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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本草根-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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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在说些什么东西?我怎么对你了,我招你了惹你了?莫名其妙!”盛月儿一头雾水。

“从来没有人这样对我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李其中问这些话时的状态就象一个失去理智的泼妇,脸都气白了。

盛月儿摇摇头,她真得听不明白对面的家伙到底都说了些什么。想绕过他去走自己的路。又被李其中抢先一步拦住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李其中依然这样问道。好象今天盛月儿要不给他一个确切的答案他就不放过盛月儿似的。

“我怎么样对你了?我听不明白,你能说清楚一些吗?我的小老子唉!”盛月儿被他象痔疮一样拦在半路上急得直跺脚。

“你为什么不能对我好些,为什么?”看来他就是来问题的。对于盛月儿的提问他是置若罔闻。

“我为什么要对你好些。我们两非亲非故,我凭什么要对你好?”盛月儿觉得很好笑禁不住就咧了咧嘴。平时倒不觉得,现在怎么突然就觉得这人怎么这么弱智,说话跟个大白痴似的,尽是些没头没脑的。

“觉得我很傻是吧?很好笑是吧?不要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就为所欲为----”李其中仍然在胡言乱语。盛月儿把自己的耳朵捂起来了不想听。怕听下去自己也会象他一样脑子进水。并阖上眼睛。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们都不这样对我为什么你一个人要这样对我?看不起我,----”隐约中盛月儿听到了这样的一句话,慢慢把捂耳朵的手拿开。听完这句话,她似乎明白了这个外表漂亮而骄傲的男人内心所受到的打击。面前的这个家伙应当是被女人们庞坏了,容不得一个女人不围着他转,一旦发现有这样的女人存在,他首先要做的就是象孔雀开屏一样极力去讨好和吸引那个女人的好感,一旦不成功,对他来说都是一种不能承受之重,巨大打击,所以才会表现的如此失常歇斯底里。

“你是不是有了夏子龙就不喜欢我了?”李其中接着说。

盛月儿绷大了眼睛,哪跟哪儿的话,她听不明白,怎么就扯到丰夏子龙的身上了。难以置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知道这种话从何而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盛月儿真想伸出手去在他的脸上抽上一记耳光。但是她忍住了。她做不出来,她不是那种泼辣的女人。她的眼眶湿润了。却尽量压抑着不让自己的情绪爆发,或者让对方看出她已经哭了。埋着头,双手使劲将面前的“神经病”一拨拉趁其重心不稳地时候,打旁边猛冲过去。这一次李其中没有再去追她,而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对自己熟视无睹,在盛月儿出现以前这个世界上还从未有过。无论走到哪里,哪里的女人不都是咯咯咯咯地笑得发颤。现在完了,他的世界因为盛月儿的出现动摇了,土崩瓦解了。

李其中提到了夏子龙,让盛月儿想起了已经有好久没有见到夏子龙了。从丈夫下葬的之日算起,应当有一个多月了吧。儿子曾经无数次地提起过他,缠着要她带他去见二叔,她只有暗自流泪的份。今天又遇到李其中这个无赖,想想今后的日子,感概要是家中有个男人就好了。心想明天如果那个叫李其中的还想今天这样缠着她跟她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她就到县里去找夏子龙,要他抽空回来一趟,跟那个无赖打声招呼,不要再纠缠自己了,离她远点。

第二天李其中倒没有再堵她,而是临晚了来敲她家的门,要进去和她叙叙,谈谈人生。吓得她一声也不敢吭。儿子问是谁。她说是一个神经病。儿子要看看神经病长得什么样子。拦都拦不住,要死死活的,最后从她怀里就逃了出去。隔着门缝与李其中聊天。李其中要他帮他开门。儿子问他有什么好吃的东西给他吃。李其中说你今天先给我开门,明天我就带好吃的给你。儿子不干,给了好吃的,他才肯开。李其中高兴说,这好办,我马上就给买好吃的去,说着马上飞一样的走了。

盛月儿吓得不轻,说你这好吃的东西怎么这样好吃,给你吃的人家要你干什么就干什么,有奶就是娘,这儿子养着无异开养了头中山狼。心惊肉跳。李其中屁股一抹,盛月儿就打了儿子一顿屁股。

过了一会儿,李其中回来了。轻声唤,小朋友,叔叔把好吃的东西买来了!给叔叔开门吧!儿子正哭天抢地火没处发呢!,脱口骂道,开你妈**!李其中也火了,耶!你这小兔崽仔,刚才不是你要老子买好吃的吗,老子跑半天好不容易把好吃的买来了,你不给老子开门倒罢了,反过来还骂老子!然后端端地踹了两下门转身悻悻地走了。

盛月儿半天都不敢吭声。过了好长时间见外面没有声音这才确定人已经走了。第二天一大早,盛月儿就到了好朋友刘艾的家,刘艾还没起床呢。要刘艾给自己请一天假,儿子发烧了要到医院给儿子看病。刘艾一口应允,你就放心好了。

又马不停地把儿子送到华守珍那儿帮看一下,就坐车进了城。她首先找到了县革委会。看门的说夏主任不在,可能在武装部。问她找夏主任有什么事。她说我是夏主任嫂子。夏主任一个多月没回家,父母都挺想他的,她今天刚好到县里来有事,顺便过来看看他。一是看他过得怎么样了,此外就想跟他说有空回家看看。看门的立刻热情地说,是夏主任嫂子,那不是外人。我给你打个电话问问,省得你来回跑了。万一夏主任不在那边,岂不害嫂子白跑一趟。盛月儿忙感激地说,那多累你了!那人说小意思小意思。就手忙脚忙地进去打电话了。盛月儿就站在门口等着那门卫打电话,耳边就传来摩托车的声音。盛月儿一惊,心说不会这么巧吧?

还真的就这么巧,夏子龙骑着他的专用三轮摩托车就过来了。看到盛月儿好象一点也不觉得突然,感觉象刚见过她或早就预料到她会过来一样。盛月儿的心里一阵别扭挺不是滋味的。想掉转身走开。装做没有看见。夏子龙一加油门,车子就到了她的旁边。突突地也不熄火,面无表情地说,“上来吧!”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留下。盛月儿上不是不上也不是很为难的样子。想想一咬牙抬腿就爬了去。脸胀通红。想跟传达室里的那位看门人打声招呼,嘴张张,还是咽了。端端地坐在车斗里,目不斜视,好象有些生气了。夏子龙看都不再看她一眼。只顾开他的车子。

车子一直开出了城。风乌乌地吹。盛月儿想说话。被风压住了。想喊!隔了这么多天没有见面,分明有些生疏不好意思大声喊。而夏子龙看来根本就不想说话,闷着头只顾开车。车开的飞快,两旁的大树呼呼地往后倒。转眼间就过了铁路,朝着她来时的方向开。盛月儿以为夏子龙一定会找个合适的地方,把车子停下来,然后和她说说话聊点什么,象从前到她家里做的那样。至少要问问她到县里来干什么?之类的话。没有,夏子龙一口气把车子开到西洋夏子龙自家门口,这才停下来,“到家了!”他说。脸上依然没有表情。

盛月儿肠子都悔青了。自己干吗要去找他。看他那副骄傲的样子。分时是把自己看得一钱不值了。

儿子夏一龙听到摩托车的声音率先就从夏家跑了出来,然后才是子庸子苦子微他们。夏一龙老远就冲着夏子龙张开了怀抱,一路高声喊叫着,“叔叔!叔叔!叔叔,你为什么到今天才回来了!是不是不要我了?”其他的孩子也争着叫哥哥,一个比一个声高,为了引起夏子龙的注意。盛月儿听到儿子的叫声心里面就是一酸。看见夏子龙太阳穴那儿跟着起伏,挣扎了一下,内心应当也不平静。盛月儿以为他已经不会笑了呢!突然就见他笑了起来。被孩子簇拥着,众星捧月一般。夏一龙抢先就钻到了夏子龙的怀里。其他的孩子不干了,说,他是我哥哥,他是我哥哥,把他往外面拉,自己要去取代他的位置。夏一龙则紧紧靠在叔叔胸膛上手死死地抓住了夏子龙两侧的衣服。夏子龙搂住了。叔侄二人亲昵地搂在一起,甜言蜜语。盛月儿心里是五味杂陈。

101。…第一百零一章梅开二度

夏子龙正和孩子亲热着,心情不爽的盛月儿就走过来牵自己的儿子,要回家了,说。儿子正兴头上,哪里原意。说要骑车车。

华守珍这时也出了来,见了就说,“你就让他再玩一会儿,就是了!有什么要紧事,”回过头来又问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要到下午才能回来吗?盛月儿心里就是一慌,斜眼瞟瞟夏子龙,夏子龙正扛着儿子倒栽葱挂在身上,便含糊说,路上正碰到夏子龙所以就回来了。“事情不急么?”华守珍替她担心道。“不急,”盛月儿轻松地说,接着又要从夏子龙的背上把儿子抱下来,“儿子,回家了!”一边说一边又扭过头来冲华守珍解释,“看他的脸,尽是冷饭癣,前几天就想带他上医院,没时间。趁今天有时间我想正好可以带他去看看。”听这么一说,赶紧道,“这是正事,耽误不得。还是尽快的好!”转过来又帮着盛月儿把身子扭得象根弹簧似的夏一龙从夏子龙的肩上抱下来。始终盛月儿再没有看夏子龙一眼。夏子龙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她,她也不理。

看着盛月儿连拖带拽着把夏一龙带走,夏子龙也不语,只是冲不断扭过头来寻求他帮助的夏一龙挥手再见。却再也没有和盛月儿说一句话。

盛月儿并没有带儿子上医院。径直回了家。家里早就买了驱虫的宝塔糖,所以根本就用不着再上医院,她不过想找过理由尽快离开那个地方。

这是盛月儿有史以来第一次见到夏子龙不苟言笑的样子。她本是有求他可是热脸碰着了冷屁股。太丢脸了。一辈子也没有做过这样的丑事。她想不通夏子龙为什么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以前,他到她家来无数次没有哪一次不是笑容满面的。可是为什么一到他的地盘上,他就故作深沉起来,端出领导的派头,就仿佛她是他的手下某个小听差似的,好脸色都得不到了呢?都说女人擅变,看来男人的变化多端也是不输于女性的。

她发誓,以后他若是来到她家,就算是笑破了脸,她也不会开一丝笑脸,让他也感受一下她今天的遭遇。她没想过去祈求什么,而他给自己的感受就是,她去求他了,故而显出一副待价而沽的丑像。她的自尊心遭到了羞辱。所以发誓报复。不过,能不能实现,她却一点也没有把握。毕竟之前夏子龙已经有一两个月没有到她这儿来过了。谁又能保证他还会到她这儿来呢!尤其是给了自己脸色看了之后,明知得罪了自己不会有好下场的情况下,他会自寻其辱吗?

夏子龙把盛月儿送回家连家都没有进,立马驱车回城。华守珍要他在家吃过午饭再走,他都不肯。

直到几个月之后,时间来到一九七六年一月十一日的下午。云幕低垂阴风阵阵。夏子龙这才再次回到位于西洋的家中。没有再骑那辆著名的三轮摩托,而是一瘸一拐象头打了败战的野狼,孤独地回来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破一块肿一块象打翻了的调色版。

出车祸了。从离家五六里的双乳岭上下来,车子就失去了控制朝着山沟直冲过去。还算是他身手敏捷反应快,四年的兵没有白当,纵身跃下,摔在路边,所幸并无大碍。车子飞入了山谷却已成了一堆废铁。不过从他的脸色来看,他所受到的伤害远比外表所呈现的伤害要严重的多。《黄帝内经》上说,“五脏之气,故色见青如草兹者死,黄如枳实者死,--------,白如枯骨者死,此五色之见死也。”就也就是说,“人之五脏反映到脸上气色上,若表现出青黑色像死草,那是死亡的征兆;表现出的黄色像枳实,那也是死亡的征兆-------,表现也的白色像枯骨,那也是死亡的征兆。这五种色泽都是要死的模样。”

时隔不多,夏子龙已经是“花容失色”面若死灰。也就是青黑色。比起那天把盛月儿“轰”回家时的那副骄傲和盛气凌人的样子,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沿途他拒绝了不少好心人的帮助,坚持一个人独自走回来。现在的夏子龙感受前所未有的脆弱和孤独,也前所未有得表现出对于家的渴望。希望尽快地回到家中,与亲人们呆在一起。

突然降临的灾祸,让他亲身体验到了生命的无常。这是侥幸没事,万一摔出个好孬来,死了倒也罢了,如果没死呢?半死不活的,自己该怎么办?是不是要继续活下去?如果活下去,那应该如何活下去?老母亲不可能照顾他一辈子的,想到这夏子龙不仅萌发了一种冲动。他想成家,他想建立一种属于自己的家庭。了家的重要性。这也是其活在人间二十五年多来首次表现着对于家的渴望。

今天他本就是奔着这个主题来的,一场交通事故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人生无常,一切皆是过眼云烟,谁能保证自己过了今天就有明天,有了明天还有来年,有了来年未来又在何方。终究是一死。为何今天还要装腔作势装模作样地做人,为什么不做回自己活得自自在在活得简简单单。只要是心之所向心之所愿,做又何妨?

起先他还是有些犹豫不决的。现在不了。加上此前听到一件事,更是让他看透了一切。他所最为敬重的周总理去逝了。他刚刚从广播上得到的消息。播音员阴阳怪气的声调让他如蝇在喉,前所未有的对于政治前途产生了某种绝望。他能走到周总理那样的位置吗?不可能。而就算是走到了那一步又如何,即便是睿智如周总理那样的,却也免不了死后被人指指戳戳。想来想去,就不免为老一辈的人感到不值,何苦出生入死,何苦抛头颅撒热血。一切的好心热肠还不是被人给糟蹋了废了。

自认为已经是死过一回了,还有什么放不开与理不顺的心结呢?他打算向家人敞开心扉打开心结。

华守珍挡眼看到面若死灰的夏子龙出现在家门口,右手立刻捂住了胸口,骇异的眼神呆呆地望着他一瘸一拐地进来,侧身让过,也不晓得上前搀一下,任那个瘸子一瘸一拐地走到桌子边坐下。才猛然醒过闷来,扑上去带着哭腔道,“怎么了?怎么了?没事吧!?”一面摸摸脸摸摸头发扯扯胳膊扯扯腿。看是不是还能动弹,看DIY出来的东西是不是少了某些东西坏了某些部件。“啊哟!这是怎么搞的,和人打架了?哪个狗日的,下手这么很啊,啊约!一定是打坏了!看这脸肿的!啊哟!怎么还淌了这么多血!啧!啧!”

夏子龙,心底里升腾起一股又一股的热浪,感觉无比的温暖,视线在一刹那间变得模糊起来,就觉得眼泪就要滑出来了。夏子龙的内心现出一丝丝的紧张,强忍着不让它们掉下来,分明又有些懊丧,突然将母亲摸他的手强硬地往外一弹,拨到一旁,做出一副铁骨铮铮的样子拧着着眉责怪道,“啊约!搞什么东西搞!烦不烦!没事的,就擦破点皮。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在他的记忆里,除了小时候,自己与母亲还是第一次如此亲近。母亲的抚慰让他感动,不过也让他感觉到不自在。尤其是不争气的眼泪正悄悄地吞噬着他的眼眶,让一个没出息的男人模样正在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的内心是抗拒的。他可不想被人看作是一个懦夫软蛋,就算是在母亲面前也不能够。刚才在回家的途中他还信誓旦旦地要作一个表里如一的人,转眼间,他就忘记了。他下意识地选择了回归。做一个绷得紧紧的百毒不侵的强人相。

打内心里他并不是真的讨厌母亲的抚慰,甚至是渴求母亲的抚摸。他只是讨厌自己在母亲的抚慰下的失态。恐惧自己在感情失控的情况下会痛哭失声。他可不想让人知道其实他也会哭,而且,不比任何人声小,嘴咧开来也不会比任何人漂亮。

“哪是打架呀!是我自己骑摩托车摔的!”他抹过脸去,不想让母亲看到他红红的眼眶。换了一种口气轻声解释道,似乎是为了向刚才的粗鲁行为向母亲道歉。

做为母亲,华守珍又岂能见儿子的气。只是歇了会儿,忍不住又说,“我早就对你说了那东西不能骑早晚要出事的,你就是不听,现在出事了吧!”看看夏子龙脸色实在是难看,“我去给你喊撒医生,”自作主张道。

“不要?我不是说了吗?你放心吧!我死不了!命大着呢?”夏子龙想耐着性子不与母亲高声,说着说着忍不住还是高声叫了起来。他发现有这样的一个规律,如果与母亲和风细雨的说话,要想阻止她干什么几乎是不可能的,而只要他声音一高,母亲立马就不动了。

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华守珍现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夏子龙心痛了,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也是前所未有,以前冲了就冲了,就仿佛是应当的,父母就是让儿女冲得直翻跟头那才算是母亲,从来就没有顾及母亲他们的感受。现在不一样了。他发现了母亲的脸上的不自在局促不安的神情,以前他是注意水到的。他想对母亲说对不起,可是张张嘴说不出口。家人对家人说对不起怎么就那么难呢,对外人是脱口而出的东西,而一旦面对的是家人,那就好象要收昂贵的特别税似的,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想让母亲尽快地明白自己的儿子并没有真的与她着急上火,于是就这样迫不及待地说道:“嬷嬷!我今天家来是想告诉你们,我想结婚了!”

华守珍一听喜上眉梢,“好事啊!你早就应该这么想了。是哪家?是上回李部长爱人给你提的那家?姓什么来着,噢,我想起来了,姓孙,不是吗?”

“不是。”夏子龙摇摇头,现出一副耐心的样子。现如今的状态让他很享受。肢体上所受的那点打击,一点不觉得了。脸色也发生了惊人的变化。黑灰中透出亮色,那是生机勃发的现象。

“不是,那又有谁给你提亲了。我儿子就是吃香!不过也该同意了,不能挑花了眼,一山望着那山高。”做父母的一旦说到儿女找对像那种亢奋的状态,比当初他们自己找对象还要热衷的多。

“不是县里的。”夏子龙在母亲的火热的头脑上浇了点冷水。

“不是县里的,那是哪里的?”华守珍稍稍有点失望,随着儿子的节节高升,一般姑娘她已经看不上了。“不会是我们公社里的吧?”华守珍做出了最坏的打算。当然希望答案是否定的。

“是镇上的,”夏子龙有些害羞似的笑了起来,点点头。

“哪家的?不会是我不认识的吧?”在她看来认识的姑娘中,没有一个是配得上自己做首长的二儿子的。

“你当然认识。不过,人家愿不愿意还不知道呢!”说到这微微皱了皱眉。眼前出现那个女人的脸来。笑笑。好象和那个女人打了招呼。

“我们这样的小地方还有这样了不起的人?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没看出来。”华守珍做出一副鄙夷的表情,似乎对那位不知名的女士所持有眼光的严重怀疑。“你都不嫁?嫁哪个,嫁皇帝做太后?”

“也不能这么说吧!不嫁你儿子就想嫁皇帝。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哪里晓得,人家肚子里怎么想的,是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呢?”

“原来说半天在说一个大屁噢!跟没说一个样么!”华守珍两手一摊,嘴里嘟嚷着,“老娘我以为马上能抱上孙子了呢!原来八字还没有一撇,连人家是什么态度都还不晓得,搞个大屁啊!”

经过华守珍这么一说,原先还真得有心信心的夏子龙腰一松还真的有些有些沮丧了。现出隐隐的担忧来。这可不是华守珍想看到的,赶紧又给儿子打气,“怕什么!我本想让你在县里找呢!小地方的丫头土里土气的,连我都看不上。你能看上她是她前世修来的福。不要不识好歹。要知道,我儿子讨人,要是随手的抓,”华守珍做出打麻将胡牌的动作。把夏子龙也逗乐了。“不过,你能事先跟老娘透露点吗?到底是哪家的姑娘?”华守珍涎着老脸道。越来越有状态,主动逗儿子。

“你认识的。”夏子龙节省着说。好象有意调他母亲的味口。

“我知道。前面你已经说过了,往下说啊!”

“经常到我们家里来。”夏子龙又只说了一句。又停住了。

“经常到我家来?那又有哪个是配得上你的呢?俞家小四子!不会是她吧!”见夏子龙摇头,接着猜,“腊妹?不会的。那傻丫头太差了配不上你。我猜不出来了,”华守珍两手一摊嘴一瘪做出无可耐何的表情。但听其祥。

“是盛月儿。”夏子龙平静地说。

华守珍笑着正想些什么,一下子就呛着了,一个劲地咳嗽,脸胀通红。象是要咳死过去一样。好不容易好了些。一手捂住胸口一边绝望地盯着二儿子恨恨地说,“你怎么不带把刀家来?带把刀家来一刀杀了我那多自在!”

她的小儿子夏子微这时刚好从外面玩得满头大汗地回来喝水,看到母亲骇人的表情,水也不喝了,转身逃走了。

“你不是一直都喜欢她吗?”夏子龙执拗地说道。原来的那个为所欲为的夏子龙这时又回来了。

这也是华守珍早就预料到了。这个二儿子太有主见了。他决定的事是没有更改的,就象他当初当兵一样,决定了才回来打声招呼。打声招呼,这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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