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镖客-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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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林道：“看出来了，上璐洲是我们唯一的退路，如果上璐洲被阻死，我们极有可能遭到前后夹击。也就是说，要是我们出师不利，完全有全军覆没之可能。”

李天雄道：“不错。四弟，你有没有查实，侵入海城的寇兵有多少人？”

云中林道：“查过了。加上江淮叛军，人数约在三千左右。”

余从贵道：“一口吃下三千人，这不太容易呀！大哥，那么现在我们该怎样办？”

李天雄道：“现在不要说是三千人，就算是三万人，也照打不误。如今别无他法，面对这种情势，我们只能先攻下海城，然后设法死守住它，先把倭寇的退路阻死了，再图江淮。”

狄为说道：“大哥的意见，我赞同。还有一个问题；从咱们现在这个位置去海城，这条路我知道，得改道向西，此去途中有个险要关隘，莫非大哥把它给忘了？”

李天雄道：“你是说——龙腾谷？”

狄为道：“对，正是龙腾谷。从这儿去海城，龙腾谷乃必由之路。而今倭寇已入海城，他们不会不派人把守龙腾谷口。那龙腾谷一边是高山，一边是断崖；山深林密，崖高万仞，猿攀不过，鸟过惊心。龙腾谷关隘横在山崖之间，那等去处，就是人们常说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所在。我们这一路前来，路上虽然走得小心隐蔽，但武林血柬既已发出，风声走漏是难免的。大家都知道，我们星夜来江淮，由于力量上的悬殊，在目前这种还没有外援的情况下，硬拼硬打显然行不通。光凭我们这么点人力，要打胜仗，说得难听一些只能依靠偷袭。现在我们要去海城，假若倭寇放一支火枪队守在龙腾谷口，一旦交上了手，能不能撞过去先不说，这一来海城的寇兵有了防备，我们再去，还有什么意义？这可如何是好啊？”

高振邦同意道：“狄爷的分析不无道理，是得想个万全之策。”

李天雄道：“二弟你既然走过这条路，该知道此去龙腾谷有多远？”

狄为道：“大概有五十来里。”李天雄道：“不如这样吧！你我去龙腾谷四周转转，看看不经龙腾谷关隘隧道，有没有别的路可以绕过去，顺便再看看龙腾谷有多少守兵。”

余从贵站出来说道：“我也要去，你们把我带上吧！如果遇上倭寇，好歹先收拾掉他几个，我们是来打倭寇的，这一路来手早痒了。”李天雄道：“不行，现在不是时候。你们三个得留在这里。这段时间路上走得太急，兄弟们吃了很多的苦，大家都累了，得让他们好生休息休息，补充体力。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千万不能弄出什么事端。”

云中林、高振邦、余从贵三人领令退去，不在话下。

李天雄和狄为骑上快马，五十来里路，哪消一两个时辰，早赶到了。

两人找了个隐密所在，勒住了马头，远远看那龙腾谷地貌：只见两行黑郁郁连山，排挤出一道天然谷口。左边的山是龙腾山，右边的山是虎跳崖。正如狄为所说，龙腾山山高林深，虎跳崖绝壁峭崖。山与崖之间那条不到三丈宽的狭道，被人为地筑了一道拦墙，仅留得一个洞口供人马通行。从拦墙上空露出一线天光，可以模糊看见远方山峦。端的好个紧要去处。

遥遥望去，只见龙腾谷中那道拦墙上人影绰绰，确是有人把守。

狄为目视拦墙上的守卫，道：“得设法扫除那些苍蝇。”李天雄道：“只是太远，看不清他们到底有多少人。”狄为道：“不如弃了马，步行前去探个竟究。”李天雄道：“非常时期，不必冒这个险，谁知谷底有没有埋伏，万一我们暴露了，事情只会变得更加糟糕。”

两人说话之间，见一樵夫挑着担柴薪，哼着山歌，从侧边的斜坡上转出来。

李天雄道：“要过龙腾谷，就着落在这樵夫身上。”

狄为道：“说得是，他是本地人，自然熟识地理。”

说干就干，兄弟二人跳下马，大步流星来到樵夫面前。

那樵夫见有人冒出来拦路，以为碰到强盗，吃了一惊，放下担子，慌张道：“你们是甚人？想干什么？”狄为拱手道：“打扰兄台，我们不是坏人。借问一声：要去海城，除了龙腾谷，可有别的路走？”樵夫把狄为瞅了一眼，狄为友好地朝他点头一笑，樵夫一只手抚摸心窝，吁了口气，道：“两位要去海城？我看还是别去了，海城去不得。”

李天雄笑道：“这位大哥，你这话却古怪。海城，多好的一座城市，美丽得像个大花园；我们是生意人，在海城有些个买卖，我也有两家亲戚住在海城。现如今不知何故龙腾谷关隘设了守军，我们怕生事端，想抄近路。你说这海城如何就去不得了？”

樵夫道：“看两位模样，不太像做生意的呀！不管你们去海城有何贵干，我认为还是不去的好。两位有所不知，前些日子，裴都督手下的兵带着东洋人，进城了，现在他们正在城里杀人哩！”李天雄故作吃惊道：“阿呀！这位大哥，你就莫吓我了，你不知道，我这人天生胆小。你这话是真的吗？”樵夫道：“哪还有假，我对你们说吧！我的妹夫，原是在城里开染房的，是他亲眼看见东洋人攻破了城；嘿嘿，幸亏他机灵，跑得快，逃到我家来了，要不早就被那些东洋人拿去练刀了。城中的事情，是他对我说的，绝不会有错。”

狄为道：“你家却在何处？”樵夫手指前边山嘴，道：“转过那个山丘，就是我们的村子，可是我们村里留下的人已经不多了。此处离海城不太远，东洋人进了海城，怕他们早晚要来骚扰村庄，年青力壮的都跑光了，只剩下些上了年纪跑不动的留在村内。”

李天雄道：“那你为何不逃跑？”樵夫道：“若不是我妻子就快要生了，我不跑才怪呢？那些东洋倭寇杀人不问事非，谁敢拿性命当做儿戏。”樵夫说话间担了柴薪，就要上路，李天雄挡住道：“请等一等，你还不曾告诉我们，去海城可有别的路走？”樵夫道：“路？我忘了，你们是问路的。路倒有一条，只是太难行，你们走不惯的，还是别去吧！”

李天雄喜道：“有路就成。你快说，路在哪里？”

樵夫指着龙腾谷左边山群，道：“看到了么，那就是龙腾山，山间有条牧羊小道，可以不必经过龙腾谷，便能直接绕到山那边去。只是山深路窄，不好走。”李天雄道：“这个不妨，多谢你了，大哥。”樵夫担起柴薪，小声哼着山歌，转过山坡去了。

李天雄和狄为对望一眼，心中都是说不出来的喜悦。

狄为道：“今天夜里，应该会有月光，咱们可以趁着月色过山。”

李天雄道：“不，是我过山，你得留下，还要留一队兄弟给你，你要借机袭取龙腾谷。”狄为道：“大哥说得是，一旦我们绕过龙腾山，攻入海城，龙腾谷的守兵必然去救，那时正是夺取这险要关隘的最佳时机。”李天雄道：“不止这些，一旦我们攻陷了海城，海城的寇兵若不是逃到大海上，那么准会从龙腾谷逃回江淮，只要龙腾谷落在我们手里，我就不信他能飞过去。”狄为道：“到那时我们来它一个‘前后夹击，瓮中捉鳖’，一举歼灭这股寇兵，取个头彩。只是大哥，你看我们这人数，是不是少了点？”李天雄道：“此事我已想过，我们的人数确是少了一点。不过没有关系，到了海城，老子给他来一个‘散兵作战法’，到时候兄弟们各自为战，不能挤在一块，你想那倭寇的火枪多厉害，我们不必去触那霉头。兄弟们都会功夫，完全可以以一当十。出其不意的攻击，胜利还是有机会的。其实兵贵在精不在多。还有，这次偷袭海城，将是我们前来江淮的第一场仗，一定要干得漂亮，打赢了才能鼓舞士气，因此得选择在夜间打。若是我们这一仗打输了，那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狄为道：“我知道了，大哥，龙腾谷就交给我吧！保证一只苍蝇也逃不出去。”

李天雄遥望海城方向，激动地道：“明天晚上，攻打海城。”

第184章

傍晚，两人探明了路回到官瑶屯，云中林领着二十几个江湖中汉子来见他们，其中却有眉州三杰，李天雄高兴道：“三位仁兄，多时不见了。你们却怎会在这里？他们是谁？”

刘紧道：“好叫李爷得知，这些年轻人全是我眉州子弟。上次配合李爷押送宝石鸡回去后，我们成立了一个‘眉州雄杰门’，往来沿海一带做些私货生意。小弟不才，出任门主。”

李天雄恭喜了一番。刘紧对他的兄弟们介绍：“这位就是我时常向大家提起的武林英才——天涯镖局总镖头，断肠剑李天雄李爷。”那些眉州子弟齐声道：“李总镖头好。”

刘紧拖过狄为的手，道：“这位英雄就是二爷，大名鼎鼎的无情刀狄为。”

狄为抱拳道：“惭愧，惭愧。”

眉州子弟纷纷向狄为问好，有人说道：“江湖传言狄爷曾经在黔中找到天下第一宝刀‘血恨刀’，还用此刀斩杀了天下第一杀手‘七杀天’。不知此刀现在何处，可否拿出来给兄弟们开开眼界？”狄为笑道：“血恨刀的确是找到一把，除了沉重和锋利之外，其实也没什么特别之处，那刀原是替别人找的，狄某‘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过借用而已，安敢占为己有，如今已经归还。他日若有机会，再将血恨刀借出来给诸位看看就是了。”

李天雄说道：“三位仁兄，你们还没有告诉我呢！如何到的这里？”杨环接过话头说道：“是这么回事，过年那些天，我们因为货物积压，留在黑龙潭一带回不了家，江淮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大伙儿正自气愤，却意外地接到了天涯镖局发出的武林血柬，兄弟们坐下来商量，认为有天涯镖局出面，我们报国恨家仇的时候到了，于是星夜赶了过来，要出一分薄力。我们是从黑龙潭过来的，离这儿不过五六百里，因此比其他英雄早到一步。”

张兴红叫喊道：“是呀！我们听说了，江湖中正不知有多少英雄好汉，在往这边赶过来呢！李爷，我们先到了，得让我们先出一口恶气。适才云四爷告诉我们，说李爷和狄爷去了龙腾谷，我哥仨个思量，李爷莫不是要打海城？如果是，就请分配任务吧！”

李天雄大喜，把当夜的行动计划对大家讲了。张兴红抢着打主攻，争做先锋。李天雄道：“不如这样吧！由张兄率十名眉州来的兄弟和我们一道绕过龙腾山；刘兄、杨兄还有其他的眉州弟兄随二弟留下，埋伏在龙腾谷周围，见机行事。”刘紧道：“谨遵李爷号令。”

不等天黑，李天雄把带来的马匹都藏了，领着云中林、余从贵、高振邦；及张兴红和他的十名眉州子弟，还有天涯镖局的一百九十余个护镖兄弟，带上兵器，徒步偷偷溜进了龙腾山，顺着樵夫指点的那条羊肠小道，摸黑夜翻山移岭，竟奔海城而去。

狄为这边，留下了四十来个保镖壮汉。也及江淮三蛟，加上刘紧、杨环和他们手下的十余名眉州汉子，共六十一人，去龙腾谷一旁的乱石堆中埋伏好了，只等李天雄那边动静。

李天雄一行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在龙腾山深山中摸爬滚打了一整夜，夜空中虽有些微微月色，可那龙腾山上多是树木，如何能够见得到半点光亮，直到天大亮了才绕过龙腾山，下到平旷地带，龙腾谷已被他们远远抛到身后了。大家挂了一身泥土，疲惫地倒在龙腾山下潮湿的草地上，云中林让大伙把随身的干粮拿出来，去溪边打了水，凑合着吃了，就地休息。

李天雄的命令很快下来了，要大伙儿三五一块，全部散开，天黑前再到海城城外十里处的小蛮坡集合。号令一出，天涯镖局的护镖兄弟，还有张兴红与他的眉州子弟，全都散了。

日落之前，离去的兄弟们陆续赶往小蛮坡。张兴红和他带来的十名眉州子弟也到了，大伙找了间废弃的土地庙暂时歇下。李天雄让云中林清点人数，见所有人都到齐了，这才说道：“老四，由你带着二十名轻功好的兄弟，趁黑夜翻入城中。海城是个小地方，城墙应该不会太高，你们的任务是：入城之后，先找地方点它几把火，设法引开守城军士，然后打开城门，放我等进城，明白了么？”云中林道：“大哥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李天雄对余从贵说：“五弟，你带领神箭部落的弟兄打主攻，进城之后寻找有利位置藏下，然后躲在暗处用连珠箭趁乱射杀敌人。”余从贵领了令，自去安排。

李天雄又道：“老高和张兄，你俩各率三十个兄弟，为左右翼，机动出击，同时负责殿后，防止意外事故发生。据我所知，倭寇为人生性最狡猾，小心他们暗中有埋伏。”

张兴红和高振邦拱手接令。

李天雄最后说道：“我和邓来之、潘兴南一块，负责带余下队伍策应各部。大家要牢牢记住，入城之后，绝对保证全面散开，‘散兵作战’，最多只能三个人在一块，敌人的火枪太厉害，如果人集多了，目标就大，牺牲也就大。兄弟们把随身弓箭准备好，入城后躲在黑暗中射杀敌人，先将他们打乱再说。千万不要跑出去给人家当靶子，都清楚了吗？”

众人齐声答道：“清楚了。”

云中林下去后，自去挑选轻身功夫较好的兄弟，所挑选出来的二十个人，无一不是天涯镖局的精英，这些兄弟不仅轻功了得，并且个个身手不凡，平时都是由云中林自己负责操练的。月夜追风云四爷让大家准备了引火之物，只等李天雄出发的命令。

接了任务以后，大伙都忙碌开了，余从贵已将神箭部落的人集合起来，正在训话。

只有高振邦一个人不太紧张，他点燃了一袋烟锅，犹自坐在地上吸得起劲。

不知何时，六爷高振邦学会了吸烟袋，并且随身带着上等烟叶。在他的面前，一大群天涯镖局的保镖汉子正焦急地等着他分配任务。张兴红把十名眉州子弟招齐了，因他的人数不够，李天雄从天涯镖局的队伍里抽出二十个兄弟补给他，凑足三十个人。

大伙全都准备停当了，看天空时，那轮红日恹恹的西沉下去，行动的时间很快就要到了；云中林胡哨一声，二十名轻功了得的兄弟窜了出来，排成一队，蓄势待发。

云中林过来向李天雄报告：“总镖头，云四所部准备停当，能否行动？请指示。”

李天雄大手一挥，沉声道：“出发。”命令一下，云中林抢先冲出土地庙，他挑选出来的兄弟们，紧紧跟在他的身后，这些人脚下飞快，不一会儿，消失得不见了踪影。

李天雄领着余下的队伍，紧跟着也出了土地庙。没过多久，他们已向前悄悄地推进了七八里。天色完全黑下来了，一弯新月斜斜挂在天边，李天雄一伙赶到了海城城下，大家借着夜色掩护，各自找地方藏匿了起来，手中都擎起了兵器，只等城中火起。

却说云中林领着二十名轻功高手，风驰电掣般卷到海城城外。

那时天色刚刚放黑，月牙升起，尚能看到前方模糊的人影。大伙竟不奔城门，绕道向东，借着月色来到东边城墙下，淌过不深的护城河水，张眼望去，见前边一溜的女墙，苦不甚高，云中林心喜道：“天助我也。”随手捡起块石头，扔入城中，许久不见动静。云中林打了个手势，大伙全都蹲身于城墙下，齐把头凑了过来，四爷云中林轻声说：“各位兄弟，你们且等我一等，待我先入城探个仔细，若无异样时，胡哨为号，大家再进城。”

众人同声说道：“四爷要小心。”云中林点头笑道：“这没问题。”

只见他脚尖猛一点地面，人也窜起一丈来高，伸手略拍墙头，倒翻身进城去了。

好大半天，不见动静，兄弟们正等得焦急，终于听到空中胡哨响起，城外墙下的兄弟一闻信号，全跨跃进了城。城墙的另一边是片大菜园子，长得好大白菜，云中林却在菜地里接应大家，见参加行动的人都来了，黑暗里云中林低声问道：“朱有芳在哪儿？”

天涯镖局的镖师朱有芳挤出来，道：“四爷，情况如何？”

云中林道：“适才我窜去城里兜了半圈，见倭寇防守不甚严，大约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我们会从天而降。现在，你给我带十个兄弟往西边城中心去，找那些高堂大屋，官宦之家，多点它几把火，其余的人交给我，我得去想法子弄开城门，放大哥他们进来。”

事不宜迟，朱有芳对旁边兄弟招了招手，轻声道：“你、你、你、还有你，跟我走。”云中林见他带着十个兄弟走了，才把剩余的人重新集合起来，沿着城墙跟部往城门处奔来。

一行人行出不多远，遥见城里四五处火起，鸡飞狗跳，人喊马嘶。很快城中开始混乱了。云中林笑道：“好你个朱大个子，平时沉默寡言，做事却一点也不肯落人后。”

摸到城门边时，耳听城中哭喊连天，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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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云中林和手下兄弟，全将背部紧贴于城墙上，抬眼见墙头十几个守兵，都是扛大铁枪的，清冷的月光下，枪尖闪着寒光，那些守兵在伸头张望城中火光，口里骂骂咧咧，说些甚么，却听得不是太真切，想其无非是议论城中如何失火之类的事。云中林暗道：早知是这些手上没有火枪的脓包，直接过来干掉算了，何必费那等大劲。号称月夜追风的天涯镖局四当家打了个暗号，大伙手脚并用，都施展开壁虎游墙功夫，沿着城墙，径往城头爬去。

云中林第一个抢先上了城楼，不等那些守兵反应过来，手起处扔出一把蝙蝠飞镖，好家伙，五六个大兵闷声倒地。别的士兵才回过神来，云中林率领的十条大汉，已如饿虎一般扑上去了。可怜这伙倒霉的军汉，还来不及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稀哩糊涂的，全部倒在了城墙上，都做了黄泉路上的冤鬼，有些甚至连敌人模样都未曾看得清楚。

只用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墙上守军全部被摆平，云中林飞身下了城墙，背上拔出龙泉剑来，斩断了铁锁，在兄弟们的帮助下，大伙合力拖开了城门。

城中火光更亮了，映红了半边天，云中林怀中取出信号弹来，射上天去，烟花在半空中炸开。突地不远处火花闪烁，‘托、托、托’几声枪响，身边一个兄弟叫了一声，中弹倒下。云中林回头一看，见十几个倭寇手里端着火枪，狼奔豕突般飞撞过来。

这还了得，人影晃动，云中林闪电一样迎了上去。又是几声枪响，云中林脚步太快，已与那伙倭寇纠缠到了一块。火光下见他手起剑落，六七个倭寇血溅当场。

与此同时，李天雄领着大伙进城来了。

嗖嗖嗖的弓箭声，神箭部落的兄弟开始发射连珠箭。

不远处，一大队士兵赶来增援。由于是在夜里，虽是到处有火光，却看不清来的是江淮叛军还是东洋倭寇。不管他是谁，最好是用连珠箭欢迎他，神箭部落的兄弟正是这样做的。

此时城中七十余处火起，火光冲天，整个海城都给点燃了。

到处是慌乱的人群，到处是撕心裂肺的惨嚎。

云中林和他带来的兄弟已将那队持有火枪的倭寇给收拾了，火枪全被抢了过来。

混战中，城内往城门外涌出的人愈来愈多，也分不清是军士还是百姓。四处枪声大作，倭寇已经发狂了。李天雄传令到神箭部落，箭只能射那些持有兵器之人。那神箭部落的兄弟，新近练成了一套连珠箭法，拖弓能同时射出九枝箭，威力并不比倭寇的火枪弱。

李天雄的大队进城后，大家按照李天雄原来的部署，‘散兵作战’，分成若干小队各各散去，躲藏到暗处，用弓箭暗器等家伙往乱奔乱窜的敌人身上招呼。

一时间，海城城中乱得一塌糊涂；到处都在死人，到处都在嚎叫。

云中林仗着身手灵活，手里利，到处游走，往来刺杀敌人，李天雄乱中欺身到了他身后，问道：“四弟，你没事吧！我看到你向火枪队迎上去了。”云中林道：“没事，大哥。”李天雄道：“没事就好，咱俩去把倭寇在这里的头子和这些叛军的老大揪出来。”云中林道：“好主意，擒贼擒王，只怕他们已趁乱溜出城外去了。”李天雄道：“他们还不曾弄清来的到底是那路兵马，我想现在那些混蛋应该还在。”云中林道：“如果在，他们必然躲在知府衙门里，我们且去那里看看。”李天雄道：“有道理，去知府衙门。”

李天雄和云中林，两个人，两把剑，朝着海城知府衙门的方向奔去。

才冲出一二里，见城中又有十来处火起，李天雄道：“四弟，是朱有芳在放火吧！得派人去叫住他，不要把整个海城都烧光了，枉害了无辜的人。”邓来之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手里横拖着大砍刀，衣衫不振，满头满面染得全是血污，想必杀死了不少的人。他恰好听见李天雄对云中林说的话，李天雄这个赤胆忠心的保镖大声道：“李爷，我去找朱有芳。”

李天雄道：“好吧！路上小心些，提防倭寇瞎放枪。”

一句话犹未说完，邓来之已返身去得远了。李天雄和云中林脚步不停，一路上李天雄说道：“这城中不知有多少叛兵和倭寇，我们这样乱打一通，他们也不知我们来了多少人，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