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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雪苍山-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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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中影微一踌躇,跟着格罗仁推门面进,只见玉龙公主果然正坐在屋中,以手托腮,面容微凝,似在想什么心事,当即拱手道:“参见公主?”

玉龙公主抬头看了看岳中影,面无表情的说道:“岳校尉,你刚进我公主府当值一天,便擅离职守,太也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吧?”岳中影本要质问玉龙公主是否当真是她下令让人抓了董云楚,哪料道玉龙公主竟然率先质问起他来,不由得语塞,稍稍一顿,这才道:“公主恕罪,在下身有急事,来不及禀告公主。”玉龙公主哼了一声,道:“是么,既然这样,那便算了,岳校尉,本宫现有要事南下,你便随本宫一起,小心办差吧。”

岳中影忙道:“公主,在下事情尚未了结,怕有不便,请公主见谅。”玉龙公主脸色一寒,道:“岳校尉,你既然是本宫校尉,便应当知道,朝廷事务为大,熟轻熟重,当真分不清吗?你口口声声要报本宫救命之恩,本宫现有要事用你,你竟然推却违命,试问救命之恩便是这般来报吗?”

岳中影怒意上升,道:“公主既然如此说,岳某自难推却,只不过岳某想问公主一句,云楚是不是在公主手上?”

玉龙公主道:“董云楚?本宫堂堂大义宁公主,抓她做什么?”岳中影上前一步,道:“当真不是公主下令抓人?”玉龙公主目光一冷,道:“岳校尉,你是在质问本宫?太无礼了吧?”岳中影忙道:“在下不敢。”

玉龙公主道:“本宫公主之尊,既然说了没有,自然没有,难道还骗你不成?莫不是刀红英的话你信得,本宫的话你便不信了是不是。既然你不肯相信,也罢,本宫南下,便是要去通海,五毒教总舵便在通海,岳校尉既然不信,亲自去查,不就清楚了?”

岳中影听玉龙公主要去通海,心中微惊,通海乃是段思平根基所在,玉龙公主以身涉险,自然是有重大之事,不由道:“公主当真要去通海?”玉龙公主点点头,道:“不错,朝中重臣皆言段思平素怀忠义,乃是大大的忠臣,父皇又新近升了他的官,不过段思平拥护自重,却也是事实,是忠是奸,总要亲眼看看,才能知道。”

段思平图谋大事,玉龙公主心中清清楚楚,此事却这般说,自然是言不由衷,岳中影自然知道,却也并不说破,但想玉龙公主南下,不论她有什么目的,自己相随,自可去五毒教救人,听她之语,自也知道自己是要随同刀红英一同南下,刀红英所言也真也罢,假也罢,终归要到了五毒教,才能真相大白,当即道:“既然如此,在下便随公主南下便是。”

玉龙公主听岳中影应承,这才露出一丝笑容,道:“好,岳少侠,既然如此,明日咱们起程便是,夜深了,格统领,陪岳少侠下去歇息罢。”格罗仁答应一声,同岳中影辞出。

第十一回 垂拱哪知天下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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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岳中影早早起来,只见众侍卫已经准备起程,玉龙公主既然知道他在此地,自然也知道刀红英行踪,想来刀红英也已经知情,怕是早早走了,便也不再理会。

不久,玉龙公主出了房来,只见她一身汉人装扮,白衣胜雪,剑眉星目,不由一愣,道:“公主这是?”

玉龙公主道:“岳少侠,你陪本宫一道微服南下,其余人等另有要事,稍后自可跟来。”岳中影不知她究竟何意,又不便询问,便即答应一声,两人分乘两匹白马,首先起程。

此时正是七月时节,骄阳似火,然而玉龙公主却浑不以暑气为意,一路上观景游玩,竟无半分身有要事的样子,岳中影虽然牵挂董云楚安危,但想无论实情如何,董云楚暂且绝无性命之忧,因此虽然忧虑在心,却也不得不敷衍玉龙公主。

南诏本就山多树多,山水之佳,犹胜中原名胜之地。极目远眺,皆是一片碧色遮天蔽日。玉龙公主指点江山,豪情甚浓,道:“岳少侠,虽闻中原风物之佳,本宫虽未曾轻见,但心向望之,不过以少侠之见,不知较之我大义宁如何?”

岳中影叹息道:“战火峰起近百载,百姓游离失所,千里白骨相枕,家园破灭,纵然盛景如画,又能如何。”玉公公主哦了一声,道:“如此说来,我大义宁国势日盛,百性安居,当真太平盛世之景,较之中原,自然是人间桃源了。”

南诏如今纷乱不堪,虽无战事,但已经是危机四伏之境,玉龙公主竟说什么太平盛世,只是自欺之语,岳中影听来,不觉心中微有冷笑之意,脸上却不表露出来。

玉龙公主见岳中影不置可否,也不在意,道:“不过,岳少侠,大丈夫,当志在四方,以少侠的才智武功,如今中原纷乱,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机,少侠岂无竟乎?”

岳中影不知她此话何意,道:“公主过奖了,在下素不喜这些权位之争,况且战事一起,百姓必然游离失所,兵连祸结,到头来受苦的还是老百姓,我辈习武,所为便是仗义行侠,为国为民,岳某不能为百姓尽力,已经深感惭愧,岂能再为祸与民。”

玉龙公主一笑,道:“这倒也是,不过我父皇深感中原百姓之苦,有意北进,以图中原,解民倒悬,少侠正可借此机会,以完夙愿啊。”

岳中影正容道:“公主,恕在下直言,蜀中孟氏虽施政不仁,但以岳某看来,百姓虽苦,倒是难得的安稳之所,皇上虽然胸有大志,但战事一起,胜负尚难预料,一旦失利,只怕受害的不惟蜀中百姓,大义宁百姓怕也不免,还望公主三思。”

玉龙公主主没想到岳中影会一口拒绝,正要开口,猛一抬头,不觉得拉住了马头。

岳中影见她驻马不前,不知何故,问道:“怎么了?”玉龙公主指了指路边一道危崖,道:“少侠请看崖顶。”岳中影随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危崖怕有十数丈之高,一片碧色掩映间,露出一抹绯红,却是碗口大小的两朵鲜花。

玉龙公主道:“那是一株红山茶,生于危崖之上,迎风傲霜,定然是鸳鸯凤冠,乃是少有的名品。”岳中影细细看去,果见两株茶花相偎而生,确实犹如一对鸳鸯之冠,不禁凝神而观。

玉龙公主看了看岳中影,半似自语,半似言他,道:“这危崖如此险峻,要想摘得此花下来,非得轻功绝佳者不可。”说着,脸上露出一股期盼之色。

岳中影却未听懂她的意思,呆呆的看着那花,心道:“若是云楚见了此花,定然会将她绣在帽子之上,只可惜云楚不在身边,不然的话,倒可摘了下来,送给云楚,她定然会非常喜欢的。”这样想着,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丝温柔之色。

玉龙公主见岳中影兀自发愣,只看他脸上神情,便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不由得心头一阵怒意,手中马鞭一扬,正抽在马臀上。那马吃痛,嘶得一声,猛向前冲去。

岳中影猛然惊醒,不知玉龙公主何意,只得拍马跟上。玉龙公主纵马奔出数里,心中怒意稍歇,这才按下马头,缓缓而行。岳中影跟在她身后,静默无言。

走了一阵,只见远远走过一群人来。走到近处,却见是一股官兵,押着数十人过来。只见所被抓的诸人,大多是妇孺,衣衫褴褛,涕泣不已。只见那些官兵喝吗不绝,岳中影虽听不懂骂些什么,但见大多数官兵脸露淫邪之色,更有甚着,有几人竟向那些妇女动手动脚,出言调笑,倒更似强盗一般,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玉龙公主见了,却是勃然大怒,一拉马头,拦在了路边,以汉话喝道:“喂,你们是什么人,岂敢光天化日之下,抢掠妇女,当真无法无天。”

那些官兵向来抢掳百姓惯了,此时见竟然有人伸手管闲事,居然还是个漂亮妞儿,自然是又惊又喜,一名领头的军官便嘻嘻一笑,道:“咦,这里哪里来的中原蛮子,敢管老爷的事。”

玉龙公主道:“你是朝廷命官,自当镇抚地方,保护百姓,岂可在此胡作非为,没有王法吗?”那官儿嘻嘻一笑,回头向众士兵道:“哈哈,兄弟们,这小娘子向咱们讲王法呢,哪咱们就跟她讲讲看,大家说如何?”一名士兵附和道:“大人,看着中原小美人娇滴滴的,只怕不知王法为何物,不如由小的跟她细细讲讲,大人您看如何?”

那军官呸得一声,道:“好小子,美的你了,这等美差,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呀,嗯?”说着,转过身来,手中单刀晃了一晃,笑道:“美人,什么叫王法知道吗,嘿嘿,就是这个,老爷我手中有刀,就有王法,你不是想讲王法吗,走吧,跟老爷我回府去,自有王法可讲。”说着,脸色一沉,喝道:“来呀,查到有中原蛮子,潜入我大义宁国,意欲不轨,着即刻锁拿,待查勘清楚,再行发落。”

话音一落,数十名官兵尽数围了上来。

玉龙公主气得浑身发站,腰中双剑忽闪,身不离鞍,已将最前面的一名士兵削去了半边脑袋。

这一下官兵大哗,纷纷抽出兵器,将两人围在中间。岳中影急忙上前,护在玉龙公主身边,却只玉龙公主只伤一人,便不再出剑,反是从腰中摸出一个牛角来,放在嘴边,呜呜作响。这牛角本是军中传令之物,玉龙公主内功不弱,声音便远远的传了出去。

那军官一见牛角,视得其物,乃是军中传令所用,这汉人小娘子竟然会用,只怕来头不小,脸色顿时苍白,颤声叫道:“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玉龙公主住了声,冷笑一声。

不多时,只听远处马蹄声起,十数名龙镶侍卫飞奔而来,至玉龙公主面前,便即纷纷下马,躬身行礼,道:“公主有何谕示?”

那军官一听公主之名,肝胆俱裂,急急忙忙爬在地上,颤栗不已,口中哆哆嗦嗦道:“小人,小人参见公主殿下,小人冒犯公主,罪该万死,罪该万死!求公主恕罪。”

玉龙公主冷哼一声,道:“不用万死,一死就够了。冒犯本宫,那也算不得什么,只不过你胆敢掳掠妇女,本宫是万不会饶恕你的。”那军官吓得魂飞天外,战战兢兢道:“请公主明鉴,小人是奉了郡守大人之命,弹压暴民,这些都是俘获的暴民家属,郡守大人命小人将其尽数押解郡府治罪,请公主明察!”

玉龙公主大怒,指着那些妇女,道:“暴民?睁天你的狗眼看看,这哪些像是暴民,分明是你们假借弹压之名,欺男霸女,还敢蒙骗本宫,败坏朝廷之名,祸乱百姓。”

那军官不敢再言,只以头抢地,连呼饶命。玉龙公主一摆手,道:“你既然想跟本宫讲王法,那好,本宫就给你讲讲,来人,带这位大人下去,好好跟他们讲讲王法。”

一名侍卫躬身道:“遵命。”说着,十余人一起拨剑出鞘,立时便要将数十名官兵尽数处死。

岳中影见状,忙道:“公主,这些官兵虽然暴虐,然罪不至死,请公主饶他们性命,依律定罪便是。”

玉龙公主面无脸色,不理岳中影之眼,只冷喝道:“动手。”十余柄长剑扬起,直刺众官兵,顿时有十余人尸横在地。

其余官兵一看,惊叫一声,四散奔逃。众侍卫当即四下里追杀,立时又有数人丧命。

岳中影心中不忍,高声道:“且慢。”身子凌空而起,随手几剑,将几名侍卫长剑荡开。从侍卫大惊,急忙住手,一起转头去看玉龙公主。

玉龙公主面色发青,冷喝道:“岳中影,你敢抗拒本宫谕旨?”岳中影急忙道:“在下不敢,不过公主,这些士兵皆是听命差遣,虽有恶行,罪不至死,公主即已经诛杀首恶,但请饶他们性命便是,何必一定要赶尽杀绝。”

玉龙公主双手微微发抖,道:“本宫便是要赶尽杀绝,那便如何?”岳中影气从上冲,昂然道:“公主口口声声要讲王法,但只为些许颜面,但枉顾朝廷法度,恃强滥杀,那同这些为恶的官兵又有什么分别?”玉龙公主怒喝道:“岳中影,你此话什么意思?”

岳中影道:“公主方才自诩大义宁国泰民安,百姓安乐,却不料立时有民兵为祸百姓,公主自然觉得颜面无从,惩恶是虚,出气是实,难道不是如此?”

玉龙公主暴怒,手中双剑一扬,狂喝道:“岳中影,你放肆。”岳中影拱手道:“在下口不择言,请公主发落,只于这些官兵,但请公主三思而行。”

玉龙公主怒气勃发,便要发命诛杀,但见岳中影目光如电,瞪着自己,不由得怒意稍歇,凝立不言。

眼见众官兵已经逃远,一名侍卫便即躬身低声道:“公主!”玉龙公主叹了一口气,摆摆手,道:“罢了,放他们走。”那名侍卫一愣,看看岳中影,疑惑着答应道:“是。”

岳中影见玉龙公主下令放人,心中亦舒了口气,颇感方才无礼,便微一躬身,道:“方才,在下情急失言,实在无礼,请公主见谅。”玉龙公主哼了一声,道:“传谕,开南郡守即革职,送罚爽治罪。”那侍卫应了一声,起身而去。

玉龙公主看了看众侍卫,忽然道:“格统领呢?”一名侍卫上前道:“格统领在路上受了些小伤,随后即到。”玉龙公主一惊,道:“受伤,怎么回事,有敌来袭吗?”那侍卫嗫喏一了下,不敢开口。

玉龙公主怒道:“快说,怎么回事?”那侍卫尚未开口,另一人指着远处,道:“公主,格统领回来了。”玉龙公主急忙远远放去,只见不远处一骑缓缓而来,正是格罗仁。

玉龙公主见格罗仁到来,便不似方才那般急怒,收起了脸色,回首看看众妇孺,道:“好生送她们回去。”侍卫们答应一声,解了妇孺绳索,尽数放人。那些妇孺只道此行必然无幸,突然间被人搭救,一时跪了一声,千恩万谢,这才散去。

一时格罗仁走近,岳中影看时,只见他怀中豁然抱着一束花,用外衫包裹的严严实实,居然便是那危崖之上的鸳鸯之冠。左小臂并右腿上,缠了一层灰帛,想来是受伤不轻。

玉龙公主见了那花,也是一愣,这才道:“怎么回事?”格罗仁微微一笑,道:“公主,方才在危崖下,看到崖顶这本茶花,明艳无比,当世难得的珍本,属下知道公主素喜茶花,因此属下替公主取了来,只是上崖时不小心,擦伤了些皮肉,无什么大碍。”

玉龙公主冷哼了一声,道:“大丈夫不知道尽职守,尽去做些无聊之事。”格罗仁乍听此言,脸色立时发灰,本来一腔热诚,想搏玉龙公主欢笑,哪料道却被玉龙公主冷言冷语,正如一道烈火,兜顶被一盆凉水浇灭,脸上笑容还未隐去,立时却被无尽的失望打翻。

玉龙公主见状,转过了头去,道:“着人将花送回府去,命人好生照拂。”格罗仁听她如此一说,脸上重现笑意,忙将那花小心递给身边侍卫。那侍卫便即拍马回京。

玉龙公主又道:“你既然是本宫得力之助,便当更加自爱才是,若因一此花之故,有所伤损,岂不坏了本宫大事。”言语虽然冰冷,但却也透出一分关爱之意,格罗仁心下大喜,忙躬身道:“是,属下知错。”

玉龙公主不再理会,向岳中影道:“岳少侠,咱们走吧。”说着,纵马前行。岳中影看了格罗仁一眼,微微一笑,随后跟上。

第十一回 垂拱哪知天下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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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一番扰乱,玉龙公主再也无游赏之心,更何况此后数日所见,尽是坏兴之景。一路上山水虽佳,但所遇民居村寨,却大多败落不堪,民生凋蔽,此时正值农忙季节,庄稼虽盛,但田间地头,劳作者大多褴褛,面含饥色,初时玉龙公主倒也下马相询,方知这田园大多为贵族所占,劳作者尽是奴婢之属。

一路下来,玉龙公主心情越发低落,岳中影有心劝慰,却又不得其便。一日,玉龙公主终于忍耐不住,驻马道:“本宫长年深居宫中,听闻外官奏言,泰半皆言百姓如何富足,国势如何强盛,却不料尽是虚言,可笑我不过井底之娃,不以为天下百姓,尽如京城之中一般殷实,谁曾想竟是这般光景。唉,父皇为群臣所蔽,一心北进,却不料萧墙之变,竟在肘掖之间。”

岳中影乘机劝道:“公主何不向皇上进言,专施仁政,与民休息,以臻大治。”玉龙公主摇摇头,道:“父皇为群臣谗言混淆视听,岂是我一人之力可以扭转,国势如此,也不知道还能撑得几时,不过走一步,行一步罢了。”言语间甚是聊落。

这一日,快尽午时,两人正走间,不远处一阵一阵的嬉笑之声,这几日两人所见,尽皆毁败之像,未尝听闻半点笑声,却哪知此处竟有笑语喧哗,两人相视一愣,策马向前,山回路转,只见路边一道小溪,溪水之间,一群少男少女,正自嬉戏。各自拿着木盆、水瓢之类的盛水之物,相互追逐泼洒,戏谑欢笑,即无男女之防,亦无饥馁之色,一片太平盛世之景。岳中影久在中原,如此情景,实是未尝听闻,不由得一呆。

那些戏笑男女,见路边有人过来,也不以为意,一名少女见岳中影二人汉人装束,甚是好奇,犹豫了一下,俯身自溪中盛一盆清水,当头向岳中影二人泼来。

岳中影大惊,万不料这少女竟然袭击自己,危急间要闪躲,却不料那马受惊一闪,促不及防之下,岳中影差点摔下马来,只见万点水珠,尽数溅在衣衫之上,顿时浑身湿透。回身看时,却见玉龙公主一动不动,任由那水滴浇湿衣衫,不由得愣道:“公主,你……”

玉龙公主一笑,道:“少侠不必惊慌,泼水戏嬉,本是摆夷人的旧俗,用以欢迎贵客,庆祝节日,他们并无恶意。”岳中影听来,暗暗称奇,他在南诏数月,一些奇风怪俗,也听得许多,却没听说过以水泼人,竟然也是迎客之礼。

但见玉龙公主虽然勉强一笑,笑容一敛,复又是愁云,因道:“公主有心事?”玉龙公主道:“少侠,你可知此处是何地吗?”

岳中影摇摇头,道:“请公主明示。”玉龙公主道:“这里,便是通海的地界了。”

岳中影啊了一声,道:“通海?”玉龙公主点头道:“不错,一路上所见,少侠亦自清楚,但倏一进通海之界,恍如便是另一番景象,唉,莫非民心所向,当真便尽归段氏吗?”

这日酉时,两人便已来到了通海郡,段思平新任通海都督,通海郡便也改称了通海都督府。进得城来,只见城内屋舍,虽不若阳苴咩城那般雄壮富丽,但人丁沸腾,商市兴旺,城内着红带绿,各个部族人等,穿行其间,盛世之象,竟似还在阳苴咩城之上。

城中汉商颇多,因此百姓人等见了二人也不以为意。两人正行间,忽然间人群中有人伸手,抓住了玉龙公主马缰。岳中影见状,伸手按住了剑柄,却见那人只拦得二人停步,便即放开了手,双手交叉胸前,向玉龙公主微一施礼,便即转身而行。

岳中影这才悟此人乃是接引玉龙公主之人,看来,玉龙公主早就在通海城伏下了人手。

当下两人随着那人,穿过几条横街,在一片酒楼林立中,折转进一条小道,走了一箭之地,复又左转,进入一个小院之中。那小院之前,是极高的酒楼,小院在众楼环绕中,甚不显眼,倒当真是个隐伏之地。

进行院来,随即有人前来牵马。岳中影见那院内三三两两,人来人往,并无什么特别,但周围隐隐四伏了许多暗哨盯桩,整个院落处松而内紧。

进得正屋,玉龙公主径向正座坐下,那领路之人方始伏身行礼道:“微臣敏楼吉参见公主。”玉龙公主道:“免礼。”敏楼吉告谢起身。

玉龙公主又道:“这位是岳少侠,是本府龙镶校尉。”岳中影不知敏楼吉官衔,正不知如何开口,却见敏楼吉忙躬身道:“见过岳大人。”岳中影忙还礼道:“敏大人不必多礼。”

玉龙公主噗哧一笑,道:“岳少侠错了,敏楼吉是本地的乌蛮人,不过跟我们不一样,是姓在后,而名在前,该当是楼吉大人才是。楼吉乃本地大姓,大义宁人自是一听便知,岳大人来自中原,倒是本宫疏忽了。”岳中影忙一拱手,道:“岳某无知,楼吉大人勿怪。”

两人客套几句,便见有婢女奉上茶来。玉龙公主微呷了一口,道:“楼吉大人,通海如今怎么样?”敏楼吉躬身道:“回公主,段思平行事极是慎重,表面上以忠臣自居,处处宣扬皇上仁德,但暗地里厉兵秣马,又借黑齿部、陆真腊人内侵掳掠为机,多次出兵征伐,借以练兵,是以通海之兵,皆能征善战,确属虎狼之师。”

玉龙公主点点头,面有忧色,道:“段思平呢,可在通海?”敏楼吉道:“段思平常年在外,四处网络异党,不过一两个月,方始回通海一次,而今怕有月余,不在通海了。他通海一应大小事务,都由其弟节度副使段思良操持。”玉龙公主道:“段思良?本宫听说过,当初段思平为其弟求封,曾言段思良并未曾立寸功,愿分其之功,以封其弟,莫非此言不实?”

敏楼吉道:“公主明鉴,这便是段思平的狡猾之处,当年岳思良跟随段思平一道从龙,曾多次立下战功,但段思平将其弟功尽数瞒下,为的便是不想引人注意。以微臣看来,段思良虽较其兄段思平略逊一畴,但也绝非易于之辈。”

玉龙公主站起身来,来回踱步,道:“看来,段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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