糟了一说。“有什么事东家您老吩咐就是,”

“坐坐坐,糟了可以擦吗!没什么大不了的,椅子做出来不就是给人坐的,难道只是摆设。坐坐坐,站客留不住,你不坐下来,我怎么好跟你说话。”

听东家这么说,夏孝忠只得萎萎缩缩地坐下来。不敢坐实了,小半拉屁股扛在椅子沿上。还是怕把椅子给弄脏了。

“守珍生了?”仇其英和气地问。

“生了!男孩!”

“名字取了吗?”

“没有,守珍说得问东家您呢!”

“噢!还让我取啊!你们自己取个好了。”仇其英哈哈笑了起来。

夏孝忠也跟着呵呵陪笑,“我们都是文盲,斗大的字不认一稻箩,哪里能取得好名字。还是请东家帮帮忙。”

“让我想想,咝——我觉得身为男子汉,做人要中规中矩不偏不倚,那我就给他取名叫子中好了!恭喜你啊!孝忠。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个带把的了,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嘿嘿!男的女的还不是一样。”

“说假话了不是。人家还都说你老实。我看你一点不老实。在我面前还说起假话来了。是谁在守珍面前说,光放屁不下蛋的。不是你是哪个。”

“那,那,那是气话——”夏孝忠不好意思地憨笑着,直摸脑袋。

“这里有根金条,是我和太太给孩子的洗澡钱,你拿着。”说着,仇其英把那根压在肝胆二字上面的那根金条朝他这边推了推。

夏孝忠稍稍抬抬眼,瞥了一下桌子上面,被那闪闪放光的金色给吓着了,嗫嚅道,“太重了!东家,太重了!奴才我担贷不起啊。担贷不起!”

“什么担贷不起。重什么重?现在钱不值钱,跑风(通货膨胀最古老的说法)。收下,又不是给你的,给孩子的。”

夏孝忠便不语,低着头,两只膀子把颗乱草丛生的脑壳夹的更紧了。紧张的两只手紧着搓。

“拿着。再不拿,我可要生气了。还有话说呢!真是一个榆木脑壳。要不然让怎么把下面的话说出来。快点拿着!”仇其英假装生气地疾言厉色道。

“东家,你有什么话尽管说。这么贵重的东西,孝忠是绝对不能收的。这洗澡钱也太吓人了呢!”

“有什么打算?万一老二打过来了。”“老二”是仇其英个人对共产党的称呼,含有贬意。他心中的“老大”当然指就是国民党了。

“听您的吩咐,东家,你叫我们怎么样我们就怎么样!”

“总归有自己的想法吧!我是老大,要是老二打过来了,我肯定得走。你们就没必要走了,拖儿带女的,不方便!你看呢?”

“我听您的!孝忠是粗人没脑子,东家看得远,我和守珍都听您的。”

“我看你们还是留下来。‘老二’年轻比我们有前途。其实我也不想走啊!哪里也比不得家乡好!拖儿带女的老的老小的小,这一走也不知道哪里是个头,”仇其英叹了口气苦笑两声摇摇头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其实我能往哪里逃呢?往鬼门关跑还差不多。‘老二’一旦打过来,我这个江南剿总司令,逃到哪里还不是掉脑袋?就算老蒋不杀我,老胡(胡宗南)也饶不了我啊!替罪羊我是当定了!”

夏孝忠一听,很惶恐,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仇其英,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我死了倒无所谓,只是这个家,这么一大家子,我这姓仇的几百年建立的基业,这么大的一个家业,我总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烂掉散掉后继无人吧?”说到这,仇其英把脸冲着夏孝忠的脸,眼珠瞪得溜圆,象是在质问夏孝忠,仿佛他即将到来的所有不幸全部应该由他夏孝忠买单。看得夏孝忠都害起怕来,好象仇其英真的把他当成了仇人。

“你说,我该怎么办?你要是我的话,你说,我该怎么办?”仇其英竟然冲他问起计来,夏孝忠吓了一惊,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怎么可能?东家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而且在他身边还有那么多的能人,他怎么可有会有求于自己。夏孝忠有些飘飘然。真的努力地想起来。

“要不我们干脆投降老二算了,”夏孝忠说。

仇其英摆了摆手,否定了他的想法,“俗话说留得青山【1文】在不怕没柴烧,三十年河东【2人】三十年河西。我死了【3书】不要紧,只要我儿子【4屋】能够活下来,三十年以后,我相信我仇家还会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说到这,仇其英咬了咬牙挥了挥拳头,是人都能看得出来他有多坚定。

“少东家?那么小!”

“就是太小我才不放心啊!”说到这仇其英又叹了口气。口气再次变得和蔼起来。“我都自身难保了,你说,我还怎么能够保护他呢?人到死时,万事修!我又怎么能够管得了,我死后的事,又怎么能保证我仇家不绝后?”说到这,仇其英真的动了感情,眼里湿嗒嗒地望着夏孝忠,仿佛他夏孝忠才是他的救命稻草。夏孝忠猛地一下回过神来。心说,我好糊涂啊!东家喊我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现在不是一清二楚么,哪里是真的向我问计?他那么聪明的人,早就是计划好了的。“是不是想让我和守珍帮着把少东家抚养长大?”夏孝忠说着,并没有把嘴合上,张着冲着仇其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目中的。

仇其英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同时密切注意着夏孝忠的反应,所以他在点头时都不曾用力去点,而是边点头边观察,事关家族的生死存亡啊!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看来夏孝忠对他的安排很兴奋,脸都鼓了起来。这是他希望看到的。“那您就把少东家交给我吧!我和守珍一定把他好好抚养长大,东家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就什么时候把他交还给您。”

“你打算怎么养我儿子?”

“嗯!”夏守忠挠着自己的头顶支支吾吾说,“我不知道,反正守珍知道。她知道不就行了呗!”虽然他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了,可是要说起怎么带孩子他可还是个门外汉。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以为一旦老二来了,在他们的统治下,你养着我的儿子,他们会放过我儿子?还不斩草除根!”

夏孝忠一惊,是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让老二知道肯定不行,“那么该怎么办呢?东家,我脑子转不过弯来也没见过世面,东家你有什么想法直截告诉我算了,”

“这样不行啊,孝忠,万一我不再了,你可是一家之主,你这样我如何能够放心把少东家交给你呢?要动脑子啊!脑子不动是要生锈的。不动脑子怎么行!你以后遇到问题要独挡一面的。”一席话说的夏孝忠黑脸庞变成了紫猪肝,不好意思有点压抑。“这次我肯会拿主意的,不过,这以后,你一定要多动脑子,否则,我在地下也会不安的,知道吗?”夏孝忠赶紧点头。

隔了一天,当渡江的炮火在三十华里外的获港江面上怒吼的时候,身为剿总司令的仇其英并没有和他的战士们在一起,因为他还是一个父亲。在炮火声中,他这个司令父亲与一个长工父亲完成了一次秘密交易,除了华守珍以外再没有任何第四方知道的秘密交易,夏子中摇身一变成了司令的公子,而仇家的少爷转身一变就成了穷人家的狗儿。

夏子中的真正身份就是仇其英的儿子,并不是什么私生子,是仇其英与其明媒正娶的三姨太所生的仇氏唯一的子嗣。听到夏孝忠华守珍夫妻俩讲完这一切。夏子中久久地回味久久地不能平静,“我到底是谁?夏子中,还是父母口中的仇云清?我以后要做谁?做谁我才能不再受到伤害?”夏子中就觉得自己头大如斗一时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双手捂起了脑袋痛苦地说,“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我脑子都快要爆炸了,”

夫妻俩走出门去,给他把门带上,到了门外,华守珍才想起来,忘了叮嘱,要他千万不要将事情的真像告诉任何人,一旦被别人知道,告诉了造反派革委会全家都完了。夏子中说我知道。俩人才放心回自己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夏子中就起来了。夏子中小心着不发出响动,穿衣的沙沙声还是让那一头房里的华守珍听到了,“老大,你这么早起来干什么?我给你煮早饭,”华守珍穿衣服的声音。“别,你睡你的,嬷嬷!我现在吃不下,我出去跑一会步,一会儿就回来。”

等夏子中一出门,华守珍捅了一下旁边的老板一下,兴奋地说,“听到了吗?老头子,他叫我嬷嬷叫我嬷嬷你听到了吗?老头子!”夏孝忠假装睡着了惹来了老伴的嗔怪。

“看你样子,有什么好高兴的,他不是天天这么叫你么?真是的!”夏孝忠假装轻描淡写,自己则咬着被褥偷着乐。

“那怎么能一样那怎么能一样!”

“吵死人的,还让不让人家睡了!”隔壁的三女儿子悦抱怨道。华守珍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躺下来不再言语。不成想,夏子中自那一去,一天下来再没见到他影子。

95。…第九十五章世上最美的离别

全家人都在等夏子中回来吃晚饭,都晚上八点了,依然不见夏子中的影子。华守珍不停地到门口张望,嘴里念叨着“他说马上就回来的!”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不会出事了吧?!”扭过头来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老头子,街上你找高(遍)了吧?”带着商榷的口吻,因为这样的话她已经问过不止一百遍了。夏孝忠没有回答。他已经被问得麻木了。“当然你都找过了!”华守珍自己作了回答。“子悦你大哥的那些同学你都找过了?”三女儿子悦不厌其烦地点点头,“找过了,只有欧阳哥哥不在家,欧阳哥哥嬷嬷说欧阳哥哥到县里去了,没有和哥哥一起。”“那这人到哪里去了呢?天都断黑了,就是做什么事也该回来了!”华守珍愁得不轻。夏孝忠也是。

十三岁的子悦十一岁的子苦尽管饿得前心贴后背都不敢吭声,只有两岁的子庸却顾不了那么多,哭着喊着肚子饿了要吃饭,可是没人理他,很委屈,颠颠地跑到门口嬷嬷那儿,踮着脚尖儿往上撩华守珍的衣衫下摆。“你多大了,还想吃奶!丑不丑?”华守珍有些厌烦地将小儿子的手一把打掉。子庸顿时很响亮地哭将起来。子悦忙跑过来把弟弟抱进自己怀里,一边为弟弟擦眼泪一边哄弟弟不要哭,马上就要吃饭了。夏孝忠看看钟都八点一刻了,仿佛下定了决心破罐子破摔似的,甩甩手说,“算了算了,边吃边等吧!小家伙都饿扁了!”听嗲嗲这样说,子悦子苦好象同时松了口气,他们早就等得心焦就是为了听到这一句话。终于可以吃饭了,子苦高兴地从凳子上一跃而起。“吃饭吧!吃饭吧!”夏孝忠走到三女儿和小儿子旁边怜爱地摸了摸小儿子的头,又拍了拍女儿的肩,说,“子悦,带弟弟你们先吃,”然后,走向门口妻子华守珍那儿,走到门外望向远处,“那个是不是?好象是子中呢?噢,不是,”。

子悦与子苦一歪身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乖乖地回到原来的座位上。嗲嗲不吃让他们先吃,他们怎敢啊!子庸年纪小,他可管不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些东西,听嗲嗲说可以动手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从子悦怀里一把逃出去,手脚并用撒着欢儿往桌子上爬。子悦在后面拖他的腿,不让他爬,他就象杀猪一样地喊,嗲嗲救命!“华守珍气不打一处来,”吵什么吵!再吵把你送老拐子去!”子庸立马不哭了,迅速地从桌子上撤下来,手直摇,“不送老拐子,不送老拐子,”躲到了门后面,透过墙与门的缝隙往外偷看。逗得全家人一下子全都笑了起来。“四子好象懂事了!”华守珍笑道。子悦跑过去“恶狠狠”地在弟弟脸上亲了一下。子庸不高兴了,也同样恶狠狠地在亲过的地方用手擦了又擦,跑到华守珍的身边,指着亲过的地方抱怨道,“臭臭!”子悦假装扑过去打他,他尖叫一声,从华守珍的腿裆里一下子钻到了华守珍的后面,子悦就追到后面,故意不逮着他让他绕着嬷嬷的腿打转。“不要绕了,我的乖儿子,你这样绕得老娘的头直发晕,”心情好了不少的华守珍一把把小儿子抱起来,连着在儿子的小脸上亲过来亲过去。

“吃饭吃饭,真得不等了!”夏孝忠笑着一跺脚,“子悦,给老子盛饭,”子悦脆梆梆地答了句,“是”。

全家人正在吃饭,夏子中回来了。“吃饭吃饭,”华守珍就象做了错事一样,狠不得把手里的碗藏起来不让大儿子看见。扔下饭碗冲灶屋那跑过去要给大儿子盛钣。“嬷嬷,你吃你的,我来给大哥盛,子悦乖巧地拦住自己的母亲要去给丰夏子中盛饭。“不用了,我吃过了,嬷嬷,妹妹,你们吃你们的,我吃过了,在县里吃的。”“喝酒了吧?”华守珍伸手在大儿子的额头上摸了摸,“又不能喝酒,喝点酒,脸红得就象关公似的,”夏子中一出现,华守珍就变得眉开眼笑眉飞色舞起来。夏子中下意识地往后面躲了躲,不让华守珍摸他的头,可是退到半当中他停住了。华守珍也注意到了,可是她装做没有发现,象往常一样做完这关切的举措。隐隐地觉得这个儿子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已经生了外心。

“嗲嗲嬷嬷,我有件事和你们说,”夏子中看了一眼夏孝忠与华守珍夫妻俩,然后低下头去,好象抬起头来,他就没有说下去的勇气似的。“我下放了!”

“下放了?”夏孝忠把筷子放下来,华守珍绷大了眼睛吃惊地望着他。

“嗯!”

“公社里不是答应我们家,你不用下放吗?怎么就变卦了呢?我这就去问赵干事去,”华守珍说着人就要往门外去。

“嬷嬷不要去找他了,是我自己要求的,跟他们没有关系,”夏子中低着头说。华守珍一听眼里顿时暗淡下来,一声不吭,顷刻之间,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下到哪里?离家近吗?”夏孝忠问。

“绩溪,”

“绩溪在哪里?”华守珍问夏子中,夏子中低着头并不清楚华守珍正在问他的话。见夏子中没有回答,她又把脸转向自己丈夫,“啊?”。

“宣城过去”夏孝忠回答说。

华守珍一听就哭了起来,“毛毛啊!你跑那么老远的干什么?啊,我不同意!”华守珍有些孩子气地发泄道,“我不同意,我怎么搞也不能让我儿子跑到那么老远的地方去受罪,”返过身来一下子抓住了夏子中的胳膊声泪俱下道,“我们去跟政府说,我们不去了,啊?好不,不去了,那种鬼地方!”

“那怎么可能,你以为这是在街上买菜啊!想买就买不想买了甩手就跑,”夏孝忠插话道。

“怎么不中,我还没有同意呢?儿子是我们养的又不是国家养的,他们想用我儿子,和我招呼都不打,”

“那你和他们说理去,去说啊!”夫妻俩少有的得呛了起来。

“不可能的,嬷嬷!你不要激动,我又不是上战场打战。不就是下放吗!人家都下放我为什么要特殊呢?”

“我们讲好了的你也答应了我们家你不下放吗?现在怎么就变卦了呢?”华守珍质问自己的儿子。底下的话没有说出来,“如果我们不对你说出你真正的身世,你还会主动要求下放吗?”

“嬷嬷你想得太多了,吃饭,嬷嬷,你的饭都冷了,我明天早上一大早就走,”说到这夏子中嘴角欠了欠勉强笑了笑,“我回来是来拿收拾行李的,今天晚上我到欧阳家去睡,我们俩下在一起,明早我们一起走。”

“马上就走,这么急?连今天晚上都不在家歇?跟嬷嬷说实话,你是不是不想要嬷嬷了?不想要这个家了?故意跑得远远得,不想沾你嬷嬷不想沾你嗲嗲了是不是?”边哭边把脸往夏子中的脸那儿凑,她想要看清夏子中的脸夏子中的眼睛。她要弄个明白,而要弄明白事情真委最好的办法就是直视儿子的眼睛盯着他的眼睛问他问题。

夏子中不可能让她得逞,她想看到他的眼睛,他就拼命地躲着不让她看见。终于她泄气了,她的脑袋既没有儿子的位置高又没有儿子的脑袋灵活,所以要达到目的太艰难了。她怎么会知道,这时的夏子中的眼睛里早已含满泪花。他的全部脆弱都写在脸上眼睛里面,如果被嬷嬷看见,也许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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