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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镖客-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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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西部高山陡子

【由文,】

第1章

英雄回归,大地苍天为之变色。

太阳已经偏西了,旷野里的风依然刮得很猛。大风将沙尘连同一些蝇虫蛇蚁一齐抛到空中,然后再恶狠狠地扔下来。野草在风的怒啸声中战栗着。白云底下有一两只无助的孤雁在哀号,接着惊慌失措地飞远了,好像担心会有人无缘无故地剪掉它们漂亮的长尾巴。

苍茫的大地上,一条人影也看不到。到处是风在怒吼,到处是各类小动物残留下来的肮脏的死尸。那条几乎无人行走的古道,一直延伸到了天的尽头。尚未完全咽气的鼹鼠从古道旁边的黄沙下面钻出来,睁着腥红的眼,抖掉身上的泥,用舌头磨利了牙齿,之后便扑向了它们同伴的内脏,张开血盆大口无所顾忌地噬啃起来。

没有人会认为这样的地方是一个好地方,这里布满了死亡。

当大风将一阵嘹亮的号子送过来,或多或少,的确给这片旷野带来了一线渺茫的希望,希望尽管渺茫,但它毕竟还是希望。

有人在喊号子,喊的是‘天涯’。

准确一点说,应该说是有很多的人在用号子喊:‘天涯。’

‘天涯’、‘天涯’,后面的还是天涯。

他们的号子压下了愤怒的风,像穿破黑夜的电。

一支镖队出现在那条遍布死亡的古道上。从规模上看,这确实算得上是一支不小的镖队。浩浩荡荡三十六辆大马车,全敞开了顶篷,所有的马车都装满了鼓鼓囊囊的麻袋。每辆马车由四匹健马费力地拉着。车队足足摆开了两里多地。在每一辆马车的旁边,分别配了两个腰悬弯刀的护卫,一名驱车赶马的趟子手。车辕上,小小一面三角杏黄旗儿迎风招展,小旗上‘皇盐’二字分外的醒目。走在最前头的几辆马车的车篷顶上,多出数面稍大一些的蓝底白边方形旗帜,方旗上绣着红色的月亮、黄色的太阳和银色的星星,另外还有用金线竖着钩成的‘天涯镖局’四个篆书小字,笔直插在‘日、月、星’之间。

来的是名满江湖的天涯镖局的镖队。

因为旷野里那个长满绿藻的臭水湖的缘故,镖队不得不向北边偏角处转一个急弯。这样一来,先头的队伍看不清了,只见后边跟车的是几条骑马配刀的劲装大汉,其中就有天涯镖局的七爷。

这七爷姓陈,在家排第七,大名就叫陈七。陈七年约二十六七,为人生得瘦长,面色苍白,鹰钩鼻子,颧骨凸出,形如病夫。可是双目却炯炯有神,眼神犀利而冷漠,犹如高空中静待捕食的鹫鹰的眼。他这双眼只要认真瞪人一眼,准让人激凛凛地打一个寒颤。

那时残阳正挣扎在西天的云层里,把最后一束血红的光芒洒在陈七背后的刀上。陈七的刀,是一把古朴笨拙的鬼头大砍刀,一望便知是前代的遗物。损坏了的刀鞘刻着龙纹,光滑的刀柄缠着铁丝。压在年轻人瘦削的肩膀上的这把刀,比寻常的刀要大出许多。

野外的风呼啸而过,滚滚黄尘中,陈七勒住了马头,向远方的天扫了一眼,沉声道:“虎豹兄弟。”他的身旁立即窜出两条粗豪壮汉,同时答道:“七爷,有何吩咐?”陈七道:“你俩给我听着,队尾交给你们,替我管看好了,我要到前头找二哥说话。”

虎豹兄弟一名司空虎,一名司空豹,却是亲兄弟,相差约三四岁,都是天涯镖局的挂名镖师。大哥司空虎肥头大耳,满面虬须。弟弟司空豹强壮威猛,头脑精明。

司空豹信誓旦旦道:“七爷放心去吧,旦出了事,有我司空豹人头担着。”陈七笑骂:“小子,不要动不动就动用你那鸟头,你这厮却长有几颗头。”司空豹垂下头去。

陈七在说话声里,已经摧马前行。透过马蹄踏起的烟尘,传来司空虎豪爽的大笑,显然,他是在取笑他那红了脸的老弟。

陈七快马移过镖队,来到前边开路的狄为身边。狄为便是陈七口中的‘二哥’,天涯镖局二当家,年纪二十有八,自幼行走江湖,善使一把长刀,自创一套无情刀法,精妙无比,江湖上有个外号,唤他‘无情刀’。看到陈七过来,狄为拉紧缰绳,停在路旁,从马背上回头笑道:“七弟慌慌的赶来,莫非又为今晚的歇宿担忧?”陈七道:“正为此事,我担心弟兄们今夜又将露营,照这么下去,只怕大家吃不消,毕竟这身躯都不是铁打的。”

他一提马缰,与狄为并马而行。狄为微笑着说:“七弟莫急,我已安排妥了,今晚保管弟兄们都能有一个好觉睡,还能有一顿好饭吃哩!”陈七心中不信,说道:“在这前不巴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二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不过话才出口,他也知自己所言纯属废话,因为他是清楚的,狄为从不开玩笑。

狄为认真地说:“我绝非信口开河,七弟你不曾走过西北镖,你还不知前去只三五里路,便是徐王庄呢?你看……”。说到这里用马鞭遥指前方一个青灰色土丘,接着说:“看到那小山坡了吧!山坡下便是大哥时常提起的徐王庄,说起徐王庄,七弟你想起谁了?”

陈七道:“莫不是徐达的后人——徐永烈老爷的庄园。”

狄为道:“对,徐王庄就是徐永烈的庄子。那个徐永烈,端的是个好客的主儿,这些年我每常跟大哥走西北,必到他庄上歇歇脚,招呼的准是好酒好肉。”陈七这回信了,感慨道:“江湖上多些熟识之人,却也是大有好处的。”狄为同意他的话,说道:“是啊!干咱这一行,靠的就是朋友,路上多有几个相识的,这路走来也不寂寞。”

二人一边说话,一边带领镖队前进,陈七吩咐后面的弟兄加紧赶路,前面有地方可以吃上酒肉。这酒肉的作用可真不小,当这两个字从陈七口里说出之后,这支已经在烈日底下行走了一整天、早就疲惫不堪的队伍,瞬间又像蛇一样的灵活了起来。

夜色包围了徐王庄,徐永烈的院子看上去冷冷清清,门前横梁上亮着两只黯淡的灯笼,在晚风中默默摇曳。这座当年盛极一时,曾经是食客上千,门庭若市的庄院,今晚显得格外的清静。几只夜游鸟在大门外面的草地上啄食,一条无人看管的小狗从残破的院墙缺口处溜出来,对着无边的黑暗发出几声悲悲戚戚的叹息,空气里透着不祥。

徐家虽是早也衰微,但还不至于败落到这般境地。徐王庄上,尽管时至今日,庄客仍然不少。此时此刻,庄客们身穿黑布衣服,整齐而肃穆地在四合院落的中央排成两行。

往常,他们都是一些快活的人,欢声和笑语时时挂在他们的嘴上。可是今晚不同,在这个夜色笼罩的黄昏后,在每个庄客的脸上,分明写着悲哀和痛苦,大粒的泪珠从他们的眼中悄悄地滑落。他们的伤心绝不像是装出来的,这里莫非出了什么惨事?

不错,徐王庄上死了人。

庄主徐永烈,一个两鬓微白,年近花甲的老汉,倒背着双手,呆立在庭院中,他那威武雄壮如山岳的身躯似也僵硬。夜风吹过,闪烁的灯光映照着庄主含泪的双眼,当家的目光落在一块灵牌上,灵牌上写的是:“愿亡妻徐李氏仙魂早升极乐”。

第2章

徐永烈面前摆放着一具黑漆棺材,他的妻子安静地躺在棺材里。虽然与他同甘共苦几十年的夫人就在他的面前、仅隔一层棺盖,但他们之间却永远阴阳相隔了。

显然,他的妻子已经离开了他。

灵前几根燃着的烛火晃动着寂寞而冷然的光,没有朗颂超生经文的僧众,没有悲天怆地的嚎哭,连落泪都是无声的。五六个披麻戴孝的晚辈近亲跪倒在灵位下,不停地往瓷盆里烧着纸钱。

徐永烈就那样站了很久了。他的眼神是呆滞的,孤独的,茫然而又悲痛的。偶尔他转动一下眼珠,于是他的目光又一次落到搁在亡妻灵位前的那枝杀死妻子的竹箭上,竹箭上还残留着脑浆血污,这枝箭是从妻子的脑子里拔出来的。就是这枝竹箭,射穿了他妻子的头,从后脑插入,直贯前顶,妻子惨死在这枝万恶的箭下。为什么啊?为什么?没有回答。他想不通,很想不通。想他徐永烈,孝义持家,为人忠厚,处世稳重,待客有礼。妻子贤良温顺,从不招惹事非,又极少出门。在这方圆百里之内,提起徐王庄,提起徐永烈,谁不礼让三分。他们一家是没有仇敌的。可是妻子却死了,被人一箭射死。谁会杀死一个善良而有德的无辜妇人?还有,和妻子一同出门的女儿枝兰小姐;他的独生爱女,他的心肝宝贝,也跟着不知所踪,生死不明。什么人做的?他不知道。

一个披麻戴孝的庄客幽灵般来到徐永烈身后,弯腰轻声禀报;“老爷,天涯镖局狄爷押镖到了庄外,要借宿。”徐永烈没有什么反应,庄客于是又说了一遍。徐永烈缓缓回个头来,嗓音喑哑而干涩,问道:“你刚才说甚来?”庄客只好再重复一遍他说过的话。

“天涯镖局?啊!快请——”。徐永烈本要出去迎客的,当他抬脚才迈出半步,他跌倒了。由于长时间不活动的原因,徐老腿部的血液变得极不流畅。最后是由两个有力的庄汉搀扶着他们的主人走出大门。而此时天涯镖局的人,早在门前等候多时了。

站在前面的,是狄为和陈七。徐永烈一眼就认出狄为,老人拼命叫唤:“狄爷,狄爷……”。想从庄客手中挣脱出去,狄为快步上前扶住了他。“你们来了,太好了”。徐永烈激动地摸索着狄为的手臂。狄为硬咽了,说道:“晚辈是刚才知道的,徐爷,还望你多保重身体。事已至此,请节哀吧!”没等徐永烈回话,狄为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我想知道,这究竟是谁下的毒手?”徐永烈幽幽叹道:“此事说来话长,容稍候禀告狄爷。”

在徐永烈的带领下,天涯镖局的客人拜祭了亡者。管家徐检吩咐庄客在院子里生起十七八个火堆,杀猪宰羊,安排好酒好肉款待来自远方的客人。押镖的底下兄弟院中围火而坐,狄为和陈七被请进客厅。客厅内陈设奢华,灯火通明,靠墙处供奉着徐家先祖——开国名将徐达的金像,香烟缭绕。桌上早摆出新鲜果品,上口时蔬。大碗里盛满美酒,盘子里装着冒着热气的肥肉。满面悲色的徐永烈主位坐了,狄为和陈七分坐两旁。主人家提筷道:“二位爷一路远来,辛苦劳顿,来喝两碗,吃些食物,到我这里的,都不是外人。”

狄为道:“在吃饭之前,晚辈想要弄清楚贵庄发生的事情?据庄客讲,夫人是被强贼杀死的,大小姐也失踪了。徐爷,你还没有告诉晚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做的?”徐永烈长喘一口气,放下筷子,落泪道:“家门不幸,惨遭横祸。还是在大前天,因天气晴好,内人带小女枝兰前往西林寺烧香还愿,一早便去了,直到傍晚仍不见人回来,老夫心内着急啊!几次派人去找,找了半夜,才在肠子沟找到内人遗体,内人确是被人用箭射死,而我苦命的女儿,到如今仍未找着。至于此系何人所为,连老夫也不知晓。”

老人泪如雨下。狄为痛心疾首,拍案而起。陈七默默地饮尽一碗酒,插话道:“徐爷,有句话小子不知该不该问?”

狄为手指陈七,道:“忘了告诉徐爷,这是我七弟,加入镖局不久,姓陈,排第七,你就叫他陈七好了。”徐永烈道:“原来是七爷,久闻七爷大名。七爷有话请讲,老夫但知道的,必当如实奉告。”陈七道:“据徐爷适才所言;夫人与小姐是去西林寺进香发生的不幸,那么我想问问:有没有人陪夫人小姐一同去进香?”狄为也说:“这也正是我想弄明白的。据我所知,这徐王庄离西林寺怕不止三五里地。徐爷,夫人和小姐是如何去的西林寺?”徐永烈道:“她母女俩个共乘一顶轿子去的,同去烧香的有轿夫八人,另外还有三个庄上妇女。这些人到了西林寺便返回了,他们回庄对我说,寺里的主持留内人和小女吃斋饭,还要做法事消灾祈福,内人让他们先自回庄,等傍晚再去迎接。结果午后他们去了,寺里的主持却对他们说:内人和小女早走了。我原以为内人带小女到邻近的亲戚家窜门子,当时也没太放在心上,直到天黑,还不见她们出来,这才着了急,可是已经晚了啊。”

徐永烈说到后来老泪纵横,悲不成声,客厅里暂时的静默。陈七目视狄为,道:“二哥,你有什么看法?”狄为道:“我想先听听七弟你的意见。”陈七道:“小弟认为那西林寺必有古怪。”狄为点点头,却去问徐永烈:“徐爷,你报官了吗?”徐永烈悲声道:“报了,次日便报了,官府的差役来过,殓了尸,也去寺里问了和尚,结果没发现什么可疑迹象,官差认为是打猎的误伤了我的妻子,可是我女儿呢?她到哪里去了啊!”狄为劝慰道:“徐爷,灾难已经发生,你老也不必太难过,保重身体要紧!晚辈还有事要问徐爷,现在,晚辈想看看那枝射杀夫人的竹箭?”徐永烈招手道:“来人,去灵前把那枝该死的竹箭拿过来。”一旁侍候的庄客答应一声去了。须臾竹箭送到狄为面前,狄为接箭在手,左看右看,最后说:“这不过是一支极普通的袖箭。”陈七也在看那枝箭,附和道:“确是一枝普通的袖箭。”

狄为问徐永烈:“听说这枝箭插在夫人的脑袋上,一箭致命?”

徐永烈含泪道:“是的,正是这样。”狄为道:“这能说明什么?袖箭无需用弓,而是用力气甩出去的,由此看来,凶手必是身怀武艺之人,并且有着相当惊人的臂力。”徐永烈失惊道:“照狄爷的意思;内人的死,和武林中人有关?老夫虽是和武林中一些人有来往,但并未和谁结过仇,武林中人如何要寻找内人的晦气呢?”

第3章

狄为把竹箭交还庄客,又问徐永烈:“徐爷,可否告诉我,发现夫人遗体时所看到的具体情况?包括夫人倒地的姿态等,我需要知道得详细一些。”徐永烈不明白狄为的意思,他一边回忆,一边照实说道:“当时的情况是:内人惨死荒山,尸体是平躺着的,头东脚西,面朝下背朝上,箭从后脑插入头骨,地上有血迹,尸身看起来不像是被移动过的。”

狄为分析道:“照这样说来,夫人是死在从西林寺逃回的路上了。袖箭从后脑插入,可以断定,杀她的人来自西林寺方向。”徐永烈默想了一回,说道:“是啊!当时我只顾伤悲,却没留意到这点,听你这么一说,看起来事情确是如此。”狄为又道:“还有,徐爷说过,夫人的遗体是在肠子沟找到的,据我所知,肠子沟就在莲花山下,离西林寺不到半里,那里不是密林地带,只有一条溪水,如何能有野兽?那些官差说是猎人误伤夫人,简直胡说八道。这个季节,烧香的人并不多,在肠子沟附近出没的,多是些出家僧侣,也就是西林寺和尚,他们打水煮饭,洗衣弄菜全在肠子沟。我想,要查夫人的死因,得从西林寺查起。”

狄为的分析条清理晰,不无道理,陈七插话道:“二哥的意思是说,西林寺的僧人有作案嫌疑?其实在我心里,原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有一事小弟实不明白。你说这出家人,他们与世无争,静心向佛,如何能干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来?这似乎不符常理。”狄为冷笑道:“当今天下,不符常理的事多了。你说什么样的恶事没有人做?并不是每个和尚都会静心向佛,同时也没有谁可以保证出家人就不干坏事。七弟你太善良了。”说到这里,突地想起一事,说道:“七弟,徐爷与咱们镖局素来交情莫逆,大哥更是十分敬重徐爷人品,再者,咱们镖队每次到这一带走镖,都到庄上叨扰,多承徐爷恩义,今日,既然遇上他家出了这等惨事,我辈必不可袖手旁观……”。话犹未了,徐永烈已经着急起来,忙道:“老夫这两天一直在寻思,要派人到贵镖局找李爷狄爷,请几位当家的前来帮帮老夫,内人惨死,小女失踪,干系千斤,衙门里那些人,多是靠不住的,天幸你们今日到此,实是天意。老夫要请二位爷助我平这不白之冤,好歹查他个水落石出。狄爷七爷,权当老夫求你们了,若能为我找回小女,报了内人血仇,我徐永烈肝脑涂地,必当重谢,永感厚恩。你说如此血海深仇,如若不报,内人九泉之下,定然也不能瞑目。”

徐老离席拜倒地上,慌得狄为、陈七连忙扶起。狄为说道:“徐爷不消如此,遇此不平之事,我辈岂有不管之理?莫说徐爷与我镖队素有交情,就是寻常路人遭此横祸,我等也绝不会袖手旁观。徐爷说得不错,这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徐永烈千恩万谢。陈七道:“不错,这事不仅要查,而且要查得彻底,还要尽快,小姐失踪,吉凶难料,多务一日多一分危险。”转身向狄为请示,道:“二哥,此事就交给小弟去办,给我三五天时间,必然找到小姐,同时把凶手给揪出来。”狄为道:“这事还是由我去解决,七弟你少走西北路,对这一带不熟悉。这事就这么定了,明早你带队上路先行,前去过了落雁崖,有个叫风月镇的地方,那镇上有家神来客栈,客栈在山上,很好找。你们在神来客栈等我,今天是初七,此去如若顺利,在十一那天晚上,我与大家在神来客栈会合。”

陈七深知二哥脾性,见他说出这个话来,情知他已打定主意,要亲自过问徐家的事了,心想多争无益,于是说道:“那好吧!就这样说定,二哥前去,万事小心些。”狄为道:“这个我自会注意。七弟,镖盐暂且托付给你。你也知道,你我此行责任非小,我不在这些天,你务必事事小心,多多留意,时刻警惕。出门时大哥一再交待,这趟镖关系重大,千万不能出了差池。”陈七当然清楚,这趟镖干系到北方数万人性命,近年来北地干旱连连,瘟疫肆虐,土匪横行,加上官匪勾结,官盐北走,必遭土匪抢掠,老百姓已经很久没吃到盐了,很多穷人得了一种脖子肿大的怪病,死了不少。谁都明白,长此下去,天下必乱。朝延也是在迫于无奈之下,方才放下架子,请镖队出面押盐。天涯镖局这次押的是皇盐,担子何止千斤万斤,旦若出了任何差池,不仅关系到镖队的前途和命运,而且会连带镖队数百口人的身家性命,正因为责任重大,所以总镖头李天雄才同时派出两员大将上阵押镖,这在天涯镖局,也是很少有过的事情。陈七毫无含糊地答道:“这个不消吩咐,小弟自然事事用心,绝不添乱。只是二哥此去,将面对劲敌,那厮他能袖箭穿脑,由此可见,功夫定然不差。二哥一人独去,小弟实在放心不下,还是叫虎豹兄弟随你一道去吧!”

狄为拍拍陈七肩膀,说道:“七弟,放心吧!镖盐之事最为要紧,虎豹兄弟得留给你用,我带上刀,就足够了,相信二哥吧,二哥有这个能力。”

陈七尽管不放心,但还是点点头。

原本是接风宴,因为徐家变故,大家心情都极沉重,虽然徐永烈庄主一再殷勤相劝,狄为和陈七还是没能放开,面对好酒好肉,兄弟俩却食不知味,甚至连酒都没喝,只胡乱地咽了几碗米饭,便谢过主人,放下碗筷了。徐王庄管家徐检早已派人收拾好上房,只等两位贵客饭后就寝。狄为谢绝了,和陈七回到院子里,与护镖的兄弟们一块睡卧于盐车之上。

徐检对此感到很是不能理解,明明有比较舒服的房间可以入睡,为何偏偏还要出来,受这西风的苦。对此徐永烈倒是并不勉强,徐老对管家说:“由他们吧!你不会明白了,这叫做责任。天涯镖局有铁的纪律,在保镖的时候,他们无论是镖头、镖师、还是护卫、马夫、趟子手,都不可以离开镖车。关于这个,除他们外,这天下没有任何镖队可以做到。十余年了,天涯镖局不知经历了多少风吹雨打,但日月星旗依然高高飘扬,并且威名远播,他们所接过的镖,从未出过任何大的差错,在江湖上得到一致的好评,你也看到了,这回连朝延都要出面请他们押镖,这说明了什么问题?你好好想想吧!”

徐检似懂非懂地点了一点头,护送老爷回去休息了。

第4章

莲花山上的西林寺,是一座拥有五百多年历史的佛家古刹,在那兵荒马乱的年月,不知经历了几朝几代烽火的洗礼。以前规模宏伟的大雄宝殿,而今仅存些断瓦颓垣,横梁上雀燕筑巢,蛛网密布,每逢下雨天,佛殿内水流不断。岁月无情,年久失修的古寺,院落之中长满野草,长虫蚂蚁随地可见,其破败程度令人触目惊心。整个殿上,算来算去只有靠东墙那尊极大的如来佛像还算是比较完整的,尽管佛头上贴金多有脱落。

在西林寺香火旺盛之时,全寺上下有僧者六七十人,可以同时替施主家做十来场法事。到如今,西林寺仅有僧家三位;一个中年的师父带着两名十五六岁小徒弟。天亮不久,师徒三人围坐在大殿中间一张长桌旁,他们面前的桌子,乃是平日专为香客们烧香拜佛而设的案桌。他们在干什么?他们在喝酒吃肉。桌上摆放着煮熟的热狗,成片的猪腿肉,清蒸空中的画眉鸟,枯树村买来的玉米酒。这三个胆大包天修心不修口的和尚,正在破戒哩!

红日从山的那一边静悄悄地爬上来,爬得很慢,似乎也爬得很辛苦。三个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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