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本草根-第7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听到这，郑天然不由的会心一笑，微微地点了点头。确是事实，曹主任的一番话，的确是切中要害，说到他心坎上去了。他在平日里的确有与老师较劲的意思。

“我听说了，最近你在课堂上就把校长夫人给气哭了。有这回事吧？人家都五十多岁人了，”听到这郑天然急了，有话要说。

“那能怪我么？完全是她自找的。”不提则罢，一提到校长夫人，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就好象眼前坐着的不再是曹主任，而是那位面目可憎的校长夫人，眼珠子瞪的溜圆冲着曹主任大叫道，怒不可遏道，“她原来是干什么的？你说，”

“教生物的，是你们的生物老师，对吧？”曹主任下意识地答道。

“没错！原来是我们的生物老师。可是生物不计入中考总分，撤了，生物课不开了，对吧？”

“这我也知道！”

“生物课不开了。她就失业了，没事干了。我也不晓得学校的领导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还是二极管短路了。失业就失业呗，居然把她派来教我们化学。教就教呗！你要有那水平啊！哪晓得她对化学是狗屁不通，就认得书上的汉字和英文字母子。什么氧的原子量是多少氢的原子量是多少，一概不知，更不要说背元素周期表了。写一个水的分子式还要看书。这哪是在教书，简直就是开玩笑，拿我们学生当傻瓜，浪费我们的宝贵青春！”郑天然脸红脖子粗大声辩解道，如果可以说脏话的话，他早已经泼口大骂。

“所以，你就在她上课的时候，大声地读《陋室铭》。”曹主任这时忍不住，咧着鲍牙笑道，看得出他是哪一边的！郑天然显然得到了鼓舞。

肚子里的气更足了，不得不一吐为快，否则肚子就会爆掉。“你不晓得她上的是什么鬼课哦！僵尸一样直挺挺地走进来，”郑天然模仿着校长夫人的样子，走到主任办公室门外，然后走进来，身子端的平平的，真的与校长夫人惯有形像一点不差，逗的曹主任直乐。随即挥手制止，“这样不好，郑天然，尊敬师长，不可以这样没大没小的好不好！”说着，还是忍不住大笑了两声。

123。…第一百二十三章毁人不倦

郑天然并非话痨，但要是嘴讲发了热，嘴上照样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能说，什么话都敢说，就是子弹也拦不住他的话头。跟话痨没甚分别。

“每次都是这样，千篇一律的，”他继续唾沫四濺地挖苦道，“直挺挺地走进来，嘴瘪着，脸板着就象人人都差她二百钱似的，不死不活的，难得出笑脸。不止是我们看着难过，想必她自己也好过不到哪里去。如果不是为了挣那点破钱，想必她也不会覥张老脸，到教室里，不懂装懂，不会装会，丢人现眼。把她家祖宗八代的脸都给丢尽了！

摆明了就是活受罪！

死气沉沉的走到讲台后面，假装麻利地把书本打开。做贼一样，眼睛冲下面睃两下。睃过来的同时，右手掌根把新打开来的页面中间用力地搓两下，感觉服贴了，只才正式把头抬起来，冲着大家说话，仿佛不压的服贴了，那瘪下去的课本就会突地鼓起来，打着她的嘴巴，让她无法讲课。

‘打开课本，翻到第某某某页，今天我们讲水。”郑天然故意把声音掐的细细的，学着校长夫人少女一般尖细的嗓音，惟妙惟肖。却透着一股子悲哀的气息。听得曹老师那张故作深沉，一本正经的脸，打足了气的汽球一样，一鼓一鼓的，随时都会捧腹大笑。

“有新鲜的东西讲倒也罢了，做做记录倒也罢了。不是，姥姥的！全都是照本宣科。读课文。读课文谁不会，猪也会啊！就好象咱根本就不认识上面的阿拉伯字母汉字一样，非得劳烦她老人家来读一遍。

宝贵的课堂时间就这样被她一点一滴浪费掉了。可笑的是，她认为重要的地方就读两遍，或者三遍四遍，要我们记在笔记本上。书本上都有的东西，她非要让我们记到笔记本上。她哪里是来上课，摆明了就是来浪费时间赚工钱的。四十五分钟的课堂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她来说浪费掉还真的有点麻烦呢！有的章节本身就短，再怎么磨蹭，最多二三十分钟也就读完了。十几二十分钟怎么混呢，自习是一种办法。不过她并不常用。想必她和校长在家里为了把时间混掉，是花了一定的心思，备过课的。所以，一旦碰到字数少的章节，她就拼命地磨，读一句，要等上好几分钟，才会去读下一句。眼睛不停地往下看，嘴里面重复着上面读过的句子，跟只小霸王复读机似的，不停地重复着，直到所有的同学都开始求饶，‘记好了！’她才继续往下读。

只要有一个同学头吭在那里，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还是气昏倒了，她就停下来等着，直到那个也许是睡着了的家伙醒来，抬起头来。她才舍得继续读将下去。

我们的化学课就是悲剧般地一次次上演着。班主任不管，主任不管，校长更是不管。没有任何人去阻止她对我们犯下的罪孽。每月她都眼不红心不跳里去拿她本不该得的那份工资。不过，上她的课也有一样好处。”说到要命处，郑天然突地不说了，调起皮，卖起了关子。迫得听到兴处的曹老师忍不住追问。

“好处在哪里？”

“好处在于她上课，值日生就不用擦黑板！因为她从不在黑板上写字。”

“哦！校长夫人上课一个字也不写？”

“一个字不写。”

“怎么可能？”

“真的，骗你就不是人，是小狗。”

“我没有说你骗我。”

“其他屁好处也没有，”郑天然接着说，“这样的老师，鬼都晓得当。换作是我，我也能当。只要认识字，化学课本上又有什么难认的字？就算有难认的字呗，查字典就是了。有什么难的。这不是害人吗？曹老师？”

郑天然说着，朝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望了一眼。这次，并没有得到曹老师的响应。他已经不在乎了，因为他嘴已经讲发热了，只想着一吐为快。

“别人受得了我可受不了。这样的课其实不上也罢。上了反而作气。那哪里上课，分明就是上气。一堂课上下来，肚子里就气饱鼓胀的。”说着说着郑天然忍不住就腮帮子鼓起来，火甸甸的样子。

“所以你就象那样让老师下不了台？”曹主任又忍不住了，发出一阵笑声，表现出一种幸灾乐祸的神情。想必他也对校长夫人有所不满。

“我实在气得受不了了。天下哪里有这样的老师。她要混饭吃，总不能拿我们的前途，一辈子开玩笑！太卑鄙了！我现在的化学全都是自学，其它的同学跟我也差不多，从她那里屁都学不到。连二价铁与三价铁都不知道居然来教化学，传到外面，要被人家笑掉大牙。可就是有这样的老师在滥盂充数。有同学不会做的题目拿去问她。你知道，她怎么做，恬不知耻的，她居然直接把题目送到夏子微那里，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夏同学，你把做一下吧！’要他去做——这样的老师，气都要被她气死。指望她教我们化学，那是找死。”

“也就是你，要我我可不敢！她可是校长夫人！”

“校长夫人，什么**校长夫人！老子才不**她呢！”不说是校长夫人倒也罢了，说到她是校长夫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脸红脖子粗，怒气冲冲道，“校长老婆有什么了不起，不要说一个小小的校长老婆，就算是县长老婆省长老婆国务院总理老婆那又怎样！老子才不怕她呢！只要她占着茅坑不拉屎，误人子弟，我就要说，我就敢说。她丈夫当再大的官又关我**事。我才不鸟他们呢！就算是国家主席又怎么样。做的不对，我也照样要说。我才不买他们的帐呢！头掉了碗大的疤啦！有什么好怕的。”

124。…第一百二十四章破礶破摔

“初生牛犊不畏虎”郑天然血灌曈仁义愤填膺的样子，着实让曹主任心里头是波涛起伏感慨万千。就见他略显沉重地站起身来，用手意味深长地在郑天然的肩头轻轻碰了一下，然后不声不响的朝门口走去。门被风还是被什么人给碰开了，反正是开了。曹主任走过去，朝走廊两头望了望，然后才又轻轻把门合上。还未完全转过身来，便突地长叹一声“唉——！”仿佛有万语千言，言之不尽。

“我也不记得了是哪位教育家说过，好象是陶行知说的，‘只有不好的老师，没有不好的学生。’郑天然同学！”曹主任走回来了，声音略沙哑地在郑天然的肩头上轻拍了两下，坐回到到他自己的座位上，才又继续说道，“我总觉得，身为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我们做老师的，首先把自己的人做好，做好人，才是最最重要的。实事求是地说，不说远的，就说我们身边的，许许多多老师其实根本就不够格。他们自身的灵魂就充满污秽甚至是腌脏，却跑到教师的队伍中滥汙充数。所谓的己不正，何以正人。就象我们刚刚所说的那个人一样。自己连起码的良知都没有，连起码的做人的品德都没有，还来教育别人！这不是害人，又是什么。说是谋财害命一点也不为过。”

从曹主任热切的言语中，郑天然听出曹主任是动了真情了。真情流露。从这一段话中，郑天然突然觉得曹主任其实是个不错的性情中人，并非象他歪瓜裂枣楷模一样外表那样，灵魂也是扭曲的，象大多数他所遇到的老师一样，小肚鸡肠，一味的为他自己考虑。郑天然眼巴巴地望着曹主任，眼里湿嗒嗒的，难得遇到个知音。“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郑同学，我们没有办法啊！胳膊拧不过大腿，你应该也听讲过。不畏权势的勇气，值得称赞。不过，郑天然同学，我今天找你来，并不是因为校长夫人的事。只是想找你聊聊，仅此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听你们的班主任刘老师说，你现在的学习成绩并不是很理想，是吧？”

郑天然脸一红，低头不语。曹主任一下子捅到了他的软肋。就象许许多多斗志昂扬的孩子一样，一提到他们的学习成绩立马就焉巴，草鸡了。

“不要灰心。说实话的，我对你一直都很有信心。不要以为曹老师我在呼悠你。一点也不。你也别以为我不带你们课，我就不知道，不了解你。真的！我对你可不是一般的有信心，而是非常有信心。”

郑天然听着听着把头慢慢抬起来，心里话，我连自己对自己都没有信心，你凭什么对我这么有信心？！信心何来？难道从天上掉下来吗？尽管什么话都没说，话却写在脸上，写在眼睛里。一目了然。

“不过有一点，你得从现在做起，好好地学，认真地学，抛开一切杂念，静下来努力。在曹老师我看来，只要你静下心来好好学习，没有你搞不定的，我相信你的成绩就会有一个质的飞跃，很大的提高。”

都是虚的，都是放空炮。老师都是这样，一点也不实际。我初一没好好学初二又差不多混了一年，再怎么努力一年时间去学别人花了三年学来的知识，在中考的时候还能考出好成绩？那我岂不成了传说中的神童了！郑天然眼里刚刚燃烧起来的那份灼热的希望，渐渐地暗淡下来。

“不要灰心，只要你愿意学，我可以给你开小灶。真的，骗你是小狗。只要有不懂的地方，欢迎你随时来找我。不是吹的，高中不敢讲，初中的所有课程我还是很好的。我相信你的智商只会比我高不会比我低，我能学好的你也一定没有问题。”曹老师说到这，就见郑天然的眼睛里，再次有光一闪。心又动了。

每一个身处学堂里的学生，没有哪一个不想把自己的学习成绩弄好。不扯那些远的，希望啊未来啊就业啊，仅仅只是为了孩子们的那份不甘人后的虚荣心，每一个孩子也都希望自己的学习成绩在周围人中，鹤立鸡群。在家长眼里在老师眼里光彩夺目。郑天然也是，尽管他并不承认他的那份固有的孩子般的要强心理。

许多孩子不得不放弃用学习成绩博取大人眼球的想法，继而破礶子破摔。用刘老师的话说就是，“已经就已经，褂子改背心；拉倒就拉倒，褂子改棉袄。”当然是有着各种各样的原因。其中最多的原因，不在于孩子。因为孩子是可塑的，是一张张白纸，问题出在成年人那里。成人的世界，决定了孩子们能否成人。不有一句话说吗？不是我改变了世界，是世界改变了我。

中国教育永远只关注第一，不关注第二。

古代的中国教育是精英教育，所以寒门出贵子，知识英雄倍出；如今的教育则是工厂教育，打着教育的幌子敛财，搜刮民脂民膏，才是某些人真面目。出什么样的人，则是看孩子自己的造化。正如庄稼汉嘴里所言，大家伙儿，都是“靠天收！”天给饭吃，就有饭吃；天不给饭吃，就只好饿肚皮。

象郑天然这一辈人，对于学习的冷淡，绝大部分原因在于，教师群体性的质量差造成的。鄙视看不起老师，成了那一辈人群体性记忆。这也从客观上造成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老师队伍群体性的破礶破摔。追根溯源，还在于现如今破礶破摔的这一辈老师当年被一群不给力的老师教育过。

而造成教师质量不过关的最主要原因，一在于特殊时期的冲击，许多“臭老九”被打倒，有的一命呜呼，剩下的身心俱疲，对社会抱有很深的仇视心理。牛棚生涯，上山下乡生涯，让他们的心灵扭曲，有的甚至怀有很深的报复社会的心理。教育在他们眼里就是一只饭碗，还是幸事。有的则是把课堂当成他们发泄不满的垃圾化，那才是最最糟糕的教育。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在毛主席主席“人多力量大！”“为了打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号召下，中国形成了世界上最大的生育高峰。正是郑天然他们这一辈。老师就那么多，学生却大量涌现，老师供不应求。供不应求怎么办，只好到大街上去拉。识几个字的就拉到学校里来当老师。‘蜀中无大将，寥化为先锋，’‘国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许许多多刚刚脱盲的人，就这样混进了教师队伍。不，也不能怪他们，当初他们被政府拉壮丁一样拉到学校里来害人伊始，其实他们也是胆颤心惊。可一年混下来，没人找他们找碴，两年混下来，也没人找他们寻仇算帐。他们终于心安理得了。继而以桃李满天下自许，哪里会管，那些满天下的桃李，个个都是牺牲品，个个都是歪瓜裂枣。

老师集体不给力，才是郑天然对学习心灰意冷的最主要原因，并不是别的。并非自身对知识没有兴趣。特殊时期刚刚过来，没有一个孩子不对知识如饥似渴。

“只要你把心思花到学习上来，我相信你的成绩马上就会有突飞猛进式的进步。不仅是我，别的老师也都这么说，都说郑天然这样的学生就是不好好学习，如果好好学习的话，以他的智商，在班级排前三名，一点问题也不会有。我们知道凡是象你这样调皮的同学大都非常聪明，脑子转的快好使，不象有的那些同学，学习起来非常用功，三更起五更睡，那样的学生我其实一点也不喜欢，说实话，那样的学生，就象拉满弦的弓，学习精神可嘉，却不值得提倡，那是一种损阳寿的学习方法，对学生本身是一种摧残。那叫读死书，大凡那样的学生不会有太大的出息，有句话说的好，叫强弩之末。太用功的学生结果就会出现那种后劲不足的毛病。小学数一数二，初中数三数四，到了高中就直线往下掉。考大学，十个有九个都是要落榜的。我认为最有前途的就是象你们这样的学生，后劲足，只要掌握好学与玩的关系相得益彰就会所向披靡。我并不是反对你们玩。现在大家不都在说吗，会玩也要会学，这才是好学生。读死书肯定是不行的，但一味贪玩，蹉跎岁月，那也是不行的。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结果悔之晚矣！

你应该能看出来，我一直非常地欣赏你这样的学生，对你一直不错。也许你自己倒没有什么感觉。可是你知道吗？有的学生因为你还说我曹主任偏心眼呢！你的头发留得这么长，象个女孩子似的，我说过你一回么？没有吧？有的同学因为这个对我有意见呢！在别的老师那儿说。我都为你挡着。我就是偏心怎么样。我乐意。聪明人大多是倔强的，恃才傲物，，我知道对待你与对待别的同学不能等而视之，别的学生蠢一些，用我们土话讲，属叫驴的，赶一鞭子它走一步不赶它们就不晓得走路，而对于象你这样的同学，都是聪明人，话不再多，在精，点到即止。说一个字你们就知道怎么做了，不用再说二话。话说得多了，不仅伤了你们的面子我们的脸上也不好看。显得你和那些蠢学生一样。

说实话，我现在唯一担心的也就是你现在的状况。初二马上就要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初三，马上面临的就是预选考试。我不晓得你对将来的打算是什么。不管怎样，不能初三毕业之后就走入社会吧！多多少少都应该读到高中。所以预选考试中考都是要过的。所以，我希望你从今天开始把同学之间的友谊暂且放一放，把全部的心思用到学习上来。否则，对你不利对马琴同学也没有什么好处。你说呢？你们的路还长着呢，以后相见的机会还多着呢。现在，对于两个人来说，压倒一切的任务就是学习学习再学习。

郑天然同学，是到了清醒清醒的时候了。我不是以老师的身份而是以一个好朋友的身份来忠告你，要警醒啊。时光匆匆转眼就是一年。尤其是你，作为一名男子汉大丈夫你要起到模范带头作用做出一个榜样来，决不能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与她断决关系，不是，只是暂时性地中断来往，把全部的精力用到学习上来。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一心不能二用，千万不能分心啊。能否成功通过预选考获得参加中考的资格，参加中考能否考上理想的高中，接下来的时间不多了，半年都不到了。你一定要抓紧啊。我的朋友！”

郑天然已经在不知不觉当中被曹老师感动了，他的心现在温柔的一蹋糊涂，是人跺他两脚，他都不会有意见。觉得曹主任真是一副好心肠。以前自己仅仅因为人家生了一副大槽牙一双太过突出的眼珠子就讨厌他，是没有道理的。是以貌取人。他是真的为他与马琴两人考虑真的为他们俩的前途着想。自己再也不能象以前那样，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对不起！”象是蚊子在哼一样，郑天然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三个字。这对于一个做惯混球的人来说，真是太难得了。

“没有必要，我们俩谁跟谁啊！”曹主任宽宏大量地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哈哈大笑，就象那些港台武侠剧中的大侠所做的那样，一笑泯恩仇。

“等一会儿，我把马琴给我的信给你，真的没什么。”郑天然冲动地对曹主任说。既然主任这么够哥们，自己就不能不讲义气。为了让曹主任放心，也是为了让曹主任对学校有个交待，自己应当要支持他的工作。信，他想看就看呗！

125。…第一百二十五章为赋新辞强说愁

打那以后，郑天然就再也没有收到马琴的来信，寄过去的信也如泥牛入海，音讯皆无，好一个“愁”字了得。

刚开始还可以寻些借口，无论是为人还是为己。生病了，心情不好了，或者因为邮局的马虎大意没收到信，诸如此之类的，自欺欺人也好，为他人着想也罢，总还是能找到一些借口。然而随着时光的流淌，斗转星移，一个月接一个月的杳无音信，诸如此类的自我搪塞也开始捉襟见肘，难以自圆其说了。

原本对马琴还抱着一种莫名期待的郑天然，渐渐地就失去了耐心，没了底气。随着一封又一封信的石沉大海，一股又一股子的自卑也从身子的各个角落罅隙间，雨后春笋般弥漫开来。之前的那些如胶似漆的亲密无间的日子，放学一起回家，偷窥老师间的偷情等等，也仿佛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凭空臆造，从来就未曾真实存在过的一般。

至于在信里面，哪些可以写，哪些不可以写，以前是无需顾及的，现在却没法不畏首畏尾，不知由何说起。

以前是一个星期往上海寄封平信。虑及邮局的口碑历来有问题，邮包与信件丢失事件，层出不穷；便将八分钱一封的平信改成一毛六一封的挂号信。寻思着挂号信你邮电局见不到收信人，就要打回来，不至于随随便便扔掉。是马琴拒收，还是被邮局弄丢掉，总要弄个明白。然而挂号信连寄了四封，前后一个多月，还是没有马琴的消息，信也没有送回来。郑天然真的是怂了，泄气了。之后，再想到给马琴写信儿，头就痛的厉害。笔拿起来，就有了千钧重，提都提不起来。即便提起来，心里面也是湿淋淋的，晦气的就象一只落汤鸡。不知道写些什么才好。似乎什么都可以说，又似乎什么都无足挂齿。

消沉的时候，感觉自己就是一个自作多情的小丑。对方是高不可攀的城里小姐，自己不过是小镇上的一介土包子。人家或许早就把自己这个小镇上的土包子忘到了九霄云外，而自己却依然对她恋恋不舍。为了撇清与落后地区的关系，他写过去的信，或许已经成为她与她同学之间的谈资，笑柄，消遣。

唯一能做的就是盼着署假早点到来。马琴在第一封信中就曾经提到过的，署假的时候，她或许会回西洋来过。让他带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