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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镖客-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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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大哥，牛半耕说的是真的吗！”狄为吃力地翻身坐起，看了绿杨半晌，点了点头。
绿杨急了，差点没哭出声来，哽咽道：“那、那可如何是好？”狄为道：“勇敢些，妹子。都怪大哥不好，害苦了你。眼下我们再不能吃这有毒的虎肉了，我得试着用内功逼出体内毒素，然后再设法逃走。”绿杨道：“大哥哥，只怕你中毒太深，逼不出来。”
狄为苦笑道：“就算是死，我们也绝不屈服于这些恶贼。你说是么！好妹子。”
绿杨失声哭道：“我听你的就是了，大哥哥，我说过我会听你的，我不会对他们说出宝刀藏哪里的。”狄为无语地点点头，倒头又睡了。其实他心里何尝不清楚，自己除了等死之外还能做些别的什么，现在连说话都没有力气，如何能提得起内力来逼毒。
第135章
这种不幸的日子又持续了两天，在这两天中，牛半耕没有出现过，也没有派人送吃的来，只有三两个把守洞口的夕月教徒不时前来查看狄为死了没有。
狄为没死，绿杨也还活着。由于心里的极度恐慌和**交加的原因，这两天绿杨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狄为也是时睡时醒，只剩得半条命在，生性洒脱的他也很悲伤，每次醒过来看到绿杨被弄成了这个样子，他的心中总是说不出来的难受。狄为清醒时，也曾认真想过：绿杨出生豪门，被父亲视为掌上明珠，自幼娇生惯养，家人疼爱都来不及，几时吃过这般苦头。一把破刀值什么，为何非得逼她跟着倒霉，这样做是不是太自私了？可也不能屈服于那些魔鬼啊？如果他们拿到宝刀，又不肯放人，怎么办？也许他们根本连软骨散的解药都没有，软骨散乃是当年百药门三大毒物之一，怎肯轻易传给别人，弄不好七杀天手中的软骨散是偷来的抢来的，完全有这可能。可是如此下去，最终也只有死路一条。如何是好？
狄为长出一口气，不仅哑然失笑：绿杨家中有的是钱，这些混蛋要那所谓宝刀，无非是想拿到官府去，换些金银，绿杨的命可比那鸟宝刀值钱多了。只是这些恶狗不知道，他们还以为这小姑娘和老子一样，是个跑江湖的穷光蛋，拼了命挣饭吃的，真他妈好笑。
狄为又朝绿杨那边瞟了一眼，伤感地道：真是个好姑娘，难为她了。
这天黄昏，狄为又睡过去了，睡梦中他依稀听见一阵阵兵器撞击声响，间或有一两声嘶心咧肺的惨叫，就是那种人临死前的最后呼声。狄为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艰难地睁开眼来，透过虎笼的铁栅栏，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生得瘦长的汉子站在眼前，手中提着带血的鬼头刀：好熟悉的身影，好熟悉的刀。是真的吗？莫不是幻觉。
狄为使劲挤了挤眼睛，看得真切了，是燕雪飞，真的是燕雪飞。
燕雪飞眼中滚落珠泪，他的身后已倒下了十几个夕月教徒。
狄为连忙翻身坐起，伸手抓紧了虎笼铁栅，喃喃地道：“七弟，是你吗？”
听他的声音，只剩得游丝般一口气了。
燕雪飞赶紧蹲下身来，把鬼头刀放在地上，紧紧握住狄为双手，泣道：“二哥，小弟来晚了，二哥你受苦了。”狄为凄然一笑，道：“不晚，一点不晚，你来得正是时候。”
这话说得已是有气无力。
燕雪飞心潮澎湃，百感交集，握着狄为的手，久久不肯松开，一时间竟忘了先救人出去。狄为困难地睁着双眼看他身后，说道：“七弟，有人来了。”
燕雪飞一只手就地上抓起鬼头刀，道：“二哥，我知道了。”来人是牛半耕，这个夕月教的堂主挺着斩马刀，呐喊着冲进洞来。燕雪飞蹲在地上，头也不回，默默地等他靠近。
牛半耕还没来得及接近燕雪飞，已经倒下了，七杀天这个忠心耿耿的手下倒在燕雪飞身后七步处，倒在那些乱尸丛中。燕雪飞吃惊地回过头去，想看清这牛堂主怎么就死了，他看到的是一个手持血淋淋匕首的女人涂脂抹粉略显肥胖的一张圆脸，不是风翩翩却是谁？
狄为强笑道：“风大姐你也来了。”燕雪飞道：“风老板是和我一块来的。”
风翩翩收了带血的匕首，笑道：“到底是年轻人，脚力够快，居然跑到大姐前头去了。”狄为道：“风大姐，你快去看看绿杨怎么了，她已经昏迷好几天，怕是不行了。”
风翩翩急了起来，喊道：“是啊！真该死，得赶紧救人。”
燕雪飞举起手中鬼头刀，说道：“看到二哥，一时高兴，把正事给忘了。”
只见燕雪飞随手一挥手中大刀，山洞中刀光划过，两只虎笼已被劈开。风翩翩称赞道：“好快的刀。”燕雪飞笑了笑，还刀入鞘，虎笼里扶出狄为来。风翩翩已把绿杨抱在怀里，伸手探了探小姑娘鼻息，喜道：“狄老弟你放心，没事的，小美人还活着。”
当下燕雪飞背了狄为，风翩翩背负了绿杨，快步奔出山洞。
狄为回头看了一眼这个让他吃尽苦头的地方，见那山洞位于乱树丛中，却在一座秃头平顶的山腰之间。牛半耕的分堂叫宝山分堂，看来这里就是什么宝山的了。在山洞的进口处，狄为注意到有七八个穿着灰衣的夕月教徒横尸血泊中，想必是被燕雪飞上山时所杀。
燕雪飞和风翩翩各自背负一个人，展开轻身功夫，健步如飞下了山。只一柱香时间，已经到了春花秋月酒楼。原来牛半耕的宝山分堂却在城门外的土石山上，春花秋月酒楼虽在城中，但筑城只是座小城，相隔不过四五里地。很快就到了。
眼见天色渐渐黑了下来，灰暗的天空中寒风阵阵。风翩翩吩咐伙计腾出两间上好房间，分别把狄为和绿杨安顿了，叫店小二连夜去请城中最好的大夫来。绿杨仍然昏迷不醒，狄为也很虚弱，但还能说话，见燕雪飞陪在身边，问道：“七弟，你怎么到了这里？”
燕雪飞一时不好说是为了寻找血恨刀，只含糊应道：“我是来办事的，是尊主的意思。”狄为道：“有人传说九方尊起事了，难道他对南方也感兴趣？”燕雪飞道：“恐怕是有那个想法吧！二哥你受伤不轻，还是安心将息，莫多说话，一会儿大夫就过来。”
狄为笑道：“其实我虽是受伤，不过只受了点皮外伤而己，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中毒了。”燕雪飞吃惊道：“中毒？我看二哥脸色，也猜到几分，可惜不曾带得香香过来，否则就好办了。”见狄为没听懂，燕雪飞解释道：“我是说她或许有解药。”
狄为奇怪道：“香香，谁是香香啊？”燕雪飞道：“好叫二哥知道，雪飞已经成家，香香是小弟的媳妇。”狄为意外道：“恭喜你，七弟。看这样子，只怕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摆酒给你庆贺了。真没想到，只数月不见，七弟已经有了妻室。你说弟媳她会解毒？”
燕雪飞尴尬地笑笑，道：“其实二哥是见过香香的，你们还交过手呢！香香算得上是当世武林使毒解毒的能手，她就是当时在万凤楼差些成了二哥刀下亡魂的毒观音。”
燕雪飞此言一出，狄为先是一愣，继而大笑道：“毒观音……成了弟媳？这很好啊！她人长得漂亮，心思敏捷，功夫又好。可是她怎么突然变成香香了？”燕雪飞道：“香香这名字是我取的，我不喜欢毒观音那个毒字。”狄为哈哈大笑，笑到后来竟透不过气来。
第136章
不多一时大夫来了，那矮胖的郎中扶住狄为，伸手为天涯镖局的二当家把了把脉，摇头道：“老爷身体很虚弱，得多进补。”燕雪飞喝道：“你这厮到底是不是郎中，你会不会看病？二哥他明明是中了毒，这你也看不出来？还吃什么鸟补药。”
风翩翩正好从门外进来，笑道：“燕老弟你又在骂谁了？”
燕雪飞愤愤道：“这郎中他——他不会看病呀。”
风翩翩道：“郎中不是不会看病，是不会解毒。”回头却对狄为说道：“兄弟，那小美人喝了大夫熬的药汤后，醒了，嚷着要见你呢！”
狄为轻轻点了一下头，燕雪飞将他扶了起来，狄为说道：“七弟，我中的是软骨散，骨头都在变软，还真站立不稳，你得扶我去看看那小姑娘，这些天她受的苦实在太多了。”
风翩翩也来帮忙，两人架起狄为，来到绿杨房里。那矮胖的郎中跟在他们身后，自言自语道：“软骨散，软骨散是什么东西？没听过，从没听过。”
到了绿杨房间，风翩翩赍发走了郎中，吩咐小二前去张罗酒食，把房里所有的灯烛都点燃了，烛光照在小姑娘苍白的脸上，吃尽苦头的富家千金小姐躺在床上，微闭双目，显得虚弱无比。看到狄为一行进来了，绿杨强挣着要坐起来，风翩翩连忙奔过去，按住她的双肩，说道：“大妹子，你就莫要乱动了，大夫说了你得好好的休息。”
绿杨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见到狄为无事，小姑娘无神的眼中闪出些快活的光芒来，娇弱地道：“大哥哥，我没事的，我好多了，你莫担心。”
狄为就床沿上坐了，握住绿杨柔若无骨的小手，哽咽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好妹妹，做大哥的没用，把你害苦了。”绿杨笑道：“这怎么能怪大哥，都是我不好。”
燕雪飞插话道：“二哥，你对我说，你们怎会弄成这个模样？”
狄为道：“这事一言难尽，总而言之，你这个当哥的这回把脸全丢光了，我败在七杀天手上，被他们擒了，关在那个该死的山洞中。七弟，你怎知我被囚禁？你又是如何找到那个山洞的？”燕雪飞道：“这事是风老板的功劳。我昨天清晨来到风老板酒楼……。”
风翩翩打断道：“莫再风老板风老板的，听来生疏。狄老弟叫我大姐，你也叫我一声大姐好了。”燕雪飞道：“好的，风大姐。”接过前边话头说道：“当时风大姐可能是见我背上这鬼头刀古怪，才主动过来和我打招呼的，是不是这样？风大姐。”风翩翩颔首道：“燕兄弟说得一点不差，大姐我开这酒店，最喜欢的就是结识江湖上的英雄好汉。”
燕雪飞继续说下去：“我们在闲话中，无意间提起二哥，风大姐对我说，二哥也到了这里，在几日前出了西门，说是要去找一把宝刀。在来此之前我曾经见到四哥和六哥，他们要我见到二哥时，好歹传个话，要二哥早日回镖队，兄弟们都很想你。总镖头也很担心你的安危。有了二哥消息，小弟好不欢喜。于是我告别了风大姐，也从筑城西门出去，要找二哥。才走得半日，山野里碰到几个猎户，正在追捕二哥当初从西北道上夺来的那匹黑骏马。”
听到这里，绿杨喘气道：“停一下，我想知道：黑狮子是夺来的还是抢来的？”
她想起狄为对她说过，黑狮子是抢来的。燕雪飞迷茫答道：“据说是抢来的。”狄为笑道：“抢的夺的还不都是一样。妹子，你莫打岔，让七弟接着说。对了，真不好意思，忘了给妹子介绍，我这七弟姓燕，名雪飞，外号鬼影神刀，出刀很快。”又对燕雪飞说：“想必七弟已经猜到，这位小妹妹就是绿杨，来自草原上的绿杨山庄，我此行就是为了找她。”燕雪飞道：“我都听风老板——对不起！风大姐说过了。”绿杨道：“鬼影神刀，好可怕的名字。七哥，你打架一定很凶吧！”她听狄为叫燕雪飞七弟，自己也胡乱叫七哥。
燕雪飞笑道：“我其实并不怎么会武功，打架还是二哥厉害。”
狄为着急道：“莫扯远了，快说吧！黑狮子后来怎么样，被他们抓住了吗？”
燕雪飞道：“二哥说的可是那匹黑骏马，原来它叫黑狮子。黑狮子好得很，没事的。现在拴在风大姐的马棚里呢！当时我对那些猎户说，黑马是我的，他们倒不敢阻挠，我于是把马牵走了。我看到二哥心爱的坐骑被弃之荒野，心想二哥肯定出事了。我在山中找了几个时辰，没能找到二哥。傍晚返回风大姐酒楼，和风大姐说了这个事，风大姐认为此事一定跟夕月教大有关连，可是却不知二哥人在何处，从昨天下午到今天中午，我们一直忙着寻访二哥下落，最终花掉一百两银子，好不容易从一个夕月教徒口中买到了二哥被囚之处。”
狄为道：“没想到这中间却有这许多缘故，多亏你们救了我，若是你们晚去些时，怕只有替我和绿杨收尸了。想想真是后怕呀！非常感激风姐，还有七弟。”风翩翩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不说见外话。我想问你，兄弟，你刚才说：你是败在七杀天手中才被擒的，可不知这个七杀天是不是江湖中传说曾七次进宫刺杀当今皇上的双锋剑客？武林第一杀手。”
燕雪飞也道：“这七杀天的名头在江湖上响了恐怕有二三十年了吧，我小时候便听父亲说起过这名字，据说很少有人亲眼见过他，更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只因他先后七次进宫刺杀天子，人们都叫他‘七杀天。’江湖传言，七杀天武功天下无敌，出入皇宫如同出入酒肆，武林中从来没人能接得下他那绝命三杀，后来不知何故销声匿迹了。”
狄为道：“江湖传言并不全是事实。这七杀天手持日月双锋，正是那个曾七次进宫刺杀皇帝的双锋剑客，他的名字叫司徒追梦，也就是夕月教的教主。他的武功确实有独到之处，但不见得就是天下第一。当日我之所以败在他手中，是因为遭到他们两个人联手夹攻。这七杀天手下，尚有一极其厉害角色，那厮叫牛半农，外号夺命飞石，他那飞石打人的功夫，那才真叫天下无敌呢！真正让我没想到的是，七杀天竟会在这里，还是那夕月教教主。”
燕雪飞道：“居然有这等奇事，改天定要会会那个七杀天，顺便也见识一下牛半农。”
听说夕月教主司徒追梦就是七杀天，春花秋月酒楼的老板娘风翩翩更是惊讶不己。
夜渐渐有些深了，在风翩翩的授意下，店小二就在绿杨病房中摆了一桌子上好酒席，风翩翩亲手喂绿杨吃了些饭菜，狄为强撑病体，也勉强喝了两杯酒，这钢铁般的汉子说话时一直弯腰扒在床上，喝酒也是由燕雪飞扶着他才能够勉强喝到口中，那软骨散的毒性果然厉害，狄为虽然说得轻松，心里其实很清楚问题严重，自己腰腿间的骨头在开始慢慢的软化。
燕雪飞几杯酒落肚，想起狄为的遭遇，越想越是生气，忽然发话道：“天亮后，我去把七杀天那老东西抓来，逼他交出解药。”风翩翩道：“既然七杀天是夕月教教主，我们可不能轻举妄动，燕兄弟不得鲁莽。”狄为道：“风大姐说得是，七杀天做事阴毒，要对付他，得从长计较。七弟，明日烦你去为我办件事。”燕雪飞道：“二哥有事旦请吩咐。”狄为道：“天亮后，你骑上黑狮子，从南门出发，直走五六十里，前去有个小杨村，你在村里找间乔家中药店，对掌柜的说你是我兄弟，就说我中了软骨散的毒，求他给些解药。”
燕雪飞道：“据我所知，软骨散该是慢性毒物，据说只有当年百药门才有这种**。此毒厉害非常，一个寻常村医，如何能知解药。”狄为道：“这中间有个缘故，说来事有凑巧，我来这里之前，曾在那乔掌柜家中打扰过，你道乔掌柜他是谁？他原来就是当年百药门仙草堂堂主，人称无所不能的乔无双，为避祸来到黔中，这事还请大伙保密。”
燕雪飞奇道：“乔无双竟然还活着。”狄为道：“我知百药门与天地风云堂之间有宿怨，当年百药门被狂刀门和天地风云堂灭门那时，七弟还小，应该不会参与。我只希望七弟明日只为取药，莫要难为乔老一家，还不能让乔老知道你是天地风云堂的人。”
燕雪飞道：“二哥放心，雪飞虽然生性莽撞，却也明辨是非，不是那种滥杀无辜之人。莫说乔无双没做过什么，就算他真得罪尊主，事隔这么多年了，加上他早也隐退，我怎能再去难为他。二哥放心吧！兄弟只为取药，不会胡来。”狄为道：“我放心让你去见他，就知道你不会乱来。明日你去，把事情讲清楚了，乔老是深明大义之人，应该会给解药的。”
第137章
翌日清早，冷风凛冽，天空中飘起了牛毛细雨。这黔中地区冬日少见阳光，多是阴雨天气，但却并不怎么严寒。燕雪飞披了张半旧羊皮，把个破竹笠顶在头上挡雨。城门刚一开启，他已骑着黑狮子箭一般穿城出去，那消三两个时辰，来到小杨村了。
燕雪飞在村头问了乔家中药铺，挨户儿找着了，将马拴在药铺门外的枯桃树上，见药铺尚未开门。燕雪飞寻思道：这种天气，一般人家起得晚，谁知他几时才起床，不能耗在这里白白浪费时间。不管了，为了二哥早些康复，只好前去叫门了。
当下裹紧了身上羊皮，上去敲响了药铺的木门，才敲得三两下，听到里面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问道：“谁啊！”燕雪飞大声回答：“打扰了，敢问是乔大夫的家吗？”
木门呀的一声开了，乔无双从门内伸头出来，道：“正是，阁下何事？可是看病？”
燕雪飞施了一礼，回道：“小子是来向乔前辈讨些解药的。”
乔无双注意到了燕雪飞背上的刀，狐疑地道：“解药，什么解药？”
燕雪飞拱手道：“小子乃是无情刀狄为的兄弟，狄二哥中了毒，我来此就是为找前辈救命。”乔无双听他说出狄为来，忙走出门外，随手关了房门，着急道：“你说狄为中了毒，可是真的么？他中的什么毒。”说话时一双眼紧紧盯着燕雪飞，似乎不太相信。
燕雪飞指着门前枯桃树上的黑狮子，说道：“二哥中了软骨散，性命危在旦夕，就是他让小子骑着他的马过来找前辈你的。那是二哥的黑骏马，名字叫做‘黑狮子，’前辈应该还认得吧！”乔无双果然还认得那匹神骏黑马，这回相信了，但他小心避祸，还是问道：“你口口声声叫狄为二哥，你却是谁？”燕雪飞不假思索答道：“晚辈天涯镖局七当家，姓陈，是家中的老七，人家都叫我陈七。”这话是他在路上就想好了的，也不完全是假话。
乔无双道：“不知是七爷到了。你刚才说狄为中的什么毒？”燕雪飞道：“二哥中了七杀天的软骨散。”乔无双大惊道：“你说什么？中了软骨散，有多久了？”燕雪飞道：“大概有十来天了吧！”乔无双总算松了口气，道：“十来天，还来得及，七爷快屋里请说话。”
两人进了草屋。屋里生着碳火，很是暖和，蓝莹莹的火焰上煮着半沸的药罐，有三个面无血色的老年人围炉烤火，乔无双介绍道：“他们都是我的病人，经受不起风寒，所以才把房门关了。”燕雪飞心想：这乔无双也真负责任，看来他早起床了，只是为使病人免遭风苦，才关了门。内心对他这种精神敬佩不己。
乔无双吩咐屋里角落处一个正在捣药的小厮：“小汪，待会儿爷爷们喝了药，你用雨伞护送他们回去。”那小厮道：“乔伯伯不消吩咐，小的理会得。”一个病人道：“乔神医，你真是菩萨心肠。”乔无双笑道：“应该的。”回头却对燕雪飞说：“七爷，请跟我来。”
燕雪飞跟在乔无双身后，进了里屋。这屋是乔无双卧室，两人就屋内拖出凳子，相互礼让坐了。乔无双再次问道：“七爷刚才说，狄为是中了七杀天的软骨散？”
燕雪飞非常肯定道：“是的。”乔无双长叹道：“都是老夫害了他啊！”燕雪飞不解道：“二哥中毒，是七杀天那厮下的手，这与前辈何干？”
乔无双道：“七爷你有所不知。既然你是狄为派来的，你一定知道老夫是谁了？”燕雪飞点头道：“已经知道了，前辈就是当年在江湖上人称无所不能的乔无双乔老前辈。”
乔无双道：“老夫正是乔无双。都怪我啊！当初不该救七杀天这个恶贼。我还记得：那是多年前一个炎热的下午，七杀天被朝廷的冷血十三飞鹰追杀，身负重伤，昏倒在路旁的草丛里，幸被好心的路人救起，送到百药门来，门主他老人家心肠太好，也不问他是谁，就安排老夫为那受了重伤的七杀天疗治。当时我们都不知道他是七杀天，我日夜守护着那混蛋，用最好的药物为他清洗伤口的脓血。半个月后，七杀天可以下床了，他说他名叫司徒追梦，是因为行刺皇帝才被追杀的。一听说他曾刺杀皇帝，大伙又惊又怕，惊怕的同时对这七杀天好生钦佩。七爷你也知道，皇帝昏庸无道，贪财好淫，滥杀无辜，弄得到处兵灾匪患，民不聊生，天下人都巴不得他早死。所以七杀天在百药门受到尊重。那厮在大伙的精心照顾下过了两月，痊愈了。想不到、唉！那恶贼竟然恩将仇报，临走时重手打伤了老夫，还抢走了由老夫保管的百日断肠圣药，也就是软骨散。老夫为此事被门主重重处罚，差些便被驱逐出了门墙。”
燕雪飞怒不可遏，拍案而起，道：“真是畜生，竟然能做出这等事来，简直**不如，在下一定不会放过他。”乔无双道：“其实那七杀天只弄到**，他根本没有解药，幸得机缘凑巧，那一日狄为撞进了咱家来，否则……，狄为这条性命，岂不是冤枉送了！”
燕雪飞愤怒不己。乔无双从墙孔中挖出一个白底蓝花瓷瓶来，道：“这瓶就是软骨散的解药——‘九转正骨丹，’只剩最后六粒，全都在里面了，七爷拿去给狄为服吧！你要他服过药后静心休养三天，不要出去吹风，依他的体力，应该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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