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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镖客-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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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云深，说道：“郭兄，你是知道我脾气的，我不喜欢在我吃饭的时候，有人在我旁边鬼嚎狼叫。”
郭云深冷笑一声，站起来说道：“说得是。”少壮的郭云深一伸手便抓住背上刀柄。
就在这时，有人高声喊道：“等一等，你们要找的人在这里，不关别人之事，休得伤及无辜，有本事冲我来。”冯凯和他的两个同伴回头一看；从楼上到楼下的楼梯上，挺立着一条七尺开外的壮年汉子，身穿紧身黑麻衫，面如满月，目似朗星，模样甚是威武神俊。
看他手中端着十石硬弓，弓弦上已搭上箭枝——成排的箭枝。
冯凯大喝道：“就是那厮，给我拿来。”两名卫兵持刀跑上，可是对方的箭射过来了，嗖嗖嗖，一发就是三枝箭，两个卫兵倒下的同时冯凯也倒了，他并不比他的部下走运。
三枝箭都命中咽喉。年轻人百步穿杨，箭不虚发。店外的军汉远远瞧见长官中箭倒地，吃惊之余，呐了声喊，挺着长枪一窝蜂涌进店来。楼梯上那大汉连连拖弓，排箭一排接一排射出。排箭也叫连珠箭，但见他连发十三箭，立杀十三人。果然是难得一见的神箭手。
军汉的尸体割草般倒了一地。最后两名狡猾的军汉，瞧见苗头不对，转身便往外逃，可惜没能逃出多远，两枝箭追了出去，店门口传来了惨呼声，逃走的同样也不能幸免。
火锅店内进餐的几个客人吓得钻进桌底，掌柜和他的伙计早不知躲到何处去了。
郭云深赞道：“好箭法，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前朝的养由基，李广等辈，不过如此，或者不及，只不知他是何方神圣？”燕雪飞淡淡地道：“是天涯镖局神箭部落的闵文中。”
那大汉正是在江淮战场上立过赫赫战功的神箭手闵文中。
第268章
闵文中很快便结束了战斗，大步下了楼梯，朝燕雪飞这边走过来了。
燕雪飞起身相迎，郭云深这才松开刀柄，点头问候，立在一边。小天白抿抿油污的嘴，指着闵文中问他父亲：“爹爹，他是好人还是坏人？”燕雪飞道：“好人，快叫闵叔叔。”
闵文中来到燕雪飞跟前，见礼道：“七爷，你老怎会在这里？”
燕雪飞招呼闵文中同桌坐下，说道：“说来话长，坐下慢慢讲。”
小天白喊道：“闵叔叔，你的箭射得好准哦！”闵文中摸着天白的脸，笑道：“你一定就是天白了，在江淮的太兴县出生的，是不是？小调皮，都长这么大了。”燕雪飞对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掌柜说道：“再添一副碗筷，加五斤牛肉，三坛酒。”掌柜的惶恐地去照办了。
燕雪飞把郭云深介绍给了闵文中，一边吃着火锅，一边说了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直听得闵文中拍案大骂。最后燕雪飞问道：“闵兄何故被人家当做反贼，天涯镖局成都分局又是怎么回事？”闵文中气愤地说：“半年前，我奉狄爷命令，从天涯断肠园带三十六个人来成都开镖局，镖队的旗子才打出来，便接下十几趟镖，生意好生兴隆。前些天接了一趟押往潞阳的重镖，关系重大，我亲自出马了。才走到半路，眉州雄杰门的人赶来通知我，说是天涯镖局成都分局将会有**烦，要我赶紧回去。来人是当年眉州三杰的三爷张兴红派来的，带来了张三爷的亲笔信。原来张三爷和成都知府相识，他从知府那里得来的消息。我寻思张三爷与天涯镖局素有交情，心想若非大事，他不至于火急派人来叫我。于是不等交镖，中途便打道回了成都。可是我回来得太迟了，成都分局已被人夷为平地，几十号兄弟全吃关入死牢中，是川中总督贺军门干的好事，据说那厮接到飞刀门斯奔雷传下的圣旨，声称李爷要起兵造反，为防止我们在成都响应，所以先下手为强。真是放他妈的猪屁。我几次去劫牢城，可惜没有成功。”
闵文中一席话说得燕雪飞心惊肉跳。闵文中话才说完，燕雪飞便问道：“李爷真的造反了吗？最近江湖传言，天涯镖局做大了，全国各地都有分局，不知其它地方有没有事？”
闵文中道：“这个就不清楚了。今日一早，我听人谈起一桩怪事，说是朝廷车裂了一个叫李天雄的大官，还杀了两条持刀劫刑场的大汉，我也不知那些混人哪儿得来的消息，总之他们讲得是有模有样，有声有色。我这心里一直犯嘀咕；那个李天雄该不会是咱们总镖头吧！这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着呢！李爷一身好武功，从来只有他欺负别人，如何肯轻易给人家车裂？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嘛。但我还是放心不下，正准备去一趟天涯断肠园，问个究竟，看看狄爷他们那边知不知道此事。想不到才离开成都，便被贺军门的人盯上了，真倒霉。”
燕雪飞沉思有倾，说道：“不好。我看闵兄不必去天涯镖局了，我认为刚才你所说的这件事十之｛八｝九准是真的。”闵文中惊得跳了起来，变色道：“连七爷都相信这个传闻？”
燕雪飞肯定地说：“这似乎不像空穴来风，可能是事实。闵兄或许也听人说过，八月十五，太子便要即位。我想一定是那厮在捣鬼，他不想一上台便遇到麻烦，所以他打算将那些握有兵权、他又无法驾驭的将官杀掉。李爷从来不怎么把太子当回事儿，于是才成了太子首先开刀的对象。这叫做杀公鸡给猴子看，也叫排除异已，官场中见得多了，并没什么好奇怪的。”
闵文中还是不肯相信，用怀疑的口吻说：“如果，七爷，我说的是如果——被车裂的当真是李爷。那么咱们该怎么办？”燕雪飞道：“此事关系重大，我想我得去一趟京城。”
郭云深奇怪道：“燕爷去京城干什么，莫非要替李天雄报仇？我看算了吧！我们先不管被朝廷残酷车裂的是不是天涯镖局的那个李天雄。总之燕爷完全没必要上京。当初要不是李天雄为朝廷出兵攻打咱们大吴国，灭了九方大帝，燕爷何至于沦落到而今这般境地。今日就算是李天雄当真被朝廷残杀了，那也是他的报应。活该他倒霉，分不清形势，关燕爷你什么事？”
闵文中闻言大怒道：“郭兄说的哪里话？你岂能胡言乱语，诋毁我们的总镖头。”
郭云深忙陪罪道：“对不起，闵兄，小弟只是实话实说。”
燕雪飞道：“你们不必争吵了，自家兄弟，不能伤了和气。至于我说去京城，我不是随口说说，我是认真考虑过的。郭兄请想，如果李爷当真出了事——姑且不论我和李爷之间有何恩怨，但天涯镖局的其他兄弟是对得住我燕雪飞的。这你不能否认吧！李爷真若有事，天涯镖局的兄弟会怎么做？我太了解他们的为人了，天涯镖局的每一个兄弟，血管里流淌着的都是沸腾的热血，他们一定会派人上京报仇，不杀皇帝便要杀太子。我想此事多半是太子那厮干的，老皇帝一般不管事。要去皇宫执行刺杀任务，天涯镖局只有一个人可以去，就是二哥——无情刀狄为。虽然四爷才是最佳人选，但江淮血战打残了他那双极会走路的飞毛腿，所以进宫报仇的人一定是狄爷。郭兄还记得黄河岸边梅垛坞春风巷的老宅子吧！若不是狄爷，咱们可能都葬身在那座古宅之中了。现在眼看狄爷有麻烦，你说我能不管不问吗？那就不是我了。”
郭云深原本是个极重情重义的汉子，虽然他不了解也不怎么喜欢李天雄，但他素来极其敬佩狄为的人品武功，燕雪飞三言两语，很容易便说服了他。郭云深同意了，不再说什么了。
燕雪飞吃了一片牛肉，又说：“我得尽快动身。”闵文中道：“我还是不敢相信惨死的真是李爷。李爷这一生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岂能轻易遭了人家毒手。让我陪七爷一道进京吧！我想证实一下。”燕雪飞道：“这倒不必，此次上京，多一个人便会多一分危险，天涯镖局都不派太多的人去，所以闵兄还是回成都，设法将被抓的分局兄弟救出来才是正事。”闵文中道：“只怕天涯镖局的人全伙去了京城。”燕雪飞道：“刺杀不比打仗，打仗当然是人越多越好，而刺杀却不需要太多人，人多了反有可能暴露，倒为不美。我了解二哥行事方法，他一定不会带人去的。闵兄也不可能将兄弟们丢在成都的死牢之中不管不顾吧！”
闵文中怏怏地道：“我知道七爷说得有道理，只是如果传闻是真的，惨遭车裂的果真是咱们的总镖头李爷，那么我这做兄弟的不能为他的血仇出一分力，我心不安啦！”燕雪飞道：“此事不必再争议了，争去争来便没了意思，如果闵兄还信得过我，我照我说的话办。”
闵文中默默地应允了，说道：“好吧！七爷，我会在成都静候你的好消息。天涯镖局我暂时也不回去了。我在蜀中还有些朋友，我得尽快让大家和我一块去救牢里的兄弟。七爷此行如果遇到狄爷，代我问一声好。”燕雪飞道：“闵兄也要当心些，尽量早日将兄弟们救出牢房，那鬼地方不是人呆的。”闵文中道：“这个七爷请放心，贺军门虽贵为一方督军，但我还不怎么把他放在眼里。我想，如果来硬的不成，我便弄些钱去赎人。哪有当官的不贪财？”
燕雪飞赞同道：“你做事，我还算是放心的。记住不可托大莽撞，遇事三思而后行。目前你已经打草惊蛇了，最好花些银两，将兄弟们救出来。”闵文中连连点头。郭云深插话道：“燕爷上京，我本来应该跟去的，但咱们不能将天白丢下不管啊！”燕雪飞道：“这个我已经想好了，就由郭兄把天白带到黔地去，我事成之后，回来找你们；如若我此行有个三长两短，天白便是你的儿子，你要答应我，好生将他养大成人。”郭云深悲戚地说：“我相信燕爷你的能力，你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我和天白在我的老家等你，你一定要回来找我们。”
燕雪飞放下碗筷，心头一时很是难过，低头看天白时，小家伙坐在地上了。一只手抬着碗，一只手抓着牛肉往嘴里塞，吃着满头满脑的汗珠，看样子他很是喜欢这个味道。
燕雪飞又一次俯身擦去孩儿脸上汗水，说道：“儿子，爹爹有事要离开你几天，你先跟郭叔叔走，过些天爹爹回来看你，给你带好多好多好吃的东西。你告诉爹爹，到时候爹爹给你带些什么来？”小天白只顾着吃肉，嚼着肉随口答道：“牛肉，多多的牛肉。”
燕雪飞对郭云深点点头，道：“郭兄，一切拜托了。”
郭云深眼眶湿润了。燕雪飞把孩子抱了起来，亲了亲他的小脸蛋，柔声说道：“乖儿子，爹爹就要走了哦，你记得要听郭叔叔的话，不能哭。爸爸很快就回来。爹爹回来的时候，一定给你带好多好多的牛肉。”天白懂事地道：“天白不哭，天白听爹爹的。”燕雪飞将天白放回地上，然后带上了刀，转身拭去了眼角的泪，头也不回地出了蜀中百味火锅城。
郭云深和闵文中抱着孩子追出来那时，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早不见了燕雪飞的身影。
第269章
八月十四，黄昏。天空中临时飘起了牛毛小雨。北风呼啸，愁云盖顶，紫禁城上空烟雨凄弥，空气中透着一丝不祥。太子躲在东宫府中的密室里，他相信至少这间密室暂时还算是安全的，因为密室里装了机关——重重的机关。自从杀了李天雄之后，他开始了提心吊胆的生活。
只有两个人可以出入密室，他们是飞刀门最后两把飞刀：哈十和斯奔雷。
空阔的密室内，陈设相当的简单，几把金交椅，几张八仙桌，地面铺着木砖，高深莫测的屋顶形如伞状，黑森森的不知藏了些什么东西。尽管白日里亮着灯光，屋顶仍然是漆黑一团。
太子独自一人枯坐在其中一把金交椅上。目光游移，就像黑夜里出来觅食的老鼠的目光，多了些惊慌而少了些镇定。‘扎扎嗞嗞’的一声响，把心神不宁、焦燥不安的太子吓了一跳，只见他腾地从金交椅上弹了起来，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密室那扇牢不通风的大铁门。
他的手里高高举着一柄寒光凛凛的宝剑，蛇一样的剑身冒着冷气，此剑赫然竟是他在九十九种兵器排行榜上排名仅次于血恨刀的冰雪蛇形剑，当初是地方官员高价购得，由黄龙七子押送上京献给皇帝的寿礼，老皇帝再转手将这把剑送给了他寄以厚望的宝贝儿子。
密室那扇厚重的铁门在响声中缓缓的开启了，年近古稀的两把老飞刀——哈十和斯奔雷各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食物走了进来。哈十的声音说道：“殿下，别紧张，是老夫兄弟两个。”
太子长长地舒了口气，用剑身撑着地面，很明显地感觉到他已心力交瘁了。
忠心耿耿的两把老飞刀将食物放在太子身旁檀香木精雕的八仙桌上。太子怒气冲冲地吼道：“我说过多少次了，进来之前必须先在门外按铃通报，得到我的允许方可进入，你们都聋了吗！怎么就记不住。”哈十诚惶诚恐地说：“殿下息怒，老夫是先按铃了，见没反应又拍门。可能是密室太深的原因，殿下没能听到。”太子挥手道：“我不饿，把你们带来的东西撤下去吧！”哈十道：“殿下，恕老夫多言，你已两日两夜没吃过一点东西了，明天是你大喜之期，将要在金銮殿上举行登基大典，百官等着拜贺。殿下，还是胡乱吃些个吧！饿坏了金体，老夫兄弟如何向圣上交待。”太子凶巴巴的说：“狄为还没死，你叫我怎能吃得下！”
这话可把两把老飞刀给吓坏了，两老头忙跪倒地上，叩首有声道：“殿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都怪老夫兄弟二人办事不力，害得殿下担惊受怕，真是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太子不耐烦道：“起来吧！这不关你们的事。怪我大意了，如文昊和灵光怎会是狄为的对手。反倒害了我最有战斗力的五千铁甲勇士。是我小瞧了他，这个人太可怕了。”
哈十和斯奔雷从地上爬了起来，低着头站在一边。曾经身为一门之主的哈十听太子如此说，回道：“殿下不必过度忧虑，此时皇宫内外已经戒严，有三四十万御林军日夜守护外围，府中云集了成千上万武功高强的大内侍卫，皇都警戒森严。保准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太子冷冷说道：“是吗？”哈十惶惑道：“从此刻起，老夫兄弟二人不分昼夜，守候在殿下身旁，寸步不离，就算是狄为胆敢来，老夫就不信他能躲得过我兄弟二人手上飞刀。”
斯奔雷搭话道：“大哥多虑了，狄为又不是三头六臂，又没有通天本领，难道他就真的不怕死！我就不信他敢独闯皇宫？咱们这是杞人忧天，完全没有必要。”太子冷笑了一声，说道：“斯老先生说这话，是会害死很多人的。这天下还没有狄为不敢做的事，他们本来就是一帮亡命徒。难道你二人尚未接到消息么！狄为刺杀了如老先生和佛鹰之后，便连夜赶来京城了，如果我的预感是准确的，那么他此时就在这皇宫之内。”哈十深为不安道：“关于狄为来京的消息，老夫已经收到了，心里很是担忧。这些天，老夫天天带人到各处巡查，府上每一个角落都翻遍了，还在宫中抓出来历不明之人六十三个，可是没有发现狄为。”
太子喃喃地说：“狄为一日不除，我一日不得安宁啦！”
事实证明，太子的担心不是多余的。狄为不仅进了紫禁城，而且还混进了太子府。
就在太子与飞刀门的哈十和斯奔雷两把老飞刀密室谈话的同一时间，外面发生了这样一件事：一个身着御林军都尉服装的大汉领着四十名御林军士兵，匆匆穿过了太子府中第三层宫门，他们正在行进中，迎头碰到一队巡逻的大内侍卫，侍卫头领喝道：“什么人？站住，口令。”御林军卫队应声站住，齐声朗颂：“河清海晏，四海升平，天下归心。”侍卫队答曰：“中秋月圆，五谷丰登，万民同乐。”侍卫头领对他的手下说道：“是自家人。”回头又朝御林军卫队喝道：“不是说好了吗，御林军负责紫金城和皇宫外围安全，太子府的安全交给侍卫队，你们怎么跑到这儿来了？”那个身长体壮的御林军都尉朗声答道：“我等奉旨贴身保护殿下，请大人让出一条路。”侍卫头领并未让路，振振有辞道：“本官王海鹏，奉殿下与飞刀门哈老将军严令巡视，任何无关人等，一列不得出入府中。御林军也不例外，各位还是请回吧！”御林军都尉从腰间摘下一块金牌来，吼道：“请你看清楚了，这是什么？滚一边去。”侍卫头领王海鹏是个极负责任之人，他扫了一眼金牌，说道：“你手里虽有圣上金牌，但我在宫中当差二十年，却从未见过你，你是谁？”他竟然怀疑起对方身份来了。
御林军都尉大刺刺地说道：“本官乃是殿前护驾御林军副总指挥使吕洪桢吕大人新近提拔的都尉官。鲍天仇，请你听好了，我叫鲍天仇——南边来的鲍天仇。你是让路还是不让？”
王海鹏无奈地闪到一边，喝令部下让出一条路来。御林军队伍走过之后，自称叫鲍天仇的都尉官回头阴笑道：“顺便问一句，王大人，殿下在哪儿？能否给带个路。”王海鹏没好气地说：“在密室，自己找去。”御林军都尉举手道：“多谢指路，多谢了。”
负责的王头领哼了一声，带着他的队伍接着到别处巡查。
御林军卫队在太子府中四处寻找密室，才转过两道宫门，猛可听得一声大喝：“站住，哪里来的？谁让你们带刀进来了。”斜刺里又有一支侍卫队撞出。看来太子府上警卫果是森严，不仅到处设有岗哨，便是每一层宫门，都配了大批量巡逻的侍卫队，而这些侍卫队，几乎全是由大内高手充当，可以说人人都是会家子，个个都不简单。这回出来巡查的这支卫队，共有三十个人；一个侍卫总管和二十九个侍卫，手里拿的全都是打磨得雪亮的大铁枪。
听到侍卫总管的吆喝，御林军卫队停下来了。侍卫队急慌慌围过来，扇形摆开，那总管骂咧咧的道：“昨天才颁布的法令；太子府中一律不准带刀。你们这干鸟人好不晓事，全都带着大刀片。就算是奉了圣旨，也不能带刀过来，快回去，这里殿下的命令，通通换成铁枪。”
侍卫总管说话之时，一双精明的小眼睛逐一排查御林军士兵，当他的目光与御林军都尉相遇时，两人面皮都变了。御林军都尉两眼冷冷盯着张大嘴巴合不拢的侍卫总管，阴沉沉的说道：“沙门主，别来无恙啊！”这侍卫总管竟是湖北游龙门门主沙涛，沙涛颤声道：“狄爷，你真是胆大包天，不仅混进了皇宫，还混了一个御林军都尉的官职，不简单啊！在下知道你迟早总要来，只是没曾料到你会以这种形势出现，还来得这样快。刚才王头领对我说；有个叫鲍天仇的御林军都尉带人进入府中，我便觉出事有蹊跷，没想到是狄爷大驾光临，失迎失迎。你总算来了，来了好，凡事总得有个了结，免得咱们这些做下人的每日里担着一颗心。”
谁也想不到，御林军都尉竟是天涯镖局二当家无情刀狄为。
原来狄为那日独自飞马上京，日夜兼程，仅用了五天时间便进了皇都，他用重金贿赂皇帝身边红人——太监总管安德海安公公，经安公公引见御林军副总指挥使吕洪桢，狄为在吕洪桢面前耍了几套刀法，正在收罗武艺高强之人保护皇宫的御林军副总指挥大加赞赏，当日便提拔狄为做了御林军都尉。狄为进宫已有好些天了，只是一直没有下手机会，好不容易骗得吕洪桢信任，派他到太子府中贴身保卫殿下，眼见大事可成，谁知半路上却杀出一个沙涛。沙涛和狄为在江淮战场上朝夕相处了几个月，彼此已经非常熟了，所以一眼就认出对方来。
第270章
当下狄为冷笑道：“沙门主，废话不多说了，动手吧！看是你手中枪快，还是我的血恨刀快。”沙涛尴尬地笑道：“狄爷的身手，沙某是清楚的。你走吧！我承认不是你的对手。”
狄为颇感意外，道：“你说什么？你要我走？你可知我为什么来？”沙涛淡淡地说：“在下知道狄爷要干什么，我拦不住你，如果我出手拦你，我很清楚会有什么后果。我在这里做事，为的只是功名富贵，原没想过要搭上身家性命。你走吧！去做你认为应该做的事，至少咱们目前还算是有点交情的——虽然不是最好的朋友。你说是吧！”沙涛的立场是狄为未曾料到的，狄为愣了一愣神，继而拱手道：“沙门主高义，小弟感激不尽。如此时，多谢了。”
沙涛对他的手下说道：“兄弟们，是自己人，没事了，到别处去转转。”
狄为对沙涛点了点头，才转身走出两步，沙涛手中的大铁枪已悄悄滑出，竟刺他的后心。真是人心隔肚皮，眼看狄为要有生命危险，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沙涛身侧闪出一条身着侍卫服装的壮汉，喝一声：‘狗贼，岂能无理。’那壮汉丢掉手中铁枪，袖中抖出一柄锋利的匕首，猛地扎进沙涛软肋，沙涛一声惨呼，铁枪掉在地上，伸手死死掐住刺杀他的壮汉脖子。狄为惊觉回过身来，见沙涛与那壮汉，双双纠缠在一块，均已倒地气绝。
狄为俯身撕去救他的壮汉脸上人皮面具，那张年轻的胖脸立即让他认出是自己派往京城打探消息的天涯镖局护卫队长郭彪，记得同时派出的还有一个罗小勇，只是罗小勇是派往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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