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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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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
还有一丝恐惧。
“你……”
我悲哀地望着郝连铁树,下面的话永远哽咽在喉内。
他安详地睡着了。
永远。
嘴角甚至挂着一丝胜利者的微笑。
安心地去了。
我没有哭。
那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
他死得很光荣。
或许他根本非常快乐。
死在床上,和死在刀下,其实并没有太大区别。
武人的归宿本就是刀锋。
他死在敌人手下,甚至夺得胜利,应该算是光荣战死。
我为他自豪。
他仍旧紧紧抱着超生的双腿,仿佛铁箍般牢不可破。
不论我如何用力都无法掰开。
没办法。
我只好斩断超生的双腿。
一刀两段。
我不能让朋友和凶手同时下葬。
雨越来越大。
急。
我用两把戒刀挖掘着深坑。
虽然笨拙,也不趁手,总比徒手挖掘强一些。
雨水顺着发丝不断地滑过脸颊,落入泥泞。
我分不清其中有没有眼泪。
有也不会承认。
我是杀手。
绝情绝义。
六亲不认。
唯有做到这八个字,我才对得起“木头”。
对得起他的死。
尽管他不希望我背负这样的包袱。
注:起点首发,这一章匆忙写就,不足处请指点。出差ing……热
第二十二章 控制
眼前忽然一片朦胧。
雨更加猛烈。
暴虐。
水天一色。
雨将天地连接成了一个整体。
我不知疲倦地挖掘着坟墓。
刀钝了。
刃卷了。
最后甚至折断。
我却丝毫没有停止。
不停的挖
不停的挖
……
第一束光线,报道着黎明来临。
碧空中漂浮着朵朵白云。
蔚蓝色的天空也更加明亮。
鸟儿欢乐地歌唱,迎接着喷薄欲出的朝阳。
草儿伸着懒腰,宛如刚从睡梦中苏醒。
花瓣上的水珠,珍珠般光华闪烁。
饿狼崖迎着朝霞,仿佛披上了金色的盛装。
瀑下房舍也闪闪发亮,犹如姑娘送出的秋波使人新潮荡漾。
江山似锦。
风景如画。
幽幽的野百合散发出阵阵芳香。
昨晚,狂暴的大自然仿佛要把整个人间毁灭。
现在,它带来的是绚丽芬芳的早晨。
在河湾附近的那块草地上,我呆呆伫立了一夜。
脚下泥土里,是永远沉睡的“木头”。
我没有立下墓碑。
更没有书写墓志铭。
避免无谓纷扰,
这片草地被修复得和挖掘前一模一样。
没有人知道曾经显赫一时的青城郝连铁树和少林门神埋骨于此。
除了我。
青城派不知道郝连铁树已死。
那位可歌可泣,可钦可佩的悲剧英雄。
我不相信。
他们不可能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过。
少林是武林泰山北斗。
恐怕这才是让他们退避三舍,不敢插手的理由吧。
我恨恨地想。
一群懦弱的可怜虫。
你们“大人物”不敢做的事情,就由我“小人物”来做。
世界上居然会有这么多见死不救的“同门”。
我鄙视他们。
更不想和他们再有任何瓜葛。
早上。
空气芬芳如蜜,处处纤尘不染。
一片欢愉。
河面上有蜻蜓和小鱼相隔咫尺。
盘旋。
跳跃。
树荫覆罩着绿叶和蓝天交错的倒影。
一只金翅雀在红色灌木中欢唱。
另一只红雀在苹果树的枝桠间穿飞。
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花香。
树叶的簌簌声,流水的潺潺声,昆虫的唧唧声,交织成一片天籁。
阳光轻轻抚我,令我心旷神怡。
白云很有气派地悠悠飘逝。
这真是令人神往的远景。
神思恍惚中,我不禁怀疑:这是梦吗?
我愿意有许多天朗气清的白昼和繁星闪烁的夜晚。
那可以用来思念“木头”
那特有的宽厚朴实。
偏偏上苍给了我无数阴沉和潮湿的日子。
让心灵领略忧郁的滋味。
郝连铁树走了。
永远不会回来了。
我轻轻爱抚着爱抚着裁决的锋刃。
它迎着朝阳,耀映出深碧的幽幽光泽。
昨晚的鲜血似乎唤起了它嗜血的狂热,饮血后的碧绿格外触目惊心。
黑色似乎正逐渐演变成擦边苍碧。
晴天是个杀人的好天气。
因为血干得比较快。
我是否应该杀几个人拜祭一下“木头”?
脑海里。
这个念头开始呼啸。
盘旋不去。
我有点迷惘。
杀谁。
“老大!”
一声悠远的,散漫的喊叫声从峰下传来。
它轻轻地穿破重重迷雾,将我一把从噩梦拉回现实。
现在还不是与青城决裂的时候。
“木头”活着绝对不会同意。
这个想法也不是一名好杀手应该具有的计划。
绝对不是。
我断然决然的拒绝了裁决的诱惑。
倏地藏剑。
它再次被放回先前藏匿的树洞内。
我甚至听闻到一种奇怪的呻吟。
是裁决的呜咽。
我冷笑。
总有一天你会得偿夙愿。
但不是今天。
瀑下独孤寂灭焦急地望着我,远远地摇摆着手掌。
我转身下瀑。
跳下。
瀑布。
我再次飞翔。
心头没有一丝牵挂。
我居然梦见背后赫然多了十二只美丽无暇的翅膀。
它们梦幻般美丽。
每一次震颤都是那么真实,让人产生一种奇异的感觉。
一种血肉相联的错觉。
我相信是错觉。
不管它是多么真实的存在。
我闭上了眼睛。
一切景物栩栩如生地浮现在脑海里。
我甚至看到了峭壁石隙里幽幽探出嫩蕊的小花。
它是那么顽强而孤独。'小说下载网 。。'
哪怕即使只有自己也坚忍不拔地迎向朝阳,绽放生命的光华。
我待要细看,却距离它越来越远。
我又看到一只壁虎,探头探脑好奇地望着我。
急坠的物体给了它短暂的好奇。
动物也是有好奇心。
我明悟。
壁虎也倏地离我远去。
……
“蓬!”
我再次坠入冰冷彻骨的深潭。
这一次感觉没有上一次过瘾。
因为慢。
我仿佛真的长了十二只美丽无限的炽天之翼。
全靠它们我才安然降落。
才没被重力压成馅饼。
我庆幸。
我开始冷静。
冰寒幽凉的水潭冷却了我的梦。
永远把它封印起来。
离开水潭的刹那,我再次复原为古辉。
青城派高级白腰带弟子。
一名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农家子弟。
今天是我毕生难忘的日子。
我永远失去了第一位师父。
不是教练。
是师父。
不是你教我练。
而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独孤寂灭有些紧张地望着我。
“老大,今天是初级银腰带的升级赛。”
“嗯!”
“小鸟和疯子让我来找你,因为时间快到了。”
“嗯!”
“你是不是赶紧换件衣服?”
我连嗯也懒得嗯了,淡淡地望了他一眼。
他倏地住嘴。
眼前的老大似乎彻底变成另一个人。
眉毛,眼睛,鼻子,嘴唇,身躯,手脚……皆是一模一样。
偏偏又处处洋溢着截然不同。
那是……什么?
杀意。
煞气。
他是一尊历经地狱十八层修炼归来的妖魔。
离经叛道。
弑神屠佛。
独孤寂灭目瞪口呆地望着我。
我一声叹息。
那种可怕感觉伴着叹息随风消逝。
瞬间无影无踪。
沧海堂。
庄严。
肃穆。
宽大。
雄阔。
一百五十名高级黑腰带弟子垂手肃立。
悄无声息。
在硕大无匹的厅堂内,连一角都无法全占。
我是其中唯一一名高级白腰带。
波澜不惊的傲然屹立在最后一名位置。
它是那么突兀惹眼。
我不想那么惹人注意也不行。
有人想要我难堪。
注:最近由于更新刀和柳轻侯交稿日期迫近,还有工作上的事情特别忙碌。若不能每天更新请原谅。
第二十三章 阶级
沧海堂是派内规定最严厉的堂口。
判罚也最切实。
堂内比试时不许左顾右盼。
这是第一条规矩。
我却觉察到无数不怀好意的目光偷偷盯过来。
比起黑腰带,白腰带当然好欺负多了。
我轻轻诉说着大多数人的心声。
我淡淡的笑。
手掌温柔无比的摩娑着木剑的锋刃。
很钝。
很重。
足以劈断最坚硬的骨头。
不论何处。
不论哪一块。
不论长在谁的身上。
它是按照裁决的样式制作的。
一模一样。
青城派以前非常古板。
剑必须一个模子造出。
质料,轻重,长短,锋刃……
莫不相同。
剑法如是。
方位,步法,身法,点刺……
概莫能外。
自凌零弃掌门上任后,却发生很多根本转变。
其中有一条最关键规定。
每个人都可以拥有自己的特色。
不论你用拳脚刀剑,还是长枪大戟,都是具有青城特色的名门弟子。
据说当今武林家喻户晓的典猱就是该项规定最大的受益者。
他的特色就是掌。
甚至敢于挑战天下五大宗师。
现在也成为江湖黑道最有势力的龙头老大。
当然这只限于传闻。
究竟是典猱影响了青城,还是青城影响了典猱。
不得而知。
不过大多数人还是用剑。
青城本就以剑法闻名江湖武林黑白两道。
最神奇的就是三百年前的天下第一剑客-令狐千年。
他也是出身青城。
他以剑罡名震天下。
甚至过了数百年都盛名不坠。
每个人都有无限崇拜的偶像。
令狐千年就是。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传奇。
剑罡也是。
它是无数代人苦苦追寻的成名捷径。
练成剑罡即是天下第一高手。
拜入青城派的弟子,哪一个不是为了修炼那传说中的无上剑道。
我心中蓦然涌起一丝淡淡的快乐。
每当想起裁决,我就特别想杀人。
居然是一种嗜血的情绪。
它有点疯狂。
我倏地警觉起来。
杀意总是情不自禁的外泻。
这绝对不是好事。
希望不要随随便便泛滥成灾。
我还有无数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完。
甚至根本没开始做。
我不能暴露。
更不能死。
连受伤也不可以。
今日的裁判席端坐的是十名初级玉腰带。
他们是晋级者的教练。
青城派门规森严。
那是顽固守旧的元老院执意恪守的心灵圣地。
不容改变。
不过规定还算合理。
除特殊才智的奇葩外,一律由高六级的弟子代为传授剑法。
这项的举措目的只有一个。
自强不息。
它可以用来腾出大量时间,供派内高手专心修炼上乘剑法。
郝连铁树对我施教是个异数。
绝对另类。
特例。
因为我被视为龙组的继承人。
否则彩虹腰带教导白腰带永远不会出现。
如今。
郝连铁树已死。
青城派内高层虽没看见尸体,怕也意识到了。
对我处理很微妙。
如果就那么逐出青城,名不正言不顺。
我是奇才。
人才就是财富。
每隔数年一度的排名赛,使各大门派无限重视起高级人才来。
现在武林是这种惟利是图得风气。
失去我等若失去一个财源。
得不偿失。
若被别的门派笼络去,简直是一场灾难。
不堪设想。
若继续培养做龙组杀手,偏偏不知我究竟得知多少黑暗内幕。
留在龙组就像是一根刺。
心腹大患。
最关键的问题是另一件事情。
郝连铁树始终都是单线秘密指导,青城高层甚至不知道我的深浅。
我也不知道龙组其他三人是否还活着。
郝连铁树得代号是龙头。
龙组第一高手。
他都被少林衔尾追杀,其他人自然也是凶多吉少。
蓦然间,龙组可能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为自己的预感感到好笑。
可笑。
若真如此,我倒成了香饽饽。
前景看好。
我成为龙组唯一一个幸存者。
幸或不幸。
谁知道。
门边还坐着一名默默无闻的老头子。
他毫不起眼。
郝连铁树是轰轰烈烈的雷霆霹雳。
他就是死气沉沉的乌云蔽日。
郝连铁树威猛无俦。
他则弱不禁风。
郝连铁树宛如顶天立地的一株神木。
仿佛可以遮蔽一切风雨。
他就像是一棵草原上的野草。
平平凡凡。
普普通通。
任何人都可以斩草除根。
一阵野火也可以焚烧殆尽。
但是春风吹拂大地时,他将再次复活。
直觉告诉我有点危险。
他是来看我的。
观察。
即使我本来有些看不起他,但是注意到那样东西,还是忍不住变色。
那是一根普普通通的腰带。
有些黯淡。
有些老旧。
它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的风风雨雨。
有点褪色。
颜色却仍旧有点绚烂多彩的味道。
恐怕那根腰带的岁月,比我的年纪还要高出数倍。
那就是传说中的彩虹腰带。
郝连铁树从来不在我面前系这种腰带。
连他死的时候也没有。
我是第一次得见。
杀手不需要任何有特色的服饰
或者物品。
包括武器在内。
那徒然留给对方捕捉你得线索。
杀手最高境界就是无色无相。
无名。
可我还是用裁决。
因为它锋利。
好的剑法真的需要好的剑器来施展。
就像喝汤必须要用勺子。
用筷子则徒劳无功。
一无所获。
或许有一天,我会连裁决都遗弃。
目前却不。
绝不。
我有自信杀死别人。
它也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江湖。
武林。
黑白两道。
所有门派帮会都是戒律森严的组织体。
用一句话就可以形容。
等级分明。
其实天下又有哪个地方不分三六九等。
所谓公平不过是为了掩饰不公平。
工具而已。
名震天下的少林号称武林牛耳。
泰山北斗。
它恰恰是天下最论资排辈的门派。
青城如是。
它不但学会了少林的强筋锻骨法,也效仿了等级森严的前后辈规则。
于是诞生了腰带阶级。
第三流高手:
篮腰带:入门级
白腰带:学徒级
黑腰带:见习级
第二流高手:
银腰带:入室级
金腰带:高手级
玉腰带:种子级
第一流高手:
彩虹腰带:长老级
高级彩虹腰带:元老级
第二十四章 流试
每种腰带还细分为三个档次。
高级:三颗五芒星
中级:两颗五芒星
初级:一颗五芒星
每三种腰带就隶属于一个流。
流的划分不是随随便便,肆意妄为。
你想怎么分就怎么分。
它是严格遵照白道第一次峰会全体通过的决议施行的。
那次白道峰会决出的唯有一条铁则。
那就是“流试”。
顾名思义。
“流试”就是流高手的考试。
各大门派可以自行制定标准,规范本门弟子阶级名称。
但是流却必须接受整个白道武林的承认。
各流高手的数量多寡,决定着该门派的力量强弱。
那是实力的象征。
派际排名赛从某种程度上就是“流试”的延展。
是第二流高手间的抗衡。
鉴于历史原因,第一流和第三流的“流试”,已经渐渐没落。
一个太强。
无法想象掌门和掌门,元老和元老拼个两败俱伤的可怕场景。
一个太弱。
恐怕只有不会武功的普通人,才会看得津津有味,欲罢不能。
所以最后幸存的就剩下第二流之间的比试。
派际排名赛。
不过它依然深入人心。
它亦成为各大门派考较门墙子弟的试金石。
迄今为止依照的都是“流试”。
青城依然。
三百年。
一千两百个春夏秋冬。
那是一个默默无闻到名震天下的过程。
九大门派。
四个字道尽了青城人的酸甜苦辣。
青城能够后来居上,归根结底还是依靠“流试”。
我今天就要晋流。
从第三流晋升第二流。
一个质的突破。
我丝毫紧张的情绪都欠奉。
若你早知道游戏的结局,还会否紧张?
何况青城剑法对我毫无秘密可言。
我需要的是炉火纯青的真气。
不是剑法。
流试依旧开始。
根本不理会我的无聊抗议。
裁判正经八百地宣布进行第一局。
“古辉vs燕行云。”
裁判的声音单调而尖锐。
他说完就跳出场外。
我淡淡地凝视着对手。
燕行云是高级黑腰带末流弟子。
他欣喜若狂地望着我。
我晕。
他高兴的是居然可以拣到千金难求的低阶选手。
毫无疑问。
他认为胜利是属于自己的。
他把我当成了从未学过刺杀剑法的垃圾。
我微笑。
一点笑意都欠奉。
仿佛看着一只蟾蜍。
自以为是。
它毫不犹豫地确定一件事。
比大象硕壮。
人都是如此欺软怕硬吗?
难怪拳头就是公理。
枪杆子里出政权。
我苦笑。
却不得不遵循自然法则。
弱肉强食。
赛事是按照垃圾vs垃圾原则,从排名最后的开始淘汰。
我排在最后一名。
燕行云刚刚站在我身边。
“嗤!”
木剑凛凛生风。
气势如虹。
剑光滑过一道优美浑圆的轨迹,直劈我眉心。
连人带剑恍如狂风。
力劈华山。
刺杀剑法第一杀招。
据说是青城某位前辈决战华山派高手所创。
那一剑劈出。
惨烈无比。
剑断。
身断。
一剑四段。
当场耳闻目睹的各大派高手,无不瞠目结舌。
叹为观止。
不过我研究过史料。
那位前辈获胜原因多多。
力大。
剑重。
造诣惊人。
拥有万斤神力,施展千斤神剑,运用百年神功。
锋芒所向。
谁与争锋。
燕行云不是那位前辈。
提鞋都不配。
他一出手就是居高临下的架势。
这一剑通常是敌我相差级数悬殊的时候使用。
依照常情,他绝对属于判断无误。
甚至精确。
他也想一剑四段。
扬威青城。
我懒得和他计较。
横移。
一步。
他目中射出炽热的光芒。
嗜血。
剑锋化作一道乌光倏地加速。
呼啸而至。
我懒懒洋洋地低头垂视木剑锋刃。
仿佛睡着。
那么安详。
宁静。
场外眼力高明人物都不禁提心吊胆。
目不忍睹。
他们害怕看见血肉横飞的场面。
那一剑足以让人头破血流。
至骨断筋折。
他们也期待着刺激心脏的场面出现。
人是残忍与仁慈并存的矛盾体。
唯独三个人气定神闲。
金鹏。
风思舞。
独孤寂灭。
“以不变应万变,很高明的战术!”
“我有点手痒了,不知要什么时候上场啊?”
“老大总是那么喜欢扮酷,是为了提高知名度,还是为了吸引女孩子呢?”
剑锋眼看要触及对手额头。
还差一寸。
剑身贯注的力道山洪暴发般猛烈。
不可阻挡。
“嗯?”
燕行云蓦然大吃一惊。
剑锋毫无阻碍地穿过了对手的头颅。
镜像。
他刚刚想到这个不可思议的字眼。
“噗!”
一柄木剑轻轻捅在他的小腹。
眼泪。
鼻涕。
唾液。
屁滚尿流。
剧烈无比的疼痛使他杀猪般惨叫。
鬼哭狼嚎。
眼前一黑,燕行云晕了过去。
这是最佳选择。
比起那撕心裂肺的非人痛楚。
那一剑准确无误地刺中。
软肋。
若非木剑,燕行云必殁。
十死无生。
剑锋会毫不犹豫地连续进击。
刺入软肋。
穿透心脏。
窜出颈侧动脉。
那是刺杀剑法第一式。
一针见血。
随随便便一剑直刺。
没有任何错综复杂的变化。
力劈华山还有至少二十八种后招变化。
一针见血没有。
甚至连一种后招也没有。
观众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坐在门边的老人都稍微变色。
最简单。
最有效。
这根本不是青城剑法。
也不是任何一派的剑法。
它是杀手之剑。
干脆。
明了。
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偏偏由始至终尽是青城剑意。
徒让人疑神疑鬼,却拿不出任何证据。
他微微皱眉。
历经无数风风雨雨的长老,瞬间也陷入了迷惘。
“郝连铁树,你究竟教给这孩子什么剑法?”
谜底恐怕永远都无法揭开了。
这一刻,凤三长老还是决定了一件事情。
古辉确实适合做一名杀手。
青城。
龙组。
新一代的杀手。
“它会因为你而骄傲吧!”
凤三沉思。
欣慰。
那一剑实在是精致绝伦。
堪称完美无缺。
所以几乎所有人都忽略了我的身法。
那才是真正的胜负关键。
第二十五章 尊严
我成功地制造了另一个“我”。
我潜至右侧,疾刺燕行云的右肋。
左侧却还有一个“我”。
燕行云并没有无能到连力劈华山都施展不全。
他是被镜像迷惑。
这是我在不动瀑练功时发现的惊天秘密。
水面平静无波。
我看到了两个“我”。
镜像。
第一重般若功带来的特殊技。
不是浮光掠影。
那是身法。
一种运用高速移动产生眼睛的错觉。
是残像。
不是镜像。
它是一种复制。
让一模一样的我承受所有攻击。
我看着晕厥的他。
淡淡的。
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仿佛整个人都失去了人的味道。
灵魂彻底抛弃了肉体。
我离开了我。
去了天堂。
去了地狱。
无所谓。
随便。
我要建立尊严。
从今天开始。
无敌的尊严。
用剑。
我。
需要。
这一切。
绝情绝义。
我快。
准。
狠。
像一部精心设计的机器。
精确而有效。
我开始做任何事情都讲求效率。
决不浪费多余精力。
片刻前。
他飞扬跋扈。
不可一世。
现在。
他躺在地上。
人事不知。
猪狗不如。
唯有任我鱼肉。
我像一柄剑。
埋没了千万年的悠久岁月。
蓦然出鞘。
泥土。
沙石。
野草。
枯树。
一切……
再也不能阻挡我,发出光芒万丈。
裁判嗓音干涩。
他艰难地宣布:“古辉胜!”
主持二十多年晋级,尚是首次见到这种少年。
他确信。
如果不是晋级,失败者肯定会被杀死。
点到为止似乎变成一种奢侈。
古辉才不在乎。
决不留情才是他信奉的真理。
那一剑瞬间就夺去了燕行云的战斗力。
若换作铁剑,失去的恐怕就是生命。
“当!”
一声清越的钟声响起。
比赛继续进行。
我默默地站到了燕行云的位置。
胜利者可以顶替失败者。
现在只是位置。
未来却可能是其他一些更加珍贵的东西。
财富。
女人。
名誉。
地位。
甚至天下。
我敏锐无匹地感受到射来的目光。
剑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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