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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啸江山-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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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虽只寥寥数十字,但对杨、段二人却有如当头棒喝。杨慕非心想:“学武本旨在于锄强扶弱,保家卫国,可大半武林人士学武,或为了恩怨仇杀,或为了争名夺利,常常因个人仇怨、私利而大动干戈。若他们能舍小利而取大义,汉人的江山也不至于落入鞑子的手中。”段谷雨心想:“我使尽了一切手段,想从蛇节夫人手里把杨大哥夺走,表面上看似胜利了,可内心深处却痛楚不堪。爱情本是一枚甜美的果实,为何到了我的手中却如此苦涩?”
庄琦君仰着俏脸,道:“老爷爷,你的话太深奥了,我虽不太明白,但我知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以后再也不发脾气扔钓竿了。”那渔翁哈哈笑道:“钓竿事小,人生事大。钓竿扔了,可以拾回来,人生一旦走错了,却难以回头。”杨慕非只觉他话语中字字饱含禅机,不禁由衷折服,滚鞍下马,躬身行了一礼,道:“聆听前辈教诲,晚生感悟颇多。”那渔翁道:“居士既已洞悉此中真味,便请回头罢。”杨慕非道:“在下兄妹三人有急事赶往江南,须从此处经过。”那渔翁叹气道:“老衲苦口劝了居士半天,奈何居士心中魔孽已生,终是不明白。唉,老衲只得以禅门武功点化居士了。”说着,掀掉竹笠,站起身来,竟是一个长眉老僧。
第三十回:向江南 间关万里(2)
杨慕非一惊,道:“不敢请教大师法号?”那长眉老僧合什道:“老衲法号弥渡。”杨慕非道:“原来是少林心禅堂首座弥渡禅师,久仰,久仰。”弥渡喧了一声佛号,道:“老衲不想出手伤人。居士最好能迷途知返,休去助纣为虐了。”杨慕非道:“大师误会了。在下三人只是路经此地,怎谈得上助纣为虐?”弥渡长眉一扬,叹气道:“居士既执迷不悟,老衲便为你指点迷津。”疾纵上前,左手轻飘飘扬起,右手托拿杨慕非下巴,正是少林罗汉拳中的一招“苦海回头”。他使此招的本意,自是要杨慕非回头了。
杨慕非见他这一招似缓实快,虎虎生风,急忙侧身避过。弥渡向前跨上一步,左手悄立胸前,右手捏成拳诀,斜敲杨慕非脑门,却是罗汉拳中的一招“慧可立雪”,拳招仍是点化杨慕非之意。杨慕非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脚踏六十四卦方位,斜身相避。弥渡连拍十余掌,都被他轻飘飘避过,连他的衣角也未碰到,心中大感焦躁,突然猛地一声大喝:“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这八个字有如惊天霹雳,直震得杨慕非耳膜隐隐作疼。原来,弥渡竟是用上了佛门禅功狮吼功。弥渡师从少林寺原达摩堂首座天净禅师,经过数十年潜心苦练,终于学会了五门少林绝技,一跃成为少林寺数一数二的高僧。他这一声大喝,含有数十年的内功修为,威力何其惊人。段谷雨二人功力尚浅,离弥渡虽有一箭之地,但也被震得气血潮涌,花容失色。庄琦君在马上晃了几晃,差点栽下马来。
杨慕非大怒,心道:“你这老和尚满口慈悲,心肠却如此歹毒。”弥渡那声大喝未绝,拳招倏地一变,两只宽大的衣袖,鼓若风车,直捣上前,竟是使出了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袖里乾坤”。杨慕非大声叫道:“谷雨,琦君妹子,你们快撕下片衣襟,把耳朵塞住。”庄琦君二人不知他是何用意,但想起弥渡狮吼功的威力,心下害怕,便依言撕下衣襟,塞入耳中。
蓦地里,弥渡又是一声大喝:“居士何必执迷不悟?”吼声未已,杨慕非突然张口长啸,啸声尖细,便似一枝利箭穿过雷层,直有裂石破竹之势。弥渡身子晃了几晃,脸上滚下黄豆大的汗珠。他深吸了一口气,双掌猛地向前推出。杨慕非待他掌力推到,反手拍出一掌。砰的一声巨响,三股掌劲相撞,弥渡的袍袖被掌风震碎,便似有数十只蝴蝶上下飞舞。他踉踉跄跄倒退数步,脸色煞白有如金纸。杨慕非拱手道:“承让。”转身便走。猛听得庄琦君一声惊呼:“小心!”杨慕非不及回头,身子向右急窜而出,但左肋下还是中了一指,痛彻入骨。他转过身来,只见弥渡左手抚着前胸,右手食、拇二指半扣,竟是使出了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无相劫指”。
杨慕非怒不可遏,道:“想不到堂堂少林寺心禅堂首座,也学鼠辈背后偷袭,传到江湖上去,也不怕少林寺百年清誉毁于一旦。”弥渡脸上阴晴不定,跌地坐倒,徐徐道:“老衲若能点化居士重返正途,为武林化解一场劫难,区区百年清誉又何足道哉?可惜,老衲法力不够,不能降伏居士,只好奢望能以一死,来点化居士。”说着,他声音越来越低,终于寂然无声。杨慕非叫道:“弥渡大师,弥渡大师。”但见弥渡垂眉闭目,静坐如松,竟已圆寂了。杨慕非黯然道:“大师,你这又是何苦哪?”
猛听得西首林子里有人大声疾呼道:“恶贼住手!”杨慕非退后了三四步,凝神看时,只见来人却是三个灰衣僧人。那三个灰衣僧人扑到弥渡身前,大声叫道:“师叔祖,师叔祖。”见弥渡垂首不语,方知已是死了。其中一个黄脸僧人戟指骂道:“恶贼,你杀了我们的师叔祖,我们本待杀了你为师叔祖报仇,可凭我们现在的身手打不过你。恶贼,你有胆就留下名号来!我慧风与慧空、慧心两位师弟,二十年后定来寻你报仇。”杨慕非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雪雕杨慕非是也。”慧风惊呼道:“你是杨慕非?哼,恶贼,你还敢骗我?”段谷雨笑吟吟地道:“教主,你就别骗他们了。”转过头对他们说道:“这位便是我们摩尼教教主池胜功。”慧风点头道:“原来是摩尼教的魔头。师弟,我们走。”抱起弥渡的法体,三人头也不回地离去,渐渐隐没在夜色里。杨慕非眼望他们的背影,叹气道:“这个梁子结大了。”段谷雨笑道:“他们就是回去再练五十年,也不是杨大哥你的对手。走罢。”
三人纵马又行,一路上再也没有遇到任何拦阻。奔出数十余里,忽听得一大片杨树林后隐隐传出喧哗声。转过林子,眼前闪现出了一个极大的圆坪,圆坪里或坐或站,挤满了数百余人。段谷雨低声道:“这些人与拦道的那几拨人定是一伙的,我们去瞧瞧他们到底在捣甚么鬼。”杨慕非点了点头,道:“你们小心点。”三人将坐骑拴在杨树上,快步走了过去。但见圆坪正中搭了座木台,木台下放着一圈竹椅,稀稀拉拉坐了四五个人。
段谷雨低声道:“峨嵋派、青城派的高手都来了。”忽听得群豪齐声鼓掌,抬眼望去,只见一个人飞身跃上木台。这人身材高大,约五十来岁年纪,右颊上生着颗黑痣,相貌甚是威猛。他朗声说道:“承蒙各位朋友看得起我奔雷手黄三太,不辞劳苦,前来参加巴蜀英雄会。黄三太深感荣宠,在此一并谢过了。”说着,团团作了一揖。群豪连忙欠身还礼。杨慕非心想:“这奔雷手黄三太是川中数一数二的人物,果然气概不凡。”
黄三太道:“请允许我为朋友们介绍几位贵宾。峨嵋派的风清师太。”杨慕非听说是峨嵋派的,心中一动,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瞧去,只见那风清师太约二十来岁年纪,脸色阴沉,眉梢眼角之间掩不住一股戾气。他心下一凛,道:“这位小师太好重的戾气!想不到琳儿门中竟出了这么一号人物。”黄三太又指着一个长髯道人,道:“青城派掌门无垢道长。”指着一个满脸绿气的枯瘦老人,道:“川西唐门的唐月笙唐三爷。”这两人都是川中响当当的人物,杨慕非不禁多看了几眼。
黄三太道:“老夫日前曾书信一封,邀请少林寺心禅堂首座弥渡禅师前来助阵,他也满口答应,但不知因何缘故迟迟不来。”杨慕非心中一酸,道:“弥渡大师是不会来了。”黄三太道:“半个月前,老夫收到英雄盟的留刀书简,要老夫在一个月内到临邛镇松风山庄去报到,否则杀无赦。”无垢道人颔首道:“贫道在十天前也收到了留刀书简。”人丛中有几人大声嚷道:“我也收到了。”能收到英雄盟的留刀书简,说明那人武功能列入一品,是一件颇为光荣的事,因此那几人言辞间甚是得意。
第三十回:向江南 间关万里(3)
黄三太道:“英雄盟这些年在江湖上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勾当,我们决不能与之同流合污。但英雄盟的实力,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我们只有携手联合,选出一位盟主,大家抛弃门派之见,齐奉他的号令,同仇敌忾,才足以与英雄盟抗衡。”群豪齐声道:“黄老爷子所言极是。”黄三太道:“身为巴蜀武林的盟主,要与英雄盟对抗,首先便要有一身让人折服的武功。我们不如以比武的方式来选出盟主,大家以为如何?”群豪齐声叫好,并无异议。
黄三太拱手道:“不知哪位豪杰先上来比划比划?”一连问了三声,都没有人上台。原来,武功低微者忌惮黄三太的威名,不想上台自取其辱,而武功高强者,又往往自重身份,不肯抢先下场,一时间,竟冷场了。黄三太微微一笑,道:“各位豪杰再不上台,老夫便只好忝列盟主一职了。”猛听得阴恻恻的一声长笑:“黄老爷子,且慢!”笑声未歇,台上已多了一男一女两个人。
黄三太见他们装束怪异,心想:“这两人究竟是甚么来路,怎么从未曾谋面过?”当下双手一拱,道:“不敢请教二位尊姓大名?”那男子淡淡地道:“酆都地狱门勾魂、夺魄二使。”黄三太心下一惊,道:“久仰,久仰。不知哪位先下场赐教?”迟无常道:“我们夫妻二人素来同进同退,便一起向黄老爷子请教。”黄三太道:“可这盟主之位只能由一人担任。”迟无常嘿嘿笑道:“巴蜀武林卧虎藏龙,高手云集,这盟主之位,还落不到愚夫妇手里。黄老爷子何必费这门子心思?愚夫妇只因没人肯上台,便上来陪老爷子玩玩。”黄三太捋须长笑,道:“多谢二位好意。请!”迟无常道:“敝派尊主健在时,对老爷子甚是钦佩,常对我夫妻二人说起你的大名。愚夫妇虽行为乖戾,却也不敢先对老爷子动手。”
黄三太见他们说甚么也不肯先动手,大喝一声:“那老夫有僭了。”欺身抢近,一掌往迟无常胸口拍去。迟无常也不闪避,左手一探,径直抓向他的拳头。黄三太暗暗冷笑:“找死!”岂知迟无常左手眼见便要碰到他拳面,倏地转向,疾抓他右腕“会宗穴”。黄三太心下一凛,纵身后跃,突觉颈后风声飒然,知是袁有悔从后袭到。他右足着力一点,身子向右急窜出去,但听得嗤的一声响,后背衣襟还是被袁有悔撕下一大片,背脊上现出长长五条血痕。袁有悔一抓得手,不待他有喘息的余裕,第二抓又迅捷无伦的袭到。迟无常纵身而起,扑到黄三太身后,伸手抓向他颈下“天鼎穴”。两人始终一前一后,将黄三太夹在中间,攻势凌厉,招招寒人心魄。
数十招后,迟无常突然和身下扑,右手挟着一股阴风,抓向黄三太左足“梁丘穴”,竟是幽冥鬼抓中的一记险招“煞神当道”。黄三太吃了一惊,左腿腾空飞起,迳踢迟无常胸口。迟无常右手斜掠,陡然暴长三寸,拿住了他左足脚胫。黄三太只觉左足一麻,已是站立不稳。袁有悔猱身纵上,趁机抓住了他后心“灵台穴”。迟无常哈哈笑道:“黄老爷子,承让。”黄三太叹气道:“贤夫妇武功高强,老夫自叹不如。哪位上台来与迟先生伉俪比划比划?”一言未毕,早有人按捺不住,纵身扑上木台,正是青城派掌门无垢道人。
迟无常拱手道:“道长,请!”无垢道人哼了一声,也不作答,挺剑直向袁有悔右肩刺去。袁有悔见他来势迅猛,吃了一惊,斜身避过,反手疾抓他的剑刃。便在同时,迟无常也伸手抓向无垢道人后颈。无垢道人左足脚尖一撑,从两人爪影间窜了开去。袁有悔不待他身形着地,呼的又是一爪抓到。无垢道人脚步一错,反手一剑削出。袁有悔急忙缩手后跃,饶是缩得快,右手中指的指甲还是被他长剑削断。无垢道人一招得手,剑招便源源而出,直逼得袁有悔手忙脚乱,连连后跃。
迟无常见妻子迭遇险招,纵身抢上,伸手便往无垢道人胸口“天突穴”抓去。无垢道人也不闪避,长剑抖动,疾刺袁有悔咽喉。迟无常见自己这一抓即使侥幸得手,妻子也会身受重伤,只得回手去救袁有悔。无垢道人似乎瞧准了袁有悔不放,剑招连绵不绝的向她胸前递出。迟无常为了救护妻子,也无法游到无垢道人身后,两人的阵法自是不攻自破。又拆了十余招,袁有悔突然一声惊呼,无垢道人手中长剑已在她小腹上划破了一道大口子。迟无常见再斗下去,只能是自取其辱,高声叫道:“道长,住手!我们认输了。”无垢道人挽了个剑花,纵身后跃,右手长剑斜指地面。迟无常抱拳道:“道长剑法通神,愚夫妇既感且佩。后会有期!”携了妻子的手,飘然而去。
无垢道人转过头来,对唐月笙说道:“唐三爷,上台赐教几招罢。”唐月笙心想:“英雄盟势力甚大,我们川中各派即使联手起来,也未必能与之抗衡,何必当这个冤大头哪。”当下哈哈笑道:“唐某除了会使毒外,一无所长,哪里是道长的对手?”无垢道人听了,甚是得意,朗声道:“各位朋友若无异议,贫道便只好忝列……”忽听得一声冷哼:“凭你也配?”无垢道人向发声处望去,见是峨嵋派的风清师太,冷冷一笑,道:“师太既不服气,就上台来比划比划罢。”
风清师太冷哼道:“贫尼对盟主之位不感兴趣,只是担心它落入庸人之手,误了我们巴蜀武林的大事。”无垢道人怒道:“我的剑法虽是平庸之极,比不上贵派掌门静心师太,但对付你这个黄毛丫头,只怕还绰绰有余。”风清师太素来心高气傲,不肯让人,听了无垢道人这话,脸色倏地一寒,道:“贫尼斗胆,请道长赐教几招。”说着,缓步走到无垢道人身前。无垢道人心想:“这小尼姑如此大的口气,只怕真有些本事。峨嵋派掌门静心师太名列当世五大高手之一,教出的徒儿自然也不赖。我须得先下手为强。”心下计议定当,一招“彩虹经天”,长剑疾刺风清师太的咽喉。那一剑尚未刺到,突然间青光闪动,风清师太手里已多了一柄长剑。她拔剑、出招一气呵成,手法甚是迅捷,长剑甫一出鞘,剑尖便点到了无垢道人胸口。
第三十回:向江南 间关万里(4)
无垢道人心下大惊,急忙回剑挡格,仓啷一声响,两剑交并,无垢道人手中长剑应声断为两截。无垢道人手持半截长剑,纵身跃开,惊呼道:“你手里所持的可是紫电剑?”此言一出,群相耸动。风清师太神色木然,道:“不是。此剑名为青霜,乃欧冶子所铸。”
无垢道人脸如土色,道:“师太仗有此剑,我自不是你的对手。贫道认输。”转身扑下木台。他这两句话说得极是体面,表明了他一招落败,不是因武功低于对方,而是因对方有一柄宝剑。风清师太森然一声冷笑,也不动怒,还剑入鞘,缓缓向台下走去。黄三太叫道:“师太,且慢!”风清师太道:“黄老爷子有何见教?”黄三太道:“川中各派高手一一落败,便请师太你担任盟主一职。”风清师太哼道:“贫尼何德何能,敢当此重任?”飘身入座。
黄三太大为尴尬,在木台上愣了半晌,清了清嗓子,道:“师太既不肯担任盟主一职,我们只好请令师静心师太出任了。”猛听得一人远远地道:“峨嵋派既不肯领袖川中武林,便让给我们英雄盟罢。”群豪闻言大惊,纷纷回头向后看去,只见一个白袍人脚不点地,缓缓而来,转瞬间便到了近前。这白袍人面容枯槁削瘦,长发披肩,便似具僵尸般,浑身上下透着森森的鬼气。杨慕非心道:“这人是谁,莫非就是英雄盟盟主么?”那白袍人走上木台,冷冷环视了全场一周,群豪与他目光相接,都不禁心下一凛。黄三太铁青着脸,道:“阁下好大的胆子,竟敢到这里来撒野?”那白袍人冷笑道:“黄三太,你胆子也不小啊,竟敢顶风作乱?”
黄三太凛然道:“老夫便是舍弃了这条老命,也要和你们这些魔头抗争到底。”那白袍人冷冷地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也不见他脚步移动,倏忽间便窜到黄三太身前,一掌往他胸口拍到。这一下有若电光火石,迅捷之极,黄三太刚听到他说“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风声呼呼,那一掌便已拍到胸前。他心下一惊,飘身倒跃数步,但那白袍人身法奇快,右足着力一点,便又欺到他身前。黄三太连退了四五次,那白袍人始终与他相距不过半尺,便似厉鬼缠身般甩也甩不掉。
黄三太愈斗愈是心寒,突然大喝一声,双掌猛地向前推出。他外号叫作奔雷手,掌招凌厉迅猛,隐隐挟有风雷之声,威力煞是惊人。那白袍人身形晃动,陡然游到他身后,轻飘飘的向他背心“至阳穴”拍出一掌。黄三太身子微侧,右手反击出一掌。那白袍人一掌拍出,脚步一错,复又掠到黄三太面前,身法之快,当真是匪夷所思。黄三太只觉四面八方都是那白袍人的身影,又惊又惧,大喝一声,双掌便似狂风暴雨般向身前左右连连拍出。那白袍人纵身飘至三四丈外,冷笑不已。黄三太连声怒吼,拍出了四五十掌,却连他的一片衣角也未碰到,突然发出一声绝望的嗥叫,回掌向自己脑门拍下。群豪齐声惊呼,待要出手拦阻,但相隔实在太远,出手已是不及。
黄三太血流满面,戟指骂道:“恶贼,老子纵是死了,也要化作厉鬼找你龟儿报仇。”说着,一头栽倒在木台上。那白袍人恍若未闻,转身扫视全场,冷冷地道:“还有谁不服?”群豪见他露出这一身惊世骇俗的功夫,都心下生惧,垂首不语。庄琦君一扯杨慕非衣角,道:“杨大哥,这人太坏了。你上去教训他一顿。”杨慕非点了点头,便要纵身上台。段谷雨低声道:“杨大哥,你先别着急。”耳听那白袍人道:“无垢道人,你怎么说?”无垢道人一声不响,从弟子手里接过一柄长剑,缓缓地道:“贫道自然会给左使一个交代。”剑锋倒转,向自己手臂疾削而下,登时鲜血淋漓。
庄琦君惊呼道:“这位道长怎么用剑刺自己?”杨慕非道:“他自知不敌,宁肯挑断自己的手筋,废了一身武功,也不愿向英雄盟臣服。”庄琦君叹气道:“那他以后怎么生活哪?”杨慕非道:“对于一个学武之人来说,最重要的便是武德。无垢道人剑法虽不精妙,但这份骨气却值得我们敬仰。”
那白袍人点了点头,道:“无垢道人,我敬佩你是条铁汉子,便不再难为你门下弟子了。”无垢道人惨然一笑,道:“多谢!”领着众弟子匆匆离去。那白袍人转身看着唐月笙,道:“唐三爷,你……”唐月笙哈哈笑道:“英雄盟实乃众望所归,我唐某人愿意为贵教效犬马之劳。”此言一出,场上登时嘘声一片。唐月笙也不脸红,回头大声嚷道:“英雄盟中人,武功、见识皆是天下一品。能加入英雄盟,与左使这样的绝世高手共事,乃是我们莫大的荣幸。与英雄盟对抗,只能是死路一条,识相的就尽早归附。”那白袍人微微颔首,对他的话甚是满意。唐月笙见自己这几句马屁正拍到极妙之处,心下暗喜,寻思道:“我带头投靠英雄盟,居功至伟,又拍了左使这么多马屁,他高兴之余,说不定会赏我个堂主当当。”
那白袍人两眼紧紧盯着风清师太,一字一句地道:“这位小师太哪?”风清师太冷然道:“你可知我此生有两大志愿?”那白袍人道:“敢问其祥。”风清师太道:“第一便是赶走鞑子,光复我汉人山河,第二便是匡扶正义,杀尽世间邪魔歪道。”那白袍人道:“果然是名门无弱女,柯某对小师太你甚是钦佩。”杨慕非心想:“此人自称姓柯,莫非就是摩尼教前玄武星主柯以行?”那白袍人话锋一转,道:“不过,柯某对不识时务者素来不会心软。”风清师太缓缓走上木台,冷然道:“贫尼对邪魔歪道也从不手软。”
那白袍人哼道:“废话少说!进招罢。”风清师太见他竟欲以空手来接自己的剑招,心下更是恚怒,一招“千峰竞秀”,青霜剑斜斜向他胸口刺去。那白袍人右手疾伸,平指往她剑刃上击落。风清师太青霜剑斜撩,疾削他手指。那白袍人嗤的一声冷笑,右手食指倏地穿出,击在了她剑身上。风清师太只觉手臂发麻,全身剧震,青霜剑竟被他挟手夺过。那白袍人伸出两根手指挟住剑刃,微一用力,铮的一声脆响,青霜剑登即断为两截。风清师太见他指上功夫如此厉害,不禁骇然变色。
第三十一回:荡魔除邪
那白袍人道:“小师太,你这下可考虑清楚了?”风清师太凛然道:“贫尼但求一死。”杨慕非见她年纪轻轻便有这等的骨气,既感且佩,又见她性情刚硬,担心那白袍人向她下毒手,便转过头来,对庄琦君说道:“妹子,你上去教训那白袍人。”庄琦君伸了伸舌头,道:“我不敢。”杨慕非道:“你放心,我会暗中保护你的。”庄琦君仰着俏脸,道:“你可不要骗我。”杨慕非笑道:“杨大哥甚么时候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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