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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本草根-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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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父有一点紧张了。再加上女儿啊哟皇天地呻吟个不停,以及胡母的埋怨,女儿弄成这个样子,怎么可以贸然接手,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别人家又不承认,胡家岂不是吃了大亏还无处申冤。胡父意料的,回到家胡丹连着在床上躺了三天,动都不敢动,而且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那三天胡芳可得势了。胡芳长胡丹一岁,也就比她高一年级,今年读初三了。见到胡丹直挺挺地回来,就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妹妹妹妹!我看你应该是属鸟的。胡丹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看她样子也不会是什么好话,哭丧着脸冲父亲说,“爸!你看她!”胡爸冲着胡芳挥了挥手,“去去去不要捣乱。”胡芳可不管这些,依然嘻皮笑脸地追着胡丹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看你一定是属鸟的了,要不然肚子怎么会胀得象水桶一样。”“滚啊!”胡丹拖着长音大哭道。想把胡芳赶得越远越好。

胡芳不依不饶,过不了几分钟就要来骚扰一下她的妹妹。说胡丹同学,我看你和张明芳同学去她家时,又蹦又跳的开心的要死,怎么过了这样一小会儿就笑着进去哭着出来了呢,是不是她家太穷了,没有什么好吃的?又不知从什么地方搞来了一本新妈妈必读,让她这段时间好好学习,气得胡丹嘴角起了一大溜的火泡,发誓等食化了肚子不胀了,一定要把胡芳杀了做人肉叉烧包吃。

有一个多月,胡丹见到猪就浑身哆嗦,听到猪的大名就直淌眼睛水,看到猪肉就一定翻胃。她再也不敢上张家去蹭饭吃了,见到张母比见到猪反应还要大,远远地见到就躲得不见人影了,生怕拉她上张家吃饭的。

胡芳故作惊讶地问她为什么有这样的便宜不去占,这可不是她一惯的风格,你不是常说人家的东西不吃白不吃!

她气得大叫,“你一定不是我的亲姐姐,亲姐姐绝不会象你这个生儿子没屁眼的女人这样往亲妹妹的伤口上撒盐,拿亲妹妹的倒霉事开玩笑。并玩着老命地逼自己的妈妈承认胡芳是从茅坑边捡来的,而不是胡妈妈亲自生产的,否则就没完没了。

张明芳的妈妈要女儿给她带信让她去张家吃饭。她把头摇的象拨郎鼓一样就好象要送她进奥斯维辛集中营的焚化炉。张明芳问她为什么不肯到她家去了,是不是不象和她做好朋友了。她说不是,心有余悸地说,自从上次在她家做客以后,她的胃已经大不如以前了,经常性地气泡鼓胀,香屁多了不少。她以前很少放屁的,现在动不动就放香屁。她总是把自己放的屁誉为香屁,为了与众人放的臭屁作区别。她说,公共场合,比如说在学校里上课的时候,香屁总是让她左右为难,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不放,内存有限,总是胀得她坐立不安。放了,难免让人说三道四,屁话多多。还有骂人的,听在心里却敢怒不敢言这可不是胡小姐一惯作风。她是受不得气的,尤其是面前那些下等人的指责,更是让她心有不甘。放屁放到心痛,也就是近一段的事。也就是因为那天吃了一顿饭的原因。

她胡丹虽然不是娇小姐出身,内心里她早已把自己当作落难的公主,现在只不是暂时性的落泊,是东西不是东西的家伙都要在她面前张牙舞爪,是货色或不是货色的东西都要往她的肚子里扔,但,这样的日子注定不会长久的,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是日光终会重现光华,就在不远的将来她的公主生涯就将重启。到那时人人都会对她俯首贴耳,不管以前是否看起或看不起的人都将对她另眼相看。她的身子也将会成为世上所有名牌产品的集散地仓库,她的身体也将成为全省乃至全国的地标性建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果嫁人必是王子,绝不至于内稍必定出口创汇。

因此打现在开始她就必须要保重身体,在气质上也必须要张弛有度,为将来的高贵角色做准备打好基础。所以我们现在看到的胡丹小姐尽管经常性地饿得前心贴后背,却总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她坚信自己的内心是高贵,气质是芳香四溢的令众生倾倒的。每颗毛孔都有来历每滴眼泪都有故事都是经典。在她看来不理人就意味着有气质高雅高人一等,所以,在生活中她经常性地对别人的笑脸没有好脸色回馈。

她说张明芳妈妈以前一定是喂猪的出身,后来才转正做的妈妈。做客又不是做猪,她讨厌张妈把她当作猪来喂。这得到了张明芳同学的大力支持,说她也是这么认为的,不仅是对张家的客人,事实上对于自己的儿女,她也是如此。

张明芳撩起衣襟来让胡丹看她的肚腩,那便是做母新成绩单,“看,你看我妈把我喂成什么样子了,胖得跟猪一样。她还是整天要我吃吃吃,吃过了死一样。”随手在肚皮上一抓,肥嘟嘟一大把的皮肉跟着就起来了,“胡丹,你看我还有救吗?我看我好象已经没有救了。太胖了,连我自己都讨厌我自己。你看象我这样的人还有人要吗?我还能嫁得出去吗?”说着张明芳伤心地哭了起来。

胡丹也把自己的衣襟撩起来,瞧瞧自己干瘪的肚子以及上方平展展的脸胸脯,叹了口气,说,“我太瘦了,你又太胖了。好象我俩都没救了!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哎!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属男人还是属女人一边的了。”

“要是我俩匀一下就好了,在我身上割一些肉补到你身上。我俩就都标准了。我只要瘦上二十斤,就好了。”

“那从哪里割呢?大腿?肚子?”

“我听人家说,一般都是从屁股上割。屁股上肉多。割一点两点没事。”

胡丹用手摸了摸张明芳的屁股,“割屁股会很痛的,”她装做体贴的样子,其实是对张明芳的屁股量不太满意。一点弹性都没有,无论是做胸还是做屁股,对她胡丹来说都次了些。就在此时她的眼前一亮,一道智慧的光芒让她豁然开朗。

“你是不是不喜欢你妈妈?”她用一种近似于怂恿的口吻问张明芳。张明芳点点头。

“那么我有主意了。你不喜欢你妈妈,而我不喜欢我爸爸。正好,让我妈妈嫁给你爸爸就是了。这事包我身上了,我要让我妈妈嫁给你爸爸。只要我妈妈同意你爸爸肯定会同意的,这你不用担心。我妈妈你看见过的噢?跟我一样漂亮,烧菜特别地好吃,你妈妈尽吹牛,烧的菜比我妈烧的菜水平差得不是一点半点。老秋茄子我妈妈都能炒出红烧肉的味道。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我妈妈再有本事的妈妈了。我打小就觉得我妈妈嫁给我爸爸亏大了。我那个穷鬼爸爸,根本就不配生儿育女,你看他把我们姊妹伙子养的一个个跟个跳么蚱(蝗虫)似的。要是我早出生两年,我肯定会不让我老娘嫁给那个穷鬼的。我妈妈要是嫁给你爸爸你爸爸肯定要笑死了。睡着了笑醒了。”

“胡丹你真聪明。要是那样就太好了,我们俩就是亲姐妹了。我们俩个晚上就能睡一张床上了。你愿意跟我睡一个被窝么?我妈妈说我晚上睡觉时打呼噜。你不会嫌弃我吧?”

“鬼话,我怎么会嫌弃我妹妹呢!只有象胡芳那样生儿子没屁眼的女人才会嫌弃她妹妹的。你晓得她对我有多坏!你真没晓得,她竟然把怎么做月子的书拿给我看。你说她要不要脸?太恶心了,就是现在让我想起来我都想吐。”

打内心里张明芳是坚决拥护胡丹的,可是胡丹说到做妈妈这样敏感的话题,确实让她有些难为情。没有办法接茬,尽管她是班里唯一享受中性待遇的学生,无论是女生还是男生,在她面前都无所顾忌,有的男生,当着她的面就敢把大炮扛出城来,撒尿,视她如阿猫阿狗一般。

118。…第一百一十八章暗结珠胎

“张明芳怀孕了!”若不是鲍一豹第一时间,把这则骇人听闻的消息告诉郑天然,郑天然早已经忘却,自己还有一个名相扑级别的同学张明芳。第一排空着的那个座位就是她“老人家”的。每天的值日生似乎也都有意无意地认为,那个位置无关紧要,任凭上面落满厚厚的一层尘埃无人问津,打盘古开天辟地之时就仿佛无人存在一样。桌肚下面有两只非常恩爱的蜘蛛夫妻,男耕女织,活得不亦乐乎。

郑天然吓得一纵,象是被谁从后面踢了屁股一脚,“猴崽子,有没有搞错?!”郑天然用刚从《上海滩》里学来的广东话,质疑道,“这种玩笑你也敢开,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逗你,就不是人养的,是猪,是畜牲。”鲍一豹诅咒发誓。

“你以为我把你当过人么?!”郑天然咕咙一句。

“说什么?”鲍一豹急眼道。

“嗯嗯嗯,没讲什么啊没讲什么啊!”郑天然捣着浆糊,顾左右而言他,“倒底是听谁说的?你倒是说啊!有没有搞错?”

“我亲耳听我爸爸说的,哪能有错。”

“这种下流事,你爸也能对你说的出口?禽兽啊禽兽——”

“骂谁呢,你骂谁呢?”鲍一豹真的急了。双手照着郑天然的敏感地带蹂躏了一把又是一把。“我是偷听到的,又不是他直接对我说的,什么禽兽啊禽兽的,再这么说,我就不跟你做朋友了。”

“你激动个屁啊,我是说那个搞大张明芳肚子的家伙是禽兽,又没有说你们父子是禽兽。还说不跟我做朋友,有什么了不起的。不想做就不做好了。”郑天然反过来一把薅住鲍一豹的脖领子,瞪圆了眼珠子,顶在教室背后的墙面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认输,是我误会了。再不敢了!”鲍一豹委屈求全道。

“这一次就饶了你。下一次再这样没大没小的,把你打扁了搓圆了,喂狗去。”郑天然余恨绵绵地威胁道。

鲍一豹拍着背后刚才被郑天然摁在墙上蹭上的石灰。郑天然则蹲在墙根处拧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脸,“他妈的,这倒底是谁干的呢?竟然会对张大嫂下手?”郑天然咂巴着嘴,直摇头。随手采了根青草在嘴里嚼。

这是关键性的问题。他非常地想知道。并因为班上发生了如此重大的造人工程,结果却没有他郑天然参预,而深感不安与焦虑。同时也想起来,确实有几日没有见过张明芳了。她的父亲,那个杀猪的张屠户,两天前确实是来过,或许正是因为女儿有喜,找刘老师请假的。

“不能跟人乱讲噢,老郑!千万不能乱讲。传出去可不当玩的。她要是嫁不了人,那就糟了。你是我最好的哥们,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再也没有让第二个人晓得。你可要记住噢,不能告诉任何人哦!”鲍一豹一边把身子轴得象麻花一样,把脑袋拧朝后去看有没有遗落未拍净的地方,一边叮嘱着。

“妈妈的,你站远点拍能死啊,呛死人了!”鲍一豹不说话倒也罢了,一说话,提醒了郑天然,发现自己正被鲍一豹拍下的石灰云罩在底下,恶心的身子一纵而起,冲着鲍一豹恨得直瞪眼珠子。连着咳喇,象是要把刚刚吸进去的灰尘全都咳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鲍一豹赶忙解释。

“对不起个鸟。你狗操的,就是故意的。”郑天然暴躁地嚷嚷着。不知哪来的无名邪火,今天的郑天然显得异乎寻常的暴躁,连一惯于被他压在身下的好哥们鲍一豹几乎都忍受不了了。

“真的不是故意的。”鲍一豹苍白地辩解着。面对比斗鸡更象斗鸡的郑天然,鲍一豹一脸无辜,看上去比窦娥还冤。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张明芳怀孕的丑事,这么快就在学校里蔓延开来,女儿有责任。张明芳的父母也有责任。如果他们对于女儿迅速隆起的腹部,不是以为得了肥胖病的话,也不至于弄到现在尽人皆知的地步。

找一个游方的郎中,或者多花点钱把张奶奶喊到家里,就可以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着痕迹。张奶奶给人家大姑娘打胎的事干过可不是一回两回了。虽不是挂牌医生,街坊四邻凡是有个头痛脑热的,都还是愿意请她看。她还真的是有两把刷子,不管现代人说她是巫医也好,是巫婆也罢,喝了她的鬼画符,有的人的确就好了。

而接生是她最大的专长。打胎只是接生之外的副业。不过,大有超越主业取而代之的趋势,人心不古,经常有神色鬼脸的陌生狗男女找上门来。想必手艺不错,至今也没有传出死人的噩耗。早知道他们十有八九会找张奶奶想办法了。

在痛苦至极夫妻俩又不免窃喜,常言说的好癞痢儿子娘叫好,自己的儿女没有不疼的。可是面对自己的胖女儿的长像,生为父母的夫妻俩不象其它父母那样,而是持一种相对客观的态度,知道自己的女儿长得不是很乐观,将来嫁人可能会比较困难。没想到这丑人还多作怪。担心没人看上她,她反倒连孩子都怀上了。如果把那个造孽鬼——孩子的父亲从背后揪出来,一件丑或许就演变了一件趁心如意的好事,让他娶了她。那该是一件何等完美的事啊!原先关于她的一切担心都将不存在。既不用再供她上学,而且这样嫁女儿也无需提供太多的嫁妆,女儿本就是赔钱的货,那样一来,这样想起来,这桩原本一件丑事,倒成了件令人开心的好事。

第二天天麻亮,夫妻俩就醒来了。夫故作轻松地问妻,“你怎么不睡一下了?”

妻叹了口气,“睡不着啊!”

“我也是,”夫说,然后也叹了口气,接着道,“‘人活一张皮,佛争一柱香,’这让我们以后怎么有脸见啊!现世啊!”

“我不想起去了,太丑了!我不晓得见到人家后,我这一张老脸往哪儿搁好,”妻说。

“躲也不成事啊!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总得出去见人罢。马上又死不掉,要是马上死了倒也好了,眼一闭腿一伸什么都不想什么神都不用烦,省得在世上丢人现眼,给人家指指戳戳。”

“我就讲我老娘命好,”张母想起了自己母亲临死之前的那一段的陈年往事了。尽管在丈夫跟前重复了不下百遍,她还是象第一次讲那般新鲜,“就是到菜园里摘了几根丝条回来,说,‘不好了!不好了!我头昏!’搀到床上,一时三刻就死了。真快!一点也没受罪!”

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好,父母间的谈话,一字不落地落到了隔壁女儿的耳里。张明芳听在耳中就觉得家中死气沉沉的,就象家里要死人一般,内心充满了恐惧与不安。待到父母问到,是谁将小蝌蚪放进她身体里面的时,未等父母父母严刑逼供,张明芳就统统地招了。让郑天然啼笑皆非的是,那人竟然是班上的另一位大胖子,徐胖子。

徐胖子将张大嫂日了。也算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典范。

学校不久就宣布将徐胖子与张大嫂双双开除回家。而两家人似乎比学校还要着急,一等学校将两人从课堂上赶回家,就马上把二人拖进了教堂完婚。喜事办得跟丧事似的。苦瓜脸与笑脸多。两家人在一起喝喜酒时,甚至连爆炸忘了放,是郭疯子不知从哪儿捡了两只小鞭在徐家门前炸了两下。两个孩子结婚时双方年龄加起来不足二十九周岁,三十不到,就为人父为人母了。生下来的孩子是个女儿,取名徐大学。别看张大嫂人胖,奶却少得可怜。徐大学生下来就是个胖妞,八斤四两,是个正宗的胖的传人。奶不够吃,张妈觉得自己的用武之地到了。没有别的专长,最大的专长就是喂人。主动承诺负责为外孙子补充营养的任务。这一说,差点没把张大嫂给吓昏过去,“妈!我的亲妈,你就放过我女儿吧!你害了我一辈子还不够,还想害我女儿一辈子吗?”

张明芳得了产后抑郁症。极不爱说话。说起话来也是死不阳秋的,说一句话比人家挑一担挖一篓还要费劲,听在任何人耳里,都会有罪恶感,“干什么要让她说话?这不是要人命么?”也许正是说得费劲,也才更加注重效果,一句话下来没一担也有八十斤,用张母的话说,这小**现在讲话象吃了枪子一样,每一句话都胀肠子根。张母经常性地被她气得直想撞墙。

张明芳张大嫂的结局非常之凄惨。徐胖子把她娶回家是迫不得已。虽然他在人面前吹,灯一吹都是杨贵妃,那不过是聊以自慰,要面子。而女人才是男人真正的门面。当徐胖子日后小有资财之后,他愈发感到那年夏天的冲动带来的惩罚要用一辈子来承受未免太大了太亏了。他几乎是在一夜之间从懵懂少年变成了满面沧桑的中年人。而人生之中最美好的那一段青春岁月在他这里是缺失的。徐胖子根本就不喜欢张明芳,用他自己的话说,完全是一时冲动,所以就日了她。他长时间地不与她过夫妻生活。如果说张明芳对他还有什么用处的话,那就是把她当成沙袋来消遣。徐胖子没事的时候就打着她玩。张明芳前后自杀过十多回,最后终于得偿所愿投河自尽成功。

死年二十三岁。留下一男两女三个孩子。张明芳短暂的一生过得并不快乐。因为胖的原因,她一直生活在耻辱当中。她的人生的最后几年,几乎天天以泪洗面。

学校里紧接着开始陷入了一种空前紧张的状态,因为,徐胖子与张大嫂张明芳都承认,他们之所以失足是因为看了《少女的心》的缘故。于是在徐张二人完婚之际,学校里同时开始查抄手抄本《少女的心》。学校开了四次动员大会,动员大家相互揭发,为了静化校园风气,大家不要害怕得罪同学,要勇于揭发,跟不良风气作斗争。还真有人听信这样的鬼话,把同学供了出去。陆续有人在早上做早操的时候被带到旗杆下面忏悔,供众人瞻仰。副班长名列其中,从而有幸成为学校内的公众人物。差不多有七到八名同学被学校记过记大过。点名批评的更是不在少数。再加上班上出现了未婚先孕的特例,副班长自然成了罪孽最重的那一个。

郑天然也担惊受怕了好长时间。他也不敢确定学校要整治到何种程度,如果所有看过的人都要受罚,他也恐怕是死路一条。他倒不是怕记大过什么的,他只是担心自己看黄色书籍的事被孙艺珍知道,尽管两人很长时间都不说话了,不知怎的,当手抄本事件发作之后,他首先的反应,就是这件事不能让孙艺珍知道与他有关。

徐胖子结婚后不久。郑天然曾经在街上遇见过他。胖子用脑门在他的脑门上碰了碰,这让郑天然在陌生之余陡生出几分亲切,让他想起来,面前的已婚男子,孩子他爸,其实曾经是他最好的哥们之一。稚气未脱。

胖子问他吃过饭没有,他现在正要回家吃饭,要不要和他一起回家喝两盅。郑天然已经吃过午饭了,并不反对到他家坐坐。

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而这个问题到目前为止似乎只有徐胖子才能帮他解答,打从徐胖子案发那天开始他就有了这样的打算,一直没有寻到机会。今天似乎机会不错。

徐家住在西街通天府。从名字上就可看出时代的久远。房子是那种很老的那种,墙脚处,天井里,随处可见碧绿的青苔,房屋中间的过道处,青石板磨得异常光滑,无论是青石板还是青苔,到了下雨的时候,就成了交通事故频发的地段,一不小心,就会让人滑倒。

郑天然记不清到徐家已经来过多少趟,只有这一次象是理直气壮的。因为他是这个家的一个主人领回来的。而之前,总象做贼,见到徐的父母只想躲直想逃。现在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徐家的这一个门洞里面,住着八户人家,中间是通道,面对面住的便是两家,然后隔着一个天井又是两家,然后再隔一个天井,又是两家,以此类推。走进来,天一下子就暗了下来,不仅是光线不好,一股砭骨的寒气就是在炎炎夏日,一走进来也会明显地感觉得到,身上也许是热气腾腾,心却会一下子凉下来静下来沉淀下来。历史悠久陈腐气息在每一块砖上每一片瓦上都能闻到嗅到。徐家住在第一个天井处到西的那面。左右两间便是全部。在过道边搭了个灶屋,如行军打仗,感觉是临时的。家家都是如此。

徐家没人在家。胖子在徐家是老大,父母在集贸市场上做生意,等着他吃完饭后再替他们回来,三人轮流吃。弟妹们则早早地吃完饭上学的上学玩的玩。张明芳回一娘家。这正是郑天然所盼望的。就他们两个人。

吃饭的地方在徐胖子父母的卧室。卧室上方是阁楼,晚上胖子的弟妹就住在上面。一副一人多家的木梯子是弟妹上下的工具。胖子与张明芳单独一间,住在隔壁。

胖子拿出两个碗来,开了两瓶啤酒。郑天然赶紧摆手。徐胖子笑笑也不强求,自己给自己满上。就聊起同学时的陈年往事。聊着聊着,徐胖子的眼里就含满了眼泪。他说他想回学校念书,他不想做生意。看到他和其他同学,背着书包上学,他都流口水。眼泪淌到啤酒里被徐胖子一口气喝了下去。“我有时真的想去死,活着真他妈的没意思。人生下来,难道就是上学,工作,娶老婆,生儿子,养儿子,帮儿子娶老婆,再帮儿子带儿子,然后就是等死。人这一辈子好象就是这么点破事。简直就是跟畜牲一个样。我根本就不晓得人活在世上有什么意思?”

听得郑天然心里沉甸甸的,掂量着求胖子解答的心事,拣这个时候提出来,是不是有些不合适。想了半天,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以后再要逢到自己鼓足勇气,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而那件事一直象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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