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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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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手老沙有无情杀手之誉,那柄快刀快得炫人耳目,如流闪的殒星般快速,他的刀略略一颤,老桂动作更快,仅一个闪移,已脱出刀的影外,燕云飞心中一动,道:“七绝步……”老桂身子一移而离,仰首道:“还是我们燕少爷有眼光,一眼就看出老头子的来厉,不错,密宗七绝身法是天下一绝,我老桂是来自密宗门的,可惜燕少爷知道得太晚了,密宗大圣法师就是老夫,为了达成组合交付的任务,我老桂不惜屈就为奴,隐姓埋名在你们燕家七八年,燕少爷,仅这份心,你就该晓得我们组合有多大的耐心了。”
脑子里灵光一闪,燕云飞瞪着眼睛,喝道:“含烟也是你们组合的份子……”嘿嘿一笑,老桂阴沉的道:“她只是我们的一颗棋子,为了你,我们组合不惜花尽心血把她弄来,果然不出我们所料,你真的爱上她了。”
这一番话说得燕云飞脑中嗡嗡直响,他真没想到家传的射日剑法会招致对方这么重视,用尽了心血消毁自己的斗志,他们的目的到底在哪里?以自己在江湖上的声望,固然令各门各派侧目,可是,那还不致于今一个隐密的组合耗尽恁多心血来对付自己,他忽然想通了许多事情,沉声道:“我明白了,你们要我不出江湖,利用射日剑法强取豪夺各门派的宝物,像西北帮的神像宝珠,少林的金戈玉前,大林派的山水图……这许多案子全是你们干的,天下武林并不知道是你们下的手,全栽在我头上……”点点头,老桂嘿嘿地道:“不错呀!你还能想通了这个道理……”燕云飞冷冷地道:“你们大可继续干下去,只要杀人灭口,谁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干的,你又何必露面,故意告诉我这些呢……”老桂面上一寒,道:“我们是可以继续干下去,可惜,你的行动不能不让我们顾虑了,你邀约项七和老沙今夜在此聚会,我们组合已猜测出你一定有了警觉,也可能已发现蛛丝马迹了,组合怕你破坏了我们整个计划,不能不杀你灭口,毁了你,毁了项七和老沙,江湖上任何一件劫案都会落在你少爷名下,人人都寻找你,人人都要杀你,而我们……哈……”冷漠而不屑一笑,燕云飞气道:“恁你老桂有这个把握么?”
鼻子里重重的一哼,老桂嘿嘿地道:“我老桂虽没有十成的把握,但组合却是计划周详,少爷何不瞧瞧四周,我们组合已接应上了。”
仅仅是几句话的功夫,这“干巴里”的四周已浮现出庞大的驼影,这些跨坐在骆驼背上的黑衣人,个个黑巾蒙面,在沙漠之舟的驮负下,如踏着水面般的向这里驰来,这些黑衣客俱受过严格的训练,驰着巨驼比快马还要迅速,眨眼间已近跟前,在这些驼客之前,一个身穿蓝袍的汉子似乎是这群人的首领,仅露着两只犀利的目刃,瞅着燕云飞、项七和老沙一见这伙蒙面客有二十余位,心里立刻警觉事态的严重了,单单一个老桂已有那么高强的身手,再加上这二十几个黑衣高手,拼杀起来,还真令人颇觉非易与之辈,两个人几乎是同一心思,紧紧的瞪着燕云飞,手里的刀刃已斜颤而起……蓝袍汉子似乎是故意压低了声音,道:“老桂,你似乎话太多了……”老桂对这个汉子十分恭谨,闻言连忙低声道:“属下不敢,姓燕的已全在咱们组合严密监视下,今夜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他,即使让他知道点小秘密,他也无法活着走出……”‘千巴里’蓝袍汉子鼻子里一声轻哼,道:“首领交待下来,在没有砍下姓燕的头颅前,组合里的事尽量少提,免得万—……”老桂连声道:“是…”燕云飞从蓝袍汉子身上,已感觉出是个颇难易与之人,他向项七和老沙使了个眼色,道:“这位朋友难道是有见不得人之处,怎么蒙起脸来,各位既然认定燕某人跑不出‘干巴里’何不……”瞪了燕云飞一眼,蓝袍汉子冷声的道:“别想从我的身上追查出点什么,燕云飞,射日剑法是你们燕家的祖上之物,今天,我们便也用射日剑法斗斗你的家传武学……”话音一落,跨在驼背上的那一群汉子突然全掠身而下,只闻铿然声中,每个人手里已多了柄冷森凄寒的长剑,在一陈大喊声中,他们二十余技剑已斜驭半空……燕云飞望着他们驭剑的起手式,心里剧烈的一震,射日剑法是他们燕家祖传武学,燕家除了他爹和他会这种剑法之外,江湖上无人再会,难道燕家剑法真的外传了?以燕家的祖训和规矩,这门剑法决不可能泄露出去,如果真有人盗习燕家剑法,那只有一个可能,泄露出去的只有柳含烟……含烟泄露了燕家的射日剑法,这几乎是更不可能的事,自己并没有传过她”只有一次在相识半年余的时间里,含烟磨着他要见识见识燕家的剑法有何高明之处,在拗不过一的情形下,他曾略略演练了一次,难道含烟是个武学奇才,从一次演练中就能窥窃了燕家的剑法,这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除非柳含烟……燕云飞不敢往下想,脱口道:“真想不到贵组合连射剑法的起手式也学会了。”
谁知蓝袍汉子一声冷笑道:“何止是起手式,十八式的射日剑法他们全会了。”
燕云飞满面杀气的道:“我不信。”
射日剑法艰辛难练,如非有超人的智慧和高绝的领悟力,非一年半载所能学成,这么多人俱会射日十八式剑法,射日剑岂不是沦落为天下最普通的武功?燕云飞愈想愈觉得可怕,他愤怒的在铿然声中,那柄祖传名剑“射日剑”随着他的话声抖搂出来,那冷森绝寒的剑刃散射出一蓬夺魂慑魄的冷艳,此剑一露,老桂和蓝袍汉子俱露出一副震惊之色,显然他们对这柄剑有相当顾忌。
项七凝重的道:“当家的,我们上……”一摇头,燕云飞冷冷的道:“兄弟,你和老沙先不急动手,我要看看他们到底偷了我们燕家多少功夫,是不是真的射日剑法……”蓝袍汉子嘿嘿地道:“兄弟,卜……”围在四周的二十几个蒙面汉子在主子的一声令下,冷剑如芒似的布起条条剑幕,他们如出巢的黄蜂,快速而迅捷的向燕云飞劈来。
燕云飞果非普通之辈,在恁多高手的攻击下,沉稳得有若一座山,他从这些人挥出的剑法中,果然近似燕家的射日剑法,但,画虎不成反类犬,虽然架势很足,却没有剑中神髓,心里不禁暗中冷笑起来,他突然明白蓝袍汉子的用意了,他故意让这些人使出一两招射日剑法,其最终目的无非是扰乱自己的心智,使自己误以为家传剑法已泄了出去,出手会有顾忌,而先失了先机…燕云飞怒声一笑道:“射日剑法如果人人都会,燕家也甭在江湖称雄道霸了,朋友,我要让你们见识见识真正的射日剑法,是否如想像中那么好学……”话音一落,剑势蓦然而起——只见剑光缭绕,幻化出九朵冷光,这是燕家射日剑法中的神剑射日,有九阳俱灭之功,相传是来自后奕射日的神示,那二十几个黑衣汉子何曾见过这神幻的一剑,只见剑幻九连,九道血光如喷洒在山崖下的流泉,闪避不及的九个汉子,心窝上俱穿了一剑,在惨嚎声中,九个庞大的身影已掉落沙堆之中,激起九股飞舞的沙影。
燕云飞仰天大声道:“这才是真正的射日剑法!”
蓝袍汉子和老桂全被燕云飞这神玄的一剑给震愣了,老桂在燕家卧底七八年,对燕家上下可谓熟悉透了,独独对燕家剑法始终没摸上边,偶而,他也曾看过燕云飞偶而玩上那么一招半式,并没有太神奇之处,今日,燕云飞一招穿杀九人,这种剑法他想都没有想过,蓝袍汉子恨恨地一咬牙怒声道:“这几年你在燕家尽玩假的,你口口声声说了解燕家,连最重要的燕家剑法你都没有了解,使我们兄弟损失这么多人……”老桂被蓝袍汉子狠狠的抢白了一顿,脸色骤然变的苍白,他全身剧烈的一颤,道:“属下知罪,可是这也不能全怪属下,燕家剑法本来就很神秘,属下只负责监视燕家的一举一动,至于搜集燕家剑法资料的事应归三姑娘……”“住嘴!”蓝袍汉子怒声道,“她岂是你能随便提的……”老桂一哆嗦,道:“是,是”虽然两人仅短短的说了两句话,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燕云飞朝前跨出两步,冷冷地道:“三姑娘是谁?”
谁是三姑娘?三姑娘何以能搜集燕家剑法?燕家除了老桂之外,可说全是燕家的人,没有一个外姓女人,这位三姑娘有何神通能在不露相的情形下而偷窥燕家武功,除非……苍鹰第二章第二章老桂和蓝袍汉子的警觉性何等之高,燕云飞问话甫落,蓝袍汉子手里已多了一柄闪颤的长剑,他似乎不给燕云飞有多加思考的机会,斜抖长剑,已沉声道:“他知道的太多了,老桂,上吧!”
千万别忽略了他那随手一剑,一股蒙蒙的剑气如波浪没的层层压来,燕云飞是个玩剑的行家,立刻警觉出此人剑法之凌厉,略一移步,射日剑已随着点去。
老桂更快,在主子之前,他不敢怠慢,双掌迅快而利会的挥出两掌,每一掌都wωw奇書网含着浑厚的劲道,显然要置燕云飞于死地。
项七怒喝一声道:“妈的,两对——”
此人的手上功夫决不下于任何人,虽然是两只肉掌,比手上握了刀还厉害,身才斜扑而去,双掌已在半空里挥起两道激流……随在他身后的那两头獒犬,似乎忘不了老桂曾对它们F过重手,它俩嘴里吼了一声,居然朝老桂扑去。
但,项七身子甫扑出去,四周十余黑袍汉子已分批向他拦了过去,显然阻止他接近蓝袍汉子和老桂,血手老沙早红了眼,先前燕云飞不准他出手,此刻逮到机会,连着划出两刀,吼道:“妈的,杀——”血手之名并非幸得,出手之狠,杀人之快,决非寻常人能望其项背,刀光过处,那划出的快刀已砍翻了两个连子,鲜血和脑浆四溢,狠的令人寒悸…项七和老沙这一配合,还真威猛吓人,可是这些汉子也不是省油之灯,虽没有他俩骄勇,但,项七和老沙要想在短时间中解决掉这些人也不是容易之事。
老桂和蓝袍汉子联手,威势果然不比寻常,一剑两掌俱有威力,若非燕云飞剑法超绝,还真不是两人的对手,燕云飞连着发出了两剑,通的蓝袍汉子迅快疾退,燕云飞借这晃眼即过的瞬间,突然大吼一声道:“躺下!”
他的剑变化的太快了,一瞬间,射日剑蓦然倒射,空中余光一闪,双掌犹在半空的老桂只觉一阵惨痛传进心湖,半曲的两条手臂已齐根而断,叭地掉在地上,鲜血如水样的涌出来,老桂颤抖的惨叫道:“燕少爷,你……”人已翻向沙丘,他的身子刚刚滚在地上,陡见两条黑影冲过来,项七的两条獒犬看准了机会,张口向老桂的身上咬去。
在一阵撕扯间,那两条獒犬已把老桂的肚子撕裂开来,肠肚立刻被拉了出来,痛的老桂在沙地里翻滚,鲜血和泥沙搀合着,他人已钻进沙堆里。
两头獒犬并不放松这仅有的攻击机会,老桂虽然钻进沙里,它们依然不予放过,硬把他活活的咬着扯出来,一直咬断了老桂的喉管方始停下身子。
蓝袍汉子虽然蒙住了那张脸,但从他的双目中可看出那股寒惧之色,他长剑一挥,厉声道:“姓燕的,这笔血债总要讨还的……”身子在空中扭了三转,人已飞出三丈之外,空中响起他的呼哨声,余下的汉子在呼哨中各自往外奔去,他们来的快,去的更快,早已跨上骆驼长驰而去。
血手老沙厉笑道:“他妈的别跑……”
燕云飞挥手道:“别追了,他们还会再来……”项七招手把那两只獒犬召了过来,斜睨了老桂的尸体一眼,嘿嘿地道:“当家的,老桂死了,要查寻这些人就不容易了……”淡淡地一笑,燕云飞不屑的道:“人不死债不烂,我不信找不出他们……”他今夜经厉了不少事情,先有西北帮硬栽他夺了神像宝珠及三十六条人命,后有这神秘组合,加上老桂突然神秘出现,这种迹象已非单纯事件,思前思后,这些事全与爱妻柳含烟之死有关,他想起老桂说的那位三姑娘,心里不禁疑念丛生,略略移步到了墓前。
沉思良久,燕云飞凝重的道:“兄弟,我要—…。”
血手老沙惊道:“当家大哥,你不是要开棺挖坟吧?”
要知血手老沙和项七和燕云飞有过命的交情,三个人厉经杀伐已有数十次之多,他们火里水里曾有过不少次刀山向林里拼过生死,三个人经过多年的默契,心意已可息息相通,燕云飞自从死了娇妻后,已三年不曾在江湖上行走,但,那股子心意依然遥遥相联,燕云飞虽还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血手老沙已猜个八九不离十。
点点头,燕云飞道:“我正要开棺验尸……”项七大叫道:“我的哥,你没毛病吧,这可不是开着玩的,大嫂已死了三年,你突然挖她的坟,如果她英灵有知,只怕永远不会饶了你……”燕云飞咬了咬嘴唇,沉思道:“你们不了解,我心里的疑问太多了,含烟突然谢世,我居然连她因何而死,中了什么样的毒手都不知道,这段日子里我曾好好想过,唯有再查看她的尸体,才能追查出杀他的凶手……”血手老沙苦涩的道:“大哥,我劝你免了…”燕云飞一咬牙,道:“不行,我一定要看——”燕云飞是个有个性的倔强汉子,他认定的事从不更改,老沙和项七最了解他,此刻决无法把它拧过来,只见燕云飞双掌突然往前一推,一股浩大的劲道已往坟头上冲去,在轰然巨响中,只见尘土飞扬,石块溅射,刹那间,一口红漆棺木露出了头,燕云飞合掌,道:“含烟,请恕云飞无礼,如不让我亲眼看看你的尸骨,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如果你真是被人所害,今夜就请显露给我看看……”红棺一角展露在外,燕云飞只觉心中一酸,他和含烟虽然相识未久,但,花前月下,两人却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甜蜜时光,两人虽已成婚,但,初夜即生死两隔,这份遗憾始终拂之不去,他日夜思念娇妻,借酒忘掉烦忧,酒几乎毁了他的英雄生涯,经过了三年的岁月,他终于想通了其中该跷,带着满怀的疑问,决心开棺一探……默祷之后,燕云飞苦涩的道:“点上火折子,我要看个仔细……”项七和老沙也有些紧张,这毕竟是非同小可的事,掘墓挖坟是件大不敬的事,两个人立刻点上了火折子,两道火光立刻照亮了这座坟头……一咬牙,燕云飞已抓住了棺材一角,暗中一用力,喀地一声,棺盖缓缓而开,一股霉味从棺木里冲出来,火光登时透了进去……三个人的目光全落在棺中…空的,一个空棺木……全都愣在那里了,柳含烟的尸体不见了,燕云飞全身抖颤,做梦也没有想到含烟的尸体不见了,他记得很清楚,大殓之日,他亲手替柳含烟盖上棺,四周都用铆钉订上,尸体不会走路,怎么神秘失踪了呢?这会意味着什么样的玄机?燕云飞脱口道:“这怎么可能?”
他为了追查柳含烟的死因,不惜开棺检视,看看她到底中了何门何派的毒,却没想到棺里空荡荡的,哪有爱妻的尸骨,这一惊真是惊出一身冷汗,连镇定冷静的燕云飞都没了主意。
项七沉思道:“兄弟,这件事愈来愈玄了,大嫂是名动江湖的七美之首,难道有人爱慕大嫂的美貌,偷偷盗尸……”这番话如雷电般的敲进燕云飞的心里,他记得葬了爱妻的头几天也曾看过坟墓,当时确曾发现坟顶有道裂痕,他处在伤心的状态下,还以为是工程不够完善,没把坟做好,如今想来,含烟葬进不久,即已遭盗?燕云飞愤愤地道:“何人有这大的胆子,居然敢盗我燕云飞的老婆……”血手沙的脸色忽然沉了下来,道:“我的想法跟老项的不一样……”一瞪眼,项七道:“有屁就放,别在这里哼哼哈哈的……”血手沙想了想道:“我认为没有人盗尸……”燕云飞怒声道:“一个死了的人难道自己长了腿……”此刻,他在惊怒的情形下已失去了应有的冷静,口气问题都有些暴烈,血手老沙突然咬着牙,道:“当家的,你确定大嫂是死了么?”
一怔,燕云飞睁大了眼睛,道:“难道你怀疑她还活着……”点点头,血手老沙道:“我确实这样想……”燕云飞的身子恍如触电似的,望着那口空棺,自语道:“不可能,决不可能……”他是个习武之人,对含烟死时的情形十分了解,他曾把过她的脉,也探过她的呼吸,含烟体凉如冰,当时确实断了气,他不相信含烟还能活着,唯一能够解释的,她的尸体被盗了。
血手老沙沉思片刻道:“照你这么说,大嫂是不可能活了,那只有盗尸一途了,只是何人会盗个女尸,盗尸的目的又在哪里?”
半天没说话的项七此刻突然淡淡地道:“有人也许太仰慕大嫂的美貌了,可能为了奸尸……”老沙撞撞项七一下吼道:“你怎么这么说……”谁知项七突然叹了口气,道:“也许我说得过火了点,可是七美之首的柳含烟曾倾动武林,有多少自命潇洒的风云人物为其神魂颠倒,甚而为她疯为她死的都大有人在,我项七生平从不近女色,可是看了大嫂那楚楚动人的样子,我的心都怦然而动,何况是那些爱她如狂的人……”柳含烟的美是清纯而诱人的美,项七一生不说假话,这话能由他嘴里说出来,可见柳含烟是何等的人了,燕云飞人若木鸡一样,站在棺材前愣愣的僵立在那里,项七的话如冷箭穿心一样,在他心里激起太大的震荡,他承认含烟的美能引起过某些人的逻思,但,谁有那么大的色胆,敢动他燕云飞老婆的脑筋呢?燕云飞双眉轩动,杀气满布的道:“世上真有这种邪恶之徒,我必杀了他。”血手老沙沉思道:“目前咱们必须找出这个盗尸之人……”血手老沙是个非常仔细的人,他在棺材里细细的搜寻,却无一有疑之处,火折子的火光已渐渐熄灭,老沙气的跺脚,火折子扔向地上,就在火折子落在坟穴的刹那,棺木底角下有金光一闪,虽是那一点闪光,老沙已伏身拾了起来,那是一颗金钮扣,精工雕磨的一颗用纯金打造的钮扣,江湖上何人有这么大的手笔,用纯黄金打制钮扣穿戴,他放在掌心,看了一看,道:“当家的,这是你的么?”
一怔,燕云飞夺过来看了看,道:“我没有这种东西……”项七大叫道:“这墓里凭空多了这么个钮扣,显然是盗尸者留下来的,我们只要查出这扣子的主人,事情就不难追查了…”血手老沙鼻子里哼了一声,道:“说的真容易,恁一颗钮扣又能查出什么?如果燕大嫂真的已死,尸首是被盗了,盗尸之人必然和这件事有关连,也许是在盗尸过程中不慎掉落的,可是,我却又有另一种想法,假使燕大嫂并没有死,她有意留下这枚扣子,显然有着某种意义……”老沙是个智慧型的杀手,虽然在江湖上玩命耍狠,但,任何一次行动,他都能条理分明的把事情分析的很透彻,燕云飞是当局者迷,他乍然发现爱妻的尸骨不见了,已急的失去了应有的冷静,闻言陡然变色,道:“含烟不可能是装死,她没有理由这样做,如果有某种理由逼的她非这样做不可,以她和我的情感而言,她可以和我明说……”谁知血手老沙声音一冷,道:“别忘了,她是老桂替你们撮合的姻缘……”燕云飞一呆,老桂是那个秘密组合的一份子,他将七美之首介绍给自己,难道是另有居心?以老桂那种狠毒的角色,他手段是狠了点,如果老桂有意安排含烟和自己的姻缘,含烟不会不事先了解,以柳含烟的聪明,她并不是个为人摆布的人,除非含烟也是那个组合的人,她是奉命这样做……这一推断,燕云飞暗中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假如一切推断都跟事实吻合,这次婚事就太可怕了,问题是他们这样做最终的目的在哪里?摇摇头,燕云飞突然陷进无边的痛苦里,他仿佛是个受尽愚弄的人,一切都在别人设下的圈套中,如果含烟死了便罢,如若她还活着,那才是一件极端可怕的事,他心中郁结难开,吼道:“兄弟,我活着要见人,死了要见尸,不管柳含烟是死是活,都要把她挖出来,这满天疑云总要—一拨开……”血手老沙嘿嘿地道:“好。当家的,咱们先打这金钮扣的主人来……”燕云飞噎地跃上他那匹大黄马,黄龙是匹通人性的健骑,嘶鸣声中,昂起三蹄,带着它的主人朝夜幕里奔去,项七和老沙在犬吠声中已紧紧随着而去……“千巴里”在这三大高手逝去的影子中,顿时显得冷寂起来,但,在凄冷的夜风里,一个身穿素白长袍,满头乌发飘舞的白衣少女缓缓走了出来,她脸上覆着一层黑纱,仅露着一双明媚的大眼睛,朝着燕云飞那驰去的夜路上凝望着,她人立在风中,如玉树临风,久久没有动静,而随在她身后的那个黑衫老太婆紧紧贴在她身后,也是一句话没说。
良久,这白衣少女才叹口气,道:“金嬷嬷,他果然来过了。”
那黑衣老太婆嘿嘿地笑了起来,一咧嘴,当门的两颗龈牙露了出来,她有六七十岁,但,声音却出奇的宏亮,干笑略敬,道:“三姑娘,这不正符合你的意思么?他一切的行动全在我们的预料中,今后,他就像个傀儡般的任我们摆布,组合里所不欢迎的人,他会替咱们—一扫除……”谁知这个被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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