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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本草根-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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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能做的就是盼着署假早点到来。马琴在第一封信中就曾经提到过的,署假的时候,她或许会回西洋来过。让他带她去河里游泳,钓鱼。那时,他就能够再次看到她那美丽的倩影,再听到她那爽朗的笑声。

郑天然觉得自己失恋了。

好在越来越重的课业负担,让他没有太多的闲暇沉浸在个人的情感纠结中。不晓得听哪位名人说过,“工作学习是化解孤独苦闷的良药。”迫在眉睫的升学压力,如同一味猛药,让他不得不把绝大部分的精力投入到学习上。有的人沉缅于挫折打击中不能自拔,那是典型的懦夫;有的人则能化悲痛为力量,穷且益坚,屡败屡战,越挫越勇。

渐渐地他也明白,曹主任与他说的那些话,给他带来了相当大的启迪和助益。对于自己这个年龄来说,恋爱似乎真的是太早了。

“厌恶和尚,恨及袈裟”。厌恶一个老师,连同他教授的那门子课都直咬牙喜欢不起来。相反,喜欢一位老师,对于他上的那门课,就特别用心,上课也就更为专注用心听讲,学习成绩自然也容易提高。所以在作者我看来,没有学生好坏之分,也没有智商高低之说。一个学生如果能碰上一个对脾气的老师,成绩自然就好;如果倒霉碰上不合脾气的,那这一辈子就交待了。

西洋中学的所有老师当中,就数物理老师入郑天然的法眼。物理老师尽管长的潦草,身高也不凑合,可是他教的物理,可一点也不凑合。

个子不高,说起话来却十分的高明,风趣幽默,最紧要的他还能做到,逗的别人哈哈大笑的同时,自己显得很无可奈何。

在同学们看来,他的每一堂课都不是四十五分钟,而是滴答一声就过了。他的上课,就是一场不折不扣的相声表演。是马三立,是候宝林,是郭宝昌。惟妙惟肖的表演,声情并茂的诉说,在学生们的心中,他的每一堂课都能称之为经典。

别的老师一堂课结束,同学们终于松了口气;物理老师一堂课结束,大家总是意犹未竟,恋恋不舍他的离去,希望他能继续“扯”上一段。轻松欢快的课堂氛围,令每一个学生都说上他的课,是种美妙的享受。不等他的课上结束,就有人赶着去查课程表,看接下来到哪一天,上午还是下午才有他的课。从那一刻起就满怀期待着那一天那一节课的到来。

老师做到这个份上,应当是到了极至。可惜的是,中国的教育水平的高低不听学生的评价,所以,直到退休,这位不擅阿谀的物理老师都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教师。

因为喜欢物理老师,就觉得如果成绩不好,就没脸再听他的课,再看他的表演,所以格外的重视物理课的成绩,物理成绩突飞猛进。由此,也得到了某些乐趣,他也找到了自信。发现自己其实并非象某些不负责任的老师所说,无药可医。

从头到尾,做完一本全国十三所重点中学之一——北京石景山中学出的物理复习资料之后。郑天然突然发现,整个初中阶段的物理,再没有他不懂,做不出来的题目了。物理课本原来是那么厚,现在变得蝉翼一般稀薄,那种一览众山小式的开阔,那种打通任督二脉,浑身通畅的感觉,真的是太美妙了。

找到了自信的他,进入了一种良性循环的状态。六门课就如同六座堡垒,六座碉堡,消灭了物,接下来,就是语文,数学,化学。就象工兵挖地雷般,这个月,数学老师蓦地发现郑天然的成绩有了显著提高,下一个月,历史老师又突然发现郑天然的成绩有了不小的突破。

化学成绩历来不错,但是与教他的老师一点关系也没有。正如同毛主席他老人家所言,完全靠的是自力更生。

前面本作者就一再声明,校长夫人教化学,其实就是南郭先生吹竽,滥竽充数。尽管有郑天然这样的学生一直在捣蛋,但校长夫人的脸皮可不是一般的皮,比城墙的拐弯处还厚。一直厚颜无耻地坚持在她误人子弟的教学岗位上,误人不厌,毁人不倦。

少说一点,在郑天然所在(2)班半数以上的学生化学水平都要比这位素位尸餐的校长夫人要强,她还是涎着脸皮来上每一节化学课。好在初中的化学死记硬背就可以学的不错,所以郑天然他们并没有因为她的无能而让化学成绩拖他们的后腿。拖后腿反而是那门,教育部门商量来商量去,在计入总分和不计入总分之间徘徊的英语。

第一次鸦片战争和第二次鸦片战争是发生在十九世纪四五十年代,过了一个多世纪以后,英帝国主义者,借助他们的语言在中国还魂了。对于象郑天然这样好几代人来说,他们在鸦片战争一百多年以后,再次倒在英帝国主义者的枪口之下,一蹶不振一败涂地一生交待。直到初三毕业,英语的二十六个字母,郑天然都背不全。

郑天然在忙着如何应对中考,做为他的同班同学,他的小舅舅,夏子微当然也不例外。忙碌的时光;尤如白驹过隙,稍纵即逝。转眼间,已来到郑他们在初中的最后一年,课程早早地就上完,进入到了全面复习的阶段。

年过过的这天中午,春回大地的时节。夏子微坐在大门口的一张小矮板凳上,一边吃着饭,一边膝盖上放本世界地理在那里看着。门前参天的水桦树,发出沙沙的响声。偌大的树荫遮天蔽日,斑驳的日影从叶片中间撒下来,星星点点落在地上,一阵风吹来,如同一枚又一枚的银元在地上滚动着。

突然从院门口传来一阵吵闹声。“是哪家的小狗日的,没人毛的写的,带我去看看,看老娘不把他屋脊头给啸(掀)掉。我家女儿哪里是那种侮三弄鬼的人,这样写信糟蹋她。啊!这还得了,这还得了!”夏孝忠华守珍全都停下筷子朝外张望,面面相觑,一脸的疑惑,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就见一老一少两个女人,从开满淡黄色的金针花、粉红色蔷薇花的篱笆墙外面,杀气腾腾地闯了进来。看模样,就如同一个模子里的扣出来的两个人,显然是一对母女。其他人的脸上是一脸茫然,唯独夏子微的小哥哥,夏子庸,闻声便从板凳上面一跃而起,非常紧张地窜了出去。

126。…第一百二十六章母老虎不是纸老虎

没等那对长副狐狸脸的母女进门,夏至就神情慌张地抢前一步将二人拦在庭院当间说话。夏孝忠夏子微们从后面看,只见他的腮帮子动,却不知他究竟都说了些什么。

那对母女自始至终,情绪都相当激动,做妈的,眼睛就象锥子,恶狠狠地瞪着夏至,恨不能戳他个通心过;而女儿的眼睛则象一把手术刀,一边解剖一边分析着。比之其母,要含蓄一点。夏至根本就不敢正视她们的眼睛。只是嘴不停说,手不停地比划着,象是在解释着什么道理。

做母亲的不时地与夏至对质,“你说不是你写的,那信上为什么写的是你的名字?”

“―――”

“为什么不是别人的名字?单单是你?”

“―――”

“你说不是就不是了!别人害你的,那为什么不害张三不害李四,单单要害你呢?”

“―――”

“那么你就告诉我,你倒底姓不姓夏?”

“―――”

“姓夏!”

“―――”

“叫不叫夏至?”

“―――”

“你也说夏至是你!没有二人,那我们母女两个没有冤枉你了不是。全西洋公社也就你一个夏至对不对?”

“―――”

做女儿的几次动嘴,都咽了回去。华守珍坐不住了,走了过去。“怎么了?儿子啊”

“啊哟!没你的事,吃你的饭去!”见到华守珍过来,本来就很不面耐烦的夏至更加不耐烦了,毫不留情地直接驱赶自己的嬷嬷,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也许是再怕家里人打扰,夏至连做了好几个手势,让母女二人跟他离开这里到外面去。

做母亲的起初不肯,以为这样就走便宜了夏家,“凭什么,好不容易找来了,为什么要走?”后半句话似是冲着她自己的女儿。因为她女儿好象也帮着夏至说到别的地方说去。而没有站在她的一边,这让做母亲的大为不满,所以冲着同来的女儿瞪了一眼。可最终还是随着夏至还有女儿走了出去。

做母亲的终究不放心,明知十有八九要挨儿子的枪子子,还是跟了出去,“急也不在这一会儿!有什么事,饭吃过了再走也不迟啊!”华守珍追到院子门口喊。

“不吃了不吃了!不是说过不要你管吗?烦不烦啊!”夏至拧着眉头,再次不耐烦地冲他的嬷嬷频频挥手,就如同驱赶一只讨厌的苍蝇那样。

嬷嬷的心思,他其实清楚的很,老娘在乎的,并不是儿子吃不吃一顿饭,而是在乎儿子会不会吃人家的亏,上人家的套。

常言说的好,女人是老虎。现在摆在眼前的,是两只联合起来的老虎,气势汹汹的样子,过来就扬言,要啸人家屋顶,绝不是善茬。平和的人不是这副德行。身为女人华守珍清楚的很。而儿子,身为男人往往会低估一个女人的能量,以为母老虎是纸老虎。事实在他们错了。从古到今,立下的名号,母老虎岂非浪得虚名。

以她这近半个工纪的人生阅历来看,这对母女中的任何一个,只要是撒起泼,发起刁来,手善的儿子吃亏是难免的。儿子兴许没有注意到,身为母亲的她却早就注意到了。从进院门到出院门,这一进一出之间,那两母老虎的眼里,始终是杀气腾腾的。儿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做母亲的不操心那反倒奇了怪了!

可是再追究下去,绝不讨好。这一点华守珍是非常清爽的。迟疑半晌,还是算了。

“什么事?”夏孝忠见老婆终于回来,把憋在喉咙那儿好久的这句话问了出来。

“我哪里晓得!”华守珍没好气回。

“你不是跟过去了吗?你难道就不晓得问一问?”夏孝忠火气也不小。

“八子,你跟你哥哥后面看看,要是她们打你哥哥,你就马上回来跟我和你嗲嗲讲。快去。”华守珍没有再跟夏孝忠罗嗦,而是直接从小儿子的手中把书夺了去。

“我要看书麦民!”夏子微惨叫一声,欲把华守珍夺过去的书抢回来。

“他在学习麦,你拿他的书干什么!”夏孝忠对于老婆的这一点也非常不满,“要跟你跟去,他在学习,你抢他书干什么!”

“快去。书等下子再看,死不了你。要哥哥重要,还是看书重要?”

“这一来,夏子微才好像醒过神来,把饭碗塞到嬷嬷手中,一溜烟跑了出去。”

“东边,不是西边,你个小孬子,”夏子夫追了出去提醒小弟。

这天已更名为夏至的夏子庸不仅晚饭没回来吃,夜里堂前的挂钟敲十二下了,也不见人回来。华守珍坐在床沿边上,小鸡啄米样冲磕睡,冲的头直点,就象虔诚的信徒,不住的向神明作揖。

“上床啊!都这个鬼样子还不睡觉。不要冲跌倒了!”夏孝忠直挺的躺在床上,明明是痛老婆,嘴上却恶狠狠咒老婆。多少年养成的习惯,老婆不睡,他也睡不安生——“又不是小孩子,要你操得是哪门子心。”

“睡你的日唉!结巴子话多,麻雀子屎多!”华守珍从神魂颠倒中清醒了过来,抹了一下嘴角淌出来的口水道。

“我话多!看看你日,就是属教驴的,生下来就是一颗操心的命。你候他干什么?门丫起来就是了。家里尽是人,还怕人家抢了?”

“怕抢?!我只是想问问你,老家伙,杨家那一老一小来找我们的儿子,倒底是因为什么?都这深更半夜的还不回来!真的是急死人了!”

“急什么急?儿孙自有儿孙福。靠你急死了也没有用。”

“是啊,是啊!你是没有儿女心的人,摸摸头一千岁。你睡你的,你不要管我。”说着,华守珍抹过头去,不理自己的丈夫。

“我说你是没事找事。子微不是告诉你了吗,在茶馆里看到子庸请她们吃饭。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伸手不打笑脸人,饭都吃了,还会对我们家的子庸怎么样!”

“唉!杨家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

“你问我,我到哪里知道。从农村里下放上调才上来的吧!老头子听说,以前是国民党。”

“怪不得那老女人指烟撇着呢!”

“哪里指烟撇着了?”

“你是没看见,我是看见了。到了院子外面,子庸给了那老女人一根烟,她就自己点上抽起来。”

“听说以前是大家小姐,认识字的。”夏孝忠由衷地赞叹道。

“嘁!认识字有什么了不起,我不也认得字。”

“你那也叫认字。扫盲班扫出来的,你能认得几个字。不是我笑话你的话,连名字算在内,斗大的字,你认不得一稻箩,还叫认识字!”夏孝忠梗就梗在这里,考杨家的老婆认识字,以前是大家小姐,自己的老婆就非常不爽了。一点的都不晓得察颜观色,还一个劲地夸人家老婆损自己老婆。

“是得噢是得噢!人家是大小姐,认识字,老娘斗大的字不认得一稻箩。你有本事,你怎么不娶个大小姐家来,为什么要讨我这个斗大的字不认得一稻箩的老妈子女儿做老婆。你早干什么去了。”华守珍火了,夏孝忠才大瞪着眼睛,一愣一愣的醒过闷来,晓得自己得意忘形,把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都说你夏孝忠老实,我看你一点也不老实。我真的是瞎了眼睛了!”说着说着,华守珍就想哭。

夏孝忠本就不善言辞,做了亏心事,更的是不知要说些什么,张飞穿针,大眼瞪小眼,不知如何劝慰老婆才好。嘴里头咕捣了半天,最后蹦出来句。

“睡吧!你不睡,我怎么能睡的着!”

“我不睡关你什么事!”华守珍更加没好气地说。

“吵死人了!明天还要摸底考试呢!”隔着厅堂,睡在西边屋里的小儿子夏子微被他们的说话声吵醒了,抗议道。

“不说了,不说了。”华守珍敷衍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罗哩八嗦的!”夏子微嘟嚷了一声,翻了个身,面朝里睡去。他倒是希望夏至不要回来。因为一个人睡太爽了。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今天晚上这么敞览过。

“不要讲了。小孬子发火了!明天要考试,听到了没。你睡你的,我不要你管,”华守珍压低了声音警告自己的丈夫。

“你这样拐棍一样杵在床沿边上,我怎么能睡得着。”夏孝忠也压低了声音。

“管你呢。睡不着关我屁事。”

“还在讲还在讲!”西屋的夏子微火气更大了,冲着父母所在的东屋,一面大声地咆哮,一面腿脚把床砸的啪啪直响。

“不讲了不讲了哦!”华守珍扬起了调子,向西屋的小儿子保证,一面把灯熄掉。

有半个多月,夏至没有好生在家吃过一顿饭。至多晚上回来睡下觉。清早上,人就走了。全家人没人知道他在忙些什么。只晓得夏至越来越瘦,精神也是处于骄躁不安的状态。头发也不理,人瘦毛长。用华守珍的话,现在她的子庸,和半月以前相比,已经瘦脱了形。

虽然从夏至嘴里问不出半点有用的话来。华守珍还是能够猜测得到,儿子的憔悴与那对母女有关。她决定去会会那对母老虎。

127。…第一百二十七章冤家

杨在清因为是旧王朝的一份子,解放之初便打入另册。“四清”“五反”,又打成“地主分,富农分子,反革命分子,坏分子”当中的“反革命分子”。平反从乡下搬上来将将一年。租住在五道门那儿。华守珍打听着便寻了去。

杨家包括杨在清两口子一共九口人。除了大儿子上调,在窑厂做出纳会计,算是有工作的人。其余包括户主杨在清,杨夫人在内都没有正工作。可是单靠大儿子每月三十二块八毛钱一月的工资,养活全家九口老小,显然是杯水车薪。

大点的儿女,蹉跎了光阴,做了睁眼瞎,只好自认倒霉,命不好。哪次朝代更迭不死人不蹉跎人?小些的,正值上学年纪的小五子小六子小七子,就不能再耽搁了。“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就算是砸锅卖铁,书不念还是不行的。

生活就是挣扎,这在当时的杨家那是显而易见的。

可政府并不管,你家或者他家活了活不了!有没有生活来源,家里有没有人就业工作,这顿有没有米下锅,三餐有没有着落!

民如草芥,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人多的是。政府在意的是,你家别出小偷,别出投机倒把。一个家庭里要是出个坏蛋,政府就关心了,再有人象《芙蓉镇》里的姜文刘晓庆那样搞破鞋,生活作风腐化堕落,政府的劲头儿就更大了,你不让他们管,他们也会一而再再而三跑到你家来管你。

当然杨在清们也不敢有丝毫的怨言。“胜者王候,败者寇”。身为国军军官,共产党没有砍他的头,已经是隆恩浩荡。如今的领导人,不计前赚,将他们平反,从猪狗不如的反革命坏分子,升格成人;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村调上来成为自由居民,感激都感激不过来了,哪里还敢有那奢望,让政府帮找活路。哪里还敢有任何的牢骚?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杨夫人族里有一堂伯父会的一手炒货手艺。杨家生活没有着落,那是看在眼里,痛在心上,决心把手艺传给杨在清,好度过眼下的困境。骨子里其实有点清高的国军少尉,杨在清象所有传统仕绅一样,是看不起做生意做买卖的人的。然而世易时移,此一时,彼一时。杨在清还是老老实实跟着妻伯丈人学炒起了瓜子。

杨在清学炒货的这段时间,离西洋不到五十里路的芜湖市内,那位日后闻名世界的老傻子,年广九,还没有从事炒货买卖,还只是在和平影剧院门口摆他的水果摊子。

杨在清炒葵花子的水平一般。炒花生米则在伯丈人的基础之上,青出于蓝胜于蓝,成为远近一绝。杨在清炒出来的花生米。大小一致,色泽一致,口感一致。每一颗花生炒出来,衣子都是囫囵的,完整无缺,没有丝毫的破损。然而吃的时候,指尖轻轻一碰,整个衣子便自行剥落,露出奶酪一般色泽光亮的奶黄色。进到口中,牙齿只需轻轻一磕,整颗花生便分崩离析,碎裂成无数极细极细的颗粒。裂开的同时,那股子花生独有香气,同时弥漫开来。

咀嚼的时候,随着嘴巴的一开一合,那股子香气就直往你的鼻子里面钻,往大脑沟回深处蔓延。,让人的整个身心都处在无处不服贴,无处不通畅的快乐境地。花生沫沾在牙上时的那种饱满厚重的的感觉,也很迷人。日后回想起来,也止不住让人垂涎。

酒好不怕巷子深,好多外地人都慕名而来,就是要尝尝杨在清的花生米。然而杨在清已经被共产党给搞怕了。穷比富好,穷比富安稳。在他的脑子里已经是根深叶茂,根深蒂固。只要儿女都有饭吃,正值上学年龄的孩子有书读,他就心满意足了,此外,别无他求。他再也没有那个胆量去冒那个险了,必竟是七个孩子的爹。谁能料到世道会向着那个样子的变。做生意在许许多多政府的职能部门看来,还是投机倒把。所以就算远近闻名,很多老百姓都慕名而来。杨在清也不敢把摊子铺大。永远是每天做一腰篮的生意。多了不做。刚刚好够全家人吃喝的就得。

就在杨在清图安稳的时候,离西洋不到五十里的芜湖城内,几乎在杨在清干炒货这一行的同时,傻子瓜子年广九也开始了炒货生涯,与杨在清不同的是,傻子不管三七二十一,没有那么多的后顾之忧,并成为亲中国第一个万元户。

杨在清炒货只负责炒,分拣剥壳之类前期工作,则由他老婆以及子女们去做。华守珍走到离五道门杨家老远的地方,就看见夏至人模人样地坐在杨家众人中间,是一边剥花生壳,一边是又说又笑。也不知是杨家排行老几的女儿,抬眼见华守珍过来,冲着夏至说了句。夏至抬眼一见华守珍寻来,脸色立马暗了下来,“你来干什么?”就象是对仇人似的,恶声恶气。

相反,杨在清老婆则是笑容满面,“哟!夏至嬷嬷呀!里面坐里面坐!四子啊!快给夏至嬷嬷倒杯茶!”不由分说,杨在清老婆拉着华守珍往屋里就拖。与半月之前,气势汹汹杀到夏家的那个娘们根本就不象是一个人。

那个被杨在清叫做四子的从夏至的对面站起来,脸上挂着一丝不尴不尬的笑,“来啦!”说着,把屁股下的椅子朝华守珍腿边挪过去。

“不坐不坐不坐!我就是看看这小操兽佬倒底是怎么搞的。怎么就不归家了!搞得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

“老姐姐!真对不起噢!我都不好意思对你讲,也不晓得怎么对你讲。怪就怪那性刘的狗日的不是东西,害得我和我家四子,错怪你家夏至。夏至受了好多委屈,那是真的,”杨在清老婆随手把一个女儿从华守珍边的座位上赶走,挨着华守珍坐下来,拉着华守珍的手说话,“夏至真的是个好孩子,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孩子。说实话,我的老姐姐,我这脾气不好,坏的要死。什么难听的话,我都骂过,他都不记我的仇。德性真的是好。幸亏我没有动手打他。要不然我真的要后悔死了。说真的,当时真的快把我气疯了。我打小还没有这样生气过。虽然我杨家身份高,是四类分子,可一直是个清白人家。无论是儿子还是女儿,只要哪个不学好,我是说到做到,马上把塞塘里淹死他(她)。痛,痛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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