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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仙列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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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云道:“我也这么想,除了他准有如此高明的易容术,尤其他对玄真说的那番话中,分明在挑拨玄妙观和白氏家族间的怨隙,显然别具用心。”

李金贵恍然若有所悟道:“如果这人真是郑君武,至少证明下一件事。”

朱云道:“老弟想到了什么?”

李金贵道:“那就星修罗门并未搬走,即便不在圆觉寺地下宫室,也必在南阳庄附近。”

朱云颔首道:“老弟说的有理,修罗门必定仍在附近。”

他说着叹口气道:“真想不到老哥哥四年后重来玄妙观,又碰到他们一次即将展开的秘密行动。玄妙观里,再度风云际会,不过这一次他们的目的是想破去铁笔峰内的‘九九归元大阵’,而隐仙谷内又住着老弟的大师伯抱玉真人,至少考弟你不能袖手旁观。”

李金贵点点头道:“小弟决定就在最近到隐仙谷一趟,把玄妙观的密谋以及即将采取的行动禀报大师伯和大师兄丁中齐,以便他们及早防备。”

朱云道:“把这事禀报抱玉真人前辈是应该的,但却不一定要马上去。”

李金贵道:“事在燃眉,哪能不急。”

朱云慢条斯理地道:“他们的这项行动,不可能马上进去,据我判断,一定还有什么重要人物不曾到达。否则茅山的天昊老道和太虚老道绝不致也赶来玄妙观,可见事情并非玄真那牛鼻子可以决定了。”

李金贵默了默道:“玄妙观竟然连东瀛的人都能邀来,可见他们神通十分广大。”

朱云摇头道:“老哥哥走遍五湖四诲,从没见过这人,他刚才虽然一直不曾开口,但我一搭眼就看出此人身份来历十分不凡,而且足智多谋,武学高深莫测,不是玄真等那些人物比得了的。”

李金贵道:“大哥当时为什么不要玄真引见一下?”

朱云道:“那样反而不妙,因为玄真不肯主动介绍,显然早有安排。”

李金贵低头沉思了一阵道:“大哥刚才为什么不留在玄妙观,等侯无极老魔和长春女妖到达,至少小弟也可以见见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朱云捻着山羊胡子道:“老哥哥不想做瓮中之鳖,就连你也不例外。”

李金贵道:“这又是为什么?莫非大哥的北崆峒门和无极老魔的太白门也有过节?”

朱云道:“我们北崆峒一脉,在武林中虽然算不得正大光明门派,但却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而太白门却是公认的下流淫邪组织。因之,两家早就不甚和睦,再加我连番和太白双妖发生冲突,无极老魔和长春女妖怎能不记恨在心,若在玄妙观被他们撞上,他们岂肯轻易放过。”

李金贵双眉一挑道:“他们的武功可是很高么?”

朱云道:“若论他们的武功,只怕是仅次于海外七仙的了,尤其无极老魔和长春女妖都有一身神出鬼没的妖法邪术,可能连海外七仙都难得制服他们,如今海外七仙都隐居不出,放眼当今天下,实在找不出几个能和他们一争短长的。老哥哥这点玩艺,如何敢在他们面前卖弄,即以老弟而论,也不易在这男女魔头手下走过十招。”

李金贵若有所思的道:“小弟和他们从无瓜葛,方才大哥怎说他们连我也不会放过?”

朱云望了李金贵一眼道:“因为你戴着人皮面具,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李金贵一愣道:“莫非这副面具有破绽?”

朱云道:“那倒不是,要知道人皮面具制做得再精巧,也只能瞒过一般人的眼睛,譬如方才玄真玄法玄月,以及刘翠娥秦炎等人,自然都被你瞒过,但却未必能瞒得过那位中年儒士。至于无极老魔和长春女妖,只怕一搭眼就会发觉破绽。在这种情形下,他们又怎肯把你轻易放过。当你现了原形,后果如何,不难想象,那你就只有被对方带回太白山了。”

李金贵额角不觉冒出冷汗,好在他戴着人皮面具,朱云并未发现。他顿了一顿道:“这样说来,那易容成巫公明的人,也必看出小弟的可疑?”

朱云道:“那就更不必说了,大凡善于易容之人,在这方面最能细心观察,仟何破绽,绝难逃过他的眼睛。只是刚才在那种情形下,他自顾不暇,没有必要揭破你的真相。”

李金贵吁了口气道:“事到如今,大哥的看法该怎么办?”

朱云道:“老哥哥这次从北崆峒到南阳庄来,原来只为了办一件事,那就是向修罗门讨回青冥剑诀秘笈。当昨日发觉修罗门已经搬走,便决定很快回山向掌门师兄复命,偏偏今天又发现那改扮巫公明的人很可能就是修罗门的巧手神魔郑君武,所以不得不改变主意暂时留下来。同时玄妙观密议毁去铁笔峰的‘九九归元大阵’开采宝矿的行动,也不能不予密切注意,看来只有在老弟家里多住几天了。”

李金贵道:“小弟倒真希望大哥能别急着回去,以便随时对小弟有所指教。”

李金贵这话确是肺腑之言,他初出师下山,虽然论武功已是一流高手,但却毫无江湖经验。

尤其目前他既要应付修罗门对白氏家族发动攻势,又要注意玄妙观损毁“九九归元大阵”的行动,而白氏家族又不知去向。

这一切的—切,都必须有个像朱云这样的人在旁指导协助,同时朱云待他的一番高谊隆情,也使他不忍分离。

朱云见他陷入沉思,而色凝重,不觉朗爽的笑厂笑道:“老哥哥已经答应你不走了,你还发的什么愁,时间尚早,老哥哥陪你到南阳府的府城去一趟。”

李金贵道:“大哥到府城可有什么重要大事?”

朱云道:“正因为令人心烦的事情太多,所以才想去散散心。老弟可知道,贵府的名胜古迹甚多。最著名的该是府城西南七里的卧龙岗,是三国时蜀汉丞相武乡侯诸葛亮的隐居之处,有不少武侯遗迹,我早就想去瞻仰瞻仰了,难得今天有这种机会。”

李金贵只听得也大感神往心驰!

说来可怜,他原是个乡下孩子,自小住在南阳庄,除了读书习字,便是帮着父亲下田耕作,连府城都没进过,更别说到卧龙岗一游了。

当两人到达府城,天已近午,但见府城内街市宽整,商店林立,一片繁荣景象。

南阳庄的绸、绉、茧绸和玉石最为有名,城内纺织机杼声,玉石琢磨声到处可闻,由此不难令后人想起武侯在五丈原临终时,在上后主刘禅的遗表中,曾有“臣家有桑八百株”之句。

若诸葛亮当年真是隐居在此处的卧龙岗,那么南阳的纺织之盛,应当至少在三国时就具有规模了。

两人在街上逛了一阵。

朱云道:“咱们先找个地方用过午饭再到卧龙岗去。”

正好路边有家酒楼,金漆招牌上写着“卧龙酒馆”。

不消说酒馆取“卧龙”为名,也是借诸葛亮大名招徕顾客的。

“卧龙酒馆”在南阳庄内算得上一家设备豪华的饮食处所,尤其楼上花厅,布置得十分高雅。

他们直接登上花厅,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吩咐跑堂的店小二送来一壶酒几样菜和两盘包子。

朱云将两杯酒斟满,端起杯来道:“来,老弟,咱们今天要喝个痛快,带点酒意去游山玩水,才更有情趣。”

李金贵刚喝了一口,突感眼前一亮,在这刹那,几乎要失声叫了出来。

朱云看出他的神色有异,放下酒杯急急问道:“老弟可是发现了什么?”

李金贵一指不远处一个穿梭于酒客间的店小二道:“那人小弟认识,而且还是很好的朋友。四年前他在玄妙观曾救过小弟一命,后来小弟随丁中齐大师兄和南海无相神尼前辈到白家大院去时,他也跟了去,从那以后,就再没见过。小弟这次从长虹岛回来,正想打听他的下落呢,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不到他已当上这座酒楼的堂倌了!”

朱云不经意的望了一跟道:“那可能是你认错了人,他当初在玄妙观做什么?”

李金贵语气坚定的道:“小弟一点没看错,他本名罗小鹤,在玄妙观时,取了个清海的名字。他原先是在厨房打杂的,因为年纪比小弟只大一两岁,所以非常合得来,又因为他为人机伶,后来被三观主玄月道人挑选到龙门院负责倒茶扫地。对了,大哥在玄妙观参加七派秘会时,倒茶的正是他,你该有点印象才对。”

朱云再度看去,果然有点面熟。

虽然事隔四年多,这店小二已由当初一个小道士变为一个壮汉,但却依然眉清目秀,模样儿并没改变多少。

李金贵道:“您是否已经记起来了?”

朱云道:“果然八成是那位小道士。”

李金贵站起身来,便要过去相认,却被朱云—把拉住道:“老弟要做什么?”

李金贵道:“过去找他见面。”

朱云强白把他再推回座位道:“老弟不可莽撞,等咱们商议一下该怎样和他见面再说!”

李金贵急道:“多年思念的好友好不容易遇上了,哪能不立刻见面,还有什么商议的?”

朱云慢条斯理的道:“你急什么?他既然是这里的堂倌,一定不会离开,你如果现在去见他,可曾想到自己脸上戴的人皮面具,你认识他,他可不认识你,若拉拉扯扯的惹人注目,如何是好!”

李金贵这才想起自己已不是本来的面容,忙道:“小弟可以把面具取下!”

朱云道:“不可以!”

李金贵愣了一愣道:“为什么?”

朱云郑重其事的道:“这座酒楼上酒客混杂,三教九流,五湖四海的人全有,说不定还有要赶往玄妙观参加秘会的。若你露出了真正身份,一旦被玄妙观或修罗门的人知道,岂不成了众矢之的,同时也必会牵连到那位替府上用料家务的铁牛老弟,你可考虑到这些后果没有?”

朱云的话,不能不使李金贵有所警惕,他沉吟了一下道:“大哥的意思该怎样和他相识?”

朱云道:“待会儿由我把他招来,你不妨趁机和他讲几句话,但最好还是别透露真正身份。他是这里的堂倌,由于什么样的人都能接触,知道的新闻必定很多,说不定能意外的打听出白氏家族和修罗门的一些消息。”

李金贵点点头道:“大哥说的有理,小弟一切听您的吩咐行事。”

朱云随即向罗小鹤招呼道:“小二哥,再送一壶酒来!”

李金贵低声道:“大哥,小鹤是个好人,待会儿您可别吓唬他!”

朱云道:“这个你放心,不过年轻人很容易受环境影响,若他跟着坏人鬼混,说不定好人也会变坏了。”

说话间罗小鹤已提着酒快步走了过来。

他肩头搭了个大手巾,职业性的亲切叫道:“客官,酒来了!”

听这声音,更可断定李金贵并没看错。

朱云等他把酒放下,叫道:“小二哥,要不要添双碗筷,在这里喝两杯,老夫请客!”

罗小鹤笑嘻嘻的道:“多谢您老,小的不敢当。”

朱云道:“小二哥是否姓罗?”

罗小鹤呆了一呆道:“您老怎么知道?”

朱云微微—笑道:“老夫不但知道你姓罗,而且知道你的名字叫小鹤。”

罗小鹤越发愣住,道:“您老怎么知道得这样清楚?莫非你认识我们掌柜的,是掌柜的告诉了您?”

朱云不动声色的道:“老夫不认识你们掌柜的,同时老夫更加知道你四年前曾在玄妙观做过小道士,名叫清海,对么?”

罗小鹤两跟发直,用力的搔着脑袋道:“您老对小的怎会这样清楚?”

朱云捻着山羊胡子道:“你也应当认识老夫才对!”

罗小鹤目不转睛地凝视了朱云一阵,终于啊了一声道:“小的记起来了,我四年前曾给您倒过茶,您就是到玄妙观参加秘会的那位朱……”

朱云使了个眼色道:“噤声,别让别人听到,玄妙观那次秘会是不可以随便泄漏的!”

罗小鹤红着脸道:“小的知道!朱老爷子好像是北崆峒的,怎么有时间又到南阳庄来?莫非还是到玄妙观访友?”

朱云一指身旁道:“罗小兄弟,坐下,难得又碰上,虽然算不得他乡遇故知,但照样也倍感亲切,咱们好好聊聊。”

罗小鹤依言坐下道:“朱老爷子有什么话要谈?这次来有什么贵干?”

朱云立刻把话引上了主题,道:“老夫到贵府的南阳庄找一位姓李的年轻人。”

罗小鹤眨着眼珠道:“南阳庄除了有座白家大院,其余多半是姓李的,不知朱老爷子找的是哪一家?叫什么名字?”

朱云缓缓说道:“这位年轻人叫李金贵。”

罗小鹤神色一紧道:“你老人家怎么也认识李金贵?阿贵和小的正是好朋友,而且四年前我还到过他家。”

朱云故意沉吟了一下道:“老夫明白了,你们是在玄妙观认识的,老夫也是在玄妙观看到他,觉得那孩子很不错,因此便成了忘年之交。可惜昨天虽然找到他的家,却看不到他的人,甚至村子里的人,还说他四年前已经死了,这么好的人年纪轻轻就死了,实在让人难过。”

罗小鹤四下望了一下,凑过身来,低声道:“小的告诉朱老爷子一个消息,可是您千万别对任何人说。其实阿贵并没有死,他是四年前随—个叫极乐真人的神仙到了什么岛学艺去了,将来回来时武功一定了不起,说不定他会到玄妙观去找那些杂毛老道算帐。”

来云道:“他真的没死?又随着什么真人学艺去了?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罗小鹤道:“听说他虽死过一次,却是假死,而且是我和他认识以前的事,他假死的原因,好像也是玄妙观的杂毛老道所造成的,至于他随极乐真人习艺去了,却是我亲眼看到的。”

朱云道:“莫非罗小兄弟也去过那座什么岛?”

罗小鹤歉然笑了笑,干咳两声道:“那到不是,我是说阿贵在临走之前,曾由一位姓丁的大个子带着回家辞行,又到过白家大院,我到过他家和白家大院,也就是那一次跟着他们去的。”

朱云道:“这四年来你可再到他家去过?”

罗小鹤摇摇头道:“他已经不在家了,我去找谁呢,而且南阳庄的人都以为他死了,为了不使阿贵的爹娘受累,我也必须保守这项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阿贵还活着。当然,今天对您老例外,因为您好不容易从北崆峒来一道,总不能就白白回去。”

朱云喝了口酒,揩了揩唇边酒渍,指指李金贵道:“你可认识这位是谁?”

罗小鹤两眼霎霎地瞥了一瞥,摇摇头笑道:“小的怎会认识这位爷们。”

朱云道:“这位老弟姓张,是少林的俗家弟子,老夫和他是在路上认识的,他和李金贵是亲戚,也是来找李金贵的。”

罗小鹤望了李金贵一眼道:“想不到阿贵还跟张公子是亲戚,可惜您也是白跑一趟了。”

李金贵道:“看不到他没关系,我可以去看他父母。”

罗小鹤轻咳两声道:“实不相瞒,听说他的父母也早在三年前就搬走了,目前是个叫李铁牛的在给他照料着家。”

李金贵故作吃惊道:“有这种事,小二哥怎么知道?”

罗小鹤道:“我也是听人说的,详细情形并不清楚。”

李金贵略一沉吟道:“小二哥既然做过玄妙观的小道士,为什么又返俗当起跑堂来?”

罗小鹤耸了耸肩,叹口气道:“说起来事情都是由阿贵身上而起,我因为和他交情很好,帮过他的忙,因而惹怒了玄妙观的观主,要拿我治罪。我只好逃出来避难,在外面躲藏了几个月,后来遇上了这里掌柜的,就把我留下了当起跑堂来。”

李金贵一皱眉头道:“玄妙观的道士有好几百人,一定经常有人到城里来,难道你不怕被他们发现?”

罗小鹤笑了笑道:“我来到这里不到一个月就被他们发现了,只因这里掌柜的和玄妙观的几位观主是好朋友,经他出面也就没事了。”

他说着压低声音,带点神秘的道:“两位爷们也许不知道,这里的主人势力大得很呢,连官府都不敢惹他。据说他在几十年前便在江湖上是个大大有名的人物,武功高得不得了,一生中从来没遇见过敌手。”

朱云只听得心神一震,急急问道:“你们这位主人是谁?”

罗小鹤声音压得更低,道:“我说的这位主人,并非现在那位掌柜的,是掌柜的上面另有一位主人,至于他姓什么叫什么,除了掌柜的,只怕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朱云越感吃惊,迫不及待的再问道:“他住在哪里?”

罗小鹤道:“因为他从来没来过酒馆,所以谁也没看到过他,至于他住的地方,据说在山上,很可能就在卧龙岗。”

朱云暗道:“想不到卧龙岗还住着一个隐姓埋名的前辈武林人物,这倒非去探查一下不可了!”

只听李金贵道:“小二哥,据说白家大院就在南阳庄,修罗门也在南阳庄十几里外的圆觉寺,他们可有人到酒馆来过?”

罗小鹤摇摇头道:“小的不曾见过,张公子所说的白家大院,小的四年前倒有幸去过,那是随一位姓丁的大个子和阿贵去的,就在阿贵的家隔壁,不过……”

李金贵心中一动道:“不过什么?”

罗小鹤道:“到这里饮酒的客人,经常有江湖人物,小的有时听他们暗中谈论,好像白家大院的人已经搬走了,连住在圆觉寺地底下的修罗门,也似乎不见有人出现了。”

罗小鹤正说到这里,花厅内已来了客人,便匆匆离座招呼去了。

朱云和李金贵重新饮酒用饭。

朱云边吃边道:“本来我不一定到卧龙岗去,这一来非去不可了。”

李金贵道:“大哥认为卧龙岗住着的那位前辈人物是谁?”

朱云眨动了一阵眼睛道:“很难讲,不过这人说不定会和白氏家族或者修罗门有关,只要找到他,就不难查出白氏家族或者修罗门的消息。”

李金贵想了想道:“会不会白氏家族已搬到卧龙岗,而这家酒馆的主人就是白仪方大居士?”

朱云紧锁着两道白眉道:“不太可能,若酒楼的主人是白家,掌柜的怎会和玄妙现有来往?而且白大居士目前论年龄不过五十上下,虽是高人,却并非前辈,连老哥哥也比他虚长几岁。”

两人又淡了一阵,便会过帐起身下楼。

出了南门,远远便看到前面一片丘陵地带,那就是有名的卧龙岗了。

其实卧龙岗并非高山,地势平坦,渐次而上,只因有不少传说中的武侯遗迹,所以才成为南阳的一大名胜。

两人顺着山径前进。

朱云边走边道:“老弟也许不知,当年刘备孙权火烧曹操战船的赤壁,因苏东坡的一篇赤壁赋,几乎闹出了双包案。而卧龙岗的情形也是如此,有人说是在南阳,有人说是在襄阳隆中,所以南阳和襄阳都有一处卧龙岗,两处都有武侯遗迹,而且各有各的论点。咱们今天只是游南阳的卧龙岗,至于何处是真,何处是假,那就用不着去汁较了,反正那不是你我所能判断的。”

其实不管是南阳或襄阳的卧龙岗,都只能算是诸葛亮的寄籍,武侯的原籍是琅琊阳都,在今山东沂水县南。

因自幼丧父,正好他的叔父诸葛玄在荆州牧刘表处做官,诸葛亮就和弟弟诸葛均去投奔叔父。

后来诸葛玄去世,兄弟二人便在卧龙岗隐居耕读,直到刘玄德三顾茅芦,才出山匡扶刘先生完成鼎足三分大业。

李金贵只是静静地听着,因为这些前人往事,他知道的并不多,很难插得上嘴去。

这时面前已出现一座庐祠,前有石坊,题着“千古人龙”四个大字,背面则题着“忠延汉鼎”。

再向西有座小石坊,题为“汉昭烈皇帝三顾处”,背题“真神人”二字。

西北有一口井,深可丈许,砌石建亭,相传为武侯遗迹。井西柏桧荫蔽小,红墙环绕,山门洞开,写着“武侯祠”三字。

门内是一处广场,中建石坊,凿汉白玉为柱,晶莹悦目,前后分题“三代遗才”、“韬略宗师”各四字。

再往西便是大殿,祀有武侯及武侯之子诸葛瞻、孙诸葛尚等像,气宇庄严,令人肃然起敬。

绕过火殿后西转,另有一院,中间是座八角草庐,四周都有窗户,周围环以栏杆,这里便是当年武侯隆中高卧的茅庐,也称作南阳诸葛庐。

在诸葛庐的东南,有座“野云庵”,幽篁修竹,清凉幽静。

东北又有一处亭榭,名叫“古柏亭”,与野云庵遥对。三面有窗,护以栏杆,有不少后人题咏的字句。

山南有座平台,名“半月台”,再往南是一处道院,花木葱葱,雅洁无尘。

山北有“躬耕亭”,传说武侯当年便是躬耕于此。

山西层楼高耸,扁额上题着“宁远楼”三字,有武侯抱膝长吟像。

由“躬耕亭”穿墙而北,有座小殿,题名“三顾堂”,内有昭烈皇帝与武侯坐谈像,壁问镌有岳武穆草书前后出师表。

东边是二圣殴,塑有武圣关公和张桓侯像。

卧龙岗可说完全是武侯遗迹,有趣的是另有一明人所立石碑,辨称武侯遗址应在襄阳隆中,但碑上字迹,却多被毁损。

这自然是当地人的心理使然,若换成秦桧张邦昌等流人物,只怕连他们的后代子孙也不会承认有这种祖先。

在回城的路上,李金贵道:“大哥,咱们只顾游览胜这,竟忘了查访那位前辈高人。”

朱云笑了笑道:“即便当真有位了不起的人物住在卧龙岗,也不可能在刚才游历过的那些地方,这种人来往之处如何隐居?”

“大哥是说卧龙岗并未住着那位前辈人物?”

“那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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