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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翼-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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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啊! 三叔四叔!我们快到南江府去啊!”

似是早巳忘了妖女之事似的,也不问上面所记,是什么人所写,树皮是如何得的,此亦想见他们兄弟之间的情深。

“昆仑双豪”兄弟俩相视而笑,说声:

“好啊!”

即率先穿林,向江边行去。

走上通南江府的大道之后,四人趱赶一阵,中竿在镇店打尖时,大豪岳英拿出了银子,让鹿儿陪着表妹到镇上成衣店中,临时买了几套姑娘的衣服,将使女装束弃去,顿然间,显出了姑娘的清丽脱俗,雍容华贵,姑娘在焕然一新中,自是容光焕发,只看得小鹿儿喜滋滋的直笑。 

四人打尖后,即又起程趱赶,直至二日后,始到南江府。岳鹿兄弟,相聚在一起,南江府亦一阵招待,由江老爷子跟昆仑双豪讲定今后的武林世家的粗略情形之后,三小均纷纷回府,江老爷子约定在中原府请五世家聚首,共议五家今后对武林之措施,昆仑双豪率着三小,又离开了南江府,赶返西岳府而去。 

且说蓝旌展开身形穿出林后,向前展望,只见前面一条玄影,离己约有里许,正疾驰而去,并不顾忌原野中晨起操作的早农。

蓝旌一看,即微微一笑,唇角露出了一抹特有的笑纹,威态突显画上,展开了陆地行云的轻功身法,贴地飞行,看似常人般的一步步前进,而其速度,却如行云流水,快捷无比,遥遥展望着飞腾的“毒尾红蜂”柳莺,不使之脱梢,一路上追踪而去。 

行至中竿,前面一个镇店,“毒尾红蜂”柳莺,突然加力急赶一番,快到镇前始慢了下来。后面的蓝旌潇洒飘逸的早已将距离拉近,此时亦微微加力,紧赶一步,距“毒尾红蜂”柳莺十余步时,突以常步前进。 

此时前行的柳莺,似已查觉,身后有不同凡响之人,故而扭头一看,蓝旌身形面貌入日,“毒尾红蜂”柳莺心中一震,忖道:

“好俊的俏郎君!”

而紧接着一懔,原来,“毒尾红蜂”柳莺突自俏郎君面上,看到了那微笑中的威势,太过慑人。双目中那份晶莹澄澈的神光,竟似利剑般,戳入心底,令人自然会震颤、胆寒,这种现象,竟是“毒尾红蜂”柳莺行走江湖以来,第一次有的感觉。 

“毒尾红蜂”柳莺,正自忖想,此俏郎君是何来历之时,突听一声:

“客官住店吗?请里面坐!”

一抬头,面前一座客店,店小二正笑眯眯的弯腰迎客。

“毒尾红蜂”柳莺向街的两旁打量了一眼,见此镇不大,而只有这家客店,尚像个样儿。眼角一瞟后面的俏郎君,亦微笑着向此店而来,乃毫不考虑的,迈步进店,直向楼上雅座而去。

上得楼来,在靠窗的地方,迎着楼梯坐下。店家赶忙前来待客,柳莺借着打量摆设的时候,见那一身蓝衫的俏郎君,正要上楼而来,向柳莺略微扫视了一眼,即在斜对过处的一张桌面旁坐下。

“毒尾红蜂”又瞟了一眼俏郎君,正与那湛湛的神光遇个正着,赶紧回头,向窗外看了一眼,这才向侍立一旁的店家道:

“尽你店中可口的菜饭,拿几样来,姑娘尚要赶路。”

店家摆好茶碗,斟好茶后,一搭肩巾而去。

而此时亦突然听那俏郎君,吩咐店家道:

“尽你店中可口的菜饭,拿上几样来,我尚要赶路。”

“毒尾红蜂”柳莺,不禁一怔,双目娇媚的向俏郎君望去,正见俏郎君亦向自己望来,并且微微一笑。毒尾红蜂”柳莺,亦娇羞不胜的一笑,俯首低啜一口香茗后,回首向窗外看看天色,又慢慢的转向俏郎君看去。 

只见那俏郎君,正啜着香茗在沉思,侧影看去,更是迷人,“毒尾红蜂”柳莺,突觉心中一荡,莫名的全身燥热烦急,脸上顿时显得红光焕发,双眼迷离,眼光竟直直的望着俏郎君直视,瞬也不瞬。

这种形态,俏郎君蓝旌以他那—身功力,怎会不能察觉,但,蓝旌,却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人,在他心中,正沉思着两个问题:—个是“蛇姬”柳如媚门下劫持的到底是谁?为什么?另一个问题是那心上人白宁馨的师父,究竟为了何事,突召姑娘而去?前一个问题即将揭开谜底,而后一个问题却怔忡在心,推测不出。当想到了今晨姑娘临别时那深情的一吻时,蓝旌不禁沉浸在回忆里,眉梢眼角,都露出了幸福的青春气息,因而引得旁桌的“毒尾红蜂”柳莺春心荡漾,不能自己。 

蓝旌在“毒尾红蜂”柳莺情不自己的施出媚功之时,即已惊觉,心忖:我对她微笑,是为了她对昆仑双豪的举止,甚为心慈,且又能不乘人之危,更有那一身超群绝俗的功力,如今此女竟是如此忘情,我可要小心! 

想至此处,突然一整脸色,威势倏然增强,双目神光湛湛的望向目光迷离的“毒尾红蜂”柳莺。

正自不能自己的“毒尾红蜂”柳莺,业已高座的娇躯,被那目光一瞟时,心中突的一震,娇躯倏然放落,全身如淋冰水,急愣愣一个冷颤,赶紧俯首,一股羞意,浮上心头,低首不知所措。

这种举措,竟是十余年来,“毒尾红蜂”柳莺,从未有过的。因而趁俯首之际,脑中尽在盘旋着这个问题。那常是迷蒙的眼色,此时澄澈清凌,竟是湛然放光,晶莹透亮,心中亦甚感到舒畅!但,“毒尾红蜂”柳莺,却并寻不出答案。 

就在此时,一条娇小的身影,突自楼梯冒上。来人一见“毒尾红蜂”柳莺,突然面现喜容,急步趋前,弯身一福,娇媚的俏声道:

“婢子菊儿,参见姑娘!”

那种娇样,那种媚态,那种嗲声,绝似“毒尾红蜂”的使女。青衣少女菊儿,本来是常在“毒尾红蜂”柳莺眼中看习惯了的样子,但此时,在“毒尾红蜂”柳莺的眼中却感到甚为别扭,只见她不屑的看了她一眼,神色湛然的向自称菊儿的婢女道: 

“你怎会到此的?”

声音冷冷,不大如昔。

听在菊儿耳中,大为惊诧,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忖道:

“怎的大姑娘态度突变,似是变了个人似的!”

但却也不敢问出,紧声低答道:

“姑娘同嫣姨姨已然上路,自前日我们分手后,即发觉我们被人盯了了梢。嫣姨姨同二姑娘,用尽了方法,绕路而行,都未能抛开来人,经嫣姨姨反盯,才知碰上丁盯梢专家:武林五大世家的二爷原厚,人称‘中原一剑’的老头子,和他那有着同狗一般灵敏的鼻子的大侄儿,被武林人称为‘索祖’的原洁。所以我们就在今天干脆明目张胆的同那个人直向前进,竿前至此,在刚要离开时,嫣姨姨自隔邻窗中,见大姑娘进了此店,所以才悄悄的让我留下,向姑娘禀告,请姑娘在申末酉初,赶到前面的斜谷渡头。” 

“毒尾红蜂”柳莺听后只是点点头。婢女菊儿见姑娘没事了,福了一福,带着满脸狐疑离去。

此时蓝旌与“毒尾红蜂”柳莺的菜饭均已上来,二人各自怀着心事,匆匆吃毕,蓝旌起身望了一眼“毒尾红蜂”,见她正巧亦吃完在偷望自己,乃微微—笑。“毒尾红蜂”柳莺也很自然的微露笑靥。蓝旌飘然下楼而去。 

“毒尾红蜂”柳莺,对自己的态度,亦微感怪异,略作沉思,想不起原因,乃下楼会了帐,出店直向斜谷渡口走去。一出店门,就见那俏郎君已在前面,突见其停步,向一老者略交谈几句,老者手指前方,指划了一阵,蓝旌称谢过后,潇洒的向前走去。 

“毒尾红蜂”柳莺,突感此人大是可疑,乃亦走至老者面前,福了一福,回首又向远去的蓝旌看了一眼。甫自开口,尚未出声,那老者竟是经验丰富得很,一看“毒尾红蜂”柳莺这身打扮,即知不是寻常人,又见她向那蓝衣少年望去,即开口道: 

“姑蝗可是要问,到斜谷渡口的路吗?”

“毒尾红蜂”柳莺一听,即知自己碰上老经验了,乃点点头,回望着老者一笑。老者亦笑嘻嘻的道:

“自此前行,出镇后顺大路到三岔路口,向右面那条大道走去,再碰到丁字路时,向左走,然后就顺着婉蜒而上的山坡路前行,到半山后,在向下坡的路上走中间的谷路,见到那夹在左高右低的谷口,通往大江的河水,那儿有渡船可至对岸的,那就是了!” 

“毒尾红蜂”柳莺,哪会不知此路,乃是借机打探前行的俏郎君何去。如今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这才向老者称谢一声,福了一福,转身即出镇而去。

前行的蓝旌,知自己问路的事,已落于“毒尾红蜂”柳莺眼中,再见她亦向老者问路,即知“毒尾红蜂”对自己业已起疑。为了行事方便,既然知道了目的地,在心中略一盘算,即在出镇后,展开“陆地行云”身法,如行云流水般向前飞驰,刹时间即将镇市抛在身后老远老远。 

待到“毒尾红蜂”柳莺出得镇来,前路竟无那蓝衫俏郎君的影子,不禁焦急的向四周打量,好一阵,才突然看到在目力尽处,一点蓝影,在前迅速移动。“毒尾红蜂”柳莺不禁心神大懔,自语道:

“好快的身法!”

随即展尽功力,循着大道向前疾驰,直赶到三岔路前,尚能看到一抹蓝影,在右方大道上向前移动。等她施尽功力,极力前赶,到了丁字路时,已然追上了先行的婢女菊儿,再前面不远,正是那前日分手的二妹和嫣姨,那个被她们劫持的人,正自由两人挟持奔行。 

“毒尾红蜂”柳莺,并未见有任何人追踪,紧赶几步,当她赶上了她二妹时,已是香汗淋漓,娇哨吁吁,不胜疲累了!前行二人,回头看到她后,突然停步伫立,见她如此的竭力急赶,其中的一位四十许半老徐娘,诧异的道:“莺姑娘,怎的如此急促,难道有什么差错的事吗?” 

娇喘中的“毒尾红蜂”柳莺,一面抹汗,一面频频摇头,但却促声向二人道:

“嫣姨同燕妹,可曾看到一个身穿蓝衫,挺英俊的少年人,赶向前面?”

二人同时点头道:

“怎么?那是我们对头人的接应吗?”

刹时间,二人竟连连变色!

而那被称作燕妹,看来较“毒尾红蜂”柳莺略小三二岁,约有二十七八年纪的绿衣女子,一双单眼皮的大眼睛,瘦俏俏的,一副细长脸儿,眉梢稀疏,挺鼻翘唇,小口杏腮,活脱脱的一个美人胚子,亦娇声惊道: 

“若是那样,我们可就够麻烦了。那蓝衫人,经过我们身前时,我们竟毫无所觉,他在掠过我们之时,曾狠狠的,用那利刃似的眼光,盯了我们一眼。”

说至此处,指指身旁挟持的一个面容清朗的三十岁汉子。那汉子一身青衣,配着五官端正,但脸色却似蜡黄般的,瘦高条身子,正无精打采的任由二人挟持。

接着那绿衣女郎又道:

“一刹眼间,他竟己出去了好远好远,那轻功,真是我从所未见!”

此时,“毒尾红蜂”柳莺,业已调息一过,娇红的俏面上,露出了一种怀疑的神色道:

“此人来路,我尚不知,是在镇中店里碰上的。当菊儿到店中向我转告你们的嘱咐时……”说至此,伸手指着业已赶来的婢女菊儿,接着道:

“他是同我前后脚进店的,后来出店后,才知他是向斜谷渡口而去,我们的情形,他已听了个明白,只不知是敌是友。但看他那态度,似无恶意!”

此时那半老徐娘被称为嫣姨姨的,却狠声道:

“管他是敌是友,只要他敢动我们的差事,我柳嫣嫣就让他尝尝我蟾姬的厉害!”

说至此,突然向身旁二女调笑道:

“何况还有我们柳姬门下的莺燕二女,‘毒尾红蜂’与‘毒尾绿蝎’呢!是么,菊儿?”

菊儿闻声,娇应一声:

“是。”

原来此女竟就是与蛇姬柳如媚先后淫乱江湖的“蟾姬”柳嫣嫣,那绿衣女子竟就是“蛇姬”柳如媚的二女儿,人称“毒尾绿蝎”的柳燕。

“毒尾红蜂”柳莺,一边脱去外罩的玄衣,露出了一身红装,抹去了涂在脸上的药物,竟然是同绿衣女子“毒尾绿蝎”柳燕年龄相若,亦只二十六七岁,但却是一对双眼皮,鹅蛋脸,玉鼻小口,桃腮杏眼,翕张的鼻儿,更见媚力,而那身紧身的红装,更显出了她动人的体态。一边嘴里却慢腾腾的吐出了句话道: 

“我总感到此人大有可疑,想想看,假若他同‘中原一剑’原厚叔侄联手,我们怎能讨得了好去?我们一对一,能稳操胜算吗?何况还有这个莫大的累赘!”

说着指了指清瘦汉子,随手将脱下的玄色衣裳丢向了菊儿。菊儿拾掇一下,搭在背后的行囊中。

“蟾姬”柳嫣嫣却毅然道:

“管他呢!老娘在江湖上,闯荡了几十年,就没见过顶儿尖几的人物,大不了将点子给废了,我们脱身想来不会成问题吧!要不就干脆来个‘谜魂乐舞’,想他们这些既自称为正人君子,武林的卫道者,也就只好闭着眼,任由我们走了!” 

此话可是实情,任何一位武林正义之士,绝不会在一位一丝不挂的女子面前,尤横心称能,狠施辣手,“毒尾红蜂”柳莺,奇怪自己听了此话竟是感到甚不入耳,但却知的确是实情,也就只好如此了。

仍是由“蟾姬”柳嫣嫣与“毒尾绿蝎”柳燕挟持主子,四人齐齐向着丁字路的向左大道走去。不多时,到了山下,顺着蜿蜒山道,向上行去。

此时“毒尾红蜂”柳莺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向菊儿道:

“菊儿,怎么没见梅儿?梅儿呢?”

一旁的“毒尾绿蝎”柳燕,诧异的接口道:

“大姐你这是怎么啦?梅儿不是跟着你吗?怎会问起菊儿来了,难道在店里时,不是同梅儿一起?”

“毒尾红蜂”一听,知道问题严重,就将自己同梅儿二人,被人追踪,至临江树林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梅儿是自己让她先向预定会合点而来的等等,奇怪的又接着道:

“梅儿走后,昆仑家的僮儿即已追下去了,我在路上时,还想着他怎未追及,现在看来大概出了问题,那小丫头来此五六年,除了在学习武功时尽心尽力外,假对其他均不感兴趣,难道他会跟西岳的那小童儿跑?” 

菊儿接到‘毒尾红蜂”的话语道:

“大姑娘,梅儿可是您从西方收养回来的吗?”

“毒尾红蜂”柳莺—听道:

“是啊!”

菊儿道:

“平日梅儿就曾透露出了,她还有父母,姐弟什么的,她说她很感激大姑娘的收留,但也很想念她的爹娘和姐弟。大姑娘收她时是不是在什么西岳府附近啊?她会不会认识那岳家的人呢?”

“毒尾红蜂”柳莺沉吟道:

“按理,她早应到了,又不会迷路,很可能是出了问题,等这里的事解决了,再说罢!”

谈着话,众人已走至路最高处,山的半坡上。“毒尾红蜂”柳莺,抬眼四下打量了一番,只见山势直落而下,自立脚处突分两个山脊,左右前行而渐低,形成了一个左高右低的半谷,谷尽处一汪江水,上接大江,下流入洞。 

斜谷渡口乃—古渡口,现已甚少使用,只有近处渔樵尚自应用,故而此路行人稀少。

几人依路婉蜒顺山势面下,约莫时近酉末戌初,已至渡头。渡头处,仅有二个无人撑渡的舢板,横在江滩,滩边芦苇丛生,—片荒凉。

江千远处,对岸几株古杨虬结下,却停着一艘巨大的江船,类似画舫。极目看到舫上影绰绰的几个人影走动,且有一人立于船头,正面向此方眺望江色。

因为正是映着夕阳,画舫一切只是个模糊的印象,眼力受阳光照射打了折扣,无法看清一切。而下游却是一望无涯的滚滚江水,江面虽不宽广,凭几人功力,要轻身渡过,似无多大问题,然而有着一个累赘,几人就无法可想了! 

商量结果,决定以二人功力,催舟渡江。几人业已开始行动,突闻来处山脊,有喝叱之声,隐隐传来。

“蟾姬”柳嫣嫣,谛听一会儿,突地道:

“叱声似是环佩二女之声音,我们去看看!”

说罢即将腾身而起,却为“毒尾红蜂”柳莺所阻,道:

“婿姨先等等,既然是环佩二女,定系遭到伏击,直至现在,尚未见到那善于追踪的老狐狸‘中原一剑’原厚,我们可不能上他们当。让我们商议商议再去不迟!”

柳嫣嫣却急道:

“听她们的声音,似是甚急,我先去,你同二丫头商量好再说吧!”

说罢即腾身闪跃向发声方向而去,直如星掷丸抛。

“毒尾红蜂”望着急驰的柳嫣嫣埋怨的道:

“越老越急性儿!”

一旁的“毒尾绿蝎”柳燕却笑向她姐姐道:

“你还是去吧!这儿有我和菊儿,一时之间,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若紧急之时,我就会通知你!”

“毒尾红蜂”柳莺,向四周望了一眼,见近处虽芦苇丛生,岸上山旁亦乱石林立,但却毫无征候,无奈的点点头,向妹妹道:

“你要小心了!”

话落,人已远上山坡,循柳嫣嫣的原路奔腾而上。

“毒尾红蜂”柳莺上得山脊,一望在山的斜坡背面,另一条通向渡口的路旁,乱立山石中,“蟾姬”柳嫣嫣和一个清癯的白发青衣老者斗得正烈。

“蟾姬”柳嫣嫣,已是半裸的施出了姹女迷功,而青衣白发老者,却剑如龙蛇竞走,雷电交闪般的凌厉狠辣,毫无一点挫败受迷之象。

另一旁却有两个人在傻傻的望着斗场中的另两对已杀得难分难解的男女。

女的正是她们的另一路环佩二女,“毒尾红蜂”认得对方,—是有灵敏嗅觉的原洁,一是“北河三义”中的老大。站在旁边的是“北河三义”的老二老三,看那样儿,就知受了迷粉所制,傻傻的站在一旁。奇Qīsūu。сom书“毒尾红蜂”柳莺一见场中情况,嫣姨—时之间,绝无大碍,环佩二女,虽已使出了看家本领,姹女功运至极致,二人几成全裸的美人儿,但却似对原洁与“北河三义”老大,毫无影响,反而处处为之所制。 

“毒尾红蜂”已看出对手二人乃是运用塞鼻闭目的方法,同她们缠斗,无怪二女的媚功失效。

“毒尾红蜂”柳莺,看清楚了斗场情况后,突然飘身落在傻愣愣立在当地看热闹的“北河三义”弟兄二人身后,伸指点了他们的穴道,宝剑展出,横于二人颈后,娇声叱道:

“住手!”

“中原一剑”原厚,斜眼看清状况后,心知要糟,突然击出一招凌厉无俦的剑式,追得“蟾姬”柳嫣嫣,娇躯连连晃动,退后一步。躲过后,才待进击,“中原一剑”原厚,白发青衣晃动,已是退出战圈。向“蟾姬”一摆手,却目视“毒尾红蜂”柳莺道: 

“你待怎的?”

此时那激斗中的两对男女,业已停止搏斗,均伫身凝视着“毒尾红蜂”柳莺。其中的柳环却焦急的看着剑下的何家二义,不胜担心,看来,这妖女倒怪多情。

“毒尾红蜂”柳莺,却根本不理,注目向场中几人扫视一眼后,面向着“中原一剑”原厚道:

“假若你想要这二人活命,就与其余二人都退后,从现在起,你们返回,三天后,到今日中竿的客栈中会面,否则……”

说至此处,剑向前推,狠狠的看了“中原一剑”原厚—眼,住口静待答复。

“中原一剑”原厚,白发一揭,嗔目向“毒尾红蜂”柳莺道:

“以你们‘蛇姬’门中的威名,在江湖上可是威势赫赫,姑娘竟出此不智之举,可曾想到令师之处,如何交待?”

“毒尾红蜂”柳莺道:

“如何交待,是我的事情,不劳阁下操心。姑娘曾得到‘只要达成任务,可以不择手段’的逾示。这样你满意了吧!”

“中原一剑”一听,登时傻了老眼,但尤自强作镇静,接着问道:

“难道说除此之外,就没有解决条件了吗?”

“毒尾红蜂”柳莺一扬头道:

“我看不出,你还有什么可以值得姑娘考虑你的讨价还价了!”

“中原一剑”原厚,寿眉一耸,宏声怒道:

“老朽若是不顾姑娘的威胁,拚着我们再饶上二条命如何?”

“毒尾红蜂”柳莺一听,顿时蛾眉紧邹,但旋即向“中原一剑”原厚媚笑道:

“就凭你‘中原一剑’厚二爷在江湖上的令名与经验机智,能做这种划不来的事吗? 格格! 我倒是看不出,您竟会向我使用这种对三岁小娃儿的方法。”

“中厚一剑”原厚心意被人猜透,老脸不禁一红,但为了解此困厄,却不得不唬人到底的继续道:

“假若我们能因此而为世家尽力,或者更能赚得一个武林人千载难得的为主上尽忠之名呢?”

“毒尾红蜂”柳莺一听,知道此话不假,正自在心中忖思之时,突见身前的几人,均都诧异的望向自己身后,就连“蟾姬”柳嫣嫣与“中原一剑”原厚,亦均有同一的表情。此时自己正是骑虎难下,又无法转头看个清楚,正待不管情况如何,即想横身一跃,看看是何情况之时,突觉自己剑下的二人,身躯似是微微一颤,若非她的功力已至妙境,便绝难觉出。自己剑势赶紧一逼,剑锋已贴上二人颈项,但却再也未见动静。 

就在这一停方待转身之时,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低沉而甚冷懔的声音道;

“姑娘在此逞威,可知渡口处已生变化?”

“毒尾虹蜂”柳莺,身躯倏转,回首一瞥,顿时怔在当地。当此之时,那剑下的“北河二义”,突然双双前跃,趁着姑娘一怔之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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