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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镖客-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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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如天鹅孵蛋，四边又有树林。乔神医曾经对小人提起过，日后他若仙去，托小人把他安葬在那里。”
狄为从包裹里取出五六块金子来，说道：“大伙儿拿这些钱去，为乔前辈一家张罗几口上好棺木，趁天气还早，咱们就先将他们下葬了，然后再作道理。”
胥有理道：“这事得交给村长去办。”
小杨村村长，一位胖呼呼的先生，满面肥肉，圆鼓鼓的肚皮，迈着八字步，他被众人推送到狄为面前，村长眯起一双小眼睛，把狄为上下看了一阵，有些害怕。
狄为道：“在这黑白颠倒多灾多难的年月，有饭吃就很不错了，阁下却长得膘肥体胖，想必是油水喝得不少。你就是村长吧！去给我弄几口棺材来，要好的。”
那胖村长双手接了金子，连声道谢：“好汉放心好了，小的就去办，就去办。”
傍晚，在小杨村上百个热心村民的帮助下，乔无双一家，还有另外五个不知名的死者，一共八具尸体，全都装入了棺材，做一排儿入了土，就葬在乔家后山上。
狄为拜过乔老夫妇，在小乔坟头添了土，滴泪道：“小乔妹子，你要走好。大哥对你不起，你的一片心，大哥何尝不明白，大哥辜负了你。对不起了，妹子，你安息吧！做大哥的这就去斩杀你的仇人，为你一家报这血海深仇。如果大哥不幸战死，就来泉下陪你。你在天上要开心，你原本是个好姑娘，你不该有痛苦。逢年过节，大哥会来看你的。”
从不轻易流泪的狄为，此刻眼中的泪珠像断了线般落下。
在场之人无不下泪。
第141章
有人在哭，有人却在笑，一阵大笑声从雾气里传了过来。
那些村民惊慌道：“夕月教的恶人来了，我们还是快逃吧！”
却听一个粗哑的声音高喊：“想跑，没那么容易，一个都不能走。”话音甫落，新坟四周的树林中，一下子钻出二十几个身穿灰衣的夕月教徒，面目狰狞的牛半农赫然也在。
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狄为一见这些人，端的是怒从心起，恶从胆生，再也控制不了自己，早从身边一村民手里抢过一把挖坟坑用的锄头，眼中喷出火花，吼一声‘恶贼拿命来偿，’。人也如离弦之箭，快步飞出，径朝那伙夕月教众迎去，绿杨尖叫道：“大哥，你小心啊！”眼看狄为手中锄头翻滚，已将前边的四五个教徒打得脑浆迸出。
杀气腾腾的牛半农陡见狄为，还真吃了一惊，急忙拔出腰间那柄锋利的短弯刀，阴笑道：“小子，你中了教主他老人家百日断肠，居然不死，还有力气打人，倒真是怪事。”
狄为骂道：“丧尽天良的恶狗，爷爷不死，你得死。”
尚未复原的狄为把手上锄头当成长刀，上下左右飞舞，先使一招横扫千军，接着是一招长河落日，又有五六个教徒被放倒地上。
打退了面前的教徒，狄为挺着锄头，直奔牛半农。
牛半农不慌不忙，大刺刺地吩咐道：“兄弟们，都给我围堵死了，让爷爷来收拾他。”
剩下的二十来个教徒喊一声‘是，’做一圈围拢来，把狄为和牛半农堵在垓心，两人再不多话，一时之间，锄头对短刀，杀得天昏地暗。
那些小杨村村民，胆小的趁机溜下山去，躲在房中再不敢出来，想是他们也曾吃过夕月教的苦，心中犹在惧怕。胆大的留在山上，远远观望。
到底有六七个年青有义气的村汉，把锄头铁铲紧攥手中，准备随时上前助力。
绿杨也弄得一把小锄头，拿在手里，额角上冒出汗珠来，她中的毒才被清除，身体虚弱得很，虽是有心要上去帮大哥哥杀他一两个恶人，可却没一些力气，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狄为与牛半农已斗了三十余招。
狄为避过牛半农十七枚石子，九次近身刺穴。回敬了对手二十一记快攻。
几十招过后，号称夺命飞石的这个叫牛半农的家伙已经看出来了；面前这个曾经用断刀做暗器，刺破自己屁股的敌人，今天似乎支撑不了多久，于是他的心里开始欢喜。
狄为的确支撑不了多久。二十招以后，他便开始喘起粗气来。在这大冷天的，他的头上居然冒着滚滚热气，脸上的汗珠像水一样的淌出。很明显，他的体力尚未复原。
狄为出招一招比一招慢。
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的牛半农，已经有点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了，他已经知道狄为的力气透支了。最多再斗三十招，或者还要不了三十招，他保证能让狄为横尸当地。于是他并不急于拼命，他慢慢的打，稳稳的打，不缠斗，看准机会再下手，还想方设法故意去激恼对方。
狄为曾与牛半农数度交手，知道这夺命飞石功夫了得，可惜一时半会又拿他不下。
无情刀狄为手中没有刀，只有一把破锄头，加上一颗拼命的心。
狄为越斗越是心急，斗到后来，眼前竟然出现阵阵黑晕，脚下飘浮，身体重心渐渐不稳，原是病后体力不继。狄为心中明白，今日的处境凶多吉少，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撑上十招。
锄头砸在短刀上，铮然有声。
两人反反复复的恶斗；斗力，同时也斗命。
狄为受伤四处，轻伤；牛半农受伤九处，也是轻伤。狄为虽然是在以性命相搏，但牛半农并没有给他机会，只要狄为贴近他，他便溜了，他要把狄为活活的累死。
牛半农知道，狄为肯定会死的。
马嘶声，山脚下传来的马嘶声，狄为听熟了的马嘶声。
一声马嘶，狄为欣喜之情已经明显地露在脸上了。
牛半农忽见狄为面现喜色，感到莫名其妙，但他很快便看到了那匹属于狄为的黑马。马背上还有一个很瘦的人，瘦得风都可以随时将他吹走，可是这个人背上却背了一把很大很大的鬼头刀。牛半农当然认得这个人，因为他曾经躲在暗处偷看过这个人，他还听他的手下说起：就是这个瘦长的人杀了他的亲哥哥——牛半耕。
牛半农终于弄清了狄为为什么欢喜，原来他到了帮手。
燕雪飞飞马冲上山来了。
鬼影神刀一到坟场，人也如鹰隼般从马背上腾空跃起，只两三个起落，撞进了狄为和牛半农那个厮杀圈。
出刀极快的燕雪飞，落地时刀已出鞘。他随手只一挥，轻轻一挥，那些把狄为和牛半农围在中间血战的夕月教徒瞬间倒了一地。
牛半农偷眼瞧见了那一刀，他想不心惊都做不到。
牛半农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不是人，是鬼。”
燕雪飞冷冷的回答他：“正是鬼，索命鬼。”
狄为道：“七弟小心些，这厮会飞石打人。”
燕雪飞道：“这么说来，该是牛半农到了。二哥稍着休息，待小弟一刀取他狗命。”
狄为使出招万里悲风，趁牛半农回防之际，退到了一边。
燕雪飞上了。
燕雪飞把鬼头刀担在肩上，鲜血正一滴一滴地从鬼头刀的刀锋上滴下来。
鬼影神刀燕雪飞一双眼睁得圆彪彪的，慢腾腾地走向牛半农。作恶多端的牛半农有些胆怯，他似乎意识到有凶险：这瘦长汉子每上前一步，死亡离他便近了一分。这是他的感觉。
牛半农不能自已地向后退，一连退了二十七八步，已经退到林子的边上了。
他对燕雪飞的快刀全不了解，那让他的部下倒了一片的一刀，是他一生中见过最快的一刀。他宁愿逃进林子里去，也不想再看到那一刀。可惜燕雪飞如影随行般跟了上来。
这时有个年青的村汉站出来，大呼道：“乡亲们，打死夕月教的恶贼。”
这年青人第一个冲了出去，这个有血性的年青村夫是属于小杨村的。
年青人的话很有感召力，他的那些没有逃走的乡亲们都很赏他的脸。大家争先恐后上去帮他的忙。这群老实巴交的农夫用他们手中的锄头、铁铲、甚至拳头木棒，将夕月教那伙中了快刀躺在地上尚未丢命、或者吓呆了的夕月教徒全部打死。
杀人不是一件愉快的事，但他们杀了人之后，居然相当的兴奋。
村民们对着燕雪飞吼：“杀了他”、“杀了他。”惊涛骇浪般的吼声在山头上响起来，是愤怒的吼声，是仇恨的吼声：“杀了他”、“杀了他。”震得远处山谷回音不绝。
其实不需要他们说什么，燕雪飞知道自己该怎样做。
燕雪飞缓缓举起鬼头刀来了。
第142章
那一阵阵汹涌澎湃的怒吼，反倒使牛半农镇定了下来。
牛半农心知逃走也无可能，只有奋力搏杀，打败敌人才是唯一的出路。
已经被逼得无路可走的夺命飞石牛半农探手入怀，取出八粒石子，一扬手，先打出五粒，分袭燕雪飞‘中注、’‘神封、’‘天池、’‘风市、’‘中脘’五处穴道；最后三粒，有两粒打燕雪飞两眼，一粒打燕雪飞手中的刀。该想到的，他全都想到了。
退出场外观战的狄为惊喊：“七弟留心，飞石打穴。”
燕雪飞冷眼看着飞蝗般的石子，面不改色地说：“看到了，二哥。”
鬼影神刀竟然不避飞石，身影微晃，出人意料地揉身上前。
牛半农与燕雪飞之间距离已不到五步，是时候了。
燕雪飞手起刀落，狄为喊了声“留他性命——。”
狄为本想要燕雪飞留下牛半农的性命，目的是要牛半农带他们去找七杀天。他没有把要说的话说完，因为他已经看到牛半农半颗人头飞了起来，恶贯满盈的夺命飞石仰天倒地，显然不能再活了。名震江湖的快刀手燕雪飞含恨出刀，那一刀去势何等之速，他虽然听清了狄为说的是什么，也知道狄为为什么要这样说。可是已经稍稍晚了一步，他的刀已经出手。
出手的快刀，就算想收都收不回来。
狄为吐了口长气，心头一块大石落了地。却意外地看见燕雪飞呆立原地，手中鬼头刀掉在地上。一群村民一窝蜂扑上去，大伙把他给举了起来。狄为暗道：不妙，七弟毕竟被打了穴。连忙喊道：“乡亲们，先把七弟放下来，他的穴道被封了。”村民们将燕雪飞放下了。狄为快步冲过去，问道：“七弟，是哪儿？”燕雪飞苦笑：“中脘，天池。”
狄为运劲于指，出指如风，解开了燕雪飞被封的穴道。
燕雪飞穴道解开后，从丹田内提了几口气，周身气血流畅了，才道：“对不起，二哥，兄弟托大了。”狄为道：“幸亏你手中的刀到底比他飞石快了一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燕雪飞道：“是啊！回想起来真是害怕，要是我先吃他打中了穴，那么死的就不会是他了。”狄为道：“如果你出了事，我们这些人——恐怕没一个能活得成。”
那个领头冲锋的小杨村的年轻人来叫狄为，狄为才知道绿杨昏倒了。
没有谁看到绿杨是何时昏倒的。原来绿杨眼见狄为被牛半农逼得手慌脚乱，情势危急，年青的姑娘心中着急啊！打从第一天见到狄为，她便不希望他出事，他的安全时时刻刻悬挂在她的心上，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关心这个人，总之她要保护他，就像一个称职的母亲保护她的孩子那样，她不能让他受到任何的一点伤害。
见到狄为身处险地，绿杨几乎没有考虑后果，便提着锄头上去帮忙，小姑娘才走出几步，便听到了黑狮子的嘶叫，是她第一个看到燕雪飞快马上山的。当然了，她那分喜悦是无法想像的，大急之后突然大喜，大病初愈的绿杨一口气喘不过来，就这样昏倒了。
绿杨醒来时，发现眼前有灯光，自己躺在一张小床上。狄为和燕雪飞守在她身边，另外还有十来个村民围在一旁说话。
绿杨无力地道：“大哥哥，这是哪里？”
狄为抚着她的脸，道：“是乔老前辈的家，你现在正躺在乔前辈女儿小乔的床上。绿杨妹妹，你好些了吗？”绿杨道：“好多了，只是口渴得紧。”
一个少年村妇送了一碗微温的汤药过来，说道：“小妹妹，请把这碗药汤喝了。”
在狄为的帮助下，绿杨扶着床沿爬起，接过药碗，喝了几口，放下了，问道：“大哥哥，牛半农跑了吗？”狄为道：“他跑不了，已被七弟一刀劈成两半。”
绿杨笑了，笑得很开心。
来自草原的小姑娘看着燕雪飞，天真地道：“小妹早就说过！七哥叫鬼影神刀，打架一定厉害得很。”狄为道：“七弟随手一刀，当今世上，很少有人架得起。”燕雪飞道：“二哥就别夸我了，今天的事说来惭愧。对了，小妹妹，你要的刀在这里，我已经取来了。”
燕雪飞递上一个青布包，绿杨从床上翻身坐稳，打开布包，那把黑呼呼的血恨刀露了出来，村民们凑近来抢着观看。绿杨道：“谢谢你了，七哥。”
燕雪飞笑道：“小事一桩，不用说谢。”
绿杨却对狄为说：“大哥哥，你要答应我一件事。”狄为道：“什么事？你说吧！妹子。”绿杨道：“大哥，小妹要你用这把刀，去杀死七杀天，为塞外七侠、为张乐山他们、为死在夕月教手中的乡亲们报仇。”狄为道：“妹子，放心吧！大哥答应你就是了。”
燕雪飞道：“现在天色也晚，明天清早，我和二哥就去找七杀天。”绿杨道：“你们要小心些，本来我也该去，但是小妹没有武功，又生着病，如果去了，只会给你们添加麻烦，小妹就在这里等你们好消息，有七哥和大哥哥联手，必定能杀得了七杀天。”
在场的村民听他们说要去杀七杀天，虽不知七杀天何许人物，但想也能想得到，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有几个年青的围过来，请求道：“两位大爷，明日去找那七杀天，也把我们算上。”他们之中，就有那个白天在山上表现过的年轻人。
狄为道：“你们知道七杀天是谁吗？那厮就是夕月教的教主，双手使剑，武功了得，心毒手辣，杀人就像杀鸡。你们不用去，你们去了也只是枉送性命。我看还需要有劳诸位乡亲，留在这里替我照顾绿杨，在下万分感激。”
那个在山上领头出过力的年轻人说：“既然大爷不带我们去，一定是有道理的，我们听你的吩咐就是了。但是大爷身上有病，还得多加小心才是。”狄为道：“多谢了，小兄弟。这我知道。很晚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儿一早，还要请各位过来帮忙照看绿杨。”
一时间村民们纷纷起身告辞，只剩下个老者迟迟不肯动身。狄为在灯光下仔细看时，认出是中午进村那会儿，看到乔老一家惨遭灭门，悲痛之下曾被自己抓住，逼问他是谁制造了血案的老人。狄为陪礼道：“对不起了，老人家，白天的事，小子情非得己，多多得罪，还望你老莫往心里去！”那老头道：“白天的事老汉早忘球了，老汉听得两位明日要去杀夕月教主，你们可知他住在哪里？”狄为道：“这个却是不知。莫非老人家你知道？”
那老头答非所问道：“老汉在馒头山附近有家亲戚，前段时间他一家人逃到老汉屋头里来，说是馒头山在闹鬼，还说那些鬼会吃人，吃了村里不少人哩！老汉一把年纪了，从没见过什么鬼神。老汉琢磨，那馒头山必定有问题。”狄为闻言大喜，忙道：“老人家你的意思好像是说；七杀天的总坛，有可能就设在馒头山附近？”那老头似乎没认真听狄为说话，只自顾自的接着说下去：“老汉的亲戚怕得要死，老汉却是不信。前些日子，老汉抽空去走访了一遭馒头山周边的村落，听得村中有小儿谣曰：‘魔鬼，魔鬼，藏在女人奶子里。’那馒头山又名奶＇头山，形如女人奶＇子。这夕月教主杀人如麻，不是魔鬼却又是什么？”
燕雪飞插话道：“老人家的话很有道理，但却不知你所说的馒头山却在何处？”狄为道：“小子也想知道。”老头说道：“要去馒头山，从这里一直往西边走，大概有一百七八十里路途。那馒头山却在乱山之中，山里古洞不少，大的山洞能藏数千人。这些日子，听说那里邻近的村落再没人敢住了，十屋九空，全是被鬼给吓跑的。”狄为拱手道：“老人家，实在太谢谢你了。现在时候不早，小子送你老回去休息。”燕雪飞站了起来，道：“二哥留下照顾绿杨妹子，兄弟护送老人家回去就是。”狄为道：“如此也好，你速去速回。”
那老头一边动身一边说：“其实不需要送，老汉路熟。两位年轻人，老汉老眼不会看错，你们是好样儿的，但明日之行，吉凶难卜，凡事要小心哪！”
狄为道：“知道了，老人家。天很晚了，你没带灯火，还是让我七弟送一下你吧！”
燕雪飞送老头走后，狄为安顿了绿杨躺下，在乔无双药铺里找出些补气养神之药，熬些汤来喝了。乔老药铺里各类药材应有尽有。燕雪飞不一会儿从黑夜里走了回来，帮助狄为推宫过血，两人忙到天明，狄为失去的内力已恢复到八九层，浑身骨头完全变硬了。
一夜不得合眼的燕雪飞眼中布满了血丝，但精神依然很好。
狄为说道：“七弟，趁现在天色尚早，你抓紧时间养养神吧！待阵子村里有人来了，咱们把绿杨交托他们，便要去找那七杀天，弄不好今天会有场恶战，你先休息休息。”
燕雪飞答应了，去一边床上躺下，才闭上眼，好几个村民便进了屋，狄为让大家围炉而坐，说道：“有劳众位乡亲了。不知哪位乡亲家里有马？”其时驾车护送狄为和绿杨来到小杨村的那两个由风翩翩从车行里请来的青年车夫，已在昨日趁大乱驱车逃回筑城去了。
只见那个曾在山上出过力、又要求狄为带他一道去找七杀天的年轻人站起来说道：“大爷，小的有匹好马，不知一匹够不够？”狄为道：“太感谢了，我们只需要一匹。”
那年轻人出门去后，不一时牵来一匹红马，看那红马，又高又壮，想必神骏非常，狄为心中欢喜，从怀中掏出十两一锭金子，递上道：“小兄弟，你的马暂且租给我们用一两天，回来便还给你。”那年轻人道：“大爷你见外了，大爷要去斗魔鬼，小的不会武功，帮不上什么忙，这匹马送给大爷做个脚力，不需要金银。”年青人死活不受那锭金子。
狄为点头道：“山野之中，也有仗义之人，确是难得。”
第143章
卯时。燕雪飞出来与大家相见，他虽然去一边休息，但却未能入睡。
有村妇送来米饭，狄为和燕雪飞胡乱吃过些后，狄为背了血恨刀，跨上黑狮子；燕雪飞把鬼头刀担在肩上，却骑了那匹由年青村汉提供的红马。两人在马背上对前来壮行的小杨村乡亲们抱拳施礼，正要出发，突听有人喊道：“大哥哥，七哥哥，请等一等。”
却是绿杨在两名村姑的搀扶下出了房门。
北风萧瑟，天空中飘起如丝细雨，黑云满天，看不清远处山峦。狄为道：“妹子，回去歇着吧！你的病还未好，不要出来吹风。”绿杨道：“不，小妹已经好了，我要和你们一同去。”狄为低声叱道：“胡闹，昨晚不是说好的么？你留在这里养病，我们回来接你。”
绿杨走到狄为马前，抱住狄为一条大脚，泣道：“大哥哥，小妹不放心你啊！”
狄为心烦意乱，道：“真不懂事。”回头看见赠马青年正在一旁，狄为招手道：“小兄弟，你过来一下。”那年轻人快步跑来，道：“大爷，你有何吩咐？”狄为道：“有件事麻烦你，你替我把这小姑娘送到筑城，交给春花秋月酒楼的风老板，可以吗？”
那年轻人毫不犹豫道：“一定送到。”狄为抚摸着绿杨的秀发，柔声安慰了她一番，眼泪汪汪的绿杨极不情愿地松开了手，就这当儿，狄为重重拍了黑狮子一巴掌，黑狮子撒开四蹄，径朝村头小路飞驰而去。燕雪飞骑着红马紧随其后，远远地传来狄为一声“谢了”。
两人两骑不大工夫消失在烟雨中，没了踪影。绿杨早也泪流满面。
申时。狄为和燕雪飞来到了馒头山山脚下。
幸亏有个不怕死的樵夫引路，否则他俩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能找到馒头山。
北风正紧，细雨已停。燕雪飞遥指前方雾气中那圆鼓鼓的山峰，说道：“二哥，你看，那老者说得真是半分不差，那山头真他娘的像女人双峰，简直像极了。”
他本来不说粗话的，心内紧张时，偶尔也说一两句。
狄为向四处扫了一眼，道：“是呀！这馒头山虽不甚高，但光看这山脚的森林和山顶的乱石，也知此山极是不寻常。七杀天的夕月教总坛若真设在此处，说不定山中会有甚么机关秘道之类的东西，咱们还是小心一点好。”燕雪飞道：“既然已经来了，好歹要进山去找一找，古语有云：‘我不入洞房谁入洞房。’二哥，快看那边，有条小路可以上山。”
狄为笑道：“小路肯定是有的，夕月教教众不少，又不是人人都会飞，既然他们走路进山，地上自然就有路。可是我却不知有那个古人说过‘我不入洞房’这样的话？”
燕雪飞愣了一下道：“管他的，七杀天把房子建在山洞中，那不是洞房却又是什么？”
狄为哈哈大笑，两人骑着马，沿着进山小路往山上驰去。
姜是老的辣，小杨村那老头猜得一点不错，夕月教总坛果然就设在馒头山。
位于筑城西南方的馒头山和镇宁是同一方向，往来于馒头山的几乎都是走镇宁这条古道的人，也难怪七杀天要把张乐山那些人赶尽杀绝，也许是担忧暴露他们行藏的缘故吧！此时夕月教教主七杀天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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