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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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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胡说八道,期望蒙混过关。
“难道我不知道?我问的是怎么达到事事无碍,剑我如一。”
凤三哭笑不得。
“我知道就天下无敌了,还在这里被你逼供?早砍死你了。”
“呜,那倒是,原来你也不知道!”
“不,我知道!不过至少得一百年之后。”
“为什么?你是伟大的天才啊!”
“晕,难道你没看出来,唯有快死的人才能无欲无求?”
“……”
“事事无碍,剑我如一。嘿,唯有死人才事事无碍,可那时候剑我如一有个屁用?”
“我明白了,不外如是说的就是根本无用。”
“没错,本来活人就达不到。若是我练一辈子剑法,发现最高境界居然是这么垃圾。我就绝对不会说,不外如是。”
“那你说……”
“垃圾!狗屎!”
我和他无聊之极地咒骂到午夜。
累了。
他回家睡觉。
我在树下练剑。
夜空青青,没有一丝浮云。
天边残月,如烛光摇曳,发出淡淡幽光。
闭目冥想。
良久。
我蓦然拔剑。
剑光化作一道绚丽彩虹。
美丽。
一发不可收拾。
乍闪乍灭。
半途。
虹落。
我象一条死狗般摔在地上。
只剩一口气。
脸上血色褪尽。
反挫力像是排山倒海一般涌来。
我仿佛又看到了那只藏獒。
它张着血盆大口恶狠狠扑来。
锯齿獠牙。
恶臭。
都是那么真实。
生死一瞬。
我牢牢握住了裁决。
一念不存。
一念不剩。
心中混沌一片。
我不知道哪里得到了一股神力,倏然刺出一剑。
“嘶!”
裁决齐柄没入大地。
幻象消失。
月光依旧冷冷淡淡洒落下来。
地上留下一条孤单单影子。
“轰隆隆!”
暴雷如潮,整座不老峰都颤抖起来。
巨响一声赛过一声。
犹如千千万万条雷龙愤怒如狂。
我愕然发现一件事情。
功力恢复。
甚至有一点突飞猛进。
经脉间,一股股滚滚洪流循环激荡。
裁决象换了一柄剑似的。
通体鲜红如血。
我油然想起了那一轮赤月。
月色恢复如常。
裁决却永不褪色一般鲜红。
一周天。
十周天。
百周天。
……
天色大亮。
我睁开眼,阳光刺眼。
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映照在脸上。
每一片树叶都像镶金嵌玉般熠熠生辉。
好一个灿烂清晨。
我不由自主地眯起双眼。
眼前
三张瞠目结舌的脸凭空出现。
金鹏、风思舞、独孤寂灭看怪物似的瞅着我。
“老大,你在干嘛?”
我第一眼看的却不是兄弟。
而是剑。
裁决。
它依然埋在土内。
剑柄不知不觉恢复了黑色。
纯粹的黑色。
看一眼心就沉入无底深渊一般黑暗。
幸好不是鲜红。
“锵!”
归鞘。
一声叹息。
放下心事。
我的心继尔再次悬起:“那赤月……”
赤月去了哪里?
“老大,你没事吧?”
金鹏、风思舞、独孤寂灭再次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没事!”
我平平淡淡道:“一直在练剑而已!”
三人眼睛瞪得更大,难以置信地瞅着我。
“干吗?”
这回轮到我有点狐疑。
“佩服!”
“佩服!”
“佩服!”
三人像是一个人一个腔调地说道。
“什么?”
我没好气地推开三人走出包围。
蓦然间,我愣住了。
眼前出现一幅奇异无匹的景致。
院内出现九道裂痕。
深深不知几许。
遥遥不知几里。
恰恰以裁决插地处为交叉点。
整座邀月居被一分为九。
距离越远,裂痕越大。
最夸张的是不老峰像是被一刀九段。
它隐隐变成九座小峰。
“这……”
我蓦然张口结舌说不出一句话。
金鹏过来拍拍我的肩膀。
“大哥,一会儿别说你认识我!”
我没好气地道:“没义气的家伙。”
风思舞过来拍拍我的肩膀。
“大哥,请你节哀顺便啊!”
我哭笑不得道:“放屁,我家人早死光了,节你个头。”
独孤寂灭过来拍拍我的肩膀。
“大哥,如果你这次侥幸逃过一劫,我们这辈子就不用愁吃喝了。”
我莫名其妙地瞅着他。
“为什么?”
独孤寂灭笑眯眯道:“一剑劈青城!这广告效应足够我们使用一辈子了。”
我一脚将他踢飞。
然后,冲着半空中的他说了一句话。
“去死!”
凌烟阁。
安宁。
静谧。
庄严。
肃穆。
宛若一座坟墓。
它本来也是一座坟墓。
据说三百年来一共有五十七位元老长眠于此。
同时也是青城历代元老安享晚年之地。
这是一座不可思议殿堂。
天棚高逾四丈。
长宽超逾四十丈。
千人聚会也不嫌拥挤。
偌大厅堂只摆放了四张太师椅。
每张椅子上端坐一人。
老人。
老得离谱的人。
看年纪他们都应该入土很久了。
他们却精神矍铄。
一个个象随时可以吃掉九头牛两只老虎般精壮。
四双眼睛像是八颗夜明珠。
晶莹剔透。
璀璨夺目。
年轻得像初生婴儿。
凌厉得像闪电霹雳。
犀利得像神兵利器。
我终于见到了青城地位无上尊崇的四大元老。
最高统治者。
他们永远高高在上。
我们只好低低在下。
因为跪着。
很谦卑很恭顺地跪在地上。
幸好我不吃亏。
因为都不算是外人。
费无极是风思舞的外公,也是我的爷爷。
典瀑阀是典猱的爷爷,算是我的师公。
谷一夫是谷幽兰的爷爷,算是……
现在还什么都算不上。
以后则难说。
还有一位老人从未见过。
他很颓废。
他很慵懒。
他很无聊。
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奇特的韵味。
了无生趣。
他像是一名随时准备去死的老家伙。
他很奇特。
他看得很开。
他仿佛大彻大悟了一般。
此时此刻。
他打着呵欠好像刚刚睡醒。
他是那么无礼。
偏偏又那么与众不同。
没有人指责他。
没有人敢。
四大元老左右站着六大长老。
左三右三。
左侧站着凌零弃、夏侯清影、王翦。
右侧站着凤三、谷开天、纳兰秀琼。
我忽然很想知道郝连铁树生前站立的位置。
他究竟属于那个派系。
是凌派,还是谷派。
我现在恐怕已经无可避免地加入了后者。
劈了夏侯霸。
砍了云豆。
约了谷幽兰。
收了青城九剑。
一时间,我再无退路。
退一步。
就死。
进一步。
则生。
我跪拜着老前辈。
心中惦念的却是如何利用他们。
“你是古辉?”
“是!”
典瀑阀平平淡淡问。
我恭恭敬敬答。
一问之间,我立刻看出一件事情。
典瀑阀地位最低。
他担任的居然是一名问讯的角色。
他很和善。
问的都是废话。
“知道为什么找你来吗?”
“不知道。”
我说的是实话。
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
我不过是刺出了一剑。
青城一剑。
刺出一半我就力竭。
超负荷。
我差点油尽灯枯。
然后……
然后发生的事情我也模模糊糊、不清不楚。
典瀑阀立即问下一位。
金鹏。
风思舞。
独孤寂灭。
一模一样的问题。
一模一样的答案。
“你们怎么看?”
“他们应该没有说谎。”
典瀑阀问长老们。
长老们恭恭敬敬地答。
典瀑阀陷入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试试吧!”
话音未落,我的右手脉门突然被捏了一下。
人影一晃。
消失。
太快了。
根本不及反应。
那位元老老早就懒洋洋坐回太师椅上。
我、金鹏、风思舞、独孤寂灭豆露出一种表情。
惊骇欲绝。
世间竟有如此快捷的身法。
众人都露出一副全神贯注的神色。
侧耳聆听。
“不错。”
老人轻描淡写地说。
“我在你们的年纪,还没有现在的功力。”
老人有些唏嘘。
“四个我都喜欢,那就都做我的徒弟吧!”
老人石破天惊地道。
“嗯?”
凌烟阁内鸦雀无声。
谁都想不到他老人家要收徒弟。
他太挑剔。
近百年来,这是第一次有人入得法眼。
而且一次就是四名。
费无极欣喜无限。
嗓音颤抖。
难以置信。
“大师兄,您真要收他们做徒弟?”
老人懒得搭理他,白了他一眼。
他的目光幽幽凉凉落在四个人身上。
犹如四套无形枷锁。
锁得四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一股淡淡杀气,轻轻徜徉在咽喉方寸之间。
“你们愿意吗?”
他的语气云淡风轻,可根本不容置疑。
“参见师父!”
四人再次矮了半截,进行三拜九叩。
一切像戏剧上演。
我是最无可奈何的配角。
甚至台词都仅仅只有那么几句。
豁然间,我成了青城第一人的弟子。
身份陡然拔升五倍。
老人幽幽一声叹息道:“你们都退下吧!”
六大长老乖乖巧巧地退去。
连个屁也不敢放。
三大元老恭恭敬敬施礼退下。
恐怕侍奉亲爹也不至如此。
偌大凌烟阁突兀地只剩下五个人。
老人一扬手三本小册子飞出。
它们像是被人慢慢托着一般缓缓飞向三人面前。
“这是我的一点心得,看过就烧掉吧!”
老人若无其事。
兄弟们欣喜若狂。
“如果……还有第四人知晓这些武功,你们就自杀算了。”
老人平平淡淡。
兄弟们冷汗涔涔。
“你们仨也退下!”
老人幽幽凉凉地吩咐。
兄弟们如奉圣旨般惶惶离去。
凌烟阁的大门悄无声息地关闭起来。
两扇千斤铁门紧紧闭锁。
厚逾三尺。
宛如铜墙铁壁一般。
是天堂。
还是地狱。
我的心陡然下沉。
沉入海底。
漂浮。
不能。
老人古井不波地瞅着我。
静默。
无言。
犹如一座波澜不惊的大海。
暗流汹涌。
彭湃起伏。
我恭恭敬敬跪着。
右手距离裁决一寸三分。
呼吸间隔三弹指半。
心率慢六倍。
我像一部精密无匹的杀人机器。
已调节到巅峰状态。
随时出击。
老人微笑。
笑容像是一个幼龄稚童。
天真无邪。
“你很紧张?”
“还好!”
老人和我闲话家常般聊天。
谁相信杀机潮涌。
一触即发。
“知道为什么留下你自己?”
“知道,也不知道。”
我和老人谈天说地般调侃。
谁了解禅机无限。
一步生死。
“哦,有趣!你很诚实,我喜欢诚实的孩子。”
“是吗?”
老人有点痛惜地说。
我若有若无地迎合。
冷场。
“诚实的人不应该拿走别人的东西。”
“别人?”
老人半是怜悯半是叹息。
我半是狐疑半是犹豫。
“确切的说是我的东西。”
“什么?”
“赤月!”
“赤月是什么?”
“赤月什么都是,什么也都不是。”
“不懂!”
老人仿佛陷入无限痛苦回忆。
我则紧张万分。
每根神经都崩得一触即裂。
右手握得剧痛。
有点麻木。

第三十一章 魔尊
老人可怕。
现在比过去可怕十倍。
因为他情绪不稳定。
这种敌人最可怕。
他们不按照牌理出牌。
他们超逾一切规律。
冷汗涔涔。
衣衫瞬间湿透四重。
“你怎知道我拿了?”
我越紧张越冷静。
越来越冷。
越来越静。
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冷静得像是一块万载玄冰。
“你一进门,我就闻到了熟悉无比的魔气。”
老人像是梦中呢喃。
每个字都缓慢、悠长、陶醉、迷茫。
“你肯定,没错?”
我轻描淡写地打击着他的信心。
老人稍微露出一点犹豫,他就死定。
我期待小鸡破壳孵出。
他却顽固得石头一块。
老人冷笑。
笑声充满无尽悲凉。
冷漠。
“错?”
他顿了顿,平平淡淡问了一句话。
“我等了三十五年十一个月二十九天一个时辰三刻一点,你说会不会错?”
我一寸一寸站起身来。
手一分一分握上剑柄。
慢。
每寸动作都充满了玄奥至理。
每分移动皆遵循了神秘轨迹。
“你要我还给你?”
我最后一次确认地问。
语气凝重。
字字肯定。
“是!”
老人想也不想地道。
不容置疑。
斩钉截铁。
“只要你给我,我塑造你成为青城第一高手。我死后,你甚至可以问鼎天下第一高手。”
老人循循善诱。
我不动声色。
“办不到!”
这三个字终于说出口。
慢条斯理。
随随便便。
老人的眼神赤红如血,仿佛要吃人一般。
我漫不经心地微笑。
你濒临死亡会做什么?
痛苦。
呐喊。
等待。
还是抗争?
我以前一直不知道。
直到这一刻。
“为什么?”
“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为什么不干脆给我?”
“荣华富贵,绝世武功,难道你追求的不是这些?年轻人可别太固执!”
老人的脸阴沉沉的,仿佛乌云密布。
一对眼眸射出无数霹雳闪电。
“因为剑。”
“剑从未教过我妥协,宁折不弯才是我的抉择。”
“你要的东西,就在我的剑内。有本事你就拿去,我绝不会送你。”
我微笑。
整张脸散发出奕奕神采。
一对眼眸飙出前所未有的坚决。
“为什么?”
老人咆哮。
一股龙卷风瞬间充斥了整座凌烟阁。
三张太师椅眨眼间支离破碎,一缕轻烟般渺然无踪。
温度瞬间下降至冰点。
“剑在人在,剑失人亡。”
我冷笑。
一根钉子般牢牢扎根在地上。
右手握着裁决。
稳如磐石。
纹丝不动。
衣袂随风狂舞如癫。
每寸肌肤都像刀割般疼痛。
“这么老套的格言你也遵守?”
“你是你,我是我。”
“你真不给?”
“有本事你就拿去。”
气氛绷紧到极点。
狂风咆哮。
凌烟阁都瑟瑟发抖起来。
每一块砖。
每一片瓦。
每一根廊柱。
每一面墙壁。
灰尘簌簌落下,宛如世界末日降临。
“剑只是剑,没命看你怎么施展?”
“剑我如一,无剑无命。”
“那你去死吧!”
“未必!”
战斗开始。
老人出手。
我拔剑。
老人的手一刹那化作无数掌影抓来。
我的剑一刹那化作无数剑影刺去。
爪剑相交。
爆炸。
密集得像是正月十五的爆竹烟花。
爪影如山。
剑影如海。
每一爪惊天动地。
每一剑鬼哭神嚎。
爪坚定。
剑执着。
我渐渐不支。
内力差距天壤之别。
不是童话。
更不是神话。
实力才可以决定一切。
枉我空负绝世剑法,却始终不能拥有绝世内力。
一开始我就知道会失败。
必然。
我还是坚持。
意识已开始模糊。
我凭借感觉刺出每一剑。
天旋地转。
我陷入了一片暴虐的海洋。
每寸肌体都开始被撕裂。
寸寸皆裂。
粉身碎骨。
我蓦然感到一种奇怪的感觉。
好像在飞。
象一只振翅高飞的苍鹰。
腾云驾雾。
“你还不给我?”
一个幽幽凉凉的声音平平淡淡地在我耳边回荡。
远若天涯。
近在咫尺。
是老人。
也是敌人。
我瞬间清醒过来了。
眼前没有篮天。
没有白云。
我也不是苍鹰。
不过,我确实在飞。
飞出四十丈。
遥遥撞击在墙壁上。
“轰!”
每寸骨骼在呻吟哭泣。
懦弱得像是孩子。
我咳着血。
鲜血迷蒙了我的双眼。
它们争先恐后地从七窍喷薄而出。
滴滴答答。
劈劈啪啪。
静静坠落在青石板上。
我笑了。
因为很好听。
久违的温暖涌上心头。
老家。
雨声如是。
太久了。
忘。
战斗结束。
前后不过一刹那。
过程简单至令人难以置信。
我败了。
惨败。
死。
有生以来第一次距离我如此贴近。
老人有些诧异地瞅着我。
我仍紧紧握住剑柄。
那一掌施展了三成功力。
老人曾经用三成功力拍拍扁了一头孰铜狮子。
狮重千斤。
高逾丈二。
想不到这小子比铜狮更结实。
老人开始犹豫。
他看着我。
还有我的剑。
裁决。
裁决就象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手臂的延伸。
我的身体开始软得像是面条。
我的剑却稳如磐石。
一股磅礴无匹的剑气直冲霄汉。
老人露出欣赏的眼神。
他佩服我。
他说了。
居然说了。
“我佩服你!”
我朦朦胧胧看见一双钦佩无比的眼神。
“为什么?”
我的声音低得连我自己都听不见。
沙哑。
难听。
像是沙漠里干渴了十日十夜的旅人。
我有点惊讶。
马上释然。
死人永远不会计较声音好坏。
妓女永远不会计较多少衣服被剥掉。
伤很重。
我濒临死亡仅差一步。
“你快死了!”
“是!”
老人淡淡陈述一件事实。
我静静地接受一件事实。
“现在,只有我可以救你!”
“不必!”
老人的声音充满诱惑。
我想也不想拒绝诱惑。
“你想死?”
“人早晚要死。”
老人难以置信。
我漫不经心。
一声叹息。
一阵沉默。
“你想死,我偏偏不让你死。”
老人突然发疯似的冲过来,一掌拍在我头顶百会穴上。
山洪暴发。
醍醐灌顶。
一股股滔天巨浪般的真气出现。
汹涌澎湃。
一泻千里。
沿途经脉内残留真气被一扫而空。
内伤豁然痊愈。
真气空前强横。
“为什么?”
我嗓音好听了许多。
破鸭变百灵。
身体如是。
烂泥变金刚。
我爬起。
倚墙而立。
能站不坐。
能坐不卧。
一贯是我的信条。
剑的荣誉。
“因为我想活。”
“我要永远不死。”
“你死了,我也就死了。”
老人悠悠游游月正中秋道。
我摇头表示不懂。
老人的举止奇怪到了极点。
这番话更非我能懂。
起码现在。
“你现在还想死吗?”
“不一定。”
“我不抢你的剑。”
“一定。”
老人豁然长笑。
我愕然相望。
老人开心得像个孩子。
他仿佛得到了失而复得的心爱玩具。
良久。
他笑够了。
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盯着我的剑。
这一次我没有看到恶意。
“可以借我一用吗?”
“我保证不伤它分毫。”
“代价是我依然收你为徒,外加一个故事。”
老人商量。
老人保证。
老人目光神采奕奕。
老人像是变成一名慈眉善目的长者。
“好!”
我交出了裁决。
捏着剑尖递过剑柄。
唯有绝对信任才会施展剑道无上礼节。
我想不信。
可是不信不行。
他杀我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老人目光变得温柔。
像是见到初恋情人的曼妙胴体。
手指化出一道道神奇轨迹。
像是按动琴键般抚过剑锋。
裁决蓦然红了。
嫣红一片。
害羞。
兴奋。
我嫉妒着看着老变态。
裁决从未如此对我。
离谱的是熟悉。
老人如数家珍般观察着裁决每寸细微的地方。
他痴迷。
他眷恋。
他迷惘。
一切情绪化作幽幽叹息。
颜色象潮水般褪去。
颜色象风暴般酝酿。
裁决变莹月。
老人变赤月。
我惊骇欲绝地瞅着眼前一幕。
不敢相信。
“奇怪吗?”
“裁决即是赤月,赤月即是裁决。”
“唯一分别仅仅是在你手、在我手而已。”
“四甲子之前,我练成赤月魔功,无敌天下,人称魔尊。”
“三甲子之前,我练成吸食月华,青春永驻,长生不老。”
“二甲子之前,我练成天地同寿,几可白日飞升。”
“一甲子之前,我终于失去了裁决,亦失去了永生。”
老人寥寥几语道尽了二百四十年悲欢离合。
我听得目瞪口呆。
“昨夜,青城一剑,是你冒冒失失吸食赤月,才让我失而复得。”
“天地间自有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古人诚不欺我。”
老人悠然自得微笑。
苦笑。
泣笑。
“你是谁?”
我一字一字断断续续问道。
老人哑然失笑。
“轩辕天之痕、地苍穹、赤月子随便你叫!”
老人轻轻松松答道。
我身躯剧震。
想不到魔道至尊、无上剑客、青城魁首竟是同一人。
“往事蹉跎,统一霸业失败后,我功力损失殆尽,唯有潜回青城。”
“哈哈哈哈……普天下谁知道青城四子之首,就是魔尊?”
“唉,若可吸食赤月能量,天下群雄不过蝼蚁尔!”
“可惜现在我已失去逐鹿天下的兴趣,溪流松风才是我的嗜好。”
“或者我是时候离去了。”
惆怅。
狂喜。
傲慢。
轻闲。
静谧。
一瞬间,老人象重新活过二百四十年。
“你很好!”
“凭借自悟就能练成青城一剑。”
“前途无量!”
“……”
“你是我平生第一知己。”
“我无任何东西可以给你。”
“裁决还你。”
“……”
“你体内存留着部分赤月能量,若有意步我后尘,这本赤月魔功可助你一臂之力。”
“未练成第十二重境界,万勿轻易显露。”
“凭你现在功力,青城一剑功力耗尽,故非生死存亡之际也勿用。”
“……”
“言尽于此,我走了,你也去吧!”
我怔怔地握着裁决,目光呆呆地瞅着老人。
他象一缕轻烟般渺然无踪。
我不知道他去哪里。
天堂。
地狱。
还是仍逗留在人间。
眼前发生的一切像是神迹般难以置信。
我却一点惊讶都欠奉。
天经地义。
无惊无怖。
我又向无上剑道迈近了一步。
一大步。
铁门轰轰隆隆地开启。
午后阳光炽热得像是可以烤牛肉。
天仍是天。
山仍是山。
瀑仍是瀑。
人仍是人。
我豁然恢复了往昔豪情。
因为我看见了兄弟。
“老大!”
“老大!”
“老大!”
欢呼雷动。
三条鬼魅般人影一闪而至。
“黑铁!”
“情书!”
“钱袋!”
错愕惊呼。
三个闪电般肉球腾空而起。
“想掏我的宝贝,你们还得修炼一个甲子。”
我若无其事地收回右脚。
转身下峰。
幽幽碧潭里,冒出三颗脑袋。
“你的情书。”
“你的钱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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