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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本草根-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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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呀!”

“他打下来的十只麻雀,每一只都是生殖器中弹!”

“你说什么?”赵胜差一点从床上蹦起来。

“真的,一点也不骗你。我是做医生。我们在大学时,刚学解剖的时候就解剖过麻雀,这一点我看的一清二楚,他的每一颗子弹都打在了麻雀的生殖器的部位。太厉害了!”

“流氓!小流氓!”赵胜突然之间勃然大怒,“这样的小孩子有问题,小小年纪就不学好,专门往人家的生殖器上打。这样的小孩子太坏了!以我看,这样的小孩子不能当冠军,而且,亚军我都觉着便宜他了------,”赵胜滔滔不绝。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是在生谁的气。是生那个郑天然的气,还是生妻子气。乔医生的生理冲动,不是因为他,而是来自于那个郑天然。原因是他用他那把神奇的“爱国者”枪枪命中了麻雀的生殖器。

随后,仇一龙代表西洋参加了市里的弹弓比赛,并再次夺得冠军。从而被省射击队看中要走,作为下一个许海峰陪养。练了两年的射击,成绩平平,退役回家。

108。…第一百零八章幽灵

对于另外一个世界来说,我们都是幽灵。

——作者

不等太阳完全下山,桥头上便摆满了用来纳凉的竹床藤椅,一个挨着一个鳞次栉比,来迟了是占不到位子了,想在桥中央占个有利位置的通常在四点左右就要把竹床扛过来了,当然这样要冒着竹床减寿的危险。

当太阳在西山上徘徊的时候,第一批纳凉的人已经次第登场——通常那都是一些无所事事的小屁孩,刚洗完澡光着赤溜溜的身子在斜阳余晖浸染的竹床边要么呆坐着,小心翼翼地吸吮自己的手指头,离吃晚饭还早,先吸吸自己的手指头解解馋总还是可以的。那些调皮货,就会在竹床间来回的蹦跳或者干脆赤足蹦到地上去追逐打闹。澄澈的天空中不时流淌过他们象甘泉一样清洌的叫喊声。有叫嬷的,更有喊救命的。间或会传来一两声少妇的咜责声,“叫魂啊叫!”

离桥近的人家,会把晚饭挪到桥上来吃。男主人通常会小酌一番。大凡都是小镇自产的五毛一斤散装的高梁酒。味醇酒浓,倒在杯中就是一股一股的清香。

吃过饭后就是聊天。尤其是女人之间的闲聊。平日里她们需要串门子,纳凉的时候就象都成了一家人。平常不怎么对付的,现在照了面,也相互间打起了招呼。不知道她们哪来的那么多话题,反正她们永远不必担心无话可说。

做孩子的乐趣在于,支着下巴颏子听嬷嬷们讲古今。虽然基本都是老生常谈,无外乎她们做姑娘时,所吃的苦以及她们嫁过人后所受的罪。说着说着眼睛就水包包的,整把整把的撒。同样的内容她们之间已经聊过多少回了,可是无论诉说者还是倾听者都象是第一次讲第一次听那么感觉新鲜感情投入。偶尔有新的内容出现,那简直是全镇人的惊喜。

这天,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将所有纳凉的人都抽回了家,也让夏子美及其子女败兴而归。

当月牙儿再次点亮雨水冲刷过的桥梁,刚刚还热闹非常的桥面上已经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

直至午夜,桥面上才走来雨后的第一个身影。那是个十二、三岁的男孩。赤足裸脊浑身上下止着一件裤衩,精瘦精瘦的鸡胸脯一棱一棱象大寨的薄产梯田,在清冷的月光下,那件小小的裤衩,就仿佛手尖上套着一枚小而不当可笑的塑料指环。

男孩子看上去面色苍白。就如同日本艺伎在脸上抹上了一层油彩或者白灰,否则,很难让人相信他是人类的固有传肤色,而非一个只会出没在午夜的幽灵。

这个形同鬼魅的小男孩对直不打弯地走到桥中央,立在那里,鬼鬼祟祟的样子就象一条将要产蛋的扬子鳄,四下里张望着。

除了风声月影山洪下来砸在桥墩上发出的轰鸣数声蛙鸣,以及几株貌似伟人的黑魆魆的杨柳伫立岸边,再没有其它可疑生物的影子。确信无人后,那孩子抿嘴一笑,现出一副诡异的表情来。

就在老天猜测他深更半夜来到桥上此行的目的时,就见他突然做出了个让人匪夷所思的动作,腆着肚皮,大模大样双手沿着体侧猛地往下一搓,于是那块箍在腰间的遮羞布便打着卷儿搓到了胯下,亮出光光的腚还有缩成自攻螺丝状精致的小土炮。

脱到这里还不算完,直到把打着卷儿的裤衩一路搓到膝脚板那儿,方才打住。挺起身迎着风,冲着嫦娥姐姐炫耀似的挺起小肚子,欣赏到他的自攻螺丝,有意让独处月宫寂寞难耐的嫦娥姐姐上火。自认为嫦娥姐姐已欣赏够了,这才满意地蹲下身子,双手托腮,作产卵状。

直到此时原来这位行为艺术家临到半夜突然间来了灵感有了创作冲动,故此深更半夜跑到大桥上是来搞创作来了。看来小伙子的肾不错,没有“啊!”一下也没有“喔”一声,两钞钟不到就完成了生产任务。然后就象变戏法一样,从搓成麻花状的裤衩里面抽出三张刚刚从路边摘来的成人手掌般大小的黄麻叶子。借着清冷的月光从中挑选出一张,小心翼翼地伸向尾椎。擦完一张。擦过之后并不忙于扔掉,而是嘿嘿坏笑着掉过头来把那张污迹斑斑的叶子盖在刚刚诞生的分泌物上。那副不离不弃的亲切样子,也只有亲娘老子才能做到。生怕它冷了,冻成冰激淋;雨淋,化成了苍蝇汤,非得小心给它打上遮天洋伞。直到三张麻叶子将那堆不是玩意的玩意伪装得严严实实,鬼也看不出里面包的是地雷时,才欣喜地朝天蹦两蹦,就仿佛已经看到了某个人一脚踩到上面气急败坏的样子,嘎嘎地笑得前仰后合。

干完坏事的他并没有急于离开,而是走到向南一侧的阑干,靠在那里,将自己的下巴搁在阑干上,眼睛闭起来,趴在那里休憩,就好象刚才屙尸伤了元气,需要调整休息一番。

也就安静了一小会儿。就在人以为他要睡着的时候,或者是被蚊子什么的咬了一下,重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整个左侧的脸贴在阑干上。暴雨刚刚过去时间并不算长,麻癞癞的麻石阑干上湿漉漉的,这样他的左侧的脸就象浸在了水里。这样的状态似乎是他所乐于享受的,所以脸上现出惬意的表情,就好象面包屑融化在鸡汤里。就这么歪着脑袋,让目光掠过额头飘向远方。

远方,是西洋河水流过来的方向。暴雨侵袭前的西洋河,在月光下是温柔而缠绵的,象一束多情的黄丝带在轻风中微微颤动着,飘浮在散发着芳草气息的原野里,性感而又温暖。而此刻的她俨然就成了一首愤怒的诗篇,从江南红壤中摸爬滚打冲下来的山洪,张扬着咆哮着不可一世的样子,撞在男孩脚下的桥墩上隆隆作响,再打着漩儿钻向河床深处,在百米以外的地方方才露出脑袋,逍遥地昂着头踩着水走了。

也许是过了半个小时或者说四十分钟,就象突然间想起来了什么事,手忙脚乱地往无牵无绊的阑干顶上爬。并真的爬了上去,站在只有20厘米宽的阑干顶上,左右摇摆着,随时都会跌下来或者跌下去的样子。

下面就是离桥面五六米高的西洋河,正张着她吞噬一切的大嘴,挑逗着鼓舞着迎接着。去年的这个季节西洋河就曾经吞噬过两个类似大小的生命连影子都没有给他们的母亲留下。今年还没有任何一个小孩子前来满足她的胃口。

孩子调整了几下就在阑干上稳住了身形,让西洋河失望了,低吼着向北流去。男孩在阑干上并没有消停,从东往西走,再从西走到东。如果有人看见的话一定会为他捏一把汗。因为就算是水性极好的成年人,掉到现在的桥下,山洪暴发的时候,也不见得能活着生还更别说一个小孩子了。不过看来他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自个自的,玩得很欢畅。

然而没过多久,他又厌倦了。站在阑干中间,想着还有什么更新鲜更刺激的想法动作可以做。想了一会儿,突然间作了一个朝河纵身一跃的动作。可是他并没有真得跳下去,仿佛只是和谁开了个玩笑。就好象看见了某个人正在暗处看着他,有意要给那人一个惊吓。

没有惊叫声,他自己倒磔磔地笑出声来。笑声很特别,如果不是故意的,那就说明这个小混蛋是个乌鸦的变种。人世上没有任何正常的人会象他那样笑的。

而后他又作了一个下跳的动作。同样没有跳,再次磔磔地笑,而且笑得远比上一次夸张,前仰后合,鬼一样站在离奔腾咆哮着的西洋河上方五六米处的阑干上,在万簌俱寂的深夜里,令人毛骨悚然。

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男孩依然没有离开的意思。但,已经从阑干上下来了。靠着阑干低着头坐在地上休憩。这时,从东边街走来一个中年人,三、四十岁的样子,那是一个上夜班的毛巾厂的司炉工准备回家弄点心吃。远远地就看到一堆黑乎乎的东西瘫在桥面上,并不知道那是一个。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打起了鼓。小风一吹那感觉就更虚了,身上的热汽飕飕地往外直跑。禁不住打了一下寒颤。并将之归结到那不明物体阴气袭人上面。远远地站在引桥那儿壮着胆子大声问,“你是哪家的小家伙!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睡觉?”

那孩子并不理会,就象睡着了一样,头低垂着。那人又问了句,声音明显得开始哆嗦。那孩子蓦地仰起脸来伸长了舌头冲那男人一乐,那人一看,“噢!”一嗓子,吓的掉头就跑差点没背过气去,!他看到了一张吊死鬼的脸。煞白煞白的就象是刚刚从医院里福尔马林药液中跑出来的尸体标本。这还没完,一种声音象是从地下下钻出来的一样,对着那逃跑的身影阴恻恻地说道:“去年今天我在这里掉河里淹死了,阎王讲明天,我就可以投胎转世了,我想问一问大哥给我个建议,我是投胎做男人还是投胎做女人呢?”

第二天,西洋的地面上就流传起昨晚桥上闹鬼的事。有人在暗地磔磔地笑:“傻瓜!都他妈的傻瓜!”至于那只精心制作的炸弹炸到了许多人,只是没有人会想到炸弹是鬼造的。

109。…第一百零九章清贫乐

孩子从河里回到家的时候,茅草屋门虚掩着。家里的人知道他还在外面,所以给他留了门。虽然已经是在暴雨侵袭过后的几个小时,在这个残遭暴雨洗虐的家庭里,零星的雨水仍然在滴滴嗒嗒,持续演绎着,不依不饶骚扰着早已被弄得焦头烂额的这一家人。除了他,其余的家人全都劫后余生式地沉沉地睡着了。有的勉力挣扎着回到自己的床上,有的则就近瘫倒在并不属于自己的床榻之上呼呼大睡。

堂屋后面暗藏集结着一支庞大的多兵种部队——有鸡有鸭还有鹅。听到他开门的声音,立即引来了一场不小的躁乱。身体相撞声以及压低了喉咙发出的咯咯咯咯的抱怨声警告声,那些声音基本上都是由鸭子先生发出来的。白天鸡小姐可能是小聒噪的一群,可到了夜间她们则是最安静与守本份的。就算是睡觉她们也是最节约地盘的那一类——成语金鸡独立,可以为证。鸭子先生则正好相反,白天忙于工作,到了夜间,稍有点风吹草动,大脚丫子就东扑一下西踩一下,打得地球捂了左脸捂右脸。其中有一位还趁乱拉了泡屎,“不”得一声。而后迅速装做无辜状,往最混乱的地方钻。就象拥挤的人群当中有人趁机放了个臭屁,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大叫着是谁他妈的干得好事?

残存的雨水顺着酱色的茅草流下来,在月夜里闪着细长细长的光亮,一点一滴,慢条斯理地积聚在泛红的稻草尽头。绝不忙于坠落。待积聚得差不多的时候,才不堪重负似的猛地一下跌落下来,打在水盆中央的积水里,阔得一声溅起一朵槐树花大小钟形的浪花,在夜色里稍纵即逝地绽放。在万簌俱寂的后半夜,那“阔”得一声显和如此悠远而且漫长,早已失去了暴雨刚至时,那份让人心惊肉跳的力量,有一搭没一搭的,仿佛是在催眠。

有的直截打在水桶把上,“嗒”得一下飞玉四溅,星星点点地横着飞出去老远。有得干脆擦着盆边溜下去,“嚓”地一声,就仿佛谁在暗夜之中划动火柴,火柴头与药皮干摩擦时发出的声音。

屋内除了床上似乎再也没有干得地方。到处都是暴雨洗劫过的痕迹,一滩一滩的积水一个个被雨水钻的小洞,那些原本被粘土覆盖的碳渣,就这样露出红的白的或者黑色的本来面目。就象人体的皮肤被外力扯去后,露出里面的骨头以及经络。

屋内的地面是粘土夯实以后形成的,天睛时,在上面睡午觉那是享受,现如今却成了锅害。有的地方被水一泡,赤脚走在上面就象溜冰滑不滋溜的。经过堂屋走向西边靠东的半间原本属于他和二哥的。现在归他一个人享用。为了防止滑倒,脚心弓起来脚趾紧紧地扣住地面,并夸张地张开双臂来保持平衡。

看都不用看,那些叫做“骚班”的臭家伙已经纷纷从沤烂的稻草间钻出来。一进门就能闻到它们特殊的闷骚味,它们是烂稻草的衍生品。长像类似于蜈蚣,但是比蜈蚣生得花俏漂亮,披一身铜红色与黑色相间的彩妆,体格也略小,与行动迅捷的蜈蚣相比它的行动则是跟蜗牛相仿。它老人家之所以敢这么大大咧咧地走路完全是依仗着一副谁也不敢惹的身体。骚班”的生命意义可能就是为了让人类不能趁心如意地活着,而且碰不得,碰到倒不至于烂手烂脚可是那粘在手上的骚味三两天都无法去掉。即便是死也不愿让人乘兴,不是横尸锅里碗里是漂在水缸里。

鼻涕虫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星光大道,利比亚的总统卡扎菲走到哪里帐篷扎到哪里,它这家伙走到哪里地毯就铺到哪里,从不寒唬,所到之处一目了然。

**-布什一个是民族恐怖主义者一个是国家恐怖主义者,而他们所模仿的自然间的对象就是蜈蚣。蜈蚣天生就是为了制造恐怖。爬到哪里都会引起女人孩子的尖叫。它们的天敌是公鸡,据说被娱蚣咬了的人,痛疼难忍,而只要公鸡一叫,痛疼自然消解。

一年半夜之中,二哥被一只蜈蚣偷袭了,撕心裂肺地哭,嗲嗲捂着耳朵冲他们的嬷嬷大叫,“还不赶紧送二子到医院去瞧。吵列死人了。”“蜈蚣咬一下子,有什么了不起,公鸡一叫就好了。”嗲嗲一听就睡着了。他则紧闭着双眼盼天明。但愿嬷嬷的说法是有效的。

嬷嬷是个守财奴,宁死都不舍得花钱。不仅是对二哥,对她自己也是如此,一次她自己突然间晕倒了,脸色煞白,浑身颤抖。全家人都吓坏了,要送她上医院,不知道她哪来的一股劲儿,一听说要送医院,就比要送她进十八层地狱还要紧张顽命地挣扎两个人都犟不过她。

二哥一直惨叫着,撕心裂肺。全家,想必邻居们也象他们一样,等待着公鸡的叫声。最后他实在招架不住了睡着了,醒来还好,二哥还活着,并且不叫了。而至于是不是公鸡的叫声叫好的,连二哥也交待不清。关键的时候大家都睡着了。

蚯蚓被泡得受不了了,从地底下爬出来,执着地向门外爬去,这个家快成澡堂子了,它们快要被淹死了,不得不另择他处。而蜗牛则不远万里从遥远的菜地里爬过来,缓慢而又坚定。它们喜欢潮湿的地方。这个象花果山水帘洞的家对它们太有诱惑力了。

除了柴米油盐的味道,屋里基本上什么味道都有,连人味都要靠边稍息。鸡鸭鹅粪便的味道是这个家庭最稳定的收入。外人进来一秒钟都呆不下去,胆敢深入的,回家十有八九会得肺气肿上呼吸道感染一类的疾病。而这个家庭里的所有成员都是老油子了,也就是古话常说,“久入花房而不闻其香,久入鲍鱼之肆而不闻其臭”。

此外,“骚班”的味道,沤烂的稻草特有的那种令人五心烦躁的腐败气息,雨水的潮气,以及家徒四壁的穷酸味,所有人世潦倒的种种乱像全都纠结在了这里。

男孩是暴雨来临时从桥上逃回家中又在暴雨洗劫完这个家后仓皇出逃的。当时家里一遍兵荒马乱,嬷嬷吆喝着指挥着姐姐去搬澡盆,把澡盆放到堂屋中央漏洞最大的地方,那里早已成了花果山水帘洞,白花花的水帘象天河改了道从此掉下来,让人担心天会不会也会打此掉将下来。

妹妹拿白铁锅,放锅灶那儿,白铁锅不够把脸盆也带上,千万不能让水把柴打湿了。柴要是打湿没得烧,接下来大家就只能吃屁屙风了。妹妹端着白铁锅大叫着杀向灶台,她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乐天派,天踏下来有大个子顶着,她乐得看热闹。

他则成了母亲的下手,检查每一张床上的动静。一旦发现可疑处,马上在下面放上一个容器。帐顶很快摆满了一桌。补丁垛补丁的蚊帐被放在上面的东西压得喘不过气来。

同父异母的大哥则被吩咐上了阁楼,反正也不是亲生的,最危险的事当然由他来做。当然这是笑话。过冬的棉袄棉裤棉都放在上面,那些都是祖传的文物,那可不当玩的。看盖在上面的塑料布否还能遮得住,遮不住得赶紧添些盖上,否则淋到雨烂了冬天全家就等着冻成冰棒好了。马上就是大哥气急败坏的声音,说他妈的老鼠在絮里面做窝了,又是屎又是尿的,接下来还有红兮兮的鼠仔子被扔了下来。妹妹赶紧把捧到手里来玩,说好可爱。“可爱个屁,”他走过去一巴掌从妹妹掌心里打落,一脚踏了上去,小老鼠的肠子就吐了出来。他的背上立马挨了一巴掌屁股上还被跺了一脚。

他们的嗲嗲横着脸站在一旁。也不插手。好象这么多的漏洞都是平常嬷嬷捣的。用一种仇恨的目光紧盯着嬷嬷,嬷嬷到哪他就盯到哪,显然是恨那女人一个洞了。嘴里面喋喋不休地扬言要用**把这个家炸掉,说他妈的他已经受够了。嗲嗲在日本人占领西洋时在日本人把持的矿山上当个爆破手,所以一下雨他就想起了老本行,冲动得历害,就想表现表现自己的爆破水平。

家中所有的容器连猫妈妈用的碗都派上用场了,雨脚仍源源不断地涌现。嬷嬷与儿女们都苦着一张脸,只有做老板做嗲嗲的,这时反倒高兴的不行,站在一边阴阳怪气地笑,幸灾乐祸似的,“老子去年下半年就跟你讲过,全部换,全部换,你不换,现在好了吧!看你还怎么接,我看现在你就用你那张破**接好了?”没人理他。姐姐漠视着雨水打在身上在雨中载歌载舞,也不怕摔倒。就象自己的名字一样,她要成为一名歌唱家,以歌声来折磨世上所有快乐着的人们。

妹妹这时则有了惊人的发现,家里出现了许多蚯蚓。于是不等他人反对,就冲到外面把鸭子赶了进来。指挥着鸭子这里有一条那里又有一条。鸭子是她的嫡系部队。那只最好吃的黄鸡听到了风吹草动,跟着鸭子屁股后面就闯了进来,被妹妹一脚搡了回去。鸭子宛入无人之境,伸长了脖子冲向一条条软体动物。有半截身子还未出土半截身子早已被衔在口中,于是便是好一场争夺,鸭子往外拼命地拽,蚯蚓则拼命地往地下缩,一场拉锯战,互不相让,妹妹大叫着为鸭子加油,鸭子一加油蚯蚓就断了,余下的半截蚯蚓立马缩了回去。断尾求生。妹妹不干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着了火地拿过铲子来,在母亲的尖叫声中“你要干什么,这是家里,”妹妹早已一铲子下去将土翻了起来。逃无可逃的蚯蚓挣扎着剩余的半截身子被侍立一旁的瘪嘴逮了个正着。有吃高兴的还嘎嘎地大叫大声。真是目中无人。气得嗲嗲飞起一脚踢在其中一只鸭子的肚子上。妹妹立马就哭了,就象踢得不是鸭子而是她自己。嬷嬷忙着指责嗲嗲。嗲嗲接着反击,说她们母女把鸭子当成了嗲嗲,却把他这个真正的嗲嗲当成了鸭子,她们母女两个对他一点也不好,他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根本就不如一只鸭子地位高。在父母的争吵声与妹妹的哭泣声中,男孩落荒而逃。

床上也不全是干的,即使蚊帐上铺了一块又一块的塑料布还是于事无补,大概是因为其中没有任何一块是花过钱来的,床上十分之五的地方还是透湿的,另外有十分之一的地方也被洇潮了,所以床上能够睡人的地方也就剩下十分之四左右了。

靠里的半边湿透了。十五岁的姐姐侧着身子躺在他床上甜甜地睡着了。脑后是一只脸盆,雨水时断时续地打在盆里或盆沿上,有水花儿溅出来落在她如花似月一般的漂亮脸蛋上。腰那儿是姐姐妹妹洗屁股腿裆用的脚盆,这时也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他的床上。用来接从蚊帐上方滴下来的水滴。男孩站在床边迟疑了一会儿,一滴雨水落下来打在盆沿上,四散的水花,有一些打在姐姐美丽的脸上以及嘴里,姐姐微微张开的嘴巴下意识地舔了舔,未等孩子有下一步的动作做姐姐拧着眉头嘴里嘟囔了句什么,下意识地将露出半边坚果一样小巧而又结实Ru房的衫衣往下抹了抹,翻个身子侧向里面拱了拱,给孩子腾出窄长的一点空间来,刚刚好可以容下他的身子。

床前的澡盆里已经收集了不少的雨水,站在榻板上,探出脚去在里面晃两晃,就算洗完脚了。踮着脚尖爬上床去。姐姐刚刚腾出的空间又在她的不经意中占去了少许,弓着身子往里挤了挤。姐姐又咕咙句,面朝里身子缩起来,那只洗屁屁的脚盆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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