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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人修仙传-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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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胜很少这样埋头苦想自己的行事为人，因为他的绝大多数行动想法都是率性而为、自然而然，根本没什么好想的，而现在，当他不率性的时候，当他为了没能做成一件坏事而感到失望的时候，他对这样的自己惊骇不已。
即使天真的孩子也有不能说的秘密，即使直肠子的人也有不纯粹的时候，方胜苦笑着咀嚼着这句话，在快天明的时候终于慢慢睡着了。
一觉醒来时方胜便将昨晚的那翻冥思苦想忘得一干二净，他还是原来的他，不过对罗恩、乔娅这对心怀不轨的兄妹却更为提防了。
又过了几天，罗恩终于逮到个机会，把方胜拉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半天后两人一起从那角落走了出来，方胜拼命忍住笑，却到底没忍住，原来他完全误会了罗恩。
这个傻大个不是对方胜有意思，而是对秋华有意思。
方胜实在想不明白，以他和秋华的肤色，在这村落应该被视为异类才对，就像他从不认为自己会和这里的任何一个人走到一起，这些人也应该抱类似想法才对。而罗恩却似乎被尚未下过床的秋华迷住了，实在是大出方胜预料。
罗恩要托方胜给他牵线，完全没考虑到方胜其实只不过是秋华的晚辈，更不会知道方胜其实是帮他师傅来给秋华送情书的。
不过再看到秋华的时候方胜也不由留上了意，她的外伤好得很快，皮肤已经光洁如初，虽然还有些病态，却更能激起男子那种保护弱小之心，他不由苦笑着想到，罗恩会迷上秋华这个“异类”八成正是因为这个。
然而不知为何，外伤、气色都越来越好的秋华神智却变得常常不清醒起来，往往正和方胜说着话，突然就困倦得睁不开眼，睡着了之后却又开始说胡话，双手紧紧地握起来，连指甲掐进肉里都不会醒。
说梦话时秋华说的大多数竟然是巫印岛族的语言，方胜不由暗暗担心，是不是当时以青元巾逼走那黑影时，还残留了一部分在秋华脑子里，若真是这样，如果秋华无法自行将那些残留在她脑中的东西逼退，那么他只能再用一次青元巾了。
只是想想当时单膝压在秋华后腰用青元巾勒住她的脖子几乎把她的整个上半身都提起来的情景方胜就后怕不已，当时可是真的将秋华勒得断了气！
于是方胜又临时抱佛脚祭炼起青元巾来，他不可能再故伎重施，因为哪怕是仅仅想一下他的双手就会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若真动手，只怕他连青元巾都抓不住。为今之计，只有彻底祭炼完青元巾，用一种较柔和的方式去将那残余的黑影驱除。
某一天，秋华在无意识之下抓伤了照顾她的迦迦，从那天开始，方胜便一天到晚都守在秋华身边，吃喝全由方胜来喂，睡觉时方胜怕她再伤人，也怕她把自己伤着，便干脆把自己的手放在她手中让她握住。很快，秋华手上被她自己掐出的伤全好了，方胜手上的伤却多了起来。
秋华的精力一天不如一天，方胜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只恨自己下不去手，又气又急之下，只得把怒气转移到那个黑影之上，咬着牙发誓，如果下次再遇到，一定要将其打得魂飞魄散！
每天秋华只会清醒一会，便是在那一会功夫里，她总会歉然地松开方胜的手，看着方胜那满是伤痕的手背，眼角无声地流下泪来，到了现在，她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方胜也只能对秋华笑笑，然后哑着嗓子轻声说：“我没事，你会好起来的。”
实际上连方胜自己都不相信那些话，于是趁某天秋华气色稍好，他急忙找到乔娅，让她带他找到了她们的村长，也就是祭祀时念祷词的那个人。
方胜一见那村长不由一惊，竟正是那天对他点了点头的敲鼓老者。方胜用他的半吊子土语外加比划着，求村长去看看秋华的情况。
村长对方胜的话一知半解，不过好在旁边有乔娅在补充，是以还是跟着二人来到了迦迦的家。
村长到时秋华又睡着了，这会她还算平静，只不过轻轻皱着眉头。
方胜看得一阵心疼，然后便求助地看向村长，只希望村长能有些办法。村长明明没有灵力，却能感觉到方胜的神识，并且能仅靠祷文引发灵气波动，方胜对他的本事还是抱有很大期望的。
然而村长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来，而且这老人家简直比个女子还矜持，竟然真没碰秋华一下，只是仔细看着秋华的气色。
便在村长起身要走之时，秋华突然又说起胡话来，语调十分凶狠，双手还猛烈地舞动了两下，方胜见她这就要把手砸在墙上，忙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弯下腰牢牢地抓住她的双手。
直到此时村长终于一改那副平静模样，又转回身来，把耳朵凑到秋华身边听着秋华说的那些话，过一会又弯下腰掰开秋华的眼皮看了看。
“你等等。”村长以岛族语道。
方胜一看似乎有希望，感激得差点要给村长跪下来，但因为还抓着秋华的手，行动不便，只能用岛族语冲村长连道“谢谢”。
村长走时叫走了罗恩，回来时罗恩依然在他身后跟着，只不过怀里却多了一堆灰色陶片。然后村长便一本正经地站到了秋华床边，让罗恩抱着那些陶片，乔娅则从上往下拿陶片给他看。
村长那苍老庄严的声音忽然在小屋里响了起来，然而说了没两句竟突然顿住了，然后便见乔娅慌慌张张放下第一块陶片，又将第二块陶片举到了村长眼前，于是村长的声音再次响起。
方胜看得目瞪口呆，他祭炼青元巾已是临时抱佛脚，没想到这村长比他还不靠谱，竟然找来咒法现念！
然而方胜的心很快便又提了起来，因为当那些陶片被念了一半时小屋里便无中生有产生了灵力波动，那波动像是有意识一般将村长和秋华两人包裹在一起。
随着咒语声的延续，秋华不仅没好，反应反而越来越强烈，嘴里用岛族语大喊着，使劲摇摆着双臂，力气竟大到了方胜必须用上内力才能牢牢握住的程度。
方胜心中大急，真怕村长弄巧成拙，直接把秋华给治疯了。然后便见村长的声音越来越高亢，终于把秋华的喊声压了下去，渐渐地，秋华的声音竟越来越低，连手上的力气也小了下去。
当村长念到最后几块陶片时，秋华终于完全平静下来，方胜松开了抓着秋华的手，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紧张得出了一身汗。
等村长将所有陶片都念完，方胜对村长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临时抱佛脚也能抱出这种效果，在方胜看来他简直就是个老天才！
村长念完那些咒语也累得不清，擦了擦额上的汗，然后便和迦迦说起话来，似乎是告诉她平时照顾秋华的事项。
村长还没说完，只听床上传来一声呻吟，秋华竟然醒了过来。秋华一眼便看见了村长，勉强朝村长挤出一丝笑容，然后好像仍不太清醒，竟以她原本的语言轻声道：“谢谢你，巫祝。”
第二四五章 禁忌
方胜勉强听清了秋华的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想确认时，秋华已经反应过来，以岛族语又向村长说了一遍。那村长一脸平和地向秋华点了点头，回应了一句之后便走了。
其后方胜还想找秋华确认，却见秋华疲惫异常，又闭上眼睡了过去，不过这次终于安稳很多，没再闹出什么大动静。方胜颇感欣慰，索性将确认村长是不是巫祝这事暂时放下，只待秋华彻底好了再说。
然而方胜又猜错了，村长念的那一遍咒语的确神奇，可是其效用还没达到一遍即能将秋华的症状根除的地步，第二天方胜正在秋华那守着，村长又和抱着一摞瓦片的罗恩来到了迦迦的家，和方胜打过招呼便开始念起法咒来。
方胜如今也多少会了点岛族语，很快便听出来，村长念法咒时的语言连岛族语也不是，而是另一种更为艰涩拗口的语言，方胜猜测，那村长大概也是只知道读音，而不知道那咒语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村长是个十分尽责的人，其后几乎每天都要来一趟，方胜左右无事，便干脆死记硬背下村长的法咒，想看看到底有何神奇之处。一个月后，秋华气色稍好，村长再读那法咒时已是驾轻就熟，而方胜也记得差不多了。
又过了几天，方胜将那咒语完全记住，便想找个僻静地方练来试试。然而秋华身边根本离不开他，后来方胜便干脆想了个万无一失的主意，只要屋里只剩下他和秋华两人，他便放出神识监视着方圆十丈的一切动静，然后就盘膝往地下一坐，小声地在屋里练。
仅仅是第一次练，方胜就觉得在他面前打开了一扇门，而门后有可能是一个不下于修真之道的空间！
那咒语的怪异音调和节奏似乎能与念咒者体内的某种神秘的类似于灵根的那种存在相呼应，而体内的那种特殊存在又能与存在于身边的自然规律相呼应，三者一环套一环，最终在不消耗任何灵力的情况下制造出灵力波动。隐隐约约地，方胜觉得有点像摩昆谷中的那个能量转换的天然阵法。
这实是独立于驭龙洲修真体系之外的另一种施展神通的法门，虽然会这法门的只有一个巫印岛族，虽然这些个法门还一点也不成熟，就算是熟练者想要完成一道咒语也要花上很长时间来念咒，而且必须发出声音，但是不能否认，如果这个体系继续发展下去，有了完整的体系，那么完全可以与驭龙洲的修真体系一较长短。
方胜第一次练只练了一半就停下了，盖因想和做完全是两码事，他能想出那些法咒的发音，真读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却根本不是那样。要想一口气把整篇法咒念完，还得先把单个的音节练熟了才行。
方胜不仅不气馁，反而为自己的发现惊叹不已，他能想象得出，他现在所住的村落其实只不过是巫印岛族的极小的一个角落，在外面，还有更广阔的天地，那里还有更大的村子，甚至城市！一个小村长也许只会一个治病救人的法咒，但是整个巫印岛族会的绝不仅仅是这些！方胜越来越肯定，幕祀让他找的东西必和巫印岛族的法咒有关！
经过村长一个多月的治疗后，秋华的气色终于又渐渐好了起来，睡觉时已经很少再说胡话。在一次交谈中，方胜终于确认，村长便是巫印岛族的巫祝，而他救秋华的法咒，实际上是巫印岛族巫术中的一种。
得知那神奇的法咒竟然才只是巫术的一部分，方胜又是一惊，不过秋华所知也不多，方胜只得打定主意好好学岛族语，将来好自己慢慢打听。
某一天，方胜练得正起劲，再加上他一直留意着外面，便没注意到秋华已经醒了。
秋华起初没听清方胜念的是什么，还以为他在背什么修行法诀，便没有留意，等清晰地听到了两个极怪异的发音时，才一下子明白过来，方胜那是在念巫祝给她念的明心清神的咒语！
“方胜！”一想到方胜此时的行为若被巫印族人发现的后果，秋华急忙喊他。
“啊，你醒了，前辈？”方胜还没看出来秋华的表情实是十分严肃。
“你刚才念的是不是巫祝的咒语？”
方胜不由有些尴尬，讷讷道：“嘿，我看这咒语颇为神奇，与咱们的修真法门大不相同，便想试试。”
秋华实是不忍心责怪方胜的，闻言叹道：“你这孩子！你应当知道，咱们修真界是绝不允许一个修士拜入两派的，怕的就是本派功法外流，而偶有一个去别派偷师的，一旦被发现，其下场必然极惨。巫印族一向与咱们驭龙洲的正统修士不合，连明着拿完善的修真功法换他们尚不成熟的巫术他们都不肯，更何况是偷学？以前我虽未听过有修士前来巫印族偷学巫术的先例，想来一旦被发现，惩罚定是极重的。另外，你不要以为有一身本事在，想走谁也拦不住你，实际上咱们见到的这位巫祝只不过是巫印族较低阶的巫祝罢了，有些巫术高强者，其神通既大又与咱们修士的神通完全不同路，根本防不胜防。而且这些巫祝之间还有种奇特的互通声息的方法，咱们现在已经深入巫印族腹地，想全身而退实是极难。”
实际上也就是秋华才会这般说，如果是祁昆，只怕早就喝骂起来了，方胜这种偷师的举动不论在世俗界和修真界都是大忌。
方胜哪料到自己的无心之举竟然犯了这么大的错，不由有些心惊，颇为委屈地道：“弟子一时兴起，却没想到这些，那以后不练就是了。”
秋华苦笑道：“你到底见识尚浅，一时思虑不周，也是应有之事。我是为你好，你也别埋怨我。”秋华承方胜照顾多日，并未把方胜当外人，是以才会说得这么明白。
方胜听秋华似是看出了他的怨怼之意，忙道：“弟子不敢。”
其后方胜思虑再三，还是将他必须在巫印岛族的祭祀上找到一件提升实力之物的事告诉了秋华，如今他势单力孤，若能得秋华之助，自然比一个人要强得多，哪怕秋华的身体一直无法复原，只是借助她的见识，也能帮他不少忙。
秋华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但他接下来却完全否定了方胜的猜测，断言那提升实力之物不可能与巫印族的咒法有关。
原来巫印族的巫术却有个极大的缺陷，致使其哪怕神通再强，也无法与修真大道相提并论！
那缺陷不是别的，正是寿命！
修士们修行，只要到了炼气期，寿命便会提高到两百余岁，如此长的时间，正可以让他们用来继续提升境界，从而再次延长寿命，然而巫印族的巫祝寿命却全都短于常人，哪怕巫术修得再神通广大，其寿命也不过短短百年，而实际上，巫印族普遍存在着巫术越强的巫祝寿命越短的现象。
很显然，巫术是减寿的，幕祀断不可能让有缘人学这种使其短命的本事。
这下方胜再也不敢学巫术了，又开始专心祭炼起他的彤云对剑和青元巾来，便在两个月后秋华身上有了第一丝灵力时，他却又遇到了一件事，竟让他不得不当着众人的面施展了一遍他那半吊子巫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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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六章 欲奔
秋华的身体正渐渐恢复着，方胜便不必整天在她身边守着，这些天来他也实在憋得厉害，便又跟着乔娅他们出去打猎，顺道学学巫印族语。
未曾想，在这个连一道灵脉都没有的半岛上，他们竟然遇到了一头灵兽！
当时他们正在回去的路上，方胜正在队伍后面向乔娅请教巫印族语，忽听队伍前端传来喧哗声，方胜立刻放出神识向前探去，一下便看到了一头小牛犊般大小的黑豹。那豹子其实也没什么，奇特之处在于那黑豹头上竟诡异地蹲着一只极丑的大眼蟾蜍，黑豹双眼中没有丝毫神采，那大眼蟾蜍眼中却泛着妖异的红光。
方胜实在太熟悉那红光了，秋华被那黑气附身时双眼便是这个样子！
前面那些人一见这一豹一蟾蜍全都惊慌地抛下猎物，举起了矛和弓，但是却一个敢主动出击的都没有，而有那么几人，竟一手拿武器，一手却把自己的眼睛遮了起来。
有道是艺高人胆大，方胜见那蟾蜍的灵力也不强，便拉住已经闭上了眼的乔娅问道：“那是什么？”
结果紧张之下，乔娅的话根本连不成句，再加上方胜的巫印族语本就不怎么样，乔娅说了两遍他也没听明白，只知道那蟾蜍是个非常厉害的什么什么兽，好像专吃动物的脑袋。
结果就是这一问一答的功夫，前边竟有七八人同时着了道！只见那些人全都抛下了武器，像疯了一样嘶吼起来，然后便是挥舞着双臂无意识地乱跑乱撞。眼见变得疯狂的人已经过了一半，方胜也顾不得危险不危险了，“嗖”一声就用轻身术蹿了出去。
方胜才一冲出人群那那大眼蟾蜍便看见了他，竟张开大嘴“呱”一叫，一瞬间方胜就觉得极不对劲，因为那叫声竟然不是从耳朵里传进来的，而是直接从脑子里响起的。便是这一愣神的功夫，方胜只觉脑子里“嗡”地一声，似乎有什么脏东西挤进了脑子里，全身都变得无力起来，脑袋昏昏沉沉，只觉有千斤般重。
方胜心道不妙，猛一凝神，那致使他变得迷糊之物便如潮般从他脑中退去，转瞬间已再次清醒过来，只听前方响起风声，竟是那黑豹朝他扑了过来！
方胜蓦地抬起头，轻喝一声，左手五指张开抓向那黑豹的头，右臂上蛮犀冲气劲已然凝聚起一尺多厚的一层。
只听“嗡”一声响过，他左手上布下的那层没用上内蕴之力的蛮犀冲气劲已经将豹头牢牢按住，紧接着右臂便使出全身力气轰了出去。
“砰！哧！”
巨猿当年一棍子把土狼的皮打裂那一幕再次出现了，那黑豹在方胜那一拳之下整个身子向另一面凸起，豹皮承受不住巨大的张力，“哧”一声裂了开来，整头黑豹化为一道黑影朝远处飞去，却奇异地没有发出任何叫声。那大眼蟾蜍也在这一拳之下被震飞，从豹头上翻滚着飞了出去，方胜也不稍停，便在那大眼蟾蜍尚在半空中之时追了上去，半途中用脚勾起地上一支长矛，一把抄在手中，“嗖”一声便把那长矛投向了空中的大眼蟾蜍。
“噌！”
那大眼蟾蜍“呱”一声哀鸣便被长矛贯穿，然后又是“噌”一声被钉在了一棵树上，方胜却依然没停，迈开大步跑了过去，以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后方众人的视线，青元巾在手中化为一个边长一尺的正方形朝那大眼蟾蜍裹去。结果青元巾还没到，那大眼蟾蜍身体中已经飞出一道黑气，只不过这道黑气却极淡，而且是个蟾蜍之形，方胜干脆把青元巾按向了那黑气，只听“卟”一声，黑气便被彻底震散。
他这番动作兔起鹘落、迅速异常，连彤云对剑也没用，还遮遮掩掩的，为的就是不让乔娅她们看出他是个修士，驭龙洲的修士在这里不受欢迎他还是知道的。
等方胜回过身来时，却发现除了少数几个人正吃惊地看着他外，其余人根本顾不上去追究他为何突然变得如此神勇，他们一行一共十九人，如果已有超过十人神智错乱，那大眼蟾蜍明明已经死了，但那些人却没有任何恢复的迹象。
那些神智错乱的人力气奇大，任人怎么拉也拉不住，转眼就伤了几人，但若是不拉他们，一不留神便会撞在树上，甚至在石头上磕得头破血流。
方胜和这些人到底不熟，他不敢对秋华下狠手，对这些人倒是干脆得可以，略略施展起功夫，上去“砰砰砰”几个手刀，把那些神智不清的全都给敲昏了。剩下的人看方胜如此干脆利索，一时倒不知是该谢他还是该恨他。其中被敲昏的便包括罗恩，方胜尴尬地朝乔娅看去，只见她也是神色复杂地瞪着他，方胜则冲她笑了笑，然后又对着地下躺着的那些人发起了愁。
盖因即使在昏迷中，那些人也时不时说着胡话，双手握紧了拳头，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会舞动一下，将地面砸得“砰砰”响，若是不小心砸到了尖石上，免不了又是一道伤口。
“咱们现在该怎么办？”他们这群人中领头的已经昏了过去，于是方胜便问众人。
只听其中一个长者道：“……守着，回去喊人……”
接着便见一个年轻人一溜烟向村庄的方向跑去，他们剩下的人刚开始找藤条，将那些昏迷者的双手绑了起来，以免他们再自残。
很快那年轻人又带了十几号人来，全都带着简易的抬人工具。一行人忙活了半天，总算把那些昏迷的人全都抬回了村子里。然而他们马上就碰到了更大的问题，他们那唯一的巫祝因事出了门，而且还是远门。
这些昏迷者的症状与秋华差不多，连方胜都知道要想把他们救过来非得巫祝念那明心清神的咒语不可，这下却只能干等着了。很快村子里便派出了两波人，一波去追巫祝，一波则去邻近的村子请别的巫祝。
然而不论是哪一波，都至少要三四天才行，那些昏迷者却在第二天就出现了特殊情况。兴许是他们的心智远不如秋华坚强，竟一个个从眼耳口鼻中渗出黑血来！
眼见再不施救就要出人命，秋华的灵力又不堪大用，方胜只得支开了乔娅，偷偷地向罗恩施展那半吊子巫术，结果连试了三遍才念完一遍。但是就是这一遍，却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罗恩当时就安稳下来。
等乔娅回来时，本来还昏迷不醒的罗恩竟突然睁开了眼，然后让乔娅把方胜支走，两人在屋里就是一顿说。哪怕是站在十丈外，方胜要想听他们的对话也能听得到，他看罗恩的架势肯定是有猫腻，便将内力凝聚于双耳偷听起来。
听了没多大后方胜不由暗暗叫苦，罗恩已经知道了是方胜在施展巫术，他正和乔娅商量该怎么处置方胜！
方胜那叫一个气，大骂罗恩吃里爬外。然后方胜便迅速跑向迦迦的家，想向秋华说一遍此事的来龙去脉，大不了两人跑就是了，反正这时村子里也没有巫祝，等巫祝回来时再以巫印族那诡秘的互通声息的方式通缉两人的时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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