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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镖客-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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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马的编与屠万鳌的部下做一路步行，分到马的纷纷上了马背。
辞别了屠万鳌，大队往江淮方向进发；才走出不到三四里，屠万鳌骑着他的卷毛赤兔飞赶过来，在马背上遥遥大叫道：“李天雄，请等一等。”
李天雄拔转马头，喊道：“屠兄，还有事吗？”
屠万鳌直撞到了李天雄马前，勒住马头，说道：“适才只顾讲些废话，差点儿把大事给忘了。”李天雄诧异道：“大事，什么大事？”屠万鳌接连喘了几口粗气，才道：“我从湖陵来海城的路上，便一直想着这个事。倭寇之所以厉害，全倚仗洋枪火器的威力，然而火器的厉害，又亏有火药。我有一个在汪洋大海上做些没本钱生意的朋友，三个月前路过湖陵，在舍下住了一宿，谈话之间他曾对我说起：他认得一个去处，那可是个火药库，由红毛鬼管理着，平常时节在中国境内用低廉的价格收购火药，再以高价卖给纵横在大海上的各国海盗。当然了，入侵江淮的倭寇手中火药，一直都是由他那里负责供应的。”
李天雄道：“你这个消息果然够份量。你所说的朋友，可是独行兽万宝圭？”
屠万鳌道：“正是万宝圭。”李天雄道：“只不知那火药库却在何处？”
屠万鳌道：“据说是在东海之中的一个小岛上，具体位置只有万宝圭一人知道，我来时已派人前去找他了，我想你们此去的第一站将是松石县，我让万宝圭在松石与你们会合。”
李天雄道：“万分感激，若能毁了这个火药库，效果将远比烧了倭寇的粮草还要好得多。还有，我一直担心海盗有一天会从大洋之中杀出来，帮倭寇的忙，斩断我们的归路，这回好了。说真的，屠兄，非常感激你提供了这么重要的情报，若真能毁掉那些火药，我对海盗的担心，大可不必。就此告辞了，此去若能赶走倭寇，屠兄你大功实不可没。”
屠万鳌抱拳道：“李兄多保重，后会有期。”
李天雄于马上拱了拱手，屠万鳌勒转马头，原路返回海城。
有了屠万鳌提供的一千步兵，加上俘虏和原有的兄弟；李天雄带领着一支一千五六百人的大队伍，浩浩荡荡直赴江淮。路上狄为问道：“大哥，这屠万鳌他不是朝廷的将官么？他怎会认识独行兽万宝圭。”李天雄笑道：“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屠万鳌原和那万宝圭同是一条路上人，也是个独脚大盗，曾以心狠手毒杀人如麻闻名于世，外号‘屠夫’。屠万鳌出入于绿林中，做的是陆路买卖，万宝圭却横行在海洋上，过着海盗的生涯。他二人在江湖中人称‘陆海双雄，’其实应该叫‘海陆双贼’才对。数年前，屠万鳌忽然心血来潮，他竟然想当官，于是花重金贿赂朝中权贵，还居然给他谋了个湖陵总兵，也算是一方皇帝了。屠万鳌在江湖上行走那时便与我相识，这人性情豪野，一身铜皮铁骨横练功夫，力气好得很。”
狄为道：“大哥把海城交给这种人，难道就放心么？”
李天雄道：“所谓盗亦有道，再说屠万鳌现在已经不再做强盗了。这屠万鳌的为人，我最了解不过，他虽然作事古怪任性，但绝对是一条够朋友的汉子。我们此去江淮，最担心的事莫过于海城落入倭寇或者海盗手中，到时候我们被人前后夹击，包了饺子。所以无论如何必须得保证后方无事。屠万鳌必不负我，有他守住后方，我也好放心前去江淮。”
狄为道：“我也看出来了，屠万鳌确是一条讲义气的好汉。”
第188章
离开海城，路上只走了半天，李天雄率队已进入龙腾谷。当看到两旁那耸入天际的险峻山壁，李天雄好不激动，心想道：确实是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好去处啊！即便如此，还不是一样叫老子给绕过去了，所谓条条大路达长安，哪里都有路，这里也一样不安全。
想起绕过龙腾谷，夜袭海城的成功，李天雄心中多少有些得意。
在谷底隧道行不多时，早望见镖师朱有芳带了百余人前来迎接。其中除了当初留给狄为偷袭龙腾谷的那批保镖兄弟之外，尚有几十个是来自于天下各地的热血男儿。
刘紧、杨环、江淮三蛟也来了。另外还有一个身穿白帆布破棉衫的肥矮汉子，蛤蟆般一张厚嘴，圆鼓鼓两只小眼睛，年龄约在四旬开外，粗皮燥肉，生得相当结实。
李天雄一见此人，立即便认出来了，这相貌丑陋之人正是无敌门掌门人莫言败。
莫言败在武林中有个浑号，人家都叫他‘打不败的铁汉子’，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厉害角色。李天雄跳下马背，问候大家之后，单独与莫言败见礼了，说了许多感激的话，莫言败冷冷地道：“在下此行，只为一颗良心，国家有难，莫某岂能坐视不理。并不捧谁的场。”看到他一点也不尊重李天雄，天涯镖局几个当家脸色都变了，李天雄哈哈大笑道：“莫爷能来，便是江淮上百万百姓的福份，其实我们目的都一样，还不是为了一颗中国人的良心么！”
莫言败道：“既然李爷来了，龙腾谷就由你来把守，本人自领本门弟子，前去攻打松石县。”李天雄大声道：“狄为，高振邦，随莫爷一块前去攻打松石。”莫言败道：“不劳烦二爷六爷大驾，区区一座小县城，莫某看它也不过如此。我那一百名弟子够用了。”
惊马马横空拍马上前，大声道：“莫兄，行兵打仗，不似儿戏，它和武林中人比武斗狠是不一样的；团队的力量和个人的力量根本不是一回事，你切不可以托大。”
莫言败淡淡地道：“多谢了。不劳马爷费心，三日之内，必下松石。”
李天雄想再拦他，见莫言败已掉头离去。
莫言败领着他的一百名弟子走后，张云冲道：“这个莫老怪，什么打不败的铁汉子，所谓骄兵必败，松石虽然不大，可它却是江淮门户，驻军肯定不少，我看他如何攻下松石。”
李天雄问道：“有谁知道松石县有多少守军？”
狄为道：“前些日子，我曾经派人前去查探过，约有一千多号人，没有倭寇，尽是些江淮兵，只怕这几日裴仲人得知咱们攻克海城的消息，增兵把守了。”李天雄道：“传我号令，留一百人守护龙腾谷，其余各部全部拔营，急攻松石县，不能让莫言败有闪失。”
当日，龙腾谷的队伍与李天雄从海城带来的队伍合在一处，这支杂牌军连同两处的俘虏一块，一下子有了两千多人。狄为从大队里把那老弱的或者受伤未愈的挑出一百个来，组成一支小分队，让他们留守龙腾谷，临时任命天涯镖局护卫武师罗治才负责管理这支队伍，其他人全伙进攻松石，即时起程。李天雄眼见自己一下子成了这么多人的统帅，心下好生快慰，笑道：“莫说松石县仅仅只有千把贼人，就算他有四五千人，那也不在话下。”
且说莫言败带领门下一百名弟子，连夜飞速前往松石县。从龙腾谷去松石县，约有一百二三十里路程，莫言败一伙从龙腾谷出发那时，已是晌午稍后，一路不曾担搁得半刻，天黑前路经一个破落村庄，莫言败纵弟子去村里抢些饭食吃了，黑夜里仍继续赶路。
不到天明，无敌门众弟子在掌门人带领下已经掩到了松石县城外，那松石县只是江淮辖下一座小城，连城墙都没有，只挖宽了几条河流，把那县城从东往西绕了个遍，算是护城河。
莫言败指挥门下，摸黑淌水过河；是时却是初春天气，河水冰冷透骨。
一行人过了河流，趁夜潜入城中，但闻夜间几声犬吠，城里家家闭户，户户关门。
离天亮尚有好长一段时间，正是黎明前黑暗时刻，最好睡眠。
其实早在数日前，莫言败已派门下摸清了城中军营所在，也知这松石县守军不多，并且全是江淮叛军，内中一个倭寇都没有。纪律松散，不堪一击。也难怪他胆子如此之大。
无敌门掌门人莫言败领着他的弟子，偷偷袭入军营，在营房四处点了几把火。
见火焰开始燃烧起来了，莫见败正在得意，陡听一声锣响，顿时喊声大作，黑暗里响起密密匝匝枪声，枪声紧密，眼见敌人来得不少，莫言败大惊，情知中计，见门下弟子惊慌逃散，莫言败大叫道：“不要慌，要顶着。”可谁敢去顶那从头顶身旁呼啸而过的枪弹。
四处杀声如雷，火枪蜂鸣，在敌人的嚣叫声中，无敌门弟子一时间死伤不少。
掌门人莫言败叫了声苦，腰间拔出一对板斧，领着门下往暗处闪去。
走出不多远，前头喊声又起，一彪军士斜里撞出，手持长枪大刀拦腰切来，却是埋伏在农家茅舍里的一支江淮叛军。莫言败门下都是习武的，短兵相接原是他们特长，这时一个个奋勇杀敌，血红了眼，拼了命要夺路走，到底杀开了一条血路，往城外突去。
才走到护城河口岸，四遭又响起枪声，还夹杂着嗖嗖弓弦声。漆黑的夜里，瞧见到处是火光闪烁，看样子是洋火枪在发射弹药，一时正不知来了多少敌人。
混乱中，无敌门弟子有不少跳入冰冷的河水，淹死不少。做掌门人的气极骂道：“老子一世不服输，想不到今日却一败涂地。”他生性倔强，看看身边尚有二十余名弟子。莫言败大喊道：“不怕死的都跟我来。”扬起手中双斧，冒着枪林弹雨，返身又杀入城内。
这个时候玩命，显然是愚蠢的，只有十来个弟子跟他回去。
正在危急，突听河对岸马蹄声响，紧接着喊声震天，一彪军马杀到。
有数百人高声叫道：“莫爷休慌，天涯镖局全伙到了。”
云中林和惊马领着几十个轻身功夫较好的兄弟，踏着河水过了河，一上岸就滚入敌阵中，与手持洋枪射击的倭寇绞到了一块。随后狄为、余从贵、高振邦、张云冲、刘紧、杨环等纷纷涉过河流。李天雄把队伍展开来，将个松石县团团围住，围得水泄不通。命令神箭部落的兄弟用连珠箭隔着护城河向对岸火光下的敌人猛力扫射。松石县守军一时大乱了。
原来驻守松石县的叛军数日前已经知道了海城失利，连夜派人去江汉向裴仲人借得两千士兵，另外还有倭寇首领山口百木提供的两百名倭寇和七百条洋枪，加上松石县原有的一千余人，狂妄的无敌门掌门人莫言败遇到的就是这支早有准备的三千多人的队伍。
如果不是天涯镖局的兄弟及时赶到，那么后果简直无法想象。
群雄直混战到天明，基本肃清了这股战斗力不算太强的敌人。
太阳像往常一样的升起来了，清冷的阳光映照着这个近海邻江的美丽小城，城中还有大批的天涯镖局兄弟在四处追杀残败敌军，城内叛军大半也被剿灭，小部分逃走了。
李天雄派人前来清理战场。大队在松石县城外的护城河边上扎下营寨。莫言败倒提着两柄板斧，满身血污来见李天雄，他的门下一百名弟子只剩下四十来人了。
李天雄接见了莫言败，客气地道：“莫爷，夜来辛苦。”
莫言败哈哈大笑，笑到后来竟然落泪了。这个打不败的铁汉子说道：“李天雄，你他娘的少在这里说风凉话，老子不爱听，这次亏有你的帮助，无敌门才不至于灭门，这份情，莫某人铭记于心，早晚必定还你。”李天雄道：“莫爷何故出此见外之言，咱们多年相识，难道还需要斤斤计较吗？攻打松石县，同样也是我天涯镖局义不容辞的责任。”
莫言败又是一阵大笑，道：“废话不说也罢，老子就不信；只有你天涯镖局才会打胜仗，别人就不行。你也看到了，老子现在还活着呢！既然没死，就有机会。以后的路长得很，走着瞧吧！”他这骄横气焰，连惊马和张云冲都看不过去了，刚想要说点什么，李天雄摇了摇头，微微一笑，意思是不要再为难莫言败了。同时派了狄为前去松石县城中安抚百姓。
有月夜追风云中林过来问道：“大哥，是否继续赶路？”
李天雄道：“不忙，先在这里等一个人。”云中林道：“是等屠万鳌所说的那个独行兽姓万的吗？”李天雄道：“是的。”云中林道：“这个独行兽行踪不定，如果屠万鳌派去的人找不着他，我们岂不是要在这里空等。”李天雄道：“猫有猫路，狗有狗路，贼有贼路。屠万鳌要找万宝圭，他一定能够找得着，我算定独行兽万宝圭会在这一两天内出现。”
云中林似信非信道：“那好吧！我去安排兄弟们埋锅造饭。”
第189章
饭尚未煮熟。李天雄正在营中与惊马、张云冲等人说话，见潘兴南跑来报道：“李爷，帐外有人求见。”李天雄道：“是谁？”
潘兴南道：“我问他了，他没说，只是嚷着要见你。那人身材瘦小，鼻长嘴尖，不像会武之人。”李天雄笑道：“说曹操，曹操到了，我看此人八成便是独行兽万宝圭，大伙且都出去瞧瞧。”
众人出了营篷，见帐外一个瘦小汉子正张头缩颈四处偷望，大家见他头戴方巾，身穿鲜艳的花丝绸衣裳，年近四十，长着一个尖尖下巴，三撇鼠须，两只歪眼，一对兔子般耳朵，举止乖张，模样甚是滑稽可笑。李天雄大笑道：“万兄，到了陆上，还想着做买卖么？”那人尖声怪叫道：“李爷，好几年不见，你愈来愈精神了。”
李天雄没有猜错，果然是独行兽万宝圭到了。
群雄之中，惊马、张云冲、莫言败、高振邦、刘紧等都认识这万宝圭。只有狄为、云中林、余从贵一般年青的，还不曾见过这纵横大洋的高人尊面，及到看到时，莫不吃惊。
李天雄把万宝圭让到帐内坐了，说道：“万兄几时到的松石？”万宝圭道：“昨日天黑前就到的了，夜来睡在人家的房梁上，正在做着美梦，却被枪声惊扰了，出来一看，见有人在杀人放火，还以为是李爷来了，过去仔细一瞧，见是莫老怪又在作怪，心中原想帮帮他，怕这老东西不领情，我懒得理他。不过还是抢了这些东西。”
万宝圭从金腰带上解下一个灰布包，把布包中物事通通抖在地上，大家都看到了，那可是二十几支小巧玲珑的短枪。在场之人谁不明白，这独行兽虽然说得轻松，但要在混战中去抢夺敌人手中兵器，那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心内无不对他佩服三分。
群雄大笑了一场，一致认为这海盗言语举止相当的有趣。最后李天雄说道：“天雄正等万兄，想不到万兄却先到了。”万宝圭抓耳挠腮道：“我一接到屠万鳌书信，便乘船赶来了。我知道李爷急着要问我火药岛的事情。我去过那个出售火药的小岛，它在松石县东边两百多里外的深海之中，是一座孤岛，前些日子，我还去查探过，见岛上防守很严，有红毛海盗用洋枪火炮把守住各条路口，轻易不得上岛去。要捣毁那个小岛，我们得设法装扮成买家混上去，人却不能去得过多，多了反而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去七八个人足够了。所去的人，首先得懂武功，这样行动起来将方便些。其次必须要深识水性的，我已经想过了，要捣毁火药库，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它引爆。一旦引爆火药库，我们必须钻进海底去，这样才能够保全性命。如此一来，不会水性的岂不被活活淹死？还有，如果不识水性，又如何能从两百多里外的大海之中逃脱回来。”李天雄称赞道：“万兄想得很周到。可惜天雄是个旱鸭子，老高是不会水的。据我所知，狄为也不会。老五，你会不会？”
余从贵赶忙说：“我洗澡都不敢下河，我最怕水。”云中林却说：“大哥，我识水性。”李天雄道：“只听说你会轻功，你原来还识水性。”云中林道：“我曾在黄河岸边生活过几年，涨水天也曾下到河底抓过鱼，黄河虽然比不得大海，但我自信水性还是不差的。”
万宝圭道：“能下到黄河底去捞鱼，这份水性是不错的了。”
李天雄道：“一时只顾闲扯，忘了给万兄引见。说话这位是我四弟，人称月夜追风的云中林。还有才从城中安民回来的这位；二弟狄为。这个大孩子般的；是五弟余从贵，年纪虽小了点，力气还算过得去。振邦和其他的英雄你都认得，我就不用再介绍了。”
万宝圭起身拱手，道：“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见到了天涯镖局的二爷、四爷、五爷，江湖上久闻你等大名，幸会，幸会。”狄为几个忙还礼了。
莫言败不耐烦地大喊道：“别再婆婆妈妈的扯鸟谈了，你们不是要去炸那个岛上的什么火药库么！我先声明，我是不识水性的，如果我会水，我早就去把它给炸了。”惊马朗声说道：“在下自幼识得水性，此行算我一个。”张云冲也道：“在下也略懂一些。”江淮三蛟都站了出来，龙必胜道：“现在用得上我们这三个老不死的了。”
眼见江淮三蛟请命，李天雄忙制止，道：“不行，三位前辈年岁太大，大海之中常有风浪，此行极是危险，你们就安心在营中等待吧！我会从镖队中挑选能懂水性的人出来和万爷他们一道去，天涯镖局不缺这几个人。”公孙鱼道：“李爷，你对我们，对江淮数十万百姓的恩义，江淮三蛟九死不能报答，你就让我们去吧！”
马不前也道：“是啊！李爷，若论水上水下功夫，江淮三蛟自问从来不输给别人，而今虽然是上了点年纪，但是手上毕竟还剩得些气力，还可以出入于汪洋大海之中。”李天雄不肯让步，摇头道：“不行，不管你们怎么讲，就是不能让你们去，李天雄若让古稀之年的老人去干这等冒险之事，江湖中人听了，不知会说些什么话出来。”龙必胜跪下道：“李爷，只当老朽求你了，你只当是做做好事，你就成全我们兄弟吧！”江淮三蛟都跪了下去，誓死请命要去炸火药库。李天雄慌忙将他们一一扶起，但还是不肯放他们去。
吃过早饭，月夜追风云中林去护镖兄弟队伍中挑选了四个水性极好的出来，加上马横空、张云冲、万宝圭，一共是八个人。都换了倭寇衣裳，腰间各插两支洋火枪，同时还带上了随身兵器，在松石县城中借得一艘大的渔船，从刘家渡经长江驶入大海。
当天正好刮着东风，李天雄领着群雄直送到渡口，万宝圭笑道：“真是天助我也！借着风势，最多今夜子时，准能赶到那火药岛。”李天雄道：“祝愿你们一路顺风，早去早回，我就在这刘家渡口设酒为各位庆功。”万宝圭、云中林等八人都上了渔船，朝岸上众人再三挥手，早摇开了撸，渔般趁着风势，在江水中如飞而去。
李天雄眼看滚滚东去的江流，犹自出神，却见邓来之匆匆走来，报道：“李爷，不好了。”李天雄道：“何事慌慌张张？”邓来之道：“江淮三蛟不见了。”李天雄一惊，道：“快，派兄弟们四处去找，一定要找到他们。”邓来之抱拳道：“是，李爷。”
邓来之返身离去，李天雄呆呆地望着江心，心想那三个老头一定是偷偷跑去炸火药岛去了。忽听有人喊道：“快看，李爷。”
李天雄顺着人们手指，遥见大江上一叶小舟顺流而下，紧紧跟着万宝圭等人所乘渔船，舟上三个模糊的黑点，在向岸上挥手，情知是江淮三蛟了，急待要叫人前去追赶时，见那小舟已去得远了，如何能追得上，不仅摇头叹道：“三位前辈，这是何苦呢？”
天又黑了，人称断肠剑的李天雄着人在刘家渡口升起营帐，寻些柴草来，就帐中烧红了七八堆火，和狄为、余从贵、高振邦、莫言败、刘紧、杨环等人围着柴火，席地饮酒，大家谈说些江湖中往日故事，议论着过几天江淮将会发生的事情。李天雄明显心不在焉，一双耳朵只注意听那江风江水声，心中却在想：四弟他们现在到哪里了。
有些护镖兄弟由于挡不住春寒，弄了几梱干的芦苇，送到帐篷中来，就地铺了，五七个人相拥着入睡。狄为、莫言败等人讲了半夜话，都困将上来，纷纷盘脚打坐，运气调息，就帐中闭目养神。只有李天雄全无睡意，见说话声停了，兄弟们都已安歇，起身往火堆上添了几根柴草，收紧了身上衣裳，轻手轻脚走出营篷。
帐外，星汉灿烂，银河如泻。邓来之和潘兴南横刀守营，见李天雄出来，邓来之问道：“李爷，你要去哪里？”李天雄道：“睡不着，出来随便走走。”潘兴南道：“那么我们跟你一块走。”李天雄止住道：“没有这个必要，二爷他们在里面休息，你俩个给我放警惕些，莫让敌人靠近，若出了事，我唯你二人是问。”邓潘二人喏喏答应。
第190章
李天雄独自在江岸上来回走了两个时辰，为因夜冷，挡不住那无边的寒气，于是放开手脚就江边空旷处，打了三两趟拳脚，一时兴起，背上抽出断肠剑来，就地将那八十一路‘地狱剑法’演练一遍。原来江湖中人猜测不无道理，李天雄这套剑法，乃是三十年前令整个中原武林闻之丧胆的‘血手郎君’陆万机所创，这套‘地狱剑法’有进无退，招招杀手，势势无情，出剑必闻血腥，施展开来，剑底有鬼哭之声，人称地狱剑法。年青时的李天雄因机缘巧合，得遇穷途末路的陆万机，把这套狠毒无比的剑法学成了，可那陆万机在江湖上名声并不太好，血手郎君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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