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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飞霜-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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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忘我笑道:“白姑娘见笑了。”
白菊花对这少年充满好奇,急欲获知他的身份,试探问道:“秦公子是世居此地,还是来洛阳作客?”
秦忘我道:“找人!一个江湖中人!”
白菊花又暗自一怔,道;“不瞒秦公子,我虽非江湖中人,却常在江湖走动。如果秦公子愿意相告找的是何人,也许我能略尽绵力。”
秦忘我振奋道:“好极了,在下要找的这人,姓常,单名叫九……”
白菊花再镇定,也会被看出她是大吃一惊,而且这一惊非同小可!
秦忘我即时察觉,诧然退:“白姑娘认识此人?”
白菊花强自镇定,掩饰道:“不!不!我不认识……”
秦忘我颇觉失望,接下去道:“据说这个叫常九的,好像是什么地鼠门的人。”
黑白无常追寻常九,不惜大开杀戒。白菊花死里逃生,草草掩埋了老者尸体,直奔洛阳,为的是要警告常九。
不料她能活命,乃是黑白无常欲擒故纵,以便暗中跟踪,找到常九。方才幸仗秦忘我露—手武功,惊走黑白无常,想不到他也在找常九,白菊花焉能不惊。
这岂不成了才脱虎口,又入狼嘴!
她既说了自已常走江湖,若说连地鼠门都不知道,真是孤陋寡闻,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白菊花沉吟一下,道:“地鼠门虽属小门派,但江湖之中,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他们均在暗中活动,行踪飘忽不定.尤其常九是掌门人,更是神出鬼没,很难找到他。”
秦忘我脸上并无失望之色,充满自信道:“我相信一定会找到他的!”
白菊花诧异道:“秦公子找他,所为何事?”
秦忘我轻描淡写道:“向他打探一点消息而已。”
重烧的山珍海味,热腾腾的,一道接一道端来,又摆满了一桌。真实哪是重烧的,只不过把原来的撤回厨房,重新调味,回锅热一热,再端出来罢了。
这完全是心理作用,经过这番折腾,秦忘我觉得勉强对了他的口味,但付出的银子,却加了一倍。
好在他身边带有不少金元宝,足够他挥霍折腾,多花这点冤枉小钱,对他而言,是毫不在乎的。
满桌佳肴美酒,他一个人如何消受,白菊花既然在座,也就不用客气了。
白菊花暗中注意到,秦忘我点了满桌山珍海味,并不大快朵颐,狼吞虎咽,每样菜仅尝那么两口,食量不大,菜的式样却要得多。
仅就这一点可以看出,他不是王孙公子,就是豪门巨富家的公子哥儿。
但白菊花不明白,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富家子弟,怎会身怀绝世武功?虽然他并未动手,仅只露了一手绝技,就使黑白无常知难而退,这绝非随便唬人的。
要知道黑白无常能在近年倔起江湖,令人闻名丧胆,武功自非泛泛之辈。竞然被泰忘我惊走,足见他露的那一手,必是真才实学!
白菊花突然打破沉默,自告奋勇道:“秦公子,我可以陪你找常九!”
案忘我喜出望外,振奋道:“好极了,咱们现在就去找他!”
他稚气未脱,迫不及待召来店小二结帐。
店小二瞪着金元宝.苦笑道:“公子爷,总共才十几两银子,您拿这个金元宝,叫小店怎么找得开……”
话犹未了,忽听柜台里的账房大声招呼道:“小三,那桌的帐算过啦!”
秦忘我—怔,谁会替他付账?
白菊花却发现,—个瘦小老者的背影正离开柜台,匆匆走出,她心里明白,那就是常九!
秦忘我偕白菊花回到“洛阳客栈”,已是午夜时分。他们没有找到常九,亦未曾遇上黑白无常。
白菊花并非真陪秦忘我去找寻常九,只是带着他各处乱转。因为她知道,常九当时就在场,亲眼见到了黑白无常,不需再当面示警,他已有了警觉。
自然常九也见到白菊花跟秦忘我攀上了交情,甚至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临去代为付账,大慨是为了秦忘我助白菊花惊退黑白无常,聊表谢意吧。
如果常九要见她,轻而易举。他既不露面,表示有所顾忌,这是很显然的。
白菊花非常机伶,她绝不会告诉秦忘我代为付账的老者就是他急于要找的常九。
不过,转了半天,黑白无常居然亦未出现,倒是颇出她意料之外。
这有两种可能,一是自知不是秦忘我对手,一是准备夜里采取行动。
念及于此,白菊花不禁担起心来,忧形于色道:“那两个煞星,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很可能今夜来对付我……”
秦忘我不加思索道:“不用怕,你就睡在我房里。”
哪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白菊花顿时面红耳赤,窘迫万状道:“那怎么行,男女授受不亲……”
秦忘我胸怀坦荡道:“有什么关系,你睡床,我睡地。”
白菊花急道:“那更不行了,怎么可以喧宾夺主……”
秦忘我作个无奈表情,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只好随便你自己了!”
白菊花嫣然一笑道:“秦公子不要生气,我是爱护公子千体,怎能让你委屈睡地上……”
案忘我忽道:“有了,咱们挑灯夜谈.谁也别睡!”
白菊花正中下怀,欣然道:“好!我去叫店小二,准备些酒菜,陪公子边喝边聊……”
开门出房,刚走至楼梯口,发现几个劲装壮汉正向店小二问话。
白菊花立即闪身圆柱后,居高临下,向那几个壮汉看去。灯光昏暗,看不清面貌,却听一人问道:“他们同住一间房?”
店小二连连点头。
没错,这几个江湖人物,是冲着她和秦忘我来的!
白菊花暗自一惊,酒菜也不要了,急忙回房,将所见情形告知秦忘我。
秦忘我毫无惧色,洒然一笑道:“好极了,有人来陪咱们玩玩,不用挑灯夜谈了!”
白菊花正色道:“秦公子,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们既然找上门来,绝非泛泛之辈。纵然公子身怀绝世武功,但他们人多势众,万一……”
秦忘我笑道:“万一我不是他们对手,是吗?”
白菊花强自一笑,道:“不瞒公子说,我虽会一点武功.但派不上多大用场,到时候全靠公子了。”
秦忘我胸脯一拍,豪气干云道:“好!我来打发他们!”
砰然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出现房门口的,是个赤发虬髯壮汉,双手握着日月飞轮。身后四个劲装大汉,各执不问兵刃。
白菊花果然是常在江湖走动,见多识广,一见赤发虬髯壮汉及人数,就失声惊呼道:“他们是豫西五鬼!”
秦忘我从未涉足江湖,别说是豫西五鬼,就是五神也吓唬不了他。
只听他一声怒斥:“滚!”身如脱缰烈马,直向房门口冲去。
当门而立的,正是五鬼之首,人称亦发鬼候三。也就是当年赫赫有名、江湖三大名刀之一鬼刀侯玄的三弟。他这一双日月飞轮,在豫西、南阳、秦岭一带,不知有多少成名人物丧命在他双轮之下。
哪知今夜遇上秦忘我,双轮尚未及出手,前胸巳结结实实挨了—掌,身不由主,被击得踉跄倒退。
身后四鬼闪避不及,被撞得跌作一堆。
白菊花原想出声阻止,但她口一张,声未及发出,秦忘我已一掌击中侯三,使她非但不敢相信,连看都未看清楚。
侯三挨的这一掌不轻,幸仗功力深厚,硬挺住了。
又是砰然一声,窗格被整个震碎,黑白无常双双射身而入,分向秦忘我与白菊花扑来。
白菊花大惊,急向秦忘我招呼道:“当心身后!”同时出手迎敌,攻向扑来的冷彪。
她明知不是冷彪的对手,但因有秦忘我在侧,有侍无恐,勇气百倍,一口气攻出七八掌,竟将对方的扑势一阻。
冷彪露出诡谲狞笑,双臂齐张,连连向白菊花抓来,如同老鹰抓小鸡。显然不欲置她于死地,而要抓活的,否则.彼此功力悬殊,“乾坤掌”一发,这姑娘不死也得重伤。
秦忘我听得白菊花招呼,连头都末回,反手一掌,逼退自身后扑来的甘尧,人却迎向企图冲入的五鬼。
豫西五鬼的“五鬼阵”,采五鬼搬远大法,配合五种不同武功,五种不同兵器,威力不同凡响。可惜客房外走廊宽仅五尺,空间有限,五鬼挤作一堆,阵势施展不开,无法联手进攻。
秦忘我出手之快,功力之深,已不在话下,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如此年轻,竞似精通天下各门各派武学甚至旁门邪道功夫。对方只要一出手,他就能预知出的什么招,攻什么部位。不但抢先封住,同时发动还击,一气呵成,天衣无缝。
如此一来,纵然对手武功再高,也己尽失先机,而他却是,先发制人,出奇制胜。
更何况,他只一出手,就势如迅雷不及掩耳,绝对无法闪避。
所幸他宅心仁厚,旨在退敌,即使出手过重伤人,也不欲置人于死地。
这时他要分心保护白菊花,力求速战速决,决心先打发这五鬼,再对付黑白无常。是以双掌齐发,再见迅疾。
但见他一轮快攻,退得豫西五鬼手忙脚乱,连连后退,已退至走廊栏杆边缘。
秦忘我一声大喝,双掌犹末击出,五鬼已大吃一惊,纵身而起,翻出栏杆,纷纷落下楼去。
其实他原就是虚张声势,目的是要将五鬼吓跑。
哪知回身冲进客房,黑白无常已不见,白菊花也不知去向。
秦忘我大吃一惊,心知白菊花已被掳走,立即射身越窗而去。
夜色朦胧,街头一片寂静,哪有白菊花的影踪。
第二回 菊花失踪
一连三日,找遍洛阳城各处,非但未能找到白菊花甚至不知黑白无常的去向。
秦忘我苦恼极了。不时深深自责,只怪自己一时大意,致使白菊花被掳走。
虽然他与白菊花非亲非故,只不过无意间相识,甚至连这姑娘的身份都未摸清。但他矢志非从黑白无常手里将白菊花救出不可。
可惜他毫无江湖经验阅历,上哪里去找黑白无常?
秦忘我不敢离开洛阳,仍然住在“洛阳客栈”,希望白菊花能侥幸逃出魔掌,定然会来找他。
但这希望太渺茫!
这已经是第五天了,仍然毫无消息。秦忘我忧心如焚,一清早把店小二召进客房来,指着桌上两只金元宝,问道:“你想不想赚这两个金元宝?”
店小二一怔,两眼瞪着金元宝发直,惊说道:“公子爷,这玩意谁不想要,但是……”
秦忘我直截了当道:“你只要替我打探出哪里可以找到豫西五鬼,这两个金元宝就是你的了!”显然他已黔驴技穷。
店小二暗自一惊,那夜他开门,让那五个壮汉进入,当时并不知晓,他们就是杀人不眨眼的豫西五鬼。
当楼上动手时,他早吓得躲了起来,连客栈里所有的旅客,也不敢出视。事后幸无伤亡,且不知白菊花被掳走,是以未曾报案惊动官府。
他虽不是江湖人物,却久闻豫西五鬼凶名。洛阳城内的几家大镖局,均曾多次遭他们拦劫,伤亡不少漂师。
这时一听,要他打探豫西五鬼下落,就是给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赚这两个金元宝了。吓得他连连摇头道:“小的没办法,小的没办法……”
秦忘我怒从心起,当胸一把抓住店小二,斥道:“哼!那夜不是你开门放他们进入的吗?说不定就是你跟他们勾结的!”
店小二矢口否认道:“公子爷,您可不能冤枉好人哪,小的安分守己,从来不干犯法的勾当……”
秦忘我怒形于色道:“除非你告诉我,哪里可以打探出他们的消息,否则我就拿你送官究办!”
店小二情急道:“这……公子爷,您不妨去‘虎风镖局’,问问韩老镖头,他不久前才出事,镖车就是被豫西五鬼劫了。”
秦忘我这才撤手,道;“好!告诉我,‘虎风镖局’在哪里?”
店小二答道:“在城北,离这里只两条街,走去就可以看见。”
秦忘我赏了店小二一只金元宝,立即前往。
靠近城北,老远就可以看见镖局门前插一面大旗,绣的是个虎头,迎风招展,十分的威武、醒目。
老镖主韩伯虎.曾任金陵“威远镖局”副总镖头,如今来洛阳自设“虎风镖局”。十几年来,凭他一身武功及黑白两道的交情,干的有声有色,已具不小的局面。
镖车上只要插上虎头标志的镖旗,几乎等于护身符,很少有人敢打主意。
哪知最近半年之中,接二连三出事,使“虎风镖局”赔出的镖银不下数十万两。韩伯虎大为震怒,经数月来多方查访,证实几次拔虎须的,赫然竟是豫西五鬼!
韩伯虎惊怒交加,已分头邀集几位武林旧友,赶来洛阳相助一臂之人,决心向豫西五鬼讨回公道。
闻报有人求见,正与一位少年书生密谈的韩伯虎以为是旧友赶到,立即亲自出迎。
不料来人竟是秦忘我,严格说来,他只能算是个稚气末脱的大孩子。
韩伯虎不仅失望,也暗觉诧异,因他直觉地想到,可能是某旧友不克分身亲来,派了子侄辈或弟子前来应付一下场面。
他入大厅,少年书生已自行回避,径入书房。
宾主坐定,韩伯虎始问道:“不知这位少侠,是哪位……”
秦忘我直截了当道;“韩老镖主,我要找豫西五鬼,需要多少银子?”
韩伯虎暗自一怔,诧然道:“小兄弟,你要找豫西五鬼?既然不是赶来助拳的,称呼也改了口。
秦忘我把头一点,道:“我要先找到他们,才能追问出另二人的下落。”
韩伯虎好奇道;“哦?另两个又是什么人?”
白菊花并末告知那两人的来历,秦忘我只好凭记亿将黑白无常的形貌形容出来。
韩伯虎一听,已知他要找的是何许人了,惊说道:“小兄弟,你所说的二人,莫非是黑白无常?”
秦忘我道:“我也不清楚他们是什么人,但那副长相,倒真像两个无常鬼!”
韩伯虎更觉好奇道;“小兄弟为何要找他们?”
秦忘我气愤道;“他们把一位白姑娘掳去了,我一定要找到他们,救回白姑娘!”
韩伯虎见他一脸稚气,不禁笑问道:“小兄弟,老夫开的可是镖局啊,但不知你要咱们找人?还是救人?”
秦忘我道:“只要找到豫西五鬼,无论多少代价,在下照付,救白姑娘是我的事!”
韩伯虎尚未置可否,书房里走出那少年书生,接口道:“你想找死?”
秦忘我一怔,转脸看去,只见说话的是个文弱书生,年纪与他相仿,身材却娇小甚多,至少比他矮大半个头。
一句“你想找死”,使秦忘我大为不悦,猝然道:“阁下可是说我想找死?”
少年书生迈步上前,径自一旁坐下,从容不迫道:“你方才所说的几人,均是江湖之中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别人避之犹恐不及,你却要去找他们,不是找死吗?年纪轻轻,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老气横秋,居然教训起人来了。
秦忘我不服道;“哼!阁下年纪不见得比我大!”
少年书生双眉一剔,道:“有志不在年高,至少我比你有自知之明!”
秦忘我更不服道:“你是说我不自量力?”
少年书生置之不理,转向韩伯虎道:“韩老伯,咱们还有正事要谈,打发他走吧!”
韩伯虎面有难色道:“萧世兄,这……”
少年书生霍地站起,道:“韩老伯若有不便处,晚辈来打发他……”
秦忘我状至不屑道;“哼!我是来见韩老镖主的,要下逐客令,也轮不到阁下!”
少年书生反唇相讥道;“不知好歹!我是看你年纪轻轻,不忍见死不救,让你去送死罢了。”
秦忘我豪气干云道:“笑话!本公子要没有这个把握,就不会来虎风镖局了!”
少年书生不屑地打量他两眼,状至轻蔑道:“哦?这么说,你对自己的武功很自命不凡啰?”
秦忘我也反唇相讥道:“至少不会比阁下差吧!”
少年书生可不是省油灯,一听此话,顿时冷冷一哼.挑衅道:“不要大言不惭,咱们不妨试试!”
秦忘我霍地站起,不甘示弱道;“好!试就试,难道本公子还怕你不成?”
双方均是年轻气盛,当场就要动手。
韩伯虎眉头一皱,急加劝阻道:“二位公子且慢,听老夫一言……”
欲阻不及,少年书生已出手,雷光石火般攻出十七八掌,掌法干净利落,虽非真刀实枪,旨在试探对方身手。但这连环快攻,能接下个三五掌,已足可名列江湖高手了。
哪知秦忘我并末出手封架,更末还击,就凭他预知对方出手招式,及所攻部位,竟然左闪右避,一口气闪避开十七八掌,使少年书生掌掌落空。
韩伯虎看得目瞪口呆,忘了再出声阻止。
少年书生更是暗自吃惊,想不到对方具有如此身手,自己实在看走了眼。
秦忘我毫无得意狂态,莞尔一笑道;“现在你要小心了!”出于如电,人到掌到。
少年书生想不到来势如此神速,且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虽出手应变同样够快,连封带拆,也勉强将对方攻势一一化解,却已十分吃力。
方自暗惊,根本不容他喘息,秦忘我的第二波攻势又巳发动,且出手更见迅疾。
双方均争强好胜,互不示弱,只见人影晃动,四掌齐飞,一眨眼已交手二三十招,看得韩伯虎眼花缭乱。
二人都采近身抢攻,少年书生吃亏在每一出手均被秦忘我先发制人,使他尽失先机,处处受制,战来极为吃力辛苦。
若非他家学渊博,武功根基扎实,败象早露。
勉强支持到五十招,突见秦忘我招式一变,不但速度减缓,且每一出手,均拖泥带水,似乎已是强弩之末,渐露疲态。
少年书生暗喜,以为对方开始一味急攻,已后济无力,立即趁机反攻,功势连绵不绝而发,一掌比一掌快。
哪知秦忘我的出手虽缓,招式中却暗含玄机,变化无穷。每一招看似已用老,竟然起死回生,突变三式,令人措手不及。
少年书生反应极快,一发觉上当,立即双掌齐分,拨开对方突变的三式。但顾彼失此,秦忘我的左手疾出,当胸按上一掌,将他推得踉跄倒退数步。
这一掌并未施出实力,却使少年羞愤并进,脱口怒斥道:“下流!”
秦忘我被骂得一怔,惊说道:“原来你是……”
少年书生怒哼一声,窘迫万状,转身就向内厅奔去。
秦忘我做梦也末想到,跟他动手过招的少年书生竟然是女扮男装的年轻姑娘。
正在发愣,忽听韩伯虎敞声笑道:“好身手!连老夫都差点看走了眼,不知这位小兄弟尊姓大名?师承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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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忘我充耳未闻,目光望着通内厅的拱门,好奇道:“韩老镖主,方才那位姑娘……”
韩伯虎一听,心知已被他识破,只得强自一笑,道:“她是老夫一位旧友之女,只身出外游历,为求旅途方便,才易钗而弁。”
泰忘我微微点头,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韩伯虎又道:“小兄弟,老夫方才所问,是否不便相告?”
秦忘我茫然道:“韩老镖主问在下什么?”显然他根本未曾听见。
林伯虎笑道:“老夫想请教尊姓大名,师承何人?”
秦忘我道:“在下姓秦,名忘我。从未拜师,只是自幼喜欢练武,无师自通而巳。”
韩伯虎暗忖道:“好一个无师自通!若非名师高徒,能有这等身手?”
但人家既有顾忌,不愿明说,他自不便追问。
话锋一转,韩伯虎正色道:“小兄弟,不瞒你说,最近半年之间,老夫的镖车接连出事,即为豫西五鬼所劫,虽已查明他们行踪,惜人手不足,迄未采取行动,正在等候几位旧友赶来……”
秦忘我迫不及待道:“既知他们行踪,还等什么?这就去找他们啊!”
韩伯虎强自一笑道:“小兄弟,你大概是初涉江湖,尚不知他们的厉害,这豫西五鬼,在豫西、南阳、秦岭一带出没,不知伤了多少道上成名人物,尤其那赤发鬼侯三,乃是当年江湖的三大名刀之—鬼刀侯玄的三弟……”
末等他说完,泰忘我已接口道:“那几个家伙我见过,武功稀松,不堪一击!”
好大的口气!
韩伯虎听一怔,诧然道:“小兄弟跟他们交过手?”
秦忘我微微点头,轻描淡写,将那夜情形述说一遍。
韩伯虎简直难以相信,眼前这年方弱冠的少年,不但力退豫西五鬼,尚惊走黑白无常。但他亲见秦忘我方才与那易钗而弁的姑娘交手,已由不得他不信。
几位旧友尚未赶到,既是秦忘我身怀绝世武功,又急于要找豫西五鬼,韩伯虎不禁霍然心动,道:“老夫已探知,豫西五鬼的巢穴就在邙山一带。但那位白姑娘是被黑白无常掳去,小兄弟要救人,似应直接找那黑白无常……”
秦忘我少年老成道:“在下想过,黑白无常自知非我对手,才会找来豫西五鬼相助。洛阳位于豫西,正在豫西五鬼地盘上,属他们势力范围之内,黑白无常掳去白姑娘,若非藏于洛阳城内,定然是去了豫西五鬼的巢穴。在下又遍寻洛阳城各处,毫无发现……”
韩伯虎接口道:“小兄弟,恕老夫打个岔,请问小兄弟,可知黑白无常劫持白姑娘,目的何在?”
秦忘我茫然道:“这就不清楚了,白姑娘并未向在下说明。”
姜是老的辣,韩伯虎不愧是老江湖,沉吟一下说:“以老夫看来,黑白无常追踪到洛阳,不惜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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