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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红现影录-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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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情急之下,忙伸手去拉,抓住了少女右手。只是事有不妙,那女孩往地上扑了去,小男孩也一个没站稳,仰面摔了下去。

少女爬起来,没等小男孩起来便是拳脚交加,专往那男孩臂膀踢打过去。

只听得一个温厚慈祥的男子声音传了过来,那声音中说的是:“灵灵,不得无礼。”

少女听得这个声音,立马慌得停了下来。

一会儿工夫,果有个男子走了过来,只不过不是一个,而是两个三十而立年岁左右的男子,一个不用说,正是白承鼎,另一个眉目清秀得紧,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阔额丰颊骈齿,瞧来便是一富贵王者之相,刚才说话的男子正是这个生得一副好面目又温文尔雅的儒客。

那男子姓胡,便是这胡家庄的庄主。叫做胡行风。名虽俗,不似他这高贵气质一般,却也如他那行如风一般的气势。

少女见他过来,叫了声爹爹。

胡行风没理女儿,只是扶起了那小男孩,问道:“飞飞,疼不。”

小男孩没答口。倒是白承鼎笑道:“犬子体格硬朗得很,胡兄不须在意。”

少女正是胡行风之女——胡灵灵。她想着有趣,说道:“叔叔姓白,那他也姓白,那他岂不是叫白飞飞。我叫胡灵灵,他叫白飞飞……叔叔,你怎么给他起了个女孩名字。”

那儒者胡行风居然微怒道:“少说话,回房去。”胡灵灵见讨了个没趣,转身便离开了。

胡行风转过身来,对白承鼎道:“白兄弟,这便与贤侄一道去厅中叙叙罢。”

“自是不错了。”

(胡家庄正厅内)

那胡行风叫来家将带了飞飞游园去,又嘱咐了看好了大小姐。

“胡家庄几日前的事你该听说了。你胡家庄在武林之中也算颇有威望,以你为首,号召些武林人士,我再快马加鞭去江南我方大哥府上,他再联络些武林正道,一同围攻万兽教,须得将邪教一举剿灭了。”

那胡行风皱了皱眉,道:“话是不错,只是邪教妖人行踪飘忽不定,总坛也无人知晓去处,要说围剿怕不有些难度。只是,我胡家庄曾几次派人出去查探,均死于非命,这便就此搁置。如今当务之急,我看须得有人混入魔教内部,打探些情报出来,也好做内应。白兄弟意下如何。”

白承鼎一介粗人,舞刀弄剑尚可,说话都是学来的文绉绉,又哪谈得上这些,道了声好:“一切全凭胡庄主指示,剿灭邪教,白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胡行风眉目间一闪,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道:“白兄弟,你可知万兽教白木坛坛主是谁。”

“谁!”

“文建峰。”

“你怎知晓。”

“我胡家庄的前任总管,我派去的,我岂不知?文弟混进万兽教已一年,已至白木坛主之位,颇得万兽教主薛婉赏识,只是教中机密,几名坛主多不知道,只有教中左右护法及七大长老知晓。文弟现既以混进,到了如今地位,自是在不断拉拢着教众,因此白兄弟也切勿操之过急,以免打草惊蛇。江南大侠那边我早有书信联络,他也早做好准备。”

“原来如此。”

“三年之后,八月十五中秋之时,便是武林同道围攻邪教之日。届时武当,少林,崆峒,峨嵋,华山,点苍,青城,昆仑,丐帮及你们八兄弟并上我胡家庄一道,叫他魔教插翅难飞。”

“胡兄果然机智过人,妙得很,妙得很啦!”

白承鼎喜形于色,端过身畔方桌上清茶,喝了一口,道了声好:“这该是君山银针吧!”

“白兄弟果然是品茶世家,此去洞庭君山不远,我胡家上下便都只饮这银针了。”

白承鼎趁势将那银针一饮而尽,结巴道:“胡兄,有一事,不知当提与否,欲提来看你意下如何?”

“且提。”

“不知你闺女儿今年几岁。”

“你是说灵儿,呵呵,再过一年,便是及笄之年了,自兄弟不会是瞧上我这顽劣小女,要收为儿媳妇了罢。”胡行风呵呵笑道。

“白某正有此意,不知庄主意下如何。”

“白兄弟如此瞧得上我家小女,胡某自是万分感激,等到明年及笄之年,定当送入你白府去,不知可好。”

“太好不过了。”

“那白兄弟可得多担待些了。”

二人正聊着,突然厅门外传出一女子声音,随即便有一女子走了进来,说道:“呵,谁说要嫁给那个什么白飞飞了,他可比我小,起个女孩子名字,也不怕羞。他那样子,一看便不是好人。”正是胡灵灵。

“谁说要娶你了,文又不文,武更是一概不知,娶回来当丫鬟么?”居然是白飞飞。两人见面顿时吵得不可开交了。

那胡行风笑容可掬地说道:“灵儿,带白飞飞去亭院中玩玩。”

灵、飞二人各自哼了一声,齐刷刷的冲出屋去,一个向东,一个向西。

白承鼎思量了一会儿,不解地问:“有个问题不知该不该提,还怕胡兄见怪。”

“白兄弟且提。”

“胡兄武艺超群,难道便没叫你女儿些功夫么?”

“惭愧,惭愧,胡某武艺低微,怕教坏了犬女,再者内人不喜女儿家成天打打杀杀的,便一直未敢教她武艺,只教她舞文弄墨,诗词歌赋,若谈到琴棋书画,她倒是一绝。嘿嘿。”

“原来如此。”

“对了,飞飞的武功似乎不是家传,不知令郎师承何处?”

“哈哈,惭愧啊,白某武功差了,便托了好友唐山代为教养。”

“难怪我瞧他功夫不似你所授,倒有些唐门的影子。”

话分两头。

那日方云被“黄鼠狼”点了穴道,到家中,穴道才自行解开。到得家中才得知爹已于前一日便出发前往陕北上官家了。稍稍宽心。

晚间,刚洗刷完毕,解衣欲睡,忽觉浑身上下燥热难受,饥渴难耐,血脉膨胀起来,连忙起身到桌前喝了几杯凉茶解渴。正待返身睡觉,却发觉愈加难耐,欲火焚身,不断喘起粗气来。方云情知不妙,定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却不知怎么地吃了这东西。连忙将睡衣褪去,要回去睡觉,心道:不去想就是了,好生睡觉,过了今晚便没事了,以后可得谨慎,免得自毁清誉。

刚拉过被子躺下,默念《三字经》,欲尽快睡着,不去想那事,却听得敲门声响起。

“谁?”

“少爷,是我。”居然是冯秀秀。

方云大惊,这么晚了她来干什么,正巧自己不知被谁下了春药,正自难受。当下问道:“是秀秀姐,你这么晚了来干什么?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少爷,明天一早你可要赶上老爷去,不能耽搁,有些事今晚就说了吧。烦请少爷移步出来一下,秀秀有事,还请少爷做主。”

方云暗想糟糕,待会儿一定得把持得住才是,免得做出苟且之事,自己可难脱干系。忙披上衣服,去打开门。只见夜色下冯秀秀贴身紧衣外披着青纱,衬出婀娜身段,胸口不断上下起伏,上端微微开口,还能微微看见丰满的乳沟,身材优美的曲线在月色下更是迷人,方云不禁呆了,浑身差点控制不住,连忙偏开头去,道:“秀秀姐,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说罢。”

“少爷,上次你出门了,我没来得及跟你说。少爷。”说罢突然跪倒在方云跟前,抓着他双腿道:“少爷,求你成全,饶了我和志坦哥,放我们出府去,你要我干什么我都依你。”

方云大惊,道:“秀秀姐,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说罢矮身要扶她起来,这一俯下身去,正好将她胸口一览无余。只觉得热血上涌,再也把持不住,一把搂过冯秀秀,紧紧抱住她,嘴唇封住了她的薄唇。

好半晌,秀秀大惊,推开方云的怀抱,道:“少爷,你干什么,这样是不行的,我虽然只是夫人的丫鬟,但是你也不能这样的。”

“你不是说我要你干什么你都依我么?”说着拉住了她的左手。

秀秀偏过头去,并没有甩开他的手,哽咽道:“少爷,你想怎么样?”

“我,不能怪我,有人害我,给我下了毒药,春药,你懂不懂,春药,好,正好,你又闯了过来,你闯过来干什么,什么时候不来,偏偏现在来。我说过要你明天再来的,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开门?”

“少爷,求你成全!”说罢又跪了下去。

好一会儿,方云才长叹一声道:“你走吧,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少爷……”

“走啊!”将冯秀秀推了出去,返身重重将们关上,长吁了一口气。暗想,刚才若是当真把持不住该当如何,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过了一会儿,却开始回味她那动人的身姿和清新的体香来。

方云躺在床上,心情复杂,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良久,居然又想起了重重的敲门声。

“谁,这么晚了什么事?”

来人没有说话,而是砰的一声撞开了门板,闯了进来,不是别人,居然是陈志坦。

方云上衣都没披,一个咕噜爬了起来。坐在床上,怒道:“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自己看!”只见陈志坦手中正拿着一块玉佩,是一只玉蝴蝶,色泽流丽,结构别致,做工精良,方云看了不由得大奇,那分明是自己的玉佩,为何会到了他的手上?

“这块玉佩,你应该比我熟悉吧,小少爷?”

“是,是我的,怎么,你从哪儿得到的?”

“我问你,晚上秀秀来过?”

“玉佩怎么来的?”

“别罗嗦,我问你,刚才秀秀是不是来过?”

“是来过,怎么了?秀秀拿的我的玉佩?嘿,拿了就拿了吧,就当我送给她,怎么,有什么事么?吃醋了?”

“你想强奸她?”

方云惊出一身冷汗,不知怎么被他知道了,不是说过要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么?回过神来,才答道:“是,那又怎么样?只是想,再说我也没有……”

“你是没有,你当然没有。”

“你知道了。”

“我知道了,我还知道你你丧心病狂,强奸未遂就将秀秀杀害了!你这个魔鬼!”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秀秀怎么了,她刚刚不是才回去么?”

“你装什么蒜?这个方府上下除了你有几个有功夫的人?你也承认了,她来过你这儿,然后她就死了,她胸口中了一掌毙命的,除此之外身上无一伤口,除了你还有谁能做到?”

方云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看来敌人有备而来,难怪自己也中了毒。道:“你是说秀秀被人一掌打死了。”

“是啊,你这个淫贼,强奸她不成,便一掌打死了她泄愤,然后把她的尸身投回房间,现在又来装没事人一样!你却不知道她临死之前从你身上扯下了一块玉佩吧!人脏聚在,你还有什么说的,不是你还有谁?”

“志坦哥,你误会了。”

“我不是误会了,我是误看了你,本来只以为你是纨绔子弟,没想到你居然是个恶魔,有本事将我杀了啊,你把我杀了啊!”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啊!”方云怒吼一声。

“云儿,怎么回事,这么晚了你这儿怎么还这么吵啊?”远处一个声音传来,却是方夫人,方云的娘。

方云没有应声,冲陈志坦道:“随你相不相信,一定是外人杀的,我今天也中了毒,这是敌人嫁祸我的。我们应该找到真的凶手为秀秀姐报仇,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中毒,嘿嘿,怎么见你没事人一样,你中毒,这个谎话未免太没水准了吧?我看你是毒根深种才差不多,受死吧!”语罢迅速从怀中拔出一柄尖刀来,对准方云胸口刺去。

方云身子一侧,右手食中二指捏住刀尖,冷笑道:“不自量力,就凭你也想杀我?多练几十年再来吧。”说着将刀尖反手折回,架到了陈志坦自己的脖子上。

“怎样,志坦哥,我这一招比你强吧?看来爹爹送我去学武是明智之举啊!”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正好可以和秀秀九泉之下相会!”

“好,我成全你!”语罢方云当真手上使力,尖刀往他脖子上划去,渗出几滴鲜血来,道:“怎么样?我让你你慢慢死,怕了就求饶啊!”其实他并不敢当真杀他,不过吓唬他罢了。

“铮铮”两声,夜空中划过两枚暗器,将方云手中刀刃弹开,又是“倏”地一声,一条长长的绸缎飘来,卷住陈志坦身子,将他卷了起来,“倏”地出了方府去。

陈志坦道:“恩人,你为什么要救我,让我死了就是了,反正秀秀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只听一个动人的声音道:“志坦哥哥,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死了,秀秀的仇谁来报啊?还有,你就愿意那个叫方云的一直逍遥法外,嚣张下去吗?一点都不想报仇?”

这番话只听得陈志坦全身发酥,不知如何是好,只感觉她的言语间具有极强的诱惑力,不得不听她的话。

“是,恩人。”

那女子格格娇笑起来:“不要叫我恩人,叫我小英英就行了。”

“不敢,恩人。只是我没有丝毫武功,只怕难报大仇。”

“哦,是吗,你瞧我的功夫如何?”

“恩人功夫绝顶,那是不用说的。”

“嘻嘻嘻,别吹了,我功夫是不行的,教你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怕我的志坦哥哥不肯学啊?”

“恩人肯教我功夫报仇,小人一定愿意学,恩人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他日一定报答恩人大恩。”

话分两头。第二一早,方云便准备了盘缠,又向陕北日夜兼程行去。

方天问一行坐的是马车,因此,方云不出两日便在河南南阳地界的一家客栈中碰头了。

方云见了父亲,只觉紧张,一阵心慌。

方天问也觉奇怪,儿子不是六天前便出发了,现今应该早便到了,怎么还在此处,当即便问了。

方云当即便把这次出门所遇诸事一一道了出来,只略去吕宛的那部分。

待得说完,方天问已是听得心惊了,忙问道:“你说你遇上万兽教的人了。他们万兽教的人没跟你为难么?‘黄鼠狼’又岂会救你呢?真想不到万兽教在江湖隐匿了十一年,如今又开始活动了。”

“是,至于他们为什么不与我为难反倒救我,这我就不知道了。”

“真想不到竟有这种事。”方天问心道:莫非薛神勇以前任教主在时在教中树敌甚多,因此如今万兽教反助我儿。但他马上否定了这个可能,若如此,最近又怎么接连发生洪邵鹰逝去,白承鼎遇袭之事。并且还有一个原因,只有他自己内心深处知道的一个原因使他否定了这个可能。他接着想到:如果那样,那薛婉非但当不上现任教主,反而早就没命了。不过这其中一定另有原因。看来,这定是个阴谋,若说是欲麻醉我们,再大举来袭又说不通,否则他们断不会先攻洪府与白府。看来,还另有原因,还有另一个很大的阴谋。只听得呼的一声,原来是方天问抓过桌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愤愤的道了一声:“太卑鄙了,万兽教,等到后年端午之日,便是你们灭教之时!”

方天问似乎又想到了一些什么,便问道:“云儿近来你在外可结识了些什么人么?”盯着儿子的眼神不知是关怀还是期盼还是其他的。

方云一怔,望着父亲的眼神,最终只得蹦出一句:“好像只一人。”

“谁?”

方云战战兢兢地道:“吕宛儿。”

方天问大吃一惊,连连喝问:“再说一遍,谁,多大年岁?”

方云不知父亲为何会如此吃惊,他从未见过父亲如此吃惊,便将二人的相遇到相识到相知的过程一一道来了。

方天问愈听愈奇:“竟有这等事!吕宛儿,薛婉,她们之间有什么关系,或许,就是同一个人,特意利用你来麻痹我们的。不对,吕宛儿若真是薛婉,早趁机将你杀了,不会留你至今反而帮你。但是,若非这样,万兽教众又怎地会救你且不伤害你,这样便又解释不清了,不对,不对!吕宛儿一定就是薛婉!”

方云与吕宛儿相识仅十余日,满脑子只想着她的好,觉得在一起的时间总是最快活的,于是忙替她辩解:“爹,不是这样的,吕宛儿绝对不是薛婉,吕宛儿很好的,人又好,又可爱,又会做菜,又体贴,又温柔,又……”方云此刻只想说服父亲,哪里还会顾及该用什么词语来夸奖吕宛儿,只知道一把抓,是好的便说上了。

方天问怒喝一声:“住嘴!你和她怎么了,你为何总要替她说话。她爹是死于我兄弟手中,她定要报仇,因此便想先欺骗你的感情,让你伤心绝望而死,再将我们八家人众全部杀光,知道吗?薛婉啊薛婉,哼,凭你就想报仇,恐怕还嫩了点,呵,现在我‘还三功’还未练成,等我练成了,到时一百个薛婉也不是我对手。”说罢哈哈大笑起来,笑声诡异可怖。

笑着笑着,方天问突然道:“云儿,交给你一个任务,十天内找到吕宛儿,设法将她带到我府中后再她杀了。”说着目露凶光,做了个“咔嚓”的手势。

方云极力辩解道:“不不,不是的,吕宛绝不是薛婉,她们姓不一样,名也不一样,即使一样了,这世上这么多同名人,又怎么知道她们是同一个人呢?”

“万兽教的妖人,杀了再说。”

方云哪料到父亲居然会这样做,吓出一身冷汗,直向后连连退去。情急之下,方云大声嚷道:“不,爹,不止吕宛一人,这次出门还结识了一个唐山和唐门掌门张随生。”

方天问一听,果然感兴趣,皱眉思索了一下:“对,刚才你提过。没错,这对唐门师徒也有些问题。首先姓张的居然做唐门掌门,再者,他唐门的崛起只怕也是个谜。”

方云总算舒了口气。

却听得方天问长声道:“这个张随生我总要会会的,至于吕宛,是定要杀的。”

这是在一座大厅之上。

大厅极广阔,可容下四五百人同时坐下,却不显得拥挤。大厅中富丽堂皇。大厅正中央设一三尺来高的青铜大鼎,四支两丈来高的大石柱将大厅撑起。石柱上皆雕着精美的案纹,间镶宝玉。大厅两旁的是两排夜明灯,共二十盏。灯后则是兵器架,两套编钟立于两旁,已有许久没用过了。地面全是大理石打造。那登上教主宝座的阶梯由各色宝石铺成,中间浮雕双龙戏珠,则是真金雕成,熠熠夺目。教主宝座则是千年檀木制成,扶手为蓝玉,靠背镶有十颗大小一般的黑珍珠。足下系红地毯。台阶后背是一幅《壮丽山河图》,色彩淡宜,甚为宏伟。两旁各陈列十颗夜明珠,台阶上边缘另有几十盆时鲜花卉,景德镇的陶瓷盆装着。两旁又各有通路绕至厅后,便是教主宫殿了。整个大厅壁上全用金漆,间镶宝玉,瞧来整个大厅金碧辉煌。

此大厅也有得一个名头,唤作“正德殿”。

一个人立在宝座之前,青纱布将脸蒙了。那人道:“很好,鲸队、蛟队、鲨队、哮天队、黄鼠狼队、天蛛队、黄蜂队,你们都办得不错。到时功成之后,定当论功行赏,可不能让各位都白忙活了。现在任务完成的了去神算子处领赏。”

台下众人齐呼:“谢教主。”单膝跪了下去。

“都起来。各司其职去。”

——本回完——

第六回《风流子》浅吟心头 《广陵散》响彻夜空

新绿小池塘;风帘动;醉影舞斜阳。羡金屋来去;旧时巢燕;土花缭绕,前度莓墙。绣阁里,凤帏深几许?听得理丝簧。欲说又休,虑乖芳信;未歌先噎,愁近清觞。遥知新妆了,开朱户,应自待月西厢。最苦梦魂,今宵不到伊行。问甚时说与,佳音密耗,寄将秦镜偷换韩香?天边教人,霎时厮见何妨!

这是一首周邦彦的词《风流子》,写的是两情受阻,欲见不能,切盼复会之执着心态。这首词恰能描写出方云的心态,希望快点找到吕宛儿,与之共逃。却又害怕找到吕宛儿,害怕找到后被父亲杀害。而此刻,方云受了父命,正出来寻找来着。

这一来,父亲不急要他去上官家迎亲,也算方云的一幸事。只是吕宛这一事,却不知该如何善罢。发愁了。

走出客栈,牵过马儿,漫无目的地走了起来。才行得一个街口,便被人叫住了,乍一看,居然是吕宛。

方云喜出望外,跑上前去,道:“宛儿姊姊,真的是你,自从上次小河畔你走了以后,我想你想得好苦,一直找你不到,对了,你怎么会也到这里来了?”

“怎么,方少爷不欢迎我这个穷丫头啊?”

“不不不,不是的,宛儿姊姊,我们快走,去别处玩去。我爹爹也在这里,我们躲开他,好么?”

“怎么,为什么要躲你爹爹?”

方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总不成说出爹爹要杀她的话吧,总是躲远点的好,总得不让爹爹发现她才行,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知道,你家身世显赫,武林大家,自然看不起我这小丫头,这样,我也免得惹你家人生厌。”

“不是的,宛儿姊姊,你误会了,我……”

“什么也别说了,云儿,我现在去城郊的百花谷去散心去,你去不去?那儿风景可好了,还有河流,小山。”

“好好好,自然了,这样再好不过。”

“你看你,你爹会把我吃了?这么怕?”

“也倒不是。”却如何敢说出真相来。

“喂,我没有马,怎么去啊?”

“这样,宛儿姊姊,我们同乘一骑吧,我这马儿好得很,三个人都没事……”话未说完,却见吕宛脸上略带害羞,似有不喜,这才想到男女之防,连忙改口道:“哦,这样,宛儿姊姊,你等等,我给你买一匹好马,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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