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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灰-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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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尧舜在世间最凌厉的两种内力狂轰滥炸下,体内“一元神功”被全部激发,顿时白痴气息全消,精神有如一张白纸般清明,除了依旧想不起“我是谁”外,其他诸般常识却都恢复正常了,包括往日所习练的种种武功。
“我这是在什么地方?他又是谁?”唐尧舜随手拾起尸体旁边那本破书,看了一眼不禁哑然失笑。
“小斋?老子?讲的都是些什么啊,简直狗屁不通!”说完倏地伸出一只右手,片刻间,竟打出七八种截然不同,却门门登峰造极的掌力。其中包括涩掌(冷涩所创,涵盖至寒、至燥、至阳、至阴、至刚、至柔、至毒七种最邪门掌功)、阴晴圆缺月(萧晚所创,世间最神奇的掌功,中者无任何伤痕,只是突然无缘无故地心脉断裂而亡,脸容会浮现一抹安详舒适的微笑。)。
“按照你的说法,小斋是无法兼练兼得的,我却可以施展出来!嘿嘿,你的话真是臭不可闻哩!”说完唐尧舜继续翻看下去,每翻几页必然狠狠批判一番,最后小斋竟然被他指责得一无是处。
不过这也难怪,唐尧舜一元神功大成后,创古今未有之超然境界,所谓登高望远,自然而然就看别人漏洞百出了。
唐尧舜于崖上待了三日,将风祖祖遗留在石壁上的武功尽数破尽后,双袖一振,宛如一只烈日孤鹰般悠然飞上了舍身崖顶。
此后武林即将被他搅得天翻地覆。
●●●
杏花、烟雨、江南。
淅淅沥沥的晚春细雨中,澄碧如镜的湖水泛着微波。
青巾、蓝袍、白袜、黑鞋的唐尧舜,静谧地卓立湖畔。眼前这温柔缠绵、山清水秀的之地,与他慷慨悲歌的燕赵豪士扮相,仿佛极不协调,偏偏又能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他痴痴地望着一湖春水,即使身畔垂柳的嫩叶上,珍珠断线似的雨水,浸湿他的后襟也未恍若不觉。
湖中轻泛一叶扁舟,船头坐着一位身着杏花衫子的绝色美人,她柔荑轻举着一把花伞,伞面上赫然印有一幅淡墨山水画。
那女子肤如凝脂,眸如秋水,顾盼之间眼波流转风华绝代,使人无限温柔涌上心头。
唐尧舜当然认不出这名绝色女子就是慕容公主。
公主自然更不会看出,那名蓝袍男子就是唐尧舜。受伤前后的唐尧舜,因记忆全失,气质也迥然有异,从前象江南山水,如今似辽东风雪。
“不知尧舜今在何方?”公主伸出一只比冰雪还白皙,比春葱还娇嫩的柔荑,轻轻地滑入澄碧湖水之中,黄衫轻袖微湿,几滴雨水落在了皓腕上。
唐尧舜不知为什么,忽然心中隐隐作痛,好似失去了一生中最珍贵的事物一般,其实他不过是刚刚离开了雨中的湖畔罢了。
街道上,在这浪漫时光游玩的情侣极多,花花绿绿的油纸伞下的卿卿我我,让人分外感到一种莫名寂寞。
唐尧舜怅然走在雨中,目光却停留在一条湍流不息的小水沟里。瓣瓣漂浮在水面上,与河水轻轻流动的梨花上,一颗颗珍珠般晶莹剔透的水珠不停地上下滚动着,美丽动人到了极点。
“这个人是不是白痴啊?”一个银铃般清脆悦耳的声音道。
“银铃,不可无礼,快将这把伞送予那位公子!”立时一把优美至无法形容的声音,紧接着驳斥了一句。
“给!”一把淡紫色带着幽幽清香的油纸伞,伸到了唐尧舜眼前。
唐尧舜不由自主地伸手接过,再一抬头,那送伞少女已身轻如燕地跃上了七香车,迅速驶离。
唐尧舜当然不知道,普天之下七香车只有两辆,一辆在皇宫大内,由长公主所乘,另一辆在汝南王谢王孙府中。
唐尧舜手持油纸伞,连路也懒得看,就那么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蓦然间,也不知走到了哪里,杀机骤然弥漫了整条街道,催逼得街旁院内的梨花漫天飞舞,有的落在唐尧舜伞上,有的落在他衣上,有的落在他手上。
“希律律!”骏马长嘶,铁蹄轰鸣,水珠四处激溅,行人纷纷回避。
唐尧舜微微一动,人已斜斜飞出十余丈,鞋不沾水地站在一滩积水临空半寸处,而在他人眼中,却是眼前一花,整个人就无影无踪了。
来者是八匹骏马,八名骑士。
他们的年龄、相貌、衣着截然不同,举止、气质、性格却一般无二。
唐尧舜暗暗叹了一口气,无论这八个人是什么来历,做他们的敌人都绝不会好受的。
“停车!”八匹骏马四前四后地截住了七香车。
说话的人正是,骑乘在最神骏的乌云盖雪宝马之上,横眉冷眼的中年人。
“什么事?”车夫身旁站着四名银衣人,他们一齐抬头,一齐出声,一齐瞪视着那名为首的中年人,显示出曾经受到过非常严格的训练。
“留下车里的人,滚!”听到这句话,四名银衣人立刻勃然变色,一道雨帘似的剑幕,倏然指向中年人。
中年人稳如泰山地纹丝不动,在他左侧的第一名骑士却已凌空飞起,手持一柄长仅半尺的短刀,居然使出狂风般的霸道刀法,隐带风雷呼啸之声,朝着那名银衣人迎去,而这名使刀者,不过是一名骨瘦如柴,脸色枯黄的弱小汉子。
第二名银衣人又扑向中年人,他不用剑,可是一拳击出的劲力,却能够分袭八个马头,每道劲力都足以开山裂石。可惜如此磅礴的拳劲,全让一名身材硕壮,移动间却迅捷如风的壮汉接住,一一反兜回去了。

第十二章 高手

第三名银衣人毫不犹豫,做势欲扑,随即那八匹大宛良驹就哀鸣一声,“扑通!扑通!”地萎顿倒地。
左侧第四名青脸秃头汉子,怒啸一声,掌心倏然飞出七点星芒飞向银衣人,中途骤然散做满天星斗洒落,笼罩了整整三丈方圆。
第四名银衣人俨然势四人中的领袖人物,不但武功最高,而且身躯岿然不动,哪管面对下马走来的四名骑士,脸上也全无半点畏惧之色,刹那间,他鬼魅般一晃,竟在同时间分袭四人周身要害,拳脚肘膝指,莫不都成了最犀利的武器,攻击无所不用其极。
“蓬蓬蓬蓬!”劲气交击声不绝于耳,那名银衣人被四名骑士团团包围。
中年人目光瞅也不瞅周围的战斗,笔直地走向七香车。
“咿呀!”车门倏忽开启,却从顶棚射出一道璀璨金芒,直取中年人咽喉。
中年人波澜不惊地望着越来越近的剑锋,忽然伸手一拍,居然赤手抓住了突兀刺来的那一剑。
偷袭者正是银铃,她怎都想不到,中年人居然可以赤手空拳握住,金虹剑刺出的“离别剑派”三大散手之“光阴寸金”。
这一刻,银铃奋力夺剑,人尚在半空僵持,眼看被中年人拉得越来越近,危在旦夕。
公主猝然出手了。
“喀喇喇!”当空响起一道晴天霹雳,无形无相的劲潮汹涌奔流,首当其冲的中年人吓了一跳,不得不立即松手躲出数丈,以避其锋。
银铃顿时解困,她刚一落地,就听公主喝道:“银一!”
不需多做解释,银铃闻言立刻心领神会,连人带剑化作一道金虹,扑向以一敌四的银衣人身畔。
中年人见煮熟的鸭子飞了,不禁恼羞成怒道:“好好好,我看你一个人能支持得了几招?”
公主清丽脸容上不见半点波动,淡淡地道:“多说无益,动手见真章吧!”言罢雪玉般白皙透明的柔荑,与刚刚截然不同地,轻飘飘击出一拳,居然不带半点风声。
“嗯?”中年人困惑不解,搞不清楚公主捣什么鬼,于是按照常理迎着那一拳来势,作出严密防守。
“啪!”就像拍中了一只蚊子的声音,然后什么就都没有了。
霎时间,中年人脸上平滑紧绷的肌肤,竟然缓缓地皱了起来,继而须发倏然从乌黑转为灰白,全身像是风中残叶般颤抖个不停。
公主若无其事地卓立原地,神色间多了几分倦慵之色,仿佛遗世孤立的绝代佳人,对世间万物都失去了兴趣,就像一名垂暮之年的老者,再无一丝朝气。
谁也不知道公主自从得知唐尧舜,那个今生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更是她唯一爱慕的男子死后,她就觉得世间一切对自己来说,都失去了意义,心境若死。于是,“少掌”、“风步”、“烟腿”,那些虚无飘渺的武功立时一退千里,反倒是“老拳”越练越强,越练越精,最后竟然臻达“老死”之境。
眼见首领受挫,另外七名骑士立刻摆脱了对手,奋不顾身地冲了过来,挟着中年人就撤得干干净净。
公主孤独已久,此际更是连话都懒得说,自顾自地上了七香车,四名银衣人和银铃见状,立即紧随其后。
远处的唐尧舜目睹此景,心中也有了一种寂天寞地,孑然一身的感觉。
●●●
温暖的阳光,懒洋洋地照射在唐尧舜的头发上,微微泛出浅蓝色的光彩,象极了宝刀的锋芒,他依然迈着优雅的步履,缓缓走在静谧的街道上。
那是一条落寞悠远的长街。
梨花的清香弥漫在空气中,使人觉得仿佛徜徉在梨树园子里,美味香甜的梨子到处都伸手可及。
黄昏的风还是有些料峭的寒意,片片花瓣自空中温柔地飘落,唐尧舜衣袖上沾到一片娇嫩脆弱的白色花瓣,它带着星星点点凄迷的艳色,那是一种太苍白的冷艳,像冰霜雪玉……
忽然,一阵清风吹起了他青巾下泼墨似的长发,瞬间也带来了更多的白色花瓣和一片雪意,一道苍白冷冽的剑光,以一种疲倦厌世无欲无求的剑意,幽幽地刺至眉心。
唐尧舜似乎仍目迷五色,沉醉在漫天落花与袅袅清香之中,右掌却不知何时撮指成刀,侧劈向剑锋近柄处。
“啊!”漫天花雨后突袭的剑客惊呼了一声,倏地象被一阵风吹起似的,食指与中指夹着的那柄五光十色的小剑,连续不断地封杀八十一剑于身前,然后才发现唐尧舜仿佛根本就没有动过手一般,他渊嵉狱峙地卓立原地,傲慢地道:“虽然你冒犯了我,但是我却不会杀掉你,因为你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剑法不错的女人。”
花瓣散尽,满地霜白。
一名紫衫少女俏生生地站在那里,气鼓鼓地瞪视着唐尧舜。她牛奶般白皙嫩滑的玉颊,已因娇嗔而嫣红,瞧年纪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
“你以为我杀不了你?”她恨恨地道。
唐尧舜这回都懒得回答了,不屑地笑笑,自言自语道:“看来你比我刚刚说的差了许多,估计你的师父,或者师祖尚可与我一战!”
紫衫少女忍无可忍,终于一怒拔剑。
五光十色的小剑,瞬息间化作数十柄璀璨夺目的剑影,从四面八方同时刺来,空气中赫然“嗤!嗤!”的剧烈破空之声。
唐尧舜笑眯眯地瞅着薄怒的紫衫少女,身体有如一片枯叶般在剑与剑的缝隙中飞“舞”,那不是简简单单的“舞”,他的“舞”甚至带动了剑招、剑气、剑意,一切……紫杉少女竟也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跳起“舞”来。
最后,“舞”得精疲力竭、香汗淋漓的紫杉少女,终于不支地坐到了地上。
唐尧舜微笑道:“小姑娘,你跳得很好看哩!嗯,很有跳舞的天分哦,以后要多多练习,它可以让你减少暴戾之气,增加优雅气质。呵呵,女孩子嘛,还是温柔一点的好!”

第十三章 绝战

蓦然,斜刺里传来一把阴冷的嗓音道:“说得好!”
唐尧舜头也不回,丝毫不感意外地道:“你们八人白天挨了打,晚上想从我身上讨回来吗?”
此言一出,那人不禁大吃一惊,紫杉少女则狠狠地剜了一眼唐尧舜走到那人身后。
唐尧舜这才转过身来,正面对着白天的中年人与那七名个个身藏绝技的奇特汉子。
中年人脸色恢复正常,淡淡地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也是‘沙龙’的人!”
唐尧舜轻笑道:“随便你怎么认为!”
中年人故作若无其事地试探道:“凭你的武功,即使在‘沙龙’中至少也是‘绿发’级的首脑,如此闪烁其辞地不敢承认,岂非大大地有失身份?”
唐尧舜嘻嘻一笑,猛然暴喝道:“天底下没有我不敢做的事儿!”十二个字宛如十二道狂雷,浩浩荡荡地炸入中年人耳中。他身躯剧震,一晃两晃三晃……最后一屁股坐倒在地,眼耳口鼻同时溢出蜿蜒血蛇,形象凄厉可怕到了极点。
中年人身后的七名高手齐齐一惊,出手。
刹时间,一把两寸暗蓝色小刀,一双拳眼满是老茧的拳头,一颗青灰色泥丸,一条红黄相间的斑斓长鞭,一双比寻常宝剑宽一指、长半尺的白银巨剑,一双颀长硕壮的铁腿,一口黑乎乎的大锅,铺天盖地地同时袭至。
殊料,此时唐尧舜骤然像疯了似的双目尽赤,右手从宽袖中倏然伸出,遂化作一种晶莹剔透的明黄色,如同悬挂中天的圆月般斜斜地拍出七掌。
“蓬!蓬!蓬!蓬!蓬!蓬!蓬!”劲气爆炸声不绝于耳,七名汉子根本来不及闪避,就一个接一个中掌颓然倒地,而七种武器也步后尘,在唐尧舜身前三尺直挺挺地无力坠地。
中年人看得目瞪口呆,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实,口中呢喃/惊愕/干涩/呻吟地道:“阴——晴——圆——缺——月!”
那赫然是,传说十大高手中排名第一的萧晚所创之天下最神奇的掌功。
一旁紫杉少女也吓得快要哭了,刚刚睁开美眸,忐忑不安地望向那名恐怖无比的魔鬼时,却蓦然发现唐尧舜已像透明空气般凭空消失了。
●●●
煮石盟主杜笑斑,听罢中年人的陈述,再参照紫杉少女的详细描述,命画匠绘出了唐尧舜的相貌后,一贯深沉内敛的他都不禁勃然变色。还有一个月就要进入盛夏了,可他却仿佛置身在冰窖雪窟之中,浑身血液都快冻僵了。
经过短暂的调整后,他一口气连续发布了三道命令。
“飞鸽传书给‘龙王’柳鸣蝉,‘小将军’朱小笳,‘小楼一夜听春雨’萧广寒,三日后,在鱼玉桥相见!”
“请章二先生率领焚琴堂三大长老同行,巡视天下各地分舵,小心戒备!”
“准备提前对付‘沙龙’的行动!”
●●●
唐尧舜在七人一齐出手的刹那,蓦然忆起鱼玉桥上那记天崩地裂的爆炸声,同时也“看”到了浴血奋战中的自己和鬼三。
这一刻,他终于想起了自己是谁。
“‘狞皇’谢谢你……鬼三哥,我一定要给你报仇……公主,你现在何处啊?”
天地清明一片,晴朗得像是有人精心刷洗过似的,在这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唐尧舜只身一人进入了洛阳城,不过他浑身散发出的气势却不像一个人,倒像是统领百万大军压境一般,因为他终于找回了自己。
这世上最能使人自信强大的方法莫过于,认识自己。
唐尧舜准备赶赴半城山庄,那里正有数也数不清的杀手在等着他。几日的整合,使得各大势力拧成了一股无与伦比的强大威慑,死死地笼罩了整座洛阳。这一次,目标已不止是他,连“沙龙”都被包涵在计划之内了。
曹公公打算一网打尽。
唐尧舜经过烂狮谷,看到了一棵枯萎的树。
唐尧舜跃过十磨坊,听到了两条蛇在交欢。
唐尧舜飞过狗愁涧,感觉到涧底有一条盘踞蛰伏的老龙。
然后,唐尧舜抵达了半城山庄。
“杀了他!”曹公公亲自坐镇在六分半楼上,身畔站着四个人,朱小笳、柳鸣蝉、杜笑斑、萧广寒。
他终于发出了绝杀令。
“杀!杀!杀!杀!杀!杀!杀!”
“杀掉唐尧舜,赏黄金五十万两,官封万户侯。”
这一役五大势力已倾尽全力,誓死杀掉唐尧舜,这位越来越可怕的年轻人。
这一役共参加了七万六千多名杀手,两千余名好手。
这一役唐尧舜还能活下来吗?
这一役难道已是一个句号?
●●●
他看到惊涛骇浪般汹涌而来的红巾蒙面杀手。
他听到震天撼地的喊杀声直破云霄。
他感到铺天盖地充斥乾坤的凌厉杀气。
他知道也许这一生已到了尽头。
他明白,或许这也是一生中最富戏剧性的转折点。
他早知会有一场杀伐大战,却不知来得竟是如此之快,如此之猛,如此之厉。
枯树、双蛇、老龙告诉他需要准备一把刀,他就准备了一把。一把被人遗弃在林间空地上,锋刃有两三处缺口,残旧得满是锈迹的柴刀。
一个盖世豪杰,一把破烂柴刀,面对无边无际的敌人,这是何等的威风和煞气?
现在他知道时候到了,是,绝战的时候了。不是决战,而是一劳永逸的绝战,所以他拔出了那把锈刀,那把即将与他生死与共的杀戮之刀。
●●●
看不到刀锋切入和削出,因为那把锈刀忽然消失不见,变成了一片雪玉似的刀光,像漫天飞扬的雪花,雪沾上人体就变成了血,漫天雪花也就是漫天血花。
只凭肉眼,人们竟也分辨得出什么叫做真正的刀法,即使是不谙武功如曹公公,此时也看出唐尧舜的刀法,已臻达天下无敌的境界。没有人经得起他一刀,一个照面后,管你是杀手,还是好手,全扑倒在地永远爬不起来。
地上的尸体已比他一辈子看过的蚂蚁还多,人命在这里,早变得一文不值了。
刀势乍一开始就翩翩起舞,那是唐尧舜的“舞”。
他开始“舞”的时候只是一个小漩涡,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舞”牵掣了一切事物,把“一杯酒”心法发挥到了极限,所有可以移动的东西,都被吸进了他的“死亡之舞”。
曹公公只看了一眼,就差点被吸了进去,幸亏朱小笳即时拉住了他,否则这一去绝对是“壮士一去不复返”的。
柳鸣蝉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狂烈如擂响了的震天鼓。
萧广寒头晕目眩,气血翻涌溃散,浑身似一个泄了气的皮球。
杜笑斑丹田经脉紊乱,真气乱窜,似有即将走火入魔的迹象。
他们同时想起了一个人——唐歌舞。
这莫非就是唐歌舞研创一生,却一次也未曾用过的那个——“舞”?
唐尧舜不但练成了“阴晴圆缺月”,居然还练成了“舞”。
“舞”已经开始变成“舞海”,你见过一个人舞海吗?
静谧神奇得不可思议的刀气,摧枯拉朽地屠杀着一切生灵,那么多人居然都不堪一击,可惜唐尧舜手中只是一把锈刀,而不是“二王刀”或“冷艳锯”,所以在最关键的时刻,柴刀蓦然碎成了铁屑,连刀柄都承受不住巨大压力而荡然无存了。
“舞”止。
跌跌撞撞的杀手、好手、又疯狂地扑了上来,唐尧舜却已消耗了一半以上的真力,他开始夺刀,中刀,挥刀,杀手的利刃和好手的锋刀,使他开始受伤,人死得更多了,他体力也消耗得更快了。
到此为止,整个半城山庄已是尸山血海组成的地狱,触目即是残肢断体,抬眼就见肝胆淋漓。
两千名好手被他杀了八百余名,伤了七百以上,可是还有近五百名好手围攻他,还有那永远也数不清剩多少的杀手们。
唐尧舜先用“风雪之刀”、后跳“死亡之舞”,此刻继以“放下屠刀”心法、“碧血丹心”刀、“伶仃洋”刀、“长寿刀”、“碎纸•;十万道藏”刀、“雾”刀、“忘”刀、“心”刀……一时间漫天刀气纵横,谁也不知他究竟用了多少种刀法,使了多少记绝招。
唐尧舜杀到后来,突然发觉手中握的已不是刀,而是一只断臂,他竟以断臂做刀,使出了刀道至高无上的境界——“不无之刀”。
杀戮本是一种让人疯狂的行为,唐尧舜却让杀戮疯狂了。他已开始使用第三十一柄刀。柴刀、雁翎刀、匕首、月牙刀、曲尺刀、斩马刀、三尖两刃刀、断刀、片刀、刀片……直到手中刀寸寸皆裂,他才换第二把。
唐尧舜的布衣变成褐色,再变成深褐色,最后变成了黑色,浓稠的血汁,使衣衫紧紧粘在他身上,还间歇地随着刀光洒出,有些滴到地上死者的脸上,再划出一道血痕,轻轻殷入土壤。
从前中原有一个杀人王,一生中杀人无法计数,在武林史上位居煞神榜榜首,传说他的武器——“龙虎铡”本是万载钢母所制,色泽银亮炫目,可是他临终时,却有人看到“龙虎铡”已变成了鲜艳夺目的血红色。
谁也不知道杀人王本是洛阳人,更是半城山庄的第二代庄主。
唐尧舜从庄外杀入庄内七进七出,每次皆以不同的路线,却始终被困无法突围,敌人似充斥了每寸空间,每个角落。他有时为了利用地形,就笔直冲入房中,再神出鬼没地极快窜出,那栋房子瞬间会被拆得片瓦不留……
直到唐尧舜冲到了半城山庄后的一间平淡无奇的小木屋内,一切才完全改变。
那是一间装满柴草的小屋,唐尧舜一进屋,就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强袭。像是沙漠狂啸的龙卷风一般,十二道劲气充斥了整座木屋。
唐尧舜呼吸一窒,不假思索地拍出了轻飘飘的一掌。
“蓬!”整座木屋像被万斤炸炸了似的变成支离破碎的土坯。碎片激射,围杀的杀手当着立死。
小木屋旧址静静地躺着一具面目狰狞的尸体,唐尧舜站在尸体前呢喃地道:“大戈壁金风流第一高手公孙十二指!”
此时,杀手好手们已又冲杀上来。
突然,唐尧舜迅捷绝伦地从刚被掘地三尺的泥土中,掀起一块石板,从下面掏出了一个长条形的东西。
在危险迫在眉睫之际,非大定力,大智慧之人,万难怀疑到土中石板可疑。唐尧舜却看到,并怀疑了,所以他迅速一瞥间,已看到手中是一柄连鞘长刀。刀鞘刀柄呈墨黑色,刀身比寻常刀窄了一指,短了半尺。
“杀!”唐尧舜拔刀,刀光银亮炫目,且只见刀影不见刀身,在他十丈内的杀手,皆被他一刀横扫成了两截。没有人相信,连唐尧舜自己都不敢相信,这竟是一把利得一发不可收拾的宝刀。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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