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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镖客-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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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林道：“这样说来，五弟还是得罪陛下了，不知陛下要如何才肯放过他？”
九方尊淡淡地道：“那很简单，如果五爷能够投效朕，朕不但不会怪罪他，还要封他做大将军。”云中林道：“如若五弟他不肯答应呢？”九方尊道：“那也好办，得麻烦四爷去为朕干一件事情，事成之后，你便可以将五爷领走。”云中林道：“何事？”
九方尊道：“四爷应该看到城外那些兵了吧！涿州城危在旦夕，适才我们所议‘猎鹰行动’，你躲在梁上想必都听到了。到此地步，朕也不打算再瞒你，这已经是最后一步棋，成王败寇在此一举，如若四爷能助朕一臂之力，今夜子时的行动，帮忙出些力，退得冷血十三飞鹰的队伍，朕自当恭送四爷五爷回天涯镖局，同时还有万金相赠，不知四爷意下如何？”
云中林沉思有倾，才道：“如果我答应了你，那么我天涯镖局岂不是要得罪于当今朝廷。此事非同小可，云某不敢自作主张。”九方尊道：“四爷如果不答应，那么四爷大概只能到狱中去替五爷收尸了。还有，四爷就算轻功再好，今日只怕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云中林冷笑道：“听你这话，似乎是在威胁我了。你也许不知道，咱们天涯镖局的人，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家威胁。”九方尊道：“四爷息怒，朕说的只是实情而已。”
燕雪飞走到云中林身边，轻轻拖了一下云中林的手，几乎是在哀求。鬼影神刀燕雪飞动情地道：“四哥，看在兄弟的情份上，为了五爷，也为了小弟，你就答应陛下这一次吧！这次‘猎鹰行动’，小弟担当总指挥，四哥你是知道的，其实雪飞对这次行动全无把握；试想冷血十三飞鹰何等人物，其成名之日雪飞恐怕尚未出娘胎呢！为报答陛下知遇之恩，小弟就算血溅黄沙，马革尸还，也在所不辞。但五爷不同，五爷不能跟着受牵连。现在能救五爷的，只有四哥你了。四哥一身笑傲江湖的好功夫，在千军万马之中取上将之首，如同探囊取物。如果四哥愿意帮忙，猎鹰行动就算没十层把握至少也有八成。到时候不仅救了五爷同时也救了小弟。再说了，今晚之事，只要严守秘密，谁知道四哥曾经来过。退走朝廷的冷血十三飞鹰，对大家来讲，都有好处，只当做兄弟的求你了，四哥，请三思呀！”
九方尊道：“燕将军说得在理。群臣听着；今夜杀退冷血十三飞鹰，若有谁胆敢泄露天涯镖局云四爷参加行动的，朕诛他九族。”群臣齐声道：“谨遵陛下圣意。”
看到燕雪飞眼中闪烁的泪花，想起正在大牢里受苦的余从贵，云中林心软了，这个极会走路的月夜追风云四爷终于下定决心，说道：“好吧！在下答应参加今晚的刺杀计划。为了五弟，就算得罪朝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我希望你们这什么九方大帝要言而有信。”
九方尊大喜道：“君无戏言，四爷大可放心，朕难道会在群臣面前对你失信？”
云中林冷漠地道：“那就好，在下先代五弟谢过陛下。”
见云中林终于同意参加猎鹰行动，鬼影神刀燕雪飞喜极而泣。
第165章
当夜子时，月冷天清，寒风透骨，地上遍是积雪。
燕雪飞从涿州兵将中挑选出二十八位武功高强之士。其中就包括了九方尊亲自点名参与‘猎鹰行动’的那五位总兵。因为他们知道冷血十三飞鹰的营帐所在。
云中林换了紧身衣服，挂了利剑，贴身藏了蝙蝠飞镖。香香还带上了一十六条狼犬。当初她那批食人犬，在劫狄为盐镖时被燕雪飞使燕子镖杀了，直到涿州后方有机会开始训练另一批，这批狼犬均是九方尊花重金从国外买到的，约有百余条，端的是凶狠非常。
香香在当晚行动中带出的十六条狼犬，全部牙齿上都涂了见血封喉的**，这种**有两个作用：一是使食人犬在黑夜中行走不能发出声音，成为哑狗；二是只要咬伤了敌人一片皮肉，敌人必死无疑。香香原名叫毒观音，下毒功夫自是非同一般。
燕雪飞分派了任务之后。香香自己认得路径，只带了她这批新近训练成功的食人犬，趁黑夜偷偷溜出西门，她接到的命令是刺杀扎守西门外的独臂残鹰肖不霸和灵河皱鹰盛树。
这次行动的最高指挥燕雪飞领着刘见笑，周林等十三人，出东门刺杀十三飞鹰的头子天地飞鹰宗烈文。和宗烈文同住一个营帐的还有银翅雄鹰风天舞，风天舞在十三飞鹰中排第十，在当朝太子编写的九十九种兵器排行榜上列六十九位。燕雪飞根本不把他当回事。
云中林带的人最多，共有十五个人。其中就有涿州的三个总兵——石飞虎，马楚，吴必达。他们接到的指令是出南门刺杀沂山牧鹰徐洋，这徐洋在十三飞鹰中排第六。云中林见分配给自己的只是个简单任务，反叫自己带了这么多人，心中很是不爽。
但这是燕雪飞的意思。云中林当然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也就不便多说什么。剩下的北门是主干道，朝廷的重兵都屯扎于北门，有十三飞鹰的老二黑血神鹰胡之麟和老七雪野渔鹰曹豹防守。考虑到北门是重点部位，由西门一剑，柳玉儿等尽起全城大军趁夜偷袭。
子时一到，所有参加‘猎鹰行动’的人纷纷动身。
九方尊在上百名武功不弱的贴身护卫精心保护之下，亲身到谯楼上督战。
香香是第一个出发的，她只身一人带着一批食人犬出了西门。沿途若遇朝廷巡逻军士，必然倒在她的五更鸡鸣散魂香的奇毒之下，那批食人犬扑过去，补上一口。
这些倒霉的士兵们，想要不死恐怕都不行了。
却说香香一个人带着十六条凶残的食人狼犬，借夜色的掩护，悄没声息地掩近肖不霸的帐篷。肖不霸外号独臂残鹰，曾经是西域的独脚大盗，以凶残好淫出名，其人性喜处子，杀人越货，后被仇家追杀，断了一条右手臂。这残鹰能使一柄开山大斧，有万夫不当之勇。
在冷血十三飞鹰中，残鹰名列第三。在太子的兵器排行榜上排十七位，若不是在黑夜里偷袭，依香香那点微薄武功，就算把所有的食人犬都带出来，也不敢来找这独臂残鹰。
肖不霸的营帐扎在一座乱石山下，背靠山墙。这独臂残鹰性情孤僻，只好黄花闺女，若无处子，他宁愿数月不近女色。平时也不愿与人相处，偌大一个帐篷，吃他一人霸占了。
在残鹰营帐前方偏左的一个小树林中，另起一个营帐，那是灵河皱鹰盛树的帐篷。
两个帐篷之间相距约有半箭之遥。
子时刚过不久，地上的白雪反射着微光，黑夜里四寂无声，寒风静静地刮着，冷冷地从脸上滑过，多日的冰雪把一切弱小生命全给泯杀了。这是一个残酷的寒冷的冬天的夜晚，一丝淡淡的月光被浓浓的乌云遮盖住了。香香站在肖不霸帐前，心有些跳，但她还是很开心，她在想：‘这些带兵打仗的人，也真是大意，连守卫都没有，这岂不是老天爷有意帮忙。’
见四野雪地上数百个帐篷静悄悄的。在冬天，天黑得早，这时朝廷的军士大都已进入了梦乡。香香用匕首轻轻在肖不霸的营帐上划开一道五寸来长的口子，洒了些香粉进去，直等了半刻，不见里面有响动，这才掀开帐帘，将那些食人狼犬全部放进帐中。
香香在帐外心急地等着饿狗把独臂残鹰肖不霸吞食。
让她感到意外的是，食人犬才进入帐篷，她便清晰地听到帐内传出几声‘哧哧哧’的闷响，像似有利器劈开物体，绝对不是狼狗嘶碎人皮的声音。香香心知有异，忙找地方躲了起来。她知道自己所带来的食人犬全是被毒哑了的，一条条舌头肿涨得粗大，就算是死了，也绝对不可能叫上半声。香香为人精明，不肯轻易进帐，矮身藏在帐帘外，准备好了无毒火焰针，手里紧握着浸过毒汁的匕首，耐心地等待着，等待着。
接着又是几声闷响，突见帐帘晃动，香香正要挺刀刺去，却发现是四五条狼狗，从帐中争先恐后的跑出来，有一条才出得帐门便倒地死了，想是受伤不轻，剩余的几条一颠一拐跑远了。积雪的微光下，那些食人犬经过的地方，留下一路斑斑点点的血迹。
香香抓着匕首的手在微微的发抖，她的心有些慌了。死寂的黑夜很是骇人。
腾地，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帐内传来：“外面是毒观音吧！天寒地冻的，请进来说话。”
营帐中的灯光在这个时候亮了。
香香大气也不敢出。那声音又道：“既然来了，早晚是要见面的，鬼鬼祟祟的藏着干什么？难道是怕了老夫不成。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没一个有用的。”香香忖道：‘这老贼好生厉害，他怎么会不中毒？看来今晚是凶多吉少了。若论武功，十三飞鹰中任何一人都能杀得了我。现在该如何是好？早知如此，应该带上几个人来的。可是后悔已经没用了。’
香香屏住呼吸，伏身雪地上，稍把头仰起一些，睁大眼睛只顾瞧帐帘，只要帐帘掀起，便要发射毒针。但她实在是弄不明白，她的敌人为什么会不中毒？
其实道理很简单，独臂残鹰肖不霸之所以并未中毒，是因为他尚未睡着；这肖不霸已经六十一岁了，一般上了年纪的人，睡眠总会少一些。由于没处子陪，残鹰在黑暗中睁着一双牛眼，像所有老年人一样，他在想着一些陈年往事。同时还想到了这几日来的交战情况：
‘九方尊总是紧闭城门，不出应战，虽然这样，破城是早晚的事。涿州城中，黄花闺女肯定不少。还有自己的三个同生共死的兄弟被他们杀了，这等血仇，怎能不报。’
肖不霸正在计划；天亮后如何提兵攻城、如何设法将自己负责的西门攻破、如何血洗涿州、如何派兵将九方尊押解上京交给老皇帝发落……他想得更多的，是如何强抢良家女人。
可惜他的好梦被一股清香搅碎了。
香味很浓，残鹰江湖走了几十年，缘何不知其中的古怪：这四野白雪，哪来清香？
清香还未在帐内散开，残鹰已经捂住鼻息，抓起床头开山大斧，翻身跳下床，却要出去看个竟究，脚才着地，一团团黑物事滚进帐中来了。残鹰目光何等犀利，暗中模糊看到了狗的影子，他知道来的是食人犬。当即飞身而起，猛一阵斧劈，总算砍死了十来条。
既然食人犬已经出现，那么毒观音肯定就在附近。
只是不知帐外来了多少高手，一时不敢贸然出去，这才出声招呼。
也是残鹰合死，他居然忘了帐中到处是五更鸡鸣散魂香的毒粉，一时半会怎能轻易散尽。这种毒粉能在空气中挥发，只要呼吸必定中招。它等的就是你开口说话。
残鹰才讲得几句话，已感到一阵头晕，这才想起是自己太大意了。
亏他功夫了得，中毒后并不曾马上跌倒。残鹰在心里骂想：他妈的，想不到今日阴沟里翻船了，在老子死去之前，得先杀了毒观音，不能便宜了这些施下三滥的阴毒小人。
独臂残鹰肖不霸心有此念，再不含糊。巨斧一挥，劈破营帐冲出来了。
第166章
香香正焦急地等待着帘动，帘未动，身后却突然传来了响声。残鹰出现在她的后面。香香反手甩出一把无毒火焰针，无数的钢针破空飞去。残鹰辨出了风声，随后他看到了香香藏身位置。残鹰一声冷啸，竟然不避眼前毒针，独手举着大斧，疯虎般纵身向香香劈来。
香香见状大惊失色，就雪地上打了个滚，极其狼狈地躲开了这要命的一斧。
残鹰这一斧因用得力猛，开山大斧直劈到雪下泥土里去了。
良机稍纵即逝，香香立即抓住机会，手持匕首，翻身滚到残鹰身前。
不待敌人从地上拔出斧来，香香已尽全力将手中匕首往残鹰肚上插去。
就在匕首划破残鹰衣裳那一刻，残鹰一脚飞起。两人均以命相搏，香香如何能避得开，小腹上实实挨他一下，一个娇滴滴的身子被踢得滚出两丈多远，卷起一地残雪。但那柄要命的匕首却留在独臂残鹰肖不霸肚子里了，虽然只插进去不到两寸深，可是这已经足够。
匕首浸过毒汁，见血封喉，残鹰惨啸一声，倒地立死。
残鹰死后，尸骨犹在发着轻脆的‘哔哔剥剥’的爆响。是那些无毒火焰针在烧噬他的遗体，这坏事干尽的残鹰一只独手犹自紧紧握着那柄未能从泥土中拔出来的开山大斧。
残鹰临死前那要命的一脚，使香香受伤不轻，倒地后的香香三五次要从地上爬起来，终究立足不牢，一次次爬起，又一次次跌倒在雪中。她只感到口中咸甜而腥腻，张嘴连吐了好几口鲜血。小腹处剧痛无比，忽然觉得下、体沾乎乎的，用手一摸，竟染了一手血。
但她的任务尚未完成。香香强挣着又站起来了。当她歪歪斜斜地朝灵河皱鹰盛树的营帐走去时，却意外地听到了遍地锣鼓声响，接着是邻近帐篷内有军士扛着刀枪冲了出来。
一时间人声鼎沸，马蹄如雷，到处是人影在晃。这个时候，香香已经知道，自己暴露了。再要去杀灵河皱鹰盛树，显然是不明智的，送命的可能倒是比成功的可能要大得多。不得己，香香只好闪身躲到一个营帐下，见帐内士兵都出去抓刺客，这才掀起帐帘，钻了进去。
东门外，宗烈文的帐篷内。燕雪飞已经与冷血十三飞鹰的头子天地飞鹰宗烈文斗了二十几个回合了。与其说是斗了二十几个回合，倒不如说是燕雪飞砍出了二十几刀。
燕雪飞手中鬼头刀还在狂挥乱舞，招招只求进攻拼命；宗烈文却提着一双肉掌，身上还穿着睡袍，一望而知是在睡梦之中被人惊醒的，连兵器都尚未弄到手中。其实这宗烈文使的乃是一只重六十六斤的铁鹰爪，是依照岩鹰的爪子打成的，鹰爪中暗藏玄妙机关，如若他早一些拿得兵器在手，依燕雪飞和他之间实力的悬殊，鬼影神刀恐怕早也送了命。
当夜负责刺杀宗烈文的燕雪飞并不走运，一行人才接近宗烈文营帐，便被冷血十三飞鹰的老十银翅雄鹰风天舞发觉，风天舞正带着一队士兵往来巡查，刚好碰到燕雪飞这些人前来行刺，两下一见面就打了起来，风天舞手起一刀，将燕雪飞带来的原幽州总兵刘见笑砍了，却不防燕雪飞一旁窜出，从后一刀劈来，燕雪飞是出了名的快刀手，风天舞惊觉想回刀防守，为时已晚，燕雪飞手中鬼头刀在白雪微光下划了道优美的弧线，风天舞一颗人头滚落雪中。
帐篷内睡觉的冷血十三飞鹰的头儿——朝廷七万大军统帅天地飞鹰宗烈文才掀起被子，燕雪飞已经一刀攻到。尽管这一刀刀速不慢，但宗烈文还是避开了。
宗烈文在紧急闪避间，头皮被燕雪飞快刀削去了一片，这一刀惊出了天地飞鹰一身冷汗，情知对方出刀很快，宗烈文不敢去取兵器，只得把一双肉掌举起来迎敌，尽管他的铁鹰爪就摆在帐前的兵器架上，但燕雪飞一刀比一刀更快，根本不放半点空余的机会给他。
帐外有数百个军士在与燕雪飞带来的人缠斗。惨叫之声连连传来，想必是双方各有死伤。燕雪飞斗宗烈文，却是一点也不见得轻松，宗烈文手上鹰爪功夫相当厉害，燕雪飞向来是一刀杀人的，可是现在他已经砍了宗烈文二十几刀了，宗烈文仍然活着；而燕雪飞手中的刀，速度逐渐的再变慢了。再看燕雪飞身上，也有七八处被宗烈文抓伤，一身白色紧身衣被撕扯得稀烂，背部胸前多处血肉模糊。燕雪飞心中清楚，自己不是人家对手。
营帐外面，杀声一浪高过一浪，朝廷的军士越围越多。
燕雪飞何尝不知道：这个时候就算想逃，只怕已经没有太大的可能性了。
打斗中的燕雪飞突然听到一阵嘈杂混响，随后他看到了一团人影滚进帐来，是几十个朝廷的士兵在追杀全身鲜血淋淋的周林。燕雪飞急呼：“周总兵，你怎么样？”
周林大声道：“燕将军，兄弟们全战死了。我也快不行了。”
喊杀声里传来周林最后一声惨啸；燕雪飞亲眼看到，三杆长枪齐刷刷一块插进原凉州总兵周林的胸膛，看到战友血肉迸飞，燕雪飞大喊一声‘周总兵’，激动之余手却慢了。
这样的错误在这种时候是不能犯的。燕雪飞只觉肩上一紧，顿时痛楚煎心，宗烈文右手五根手指已完全穿进了他的肩胛骨内。燕雪飞反手一刀削去，宗烈文甚是狡猾，得手后立即辙身后退，退走同时还不忘在燕雪飞腰间踹上一脚，直把燕雪飞踢得仰天倒地。
看着地上挣扎的燕雪飞，宗烈文冷冷喝道：“绑了。”不少士兵应声扑来，燕雪飞单手提刀，就地上扫了一圈，顿时斩断了十几双脚掌，那些上前要捉他的士兵倒了一地。鬼哭狼嚎声中，站着的多半不敢轻易再上，有几个正扑过来的见苗头不对，又退了回去。
宗烈文骂道：“全是些没用的东西，滚一边去吧！”
天地飞鹰宗烈文骂咧咧地从一个士兵手中接过一杆大枪来，挺枪就刺燕雪飞。
燕雪飞才爬起一半，腿上又吃他一枪，枪尖直透过腿骨。大腿被刺穿了的燕雪飞咬紧牙关，强忍剧痛，手起一刀劈落，将一个想用绳子套他脖子的士兵切成两断。宗烈文喝彩道：“好样的，有几下。”同时把枪尖从燕雪飞大腿之中拔出，使一招直捣黄龙，径刺燕雪飞胸窝，大枪划起朵朵银花，燕雪飞连忙挥刀护住心脏，宗烈文这一枪刺在他的刀背上。
陆续有士兵冲进帐来。几乎都是宗烈文部下。天地飞鹰的帐篷中堵满了人。
两人又斗了五六招，燕雪飞狼狈之极，全身多处挂彩，血流不止，犹在苦苦支撑。
打斗之中听到一个士兵高叫道：“大帅，你的鹰爪来了。”
宗烈文双目圆睁，须发皆立，喝道：“抬过来。”
那士兵扛着宗烈文的兵器——一只硕大无朋的铁鹰爪，穿过人群，来到了宗烈文身旁。燕雪飞心想一旦宗烈文有鹰爪在手，自己恐怕连一招也接不了，于是只好忍着痛苦，发疯般扑出，要砍那扛鹰爪的士兵。宗烈文也料到他会有这个动作，大枪抖动，挡开了燕雪飞斩向士兵的那一刀，枪杆碰上刀锋，折断了，但宗烈文已取得鹰爪在手，顺势把那送兵器的士兵推到了一边。燕雪飞恨恨地道：“恶贼，来吧！”宗烈文狞笑道：“你这厮今遭必死。”
第167章
大帐内人愈来愈多，早有军士点燃了火把，把个帐篷照得雪亮。一百多士兵将宗烈文和燕雪飞围在垓心，他们已经看出来了，他们的大帅要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手提鬼头刀的瘦长汉子，那是一件简单不过的事情，大伙也不打算上前相助，只在旁边大声呐喊助威。
燕雪飞和宗烈文两人都站直了身子，面对着面，眼瞪着眼。
这是最后的仇视，你死我活的仇视。可惜目光不会杀人。
燕雪飞斜拖着鬼头刀，肩上被宗烈文抓伤的地方在流血，鲜血滑过手臂，又从手臂上淌到鬼头刀刀背上，再从鬼头刀的刀尖上滴到地上。鬼影神刀燕雪飞来时是穿了一件白衣裳，此时他身上的白衣裳已经没有一块是白色的了，后面赶到的士兵还以为他本来穿的是一身红衣裳，实际上那是鲜血染红的。真看不出瘦削的鬼影神刀竟有这么多的血可流。
在这场夜战中，宗烈文也受了一点伤，但他只是被燕雪飞的快刀擦破了几处皮肉，虽然也流了不少的血，事实上他伤得并不严重，此刻天地飞鹰宗烈文正双手平端着他那只驰名江湖、杀人无数的大鹰爪，这只鹰爪在太子九十九种兵器排行榜上名列第五。
这是一个紧张得令人窒息的时刻，天地飞鹰的营帐内谁也不敢说话，冰冷的空气中透着不安，大家心情激动地等待着最后的屠杀。今夜，这两个血红了眼睛的汉子将有一个会倒下，士兵们久经沙场，血与火的考验使得他们心中都清楚，即将倒下的那个人会是谁。
所有的军士都瞪着眼睛，都想看清这形如病夫胆大包天的汉子究竟能支撑到几时。
时间在无声中消逝，营帐中难得的安静。空气里散着血腥味。
宗烈文突然说道：“你是老夫这一生中见过出刀最快的人。当年的刀神刀如风的刀速也不过如此。或者还没你这么快。如果老夫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鬼影神刀燕雪飞？”
燕雪飞冷笑，道：“正是。”
宗烈文道：“你可知道老夫是谁么？”
这宗烈文已经六十三岁了，但目光如电，筋骨强健，一点都不显得苍老。天地飞鹰在当朝太子兵器排行榜上的排名，要远比他的那些结拜兄弟们的名次高出许多。
燕雪飞冷冷地道：“早知道了，你就是冷血十三飞鹰的头子，外号天地飞鹰的宗烈文。”宗烈文啮牙咧嘴说道：“既知老夫名字，那么你还打算活着出去吗？”
燕雪飞笑了起来，平静地道：“人生自古谁无死！每个人都会死。生命贵在有无意义，而不在长短。在下从走进这营帐便没打算要活着出去。老匹夫，莫多话了，动手吧！”宗烈文道：“老夫敬你是条好汉，良言劝你，不如归顺朝廷，同样是高官厚禄，受用不尽。”
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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