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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红现影录-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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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回完——

第七回 止雪洞惊情中奇毒 百草谷喜幸遇神医

(十日之后,止雪洞外)

方云见那洞口如同往常一般,并无甚不同,便冲了进去。里面气候又有不同,要温暖些,这也是洞内周围没有积雪的缘故,周围终年都是块干燥地。这便是此洞得名的原因。

只是这回进洞,却又更热了些。方云只觉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究竟。

只往里奔得一小段路程,便觉得头胀得紧,胸中也闷得慌,突然眼冒金星,栽了下去。

洞中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回响在洞中久久消散不去:“方少侠,我可没骗你,你上官妹妹便在你左手边的洞里,你碰碰石上的机关便开了。”

方云挣扎着站起来:“呵,我在这儿玩了十多年,怎么不知道这儿有机关。”

“我有机关还会告诉你么?”

方云走向左边,摸摸石壁,那上边果然有块突起之处,心想,自己以前也见着了,怎没想到这上面去。于是用力拍了一下,果然听得轰隆一声,面前一面石门向两边打开了,里边居然亮堂得紧。上官茯苓正躺在面前一块巨石之上,石上正透着阵阵寒气。那女子生得灵巧动人,只是双目紧闭。但却更添了一分冷美人表情。

方云不顾自己的不适,大踏步冲了上去,抱起她便往外跑。跑出这层石洞,又听得那个声音道:“方少侠,你已中了我的‘冰蚕寒毒’与‘热毒’,并上我的独门毒药‘玉骨散’,只有我方可解得。”

“呵呵,当真好笑,你隔我那么远,你又没碰到我,怎么下毒。”方云虽觉得不适,似乎是中毒的迹象,但却始终不信。

“你对药的了解甚多,难道没发觉这空气中有药的味道么。”

方云先前急着救人,此番猛然想起,原来先前的不对劲便是此事。难怪先前头胀胸闷。

“你要解药也不难,只是你今后便是我的人了。怎样,我的方少侠?”

“什么意思?”

“哎呀,小弟弟啊,怎么姐姐的心思你就是不明呢?妹妹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人?这样,你肯乖乖做我的男人,我就给你解药,不然的话……”

却听方云大喝一声:“呸,做梦!”

那女子声音更娇了:“唉,云弟弟,你又没见过我的容貌,我的身材,怎知你一定不会喜欢我呢,你还是先看看再考虑吧。”语罢,一个戴着铁面具之人从大石后闪身出来,果然婀娜多姿。酥胸浅露,一身罗裳薄如蝉翼,几近透明了,直瞧得方云鲜血上涌,不由得强自镇定。只听得她说道:“要不要先见见我的容貌啊,云弟弟。要不,我那毒药明年中秋之时便会毒发哦,那时神仙也救不了你了。你便等着慢慢毒发身亡吧,告诉你哦,你会先经脉寸断,然后你的全身会奇痒难当,你的身体会一寸寸烂掉,然后,风一吹就化了。”

方云双眼眩晕,头中“嗡嗡”做响,全身骨骼“咯咯”做响,身体又热得难受,忽然又冰至骨髓,心道:那“冰蚕寒毒”和“热毒”,花些时日求个名医,再疗养些日子,应该可以解得,只是这“玉骨散”毒性如何,该如何来解得,自己却是当真没底了。一阵迷茫,不知道该当如何是好。“砰”的一声,再也支撑不下了,重重摔了下来,却死死撑住了茯苓的身子,硬生生将她轻轻放下。

只见那女子走到方云身畔,格格娇笑,轻轻侧身坐在了方云的腿上,道:“云弟弟,慢慢来,我先给你按摩按摩,让你全身酥爽了,你便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了。啊。”说着一双似白玉雕裹的手开始肆意在方云胸前脸上抚摸起来。方云浑身一颤,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浑身十分受用,却知道这是要付出代价的,自己也绝对不能被她左右了。

那女子将脸凑至方云胸前,道:“云弟弟啊,果然是个公子哥儿,身上这么香,没一点男儿气息,一定是每天用花瓣洗澡的吧?唉,怎么这样一个女子性格的小男人,妹妹也会喜欢到什么都忘了呢?不管了,妹妹敢抢我的东西,她的男人,我也要抢,她没碰过这男人的身子,我却要先碰碰,看她能把我怎样!”

“别碰我身子,淫女!”

“哈哈,还会说话呢,云弟弟,我喜欢”在他脸上抚摸了一把,道:“唉,你要我不碰你身子,这个我便做不到了,反正这儿没有外人看见,要不,来来来,你不敢,我来帮你便是了。”说着便将他上衣轻轻一层一层剥去。露出方云白皙的身子来。那女子又格格娇笑了一阵,道:“果然像个女子,皮肤比我的可要白得多了,不知你怎生保养的,唉,我可得学学了,以后勾引男人可有用的很啊!”说着一边来解他裤腰带一边道:“来来来,云弟弟,我来帮你把裤子也脱了,你就只管闭着眼睛享受就可以了,啊!”声音淫荡至极。

方云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气,大喝一声“不要”,“砰”的一拳打出,打了她个猝不及防,正中左肩,向后倒去。

马儿“得得得,得得得”地在山路上向下疾驰。马上驮有两人,一男一女,均十五六岁年纪,一个是方云,另一个是上官茯苓。茯苓此时便如同死人一般,没有任何动静,而方云却也好不到哪儿去。自己身体难受得紧,却还在担心着他的上官妹妹,不能让她从马背上摔下来。本就难受,再加上马儿不住地奔跑,颠簸得方云再也受不住了,眼前一黑,栽下了马去。

马儿顿觉背上轻松了许多,更加欢快地山下奔去。

那山道右旁是个陡坡,方云便正顺着这个陡坡摔下,向山谷中滚去。

也不知是几日后的清晨,方云正躺在一张床上。醒来之时,回想起来了那日的事,不及细想,察视屋前屋后物品,忙走下床去,推开门出去。

那门外又是另一番风景。美得很。这是在一个山谷之中。四处百花簇拥,蝶舞莺飞,当真美得很。此时正直春末夏初之际,自是花开得多。方云识得一些:那长在高大的树上,或白或粉红的花叫木芙蓉;那或紫红或暗紫的叫地黄,生在那花从之中;那绿白色的,排成圆锥花序生于枝顶的叫红豆蔻;那种小黄花,排成复伞形花序生于枝顶或侧生的叫小茴香;那成顶生聚伞圆锥花序,花萼肥厚,绿色后转紫色,花冠白稍带紫的叫做丁香;那种全株香气,头状花白色,密集茎顶的叫佩兰;那种排成总状花序生于枝顶的白色花叫做莱菔子。……

这花怕不有百十来种。而这些花草的一个共同点便是均可入药。方云却觉奇怪:这些花虽都曾识得,但大多数都该不会生长于同一个地点,且各种花时令也有不同,断不可能在一个山谷中齐集百花。他却不知这山谷靠近那止雪洞,气候宜人。这里也如同那止雪洞一般,终年无积雪。气候也不和常规的一样。

正思索着,前边红豆蔻丛中走出一人来。瞧那人模样,定是个郎中了。灰白的胡子怕不有三寸来长。面目和蔼,着一身灰布长袍。那人见了方云,笑着问道:“小兄弟,醒了。”

方云站在茅草屋门口,扶着门框,感觉身体舒适了些,料想定是此人救了自己,并医治了。心里好生感激。问道:“可是大伯救的小人,替小人解了毒。小人感激不尽。”

那灰白胡子呵呵笑道:“小兄弟,救你的是我,毒却没解。只用了几味草药来减缓了你的痛楚,可知你中了什么毒,不妨说给老夫听听,或许老夫能解得。”

方云原以为自己“玉骨散”已解,此番看来,毒仍在体内,心想原本是这样,那女妖既说是他独门毒药,别人当解不得,便叹了口气,道:“算了,说了您也解不了。”

那灰白胡子又是笑了笑道:“小兄弟可真幽默,难道什么毒说与我牛敬神听听都不成么?”

方云听得那名字,但觉熟悉,忙问道:“‘牛——敬——神’,你说你是‘百草仙’牛敬神么,药王?神医?”

“嗨,谁又图那个虚名!”

方云由叹了口气,心道:自己这毒既然连药王都瞧不出来了,那定是没得救了。

牛敬神走近,叹道:“唉,小兄弟,你脉象奇特,体内的两股气息流转,一热一寒,又似有似无,虚弱得紧。照我猜测,那一热乃是中了‘热毒’,一寒乃是‘冰蚕寒毒’,至于那似有似无的脉象,该是万兽教的‘玉骨散’造成的,不知对否?”

方云心头一怔,心道:药王果然是药王,只把了把脉便将自己中的三种毒全看出来了。这人也真够奇怪,既然瞧出来了,却不替自己解了毒去。于是只面无表情地答了一个字“是”。

那牛胡子正色道:“你睡了两天了,我不敢妄加推断你的病情,只有等你醒来之后方能确定,这便只用了几味镇痛草药,来替你减轻些痛楚。对了,热毒和冰蚕寒毒我可在一月之内替你解得,至于那‘玉骨散’之毒老夫可能是无能为力了,不过老夫会竭尽全力医治好你。”

方云忽然觉得腹中开始饥饿了起来。正准备开口,忽听到牛胡子道:“你一定饿了吧,厨房有馒头和稀饭,自己去拿吧,我要制药去了。”

“是,只是,不知厨房在何处?”

“在你左手边,径直穿过那个草堂,向右拐进去便是了。”

“多谢牛伯伯,在下这便要在谷内多叨扰些时日了。”说着朝牛敬神说的方向行去。

行到厨房之时,不觉奇怪起来,那厨房中脏兮兮不说,锅里蒸着馒头连盖都没盖,灶旁放的一碗稀饭也是一样。碗橱的大门敞开着,灶火旁还留着些烧烬的柴火灰,一切东西都是东倒西歪的,任他一个大夫都该不会如此。方云心念道:“这牛胡子伯伯瞧着干净得很,怎的却如此地不干净。嗨,这也难怪,没有个老婆帮帮手,一个大男人又哪里做得过来。”这便想通,不再奇怪了。只是吃那馒头之时,又觉奇怪了,那馒头中分明还有些“雉”的味道。方云辨得出来。知那雉肉补中益气,是剂好药,只是他这馒头中居然掺入肉味,未免太有趣得紧了。趁着肚饿,当下将那四个馒头尽数吃下,也不再要了。

吃完,闲着没事,便在谷中闲逛着,见了些人参,天门冬,车前草,伤寒草,海金沙草,便扯来吃了一些。

晚间时分,二人一起吃饭。饭后牛胡子又来替他把脉。切他脉时,越觉惊奇:体内脉象更加紊乱了,且体内那股寒气又有增加了,寒气再重些,方云随时有生命危险了。

牛胡子皱眉问道:“方云,你今日可乱吃了些什么没有。”

方云心道:我又没告诉过他自己姓名,这胡子怎生知道的。对了,他既是神医,只怕也料事如神了吧。又想,我连那碗粥都没喝,只吃了他所说的馒头,又哪里乱吃了些什么。猛然想到白天吃了几味药材,心道没事,便回答道:“只吃了几株药草。”

“可是人参,海金沙草这类性寒之物。”

方云思索了一番,才发觉白天所吃的果都是些性寒之物,不由得佩服,忙回答道:“是。”

那牛胡子有些生气了:“哎呀,你胡乱吃些什么,你可知你所中这‘玉骨散’乃纯阴药物炼制的,要解得须以纯阳药物来解,再者,你吃这些寒物会增加你体内寒气,随时都可死去。现在那‘玉骨散’之毒我当真是再也无能为力了,只是二十六日之后,你解得‘冰蚕寒毒’和‘热毒’,便去少林求方丈大师传你童子功,你练得十载,其间禁女色,你这‘玉骨散’之毒该当解得。”

方云但觉可惜,只怪自己。道了声:“谢过牛伯伯。”

牛胡子又道:“那日,你从山上滚下来之时,我正采药。我百草谷中从未见过你这种毒,因此才打算救了你,医治好再说。正巧,山路上边一个女子追着过去了,边追边喊着方云,还骂了些不堪入耳之言。我猜想应该是骂你的,果然没错。那女娃子好不厉害,这山谷到顶上高达数十丈,声音传到谷底,居然还洪亮得紧。”

方云笑道:“那只是回音的缘故罢了,你不出谷去,这当然便不知道了。还有,我的这毒便是那个女子下的。”猛然想起,上官妹妹还在马上,此番却不知身在何处了。连忙问道:“牛伯伯,不知可看见我的小妹,她那日是骑在一匹白马上面的。”刚问完,转念一想:不可能啦,茯苓在马上向山下行去了。而牛伯伯却在这边谷底,又怎会遇见呢。便不抱一点希望了。

谁知那牛胡子居然问道:“可是那个挽一绿色发髻,连个钗子都没有的美貌女娃儿么?”

方云细想之下,正视,忙应了声:“是她。”

“她此刻正在后院,她中的是湘西苗家的蛊毒,若不懂蛊术者根本便解不开,我年轻时曾学过一些蛊术,现在倒可用来试试。只是你此刻、不可去见她。放心,十日之后,我包准还你个活蹦乱跳的小妹。只是你那匹马早已被我杀了吃了,皮丢掉了。”

“真不知该如何感谢您。”心中却有些伤感,那匹马毕竟是自己多年来的坐骑,生了些感情的。心中也不由得称奇,只有几天而已,他一个人居然便将这一整匹马吃了,一点也不剩。

“现下你先随我来练功房,我先替你打通你的‘手太阴肺经’诸穴。”

“是。”

那牛胡子好是厉害,一盏油灯都不拿着,便带着方云走出草堂,向右走出百十来步,绕过一个小茅屋,转右,径走了百十来步,再绕了几绕,便来到了一个小木屋,进去。

牛胡子这才拿出火折子来,点亮了一盏油灯,再拿这盏灯将通屋的十盏灯全都点燃了,再点了二十支蜡烛,置于两个蒲团之近的桌上,置于一排。桌上另置有一碗酒水。

小木屋登时亮堂了起来,这房间四壁上画满了图形文字,原来居然是太极、两仪、三才、四象、五行、六合、七星、八卦及九宫之图和一些武功招式,另有全身的经脉图象。抬头看时,那屋顶也是写满了文字符号。

两人坐于蒲团之上。

“将上衣褪去了。”

虽然都是男人,方云仍觉得不好意思,但还是解带,将上衣褪去,露出那身在烛光下都白皙得很的皮肤。

“反过身去。”方云依得了。

牛胡子将那酒水点着,指上蘸了些火,立马在方云背上督脉“中枢穴”四周划了个圈子,再在他背上搽了些带火的酒,左右推拿了几番,道:“转回来。”方云依得,又转了回来。牛胡子起身去木屋的角落之中的木柜中取出一个锦布小包来,打开一看,居然尽是些或长或短的银针,再有一些刀具。

“将双手伸平了,不要动弹,呆会插针之时也休得动弹,知道了么?”牛胡子叮嘱道。

“是。”

牛胡子取出二十二根极细的银针来,先在火上消了毒,便经“中府”、“云门”、“天府”、“侠白”、“尺泽”、“孔最”、“列缺”、“经渠”、“太渊”、“鱼际”而下,直至“少商”,左右手共二十二穴插入。

牛胡子又道:“转过身去。”

牛胡子在方云背上一运劲,将真气源源不断输进,再拿住他双臂,将他双手“手太阴肺经”二十二穴尽数打通。自己额上汗珠也如淌水般滴了下来。

第二日一早,牛胡子找到方云,道:“方小兄弟,我这便去天山上采几朵‘天山雪莲’来,明日晚间才得回来,到时再替你打通‘手阳明大肠经’左右共四十穴,这两日你便自己寻些吃的,切勿再乱吃些草药了,厨房里还有几个馒头,拿着蒸了吃。还有,后院千万别去。”

“是。”方云应了声,道:“只是不知那‘天山雪莲’采来做甚。还有,这儿距天山那么远,牛伯伯,我看你还是觅一坐骑的为好。

那牛胡子又道:“这‘天山雪莲’该对你的病有些好处,你便在我百草谷耐心等着。”

方云越觉感激了。

牛胡子叫方云不要去后院,方云如何肯听。若他不说则好,既说了,哪有不去之理?

方云待牛胡子走后,立时便向后院行去。那后院东厢十房,西厢十房,进去之后北方居然还有个门,再通向另一个小院。方云万没想到这么个破屋,居然有如此大的后院。

方云心想,这院门既没关,那上官妹妹定不会只在此院内,还是进去后边瞧瞧。

后方共八间屋,其中西北角的那间虚掩着,另七间皆房门紧闭。方云心想,牛胡子既要我不去后院,那上官妹妹定不会在那间虚掩的门的房内,便去另七间房内瞧瞧。于是便依次打开那七间房门,惟独没去瞧那间虚掩的。那七间房便是普通客房模样,没甚新奇,大概是准备给病人住的吧。方云但觉奇怪,怎么不见,难道上官妹妹没在此处,是牛胡子故意声东击西的么。正欲出院去,突然想想,还是回那间屋瞧瞧,反正都瞧了七间,也不怕多了这一间。于是边凑了过去。从虚掩着的门向里看去,里头一副冰棺,里头的人不是茯苓妹子又是谁呢?

方云忙打开门要冲进去。吓!三条巨蟒盘在那儿,三条!方云心道:管他几条大蟒,妹子是要救的。当下掏出玉箫,思量着对付之法。俗话说“打蛇打七寸”,但这条蛇的七寸之地却又在哪呢。又从怀中摸出三枚铜币,向那三条大蟒头部打去。奇的是那蛇居然避开了。

方云识得厉害,再不敢过去了,当下将门也关了,心道:牛胡子伯伯既然说过十日便可,自己便耐心等罢。当下又回到谷中闲逛起来。

——本回完——

第八回 少侠养病百草谷 老妖问情百草仙

第二日一早,牛胡子便回来了,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只是并没有带什么“天山雪莲”回来。

方云不由失望,问道;“伯伯,雪莲呢?”

牛胡子气喘吁吁道:“没有,现在春末夏初,还得过个把月那雪莲才到盛开之时,你便等着。我包你一个月之内不死。”

方云只觉好笑,天下居然有这等慢性子之人,什么叫包你一个月之内不死,难道定要快死了才救不成。只得道:“原来如此。”

“你该没去后院吧?”

“我,去了一次。”

牛胡子大惊:“什么,我嘱咐过你的。你小妹中了蛊毒,那巨蟒是我驱蛊的方子,那巨蟒一动,我的方子立破,十日之内,你小妹便救不了了。甚至再也救不过来了,除非下蛊者亲自除蛊。”

“有这般严重?”方云大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然了。你可是答应过不去后院的!这下可好,看你怎地救你妹。”牛胡子愤愤道。

“牛——敬——神。”一声暴响,从山谷处传来一个妇人声音。

牛胡子听得,慌张向屋中躲去。方云这才明白牛胡子适才的慌张模样。

那老妇进得谷中,径向茅草屋走来。见了方云,便问道:“这小子是谁?”

方云答道:“晚生方云,不知前辈有何事。”

那老妇上下打量了方云一番,训道:“我‘天山老妖’找人有你什么事。一边呆着去。”说完一掌推来,要将方云推开。

方云动也不动,立在那儿,便站着接这一掌。“砰”地一声,方云向后退开一步,那老妇却是连连向后退开三步去。

那老妇不敢大意,问道:“你师父是哪个?”

“家师‘定风’道长。”

“原来是那个牛鼻子,你这内功却不似他所授。”

方云见那老妇无故骂自己师父,不由恼怒,便不理会她了。

那老妇见如此,不由好笑,哂道:“呵!不骂你师父了,成不!你这内功倒像是江南方家的‘还三’内功,对了,你也姓方,江南方天问是你什么人。”

“那是家父。”

“哦,你是那个畜生的儿子?”语气似乎似懂非懂一般,道,“难怪如此!”

方云又是怒目瞪视。

老妇干脆不说了,懒得与他浪费口舌,干脆饶过他进屋去。那知方云不理会,就是要挡住那老妇人。那老妇不由奇怪,喝道:“你这小子,干什么呢!”她哪知道方云是故意拖延时间,好让牛敬神躲好。

“你骂了家父、家师,须得道歉。”方云此语说完,自己居然不嫌天真。

那老妇人双目圆睁,大声斥道:“那两个小杂毛是我的晚辈,我骂骂又怎的了,你这小子别不识抬举。”

方云回道:“让你骂便是识抬举了?”直气得老妇人脸胀得通红。

那老妇人大喝一声“蜀犬吠日”便朝方云攻了过去,拿他双臂。紧接着又报道:“吴牛喘月”打他双肋。紧接着又是“叶公好龙”,向他当胸一拳。三式急走,一式快似一失式,一式精似一式,攻势凌厉,直攻得方云手忙脚乱,却也一一接住招了。

那老妇人叹了口气:“嗨,小兄弟你有这么好的内力,却不知如何去用,当真是如同给你个金库你却天天吃糠饼一样,够蠢,够笨。可惜啊可惜,若把你这内力加诸于我身上,我岂不功夫天下第一了么?”

方云身处险境仍不忘说了声:“做梦,也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那老妇人当真生气了:“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识抬举,不分好歹呢,找死是么!”方云果真不敢说话了,只管接招,其实也是那老妇的快招逼得他不及多说。

那老妇不再客气,一招“老马识途”将方云震开,然后径向厅内冲去。只听得那天山老妖在屋内大喊大叫,声音几近充斥了整个山谷。

过得一会儿,牛胡子便被老妇提着耳朵出来了。

方云见了忙问:“这叫什么?”

“耳提面命。”牛胡子无奈地答道。

天山老妖揪着牛胡子耳朵,边喝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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