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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雪苍山-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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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段思平下旨,岳中影精兵五千,援救杨仁远,高方亲率大军五万,出剑川,又有通海都督爨灵,驻军宁北,以为后援,大军择日而出,段思平亲在成德殿面授机宜,众臣领命,三军出征,合城军民,夹道相送,岳中影虽然勉强答应董伽罗出征,但心中极不怨跟玉龙公主、格昭仁对敌,又想着董云楚,不免怏怏不乐。

岳中影率军向西,耶律德明、尚天风、孟仁海、桑真皆随军出征,走了两日,钟孝直庇银生府精兵一万,同岳中影会合,大军浩浩荡荡,向西推进,一时到了永昌府,吕子敬率军出城迎接。吕子敬、钟孝直比武败于岳中影,对他好生相敬,又甚懂军略,耶律德明亦是带惯了兵将,是以大军一路上,与百姓秋毫无犯,直抵穹赕。此时穹赕势危,已经被玉龙公主所破,杨仁远退守城外,听闻岳中影大军已到,便急迎接。

岳中影命大军在城外十里处,怒江西崖驻扎,同杨玉龙的大军隔崖而对。杨仁远进帐参见,两人以前虽然有隙,但岳中影也不提及,杨仁远便也不便开口,众人商议军事。杨仁远便道:“杨玉龙率军两万,兵锋其锐,连下数城,未将不才,失城之罪,求大将军处置。”岳中影忙谦让一番,并不说处置的话,只让他安心带兵,这都是董伽罗所教,杨仁远新降,不可再使其有异心。

(文)一时议毕,杨仁远辞出,钟孝直、吕子敬在坐,闲谈了一阵,吕子敬便道:“大人,未将听杨仁远禀报经过,此事只怕另有别情。”岳中影愣了一下,道:“先生此话何讲。”吕子敬道:“杨玉龙大败之后,何能骤招兵马两万,且战力极强,此事岂非有些蹊跷?”岳中影想了想,也甚觉奇怪,当初玉龙公主竭尽全力,所招兵马,也不过万余人,尚是一战便败,此时忽然多了两万大军,实难索解。

(人)钟孝直便道:“未将也有些怀疑,吐蕃大军虽有暗住杨玉龙的意思,但听杨仁远之言,吐蕃大军并没有直接出兵,更不肯将大军交付杨玉龙统领,杨玉龙所率大军,必是杨氏旧部,但杨氏大败之后,岂能短时间内聚得如此兵马,当真令人不甚明白。”

(书)吕子敬亦道:“杨仁远所言不尽属实,他虽是降将,然曾任杨氏剑川节度副使,想来绝非平庸之辈,此番同玉龙公主相持,与玉龙公主兵势相当,却四战皆败,连丢三城,毫无反击之力,岂是他一方节度的能力不足之故。押西之失,犹可说地处偏远,守备不足,但软化府本就驻有近万守军,依杨仁远所说,只两日便被玉龙公主攻破,就这难说的过去。将军大军驰援杨仁远,按理说杨仁远必然军心大振,当可守得住穹赕,但竟然是一夜之间被攻破,杨仁远大军竟然只剩五千余众渡过怒江,实是令人难以置信。”

(屋)岳中影想了半日,两人所言疑点虽多,自己却一点也想不明白,当下便道:“既然我军己到,暂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两位先生行军甚劳,先歇息一日,明天再议吧。”

吕、钟二人对视了一下,眼中显出一些不解诧异之色,犹豫了一下,这才起身告辞。岳中影见两人神色甚有怪异,见两人便要出帐,忽又道:“两位先生且留步。”

二人回头,道:“将军还有何吩咐。”岳中影忙站起身来,道:“不敢,适才见两位先生神情犹豫,不知何故,不妨直言。”吕子敬微笑了一下,道:“将军多虑了,未将等只是忧心军情,并无他意。”岳中影知道领军打仗的本事,自己实是差两人太远,此时两人虽说无事,但言语中却不是无事的样子,当下便深深一躬,道:“两位先生,晚辈于统兵之事,实是不会,还请两位先生不吝赐教。”

吕子敬见岳中影如此谦下,不由得急忙上前一扶,道:“将军切不可如此。”岳中影忙道:“先生,晚辈只是个无知小子,勉力统军,先生且不可再以将军相称,如若不弃,便直呼晚辈名字便可。”吕子敬忙道:“这如何使得”岳中影正容道:“先生若执意不肯,便是瞧不起晚辈了。”钟孝直较吕子敬,甚是随便,此时听他所言甚诚,便也不再坚持,道:“既然如此,吕兄,咱们便同岳兄弟兄弟相称,你看如何?”吕子敬沉吟了一下,道:“如此也好,岳兄弟,你意下如何?”岳中影见他们如此说,只得罢了。

钟孝直便道:“岳兄弟既然直问,我们也就直说罢。岳兄弟,你身任一军统帅,一人所思,深系数万人安危。兵凶战危,不如比武论剑,稍有不慎,致使数万人陷入危地,怕是大为不妥。”

钟孝直说话甚直,岳中影却知他实是为自己着想,自己虽不愿带兵,但既然带了,便要为数万人性命着想,方才处事,确实有不妥之处,当下越发恭敬,道:“先生所言甚是,晚辈知错。”

吕子敬笑了笑,道:“钟兄说的直,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兵法云,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用兵打仗,多思不利之处,总是有好处的。”说着,三人重归落座。

吕子敬便又道:“如今杨仁远新败,兵势甚弱,我军又是刚到,兵疲将劳,所惧者,怕便是杨玉龙乘隙劫营。是以今晚守备,须当周全才是。”岳中影听了,心下佩服,便道:“先生玉言,不知计将安出。”吕子敬便道:“耶律德明素惯野战,营中守卫,怕不能周全,可使其统兵五千,密出大营,在怒江崖边埋伏下来。”说着,走到了行军图前,道:“此处怒江水势甚缓,若玉龙公主想偷营,必从此处渡江,可使耶律德明在此两里外埋伏下来,待玉龙公主渡江后,只管放他进来,然后伏军尽起,断玉龙公主后路。尚天风素来持持重,只在营中令三军戒备,待玉龙公主来袭,只守不出,玉龙公主久攻不下,自然退军,耶律德明率军出战,尚天风开营追击,两下夹击,玉龙公主必败无异。”

钟孝直便又道:“玉龙公主多谋,此举未必能使其中计,为坚其心,可使杨仁远率部出大营一里外扎营,孤军在外,以为诱饵,玉龙公主必先取杨仁远,使杨仁远部诈败退后,直退入大营,自可将玉龙公主大兵诱至。”

吕子敬笑道:“钟兄此计大妙,咱们须得杨仁远败得逼真一些,不妨丢盔弃甲,这五千之军,直如潮水一般涌来,玉龙公主以为乱军冲进营中,大营内必定会被冲得四零八落,这样玉龙公主才会放心大胆的来冲击。”钟孝直点了点头,道:“此计甚妙,岳兄弟,你看如何?”

岳中影沉吟不答,吕子敬便道:“岳兄弟,此计有什么纰漏之处吗,不妨明言。”岳中影忙道:“不敢,只是晚辈不解,先生能确定玉龙公主必能前来偷营吗?”钟孝直一笑,道:“战场之上,哪有什么必然之事,纵算玉龙公主大军不来偷袭,小心从事,总不为错,若丝毫不备,一旦有变,那时再想处置,只怕便来不及了。不过在下想,玉龙公主连战杨仁远,皆是速战速决,杨仁远毫无抵抗便即退败,两万之军,损折大半,玉龙公主就算不会轻敌,但对杨仁远的虚实总是了解的极为透彻。且玉龙公主既然起兵,自然是要尽快攻战永昌全境,以为大军后方根据,不然,数万大军,局于一隅,时间一久,粮草不继,势难持久。还有,我军远来,玉龙公主必也侦得我军将帅虚实……”钟孝直刚说到这里,忽然吕子敬在他身后微微一捅,钟孝直便即醒悟,住口不言。

第十八回 千军万马旧时敌(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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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中影心中奇怪,道:“吕先生这是何意?”转念一想,旋即心中明白,钟孝直的意思是自己从未曾带兵打过仗,对行军布阵,不甚明了,自然也不知防备,玉龙公主熟知自己为人,也明白这一点,是以必然会乘自己不备,前来偷营。

钟孝直见岳中影脸色,知道他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便即微微一笑,道:“岳兄弟,不要见怪。”岳中影亦笑道:“先生说的是实若不是方才先生提醒,晚辈确然不会知道什么防备,只怕今晚未过,便已经被俘了。”三人相视大笑。

当下,岳中影传杨仁远,耶律德明、尚天风等人入帐,将吕、钟二人部署吩咐了下去。杨仁远听岳中影要自己做饵,甚是不悦,但也不敢有异议,只得退了下去。

一时,众将听令,各自准备。钟孝直又道:“岳兄弟,依钟某来看,杨仁远听岳兄弟要他自己做饵,似有不喜,他虽然说不敢违抗军令,但我们也得有所准备,万一有什么变故,也不至于手足无措。”岳中影自知谋略较二人差得甚远,更知担负重任,所以对二人言听计从,当下又照钟孝直的意思,命桑真、孟仁海各率兵两千,在侧翼呼应。阿海则率刀斧手五百,护卫住帅帐。

一时吩咐停当,三人在帐闲坐,专候玉龙公主来袭。吕、钟二人,甚是沉稳,只谈些武林佚事,或剑法武功,一言武功,两人便有些意见相左,争持不下,口中虽说,手上竟也比划了起来。岳中影却心中急燥不安,他虽带兵出征,却实不原意同玉龙公主为敌,更不愿同格昭仁兵戎相见,是以心中又想玉龙公主最好是来偷袭,自可了结此事,回大理辞官,但眼见己方布置停当,玉龙公主倘若果真来袭,只疆场之上,生死难料,不如还是不必来的好。

不一时,天色渐暗,大帐中点起了灯,亲兵送了点心进来,吕子敬、钟孝直二人也不客气,一边用着点心,一边仍旧争论不休,岳中影见二人浑不以大战在即为意,心中暗自佩服。

忽听得前方似乎有喊杀之声,岳中影猛然间站起身来,便要冲出帐去,但仔细一听,却并无任何声音,却是自己情急之下,未曾听得真切。吕子敬见岳中影心中急燥,便安慰道:“岳兄弟,玉龙公主便是要偷袭,也决不会此时便来,总得等三更过了,众将正自犯困,防备松懈之时,才好进兵,岳兄弟若是等不及,不若且在内帐休息一会儿,养足精神,万一有恶仗,也好有精力厮杀。

岳中影点点头,自嘲道:“晚辈心浮气燥,倒令两位见笑了。”钟孝直呵呵笑道:“岳兄弟哪里话,其实我俩心中也是着急,不过急有何用,反正闲着也是无事,只好寻些由头斗斗口,打发时间。岳兄弟如若无事,不妨也来,论行军谋略,岳兄弟虽然差些,但剑法武功,我俩却万万不是对手。”

岳中影急客气道:“前辈哪里话,晚辈倒正有意向两位前辈请教。”当下三人以筷做剑,比划起来。吕子敬便道:“岳兄弟,以剑法修为而论,岳兄弟的确是武林之中难得一见的高手,只是岳兄弟剑法之中,似乎缺些霸气,去年春,吕某等亲见皇上在通海使剑,剑未出,而势已生,我等六人围攻皇上一人,却只不过百招,尽数败下阵来,这等武功,气势磅沱,不惟南?,怕是中原,也难寻对手,剑以势胜,非以招数称尊,岳兄弟剑法虽然精妙,但剑势上却差了一些。”

岳中影点点头,道:“先生所言甚是,晚辈剑法之中,确实有很大破绽,以前有几位前辈也曾指教过,只是晚辈性子愚笨,虽勤练不缀,却始终难有进益。”

钟孝直淡然道:“剑法精妙,可以勤练弥补,但剑势气魄,源自天性,岳兄弟天性不喜争雄,即无争雄武林的念头,也无雄霸天下的雄心,纵然勤练,只怕也难臻至境,不过话又说回来,练武本为强身,抑或行侠仗义,少了这些霸气,倒也无甚大碍。心中无欲自刚,历来绝世高手,若非有仇怨抑结,便是雄心难泯,然而大多难有善终,岳兄弟如此,倒正是福气。”

岳中影少经世事,听了钟孝直之言,并无多大感触,吕子敬却深以为然,点头称是,道:“钟兄弟说的是,武功练得再高再强,却也敌不过世事难料,反不若乘此良机,纵情一世,倒出痛快,萦于世俗欲念,反而心中藩篱,是福是祸,便难说得清了。”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这时间过得便快得多了,不一时,三更将近,大帐忽启,阿海进帐,道:“禀将军,前方忽有火起,想是敌人来袭。”岳中影长起而起,道:“哪好,传令全军戒备。”说着,便向钟吕二人道:“两位,咱们便出去观战如何?”

吕子敬呵呵一笑,拉着岳中影复又坐下,道:“岳兄弟是军中主将,愈是军情紧急,便愈要沉得住气,这么点风吹草动,主将便轻动,众军知晓,反而心中慌乱,且莫管他,待敌人近营时再说。”岳中影听了,自觉实是情急得过了,哈哈大笑,只令阿海再探。

渐听得喊杀之声来得急快,不多时,便已经过了营前。吕子敬侧耳听了半刻,忽然皱眉道:“奇怪,杨仁远五千大军,要作戏作得真一点,便当抵抗一阵再撤才是,怎么只片刻之间,便败逃回来。”说着,站起身来,道:“岳兄弟,咱们出去看看吧。”

岳中影早等得心急如焚,只了吕子敬的话,便急起身,贯甲执剑,出得帐来。

只见营外一片火光冲天,不一时,便见杨仁远的败军如潮水一般涌了过来。尚天风便依岳中影的将令,大开营寨,放败军入寨,只见两千余人败退进来,正面几座军营,被这乱军一冲,果然有些散乱。但冲入营中的败军人数甚少,正营中乱得片刻,复又齐整,军心稍定。

玉龙公主大军尾随而至,忽然在营前百丈之外驻足,意存犹豫。吕子敬大惊,道:“大事不妙,此计被敌人识破了,只怕立时便要退军,岳兄弟,快下令左右两侧翼出战。”岳中影听了,心中大惊,急下令击鼓。

一时鼓声震天,左右两翼伏兵尽起。果见敌军阵势一变,急向西撤。伏兵虽出,但尚未及接战,敌军便即退走。吕子敬急令全军追击,但暗夜之中,敌军撤退甚速,岳中影率军追出数里,却见敌军已经不见踪迹。

便在此时,忽见远处火光四起,显是耶律德明伏兵与玉龙公主之军接战。吕子敬道:“岳兄弟,敌军未受大损,耶律德明五千之众只怕难以挡得住,不若派兵救援。

岳中影点头称是,急令孟仁海率精兵五千,先行追击,自己亲率大军,随后跟上,只待孟仁海追上敌军,纠缠得一时半刻,大军随后一到,亦可歼敌。

吕子敬心下稍宁,忽然想起一事,问左右道:“方才杨仁远败军退后,怎不见杨仁远在军中?快传他来。”左右亲兵得令而去。

岳中影问道:“吕先生,有什么不对吗?”吕子敬道:“杨仁远有兵五千,虽然连败,但并未同敌军大战,怎么只有二千来人逃回,其余人众竟是去了哪里。”

一时亲兵回来复命,只言未找到杨仁远,现下领兵的却是杨仁远的弟弟杨仁泰,已经奉命前来。

岳中影在那日绝龙谷中也见过杨仁泰,见他前来,便问道:“杨将军,令兄呢?”杨仁泰自知此时不甚大妙,只踌躇了几下,却不敢开口。

岳中影脸色一沉,道:“到底令兄何在,莫不是出了竟外,快说?”杨仁泰见岳中影变脸,心中大惧,忙道:“不是,大将军,家兄知道敌军偷袭,便让未将两千军马诱敌深入,家兄亲率精兵,埋伏在敌军撤退的必经之路,拟将来袭敌军一举歼灭。”

岳中影还未开口,钟孝直破口骂道:“简直是胡闹,前方早有伏兵,还要他什么埋伏,你两千军马作诱饵,这么点人马,杨玉龙是傻子吗,竟然会看不出来?”

吕子敬却已经深知,杨仁运此举定是见大有好处,想乘机争功,当下也不明说,忽然一惊,道:“不好,只怕前方接战的不是耶律德明,而是杨仁远,他三千兵马,敌不住杨玉龙大军,快传令大军火速援救。”岳中影亦是大惊,急传令全军尽起,直扑上前去。

大军只奔出里许,便见火势渐暗,想来杨仁远之军已经战败,又追出数里,果见一处山谷之间,伏尸如山,一时探子来报,言道敌军中一轮冲击,便冲破杨仁远伏击,转向北走,杨仁远伤亡甚众,合了孟仁海之军,尾随追敌。

钟孝直顿足道:“一招不慎,全盘皆乱,杨玉龙熟悉地形,这番北窜,只怕耶德德明伏兵已然无用,孟仁海孤军追敌,只怕不妙。”岳中影一听,便急要下令召回孟仁海。

吕子敬拦道:“岳兄弟,吕某倒有一个计策。”岳中影忙问何计。吕子敬道:“玉龙公主大军虽全军而退,却不敢直走穹赕,不若命耶律德明同孟仁海合兵追击,只许尾随,不许强战,杨玉龙不知虚实,谅不敢回军接战,岳兄弟自可亲率大军,渡河而过,直取穹赕,此时穹赕空虚,自可轻易直取,进而攻占软化府,截断玉龙公主南下之路,逼她北上,岳侯大军在北,我军自南进逼,两军夹击,杨玉龙兵势再盛,也无处可逃,必何伏诛。”

岳中影连声称妙,下令渡河。一时到了河边,却不见杨玉龙渡河船只,想是杨玉龙早派人将所有船只尽撤回西岸。

吕子敬便问杨仁泰,可有渡河之法。杨仁泰道:“大军撤回怒江时,此江下游不远处本有铁桥,但家兄怕杨玉龙追击,已经将桥拆了,不过,家兄知道岳将军大军出征,必须渡河船只,所以已经派人在下游秘扎竹筏,以作准备。”吕子敬冷哼一声,道:“杨仁远虽然贪功,倒也不是全无用处。”

当下,岳中影率大军顺河岸而下,果在数里处,一处河弯之地,见有数百兵丁连夜结筏,便命大军尽弃辎重,轻装上筏,流过怒江,扑向穹赕。

第十八回 千军万马旧时敌(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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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玉龙率军出击,兵力本就不足,是以穹赕并无多少守备,岳中影不过刻,便即破城而入,遂派尚天风率军攻取软化府。软化府早听穹赕失守,全军撤退,待尚天风到时,已经是一座空城。

过了两日,耶律德明回军。岳中影急忙召见,只见耶律德明气冲冲的冲进帐来,直声道:“岳将军,杨仁远违抗军令,罪不容诛,请将军依照军法严惩,以谢三军。”说着,大手一挥,数名兵卒推着一人进来,却是杨仁远,竟被耶律德明五花大绑,捆了个结结实实。

吕子敬大惊,喝道:“耶律将军,杨大人是皇上钦封的丽水军节度使,你岂可擅自锁拿,还不快快松绑!”耶律德明圆眼一眼,大怒道:“你说什么,他违抗军令,难道不该军法严惩,他妈的,酸秀才,你懂什么叫军法不容吗?”说着,狼牙棒一挥,蓬得一声,竟将一张桌子击个粉碎,怒吼道:“老子就不放,你敢怎么着。”

钟孝直见状,忙一扯岳中影衣袖,岳中影虽不明吕子敬的意思,但知他慎重,此举必有深意,当即走了过来,伸出手,轻轻一扯,将杨仁远身上绳索尽数扯断,道:“杨大人辛苦了,先下去歇息一阵,此事以后再说。”说着,向杨仁泰道:“杨将军,扶令兄下去休息。”

杨仁远自知同岳中影过往有仇,此番又的确是违了军令,必然活命无望,哪知道岳中影会饶过自己,不由得大喜过望,道:“多谢岳将军不杀之恩。”岳中影摆了摆手,杨仁泰便忙过来,扶了杨仁远出帐。

耶律德明怒冲越盛,但岳中影是主帅,自然不便再出言顶撞,只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上,将个大竹椅子压得吱吱直响,满帐之中,只有他浓重地呼气之声。

吕子敬暗暗一笑,亲自斟杯酒过来,道:“耶律将军莫气,先喝杯酒,算吕某陪个不是如何?”耶律德明哪肯理他,哼了一声,转过了头。

吕子敬也不以为意,只道:“军法自然要严明,可是将军也不想一想,杨仁远是皇上钦封的丽水军节度使,虽然圣旨上说了归岳兄弟节制,可终究不是岳兄弟下属,将军将他一刀砍了,固然痛快,可终究留下个擅杀大臣的口实,前线战事,朝中本来就无人可以清楚,若是有一二别有用心之徒,在皇上面前说三道四,这不是给岳兄弟种祸吗?”

耶律德明只吕子敬剖说,自觉有理,可见一场大胜消于烟云,终究一口气难顺,转过头来,抢过吕子敬手中酒杯,一口喝下,犹自闭口不言。

吕子敬便又道:“再说了,杨仁远是降将,自来降将自危之心甚重,唯恐皇上生疑,所以处处想要抢功,以表忠心,行事不免出差错,这也是情理之中。如今违抗军令被诛,死固当然,可大理初定,朝局本就不稳,现在又弄出个擅杀降将的事情,这样一来,所有降将,以为诛杀杨仁远,是皇上授意,朝中大臣,泰半曾事杨干贞,自危之心更重,不免再生异心,如若再有动乱,百姓刚过上安稳的日子,不免又要陷入困苦战乱之中,那不是大违皇上爱民如子之心吗?”

岳中影原本不明吕子敬这意,此时听他细说,茅塞顿开,不由得对他好生敬重。耶律德明也转过气来,瞪了吕子敬一眼,道:“偏生你们这些酸秀才,有这么多心眼,要是俺的意思,一刀砍了,那才叫痛快呢,还管他什么福什么祸呢。”他话虽听来仍旧气愤难平,但终究是听从了吕子敬劝说,大家一时便都笑了起来。

一时,耶律德明等众将辞出帐去,吕子敬这才忧上心头,道:“岳兄弟,以吕某之见,今日局面,怕另有蹊跷?”岳中影一愣,不知他此话何意,便问道:“先生请说。”

吕子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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