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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仙列传-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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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翠娥两眼霎霎的问道:“你怎么还叫我刘姑娘?”
李金贵道:“我还没正式向老仙翁拜师,当然要称你刘姑娘。”
刘翠娥笑道:“没想到你还这么认真,也好,没拜天地,哪能进洞房。”
李金贵吃了一惊道:“刘姑娘,你说什么?”
刘翠娥吃吃笑道:“我不过打个比方,并不是要跟你拜天地,连我师姐现在还没有人家呢!”
李金贵哦了一声道:“原来你还有师姐,她怎么没来?”
刘翠娥道:“我师姐叫郑霞,她跟我在江湖上合称太白双仙,只因师傅师娘都来了,她必须留在太白山长春宫照料一切。”
李金贵默了一默道:“你们太白门有没有男弟子?”
刘翠娥道:“说来你也许不信,长春宫不下百人,只有师傅一人是男的,如今收了你,你真可算得上天之骄子,将来最得宠的,一定是你,眼见你就是太白门未来的掌门了!”
李金贵茫然问道:“这样说,太白门不是变成女人国了?”
刘翠娥吁口气道:“都怪我师傅,他发誓要收一个天下资质禀赋最佳的弟子,可是始终找不到。
四年前有个叫李金贵的,头有仙骨,我曾想尽办法要把他带回太白山,可惜令师做梗,连修罗门也插进一脚,弄得那孩子至今下落不明,若当时家师收了他,现在就轮不到你了。”
她神色一变,接着问道:“对了,上次令师朱老怪曾带着另一个徒弟,很像李金贵,而且武功高得出奇,他是谁?”
李金贵淡淡一笑道:“他是我大师兄,据家师说,那位李金贵,的确长得跟他有点像。”
刘翠娥两眼冷茫闪了几闪道:“朱老怪怎能教出那样武功高强的弟子?”
李金贵道:“其实我大师兄只学会一招‘空中接火’特技,其他什么也不会。”
刘翠娥不由一跺脚道:“我可上了朱老怪的当了,早知如此,就不至于被他唬住了,尤其黑驴,被你大师兄唬得一愣一愣的,从那时起,他的威风就不知哪里去了,看起来朱老怪真是个老猾头!”
李金贵一皱眉头道:“你不该叫家师朱老怪,他总是我第一个师傅,而且我听着也不舒服!”
刘翠娥抿着嘴笑道:“你说的也对,现在跟从前不同,以后见了面,我该叫他一声朱老伯或朱大叔了。”
说话间,已来到大殿前,玄妙观香火虽不若昔年鼎盛,但善男信女来烧香拜庙的还是不少。
李金贵忽然发现其中有两三个竟是南阳庄的李家长辈,这几人都是四年前天天见面的,刚要上前打招呼,又想起自己已易了面容。
尤其在刘翠娥面前,更冒失不得。
但刘翠娥眼尖,早发现他神色有异,忙道:“玉富,你看见什么了?”
李金贵惊然一震道:“我是看到他们来烧香拜庙的,个个都非常虔诚,再想起玄妙观的道士们,对三清祖师,反面不如他们恭敬,实在令人不解。”
刘翠娥哼了一声道:“你才知道,仅看那三位观主,哪个不是鬼迷心窍,邪魔外道,由他们来主持玄妙观,一切就可想而知了!”
回到大厅,正好饭菜刚刚摆好。
诸朴和刘漱玉原是两人单独用餐的,连刘翠娥都不够资格和他们共席,今天不同,男女魔头居然让李金贵坐在同一桌上。
刘翠娥也沾了光升格相陪。
李金贵当真做梦也想不到竟会和无极老魔、长春夫人同桌用餐,世上事就是这样令人难以预料。
在大厅一角,另外开了一桌,都是齐漱玉带来的丫环侍女,一个个锦衣罗裙,长得都十分娇俏。
李金贵冷眼看去,独独不见秦炎,便低声问道:“秦师傅为什么不来吃饭?”
刘翠娥道:“他凭什么到大厅来!”
褚朴补充道:“他住在门房,老夫和夫人住的这所跨院,阴盛阳衰,除了老夫,全是堂客。有的道土们少不得经常在外面向里偷瞧,老夫正好可以利用秦炎在外面把门。至于开饭,他是从厨房打回去自己吃的。”
李金贵不觉暗自好笑,同时也兴起一阵莫名慨叹。
四年前,玄妙观召开七派秘会时,秦炎曾是巨头之一,当时何等气派,四年后的今天,同样在玄妙观,却已沦为一个守门护院的。
但他却心甘情愿,毫不引以为耻,人就有这种贱骨头的,别人又有什么办法呢。
饭后,齐漱玉吩咐道:“娥儿,把玉富的房间派人收拾好,让他休息会儿。”
刘翠娥忙道:“紧靠弟子住的那边有间空房,就叫玉富住在那儿吧!”
她说着拉起李金贵道:“走,我带你整理房间去!”
这房间正在刘翠娥隔壁又对门,中间有条通道,外面合走一门,室内床桌被褥俱全,根本不须费时整理。
但刘翠婊还是亲自打扫了一遍,连被褥都重新铺叠过,有几个婢女前来帮忙,也都被刘翠娥打发走。
人就是这样奇怪,刘翠娥平日连自己的闺房都需要别人洒扫整理,此刻整理李金贵的房间,却显得分外殷勤起劲。
整理完毕之后,刘翠娥眨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娇媚而又亲切的道:“我就住在对面,有什么事,只管去找我,要不要到我房间里看看?”
李金贵赧然一笑道:“今后机会多得很,现在不必看了。”
刘翠娥轻轻拍了他一下,抿嘴笑道:“这么大的一个人,还害的什么臊,来,我带你过去看看!”
李金贵心中一动,搭讪着问道:“刘姑娘可知道他们三位观主都住在哪里?”
刘翠娥道:“当然知道,大观主住在青松丹房,二观主住在竹轩丹房,三观主住在白云丹房,都是独门独院,清静得很。”
李金贵一一默记下来,继续前进道:“刘姑娘要不要到观门外走走?”
刘翠娥也斜着眼儿笑道:“你是未来的太白门掌门人,到哪里我都得奉陪!”
李金贵咳了两声道:“我可从来不敢做那种梦!”
刘翠娥道:“人就是有幸有不幸,譬如一件东西,有的人想得到却一辈子得不到,有的人不想得到却偏偏自动送上门来,面你就是这位幸运的人,将来连我这作师姐的也要乖乖听你的。”
李金贵摇摇头道:“依我看凭刘姑娘这样能干,将来照样可以做太白门门主。”
刘翠娥“嗤”的一声笑道:“你别捧我了,如果我是个男的还差不多。”
李金贵搭讪着说道:“你刚才说过,太白门上百人,只有老仙翁是男的,以缺者为贵的道理来讲,男的自然要吃香些,但秦师傅也是个男的,为什么你不喜欢他?”
刘翠娥白了李金贵一眼道:“你怎么偏偏提他,我就是八辈子没见过男人,也不会看上他!”
李金贵故作不解的道:“真奇怪,秦师傅长得壮壮的,对你又那么殷勤热情,可说人好心也好,这种人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你却不理人家,连我也为他抱不平!”
刘翠娥娇嗔道:“别胡说了,不准再提他!”
偏偏就在这时,秦炎在身后叫道:“姑奶奶,你们究竟要到哪里去?”
刘翠娥头也不回,冷声道:“黑驴,原来你还跟在后面,我们到哪里去,与你什么相干,拿钱不多,事情管的还不少呢!”
秦炎咧嘴苦笑着叫道:“坫奶奶,不是洒家爱管闲事,吃饭的时间快到了,你们不能再往远处走啦!”
刘翠娥看了看天色,果然已近中午,若开饭时让师傅师母等,难免要挨骂,便拉着李金贵转回身道:“我们该回去吃饭了。”
秦炎猛着胆子说道:“姑奶奶,庙里人来人往,你拉着那小子的手,恐怕不大好看吧,这样就叫有……”
他本来要说“有伤风化”,但“有”了半天,还是没有胆子说下去,只好半路煞住。
偏偏刘翠娥不肯放过他,厉声追问道:“黑驴,你说有什么?”
秦炎顿了一顿道:“有人看到会说你们拉着手很好看!”
刘翠娥忍不住差点儿笑出声来,但她还是看都不看秦炎一跟,侧脸说道:“玉富,我们快走!”
李金贵身不由己的被拉着进了刘翠娥闺房。
他只感眼睛一亮,但见室内全是漆成粉红色。
粉红色的罗帐高高卷起,雕化红漆木椅,锦被绣褥,床前摆着几只软墩,也全是粉红色的绣披,几案上放着一面晶光的铜镜,各种摆设,也都精巧别致。
道观里,居然有这种香闺绣阁,怎不令人看得目瞪口呆。
李金贵怔怔的道:“真想不到,玄妙观里居然有这种绣房!”
刘翠娥笑道:“如果你到我师娘那房间看看,一定会更吃惊。”
李金贵道:“这可是玄妙观原有的布置?”
刘翠娥道:“当然啦,我们老远从太白山来到这里,谁还会把住的用的东西搬了来。”
李金贵耸耸肩头道:“怪不得你住在这里很舒服。”
刘翠娥嫣然笑道:“这里虽然比不上太白山长春宫,但我却不喜欢老住在太白山,因为那里太冷,山上终年积雪,不如南阳气候来得温和。”
李金贵搭讪着说道:“这次遂了你的心愿,可以有段长久时间住在南阳了。”
刘翠娥眨着媚眼问道:“为什么呢?”
李金贵道:“老仙翁和夫人要在这里主持采矿,岂是短时间可以完成的。”
刘翠娥不觉喜上眉梢,斜睨过来一眼道:“还有就是师傅收了你,我们太白门终于有个年轻的男人,从今后我也不会再寂寞了。”
李金贵道:“我真奇怪,秦师傅整天愿意陪着你,你还有什么寂寞的?”
刘翠娥娇靥上立刻泛现嗔意,冷声道:“你老提他做什么?”
李金贵故意气她一气,继续说道:“没事时请他到这里来坐坐,这样不但你不寂寞,秦师傅一定也很开心。”
刘罩娥蓦地蛾眉一耸,满面冰霜,叱道:“你是怎么啦?有毛病么?”
李金贵道:“你也不是没有眼睛,我好好的,哪里来的毛病?你说太白门没有男人,秦师傅不是个男人么?”
刘翠娥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看起来你蛮聪明的,实际却又像个呆头鹅,可惜了你头上那块仙骨!”
李金贵傻里傻气的笑道:“你们都说我聪明,其实我真的很笨,要不然哪能学了好几年武功,到现在只会两手三脚猫把式。”
刘翠娥本来满心高兴,希望能跟李金贵亲亲热热的叙叙儿女之情。
这一来犹如浇了半头冷水,冷冷的说道:“玉富,你先回房休息休息吧,等会儿我再去喊你。”
李金贵的确有些累了,因为他昨天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的觉,回到房里,便蒙头大睡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刘翠娥果然来喊他。
刘翠娥老实不客气掀开被子道:“该起来啦,你看什么时候了?”
李金贵下了床,果然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
晚饭时,仍是和褚朴齐漱玉共席,将近一天下来,这男女两位魔头,待他已几乎像一家人了。
晚饭后,跨院的天井里,开始热闹起来,齐漱玉带来的七八个美婢,闷了一天,夜晚都在天井里嬉笑聊天。
一时之间,莺声燕语,到处软玉温香。
李金贵不难想到,长春宫的规矩,照样也十分森严,因为这些美婢白天都不能离开跨院一步,夜晚也只能在天井里活动。
刘翠娥也拉着李金贵在天井里闲聊。
这时的李金贵,不但在刘翠娥心目中是最受欢迎的人物,连众美婢也围拢过来问长问短,弄得他简直像入了花丛。
好在是夜晚,帮助他遮掩了不少窘态。
向跨院门外望去,秦炎仍在外面来回的踱着,执行他看门护院的任务,并不时偷偷向门内观望几眼。
当他听到天井里莺声燕语中又有李金贵的声音,眼睛里真要冒出火来。
这情景李金贵也有些不忍,搭讪着问道:“为什么不让秦师傅到天井来坐坐?”
刘翠娥撇撇嘴道:“他的工作就是要守在门外,除非我师傅师母和我有事叫他,否则不准他走进跨院,我们所以肯把他留下,就是看他还有这点用处。”
李金贵道:“据说他的脾气很大,怎能受得下这种委屈?”
刘翠娥哼了一声道:“腿长在他身上,他不高兴只管滚,谁也没强留他。”
忽然众美婢齐齐走回上房。
李金贵茫然问道:“她们可都是回房安息了?”
刘翠娥道:“师傅师娘没睡下,她们哪能安息。她们是进去服侍师娘洗澡的。”
李金贵道:“服侍洗澡,哪用这么多人?”
刘翠娥道:“她们各有职责,有的搓背,有的捏脚,有的修手指甲,有的修脚趾甲,有的梳头,有的掏耳朵,有的擦身子,有的更衣服,有的……”
李金贵暗道:“长春夫人怎么这样一身毛病?临咽气时装棺材这样子还差不多。”
刘翠娥秋波流转,白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也希望有这么一天,等将来回到太白山,至少会有两个人服侍你。”
李金贵摇头一笑道:“这种事情,我想都不敢想,而且我也没那么多毛病。”
刘翠娥脆生生的笑道:“这怎么是毛病,等真到了那一天,只怕你的毛病更多!”
正说间,只见两个美婢各提了一大桶热水来,叫道:“二姑娘,该回房洗澡了!”
刘翠娥站起身来道:“玉富,你要不要洗?”
李金贵忙道:“我身上不脏,我是乡下人出身,乡下人一辈子只洗三次澡,生下来一次,娶媳妇的时候一次,最后一次是临死换衣服的时候。”
刘翠娥蹙起柳眉道:“玉富,你说话可别带刺儿!”
李金贵道:“我没说错什么呀!”
刘翠娥道:“你说身上不脏,那意思是不是我身上脏?”
李金贵轻咳一声道:“哪里话,我天天不洗澡身上都不脏,你天天洗澡,那干净劲就不必提啦,只怕虱子撒泡尿都会滑走的。”
刘翠娥摇了摇头,显出又好气又好笑的神色,站起身来道:“你不洗我就去洗了。”
李金贵道:“要不要通知秦师傅,他用你洗过的水就好了。”
刘翠娥简直为之气结,什么话也没再说,转身就随着那两名提着热水的美婢进入房间。
李金贵也回到自己房间,把门关上,上床就寝。
但他无法安眠,心里一直挂念着白银凤和李铁牛夫妇,不知他们不见自己回去是如何的着急。
他真想偷偷回去看看,又恐引起刘翠娥的疑心反为不妙,因为她就在隔壁,随时都有找他的可能。
不知过了多久,他已朦胧睡去,睡梦中只听有人敲门。
不消说,这是刘翠娥。
他并未起身,只是在床上懒洋洋的问道:“是谁?有事么?”
门外果然是刘翠娥娇滴滴的声音:“玉富,干吗睡觉还关上门,怕我把你吃了不成?”
李金贵打了个呵欠道:“我已经睡着了。”
刘翠娥道:“睡着了还会说话?”
李金贵道:“我是在说梦话,刘姑娘,你到底有什么事?”
刘翠娥低声道:“我睡不着,找你来谈谈天。”
李金贵道:“深夜之间,男女有所不便,你还是明天再来吧!”
刘翠娥有了嗔意,道:“你到底开不开门?”
李金贵道:“可是我还没穿衣服,我们乡下出身的孩子,一向都是脱光了衣服睡觉的。”
刘翠娥吃吃笑道:“被件衣服就好了,反正只有我一个人看到。”
李金贵道:“怕的就是你看到,你不嫌难为情,我还难为情呢。”
刘翠娥催促道:“别罗嗦了,快点开门!”
就在这时,只听跨院门外响起了秦炎的吆喝声。
刘翠娥心知有异,顾不得再等,急急奔到外面问道:“黑驴,三更半夜的,你叫唤什么?”
秦炎语调紧张的道:“姑奶奶,不好,刚才好像有个蒙面人由外面跃进围墙,接着又跃了出去!”
刘翠娥吃惊的道:“有这种事?还不快去追!”
秦炎道:“那人身法快捷得很,洒家可能一个人招呼不了!”
刘翠娥急道:“你先追出去,我随后就到!”
她说着匆匆来到李金贵门外,叫道:“玉富,外面发生了事,没时间跟你聊天了,等我回来再讲!”
其实,李金贵对秦炎方才所说的话,都听得一清二楚,忙道:“刘姑娘先去追吧,我穿好衣服,马上就随后赶去。”
刘翠娥走后,李金贵迅快的下了床,佩上长剑,奔出跨院。
但他并非跃出围墙追人。
却悄悄的奔向白云丹房。
第十五回 故友道密
李金贵离开跨院之后不久,从怀里取出一块黑纱将头包起,这是他早就预备好的。
白云丹房是三观主玄月的居室,距离门院不远。
李金贵由于地形熟悉,很快被他找到。
这是一间较为偏僻的独门独院,玄月睡觉时一向不愿有人打扰,所以只住了他一个人,连随身服侍的小道士夜晚也不在身边。
外门是关着的,李金贵跃过墙去,立刻便找到玄月的房间,因为从窗外他已听到了鼻息声。
此刻是二更过后,玄月睡得正甜。
李金贵在门上轻轻敲了几下。
别看玄月睡得正酣,警觉性倒是很高,马上问道:“什么人敲门?”
李金贵低声道:“弟子清云!”
玄月因为刚醒,并未辨清语音不对,没好气的道:“什么事三更半夜的来敲门?可恶!”
李金贵故意慌慌张张的道:“师父不好了,不知什么人把清海,不,把罗小鹤劫走了!”
玄月啊了一声道:“有这种事?什么时候被人劫走的?”
李金贵道:“可能是刚才,弟子二更左右去看他,他还好好的在那里。”
“简直胡闹!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接着室内发出急促的悉挲声音,那是玄月在穿衣服。
房门打开,玄月顿时一呆,失声惊问道:“你是什么人?”
李金贵闪电般弹出一指,点了玄月的穴道,走进房内道:“三观主,你可知道在下的来意?”
玄月虽手脚不能动弹,说话还是照常,头脑也十分清醒,不觉死气憋裂的道:“贫道和尊驾无怨无仇,尊驾究竟要做什么?”
李金贵道:“没别的,只要三观主带我去把罗小鹤放出来,在下就饶你不死!”
玄月两眼直眨的道:“你……你为什么逼贫道放走罗小鹤?”
李金贵“唰”的抽出长剑,在玄月脖了上掠了两掠。
他的手法拿捏得恰到好处,若差之毫发,必将把玄月的皮肉割破。
玄月一股寒意涌上心头,打了个冷颤道:“尊驾手下留情,贫道带你去就是。”
李金贵为玄月解开穴道,却一只手握住他的左腕脉门,厉声道:“待会儿该讲话的时候讲话,不该讲话时就免开尊口,若想打歪主意,在下就无法手下留情了!”
他说着五指微微加力,玄月顿感两眼发黑,体内气血逆转,呼吸也近于窒息。
他龇牙咧嘴的叫道:“大驾饶命,贫道一切听您吩咐!”
李金贵笑道:“我不过先让你试试这种滋味好不好受,还不想要你的命。”
玄月觉出对方内力惊人,即使并未受制,动起手来也讨不到好处,只得不住点着头道:“贫道知道,这就带您去!”
李金贵并未松手,牵着玄月向外走去。
出了白云丹室,转弯抹角,很快便来到一片空地处的大树下,那里有几间砖屋,一个道士正坐在门外打盹,直到两人走近,才吃惊的站了起来道:“三观主,是您!”
当他看到还有个蒙面人和玄月手拉手状至亲热,心里虽然有些奇怪,却又不敢多问。
玄月问道:“罗小鹤可在里面?”
那道人道:“在里面,好像睡觉了。”
玄月道:“把门打开!”
那道人依言打开,灯光下,照见罗小鹤被四马攒蹄式的捆成一团,蜷伏在墙角里。
李金贵出手点了那道人的穴道,牵着玄月进入室内。
罗小鹤被开门声惊醒,突见玄月和一个蒙面人不动声色的走了进来,显然也大感愕骸,出声问道:“三观主,你们是来杀我?”
玄月凝着脸色道:“这位大侠要跟你说话!”
小鹤怔怔地望向李金贵,只是目蹬口呆,却说不出话来。
李金贵再点了玄月穴道,后边霍地拔出长剑,向罗小鹤身前走去。
罗小鹤只道蒙面人要来杀他,而他手脚被缚,毫无反抗之力。
只急得他大叫道:“尊驾为什么要杀我,请先把话说明白,我罗小鹤不能就这样糊里糊涂的死了!”
李金贵迅速割开他身上的绳索,一把将他拉起道:“暂时别说话.快跟我走!”
罗小鹤这才知道,蒙面人是来救他,迫不及待的问道:“大驾究竟是谁?”
李金贵道:“叫你别说话你就别说话,出去再讲!”
罗小鹤不再言语,随着李金贵直向厨房方向飞奔,然后跃出了围墙。
罗小鹤直等李金贵缓下脚步后,才问道:“大驾好像对玄妙观厨房摸得很熟?”
李金贵道:“在下就是在玄妙观厨房里打杂出身的。”
罗小鹤愣了一愣道:“大驾究竟是谁?”
李金贵取下黑纱道:“现在你该认识了吧?”
罗小鹤啊了一声道:“我想起来啦,你就是上次随北崆峒朱老前辈到卧龙酒馆喝过酒的那位兄台!”
李金贵笑了笑道:“不错,你的记性很好。”
罗小鹤吁口气道:“实不相瞒,我就是为了你和朱老前辈上次去喝过酒,彼此讲了几句话,引起玄妙规的疑心,才被抓了来的。请问兄台,你是怎么知道我被抓进玄妙观而来救我的?”
李金贵趁罗小鹤不注意,再卸下面具道:“小鹤兄,再看看我是谁?”
罗小鹤呆了一呆,惊喜的叫道:“原来是阿贵,你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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