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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问鼎-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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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中说着,人已到了“聋丐”的身侧,右手食中二指微骈,一连几点,解开了“点点”所拂的“玉枕”昏穴。

昏穴被解,“聋丐”平地一跃而起,糊糊涂涂地双臂猛抖,大怒喝道:“那个王八羔子暗算老子!”

蒋少白知他尚未看清,忙道:“聋长老!在下蒋少白在此!”

聋丐揉揉眼睛,这才看清是蒋少白,同时,在蒋家墓园之会,他也见过碧霄公主等,不由愕然半晌,呆若木鸡,忽然打了个哈哈,哑声破嗓的道:“噢!原来是少侠,可让我找到了!”

说完,伏地纳头便拜。

蒋少白伸手拦住,大声道:“长老!快请起来!快请……”

聋丐那里肯依,结结实实的叩了三个头,又没头没脑的叫道:“差点没把老聋子给累死,总算让我追上了少侠,这一回老聋子可以交差了!”

说着,探手怀里,摸了半晌,才摸出一个油皮小包,递到蒋少白手里。

蒋少白直觉的感到不对,若非事态严重,丐帮焉会派出长老赶到火山漠外前来送信。

这时,碧霄公主与莺莺也知道必然有重大的事故发生,因此,一齐凑了过来。

蒋少白打开油皮包儿,但见内有一张素笺,上面骇然写着:“暂将蒋少龙留下,限半月之内,交出上下两幅藏宝图,半月不以图换人,后果由你们自己负责!”

奇怪的是,既无上款,又无署名,但从字迹上看,与汤淑珍被掳之后的贴子一式无二。

蒋少白目瞪口呆,举起索笺迎着日光,果然,下角隐隐之中有一人影。

他不由愤愤的道:“又是神水贴,难道‘鬼中鬼’真的重出江湖?”

碧霄公主柳眉一竖道:“表哥!这是怎么一回事?”

聋丐干咳了一声,接着道:“小的奉命送信,总算仗着丐帮的讯息灵通,舍命日夜赶路?少侠若是没有吩咐,小的就此告辞!”

蒋少白迟疑了片刻,问道:“聋长老,贵帮主另外还有什么交待没有?”

聋丐拱手道:“帮主只是要小的上禀少侠,请速速回去,以便商议救人之计!”

蒋少白追问一句道:“这份神水贴是从哪儿来的?”

聋丐揉了揉酒糟鼻子,朗声道:“是本帮首席跛长老带回的!”

蒋少白更加大吃一惊。

因为,在丐帮苏州总舵蒋家坟场,分为两路追踪之时,往昌化的一路,是以那黑影老者为首,配合“逍遥公子”蒋少龙,“火凤凰”马小玉,另外一人,就是丐帮的首席长老跛丐青仁。

如今这贴子上只提到“蒋少龙”,其余的人也谅必凶多吉少!为何“陂丐”青仁反而安然带回了这份“神水帖”子呢?岂不令人费解。聋丐乃是丐帮四大长老之一,武功虽然不及蒋少白这般后起之秀,但江湖的经验老到异常,察颜观色,已知道他的心事。

因此,他不等蒋少白发问,已先开口道:“此如说来话长,而且小的也是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对于内情,可以说一无所知!”

蒋少白苦笑道:“长老可不可以大略的告知在下一点端倪?”

聋丐干咳了一声道:“自从少侠与那位蒋少侠两分途追赶掳掠汤姑娘的贼人之后,小的与‘瞎’‘哑’二位师兄,就在周近百里以内寻访,不分昼夜,四下侦察,谁知如同石沉大海,音讯全无!”

他说到此处喘了口气,才接着道:“谁知第二天的夜晚,白玉堂中轮值的弟子忽然发现正殿‘东岳大帝’那块金字匾后面,好像有微微的哼唧之声!”

蒋少白忍不住插口道:“哦!是什么?”

聋丐目露愤色,恨声道:“查看之下,想不到竟是本帮的首席长老,跛兄被人四马倒攒蹄的捆起来,放在那里!”

他一口气说到这里,泥污的老脸也不由有些儿泛红,因为这是丐帮脸上无光的事!

事态越来越奇,蒋少白不由追问道:“青仁长老武功不差,是谁有这份能耐制下他来,神不知鬼不觉的送进白玉堂呢?何况与他同行的二弟,马姑娘,还有那位自称‘封花使者’的钱老英雄,可以说都是顶尖高手!难道他们……”

他自言自语,又像是追问“聋丐”。

“聋丐”摇动一头乱发,也十分懊恼的道:“本帮弟子将青仁师兄救下之后,才发现他的头顶上,被人贴了一片‘意失饼’!”

蒋少白不由一楞,怅然的道:“意失饼?乃是下九流采花拍当的玩意,怎会……”

聋丐早已又唠唠叨叨的道:“而且,青师兄茫茫然,好像被人灌下了‘失志丸’,对已往的事,竟半点也说不出,想不起来了!”

蒋少白搓手道:“真想不通其中的道理!”

须知“失志丸”与“意失饼”,这两种迷药,乃是江湖上下三烂们的法宝,正人君子侠义道士固然是不屑一提,连稍具名头的魔道邪门人物,也不值一用。

以“跛丐”的功力来说,下三烂的混混儿,见他闻名丧胆,谁敢轻易在老虎头上拍苍蝇,去捋丐帮的虎须,当然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因此,蒋少白口中喃喃的道:“上乘武功,谁会采用这等卑鄙的手段呢?”

殊不知,偏偏采用这下流手段的,正是鼎鼎有名的人物,成名立万的魔头。

他一来要利用这下流手法施展狡计,要人们出乎意料之外,二来就在淆乱武林的听闻,造成玄虚与混乱。

就在蒋少白胡思乱想,呐呐自语之际,“聋丐”又道:“除了‘跛师兄’身上搜出这张贴子之外,因此别的任何消息也就无从知道了!敝帮主就命小的追踪由桐庐道一直赶了下来,嘱咐小的,无论到天涯海角,也要把这帖子送到少侠的手上!”

他的话说到这里,可以说是把所知道的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最后,他还把双手一摊,脸上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神情,补上一句道:“别的,小的就丝毫不知了!”

蒋少白虽然有满肚皮的狐疑,但也知道“聋丐”的话尽于此。

他微微颔首,沮丧的道:“多谢长老万里传书,在下感激不尽!”

聋丐忙不迭拱手道:“少侠乃是丐帮的恩人,本帮所有的子弟,都感少侠的大恩大德,少侠还同小的客气什么?”

蒋少白涨红了脸道:“长老言重了!就烦长老先回,上禀武宏帮主,就说在下一定在半月之期以内赶到……”

不等他的话说完。

“聋丐”早已面容紧张,大声道:“少侠!这恐怕办不到了!”

蒋少白不由一楞,道:“长老的话?……”

聋丐咧嘴一笑道:“小的离开总舵,算来已有十日之久,而且星夜赶程赶路,沿途又有本帮耳目子弟指示少侠的行踪,如今要在五天以内赶回,恐怕势比登天还难!”

蒋少白不由大急,他也担心半月之期,万一由于时间的耽搁,使二弟遭了毒手……

他不敢想下去,口中喋喋了两声,双手一拍道:“是呀!这半月之期,在时间上太也迫切了!这便如何是……”

久未发言的碧霄公主不由噗哧一笑道:“喂!表哥!你是怎么啦!看你急的那个样儿!”

蒋少白嚅嚅的道:“表妹!这事实有些儿棘手!”

碧霄公主且不答话,一手拉着蒋少白,一手拍拍伏在地上的彩鹰,娇声说道:“你忘了这彩鹰日飞万里,凭它天涯海角,展翅可到吗?”

蒋少白过分焦急之下,可真的忘了这只彩鹰,不由拍着自己的额头道:“该死!怎么瞎急了半天!”

说着,转身向“聋丐”道:“聋长老!由于彩鹰背上只载得三人,在下未便与长老同行……”

聋丐忙笑道:“老聋子那敢乘碧霄宫的神鸟,怕不折煞了我化子的阳寿!我还是陆行的好!”

蒋少白闻言微笑道:“有劳长老了!”

“聋某告辞!”聋丐深深一揖,竟自折返中原。

莺莺蛾眉深频,这时才插口道:“小东主!二公子失落奸人手中,必须先禀主母,然后再打主意!”

蒋少白连连点头:“莺莺说得对,这事应该先禀知母亲,何况还有‘水仙婆婆’的伤势!此刻也不知如何了!”说完,首先跨上鹰背。

碧霄公主也是童心未泯,急于重履中原,恨不得立刻赶到丐帮。

因此,她人才跨上彩鹰,已娇叱声:“彩鹰!回去!”

彩鹰仰天发出声破空的清鸣,展翅折回。

眼看离大道不远。

蒋少白已发觉不对。

但见,先前的斗场之中,寂寞一片,不见母亲的踪影,却见“水仙婆婆”直挺挺的仰天而卧,胸前骇然被人抓破,血污横流,肠肚外溢,死状之惨与飞跃老人毫无二致,分明是出自同一手法,不用细瞧,已可断定是一人所为。

他在蓦然大惊之下,差一点从鹰背跌落下去,口中失声叫道:“啊呀!不好!”

碧霄公主耳闻蒋少白的惊呼,不由奇怪的道:“表哥!你……”

蒋少白心知这位事故未深的表妹并不是功力不足目力不佳,而是没有意想到一切人间的复杂,更不了解人心的奸诈,他只好定下心神,指着先前斗场道:“表妹!糟糕!又出了岔子了!你看!‘婆婆’……”

碧霄公主这时看见婆婆的惨状,也不由“哇”的一声,竟哭了起来,一双小手不住的拍着彩鹰的颈项,口中哭叫道:“死彩鹰!快!快”

二小后面的莺莺,也是泪珠如雨,呜咽的道:“这是哪个杀千刀魔头……”

唰——

彩鹰已双翅突剪,平射落地。

点点也像人一般,连忙飞到已死的“水仙婆婆”尸体旁边,凄凉的叫道:“婆婆!婆婆……”

碧霄公主是最为伤心,莺莺也哭得泪人儿一般。

正在此时,劲风一缕,长发飘风。

哈萨公主由东首御风急掠而至,口中娇愤的叫道:“孩子!想不到妈妈一时大意,竟断送了‘水仙婆婆’的一条命!”

蒋少白一见妈妈含泪隐怒,迎上前去道:“妈!这事怎么发生的?婆婆究竟是什么人下的毒手?”

哈萨公主幽幽一声长叹道:“惭愧!为娘的也没看见!”

蒋少白不由一楞,奇怪的道:“妈!你也没看见?”

哈萨公主面有戚容,忧虑的道:“你们乘鹰一走,我料定四下无人,又见婆婆的伤势垂危,生恐为时一久损及她的内脏,因此回到火窟去取你所说的‘灵芝草’,只是眨眼功夫,就听得隐隐一声惨叫……”

这时碧霄公主与莺莺早已凑了过来。

莺莺低声道:“主母听见是……”

哈萨公主颔首道:“我在火窟之内,可能听到也是婆婆的声音,因此,匆忙之中,摘了枝‘灵芝草’出了火窟……”

碧霄公主焦急的道:“看见凶手的人没有?”

哈萨公主哀戚的摇摇头道:“若是见到凶手,还不致让他走脱,奇怪的是,东首不远若有若无的有一道淡淡的影子,我以快极的飘风身法,足足赶了十里之遥,依旧像鬼影幽灵一般,若隐若现虚虚实实……”

这位公主说到这里,忽然沉吟不语,双目凝神,注视着远远的天际,半晌不言,似乎是陷于沉思之中,又像是要从记忆之中,唤回什么往事!

两小与莺莺一时也不便打扰,俱都默默无言的望着她。

许久……

哈萨公主忽然低声道:“会是他本人?恐怕不是……”

说着,忽然朗声对着蒋少白道:“白儿!你在江湖上走动,可曾听说‘鬼影门’兴起的消息没有?还有发现‘鬼中鬼’的传人没有?”

蒋少白闻言不由愕然,答道:“孩儿虽没遇到过‘鬼中鬼’,但是,却一再的接到他的贴子!”

口中说着,已把“聋丐”传来的帖子送到母亲手里,哈萨公主面现愁容,幽幽的一叹道:“唉,但愿不是那个魔头!”

顺手接过了帖子,迎着日光,顿时粉面铁青,花容变色,一甩长发,惶恐的道:“糟了!果然是他!”

从她的眼神失色,面色沉重上看,显然这事非同小可。

第三十五章 地穴中初见外公

蒋少白焉能看不出母亲的忧虑,不禁道:“妈!果真是神水帖吗?”

哈萨公主再三端详那张贴子,茫然道:“半点山不会错,想不到这老魔头不但没死,而且功力比以前更高,修为更深!”

莺莺插口道:“主母!怎见得呢?”

哈萨公主缓缓的道:“莺莺!你难道还不明白?”

不但莺莺不明白,连在场的碧霄公主与蒋少白如坠五里烟雾之中,茫然不知哈萨公主指的是什么。

哈萨公主早已接着道:“先前我想不透,飞跃老人同‘水仙婆婆’到底是死在什么人的手上,如今有了这张帖子,这个闷葫芦算是打破了,可是,这笔血债……”

碧霄公主心直口快,而且对杀死“水仙婆婆”的仇家,更急欲要知道是谁,抢着问道:“伯母!难道说也是‘鬼中鬼’?”

“对!正是那个魔头!你们看,这手法就是所谓的‘鬼伸手’!”

蒋少白目光生寒,含怒道:“妈!你认定了是他?”

哈萨公主用坚定的语气道:“断然不假!恐怕江湖从今多事!”

蒋少白仍然不胆白的道:“他!他为何要这样呢?”

“唉!孩子!”

哈萨公主深叹了一声。然后又道:“此事说来话长,总之,老魔野心不小。而且与蒋氏先人,也就是松威老人有生死之仇。此魔不死,不但蒋氏一门难安,武林的一场血腥,必然难免,可是……”

她说列这里,不断用手掠去掠自己的一头长发,分明内心的焦急无可排遣!

蒋少白又道:“妈!可是什么?”

“为娘的不能离开此地!不知龙儿……”

爱子心切,这位公主的双目之中,隐隐发亮,泪水在眼眶内转动不已,只差没有滴下来!

蒋少白不出大急道:“妈!如今有了‘勾心猫’胆,救了外公脱出火困,不就可以走了吗?还……”

不等他的话说完,哈萨公主已缓步上前,纤手按在他的肩上道:“孩子!难得你这份孝心。若让你外公知道,真不知要高兴到什么样子!”

“搭救母亲与外公出困,乃是孩儿份内之事,也是孩儿日夜梦想的大事!”

“孩子!好孩子!现在不用你担心了!”

“难道外公可以出火道了?”

“出火道并不难?只是时间未到!”

“时间未到!”

“你外祖这多年来,借着火道练他的‘金刚神功’,已到了九成九的地步,只差最后一点气候,就算功德圆满!”

“哦!还要多久呢?”

哈萨公主屈指计算了一下,终于道:“若是没有意外,大概还要一月之久,就是‘大周天’的功成之日。因此,为娘的我也要为外公护法,一日之内,绝不能擅离一步!”

蒋少白忙道:“那……二弟的半月之约?……”

哈萨公主只好愁眉苦脸的道:“只有你出面走一遭了,好在,我想‘鬼中鬼’是不会伤害他的!”

蒋少白闻言,更加奇怪道:“为什么呢?”

哈萨公主缓缓走开,一面口中沉吟的道:“若是为娘的猜得不错,老魔此番重出江湖,志在统一武林,君临天下。他要以龙儿作为人质,一则要胁你等投在他的旗下,二则要借此追查藏宝图,三则挑起春秋谷的仇恨,除非万不得已,他才借此报松威老人那笔旧债。”

蒋少白对于母亲的话,自然只有点头的份儿,听完之后,半晌默然无语。

哈萨公主又道:“孩子!还有什么想的!去吧!人,都少不得要经过风霜的。既然在江湖上的讨生活,就免不掉这些烦恼。”

蒋少白一心要冒死寻亲,如今好容易找到了母亲,一旦又要分别,心中不免一阵悲从中来,哽咽的道:“妈!孩儿可不可以拜见外公,也不枉千山万水来一趟大漠!”

哈萨公主沉吟了片刻,终于道:“好!”

应声中又转面对莺莺道:“莺莺!我带白儿去拜见他外公,你就把婆婆与飞跃大伯的尸体埋葬起来!”

说完又向碧霄公主道:“稍候片刻!”

她拉起蒋少白的手弹身射起,柳腰闪动之中,越过几处土堆。

在乱石如山的背后停下,指着这三尺大小的穴洞,凝重面色道:“孩子!这儿就是‘火道’的入口,除了我与你外公,不但没有第三人出入过,而且也没有第三人晓得这个秘密,因为……”

不料,哈萨公主的话音未落。

“哧!哼!”

轻微的一声冷笑,接着鼻孔中的阴沉的一哼,蓦地传来,令人毛发竖立,心魂竦然。

哈萨公主与蒋少白的功力之高,已算目前顶尖高手,耳目之聪,都到了无可比拟的程度,焉能听不出这两声怪响。

人影倏即射到,双双腾开数丈,不绝而同的低喝了声:“谁?”

然而,大漠耿耿,四野寂寥,那有半点动静,不要说是人,就是连一只飞鸟也没看见。

哈萨公主不由恐怕的道:“分叫是有人,难道听错了不成!”

蒋少白也凝日四望,幽然道:“是呀!”

这母子二人对着茫茫的旷野,不山双双发起愣来。

谁知,他们母子这时若是加意搜索,也许不难找出发笑的人来,以后的一些惨剧,也许就可以避免。就是由于一时疏忽,以致留下了一条祸恨。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蒋少白急于要见外公,苦苦一笑道:“妈!是不是我们听错了!”

哈萨公主微微摇头,忽然面色一正道:“不会的,显然有鬼,孩子!好在我还没有把进入火穴地道的要诀说出来,否则怕不被人窃听了去,孩子!你不要进去了吧!”

蒋少白哪里肯依,忙道:“妈!我一定要拜见外公一面!”

哈萨公主无可奈何的道:“好吧!听天由命。”

她接着弹身到了那黑洞洞的穴口,低声道:“孩子!虽然你已穿了‘天鼎冰衣’,火道的势力仍然难耐。记好了,先把本身的罡元真气运起,进去之后不能开口说话,以免真罡涣散,随着我左三右四的三步左转,四步右弯!”

说完之后,她的长发一掠,首先疾坠而下。

蒋少白口中应了声:“孩儿遵命!”

也提了口真气尾随母亲落向地穴。

就在他母子二人的身形才落进穴口,乱石堆里一条硕长的入突然射至,也扑到了穴门,对着穴口冷冷一哼,极为阴沉的道:“瞒得过老夫吗?改天要你服首贴耳!”

话未落音,但见他的身子一扭,鬼魅似的,忽然形迹不见,如同一阵清风,掠过乱石落荒而去。

却说蒋少白坠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泄火道里,仗着双目的眼神,约摸着母亲的破风之声,尾随而前!

不到十来丈,身子的忽一顿,脚已踏到了实地,眼前光线略明,已可看出,乃是一道地穴,土色焦红,毫无潮湿和迹象,同时一股炙肤的热气,令人难以忍耐,忙不迭贯足丹田真气,振作精神,方才透得过气来。

前面的哈萨公主高举左臂,伸出了三个手指,向左连踏三步。

蒋少白心知是母亲生恐自己忘了左三右四的步法,也紧接着向左连跨三步。

不知左三右四的拐了多少弯,迎面似乎已经于塞路。

哈萨公主忽然双臂上举,身子接着悬空而起,人成了上不着天下不沾地的姿式。这一式乃是轻功的极峰,内行称为“凌虚飞渡”。

就在她似落之际,忽然一弓柳腰,身子成了平形,如同一道飞矢,认定看似无路的焦土上射去。

“嘶————”

原来,拦路的焦土壁上,有一仅容一人钻进的尺五圆孔。

蒋少白心知这小孔就是外人不知的秘道,便不敢怠慢,如法泡制。

钻过小孔,热火突的一喷,比外穴更加难耐。

不速之处,一阵熊熊的火光,像是无数条火蛇的红舌,乱吐乱绕,呼呼有声。

就在那堆烈火的前面,端坐着一个白衣老人。

那老人背向而至,看不清面容,但见,一头的白发,随火舌的喷吐,一阵阵乱飞乱撩。

哈萨公主指着道:“孩子!那就是你外公!”

蒋少白抢上一步,就待上前行礼。

蒋少白公主手臂一伸,早已抢上前去,拦着道:“使不得!”

蒋少白奇怪的道:“妈!孩儿……”

哈萨公主早探手掩住了他的嘴巴,低喝道:“忘了不能说话吗?”

果然,蒋少白的口才开,便觉得火势难当,热力奇绝,闻言忙止住话音,学哑吧的手式,指指那白衣老人,又指指自己,最后作揖行礼。

哈萨公主摇头道:“地火精英,裂石溶金,岂是你接近得的。况且你外公此时练功已近于坐化的阶段,身外之事,半点不觉,何必冒险去行俗礼!你进入火穴,已超过了‘天鼎冰衣’的隔热时限。快走!”

她说完,也不等蒋少白答话,指着顶上的圆孔,又道:“你自己出去吧!要在此护法,记好了,出穴的步法,恰好同进穴相反,乃是左四右三!走!”

果然,蒋少白此时已感到热火攻心,透体如焚,通身的干汗,一阵阵渗出,最后已觉得喉头燥裂,眼角火烧,令人恨不得剥去一层皮。

哈萨公主已又一连声的催促道:“白儿!你还不走!忘了你弟弟陷在仇家手里,救人如救火吗!”

蒋少白只好含泪道:“孩儿……”

“不准开口,走!”

哈萨公主拉着他的手顺势一提。

蒋少白也只好借式腾身而起,凌虚穿过了顶上的圆洞,照着左四右三的步法,真的出了地穴,由原先下去的穴孔中出了火道。

这时,他才感到穴外阵阵清风,令人神情一爽。

此时,碧霄公主与莺莺等得焦急,寻找了来,高声叫道:“表哥!把人等得急死了!怎的这么久才出来!”

莺莺也道:“老主人练功,有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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