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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难过美人关-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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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轻声道:“娘亲说,她一个很厉害的对头找上门来了。”

“谁?”方学渐伸臂搂住少女圆润的纤腰。

“我也不知道,”初荷的身子在他手掌的抚摩下轻轻颤抖,“娘亲说,她身上的冰魄银针就是那人射的。”

冰魄银针!方学渐温柔的手掌突然变得僵硬。天下最歹毒暗器榜排名第七的冰魄银针!怪不得那少妇体内的寒毒会如此厉害。“丈母娘”的敌人看来来头不小啊,这样的人物如果真的追杀下来,再加蛇群助阵,己方三人如何抵挡?

方学渐心中一寒,忆起下面卧室之中尚燃着一盏烛火,敌人很可能早就发觉了,这才发动万蛇大阵,将这间屋子团团围住,让屋中之人无处逃匿。看来,这夹层的藏身之地也只是权宜之计,细细查找之下,迟早会被发现。

初荷觉出他身体的变化,朝他耳朵里吹了口气,嗔道:“牛头怪,你在想什么?害怕吗?”

方学渐苦笑一下,在她嫩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道:“我不害怕,我只担心我们现在躲的这个地方不安全。”

初荷的下巴在他的肩上不安地蠕动了几下,细密的牙齿突然咬上他的耳垂,道:“有你在这里,我一点都不害怕,哪怕只能过上一刻半刻,也是很好的。”语声微微颤抖,恐惧之中竟似蕴涵着入骨的缠绵温柔之意。

方学渐心头猛地一颤,胸中热血涌动,这纯洁的少女只怕真的对自己情根深种了,如果是在平时,听到她如此表白,自己怕不当即欣喜若狂。但此时大敌当前,生死只在顷刻之间,这些情意绵绵的话语听在耳内,心情只有越发沉重。

在黑暗中静默半晌,方学渐突然伸出手掌,在初荷丰盈的圆臀上重重掐了一把,同时在她耳边笑道:“别担心,宝贝儿,你一定不会有事的。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和你说,就是,你的肚兜穿反了。”说话之时,已揭开夹层翻板,身子一纵,跃了下去。

身子在空中迅速下坠,还没等他想起来要去运气护身,方学渐的臀部已经和坚硬的地板来了一次火辣辣的亲密接触,疼痛钻心。头顶的翻板徐徐合上,一滴晶莹的珍珠,从那个正逐渐缩小的黑色方孔中滚落下来,砸在他仰起的脸上,温热潮润。是荷儿的眼泪么?钻心疼痛。

门窗都在剧烈地颤抖,木质结构的房子如一叶海上扁舟,正随着一排排的惊涛怒浪,不住颠簸起伏,让人随时担心,它会在下一个巨浪到来之时,被撕成无数的碎片。哀泣般的笛声已由委婉转成急促的凄厉,在群蛇暴雨般密集的撞击声中,忽隐忽现,依旧清晰可闻。躲在暗夜之中,那个用笛声指挥蛇群进攻的牧蛇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可怕人物?

方学渐揉着摔疼的屁股,走向放着烛盏的桌子,先前从心底涌上来的那股莫名豪情,此刻早化作满腔的恐惧。周身被数万条滑腻腻的,吐着“嘶嘶”长舌的丑恶蛇虫舔拭、缠绕和吞没,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方学渐心乱如麻,在桌台前的椅子上坐下,两腿却在不自禁地轻轻打颤。镜子反照,里面的少年头发蓬乱,面如土灰,哪里还有半分往昔自己打心底里偷偷得意的俊朗风采?

他使劲咳了两声,突然想起一副对联,不由大声朗诵出来:“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对联之中,洋溢着读书人立志经世治国的雄心豪情,他大声朗诵,原本想借此给自己壮胆,但嗓子嘶哑,语不成调,深夜听来,倒是可以和乌鸦的叫声同比媲美。

方学渐心中沮丧,随手去拉右边的一个抽屉,入手沉重,却是纹丝不动。他吃了一惊,这张桌子左右各有一个抽屉,都不像是上了锁的模样,难道上面还有什么机关奥秘不成?

好奇心起,他不由长吸口气,运劲于指,强扯硬拉之下,抽屉终于缓缓地移动,露出了一道半指宽的细缝。烛光昏暗,细缝之上竟然金光粲然,瞧来让人怦然心动,不知里面藏着什么珍奇宝贝。

方学渐左掌搭在右手腕上,使劲猛地一拉,两尺长的抽屉一下被拖出三分之一。一时间,开口之处金光暴长,把原本幽暗的屋子映得黄澄澄一片。金光灿灿眩人眼目,竟然是一抽屉的金元宝。

方学渐自幼孤苦,在寺庙中长大,过惯的是清贫日子,有生以来,给他手掌捂暖过的,最体面也不过是一只二两重的小银角,现在,突然之间见到这许多金子,一时血气上涌,心口怦怦狂跳,呆呆地望着那堆小小金山,目光痴定,再难移开。

好半天才从迷糊中返过魂来,心中暗叫一声:“好家伙,有了这许多金子,我方学渐还不成桐城县里的一大阔佬,回去以后,购房买地,娶上七、八房的美貌妻妾,下半辈子就可以好好享福咯。”想归想,也知无此可能,自己转眼便是那群蛇虫的夜宵糕点,这样的好福气看来只有下辈子才能享了。

望着满抽屉的金元宝,方学渐长叹一声,伸手取了一锭,装入怀中,这叫“不拿白不拿,权当留作纪念”,这跟后世小子在小山包上踏个青,小池塘里游个泳,都要签上“某某到此一游”的恶习,有异曲同工之妙。

左边的抽屉倒是挺容易就能拉开,外面是一些瓶瓶罐罐,不知道装了些什么宝贵的物事。里面放着一个灰扑扑的扁长盒子,木质密实细腻,散发着淡淡的奇异香气,一看就是用一种极珍贵的木料所制。方学渐伸手取了,打开锁口,丝绸为底,里面是一本数百页厚的书册。纸张略略泛黄,封皮之上四个篆体大字:逍遥神功,字形古朴苍劲,已经有好些年头了。

方学渐手拿书册,不知自己是该喜呢,还是该悲?死期临头,美女、黄金和武功秘籍,一样不少地送到自己的面前,老天爷还真是喜欢作弄人啊。翻开第一页,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十六个字:天下无道,唯我逍遥;神功出世,顿悟天道

方学渐差点吐血,为什么这么好的东西早不“出世”,晚不“出世”,却偏偏拣这当儿“出世”,临时抱佛脚看来是来不及了。唉,只怪自己命不好,这个“天道”多半是要到蛇肚子里去领悟了。随手把秘籍往怀里一揣,想想又不对,取出来卷成一团,塞到底裤里面,外面再用裤带束紧。万一被人搜身,总不会也和荷儿一样,喜欢到自己的内裤里鼓捣鼓捣。

结束停当,方学渐眼光扫处,瞥见盒子底下还有一张素签,展开一看,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只见上面画着一男两女,一个脸长长的丑恶女子躺在地上,眼光狠毒地盯着站着的一男一女。男子左脚点地,右足凌空,作势欲踩地上的恶妇,脸上一副委屈的顽皮相,龇牙咧嘴,却是被另一个女子揪着一只耳朵。女子娇嗔薄怒,眉目俊秀如画,身子婀娜飘逸,正是荷儿的娘亲。

图画虽只寥寥数笔,但把几人的形态和神情皆描摹得唯妙唯肖,看了让人忍俊不禁。那丑恶女子和顽皮男子的边上还各注着一行小字,方学渐凑近烛火,仔细观看,只见那恶女边上写的是“天下第一心如蛇蝎貌比无盐的强盗丑婆娘袁紫衣”,男子边上则写着“天下第一负心薄幸不识好歹的无赖坏男人龙啸天”。

方学渐哈哈大笑,心想自己这个未来的丈母娘,竟然还有这等幽默的艺术细胞,当真十分难得。笑声未歇,只听客厅里“砰”的一声巨响,顶住房门的饭桌倒飞而起,重重地摔到对面墙上。“嘶嘶”声中,无数蛇虫爬进屋来。***********************************第八章 蛇口

方学渐大吃一惊,转眼望去,只见门帘轻轻抖动,几个蛇头已从帘布下方冒了出来。他的心弦一下子抽得死紧,不及多做思考,把那张素签往怀中一塞,操起放在桌上的门闩,一跳而起,便朝那几个蛇头挥去。

蛇性最是敏锐,一觉风声不对,立时纷纷躲避,有的伏低,有的缩回,有的侧偏,一待劲风袭过,又会蓦地弹射回来。

方学渐门闩挥出,陡然间只觉手上一轻,三尺多长的一根门闩竟一分为二,杖尾横飞,“啪”地撞在墙上,只余了半根杖头留在手中。他不禁暗暗叫苦,原来匆忙之间,竟忘了手中的武器已被自己撞裂,刚才还连皮带筋,现在是彻底分了家。

蛇头蓦退蓦进,只一眨眼的工夫,房中已窜进数条蛇虫,皆是头颅高昂,红信吞吐,呼啸着向他猛扑过来。方学渐失了趁手武器,哪里还敢应战,提了半截门闩,踩着椅子,跃上了桌面。

翠绿色的卧室门帘如筛糠般不住抖动,红的、黑的、绿的、花的,美的、丑的、妖的、艳的,五颜六色、千奇百怪的各类蛇虫从门帘下汹涌而入,房中一股腥骚恶臭之气越来越浓,让人闻之欲呕。

方学渐居高临下,像是在看一场万蛇大展览,“蛇模特”们依次从门口徐徐游入,挤进这间原本就不是很宽敞的卧室。房中“嘶嘶”的蛇信吞吐之声一时大作,听在耳内,让他的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桌子靠墙而立,离地约莫三尺,方学渐站在上面,围在桌前的一般小蛇对他显然已是无能为力,只有身长五尺以上的大蛇才能真正威胁到他。小小的卧室之中,很快就挤满了各式各样的蛇虫,房内昏暗,一眼望去,仿佛一口搅动着的陈年污泥塘,上面漂浮着色彩斑斓、滑腻腻的一片污物,让人更恶心的是,这些污物还在不停地飘荡起伏、上下翻腾,发出一阵阵的恶臭。

方学渐握紧手中的半根门闩,双股颤颤,心中直喊“我命休矣,我命休矣”,两眼却紧盯着正从蛇群前面挤出来的五、六条大蛇。这几条大蛇之中,最苗条的也和成年男子的手臂相仿,大的更是有汤碗口那般的粗细。

方学渐看着几条大蛇从桌前慢慢的人立起来,血红色的长长舌信蓦吞蓦吐,几双冰冷的蛇眼一齐瞧定自己,寒光湛湛,似乎正在打量从身上哪块皮肉下口比较肥嫩一点。初秋天气,面无人色的方学渐贴墙而立,全身冷汗却是澄澄而下,心中恐惧之极,又绝望之极。

终于,进攻开始了。五条大蛇像受过严格的训练一般,分上中下三路,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嘴中尖尖的獠牙,分别朝他的头、腹、脚扑咬下来。方学渐避无可避,吼出一声凄厉之极的惨嚎,双目充血,抡起手中门闩,朝那个正往自己头顶扑落下来的巨大蛇头用力挥去。

那条巨蛇的全身鳞甲鲜红欲滴,两只蛇眼亮得仿佛天上寒星,晶莹幽深,犹如两粒夜明珠,发出琥珀一般的光芒,正是传说中能炼化人形的赤练毒蛇。赤练蛇将头一偏,躲过门闩的挥击,巨口猛张,正待将方学渐的脑袋整个咬下,突然之间,像被施了什么定身法术一般,张嘴定在了那里。

长长的尖利毒牙离方学渐的脸颊肌肤已不到半寸距离,舌信吞吐间,一道晶亮的液体从蛇口中垂落下来,湿嗒塔的滴落到他乱发丛生的头顶上,然后沿着额头、鼻翼、唇角、下巴,一路滑溜下来。方学渐惊恐地张大嘴巴,双目圆瞪,两颗眼珠子已经有一半凸在了眼眶之外。这一瞬间,时间停顿,呼吸停顿,连心跳似乎都停顿了。

然后,怪事发生了。屋子里的那些蛇虫,像是突然遇到了什么生平最害怕的物事,纷纷骚动起来,接着便开始掉头往屋外游去,一条跟着一条,次序井然。头顶上的赤练巨蛇也慢慢地收回了它的尖牙,在向屋外游去的时候似乎还瞟了方学渐一眼,可能是在惋惜已经到了嘴边的夜宵就这么泡汤了。

等意识从地狱或天堂一点点回到那个站在桌上,双手紧握半根门闩做挥舞姿势,面孔扭曲,眼珠暴突的少年脑中的时候,卧室内的蛇虫已经走得所剩不多。

方学渐看着那块翠绿色的门帘,在蛇虫撤退时又在筛糠般不住抖动,这才彻底明白过来,他还活着!他没有被那些仁慈的蛇虫们瓜分美餐!他的美女,他的黄金,他的武功秘籍,一样不少的都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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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的一声,卧室门口突然传来的撕帛之声,打断了他正准备信誓旦旦出口许诺的“天天烧香、月月祭祀”的豪言壮语。

方学渐抬眼一望,惊奇地发现那块翠绿色的门帘布正迅速地张大嘴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极其痛苦的刺耳惨叫,然后痉挛扭曲,萎倒在地。

一只轻巧纤秀的绣花小红鞋伸进来,踩在了上面,远远望去,就像一朵大红牡丹盛开在一大片绿叶之中,显得格外鲜艳好看。方学渐不觉看得有些发痴,耳朵里却听到了一个如铃铛般清脆悦耳的女子声音:“娘,这里有个傻小子,好像还活着。”

方学渐抬起头来,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正面带好奇地望着自己,明眸皓齿,眉似远黛,鼻若瑶池,挺胸翘臀,曲线圆润,玲珑浮凸,全身衣裙鲜红如火,好一个人见人爱的泼辣大美女。***********************************

 第八章蛇口(下)

一群人鱼贯而入,跟在泼辣美女身后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人,身穿一件对开襟的淡紫色宫装,步态从容,神情安详,杏眼桃腮,除了脸形略有些偏长之外,倒也是个有五、六分姿色的美貌妇人。

方学渐心中一动,想起那张素签之中,荷儿母亲画的那个脸长长的丑恶女子袁紫衣,莫不就是眼前这个妇人?但细观眼前的女子,虽然不能和自己未来的丈母娘相提并论,但也算长得很不错的一个女子了,离“丈母娘”评价的“天下第一心如蛇蝎貌比无盐的强盗丑婆娘”,至少在外表上还是有一定距离的。看来,女人的嫉妒心真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啊。

中年妇人的身后跟着四个装束一模一样的男子,有老有少,身上衣衫尽是耀眼的金色,看上去好像都是庄丁家人一类。四人之后,走进一个满脸皱纹的佝偻老人,手中拄着一支黝黑的铁拐杖,正是那个逼迫方学渐跳崖的小金蛇的主人。

两人一个照面,都愣了一愣,然后,那个原本垂头丧气的老头脸上突然放出光来,挤到美貌妇人的跟前,手指方学渐,用激动的声音喊叫起来:“是他,夫人,他知道金蛇王的下落!”

“哦,”美貌妇人扫视屋子的目光转到了方学渐的身上,启齿一笑,道:“小兄弟,你知道金蛇王的下落?”她笑起来的时候,先是把眼睛咪起来,然后才露齿展颜。俗话说“笑眼弯弯,钩人魂胆”,这弯弯的笑眼,倒给她平添了三分勾人的魅力。

方学渐也咪起眼睛朝她微笑一下,装出一副很陶醉的模样,道:“这位大姐姐,那条小金蛇的事情我已经全部告诉这位拿铁杖的老丈了。”

美貌妇人“扑哧”一笑:“你小小年纪,就这么不学好,我岁数大的都可以做你娘了。”

“真的吗?”方学渐眨巴眨巴眼睛,然后使劲摇着脑袋,一本正经地道:“我看大姐姐的岁数,最多比你身边的这个红衣姐姐大上四、五岁。”爱美是女人的天性,虽然称赞之人是个近乎邋遢的少年,但赞语入耳,还是逗得美貌妇人手指掩鼻,“咯咯”轻笑起来。

站在一旁的红衣少女听他如此“调戏”自己的母亲,心中早就不耐,当下“呛啷”一声,拔出肩头的“凤语”宝剑,遥指方学渐的胸口,道:“臭小子,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其他人呢?快快交代!否则,本姑娘的宝剑可没长眼睛。”柳眉倒竖,秀目圆瞪,给她明珠般光洁滑润的俊俏脸蛋平添了三分威仪。

方学渐双手抱胸,装出一副很害怕的神情,怯生生地道:“我叫方学渐,是桐城县昭明寺主持晦觉禅师的俗家弟子,奉师父之命到安庆迎工寺公干,结果迷了路,在山中歇了一宿,醒来之后就遇见了这位老丈。然后……然后这位老丈就拿着那根铁拐杖追打我,我避无可避,只好从一个有瀑布的山崖上跳了下去,落进一个很深的水潭,然后就被冲到前面那个湖里了。至于这间屋子,我来的时候就是空无一人,我见没有上锁,就暂时进来借用了一下,谁知……刚才来了好多蛇……”方学渐指指点点,把前后原委三言两语就道了出来,只是把最重要的全都瞒下了。

美貌妇人向铁杖老者横了一眼,见他点了点头,抬起脸来,又笑了笑,道:“小兄弟,你还真是命大,跳崖没死,刚才那么多蛇进来也没有把你咬死,看起来,你以后的后福肯定不浅啊。”

方学渐摸摸自己的脖子,呵呵笑道:“刚才正是好险,这个吃饭家伙差点就被那条赤练蛇咬下来了,真不知道那蛇群为什么突然像见了鬼似的,跑的一干二净?”

美貌妇人笑颜如花,咪着的眼缝里却闪耀着一丝尖锐的寒光,紧盯他的脸,道:“小兄弟很想知道为什么吗?我可以马上再演示一次给你看看。

方学渐被她眼中的冷光看得寒气直冒,连摆双手道:“不用,千万不要,这个危 fsktxt。cōm险性实在太高,不被咬死,吓也吓死了。”

铁杖老者突然走到美貌妇人的身侧,在她耳边低低地嘀咕了几句,美貌妇人脸上的笑容登时变得更加甜蜜暧昧,向方学渐瞟了一眼,轻轻地吐出两字:“是吗?”

方学渐心中打鼓,那美貌妇人笑得越甜他就觉得越是害怕,就像看见师娘柳媚娘对自己笑得越妩媚,他就觉得越害怕一样。眼前的这个美貌妇人,和自己的师娘,在某些方面真的很像!难道厉害的女人,都是这样的吗?面上对你笑得越甜,让你吃的苦头就越大?

正当方学渐心中揣测,这个拿铁拐杖的老不死会在美貌妇人面前说自己什么坏话的时候,美貌妇人柔美的声音已经传入他的耳内:“小兄弟,据说,你武功很不错?”

“不好,不好,我的武功差劲得很。”方学渐连连摆手,这次说的倒是老实话。

“哦,”美貌妇人虽然还是满面笑容,但这个笑容已经明显结了冰,声音也是同样的寒冷,让人听在耳内,却冷到骨子深处,“你小小年纪,为什么会有二十年的内功修为,难道你是在娘肚子里开始练的武么?”

方学渐一下子愣在那里,他实在想不到这个该死的老不死告的是这个状,也实在想不到自己情不自禁发出的一声长啸会给自己惹下这等麻烦。不过,话说回来,那条金蛇和那只蜈蚣真的能让自己增长二十年的内功修为吗?

他还想开口解释,那个美貌妇人的一声厉喝已经传入了他的耳朵:“金威,你跟这位小兄弟走两招!”

一位长相英俊的高大男子走到了美貌妇人的跟前,微一躬身,道:“是,夫人!”回转身子,手指方学渐,道:“臭小子,快快从桌上下来,让金某领教领教你的少林神功。”神情甚是嚣张。

虽然内裤中藏着一本《逍遥神功》,方学渐对什么少林神功却是一窍不通,在名剑山庄呆了一年,学到的也只是武林中最最入门的入门功夫:十八路少林罗汉拳。这十八路少林罗汉拳的招式都是僵尸般的直来直去,练练肌肉效果十分明显,至于要揍人,还不如闭上眼睛,胡乱打踢一通来得更为有效。

方学渐一个打揖,陪着笑脸道:“金少侠气宇轩昂,年少有为,英俊潇洒,一看就是一个了不起的英雄人物。我这个……三脚猫的功夫,还是不要在金少侠的面前显丑为好。”

金威虽然被他说得心中喜滋滋的,但美貌妇人有令在先,这个武还是得比,最多等会过招的时候,自己下手轻些,让他少吃些苦头。他指着方学渐的鼻子道:“臭小子,你还不下来,难道要金某上去请么?”

方学渐从未真正与人动过手,平生最怕的就是“打架”两字,当下脚步一缩双手乱摇,连声道:“不行,不行,我真的不行。”

金威哪有兴趣和他迷糊,当即长臂一伸,手掌已握住他的两只脚腕,接着往后用力一拉。方学渐骇然变色,喉咙间暴出一声绝望的尖叫,双腿已被金威凌空提起,接着“咚”的一声巨响,后脑重重地撞上桌面,正压在那面倒翻的铜镜上面。鲜红的血液汩汩而出,顷刻便把铜镜染得殷红一片。***********************************第九章 囚居(上)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方学渐隐约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身上爬动,口中“啊”的一声,惊得坐了起来。睁眼一看,面前一张皱巴巴的丑怪老脸,整个看上去仿佛是一颗硕大的风干山核桃,漆黑的表皮上布满了一道道皱缩、扭曲成各类奇异形状的裂痕。定睛一看,正是那个告发他藏了金蛇王的铁杖老者。

铁杖老者讪讪地从他身上缩回手掌,露出一张比哭更加恐怖的笑脸:“你醒啦。”声音干枯刺耳,比哭更加难听。

方学渐头痛欲裂,伸手一摸,后脑勺上高高鼓起,却是垫了数层纱布,用一根细细的布带绑着,触手疼痛,却不知道自己的伤势到底如何。他心中恨恨,想不到自己好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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